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音王如來以及威音那畔

  威音王如來以及威音那畔

  威音王如來,據(jù)說是最早示現(xiàn)成就無上正等正覺的一位佛陀。

  《法華經(jīng)》常不輕菩薩品說道:“乃往古昔,過無量無邊不可思議阿僧祇劫,有佛名威音王如來、應(yīng)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間解、無上士、調(diào)御丈夫、天人師、佛、世尊,劫名離衰,國號大成!

  憨山大師《妙法蓮華經(jīng)通義》第六卷,關(guān)于威音王如來,關(guān)于這段經(jīng)文,這樣補充道:“此乃空劫初成之佛,以前無佛。故宗門稱向上曰威音那畔!

  凡事總有個開始,示現(xiàn)成佛也是一樣。最早以八相成道這樣一種方式來廣度眾生的,就是威音王如來,他從本無生滅的妙性當(dāng)中,顯現(xiàn)了生滅,顯現(xiàn)了從迷到覺的修行路程,為一切蕓蕓眾生,以身作則地指明了圓滿解脫菩提大道,并為后世的有緣者,留下了覺悟的教法。

  ——人們把它叫做佛教。

  ——這其中包含著正覺者無盡的大慈大悲,以及無比的善巧方便。

  ——于是,后來者絡(luò)繹不絕,覺悟者們紛紛效仿,發(fā)菩薩愿,行菩薩道,最終,示現(xiàn)成佛,示現(xiàn)做教主,廣為利益一切眾生。

  從本質(zhì)上來說,任何一尊佛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無師自悟”的究竟解脫者。這在《雜阿含第七五經(jīng)》、《雜阿含第六八四經(jīng)》,以及《相應(yīng)部第二二相應(yīng),第五八經(jīng)》等等諸多經(jīng)典當(dāng)中,都有著明確的記載,世尊曾經(jīng)多次宣明,他是“無師自悟”的解脫者。

  佛陀無師自悟的解脫智慧,被稱之為“無師智”!斗ㄈA經(jīng)》譬喻品當(dāng)中說道:“求一切智、佛智、自然智、無師智,如來知見、力、無所畏,憫念安樂無量眾生,利益天人,度脫一切,是名大乘!

  三論宗的吉藏大師在《法華經(jīng)疏》當(dāng)中,是這樣解釋無師智的:“無師智者,前之三智,并不從師得,故云無師智!

  ——什么叫做“無師智”呢?因為一切智、佛智和自然智,這三種究竟的智慧,并不是從老師那里可以得到的,而是人人本來具有的,只需要覺悟與明了,而不需要老師給予。實際上,任何老師也不可能給予我們,所以,把它叫做“無師智”。

  著名的《大日經(jīng)疏》,由善無畏尊者口述,一行禪師撰文。其中,對于佛陀的無師自悟、無師自覺,也有著非常清晰的表述:“如是自證之境,說者無言,觀者無見,不同于手中菴摩勒果,可轉(zhuǎn)授他人也。若可以言語授人者,釋迦菩薩蒙定光佛之授記時,即可成佛,何故具修方便,要待無師自覺,方名佛耶!”

  ——善無畏尊者是一位了不起的密教圣僧,其成就無比廣大,詳見《高僧傳》。

  ——佛陀的自證境界不可思議,就算用語言來粗略地描述,語言也終究不是覺悟之境,可以運用語言,而不可以依賴于語言,所以說“說者無言”。如此的妙境,無論用眼睛,還是用智慧來觀察,終究沒有可見之物,超越了形相的覺知與分別,所以說“觀者無見”。

  佛陀的自證境界,不同于我們手里的一枚水果,可以傳遞給別人。如果覺悟之境,可以用語言來傳授給弟子的話,那么,修行就變得太簡單了,只要得到上師的傳授,立即就會成佛,而不再需要修行。

  ——實際上,這是不可能的。

  ——否則的話,當(dāng)釋迦牟尼佛的過去世,在他得到定光佛(就是燃燈古佛)授記的時候,應(yīng)當(dāng)立即成佛才對呀!為什么還需要經(jīng)過無量劫的勤苦修行,行菩薩道,修學(xué)種種法門,直到悉達多太子這一生,在菩提樹下無師自覺,才叫做佛陀呢!

