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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摩詰經

《維摩詰經》簡稱《維摩經》,全名是《維摩詰所說經》,亦名《不可思議解脫經》。維摩羅詰是梵語Vimalakirti之音譯,維摩羅意即“凈名”、“無垢”,詰即為“稱”,故《維摩詰經》又名《凈名經》或《說無垢稱經》。摩羅詰又譯為維摩羅詰、毗摩羅詰,略稱維摩或維摩詰。意譯為凈名...[詳情]

《維摩詰經》講解 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1)

  爾時,佛告文殊師利:“汝行詣維摩詰問疾。”

  這個經是越到后邊越精彩,前邊兩段的問疾是小乘的阿羅漢及以彌勒為首的菩薩,這兩撥人都說不堪問疾,最后只剩下文殊師利菩薩了。文殊師利菩薩,為過去七佛之師,或說為東方不動佛在此世界所現(xiàn)身,為等覺菩薩,隨護明菩薩下生印度,出家比丘。他在大菩薩中表般若智慧,其果位、智慧與維摩詰居士旗鼓相當,所以他們的對答是非常有意思的,是一種原始的打機鋒。

  文殊師利白佛言:“世尊!彼上人者,難為詶對。深達實相,善說法要,辯才無滯,智慧無礙;一切菩薩法式悉知,諸佛秘藏無不得入;降伏眾魔,游戲神通,其慧方便,皆已得度。雖然,當承佛圣旨,詣彼問疾。”

  這個地方的“上人”,應該指菩薩,后來變成對高僧的一種尊稱。文殊菩薩也認為維摩詰很難酬對,說他深達實相,善于說法,辯才、智慧皆悉無礙,通達一切菩薩法,神通自在,能降伏眾魔,菩薩道的智慧與方便兩大方面都已經圓滿。“慧”指第六般若度,“方便”指布施等前五度。“雖然”,在古漢語中是“雖然如此”的意思。文殊菩薩還是應承前去問疾。

  于是眾中諸菩薩大弟子,釋、梵、四天王等,咸作是念:今二大士,文殊師利、維摩詰共談,必說妙法。即時八千菩薩,五百聲聞,百千天人,皆欲隨從。于是文殊師利與諸菩薩大弟子眾,及諸天人恭敬圍繞,入毗耶離大城。

  兩大菩薩會談,必說妙法,是難得的聽法機會,所以八千菩薩、五百羅漢及百千天人,都跟著文殊師利入毗耶離城去看望維摩詰,可謂聲勢浩蕩。

  爾時,長者維摩詰心念:今文殊師利與大眾俱來。即以神力,空其室內,除所有及諸侍者,唯置一床,以疾而臥。文殊師利既入其舍,見其室空,無諸所有,獨寢一床。

  維摩詰居士的居室本來就不大,唐玄奘大師去參觀的時候,遺址還在,大概就是幾十平方米的一座石頭砌的房子。維摩詰預知文殊菩薩等大眾前來,把屋子騰空,侍者打發(fā)走,只剩下他一人臥病在床。

  時維摩詰言:“善來,文殊師利!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

  這跟禪師的互相對答是一樣的,善來,是“來得好啊”的意思,一上來就是機鋒,不是通常的寒暄,就“來見”,從勝義諦說:“不來相而來,不見相而見”,因為法性本無來去,本無能見所見。

  文殊師利言:“如是!居士!若來已,更不來;若去已,更不去。所以者何?來者無所從來,去者無所至,所可見者,更不可見。

  文殊師利對維摩詰的話也從勝義諦作解釋:如果來了就更不來,如果去了就更不去。為什么呢?所謂來去,依世俗諦講,是說有一個能來去的這個“人”的實體,但是這個實體是沒有的,只不過是五蘊暫時的和合,剎那無常,所以沒有什么東西能夠從原地來到什么地方,去到什么地方,能夠被看見。

  且置是事,居士!是疾寧可忍不?療治有損,不至增乎!世尊殷勤,致問無量,居士是疾,何所因起?其生久如?當云何滅?”

  文殊師利菩薩說,言歸正傳吧,居士的病苦可以忍受嗎?治療以后不至于更加重吧?我佛關心居士,特派我來看望,居士這病因何而生?有多久了?怎么痊愈?

  維摩詰言:“從癡有愛,則我病生。

  維摩詰答言:所有的病都是從貪愛等煩惱而生,煩惱從愚癡無明生。只要有無明有煩惱,就避免不了老病死。

  以一切眾生病,是故我。蝗粢磺斜娚貌徊≌,則我病滅。

  維摩詰是大菩薩,已經超越了老病死,是不會實際得病的。他為什么要示現(xiàn)生病呢?因為一切眾生病,所以他示現(xiàn)有病。如果一切眾生不再生病,他的病才消滅。又,大菩薩常住法身,見自己與一切眾生同一體性,以他心智知一切眾生之一切心行,包括一切病痛,關注眾生的菩薩,當眾生受病苦折磨時,他應該感知,或者感同身受吧。

  所以者何?菩薩為眾生故入生死,有生死則有;若眾生得離病者,則菩薩無復病。

  為什么?因為菩薩雖然已經超越生死,但為了度眾生,故意再入生死之中,既然入于生死,那就是因緣所生法了,就要按照因緣所生法的規(guī)律運作,就避免不了生病。只有眾生都遠離病苦了,菩薩才能無病。

  譬如長者,唯有一子,其子得病,父母亦病。若子病愈,父母亦愈。

  就像長者唯有一個獨生子,若其子得病,父母也病,只有獨子病愈,父母才能寬心。

  菩薩如是,于諸眾生,愛之若子;眾生病則菩薩病,眾生病愈,菩薩亦愈。又,言是疾何所因起?菩薩疾者,以大悲起。”

  菩薩對一切眾生的愛也是如此,視一切眾生猶如子女,這種愛是沒有染污、沒有占有欲的法愛,所以眾生病則菩薩也病,眾生病愈菩薩才得病愈。若問我這病因何而生,是因大悲心太重、太關愛眾生而生。

  文殊師利言:“居士此室,何以空無侍者?”

