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光老和尚 開示三十二

  開示三十二

  這人跑成一堆了,打了站板.打到西邊,東邊沒人了,這樣還不會跑,跑香要一個跟一個,里圈子,二圈子,象這個禪堂這么小,可以跑三個圈子,年青人跑里圈子,不要碰著別人,不要你跑的慢,他跑的快,弄的亂了,坐香坐久了,腿子疼了翻一翻,要按說,禪堂里腿子疼、昏沉重了,還可以下來站,還可以在佛前跪,叫坐參,立參,跪參,他有這些方便,不是說腿子疼了就緊叫它疼.你自己調(diào)養(yǎng)自己,我們這里要多一些方便,打七能在佛龕周圍站,站個十分二十分鐘,這時間一過,再坐一會兒就開靜了,這是方便。跑香不會跑,也不怪,怎么呢?也沒有教,按說要教,光學規(guī)矩就得學一個月,禪堂事情多得很!

  這個腿子是個大事情,要是不經(jīng)過三冬四夏呀,你腿子還是弄不好,F(xiàn)在禪堂里住一年的人都很少,別說住三年了,現(xiàn)在的人哪,就是自已的信仰功夫還沒有踏實,在哪兒也住不住,住下又走了,到個生的地方又不行,還要走,走來走去,不覺就是多少年!各宗的修行方法,還是禪堂好一些,行行坐坐,有菜吃,有飯吃,現(xiàn)在更方便了,天氣熱,掛幾個電風扇,以前光禪堂里打扇子就要教好多天,他不會打嘛。以前他從這個禪堂出來到那個禪堂,他什么規(guī)矩都會,好安排,現(xiàn)在他住了三天就走了。常住的制度,客堂里、庫房里, 堂里堂外,這都是為的修行,都是為的禪堂人用功,這養(yǎng)息香最要緊,養(yǎng)息香叫慧命香,就是白天事再多,這夜晚養(yǎng)息香也要來坐,不管是做飯的,種菜的,外邊一切做事芳動的人,都要來坐這枝香。

  我們禪宗道場有三宜,都要在三宜上加緊用功,古人用功認真踏實,不分晝夜。初夜從六點到十點鐘,十點到下半夜兩點鐘叫中夜,后夜從兩點到六點.初夜要經(jīng)行,勇猛用功,中夜要吉祥而臥,這不是睡覺啊,這是了生死大事,就沒有覺睡,吉祥而臥都在靜中,都在修行中,后夜要經(jīng)行行道,這三個時間都是精進勇猛用功的時間。按說到十點才能放養(yǎng)息,以前十點鐘以后,維那師父要到禪堂里邊查單,每個人都是吉祥而臥,現(xiàn)在是嗎?可能不是,也不知道了,每一個師父,上單鞋子怎么擺,睡怎么睡,在禪堂里廣單上睡,他朝北,他就朝南,可不能都睡一頭,維那師父要打人的!鞋子擺不好也不行,你睡不好也不行,你得會睡覺啊,不是現(xiàn)在隨隨便便,古代不準寮房里住,寮房里住,你怎么睡誰知道?維那師父查夜,鞋子沒放好,下來把鞋子放好再上去,吉祥而臥,頭枕住右胳膊,佛、諸大弟子都是這樣睡的,現(xiàn)在可能不是了,你們在寮房怎么睡啊?一個出家人,趴那里睡覺,這是畜牲臥。

  如是因,如是果,你不做那個事情就不會受那個報了,做了,就是怎么樣避免也避免不了。這事是在北方,一個人喜歡交朋友,交了一個生意朋友,這朋友有好多錢在他家放著,他跟朋友說:今天咱到廟上給老佛爺燒炷香吧!他走到一個背靜的地方把朋友殺了,殺完了,他到佛殿里說:老佛爺,我今天在您老人家這里殺了個人,就是您老知道, 千萬您老可不要說呀!這老佛爺會說話:只要你自己不說,我不會說。他殺這個朋友有個兒子,兒子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有你沒我!做了壞事的人,三年不打自招,他會說出來,他后來忍不住跟朋友說了:那個老佛爺好靈啊,他會說話!他就把以前的事情說出來了,他兩個在這兒說,被那個兒子聽到了,抓住了。這就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不做就沒事,你做了這個事你想跑跑不了!這社會上就是你爭我奪、管他因果不因果!社會怎么不安呢?就是為的錢,為的名,為的利,這現(xiàn)在更嚴重了,亂了,就是社會上不平等了,有的有錢,有的沒錢,有的樣樣如意,有的樣樣不如意,就在這兒爭!爭到什么時間為止呢?早晚誰搞贏了,爭回來了,就不爭了。

