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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鹿子母夫人的哀傷

  60.鹿子母夫人的哀傷

  離開菴沒芭娜帝伽之后,佛陀先去那爛陀,然后再前往鴦伽的一個大城市,瞻波。鴦伽是頻婆娑羅王管轄下的一個人口眾多、土地肥沃的地區(qū)。佛陀在那里時,住在滿布馥香蓮花的伽伽羅湖畔一個森林里。

  許多人都特別來到這里聽佛陀說法。其中有一個名叫蘇納檔達的年輕富者婆羅門。在這個地區(qū),蘇納檔達的聰明才智,是人所仰慕的。他的一些朋友,曾勸他不要拜訥佛陀。他們認為這樣做,會給這個沙行喬答摩太多面子了。但蘇納檔達卻和顏悅色地告訴他的於兒是不會輕易錯過認識像佛陀這樣有非凡深度的人。他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我需要增廣我的見聞,”蘇納檔達說。“我要知道沙行喬答摩在那一方面比我高超,而我自己又在那方面勝過他。”

  數(shù)百個婆羅門決定加入蘇納檔達的行列。他們一起步行前往伽羅湖,對豫納檔達充滿信心。他們肯定他會讓家看到婆羅門的教理比佛陀的超越。他們郡相信蘇納檔達不會羞辱他們的階級教派。

  面對早已被入群包圍著的佛陀,蘇納檔達呆住了一會,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匆娺@樣,佛陀為免他窘惱,自行先說:“蘇納檔達,你可否告訴我們,一個真正婆羅門的先條件是什么?有需要時,請你引述吠陀作據(jù)。”

  蘇納達非常高興。吠陀是他的專長。他說:“沙行喬答摩,一個切實的婆羅門,應該具備五個條件一外貌俊朗端正、檀於持誦祭儀、血統(tǒng)清純可追溯七代之遠、要有賢德的行為和有智慧。”

  佛陀問道:“這五樣條件中,那些最被重視?如果或缺某一,又可會仍然算是真正的婆羅門?”

  想了一會,蘇納檔達說明最后兩個條件才真正是不能缺少的。外觀、祭儀的擅長、以反血統(tǒng)的純掙都不是絕對需要。那五百婆羅門聽到辣納檔達這樣的回應,都感到不快。他們?nèi)寂e起手來揮動著,以表示不同意他的說法。他們認為他是受了佛陀的盤問而有所動搖。他們認為他的反應實在令婆羅門丟瞼。

  佛陀轉(zhuǎn)過身來對他們說:“各位嘉賓!如果你們對蘇納檔達是有信心的話,請你們保持肅靜,讓他繼續(xù)說下去。假如你們對他是沒有信心的話。便請叫他回座,好使我與你們其中一人繼續(xù)論說。”

  每個人都沉默下來。蘇納檔達望著佛陀說道:“沙行喬答摩,請容允我對我的朋們說幾句話。”

  蘇納檔達轉(zhuǎn)撾頭來,指著坐在前面,屬于他們階層的一位年青男子。他說:“你們都看到我的堂弟鴦伽迦嗎?他是個英俊瀟酒的少年。他怕舉止溫文高雅。除了沙行喬答摩之外,便很少人可以與:‘他的容貌相比。鴦伽迦對吠陀也非常精通,而且對祭儀的種種禮節(jié)十分熟悉。他純潔的血源,從父母雙方都可迫溯七代之遠。相信沒有人可以對他這三個條件有所懷疑的了。但假如鴦伽迦是個奸淫殺掠、偷扼擄騙的醉漢狂徒。那時,他的俊朗面容、祭儀熟技和純凈血統(tǒng)又有何價值呢?好朋友,我們一定要承認賢德和智慧才是一個婆羅門最必要具備的條件。這是所有人的真理,并不單是沙行喬答摩的。”

  人群都熱烈鼓掌。待掌聲停下來,佛陀又問蘇納檔達:“賢德則慧兩者,又有一樣比較重要嗎?”

  蘇納檔達回答道:“沙門喬答摩,賢德是來自智慧的,但智慧懼畏,又有賴賢良的德行。它們兩者,是不可分割的。這就像用一只手洗另一只手,又或一只腳替另一只腳搔癢。賢德與智慧是互長互養(yǎng)的。賢德使智惹現(xiàn)前。智慧令行為更趨賢良。這兩種質(zhì)性都是生命里至為珍貴的。”

  佛陀回應道:“非常好,蘇納檔達!你說出了真義。賢德與智慧,確是生命里的至寶。你可再申說嗎?怎樣才可以把賢德和智慧發(fā)揮至最高的境界?”

  蘇納檔達微笑著合上雙掌。他向佛陀鞠躬頂禮,說道:“大師,請你指點我們。我們雖然知道這些原理,但你才是證了大道真理的人。請你告訴我們怎樣才能夠發(fā)揮賢德與智慧到最高的境界吧。”

  佛陀對他們宣說解脫之道。他告訴他們開悟的三次第一戒、定、慧。持戒生定。定能生慧;勰芰钗覀兏钊氲爻纸。持戒越深,定力越長。甚深的禪定,又可啟發(fā)更高的智慧。佛陀又講解怎樣觀因緣互生法以破除恒常和獨立個體的妄見。觀想緣起,可以幫助我們斷除貪、瞋、癡,因而達致解脫、平和、興喜悅。

  蘇納檔達聽得著迷。佛陀說完后,蘇納檔達站起來合上雙掌。他說道:“喬答摩大師,請接受我的感謝。你今天使我重見光明,把我從黑暗中帶導出來。請你讓我皈依佛、法、僧。同時,我也希你和比丘明天到我家里,讓我給你們供養(yǎng)。”

