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遺教經(jīng)講記(九)

　　凈界法師主講

　　和尚尼慈悲,諸位法師、諸位居士,阿彌陀佛!

　　請大家打開講義第18面,

　　丙四、不疲倦功德

　　蕅益大師把本經(jīng)的正宗分分成二科:(一)共世間法要。(二)不共世間法要。也就是說,整個《佛遺教經(jīng)》的修學有二個主題,一是成就人天安樂的果報,二是成就出世的解脫功德。這二個修學主題的差別因緣,龍樹菩薩在《大智度論》上說:「佛法大海,信為能入,智為能度�！狗鸱ㄋ�包含的功德,甚深廣大,猶如大海,這功德大海在修學中有二個主要的內涵:

　　一、信心:初學佛法是仰仗對三寶的一份清凈信心,相信三寶的功德無所不在,三寶有足夠的能力救拔我們,使我們離苦得樂。所以初學佛法是依止信心而皈依三寶,或者在家,或者出家,依止信心修學一切善法,斷除一切惡法。但這樣的信心,基本上有二種的過失:

　　(一)由于內心沒有生起如實的智慧觀照,這念心與境界接觸時,仍安住在顛倒妄想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這念明了的心還是跟著感覺走,隨順自己的直覺做事,這直覺是多生多劫的等流習氣,我們依止習氣推動身口意的造作。在信心的支持之下,雖能斷除一部分的惡法,修學一部分的善法,但因缺乏智慧的觀照,這樣的盲目行動,不能召感殊勝的果報,所以印光大師說,沒有智慧的引導,「雖修妙法,感果卑劣�！褂腥缫粋�人沒有眼睛的引導,只有雙腳的盲目行動,這樣的行動不能產(chǎn)生很大的前進效果。所以沒有智慧觀照的第一個過失,善法的果報變成不殊勝,「雖修妙法,感果卑劣�！�

　　(二)心中如果沒有智慧的觀照,當遭遇逆境時,身為一個凡夫,內心有煩惱障、罪障及老病死的障礙,在這三種障礙的刺激之下,這念清凈信心很容易遭受破壞。所以只有信心而無智慧的觀照,在逆境時可能退失佛法的善根,而有退轉的過失。

　　基于以上兩種的過失,龍樹菩薩勉勵我們,成就信心后要進一步增長心中的智慧:

　　二、智慧:智慧的觀照在本經(jīng)中共有二種:

　　(一)共世間的業(yè)果觀照:透過對業(yè)果的觀照,我們能生起三種的法門:

　　(1)對治邪業(yè)。(2)都攝六根。(3)降服煩惱。使身口意三業(yè)安住在善法中,所謂的發(fā)好心、說好話、做好事,發(fā)好心在本經(jīng)中強調慈悲心、正直心及謙卑心。這是以善法的觀照,破除心中的惡法。在人天的修學中,這觀照力偏重在有相的業(yè)果智慧。

　　(二)不共世間的二空觀照:這是透過八個法門,成就出世的我空、法空的無相智慧,這種智慧的觀照使我們進一步返妄歸真,轉凡成圣。這八個法門在本經(jīng)是:

　　(1)無求功德。(2)知足功德。(3)遠離功德。(4)不疲倦功德。(5)不忘念功德。(6)禪定功德。(7)智慧功德。(8)畢竟功德。透過這八個法門,把前面的有相察智慧,提升到無相的智慧,現(xiàn)在講到(4)不疲倦功德。

　　前面的少欲知足,遠離憒鬧,使修學者保持珍貴的精神體力,有足夠的精神體力之后就要精進,不疲倦就是精進。精進的體性是「于斷惡修善事中,勇猛強悍,而為體性�！刮覀冊跀鄲盒奚频倪^程中,一定會出現(xiàn)障礙,可能是自己身心的障礙,也可能是外在環(huán)境的障礙。我們面對這樣的障礙,內心毫無畏縮,勇猛強悍,不畏懼障礙,當這種心情生起時,則安立為「精進」。不疲倦功德分為二科,先說明精進的功德,再說明懈怠的過失。