  這天上修羅也會跟天爭,帝釋天王第一個夫人是大阿修羅的女兒,修羅王想到忉利天看他的女孩子,帝釋天王看老岳父來了,就把天兵天將擺出來迎接岳父,這修羅一看,你想跟我打仗哪?兩個就干起來了!修羅的手大,他往海水里一拍,海水上升把帝釋天宮都淹了,修羅王把大山拿起來,就往帝釋天宮砸,帝釋天王用寶箭一射,能把大山射成微塵,這現(xiàn)在兩個人打起來可能修羅會贏,怎么呢?這社會上惡人太多了,帝釋天就會敗。

  道宣律師是唐朝,羅什法師是晉朝,道宣律師持戒精嚴,天人送供,他問羅什法師的情況,天人他壽長啊,象帝釋天壽命長,七佛都是他的師父,天人說:羅什法師他七佛以來就是翻譯經(jīng)師,他譯的經(jīng)一點都不會錯,因為諸佛出世,他都是譯經(jīng),有大智慧,大辯才,F(xiàn)在各地方辦學校,栽培法師度眾生,一個時代一個時代不同了,好像是現(xiàn)在依靠他們來弘法利生有點靠不住,古代那些法師也沒有象現(xiàn)在那樣好多人天天在那學,弘揚佛法的這些人哪,也不是一定要多少,有一個就行了!虛老和尚他也學過教,南華寺學校也辦過,他學的是五教,他講經(jīng)還是依四教來講,他的目的還是住禪堂,持戒、坐禪,我們青原山就照他那樣,跟著善知識就不會錯了。

  打叫香,大家都來坐坐,你在屋里春閑殼子,或者睡覺去了,影響不好,這就違背了道場的制度,這也是因果,大家要發(fā)起道心來,發(fā)道心就是住持道場,不發(fā)道心,一個會墮落,一個會受報。

  要吃得苦,耐得煩,受得委屈,那要不然呀,得不到什么。本來天不會熱,也不會冷,這是我們識心分別才有冷熱,古來祖師在山中不知冷熱,幾天不吃飯也不知道,那真空老法師在山里邊住,幾十年穿一條褲子,這褲子要是臟了,脫下來洗洗,褲子搭在太陽地里曬曬,他在樹林子躲著,差不多了,出來穿上又去了,那么簡單,因為他呀,他只顧用功了,他只顧照顧這一念不生的話頭,也沒有這個了,他連被窩都沒有,只有一條褲子,上邊破衣服爛爛的,也能穿一穿。釋迦牟尼佛是皇太子,到雪山日食麻麥,樹下一宿,怎么能吃得來呢?因為他道念堅固啊!他為了自利利他!我們現(xiàn)在菜飯有一點不對了,長長短短的,為什么長長短短啊?我們道念還沒有發(fā)起來,我們還沒有真實的信仰,《梵網(wǎng)經(jīng)》佛跟我們說了:汝是當成佛,我是已成佛,常作如是信,戒品已具足。實際呀,我們相信就相信這個,相信佛說.我們都是當來之佛,我們能把當來成佛這個念頭、這個心在呀,也不會長長短短的的了。

  有些修行的菩薩,就是怎么樣苦,他也要修行,這坐一枝香走了,第一條沒有道心,表示出來了,沒認識,想享受,怕吃苦!惰缶W(wǎng)經(jīng)》上就是怎么樣困難,怎么樣苦,寧受刀山劍樹之苦,也不退失菩提心!什么是菩提心呢?初發(fā)心即成正覺,成就慧身,不由他悟,你把你最初發(fā)心那一念不要忘了,出家如初,成佛有余,這出家三天退了,受戒也不愿意守戒,就怕吃苦,想享受,那想成佛可不容易,不是快快活活的,很舒服,很容易,很自然了了生死。有些人不是經(jīng)常在那里看書嗎?究竟你看的是什么書,你看那大阿羅漢哪個不是在那兒吃苦啊,苦行得道,釋迦牟尼佛曠劫以來吃苦才成佛,不要說成佛不容易,就是我們天天吃這一碗干飯也不容易啊,吃這一碗干飯,老百姓太陽曬著,搶收搶種,才得來的,這一切事情都是從苦中而來,不是快活呀!我們想求快精,想求如意,其實這結(jié)果呀都不如意,這現(xiàn)在都是想求快活,結(jié)果天災(zāi)人禍,現(xiàn)在長沙發(fā)大水還沒下去,有的房子塌了,往哪兒跑啊?這都是從貪、嗔、癡造下來的,有的是時間還沒到。我們出家了,就要相信因果,佛就是說的因果報應(yīng),我們在這兒要特別注意,特別當心,要發(fā)道心,不怕苦,苦中得道!

