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參禪師開示錄(三)

  參禪師開示錄(三)

  初發(fā)心的人,談不到什么疑情,什么功夫得力?偸怯行墓Ψ,你不要想巧妙,這個想來的巧妙都安不上去,非要自己做出巧妙來。就在這個“念佛是誰”上翻來覆去的,這一念心時時刻刻不要忘記了它,忘記了就提起來,提的重了我就輕一些,提得太快了我就慢一些,懈怠了我就少許精進(jìn)一點,就這么善巧用它?偙3种粋麣,不傷身體,平平靜靜,有這個話頭在,這就叫用功。

  什么叫了生死呢?這個生死也有粗也有細(xì)啊。說這是生死門頭,那什么時候了生死呢?你開始參“念佛是誰”就已經(jīng)開始了生死了,因為我們這個心它沒有定的時候,它不是想這個就是想那個,這每一個想都是生死啊。當(dāng)下雖然不能感果報,這是一個生死種子,就是這個念念不定造成的生死因子。那么我們今天要發(fā)心了生死,相信宗門這一法,祖師留下的方便法門參話頭,那么我們就參話頭。我們參一句話頭,就是這一念吧,這一念,念了“念佛是誰”,就不念其它的去了,這個貪瞋癡就不發(fā)了。你若念念在這“念佛是誰”上,念念就沒有貪瞋癡啊。那沒有貪瞋癡,少一念就少一個生死種子,因為這個“念佛是誰”,雖然說它也是妄想,它這個妄想是熏不上生死的。因為里頭沒有含有毒氣,跟貪瞋癡不同,貪瞋癡這個念頭,你越起它越多,越想它越粗,背覺合塵的。越想心中越亂,越想心中越黑暗,越想了越愚癡而越煩惱。所以它是生死本,這個“念佛是誰”,雖然說他也是一個念頭,它是背塵合覺的。你越念它越參它,它越細(xì);你越念它越參它,它越靜;你越念它越參它,它心中越光明。妄想雖然是妄想,它是一個向外跑,一個向內(nèi)走。“念佛是誰”越參,越清涼自在,越參心里念頭越少,參到最后,功夫打成一片,心無二用,三業(yè)清凈,才有開悟的希望。

  祖師也是這么來的,你別看祖師也聞到一言半句馬上就悟,那里上根利智的人,他們的上根利智你不能看當(dāng)下。拿因果上來推,也是多生多世修來的。比如我們今生參了一輩子“念佛是誰”也沒有開悟,那么我們轉(zhuǎn)過面目來再參“念佛是誰”就不同了,那個力量就大了。你連續(xù)幾輩子參“念佛是誰”,把你這些昏沉、妄想、煩惱、無始來的業(yè)障都轉(zhuǎn)成了這個話頭,那怎么能不開悟呢?所以說參禪開始就了生死,隨緣消舊業(yè),舊業(yè)就是生死。就是我們沒有參禪以前所造的舊業(yè)。我們有了話頭,一天到晚到話頭上用功,一天到晚保持這個話頭,那么貪瞋癡等妄想,只要不起它,那么就消它,不增就是消啊。我這個“念佛是誰”一天比一天熟,這個妄想一天比一天少,這就叫“隨緣消舊業(yè)”。≡偻笥霉,整個心底,都是“念佛是誰”了,那這個妄想就沒有再生之處了。這就是做功夫得力了,所以說就要有一段時間,要有功夫才能了生死啊,不是說一下子就了,等開悟了就叫了,開悟了就徹底了。我們從參禪就了,這叫生死門頭。有一個念佛是誰,就少打一個妄想,心心念念都是念佛是誰,念念就是了生死。就是這樣子的理路。

  才用功的人,初發(fā)心都是這個樣子,也就是打妄想,不過妄想與妄想的分別不同,你不要說“念佛是誰”不同,就是說我們做做功課,念念真言咒語,念念經(jīng)典跟打妄想都不同。因為它是凈念,凈念跟世界的妄想不同,世界妄想叫塵勞妄想,它想的負(fù)擔(dān)重,象挑擔(dān)一樣重。所以要懂得這個心隨著這個念。我們要時時刻刻一天到晚保持這個話頭。你說忘記了,它肯定要忘記的,因為生嘛,忘記了想起來就提起來。要久用心,用它熟了,到你不要用心它就來了。甚至你念其他東西,你剛念半句那半句就成了“念佛是誰”了。因為它熟了。那時候我們在虛老那里,把“誰”字看熟了,到了后來念頭不太會動了,只有動那個“誰”字了。你看看,因為它熟了,你再念其他東西很吃力的。所以說“一切唯心造”。

