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第六十九日(一):前四門應(yīng)達成的事實

  安居第六十九日(一):前四門應(yīng)達成的事實

  “并舍九界”是念佛中一個特定的提法,“唯佛是念”這個抉擇是凈土法門十分主要的、特征性的教導(dǎo)、引導(dǎo)的焦點。但是我們現(xiàn)在社會的普遍現(xiàn)象中把念佛就搞得比較復(fù)雜一些,要么是除了念佛名、讀一本經(jīng),其他什么也不準(zhǔn)接觸;要么就把它搞得很復(fù)雜。我們怎么比較清晰、準(zhǔn)確地來運用這個法則呢?使我們在短暫的人生中有一個真正的成就,或者相應(yīng)的作為。

  我們對“三流”——遠(yuǎn)公、慈愍和善導(dǎo)大師的教法體系有了一個認(rèn)識,實際重點是提倡隨順佛愿來念佛的,天親菩薩五念門的主題思想是讓我們?nèi)朐感?a href="/remen/zhuangyan.html" class="keylink" target="_blank">莊嚴(yán),就是以佛功德為身心皈依、安住的一個清晰的選擇,摒棄那種雜亂的、多頭緒的思維認(rèn)識。

  前四門所有的學(xué)習(xí)基于一個準(zhǔn)則——舍離九界我與我所。不管是用什么樣的言詞,目的就是達到這樣一個作為,讓我們來超越我與我所的制約,隨順阿彌陀佛的依正二報,來真正揭示一切眾生真如心地的實際莊嚴(yán)或作用,這里面有三種菩提相應(yīng)的進趣,而我、我所也是娑婆世界的一個特別的特征。

  在前四門學(xué)習(xí)中,我們就會得到所謂的無染清凈心。無染清凈心是菩提心一個特定的標(biāo)志。我們對九界所有的眷戀、執(zhí)著、作為,乃至尋覓,都使我們的心地受到了污染,為什么呢?在這個真如心地中容不得一絲牽掛、染著。

  “并舍九界”實際是把我們所有除念佛以遠(yuǎn)的東西都做摒棄。這個修持不是需要我們每天在整個相續(xù)過程中都能做得到,這要求未免有些高,我們有沒有一念、十念這樣相續(xù)的認(rèn)知呢?若有,我們就會對無染清凈心有入菩提分的善巧。

  在接觸回向門前要是不把這些處理清楚,我們就不知道用什么來回向于有情?或者說我們基于什么東西、什么因緣來修這個返向往生的修法?我們對返向往生的內(nèi)容就會茫然。你念“南無阿彌陀佛”,說我回向于自己的親人、朋友乃至回向無量無邊的法界有情。雖然這樣說,有沒有這種支撐呢?若是不為自求,那就是無染清凈心的一個成就相,得入無染清凈心。無染清凈心又揭示了我們眾生本有的菩提心。為自求者,就多有生命的缺陷和不足,正是這種不足給我們帶來了為自求的愿望與動力。

  所謂入菩提的善巧,也揭示了我們所謂的本具。因此入功德門,不管是禮拜贊嘆作愿觀察,不管是身業(yè)口業(yè)意業(yè)智業(yè),在這四門中我們反復(fù)體會了一個東西——與阿彌陀佛依正二報有一個印契,使我們的本具心起作用。本具心起作用就是無染清凈心。這個心表現(xiàn)在不為自求。我們平時在生活中、修行中、念佛中是不是在為自求呢?這很容易看得到。你不并舍九界,你作為一個念佛人,一定會為自求,不管你是求三昧,求懺悔,求福德,不管是求什么,你總是為自求。為自求就是心中有虧欠、有染著,那么本具心就不起作用,而我們九界的業(yè)習(xí),或參差不齊的對待心還在起作用,我、我所還在起作用。

  我們讓本具心怎么起作用?實際也就是在“禮拜如來應(yīng)正遍知,為生彼國意故”,在這個“故有”上起了作用,禮拜不過是一個輔助的行為。禮拜阿彌陀佛應(yīng)正遍知,“為生彼國意故”,這個“生彼國”,是本有之生,是一切眾生本具心的自然安住。極樂世界是一切眾生本來清凈心的本家本國,也就是一切眾生本具心的作用力所顯現(xiàn)出來的。所以身業(yè)禮拜,是一切眾生本來往生。說“本來往生”,我們很容易感覺到那就不需要什么作為了,但它其實就是在作為下產(chǎn)生的作用,所以禮拜的表達就是本來往生的作用力,使我們的生命、身體有所歸向,有所作為,這個作為實際就是往生彼國。往生彼國是本有的,本有的你得有這個表達,沒有這個表達,它就不起作用,就沒有作為,而沒有作為,往生對我們來說還是一個無意義的名詞。所以身業(yè)禮拜阿彌陀佛應(yīng)正遍知,為生彼國意故,我們要讓這個意識起作用。這個意識是本有的,是本具的,不是我們用造作對立分別的心能建立的,也不是為自求這樣的心能成熟起來的,所以它是無染清凈心的一個真實表現(xiàn)。

