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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精神 第27節(jié):第四章 將倔進行到底(6)

  漢唐兩代武風濃厚,尤其重視射術(shù),對那些鎮(zhèn)守邊關(guān)的將士來說,射箭殺人已經(jīng)算不上專業(yè)技能,幾乎成了必須熟練掌握的本能。所以這一前一后兩枝箭不是沒有射準,而是在警告玄奘:"不要亂動,你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立刻舉起手來,放棄抵抗,暫且留你小命!"

  玄奘一看不妙,連忙大叫道:

  "我是僧,從京師來。汝莫射我。"

  喊完之后,玄奘見對方不再放箭,便老老實實地牽著馬往烽火臺走去。烽火臺上的士卒發(fā)現(xiàn)是個僧人,便打開城門把他帶去見校尉王祥;鸸庵,王祥仔細打量了玄奘一番,覺得他的長相穿著不像是河西本地僧人,確實像是從京師前來,于是問他到這里來干什么。玄奘知道是禍躲不過,既沒有掩飾身份,也沒有乞求饒命,更不指望對方放自己過關(guān),而是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校尉頗聞涼州人說有僧玄奘欲向婆羅門國求法不?"

  意思是說,校尉大人您最近是不是經(jīng)常從涼州人那里聽說有一個名叫玄奘的僧人要到婆羅門國去求法?從長安開始,一直到?jīng)鲋、瓜州,不論是李大亮、獨孤達、李昌還是石盤陀,玄奘身上那種"堅定、鎮(zhèn)定"的特質(zhì)給人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面對困難,他總能表現(xiàn)出超乎常人的坦然,他的這句話不但問得妙,時機更妙:內(nèi)容上,直接把自己的名字帶到話里,活生生讓王祥把接下來可能已經(jīng)準備好的問話憋回肚子里;時機上,打破了由對方發(fā)問自己回答的被動局面,一上來就反客為主。

  王祥見這個僧人不但不害怕,還搶白了這么一句,當時也愣了一下,不過他顯然也是個經(jīng)過世面老于人情世故之人,也不回答玄奘,而是以問做答,再次搶回先手:

  "聞承奘師已東還,何因到此?"

  意思是說我聽說那位玄奘法師已經(jīng)往東回去了,又怎么會到這里來呢?這句話既是暗示玄奘,我王祥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你不要想忽悠我,也透露出他對玄奘身份的懷疑。不管是不是玄奘,如果連身份都不能確認,接下來就會十分麻煩。玄奘雖然沒有出入境"護照",但"身份證"還是有的,于是連忙拿出由官府頒發(fā)的度牒,用來證明自己的確是"正版"的玄奘法師。

  王祥看了度牒,這才相信他就是玄奘。只不過他既沒有把玄奘當作偷渡者就地正法,也沒有像李大亮那樣命令他立即東歸,或是學瓜州刺史獨孤達那樣網(wǎng)開一面,而是向玄奘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建議:

  "西路艱遠,師終不達,今亦不與師罪,弟子敦煌人,欲送師向敦煌。彼有張皎法師,欽賢尚德,見師必喜,請就之。"

  意思是說,西行取經(jīng)的路途太過艱難和遙遠了,法師您一定是到達不了的,我現(xiàn)在也不來追究您的罪過。我是敦煌人,打算把您送到敦煌去,那里有一位名叫張皎的法師,非常敬慕有學問有品德的人,見到法師一定十分高興,就請法師去敦煌吧。王祥是敦煌人,他覺得像玄奘這樣氣度不凡看起來也很有學問又是從京城來的高僧,正適合前往自己的家鄉(xiāng)講經(jīng)布道。從當時的情況看,前往敦煌對玄奘來說也能接受:

  其一,敦煌地理位置獨特,南北朝以來就是中原和西域交流往來的樞紐,商旅云集物產(chǎn)豐饒,也是東西方文明的集散地和著名的佛教藝術(shù)中心,云集了很多從中原和西域來的僧人,佛學氛圍不可謂不濃厚,慧威法師派去伴隨玄奘西行的道整,也是在瓜州南下去了敦煌;

  其二,前去敦煌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如果不答應(yīng),誰知道像王祥這樣的軍官會不會當場翻臉,把局面搞得不可收拾;

  其三,敦煌離伊吾并不太遠,相比被遣返涼州或長安,在敦煌休整一段時間再找機會西行,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從常理看,玄奘要么像說服李昌那樣用決心和信念打動王祥放自己西去,要么說服不成,被遣返回長安,西行之路就此終結(jié),只是沒想到一位堂堂的邊關(guān)守將,居然會主動與自己談起了條件。

  按照唐代律令,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制止處理內(nèi)奸或可疑人物的守邊士兵要處一年半的徒刑,對直接責任官員則要判一年的徒刑,如果知情不報或是窩藏罪犯,論刑更重。那么王祥為什么會突然跟玄奘談條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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