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足信義念慈恩,了然德森蒙攝受

  具足信義念慈恩,了然德森蒙攝受

  德森法師俗家姓楊,名隆焜,江西省興國縣人,清光緒九年癸未(1883年)出生。他自幼受學塾教育,年逾弱冠,有感于世事無常,而有出世之心。乃于民國元年(1912年)三十歲時,舍俗離鄉(xiāng),到福建省長汀縣報恩寺,依今彩老和尚剃度出家。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春,在江西省寧都縣大乘寺受具足戒。同壇受具的,還有以后數(shù)十年同參道侶了然法師。圓具后仍回到長汀縣報恩寺,依今彩老和尚修行。民國八年(1919年)今彩老和尚往生,德森為師父料理了身后事宜,之后才外出參學。

  德森法師在民國三年(1914年)時在《佛學叢報》上讀到印光大師的文章,民國五年(1916年)才知道印光大師的名諱,民國九年聽到《印光法師文鈔》出版,民國十年(1921年)才讀到《印光法師文鈔》一書。

  民國十年(1921年),德森法師和了然法師一起云游,朝禮名山。他們到上海遇到歐陽石芝、丁桂樵兩位居士,他們極力慫恿說:了大師可稱禪律凈,但教不足。當今唯有印光大師堪稱宗教律凈、南北第一之大善知識。二位到普陀、必須多多親近為要。再四叮嚀、懇切備至。

  于是兩位法師上普陀山到法雨寺掛單,一起到藏經(jīng)樓參禮印光大師,一見之下就得到印光大師的特別垂青。印光大師看了了然法師所著之《佛祖心燈貫注》之后,評價說知見超卓,特別加以慈悲慰勉。大師說:已有如此見地,必須放下理論,注重事修,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庶得因果相投,感應道交。德森法師在法雨寺親眼目睹印光大師之嚴切操持、復讀《印光法師文鈔》,感到事理融貫,這才知道石芝、桂樵二位居士的敦勸真實不虛,對印光大師更加肅然起敬。

  當時德森法師、了然法師已經(jīng)與友人約好,朝山之后,就去百丈山(即唐懷海禪師制清規(guī)之道場、名壽圣寺、在江西奉新縣屬之大山中。)隱居潛修。聽到印光大師有離開普陀隱居,以躲避信札應酬之勞的打算,兩人就請求大師到百丈山,為大眾作模范。感于兩人的至誠,大師也表示同意,但要等到雙方因緣成熟之后再去。德森和了然法師掛單四天,與大師暢談四次。臨別的時候,大師對他們諄諄啟迪、答應以后可以經(jīng)常通信。

  德森、了然法師兩人到達百丈山之后,印光大師了解到百丈地處深山之中,經(jīng)典缺乏,給他們寄了不少經(jīng)書。特別是不惜巨資請了商務印書館所印之續(xù)藏經(jīng)一套贈送給他們,續(xù)藏經(jīng)分五期出版,大師分五期陸續(xù)郵寄。但四期印出寄到之后,德森法師和了然法師因為環(huán)境所迫,必須離開百丈,以免煩惱。德森法師細思這部法寶,是印光老人特意贈送的。寄到的四期經(jīng)書,由于道路崎嶇,難以攜帶奉還給老人,同時還有迎請老人到百丈的約定也實現(xiàn)不了,因此覺得深負老人法愛。同時,百丈山的繼任方丈,也希望得到全部的續(xù)藏經(jīng)。德森法師準備負荊請罪,面請老人續(xù)寄,以成完璧,并想當面匯報不能再百丈山安住的原委,以期稍符做人之信義。

  德森法師和了然法師到普陀山法雨寺向老人請罪,老人不特不加呵責,反直斥擠排者之非。藏經(jīng)雖答應成全,但給繼任方丈寫信說:“此藏經(jīng)本為德森、了然二人而寄者,今仍順他二人之請而全寄。但他二人已離開,汝等收到之后,復我一片,說明經(jīng)書收到即已,以后不必再通函件。”表明了不避忌諱,徹底護念二人的態(tài)度。大師同時為德森、了然二人謀托足之地,介紹在佛頂山看藏經(jīng)。佛頂跟法雨寺相距不過二里許,因此能夠經(jīng)常親近印光大師。