  ——善無畏尊者,被譽為唐密的“開元三大士”之一,他以一位密教金剛上師的身份,如實宣揚無師自覺的成佛妙法,是極為發(fā)人深省的。因為,在秘密教法當(dāng)中,以金剛上師最為尊貴,一切密乘弟子,都必須依止金剛上師,才能夠獲得相應(yīng)的成就。

  ——然而,這是秘密教法的甚深方便,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否則的話,弟子們很容易出現(xiàn)偏差,其教法的清凈傳承也無法得以保證。

  ——善無畏尊者是在告訴我們,依止金剛上師,獲得成就,與最終的無師自覺而成佛,兩者并不矛盾。先需要依止金剛上師,而覺悟本心;再通過無量劫的行菩薩道,最終,無師自悟而成就正覺佛果,廣度一切眾生。

  ——毫無疑問,一切佛陀都是無師自悟的。

  ——否則的話,如果佛陀還有個指引他覺悟的師父或者上師,那么,他的師父或者上師才是佛陀。

  悉達多太子就是如此,雖然他有兩位教他禪定的老師,但是,這兩位老師只是教他禪定而已,并不能夠指導(dǎo)他成就正覺。因為,這兩位老師不是覺悟者。

  ——太子最終離開了兩位老師,來到了菩提樹下,禪坐,并發(fā)愿:“不成正覺,不起此座!”

  ——這個愿力很重要,它是太子之所以能夠成就正覺的力量源泉。

  ——也正因為如此,如諸多經(jīng)論所說,發(fā)菩提大愿,是學(xué)修大乘佛法的起點與根本。

  每尊佛都是無師自悟的,都是獨一無二的,佛經(jīng)里說的很清楚,在同一個世界,不會有兩尊佛同時住世。

  ——另一方面,每尊佛又都是平等的,是無二無別的。如經(jīng)文所說,所謂佛佛道同是也。

  曾經(jīng)有人問趙州禪師,三世諸佛的師父是誰?趙州回答說:“阿彌陀佛”。再問阿彌陀佛的師父是誰?趙州回答說:“三世諸佛”。

  ——趙州禪師善巧地詮釋了每尊佛之間的關(guān)系:既卓然獨立,又無二無別。

  還是這位趙州禪師,時常會說一句話:“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作為佛弟子,竟然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肯定會讓不少人費解。

  ——在這里,趙州禪師所表述的,正是上文憨山大師所說的“向上”一路,也叫做“威音那畔”,意思就是威音王如來出世以前,那個本來面目。

  ——在威音王如來出現(xiàn)以前,到底有沒有佛呢?

  憨山大師說“以前無佛”,意思是說,在此以前,沒有示現(xiàn)做教主的“佛”。

  ——曾經(jīng)的正覺者很多,無量無數(shù),只是,他們都不叫做“佛”。

  ——那叫做什么呢?

  ——叫做什么,都是虛假言語而已,都不能夠代表實際的狀況。就是叫做阿貓、阿狗,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一旦覺悟了本來,才知道,“它”不叫做佛。如果非要給它安個“佛”名的話,反而多余了。因此,趙州禪師說:“佛之一字,吾不喜聞”。

  ——雖然不喜聞,又何曾討厭過呢!有智慧的人,不應(yīng)當(dāng)錯解趙州的本意。

  所謂“向上”一路,就是指本來面目。當(dāng)然,叫做“本來面目”,也是方便之說,不得已而為之,若不如此,法意如何表述呢!

  人之本性,就是佛之本性,就是萬物之本性,是三無差別。如此之本性,為一切萬法之源,為宇宙天地之源,不會變化,不能更改,只可覺悟與明達。

  ——完全覺悟的人,就是佛陀。

  ——沒有安上“佛”名之前,宗門把它叫做“向上”一路,也叫做“威音那畔”,就是威音王如來尚未出世之前,本來就有的,那個如如不動的本性。它沒有辦法被傳授,所以說,“向上一路,千圣不傳”。

  這里的“千圣”,是指賢劫千佛,就是千佛出世,也沒有辦法傳授本性,只可在佛陀的指引下,弟子們自觀自見。六祖大師說得最清楚了:“迷時師度,悟了自度;度名雖一,用處不同;菽苌谶叿,語音不正,蒙師付法,今已得悟,只合自性自度。”五祖大師對此表示認(rèn)可。