  佛陀與蘇納檔達這天的誠切交流,在這一帶的各階層都引起了震撼融。一群婆羅門的知識份子,都追隨了佛陀為師。其中包括了在離車難伽那村的著名婆羅門阿摩伽和他的老師布伽羅薩帝。當婆羅門投皈佛陀門下的人數(shù)日漸增多時,一些婆羅門和其他的宗教領袖便難免嫉惡填胸了。

  他們還在菴沒芭娜帝伽的時候,縛悉底曾向目犍連尊者請教當時不同宗教運動。目犍連為他總結(jié)了所有的宗別派系。

  首先有富樓那迦葉的一宗。他的門徒是不信道德禮教的。他們堅持好與壞只是傳統(tǒng)習慣引起的概念。

  末迦利瞿舍梨子的信徒,是宿命主義者。他們相信一生中所發(fā)生的,都是先天注定而不是個人的能可能改變的。一千或五百年后得到解脫,這也是一早便注定了的,與他自己的努力與修行無關。

  阿耆多枳欽婆羅所教的,是享樂主義。他相信人是由地、水、火、風、即四種原素所成,一旦死后,便一無所有。他因此認為應該在有生之日,盡量經(jīng)歷世間的享受。

  以迦羅鳩馱迦旃延為首的一宗,剛持相反的見解,屬于無因論之感覺論者。他們相信一個人的肉體與靈魂,都是永不幻滅的。他們認為人是由七種原素形成-地、水、火、風、空、苦樂、靈魂為獨立之要素。生與死只是外表形態(tài)因原素的散聚而產(chǎn)生的短暫現(xiàn)象。

  舍利弗和目犍連兩位尊者,都曾屬于刪阇耶毗羅胝子的宗派。刪阇夜教的是在某一個情形下的真理,未必在另一個情形下也是真的。一個人對環(huán)境事物的審察,才是最佳的度量。

  尼乾陀若提子帶導的一群,是異行的苦行者。他們不穿衣服,又對所有眾生都嚴持不殺之戒。尼乾陀若提子所教的,是一種雙重宿命論。他相信宇宙中有兩種基本力量,生命與非生命。這一宗派在當時非常受人尊崇,因此在社會上有很大的影響力。比丘們與耆那教的苦行者常有接觸,因為他們都是同樣的尊重生命。但他們也同時有很多分歧,因而引致一些比丘與耆那教的一些弟子時有沖突。目犍連尊者對這派的苦行尤為反對,直斥他們過份極端。因此,目犍連便成為這些頭陀特別針對的目標。

  佛陀回到舍衛(wèi)城后,住在東園。他在這里的訪客川流不息。一天早上,鹿子母夫人前來造訪。當佛陀看到她全身衣發(fā)濕透,便問她:“鹿子母,你曾那里去?為何衣發(fā)盡濕?”

  鹿子母夫人哭著訴說:“世尊,我的孫兒剛死去。我想前來見你,但卻忘了帶備而傘。”

  “鹿子母,你的孫兒多大?他因何而死?”

  “世尊,他只得三歲,是死于傷寒病的。”

  “可憐的小孩。鹿子母,你有多少孩子及孫兒?”

  “世尊,我有十六個孩子。九個已結(jié)了婚。我有八個孫兒,F(xiàn)在只剩下七個了。”

  “鹿子母,你是否很喜歡有這么多的孫兒?”

  “當然了,世尊。越多越好。如果他們的人數(shù)如舍衛(wèi)城的人那么多,我便不知會多么快樂了。”

  “鹿子母,你知道舍衛(wèi)城每天里有多少人死去嗎?”

  “世尊,有時會有九至十個的,但每天最少都會有一個。。在舍衛(wèi)城,沒有一天是沒人死去的。”

  “鹿子母,如果你的孫兒數(shù)目如舍衛(wèi)城的人那么多,你的頭發(fā)和衣服豈不是天天都濕透?”

  鹿子母合起掌來。“我明白了!我真的不應該想要有家舍衛(wèi)城人口那么多的孫兒。一個人越是多牽掛,便越是多痛苦。你時常都這樣教導我,但不知怎的,我總是忘記。”

  佛陀輕輕微笑。

  鹿子母告訴他:“世尊,你總是在而季之前才回到這里。一年中其他時間,你的弟子都非常想念你。沒有你在,我們來到精舍也覺得很沒意思。我們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好,通常只會在你的房子附近走走,便回家去了。”

  佛陀說:“鹿子母,勤修正法比前來精舍造訪更為重要。況且,你來到精舍,也必定有其他的尊者說法。你可以向它們請示修行的法要。法教和導師絕無別異。請不要因為我不在這里便廢你的修行啊。”

  站在旁邊的阿難陀尊者,作出一個主意。“在這里種植一棵菩提樹,應該會有幫助。這樣,信徒前來的時候,便可以把這棵菩提樹代替你的位置。他們甚至可以向它鞠躬,以象徵對你頂禮。我們又可以在樹下建一石臺作壇,讓信徒可以供花。他們可以繞樹而行,觀想、佛陀。”

  鹿子母夫人說道:“這主意真好!但你那里找來菩提樹啊?”

  阿難陀答值:“我可以在優(yōu)樓頻螺佛陀證道那兒取來菩提樹的種子。別擔心,我會拿得種子,把它栽至發(fā)芽,再種成大樹。”

  鹿子母夫人感到比較輕快和安慰一點。她向佛陀和阿難陀尊者鞠躬禮辭后,便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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