　　汝等比丘,若勤精進,則事無難者。是故汝等,當勤精進;譬如小水常流,則能穿石。

　　消文 一個修學者,心應安住于精進,蕅益大師解釋「精」是專一不雜,對所修學的法門,專精而不夾雜,譬如念大悲咒就專心的持大悲咒,念阿彌陀佛就專心的念阿彌陀佛,不要改來改去,專精而不夾雜;「進」是相續(xù)不退,精進不只要專一,而且要相續(xù)不斷,不能有所退失。不論修學任何法門,只要內心安住在「精」及「進」,專一而相續(xù),即使是出世的功德,也都是可以成就的,換句話說,成功的秘訣來自于精進。佛陀對于精進之法譬喻說:「小水常流,則能穿石。」我們無始劫來所累積的煩惱跟業(yè)力,有如石頭般堅固,但「小水常流」,水滴雖如此柔軟,數(shù)量只一滴一滴的如此稀少,但重點在于它常流,能專一而相續(xù)不斷的在同一點上流動,如屋檐的水滴專一相續(xù)的滴在同一點上,就能穿破堅固的石頭。這說明只要依止精進之法,你心中任何的理想目標都可以成就,所以精進是成功的主要因素。

　　若行者之心,數(shù)數(shù)懈廢;譬如鑚火,未熱而息,雖欲得火,火難可得。是名精進。

　　消文 這段是以精進的相反對比,說明懈怠所產(chǎn)生的過失。假設心不是精進之心,而是「數(shù)數(shù)懈廢」,心常懈怠,對于所修學的法門容易放棄,無法相續(xù)不斷。猶如鑚木取火,在木頭都還未熱起來,就半途而廢,則永遠不可能生起火,因在鑚木時,溫度才剛有點熱就放棄,溫度就停息,下次鑚木時,依然是溫度有點熱又停息,則永遠生不起火。所以一個人若容易懈怠放棄,則很難使目標成功。這就是無始劫的流轉中,雖修眾多妙法,但都沒有成就的主要因素,就是因「數(shù)數(shù)懈廢」。

　　釋義《瑜伽師地論》對精進解釋為「堅固決定」。若修學人天善法,不一定要精進,譬如今天做義工,明天休息不做了,這沒關系,修學人天善法可以中途休息,不一定要相續(xù)不斷。但若有志于修學出世功德,精進則非常重要,因修學人天善法并沒有碰觸內心的煩惱業(yè)力,煩惱業(yè)力仍保存著,在煩惱業(yè)力中修學一些善法,猶如不想把骯臟的水溝清理干凈,只是在骯臟的水溝中丟下一些錢幣,如此而已。但要修學出世的佛法,就必須把整個水溝清洗干凈,所修學的止觀一定要能對治煩惱業(yè)力。這里就會有問題,你要對治它,它就要反抗你,智者大師說:「道高方知魔障�！顾�以修出世間善法,愈修學愈精進,魔障就愈多。這考驗一個修行人,是否能堅持不放棄,這是成敗的關鍵。