  ——這就好比天上有一個月亮,小小孩子們并不認(rèn)識,大人為了幫助他們認(rèn)識月亮,于是,用手指頭把月亮指給了孩子們,讓他們看,聰明的孩子,順著大人手指頭的方向,一下子就認(rèn)識了月亮。而笨拙的孩子們,卻把大人的手指頭,當(dāng)做了月亮。這時,大人沒有別的辦法,只有反復(fù)講解,并加以引導(dǎo)。

  ——他沒有辦法把月亮拿過來,遞給孩子們。

  ——同樣,就算是賢劫千佛出世,也沒有辦法把佛性掏出來,遞給我們大家。所以說,自性也好,佛性也罷,都沒有辦法直接傳授,而只能夠予以方便引導(dǎo),讓弟子們自見自明。

  ——我們就是那些笨孩子,佛陀在大乘經(jīng)典當(dāng)中,處處標(biāo)指佛性,我們卻遲遲不能明了。有些笨到了極點的人,甚至認(rèn)為佛陀不夠慈悲,甚至認(rèn)為漢傳佛教沒什么好學(xué)的,甚至認(rèn)為漢傳佛教當(dāng)中的那些沒有師承的高僧大德們,不是成就者,等等。

  ——不求回報地奉獻自己的智慧,奉獻自己的覺悟之境,還有比這更大的慈悲嗎!

  ——佛陀如此,歷代高僧大德也都如此。至于成就如何,示現(xiàn)上各有因緣,論其本地,若能不求名利而利益眾生者,都是不思議解脫菩薩。

  ——什么是高僧?不論名聲,不論地位,不論學(xué)識,不論禪定與神通,不論弟子多少,也不論相貌如何,只看他(她)是否能夠放下名利之心。

  若能放下求名利之心,就能放下我執(zhí),就會具有正知見,就會與法相應(yīng),就會解脫,就會具備出離心與慈悲心。這樣的出家人,不是高僧,又是什么呢!

  佛陀是無師自悟的,那么,其他人,是否可以呢?

  在《壇經(jīng)》上,玄策禪師有一段話,廣為人知,他對玄覺禪師說:“威音王以前即得,威音王以后,無師自悟,盡是天然外道。”

  ——字面意思是:在最初成佛的威音王如來出世以前,有無數(shù)的無師自悟者,是可以的,不需要誰來印證。而在威音王如來出世以后,就有了形式上的佛教,那么,應(yīng)當(dāng)以佛為依止,無師自悟而擅自認(rèn)證的人,都是天生的外道子孫。

  必須要說,這其中含有很深的法義,因為,無師自悟還好,關(guān)鍵在于“自己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悟道”——這是非常危險的事。自己為自己印證,這往往是“我執(zhí)”在作怪,就算是自己依照佛經(jīng)為自己印證,也往往難逃“細微的我執(zhí)”。

  ——正如佛經(jīng)所說,師心自用者,無藥可救。

  ——因此,或許您可以無師自悟,但是,決不能擅自為自己印證。

  ——那怎么辦呢?

  ——要么參訪善知識,要么,干脆就不管他悟與不悟,悟了,也當(dāng)做沒悟,依舊用功修學(xué),時常降伏內(nèi)心煩惱,時常方便利益有緣眾生。老老實實行菩薩道,自他兩利,自然會;增長,終將圓滿佛果。

  ——現(xiàn)實情況是,在如今的末法時代,善知識越來越少,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就算似有所悟,也不可自以為是,還是要老實修行為妥。

  ——就算有幸得到了善知識的印證,又能夠如何呢?還是得老老實實地修學(xué),不斷增廣悟境,自他兩利呀。

  所以,開悟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降伏心中的煩惱,能否通達佛經(jīng)里的廣大智慧,能否真正地自利利他。

  《佛遺教經(jīng)》說得好:“自利利他,法皆具足”。

  ——降伏自己的煩惱,就是自利;在此基礎(chǔ)上,幫助別人降伏煩惱,就是利他。如果能夠這樣修行,一切妙法都將圓滿具備,還有什么好愁的呢!

  ——最可憐的是一部分人,根本就沒有能力降伏自己的煩惱,卻整天要去度眾生。他自己不知道,他完全是被名利心所驅(qū)使,在他內(nèi)心深處,潛藏著的細微名利心,促使他拼命地向外追求,并且巧妙地進行了包裝,打著“行菩薩道,普度眾生”的偉大旗號,去滿足內(nèi)里的名利與我執(zhí)。

  關(guān)于玄策禪師“無師自悟,盡是天然外道”這個公案,宗門下早有說法,北宋時期的《祖庭事苑》第五卷是這樣說的:“威音王佛以前,蓋名實際理地;威音以后,即佛事門中。此借喻以顯道,庶知不從人得。后人謂威音王實有此緣,蓋由看閱藏教之不審!

