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摩詰經(jīng)

《維摩詰經(jīng)》簡稱《維摩經(jīng)》,全名是《維摩詰所說經(jīng)》,亦名《不可思議解脫經(jīng)》。維摩羅詰是梵語Vimalakirti之音譯,維摩羅意即“凈名”、“無垢”,詰即為“稱”,故《維摩詰經(jīng)》又名《凈名經(jīng)》或《說無垢稱經(jīng)》。摩羅詰又譯為維摩羅詰、毗摩羅詰,略稱維摩或維摩詰。意譯為凈名...[詳情]

《維摩詰經(jīng)》講解 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3)

  文殊師利言:“居士!有疾菩薩云何調(diào)伏其心?”

  文殊問:有疾菩薩生病后如何調(diào)伏自心呢?以病苦為道,初學菩薩確實不易做到,必須調(diào)伏被病苦所惱之心。

  維摩詰言:“有疾菩薩應作是念:今我此病,皆從前世妄想顛倒諸煩惱生,無有實法,誰受病者?

  維摩詰回答:應該思考這個病的病因,此病因何而生呢?是從前世的妄想顛倒諸煩惱生。疾病,歸根結底是一種業(yè)報,業(yè)報從前世所作的惡業(yè)生,惡業(yè)從諸煩惱生,煩惱從妄想即不如實乃至顛倒的認知、見解生。要真正治好病,須從根源上著手,如實正觀病根——妄想、虛妄分別,觀其本空,沒有實體,能病的自我也空,沒有一個蒙受病苦的實我,如此以般若智慧正觀,便能滅掉病根,治好疾病。智者大師的《釋禪波羅蜜次第法門》中列舉了五類病,各有各的治法,而最好的治法,就是般若正觀,說“般若一觀能治五病”,般若正觀能夠治所有種類的病。醫(yī)藥只能治四大不調(diào)的病,持咒懺悔能治宿業(yè)報的病,而般若正觀能夠治療一切種病,是佛教療法中效力最大的靈藥。

  所以者何?四大合故,假名為身;四大無主,身亦無我;又此病起,皆由著我。

  為什么?因為身體乃是四大和合,沒有一個身體的實體,構成身體的四大都不能自作主宰,這個身體本來無我,是個不受我意志主宰的外在之物。此身得病,都是因為執(zhí)著一個實我,而身體本來無我,這樣觀的時候,對治療疾病有奇異的效應。因為病根就是我見和我執(zhí),正觀這病根無我不實,心與無我不實的真實相應,就能除掉病根。特別是以惡性增生為實質的癌癥,病根應是其阿賴耶識處理信息出了問題,而其處理信息是念念相續(xù)的流程,所以即便暫時切除了病灶,還會再生。若從根源上著手,觀實際上為阿賴耶識相分的身體無我、畢竟空,觀到與本來無我的實相相應,才具有根除癌癥的巨大力量。當然,若未能獲得熟練的觀照般若,不易觀得上。

  是故于我,不應生著。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眾生想。

  因此不應執(zhí)著我,除掉了作為病根的我執(zhí),就除掉了我見和眾生見。因為我和眾生體性相同,除掉了我見,知本來無我,也就除掉了眾生見,知一切眾生也都本來無我。

  當起法想,應作是念:但以眾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滅唯法滅。

  這個“法”指的是說一切有部所謂的法體,即五蘊、四大等,此身由五蘊四大和合而成,生的時候是五蘊四大生起,滅的時候也是五蘊四大滅,其中沒有一個實我生滅。

  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時不言我起,滅時不言我滅。

  五蘊,尤其是構成色身的四大,各是各,都沒有覺知性,不認為自己就是“我”。我的手不認為是我,我的腳也不認為是我,手疼腳疼是因為我認為這是我的腳、我的手,疼的是妄想所生的受,并不是手腳,更不是構成手腳的四大。

  彼有疾菩薩,為滅法想,當作是念:此法想者,亦是顛倒,顛倒者即是大患,我應離之。

  得病的菩薩不僅要滅掉以五蘊身為實我的妄執(zhí),而且要滅掉執(zhí)著五蘊四大等“法體”實有的妄想(“法想”),應該觀這法想也是顛倒見,為不如實的虛妄認知,經(jīng)言:“身為苦本”,這顛倒見、虛妄認知,是出生病苦的根源,是我人的大患,應該如實觀照其本性空而遠離。

  云何為離?離我、我所。

  怎么樣遠離虛妄顛倒認知之大患呢?要從根本上離,根本,即是我見,要離我見和我所見,有我就必然有我所:我所擁有的東西,如身體、相貌、財富、眷屬、能力、房子、車子、成就、名望等。

  云何離我、我所?謂離二法。

  怎樣離我及我所?訣竅是離“二”,這個“二”,相當于哲學上說的二元分裂,把一個本來是一體的法界主觀地分為兩個。

  云何離二法?謂不念內(nèi)外諸法,行于平等。

  離二法的訣竅,是不念內(nèi)外諸法,心與一切法本來平等的真如相應。既不念內(nèi)在的色身、四大,也不念外在的世界和眾生,而正念內(nèi)外諸法的真如,即一切法無我、畢竟空。行于平等,即是行于中道,中道即是本來無我、畢竟空的諸法實相,它一如不二,為一切法普遍共有的本性,平等無差異。

  云何平等?謂我等、涅槃等。

  什么叫做平等?是說我與涅槃平等不二。“我等”,意謂這個所謂的我本來無我。什么是“涅槃”?如實證得本來無我,把一切煩惱斷盡,解脫心寂滅清凈,叫做涅槃。

  所以者何?我及涅槃,此二皆空。以何為空?但以名字故空。

  為什么說我與涅槃平等不異?因為二者皆空,體性是一。為何皆空?因為只是假名,是我們眾生以虛妄心去分別的時候,給它人為安立的名字,是意識虛妄分別所形成的概念。我和涅槃的的真實本面、實相,并非假名所表的那樣。

  如此二法,無決定性,得是平等。

  因為我和涅槃此二法沒有決定性——即從來如此、永遠如此的自性,無自性故空,這空的本性平等不二。

  無有余病,唯有空病?詹∫嗫。

  證得我和涅槃本來都空、都是假名、沒有決定性、絕無自性,就“無有余病”,病根既除,其他的病就全部被消滅了,最后只剩下一個空病。把什么都空掉了,最后只剩下一個空的話,這就是小乘的空。小乘著空、偏空,這也是一種病,著空會沉空守寂耽著涅槃而不能去利益、度化眾生,在大乘看來是一種病,應觀這種病本身也空,也是一種虛妄分別。

原標題:《維摩詰所說經(jīng)》講解—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3)

文章轉自微信公眾號:陳兵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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