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六篇 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丹霞天然

　　第六篇石頭至曹洞的禪師 丹霞天然

　　丹霞天然(西元七三九─八二四年)

　　石頭希遷──丹霞天然

　　鄧州丹霞天然禪師,不知何許人也。

　　初習(xí)儒學(xué),將入長安應(yīng)舉,方宿於逆旅,忽夢白光滿室,占者卅︰「解空之祥也�！古家欢U客問卅︰「仁者何往?」卅︰「選官去。」禪客卅︰「選官何如選佛�！关ΙU「選佛當(dāng)往何所?」禪客卅︰「今江西馬大師出世,是選佛之場,仁者可往�！顾熘痹旖�西。

　　才見馬大師,以手托幞頭額。馬顧視良久卅︰「南岳石頭,是汝師也�！瑰岬帜显�,還以前意投之。石頭卅︰「著槽廠去�！箮煻Y謝,入行者房,隨次執(zhí)炊役凡三年。忽一日,石頭告眾卅︰「來日剗佛殿前草�！怪羴砣�,大眾諸童行,各備鍬钁剗草;獨師以盆盛水凈頸,於和尚前胡跪。石頭見而笑之,便與剃發(fā),又為說戒法。師乃掩耳而出,便往江西,再謁馬師。未參禮,便入僧堂內(nèi),騎圣僧頸而坐。時大眾驚愕,遽報馬師。馬躬入堂視之卅︰「我子天然。」師即下地

　　禮拜卅︰「謝師賜法號。」因名天然。馬師問︰「從什麼處來?」師云︰「石頭�！柜R云︰「石頭路滑,還躂倒汝麼?」師卅︰「若躂倒,即不來。」

　　乃杖錫觀方。居天臺華頂峯三年。往余杭徑山,禮國一禪師。唐元和中(西元八○六─八二○年),至洛京龍門、香山,與伏牛(自在)和尚為莫逆之友。後於慧林寺,遇天大寒,師取木佛焚之,人或譏之,師卅︰「吾燒取舍利�！谷素ΙU「木頭何有?」師卅︰「若爾者,何責(zé)我乎?」(中略)

　　至(元和)十五年春,告門人言︰「吾思林泉終老之所。」時門人令齊靜,方卜南陽丹霞山,結(jié)庵以奉事。三年間,玄學(xué)者至,盈三百眾,構(gòu)成大院。(中略)長慶四年(西元八二四年)六月二十三日,告門人卅︰「備湯沐,吾欲行矣�！鼓舜黧也哒仁苈�,垂一足未及地而化,壽八十六。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四,《大正藏》五一.三一○頁中─三一一頁上�！段鍩魰�元》卷五收錄者,與此大致相同)

　　無道可修,無法可證

　　阿爾渾家!切須保護一靈之物,不是爾造作名邈得,更說什麼薦與不薦。吾往日見石頭和尚,亦只教︰切須自保護。此事不是爾譚話得。

　　阿爾渾家!各有一坐具地,更疑什麼?禪可是爾解底物?豈有佛可成?佛之一字,永不喜聞。

　　何爾自看,善巧方便,慈悲喜舍,不從外得,不著方寸。善巧是文殊,方便是普賢。爾更擬趕逐什麼物?不用經(jīng)求落空去。

　　今時學(xué)者,紛紛擾擾,皆是參禪問道。吾此間無道可修,無法可證。一飲一啄,各自有分,不用疑慮。在在處處,有恁麼底。若識得釋迦,即者凡夫是,阿爾須自看取。莫一盲引眾盲,相將入火坑。夜里暗,雙陸賽彩;若為生,無事珍重。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一四,《大正藏》五一.三一一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