  ——大意是說,所謂的威音王如來以前,指的是真如實際的本性之地,即“實際理地”;而威音王如來以后,指的是本覺妙性的一切作用,即“佛事門中”。在這里,玄策禪師是在借用比喻,以便顯明禪門妙法之殊勝,顯明祖師傳承之重要。

  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夠知道,本覺妙性,是不可能從別人那里得到的呢!

  后世的人們,往往以為威音王如來確實有這樣的印證因緣,從此以后,如果沒有善知識的指點,自己無師自悟的人,就真地成了天生的外道種子——像這樣的誤解,都是因為讀經(jīng)看論不仔細、不深入的緣故啊!

  ——宗門下有一句話:“實際理地,不染一塵;佛事門中,不舍一法”。

  就真如本性來說,從來就一塵不染,人人本有,個個不缺,師父沒有辦法傳授,自己也不可能從哪里得來。在這里,別說什么印證,連開悟、證果和成佛也都成了水月空花,畢竟了不可得。

  就本覺妙用來說,一切一切,無非佛事——都是成佛的事業(yè),都是覺醒的事業(yè)。就算是一切貪嗔欲望,種種習(xí)氣煩惱,你也舍它不得。為什么呢?因為,他就是你的本覺妙性所顯現(xiàn),在當(dāng)時,他就是你的本覺妙性。如果有人執(zhí)意地要舍棄一切煩惱和種種欲望的話,結(jié)果恰恰相反,他會變得更加煩惱,他會因為欲望而更加痛苦

  藏傳佛教噶舉派的岡波巴大師有一部《成就圣道寶鬘集》,由張澄基居士翻譯成了漢語。大師曾經(jīng)發(fā)愿說,如果后世的人們能夠閱讀這部論,就等于親見到大師一樣。這是一種授記,足見這部論是岡波巴大師的心血之作。其中,就有著這樣的開示:

  “不要舍棄一切妄念,因為它們都是法性之顯現(xiàn)游戲;不要一意舍棄煩惱,因為煩惱能令行者憶起智慧;不要一意舍棄欲樂,因為欲樂能灌溉和增益行者之證悟及覺受。”

  ——這和宗門下所說的“佛事門中,不舍一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就本覺妙用,也就是一切成佛的廣大事業(yè)來說,沒有任何事物需要舍棄,需要的,只是放下對于一切事物的虛妄執(zhí)著而已。一旦放下了虛妄分別和執(zhí)著,一切都將顯現(xiàn)為妙用,那就是佛陀的不可思議境界,如《圓覺經(jīng)》所說:

  “善男子,一切障礙,即究竟覺;得念失念,無非解脫;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癡,通為般若;菩薩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無明真如,無異境界;諸戒定慧及淫怒癡,俱是梵行……”

  ——雖然如此,在徹底放下虛妄分別和執(zhí)著以前,我們還沒有資格和能力去如此地實踐。那些不自量力的膽大妄為之徒,必將自作自受地,遭遇因果業(yè)報。

  ——然而,我們需要明白它,需要徹底地明理,否則,我們將看不清前方成佛的大道。

  就“佛事門中,不舍一法”的角度來說,玄策禪師之所以用“天然外道”這樣的激烈言辭,勸玄覺禪師前去參訪六祖,是有其良苦用心的。第一,如同六祖大師這樣的,傳佛心印的大善知識,非常難以遇到,無論自己的悟境如何,只要前去親近,必有受益;第二,當(dāng)時的永嘉玄覺禪師,雖然已經(jīng)依照《維摩詰所說經(jīng)》發(fā)明心地,但是,如六祖大師所說“汝甚得無生之意”,注意,只是悟了無生之意而已,而“意”當(dāng)中的,細微的思慮分別尚未超越。這樣的悟境,縱然可以辯答如流,可以叫做大開圓解,卻不能稱為得道,屬于理悟,而不是證悟。

  也正因為如此,六祖大師反復(fù)好言相勸,贊其善哉,請他“少留一宿”,一定要讓他住一個晚上。為什么呢?因為這樣才有時機,單獨為他開示“向上一路”。如果永嘉禪師自以為得到了祖師印證,大事已畢,執(zhí)意不肯留宿的話,他這一回就將錯過得道之機緣,也就不會有那位瀟灑的“一宿覺”了。

  《證道歌》說的清楚:“自從認(rèn)得曹溪路,了知生死不相關(guān)!