  禪宗這些事情跟其他宗有些不同,禪宗大部分都是一致,夏天有夏天的規(guī)矩,冬天有冬天的法則,用這一切的規(guī)矩法則能把自己的身心放下來,我們要把這身心一放下來,這工夫不要費勁!這現(xiàn)在一個規(guī)矩不懂,一個用功的法子也不知道,一天到晚是是非非的,主要就是沒有一個信心,雖然是強強勉勉把和尚衣服穿上了,也受了戒,這戒法、戒體、戒用你得知道啊,你不知道你持什么戒?假若是有人戒律也不懂,什么也不懂 ,那你什么也不知道,上殿也不會念,禪堂規(guī)矩也不會學,那你能放下這一切,單單的念一聲阿彌陀佛也行!你是不是能放下?不說常住的這一切制度規(guī)矩了,就你自己弄的這個辦法,那個辦法,把你整得都沒辦法,祖師制的規(guī)矩法則你都用不了,另外還立個什么呢?上殿都去上殿了,坐香都來坐香了,說睡覺都睡覺了,處處都有招呼,也可以說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到禪堂里這一切位子都是別人弄好的,到齋堂里別人把飯?zhí)砗?你就是吃,你不費一點力氣,這都是制度,茶、開水別人燒好,還拿到樓上來,那究竟有什么福報,別人這樣恭敬啊?樣樣都弄好你用啊?就是在家你有兒子,你有媳婦,媳婦她不會這樣恭敬你,這就是道場!道場才能這個樣子,不是道場不行,道場是修道的,是持戒坐禪的,目的是成就了生死,你是不是準備放下一切了生死?放下沒放下!你要真能放下來呀,馬上你的正念就現(xiàn)前了,你就不是這個樣的人了!那就是坐香也不想坐,做事也不想做,一動就怕這苦怕那苦,這就是凡夫,別人成就你,你也沒有成就別人,你也沒有認真修行。

  我在云居山,虛云老和尚在,那時候也就差不多,比這時候稍微強一些,老和尚要進堂跟大家講講話,這叫香一打,禪堂里一百多人坐滿了,外寮一個人也沒有,為什么?想聽老和尚講講,老和尚確實也慈悲,他能把他幾十年修道的經(jīng)驗講出來,他在從林下百把年來,他什么都知道,他曉得我們這露水道心,道心是有,跟那露水一樣,不能見太陽光,一見陽光就不行了,我們現(xiàn)在發(fā)道心,這個道心不能碰境界,境界一來就不中了。老和尚講了開示他回去休息了,他其實沒有回去,他站在禪堂角那兒看著呢,他一出去都出去了,有的回去睡覺了,有的三個兩個舂殼子去了。他第二天又去了,又講了,嗨!他說:我在禪堂里面哇哇的叫,哎呀!你們忙的不得了,都來了,以為很恭敬我,聽我講開示,我在這兒講完了,我老了,我回去休息了,我混蛋了,你們也混蛋了!我不是白講了嗎?你們也沒依這個。這也算是要面子,你看老和尚講開示我去了,我聽了,那個時候怎么著說也比現(xiàn)在強。到后來文化大革命,云居山依舊的把禪堂弄起來了,有一部分人很喜歡坐香,不管是真的假的,他在那里坐嘛,說裝著修行,能裝啊,能裝個十年八年也可以,這現(xiàn)在他裝也不想裝了,和尚衣服他也不想穿了,還說什么持戒呢?要知道,開這么大的方便門,就為了修行,為了攝取一切眾生,聞到佛法,究竟成佛,這是佛出世的目的,善言誘喻,總是要你修行啊!就是眾生怎么樣,佛也不氣,也不煩惱。