　　《念佛法要》講到一個公案:清朝有一錢萬鎰居士,他開酒店賣酒兼賣肉,因此造了很多的殺業(yè)。后來他遇一善知識開示,方知賣酒肉的果報,來生當墮三惡道,于是至誠懺悔后并關閉酒店,以后便從事正當行業(yè),晚上專心念佛。念了幾年后,他其中一個兒子生病死亡,很多鄰居譏嫌他,以前賣酒時生意興旺,身體健康,家庭如意,現(xiàn)在念佛,兒子卻病亡,但他「堅固決定」,又繼續(xù)念了幾年佛,他的妻子又死亡,鄰居的譏嫌更嚴重,沒有一個人支持他念佛,但他內心依然堅固決定。又過幾年,他自己也得重病,似得肺結核而吐血,錢居士于是對家人說,從現(xiàn)在開始不要提供任何飲食,他要專心念佛,求生凈土。如是念了七天七夜都沒睡覺,專心念阿彌陀佛。念了七天后,他突然神識昏亂,家人趕緊找來敎他念佛的善知識幫忙,善知識呵責他說:「你念佛已念這么久,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你不應該起顛倒�！惯@居士有善根,經(jīng)呵責后,突然間生起觀照力,他就醒悟了,于是猛力出聲念佛,就沖過顛倒的昏昧狀態(tài),佛號更加清楚分明,后來于念佛聲中,見到西方三圣現(xiàn)前,錢居士便對家人說:「吾已游凈土,見無數(shù)蓮華,吾坐其中,樂不可言�！共痪眉�往生�！赌罘鸱ㄒ�》的作者注解說:「大擔將成,羣魔環(huán)繞�！褂写蠊Φ乱�成就之前,一定要把內心的煩惱罪業(yè)先逼出來,因為煩惱罪業(yè)與清凈功德不能兼容。若修學人天善法,煩惱與善法可以共容,一方面縱容煩惱,一方面修學善法,這是可以并存的,但出世間法則不同,因出世解脫法是整個生命的扭轉,是從虛妄顛倒的境界,轉成無漏的心態(tài),所以煩惱罪業(yè)一定要先逼出來。問題在于是否能熬得過這黑暗的過渡時期?這是個關鍵點,我們內心若能「堅固決定」,絕不放棄,堅持所皈依的法寶,絕不退卻,這個人終究決定成功。所以經(jīng)文說:「譬如小水常流,則能穿石�！谷裟苤粏柛�耘,不問收獲,點點滴滴從因地栽培,不論遇到任何逆境,絕不退轉,最后才能成就佛法出世的功德。假如數(shù)數(shù)懈廢,最后一事無成,這是佛陀要我們培養(yǎng)專一相續(xù)的堅固精進心,其中的主要理由。

　　丙五、不忘念功德

　　不忘「念」的念是正念。是指「于曾習境,令心明記不忘,而為體性�！箤σ呀�(jīng)修習的佛法,經(jīng)常明記不忘,對所修學的法義能憶持在心中而不忘失。所以「不忘念」簡單的說就是正念常在,能保持內心的正念。這分成二段,第一段先說明不忘念的功德。

　　汝等比丘,求善知識,求善護助,無如不忘念。若有不忘念者,諸煩惱賊,則不能入。

　　消文 一位佛法初學者,內心總夾帶著煩惱跟罪業(yè),所以初學者的心情,總希望有大善知識來幫助自己,初學者有這樣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盼望能有入圣位的善知識來保護自己,加持自己,使自己離開障礙,得到種種安樂的果報。但這樣畢竟是心外求法,所以佛陀說,不要向外追求,我們希望別人的保護,這保護不是從外面而來。如果不能求外面的保護,那么要求誰來保護呢?「無如不忘念」,我們應該追求心中的正念來保護自己。我們現(xiàn)前的一念心識,這明了分別的心識所表現(xiàn)出來的功能主要有二:

　　(一)隨順欲望:這念心識隨順自己的欲望、情緒、感覺,也就是隨順著受想行識的顛倒感覺,發(fā)動它的作用。這種隨順欲望的心念不能保護我們,于是魔王能得其便。

　　(二)隨順真理:這念心識隨順佛法真理來思惟,思惟生命的快樂跟痛苦是有一定的因緣,這因緣主要是業(yè)力,善業(yè)決定召感安樂果報,罪業(yè)決定召感痛苦果報,「萬般皆是業(yè),半點不由人�！箖刃娜裟茈S順真理思惟,這樣的心念稱為正念,這正念在心中生起時,魔王不能得其便,煩惱不能惱害你,罪業(yè)不能障礙你,老病死不能障礙你,心中安住于正念,這是最好最直接了當?shù)募映直Ｗo。所以佛陀勸勉我們,如果真正希望加持保護,不需要向外追求,應該保持正念。在三界流轉中,最能加持我們的是心中的正念,所以求外在的善知識,不如求內心的不忘念�！溉粲胁煌�念者,諸煩惱賊,則不能入�！挂粋�人若能經(jīng)常保持智慧的觀照,保持如理的作意,即使心中有很多的煩惱跟罪業(yè),但因心中有正念的觀照與保護,煩惱賊就無法傷害我們。