  初發(fā)心的人,只要保持一念心,在這一念上下功夫,沒有其它的巧妙。佛祖說種種法則,也就是隨順自性,凈除妄想而言。也就是指示我們在一念心上下功夫。趙州祖師說過:“用功猶如上戰(zhàn)場,緊把念頭做一場”。總要在這一念上下點功夫,我們無量劫來都沒有在一念上下功夫,都是在一念上向外馳求,在這個相上去追求,只要回過頭來。在一念上照察照察,這就了生死。我們要懇懇切切在自己的腳跟下辦一下子,這叫做本分事,也叫根本事,發(fā)明我們的心底。

  對于妄想來說,必須要認(rèn)識它,這個妄想是虛幻的,歷史很久了,不是一下子能除掉的。就是功夫不得力,有個把妄想我也不怕,只管提功夫。祖師說:“清凈無為學(xué)道人,不除妄想不求真,袪除妄想重增病,取想真如也是邪。”就是叫你不取不舍,就是叫你抓住這個“念佛是誰”就行,再也不要找真如,也不要再去另除妄想。你除它,你除的心就是妄想。你取真如,你取真如這個心也還是妄想。“但盡凡情,別無圣解”,但盡了凡情,再不要找其它的,只要有這個話頭在就是用功。那么來老說過的,只要有“念佛是誰”,雖然你不會起疑情不會參,等于一個人站在路上,你少許會參,“念佛是誰”參一點,那就開了步往前走,不過走得快慢不一定呀。你若疑情有了就飛跑,一行千里了。只要我們有這個話頭在,等于站在這個路上,惺惺寂寂地用它一番,路上站著也好的,說走就走。

  所以初發(fā)心的人,只要在這一念上用功夫,生不出巧妙來。因為巧妙用不著,唯有參禪一法,這不是其它的,我學(xué)學(xué)就可以拿到心上來用,說的和用的是二回事。說得再多,到心上用起來,絲毫用不上。非要從你心上行一番不可,那什么都是佛法。就在這一念上用功,在這一念上用順熟了,那你也懂得疑情了,也懂得什么叫參究。再到把這個話頭用熟了,你只要把話頭一照顧,它就現(xiàn)前,它就時時刻刻聽你招呼,它得力的時候你也不知道這個人坐在那里了。光知道這個參的意思在這里。但是還有一個參在這里,身體有的時候空了,這叫做忘人我。但是還沒有忘法,心中只有一個“念佛是誰”,沒有了其它的念頭,這個功夫就比較純熟起來了。那么再進(jìn)一步,功夫得力了,也不知道心中什么話頭不話頭,也不知道什么“念佛是誰”、“不念佛是誰”,心里只有一個歷歷分明的,也不知道自己站著還是坐著,只有一個歷歷分明的話頭現(xiàn)前,不是糊里糊涂的,而是歷歷分明的,就是沒有分別心。一念不生這就叫做疑情。這個功夫,F(xiàn)前,那離著得好處就不遠(yuǎn)了。你若這個功夫,F(xiàn)前,那就是說昏沉、妄想就安不上去了啊。所以我們在云門寺打七的時候,那個地方真好,到了再后來就沒有睡覺,好象是剛躺倒,哎,打四板了,怎么搞的?到老法師那里請開示:“老和尚這是魔境嗎?”老法師說:“這不是魔境,你心里有難過吧?沒有難過,那不是魔境。如果說用功識心用過度了,它要難過的。它不睡了,它要難過的。這個功夫現(xiàn)前它不難過的。”所以真用功的人到了功夫得力的時候,是有境界,不是有相的境界,而是心里上有境界,那不是說偶爾就到,非要慢慢用功夫才到。前頭是境界的,等于鉆木取火一樣,你看鉆那個木頭要取火,它先要冒煙的,它先要發(fā)暖的,暖了以后,有的時候還冒點火星出來,然后才出火呢。用功也是如此,用功猶如鉆木取火。所以宗門下就是公開講的。不應(yīng)當(dāng)給你說的,就不給你說。人家給說了以后,那就害了你,因為你疑情起不來了。“我曉得,哎,這個就是疑情”,反倒成了障礙,就不說的,就叫你用。等你用到了,“哎,是不錯,是這么用的”。所以要明眼善知識。但是我們現(xiàn)在還在妄想里頭,翻來覆去談不到這些事情。

