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五篇 百丈、南泉及溈山門下 香嚴智閑

　　第五篇百丈、南泉及溈山門下 香嚴智閑

　　香嚴智閑(西元?─八九八年)

　　曹溪惠能──南岳懷讓──馬祖道一──百丈懷海──溈山靈佑──香嚴智閑

　　梁鄧州香嚴山智閑禪師,青州人也。身裁七尺,博聞強記,有干略,親黨觀其所以,謂之卅︰「汝加力學(xué),則他後成佐時之良器也�！�

　　俄爾,辭親出俗,既而慕法心堅,至南方禮溈山大圓禪師,盛會咸推閑為俊敏。(以上錄自《宋高僧傳》卷一三,《大正藏》五○.七八五頁上─中)

　　佑和尚知其法器,欲激發(fā)智光,一日謂之卅︰「吾不問汝平生學(xué)解及經(jīng)卷冊子上記得者;汝未出胞胎、未辨東西時,本分事試道一句來,吾要記汝�！�

　　師懵然無對,沈吟久之,進數(shù)語,陳其所解,佑皆不許。師卅︰「卻請和尚為說�！褂迂ΙU「吾說得,是吾之見解,於汝眼目,何有益乎?」

　　師遂歸堂,遍檢所集諸方語句,無一言可將酬對。乃自嘆卅︰「畫餅不可充饑�！轨妒潜M焚之卅︰「此生不學(xué)佛法也,且作個長行粥飯僧,免役心神。」

　　遂泣辭溈山而去。抵南陽覩忠國師遺跡,遂憩止焉。

　　一日,因山中芟除草木,以瓦礫擊竹作聲,俄失笑間,廓然惺悟。遽歸,沐浴焚香,遙禮溈山,贊云︰「和尚大悲,恩逾父母,當(dāng)時若為說卻,何有今日事也。」仍述一偈云︰「一擊忘所知,更不假修治;動容揚古路,不墮悄然機。處處無蹤跡,聲色外威儀;諸方達道者,咸言上上機�！�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一,《大正藏》五一.二八三頁下─二八四頁上)

　　附錄:語錄摘要

　　(一)疎山三十年倒屙

　　僧問︰「不慕諸圣,不重己靈時如何?」師卅︰「萬機休罷,千圣不攜�！�

　　此時,疎山在眾,作嘔聲卅︰「是何言歟?」師問︰「阿誰?」眾卅︰「師叔�！箮熦ΙU「不諾老僧耶?」疎山出卅︰「是�！�

　　師卅︰「汝莫道得麼?」卅︰「道得�！箮熦ΙU「汝試道看�！关ΙU「若教某甲道,須還師資禮始得。」

　　師乃下坐,禮拜,躡前語問之。

　　疎山卅︰「何不道︰肯重不得全�！�

　　師卅︰「饒汝恁麼,也須三十年倒屙。設(shè)住山,無柴燒;近水,無水吃。分明記取。」

　　後住疎山,果如師記。至二十七年病愈,自云︰「香嚴師兄記我三十年倒屙,今少三年在�！姑恐潦钞�,以手抉而吐之,以應(yīng)前記。

　　(二)香嚴上樹

　　一日謂眾卅︰「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無所踏,手無所攀。忽有人問︰如何是西來意?若開口答,即喪身失命,若不答,又違他所問。當(dāng)恁麼時,作麼生?」

　　時有招上座出卅︰「上樹時即不問,未上樹時如何?」師笑而已。

　　(三)會即便會

　　師問僧︰「什麼處來?」僧卅︰「溈山來。」師卅︰「和尚近日有何言句。」

　　僧卅︰「人問如何是西來意?和尚豎起拂子。」師聞舉,乃卅︰「彼中兄弟,作麼會和尚意旨?」僧卅︰「彼中商量道︰即色明心,附物顯理�！箮熦ΙU「會即便會,不會著什麼死急�！股畢s問︰「師意如何?」師還舉拂子。

　　(四)語錄

　　1.問︰「如何是香嚴境?」師卅︰「花木不滋�！�

　　2.問︰「如何是聲色外相見一句?」師卅︰「如某甲未住香嚴時,道在什麼處?」僧卅︰「恁麼時,亦不敢道有所在?」師卅︰「如幻人心心所法�！�

　　3.問︰「如何是道?」師卅︰「枯木里龍吟。」僧卅︰「學(xué)人不會。」師卅︰「髑髏里眼睛。」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一,《大正藏》五一.二八四頁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