　　釋義 佛陀在經(jīng)典上對正念講出一個譬喻:有一貧窮人家,因努力工作而積集了很多的財寶,他如何保護這財寶呢?他買了一棟房子,把財寶藏于屋內,又請一大力士當警衛(wèi)來看守,如果是好人才讓他進去,若是壞人就不讓他進入屋內破壞財產(chǎn),這守護珍寶的大力士就是正念。我們之前好不容易透過少欲知足,遠離憒鬧,精進修諸善法,這時我們要如何保護功德呢?就是要安住在不忘念中。蕅益大師對不忘念解釋說,雖然不忘念包括了止跟觀,但主要以觀照的智能為主。蕅益大師把正念分成三個層次:

　　(1)聞慧:這是聞所成慧,剛開始聽聞佛法,內心生起正見,知道什么是善法的因緣,什么是惡法的因緣;什么因緣帶給我們安樂,什么因緣帶給我們痛苦。透過這樣的正見,引生增上慚愧,內心開始尊重善法,呵責惡法。聞慧本身不能完全調伏煩惱,應該再進一步修思慧。

　　(2)思慧:思慧是把所聽聞的法義,在寂靜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去數(shù)數(shù)思惟。經(jīng)由數(shù)數(shù)的思惟,把文字的法義轉化成內心的觀照智慧。這時的思慧因為對法義作深入的觀察,內心產(chǎn)生堅定的理解,所以思慧有調伏煩惱的力量。這里經(jīng)文「不忘念」的正念是指思慧,就是透過聞思所產(chǎn)生的觀照力量,這觀照的力量能保護我們不受煩惱、業(yè)障及老病死的傷害。

　　(3)修慧:思慧再增長就變成修慧,修慧能斷惑證真,后面的禪定跟智慧即為修慧所收攝。

　　是故汝等,常當攝念在心。若失念者,則失諸功德。若念力堅強,雖入五欲賊中,不為所害。譬如著鎧入陣,則無所畏,是名不忘念。

　　消文 這段經(jīng)文是結示勸修。佛陀告訴弟子們:「常當攝念在心」,要把如實觀照生命真相的正念,經(jīng)常收攝放在我們內心中,所謂「心常覺照,不隨妄轉。」心中要經(jīng)常保持覺照的力量,為什么呢?假如不能攝念在心,內心總是跟著感覺走,那么在佛堂用功所成就的功德,很容易被煩惱、業(yè)力所破壞,所成就的功德不能得到保護。反過來說,如果經(jīng)常把內在的觀照力,攝持在心中,即使入于雜染的財色名食睡的境界中,也不為所害。這里佛陀講出一個消息,「念力堅強,不為煩惱所害」,這給我們很大的信心。其實世間上有邪與正兩種力量,這段經(jīng)文明顯說明「邪不勝正�！谷粜安粍僬�,為什么我們內心會生起邪念呢?因為我們的正念不足,有如房子為什么黑暗呢?因為光明不足。譬如拜完一部八十八佛,或打完佛七,心中有了正念。若心中有正念,即使遇到污染境界,「心常覺照,不隨妄轉�！箘e人雖觸惱你,你并不在意。如果內心沒有正念,心中空虛,有一點惡因緣的刺激,自己就會起煩惱。所以一個人是否會起煩惱,重點不在于外面的境界,而是心中是否有法寶。所以修行不是讓眼睛不看東西,耳朵不聽聞,而是心中要栽培正念�！钙┤缰�鎧入陣,則無所畏�！剐闹杏姓�念力的人,猶如穿著堅固的鎧甲,雖然處在刀、槍的危險軍陣中,刀劍也不能傷害他。這是說,不忘念對修行者的功德,有保護的作用。