  用功辦道,這個“我”字是最難忘的,最大的障礙是一個“我”字,個把小妄想,那是擋不住你的,這“我”可不容易忘啊,那你功夫怎么得力?怎么樣現(xiàn)前?這個“我”字忘不掉,一下還難有受用,這個我執(zhí)到了時候障礙大呢。就是“我”字不好言。所以功夫到了深處的時候,你見到善知識時,很容易落到“我”字里頭去了,你又起分別了。每一句問話,都是這樣回答“我曉得了”。這個“我”字難忘,如“我”字一忘,那還有什么事呢?現(xiàn)在我們用功是被昏沉妄想所障,到了最后就是一個“我”字呀。這個“我”字是最不容易把它降伏的,但是我們不管它,只要我們功夫到。所以我常說,這個功夫你看初下手覺得難得不得了,提個“念佛是誰”第二念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妄想把它包圍了。你用久了,你這個“念佛是誰”會有用的。功夫到的時候,你別看那些妄想兇得不得了,可是它是假的,等到你有力量時,它就沒有力了。跟強(qiáng)盜一樣,你沒有主人,他兇得很,看你有了主人在,他乖乖聽招呼。你別小看妄想,妄想在我們這個時候,好象是壞東西,那你轉(zhuǎn)過它的面目來,全部都是妙用,都是自己的神通啊。你看在《楞嚴(yán)經(jīng)》上,最初上來都是說的這個妄想,七處征心,把這個妄想說得壞得不得了。地獄種子,生死根本。到二十五圓通,你看,六塵六識都是圓通啊。只要轉(zhuǎn)過來,都是妙觀察智,都是說的妙用。不過我們現(xiàn)在做這一段功夫,當(dāng)然是不能隨妄想去。不要求什么巧妙,忘記了就提起來,也不管它什么疑情不疑情,只要我們有“念佛是誰”在,這就叫做功夫。你不這樣用怎么用。康饶惆阉玫脮r時刻刻離不掉了,那它就會起變化的。跟走路一樣,它走的有了功夫,它就有了巧妙,那才談得到參,才談得到起疑情,再談什么無心功夫,什么成團(tuán)成片,那才逐步逐步的來。

  會用功的人,他就時時刻刻地用不著費力。因為他熟悉,用不著管它。你看那個《十牛圖》,最初見到牛,四腳蹄一蹲,跑的沒影子了,抓也抓不著,渾身都是黑的。到了后來它熟了,你不要抓它,它跟著你走了,那它就聽你招呼了。到了后來即使人睡覺,牛也不跑了,就在你旁邊臥起來。那就比喻這個話頭,生的時候是難的,熟了就好用了。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什么妄想境界,不要理那個境界,你先看你的“念佛是誰”有沒有,你就抓那個“念佛是誰”,不要管那個妄想。等于一個人來偷我們的東西了,你只要把你的東西看好,你不要去看那些強(qiáng)盜,你看那些東西去了,強(qiáng)盜就害怕,他曉得你識了他。你抓你的“念佛是誰”,妄想也就沒有了。你去分別那些妄想,想去除了它。好了,你這個寶貝就被人家偷去了,都變成妄想了。這叫“家賊難防”。

  我們看祖師的語錄,那些機(jī)鋒轉(zhuǎn)語既玄妙又不可思議。那是人家走到家的境界。我們是初發(fā)心,那些就算我們看懂了,到時也用不上去,沒得受用。還是腳踏實地參“念佛是誰”,可不要忘記它,時刻照顧它,這是我們的本份事,必須要把這個話頭用熟,才有今后的好處。在話頭未用熟以前,你說想什么高,想什么妙,那總有得到一點好處,鉆火點光是暫時的。一時勇猛得到一點,妄想暫時息一下子,得到輕安,得到好處,但不能抵擋風(fēng)浪,沒有什么大力量。還是這個腳踏實地的功夫能夠得到受用。所以禪堂里頭都是講的初發(fā)心功夫。因為我們還在初發(fā)心的階段里頭。本來這是在參禪打七的時候講的,平常又不大多講。為什么呢?因為常住上每天總有些事情要講,起個不如種種講話,都是講的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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