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六篇 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藥山惟儼

　　第六篇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藥山惟儼

　　藥山惟儼(西元七五一─八三四年)

　　石頭希遷──藥山惟儼

　　灃州藥山惟儼禪師,絳州人,姓韓氏,年十七依潮陽西山慧照禪師出家。唐大歷八年(西元七七三年),納戒于衡岳希操律師。乃卅︰「大丈夫當(dāng)離法自凈,豈能屑屑事細(xì)行布巾耶?」即謁石頭,密領(lǐng)玄旨。

　　一日,師坐次,石頭覩之問卅︰「汝在遮里作麼?」卅︰「一切不為�！故^卅︰「恁麼即閑坐也?」卅︰「若閑坐,即為也�！故^卅︰「汝道不為,且不為個什麼?」卅︰「千圣不識。」

　　石頭以偈贊卅︰

　　「從來共住不知名,任運(yùn)相將只麼行;

　　自古上賢猶不識,造次凡流豈可明?」

　　石頭有時垂語卅︰「言語動用勿交涉�！箮熦ΙU「不言語動用亦勿交涉�！故^卅︰「遮里針劄不入�！箮熦ΙU「遮里如石上栽華�！故^然之。

　　師後居灃州藥山,海眾云會。

　　一日,師看經(jīng)次,柏巖卅︰「和尚休猱人得也。」師卷卻經(jīng)卅︰「日頭早晚?」卅︰「正當(dāng)午�！箮熦ΙU「猶有遮個文彩在�！关ΙU「某甲無亦無。」師卅︰「汝大殺聰明。」卅︰「某甲只恁麼,和尚尊意如何?」師卅︰「我跛跛挈挈,百丑千拙,且恁麼過。」(中略)

　　及大眾夜參,不點(diǎn)燈,師垂語卅︰「我有一句子,待特牛生兒,即向汝道。」時有僧卅︰「特牛生兒也,何以不道?」師卅︰「把燈來。」其僧抽身入眾。

　　僧問︰「達(dá)摩未到此土,此土還有祖師意否?」師卅︰「有�！股ΙU「既有祖師意,又來作什麼?」師卅︰「只為有,所以來�！�

　　師看經(jīng),有僧問︰「和尚尋常不許人看經(jīng),為什麼卻自看?」師卅︰「我只圖遮眼�！关ΙU「某甲學(xué)和尚還得也無?」師卅︰「若是汝,牛皮也須看透�！�

　　朗州刺史李翱,向師玄化,屢請不起,乃躬入山謁之。師執(zhí)經(jīng)卷不顧。侍者白卅︰「太守在此。」翱性偏急,乃卅︰「見面不如聞名�！箮熀舂U「太守�！拱繎�(yīng)︰「諾。」師卅︰「何得貴耳賤目?」翱拱手謝之,問卅︰「如何是道?」師以手指上下卅︰「會麼?」翱卅︰「不會�！箮熦ΙU「云在天,水在瓶。」翱乃欣愜作禮而述一偈卅︰「練得身形似鶴形,千株松下兩函經(jīng);我來問道無余說,云在青天水在瓶。」

　　翱又問︰「如何是戒、定、慧?」師卅︰「貧道遮里無此閑家具�！拱磕獪y玄旨。師卅︰「太守欲得保任此事,直須向高高山頂坐,深深海底行。閨合中事物舍不得,便為滲漏。」

　　師一夜登山經(jīng)行,忽云開見月,大笑一聲,應(yīng)灃陽東九十許里。居民盡謂東家,明晨迭相推問,直至藥山。徒眾云︰「昨夜和尚山頂大笑�！估畎吭儋浽娯ΙU「選得幽居愜野情,終年無送亦無迎;有時直上孤峯頂,月下披云笑一聲�！�

　　師太和八年(西元八三四年)二月,臨順世叫云︰「法堂倒,法堂倒。」眾皆持柱撐之,師舉手云︰「子不會我意!」乃告寂。壽八十有四。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四,《大正藏》五一.三一一頁中─三一二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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