　　釋義 精進與不忘念之間的差別,精進的體性是勇悍,所以偏重在身、口的行動力,如往生咒、大悲咒一天持幾百遍,這是精進,對所修的法門能專一相續(xù)不斷的用功;不忘念則偏重在內心智慧的觀照力。

　　蕅益大師說,不忘念是一切善法的前導,善法本身沒有方向,必須有正念做引導,才能決定它的方向。譬如《八大人覺經(jīng)》的翻譯者安世高尊者,他成就圣道后來到中國,在洞庭湖遇到前生的同學,他同學雖持戒修福,但內心起顛倒,瞋心極重,因內心沒有觀照力,結果持戒修福的善業(yè)變成一條大蟒蛇。所以善業(yè)本身并不能決定生命的方向,它只能成就安樂的果報,但這安樂果報是在人天受用,或在出世的善根受用,甚或在卑賤的三惡道果報受用,關鍵點在于心中是否有正念。

　　中國戒律的特色來自于道宣律祖戒體的觀念,佛在世時講戒并沒有所謂法體形象的觀念。道宣律祖身為一代祖師,他的不可思議功德是把戒法開出法體形象,尤其是安立戒體,這是中國律學上特別殊勝的地方。當然戒體的有無,到底哪一個人是否得戒,中國佛教有很多人提出見解,也有很多辯論。如果站在實法的角度,實法中的戒體是色法,它是「有表色」,必須表現(xiàn)出來,由身、口的造作來決定戒體的有無,因為它的戒體是色法。所以依「有表色」的角度,實法中在判斷戒體的有無,完全看儀規(guī)是否如法。但道宣律師提出另一種思考,戒體也有圓滿的戒體,這是阿賴耶識的善種子,也就是圓凈發(fā)心時,心中所起的作意。所以道宣律祖戒體的觀念偏重在善功能善種子,種子就是一種功能。這是說,心境接觸時,「于諸過境,能憶能持能防�！谷裟墚a(chǎn)生防非止惡的功能,這就是戒體。我覺得戒體的有無,別人不用多說,自己是否有戒體,自己應該最清楚。當心跟染污境界接觸時,心若墮落于欲望的顛倒,對惡法完全沒有排斥性,心中無法生起防非止惡的功能,如果說自己有戒體,為什么這戒體不能產(chǎn)生作用呢?有體一定有用。當心跟雜染境界接觸時,心中會產(chǎn)生保護自己的功能,會從顛倒中省悟過來,告訴自己不可這樣做,這表示自己一定有戒體;因為有生起防非止惡的功能,表示自己一定有善種子,善種子絕不會憑空跑出來。當然我們第一個戒體是來自于如法的儀規(guī)操作,然后面對殊勝境界的發(fā)心。但諸位要知道,既然它是阿賴耶識的善種子,種子是生滅法,它會增長或減少,它不是涅槃的不生不滅,種子是會生滅的。所以即使剛開始受戒時是如法的受戒而得到戒體,如果受戒后不用佛法來熏修栽培它,它也會退失。所以這段經(jīng)文的不忘念,告訴我們要經(jīng)常加強正念,否則受完戒后,它也不是永遠有這種功能,需不斷從佛法聞思中,加強自己的正念,善功能才會增長廣大,所以佛陀告訴我們:「是故汝等,常當攝念在心�！辜訌娮约旱挠^照力,對于已經(jīng)成就的布施、持戒、忍辱的善法功能,加以適當?shù)谋Ｗo,不致被煩惱跟罪業(yè)所破壞,以上是不忘念的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