  印光大師離開普陀到蘇州閉關時,與真老和尚商量好,帶德森、了然一起過去常住。這樣德森法師在蘇州報國寺,時蒙大師慈訓,協(xié)助大師校對印刷經(jīng)書。民國十九年國光印書局出版的《增修歷史感應統(tǒng)紀》就是德森法師校對的,印光大師在復念佛居士書中說:“歷史感應統(tǒng)紀,許止凈又略為修飾,其間略添點有大關系的,大約萬余言耳。李耆卿居士,擬犧牲二千圓刻木板,大約須二年方好出書。上海又復排印,現(xiàn)令國光書局,特鑄新字,八月當可付排,年內(nèi)當可出書,F(xiàn)今法滅,儒釋俱同,非此種書,無以正人心而維世道,以故光猶稍為料理。至于校對等事,有江西一僧,名德森,頗心細耐煩,現(xiàn)住報國,為之詳校。”

  由李圓凈居士請求,印光大師修訂完《普陀山志》之后,又開始修訂《清涼山志》、《峨眉山志》和《九華山志》。《峨眉山志》還沒有修訂完的時候,印光大師眼睛受傷,就委托德森法師完成剩下的工作。而《九華山志》則主要由德森法師親自修訂。

  七七事變之后,因為人民困苦艱難,以前助印費的人,或遠逃,或窮困,弘化社的印經(jīng)流通事業(yè)不得不進行調(diào)整,縮小范圍,止按照本流通一種辦法辦。大師由于年事已高,委托德森法師承辦。并令德森法師住上海太平寺校對各書。大師囑咐他:“光雖未死,且作死想。以故一切事,既不能料理,則不過問,以后隨師作主辦。錢財在上海者,光俱不要。有力多印,無力少印,再無力不印,均隨財力為準,切勿負債,以致棘手勞心也。祈慈諒。凡有信心者,令彼一心念佛,不必以光為念,亦勿特來相看,免得費錢費時,了無所益也。”(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一致德森法師書四)

  1940年農(nóng)歷十一月初四,印光大師預知時至、安詳西歸,德森法師親侍左右,目睹希有瑞相。

  德森法師尊印光大師為親教師,雖無徒弟之名,但有徒弟之實,他對印光大師的攝受之恩,銘感五內(nèi),他說:“德森苦惱無狀,學行全缺,若非得印老人攝受提攜,實不知何所托足,遑論其他。茲承緇素諸公,亦有垂青而憐愍者,何一非老人加被之所致也。”

  印光大師圓寂后,德森法師受信眾推重,繼續(xù)主持弘化社流通佛經(jīng)事業(yè)。他在《印公西歸二周紀念》一文中回顧了印光大師對他和了然法師的提攜之恩,并對信義二字深有體會。他說:

  “雖然,佛祖眾生,如一子想,老人獨許我二人常侍左右,究為如何。須知老人慈沾無際、法雨遍施、親承法乳、實不乏人。森今但就自身相關、乃作此說、并非老人待我二人獨厚、有何偏私。又須知凡能感得老人慈攝之緇素、必須具足信義為條件。即老人如此慈愛了公與森、均仍由信義所感致。如我二人當離百丈時、不念老人慈恩信義、唯怕呵責、不肯負荊請罪、即便他往、恐老人雖慈、亦無由垂攝、早已各不相關。因我二人深念信義、愿挨痛罵、不懼呵斥。(老人以呵罵為深慈大悲、盡人皆知。)爰博得老人憐愍、轉加撫慰、成全一切。即佛菩薩之無緣慈悲、亦祗有信受奉行者方能頂戴。如信根不具、亦無可如何。老人慈悲、亦復如是。因知我等尚具信義、故得如此。所以二十六年避難上靈巖時,仍對眾道著某某頗重信義等語。

  “深望一切同倫,皆重信義。不特人人皆可得到老人之慈恩、即諸佛菩薩之慈恩、亦無人不能頂戴也?鬃釉啤H硕鵁o信、不知其可。又云。自古皆有死、民無信不立。征諸事實、信義實為人生不可須叟離者。老人之道德學問、功業(yè)成就、事事堪為緇素法式。即注重信義、亦處處皆可為人模范。故今特舉信義一端、以為紀念。并藉此以補十六期釋信之拙作、尚未敘及世間信之不足耳。拉雜瑣屑、敬祈讀者見原。老人之其他道德高尚、人難企及之卓絕道妙、自有文筆超妙之緇素諸公發(fā)揮、恕不具述。”

  因為德森法師隨侍印光大師時間最久,一言一行以印光大師為楷模,老實純篤,因此親近德森法師的居士們評價說,德森法師道風與印光大師最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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