  維摩詰言:“諸佛國土,亦復皆空。”

  又問:“以何為空?”

  答曰:“以空空。”

  文殊問:居士這病房中為何空無侍者?回答:諸佛國土也都空。為什么空?“以空空”,意思是本來就空,所以空。以觀照本來空的智慧去觀本來空,境智不二,叫做空空。

  又問:“空何用空?”

  問:既然本來空,為何還要觀空?

  答曰:“以無分別空故空。”

  回答:當去觀照的時候,如果有一個對于空性的分別,有能分別的智和所分別的空性之境、智二元對待,那還不是真正的空,觀到能觀與所觀一體不二、離能所分別的時候,才真正親證空性。

  又問:“空可分別耶?”

  答曰:“分別亦空。”

  本來空性是可以分別的嗎?回答說:雖然在分別,但是分別的智本身也空。這個分別智,就是證得空性的一切智。一切智本身也空,沒有它的實體,是一種不同于意識了別法塵的直覺,所以叫做無分別智,又分為根本無分別智與后得無分別智,實際上乃前念后念之別。永嘉玄覺禪師在《壇經》里面回答六祖的問題,說分別亦非意,意謂分別的是一切智而非通常以染污末那識為根的意識了別法塵之識。

  又問:“空當于何求?”

  答曰:“當于六十二見中求。”

  本來空性應當?shù)侥睦锶で竽?答:到六十二種邪見中去求。“六十二見”,是當時世間宗教、哲學的六十二種不正的見解,在《長阿含梵動經》中佛講了這六十二見,說它們源于修道者以宿命通去觀察世界和眾生從何生起,他們觀察用的宿命通不究竟,看到的往昔各自不同,就形成了各種不同的見解,一共有六十二種,大體分為十六種。從佛法來看,那些修道者依宿命通所得的見解不正,不僅是因為他們的神通不大,更在于他們那種追究世界和眾生從何生起的思維方法,本身就不正確,不可能發(fā)現(xiàn)堪以超出生死的實相、真如。當今的宇宙學研究宇宙起源,雖然不是用宿命通,而其思路,與六十二見基本相同,尤其是與道家、道教同一路徑。

  為什么空性要到六十二種邪見中去求呢?以佛法如實知見的思維路徑,把邪見的邪、不如實全都批判了、看破了,本來空性就顯現(xiàn)了。

  又問:“六十二見當于何求?”

  答曰:“當于諸佛解脫中求。”

  到什么地方去求六十二見呢?答:要到諸佛解脫中去求看破它們的智慧。

  又問:“諸佛解脫當于何求?”

  答曰:“當于一切眾生心行中求。”

  這就歸結到正題了,怎么樣獲得諸佛的解脫呢?答:應從一切眾生的心理活動中去研求,去如實觀察,當能夠如實觀察眾生的心行,見到本來心性的時候,菩提就會自然顯現(xiàn)。心行,解釋是心的“行相”,即活動狀況。

  “又,仁所問:‘何無侍者?’一切眾魔,及諸外道,皆吾侍也。所以者何?眾魔者樂生死,菩薩于生死而不舍;外道者樂諸見,菩薩于諸見而不動。”

  文殊您問我的房里為何沒有侍者,不是沒有,一切魔及外道,都是我的侍者。“魔”,梵語摩羅,指障礙正道者,一般所說的魔指天魔,他也是修十善行及禪定而生到他化自在天的,道行也很不淺,為什么障礙正道呢?因為他貪著于生死,貪著享受天樂。菩薩雖然超出生死,而不舍生死,不是像小乘一樣厭離生死。魔與菩薩,都不舍生死,菩薩須勘破眾魔所愛樂的生死本來無生無死,所以一切眾魔都是菩薩的侍者。外道也認為自己如實知見了宇宙人生的實相,自認為自己的見解是正確的。菩薩住于正見,不被任何外道邪見所動搖,其正見從破除外道的諸邪見而生,所以外道諸見是菩薩的侍者。外道,指佛法以外的各種道、宗教、見地,有“外于正道”的意思。

  文殊師利言:“居士所疾,為何等相?”

  維摩詰言:“我病無形不可見。”

  又問:“此病身合耶?心合耶?”

  答曰:“非身合,身相離故;亦非心合,心如幻故。”

  文殊菩薩問:居士患的病癥狀如何?答言:我的病沒有形相,不可見。問:此病在身還是在心,答言:非身病,因為身無相,畢竟空,不能跟病相合。亦非心病,因為心念念無常,如幻如化,也不能跟病相合。那究竟是什么病呢?既不是身病,也不是心病。

  又問:“地大、水大、火大、風大,于此四大,何大之?”

  答曰:“是病非地大,亦不離地大;水火風大,亦復如是。而眾生病,從四大起,以其有病,是故我病。”

  當時印度醫(yī)學把病分為好幾種,在智者大師的《摩訶止觀》里分為五大類,其中一類是地水火風四大不調的病,佛經中說人身四大每一大各能生一百零一種病,四大不調能生四百零四種病。文殊問居士的病屬于四大中的哪一大不調,回答說:非任何一大,也不離任何一大。因為眾生的四大不調,生種種病,所以我才有病。

原標題:《維摩詰所說經》講解—文殊師利問疾品第五(1)

文章轉自微信公眾號:陳兵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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