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八篇 臨濟至楊岐的禪師 風穴延沼

　　第八篇臨濟至楊岐的禪師 風穴延沼

　　風穴延沼(西元八九六─九七三年)

　　臨濟義玄──興化存獎──南院慧顒──風穴延沼

　　汝州風穴延沼禪師,余杭劉氏子,幼不茹葷。習儒典,應進士,一舉不遂,乃出家。依本州開元寺智恭披削受具,習天臺止觀。

　　年二十五,謁(越州)鏡清(順德大師),清問︰「近離甚麼處?」師卅︰「自離東來�！骨遑ΙU「還過小江也無?」師卅︰「大舸獨飄空,小江無可濟�！骨遑ΙU「鏡水秦山,鳥飛不度,子莫道聽途言�！箮熦ΙU「滄溟尚怯艨[輪-車+舟]勢,列漢飛帆渡五湖。」清豎拂子卅︰「爭奈這個何?」師卅︰「這個是甚麼?」清卅︰「果然不識�！箮熦ΙU「出沒卷舒與師同用。」清卅︰「杓卜聽虛聲,熟睡饒讇語。」師卅︰「澤廣藏山,理能伏豹�！骨遑ΙU「舍罪放愆,速須出去。」師卅︰「出去即失�！贡愠龅椒ㄌ谩�(《五燈會元》卷一一,《卍續(xù)藏》一三八.四○五頁上)

　　初發(fā)跡於越州鏡清順德大師,未臻堂奧,尋詣襄州華嚴院,遇守廊上座,即汝州南院(慧顒)侍者也,乃密探南院宗旨。

　　後至南院,初見不禮拜,便問卅︰「入門須辨主,端的請師分�！鼓显阂宰笫洲韵�,師喝。南院以右手拊膝,師又喝。南皖舉左手卅︰「遮個即從闍黎�！褂峙e右手卅︰「遮個又怎麼生?」師卅︰「瞎。」南院擬拈拄杖次,師卅︰「作什麼奪拄杖打著老和尚,莫言不道。」南院卅︰「三十年住持,今日被黃面淅子上門羅織。」師卅︰「和尚大似持鉢不得,詐道不饑。」南院卅︰「闍黎幾時曾到南院來?」師卅︰「是何言歟?」卅︰「老僧端的問汝�！箮熦ΙU「也不得放過�！鼓显贺ΙU「且坐吃茶�！箮煼綌泿熧Y之禮。(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三,《大正藏》卷五一.三○二頁中)

　　院卅︰「闍黎曾見什麼人來?」師卅︰「在襄州華嚴,與廓侍者同夏�！乖贺ΙU「親見作家來�！乖簡柀U「南方一棒作麼商量?」師卅︰「作奇特商量�！箮焻s問︰「和尚此間一棒作麼商量?」院卅︰「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箮熿堆韵�,大徹玄旨,遂依止六年。四眾請主風穴。

　　(以上錄自《五燈會元》卷一一,《卍續(xù)藏》一三八.四○六頁上)

　　附錄:語錄摘要

　　(一)參學眼目

　　夫參學眼目,臨機直須大用現(xiàn)前,勿自拘於小節(jié)。設使言前薦得,猶是滯殼迷封�？v然句下精通,未免觸途狂見。觀汝諸人,應是向來依他作解,明昧兩岐,與爾一時掃卻。直教個個如師子兒,吒呀地哮吼一聲,壁立千仞。誰敢正眼覷著,覷著即瞎卻渠眼。(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三,《大正藏》五一.三○二頁中)

　　(二)禪偈

　　問︰「朗月當空時如何?」

　　師卅︰「不從天上輥,任向地中埋。」

　　問︰「古曲無音韻,如何和得齊?」

　　師卅︰「木雞啼子夜,芻狗吠天明�！�

　　問︰「如何是佛?」

　　師卅︰「嘶風木馬緣無絆,背角泥牛痛下鞭。」

　　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卅︰「鶴有九皋難翥翼,馬無千里謾追風。」

　　問︰「如何是學人立身處?」

　　師卅︰「井底泥牛吼,林間玉兔驚。」

　　問︰「正當怎麼時如何?」

　　師卅︰「盲龜值木雖優(yōu)穩(wěn),枯木生華物外春�！�

　　問︰「王道與佛道相去幾何?」

　　師卅︰「芻狗吠時天地合,木雞啼後祖燈輝�！�

　　問︰「如何是臨機一句?」

　　師卅︰「因風吹火,用力不多�！�

　　問︰「有無俱無去處時如何?」

　　師卅︰「三月懶游花下路,一家愁閉雨中門�！�

　　問︰「語默涉離微,如何通不犯?」

　　師卅︰「常憶江南三月里,鷓鴣啼處百花香�！�

　　問︰「不修禪定,為甚麼成佛無疑?」

　　師卅︰「金雞專報曉,漆桶夜生光�！�

　　(以上錄自《五燈會元》卷一一,《卍續(xù)藏》一三八.四○六─四○八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