  現(xiàn)在比以前還苦,以前天災(zāi)人禍也有,沒這時候厲害,怎么呢?這不是天災(zāi)人禍,是自己造的,我們大家要是都不造罪,哪會這樣呢?現(xiàn)在我們佛教叢林、各寺廟,你看像話嗎?男男女女的社會上要想占住,你就是說也不中,就是國家有法律保護也不中,這現(xiàn)在還沒有法律呀?法律制的嚴的很,那比舊社會還嚴格,一天到晚也說不完,到處都是法律,都是制度。我那年在永修縣,與達定當家、一誠我們?nèi)齻人到永修縣去開政協(xié)會,縣長在那作報告,說夜晚十多個小伙子把縣政府搶了,你說偷偷摸摸的誰敢搶縣政府啊?現(xiàn)在就敢!查明了,弄清了,這些年青人孩子都是誰?都是當官的兒子,縣委書記他那兩個兒子都在內(nèi),被抓起來了,用繩子捆著,叫他去,他到那兒,上去就是幾個耳瓜子,說:真混帳!混蛋!給我滾!看守人就把繩子解開叫他走了,槍斃了幾個。

  這現(xiàn)在說到我們和尚里面來了,你別看他穿著黃海青,搭著紅祖衣往中間一站了不起,可他收些徒弟都不怎么樣,他這徒弟要不守規(guī)矩呀,另外當職的師父就不好弄,因為他是方丈和尚的徒弟呀。我也吃過這個虧,怎么呢?我跟方丈和尚鬧過,鬧的很厲害,他徒弟從北京佛學院畢業(yè)回來了,回來不就回來了嘛,要叫我給他弄三天客飯,當客人招呼,我沒弄,他到那關(guān)外吃酒吃肉,我來火了,行動很厲害,就是沒有打他,他跑到他師父那里,他師父是方丈嘛,師父說什么:你這個知客,你放不下我呀!我收個徒弟,沒有弄三天客飯,你想怎么樣啊,你給我攆走啊!我啊,懂得一點常住的制度教規(guī) ,客堂里的制度,禪堂、庫房、上客堂這些制度我都知道一點,說來說去說的很氣,他也不讓我嘛,我也不讓他,就是弄起來了!我就說:違犯了常住的清規(guī),這清規(guī)也不是我制的,前邊的祖師制的,就是諸方的長老來這兒也得遵守,從班首到方丈都要遵守,不遵守以法律執(zhí)行,任何人違犯清規(guī)都要遷單,你方丈支持徒弟一樣要遷單,大家都來護持道場!那怎么呢?準備打!這一下他看不行了,他先把他幾個徒弟攆走,怕出事;他自己也走了,走了這達定在后面跟著他,跟他干啥?他怕和尚走了,那個方丈要弄到他頭上,文革把他搞怕了,他到縣里統(tǒng)戰(zhàn)部又把他弄回來了,統(tǒng)戰(zhàn)部是政府嘛,弄回來就弄回來,算了!

  現(xiàn)在叢林下規(guī)矩弄不起來,子孫法派,老鄉(xiāng),師兄弟,你就是有一個綱領(lǐng)執(zhí)事管也不好管,這個清規(guī)弄不起來,你們想想是不是這個樣?一說那就是我?guī)煾冈趺丛趺?你師父能怎么呢?自己不認真,沒有遵守古代的教規(guī),佛法衰敗了!達定來跟我說,他也不上殿,啥也不管,這一誠和尚一天到晚在外邊,這去去,那去去,要按現(xiàn)在的時代,他不去也不行,他在那兒想想也沒辦法,他表堂說什么,我擔任方丈不能離開啊,要坐道場啊,要一時一刻不能離開大眾師父啊,提拔呀,修道呀,你是主人哪,我這個樣子也辜負了大眾,我哪能一天到晚在外面,不跟大眾師父修行呢?他說到最后說這都沒辦法,弄到這個時代了嘛。我現(xiàn)在我想啊,不管怎么樣,佛教存在,有善根的人,還要種善根,總算好,關(guān)鍵我們自己要趕快發(fā)道心,不要雞毛蒜皮小事情說個沒完,說啥哩?你這一說,你也沒念佛,你也沒看話頭,說長道短,你就辜負了吃常住這個飯哪!別人做好飯,燒好開水,叫你趕快修行,催板!“當當!”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