  ——永嘉玄覺禪師如果不參六祖的話,就不會迅速證道,這恰恰顯示了善知識的重要。如果有機緣,我們每個學(xué)佛人,都因該去參訪善知識。這與威音王如來以前,或者以后,沒有什么絕對關(guān)系。

  ——不過,前提是,我們首先需要確認(rèn),他(她)的確是一位善知識才可以。至少,當(dāng)我們見到善知識的時候,我們有能力識別,對方是否真正的善知識。

  ——達摩祖師《血脈論》當(dāng)中明確地說:“若不見性,即不名善知識!

  只有明心見性的人,才是真正的善知識。問題是,我們怎么知道別人是否已經(jīng)見性呢?

  ——道聽途說是不可靠的,因為,如今是末法時代。

  ——除非,我們自己已經(jīng)見性,或者,我們差不多已經(jīng)見性。那時,我們才有必要去參學(xué)善知識,我們也才有能力識別善知識。

  ——在此以前呢?

  ——就老老實實地修學(xué)一個法門吧,或者念經(jīng),或者念佛,或者持咒,或者參禪,或者修行止觀,等等。老老實實地降伏習(xí)氣,老老實實地培植福慧資糧,老老實實地常發(fā)出離心和菩提心,老老實實地時常皈依三寶。功到自然成。

  ——有的時候,就算我們遇到了真正的善知識,我們也不一定會有受益,因為,因緣不可思議,緣分淺,受益也少。不是有一句話么,佛也難度無緣之人哪。

  ——還有的時候,當(dāng)你睜開了智慧眼,看看天下善知識少得可憐,每一位有名望的善知識都被無數(shù)信徒包圍著,你想去見上一面,比登天還難。無名的善知識呢?你又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參呢!

  ——再有的時候,你宿世本來就是成就者,今生因緣一旦成熟,自悟自明,更無疑惑,而且絲毫沒有自以為是之心,那么,參也罷,不參也罷,又有何妨呢!

  ——漢傳佛教當(dāng)中,真正的高僧大德,都屬于這一類。對于這樣的人,達摩祖師給予了明確開示,《血脈論》說:

  “不因師悟者,萬中稀有。若自己以緣會合,得圣人意,即不用參善知識。此即是生而知之,勝學(xué)也。”

  六祖大師也說道:“若自悟者,不假外求。若一向執(zhí),謂須他善知識望得解脫者,無有是處!

  ——總是指望著別人,想靠別人得到解脫的人,真是愚不可及。如佛陀在《楞嚴(yán)經(jīng)》當(dāng)中,呵斥阿難尊者一樣(準(zhǔn)確地說,更多的是阿難尊者的自我責(zé)備)。試問,還有比釋迦牟尼佛更了不起的善知識嗎?

  ——怎么可能有呢!阿難作為佛陀的堂弟兼侍者,深得佛陀呵護,尚且無法在佛陀的加持下,靠佛陀而證四果。我們又怎么可能依靠別人,而獲得成就呢!

  ——以是因緣,漢傳佛教當(dāng)中,歷代高僧大德里面,多有“無師自悟”之人。因為,善知識的確難遇,也因為,漢傳佛教的特色是:依法為師。

  這里的“無師自悟”,只是沒有人形的老師而已,并非沒有三寶之師。

  ——有智慧的人,請善自思量,其他教派不在此例,如果是學(xué)修漢傳佛教的人,尤其是學(xué)修禪宗見性法門的人,需要有大丈夫氣概,不能有絲毫依賴之心。

  ——要知道,威音那畔,本自具足,不假外求。只須一門深入,深參到底,絕不肯得少而足,打破無始劫以來的虛妄執(zhí)著,自然有光明顯露的大好時節(jié)。

  到那時,不妨與威音王如來,同一鼻孔出氣;不妨與本師釋迦牟尼,把手共行,豈不瀟灑。

  到那時,正好勤修;,自利利他,發(fā)愿圓滿無上菩提,普利一切蕓蕓眾生,更有何掛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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