  第二門亦復(fù)如是,口業(yè)贊嘆,稱彼如來名,與彼如來光明相應(yīng),如實修行相應(yīng)。這個相應(yīng)是與阿彌陀佛的無礙光、無等光、無邊光、智慧光,乃至無量的光明相應(yīng),具足圓滿。如此稱念之時就是相應(yīng)之時,相應(yīng)引發(fā)了我們對佛陀光明的贊美,也是對自心意樂的回歸,所以又有安清凈心與樂清凈心。這個安清凈心是以饒益眾生為方便,那么無染清凈心以自意樂為方便。我們在稱念阿彌陀佛這個光明名號之時,與光明相應(yīng),是稱贊阿彌陀佛這個名號的一個原始的緣起,或者說是它真正的動力所在。所有的索求心,為自求、為自安樂等這樣的心不是真正的動力,那是一個表相。就實際的心地、實際的作為來說,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是我們意識法界最深處發(fā)出來的聲音,這個聲音遍布在法界,這個贊美是契合性的喜悅。

  一般我們沒有安清凈心來稱念阿彌陀佛的時候,的確都在探索,在尋求著為什么要念佛,許多人念佛在找感覺,希望得到一個意外的驚喜,或者說希望突然會發(fā)生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或者突然一摸自己的面目,變了,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了,很多美好的夢想,很多幻想。那么安清凈心不是這樣子的,因為它不為自身的安樂去修持,只為與佛光明相應(yīng)來印契與隨順,在隨順與印契過程中產(chǎn)生安樂與喜悅,來入菩提道業(yè),所以他又是菩提分修行的善巧。

  我們作為學(xué)佛人,不管用什么樣的方法,都離不開無上菩提心的熏修與作為,因為我們不是外道。雖然念佛這個法門這么簡潔,這么明快,這么徹底,他也離不開無上菩提心的熏修與作為。只是說我們冠這個名字不冠這個名字,那你不冠這個名字,往往你就會脫離這種佛法“不為自身求安樂,但得眾生得離苦”的這種大自在力、這種真正解脫的力、智慧力與慈悲力。我們往往認(rèn)為為自求,為自的安樂去修持,但這恰恰就違背了佛教入世的最基本的教法。

  所以現(xiàn)在修行者多不得益于佛法,就是違菩提心的修持,多是入違菩提門。這個違菩提門就是為自身修持,為自身安樂修持。前面講摒棄九界、摒棄娑婆等等說法,可能大家感覺這跟我們還沒太大的關(guān)系,實際九界是我們生命的依正二報,是我們?yōu)樽郧蟮乃械谋憩F(xiàn),要不然我們在安清凈菩提心的熏修作為下是沒有什么效果的。

  第三門就比較簡單——心常作愿,一心專念畢竟往生彼國。干什么呢?止九道之徘徊,趣向于極樂世界,這是究竟的安樂之地,是一切眾生的必然歸趣,那就是以佛愿為己心。此處這個阇摩他的修持止九界之過患,也就是止所有的為自求的修持、為自身安樂的修持作為。如果我們不陷于九界的徘徊,那我我所也就沒有什么依從了,這個安清凈心也必然成為一個修行的事實,違菩提心的作為我們就自然遠(yuǎn)離了。

  前兩天我遇到一個居士也也跟我談這個事情,他說我們那個地方大家念佛,念念念都很迷茫啊,我們也修行,也很勤苦。實際大家修行是修行,但他不去關(guān)注他的發(fā)心,不去關(guān)注他的用心,不關(guān)心他的法則,他只關(guān)心我在做什么,然后這個作為的感覺在不斷地變化,這個感覺不知道趣向于什么地方,那么修來修去就迷茫了,這個迷茫是必然的結(jié)果。為什么呢?就是不知道發(fā)菩提心的殊勝與重要,不知道本具心的重要,也就是沒有隨順佛愿來觀察,來深入地了解我們身心世界細(xì)微的自我審思與作為。我們沒有彈起生命的主旋律,我們的生命沒有一個主調(diào)子,那就是雜亂無章的,就是不斷地為自己摸索著一些感受,為自己尋求著一些安樂,尋求著一些安慰,那我們十年二十年一生修持乃至多生的修持都是背道而馳的,即都是違菩提心的修持。

  這五念門中,對前四門的利益我們?nèi)舨蛔鲞@樣的回顧,怕大家有一個迷失。觀察門我們用的功夫就大一些,把極樂世界二十九種情世間、器世間莊嚴(yán)做了一個觀察,其二種清凈是我們決定皈依的地方。我們知道娑婆世界是二種濁惡的地方——器世間濁惡,情世間濁惡;極樂世界是器世間清凈、有情世間清凈。這樣我們有一個大的欣厭,這個欣厭并不是讓我們住在欣厭的角度,而是讓我們認(rèn)知娑婆世界的不可依從性與極樂世界的必歸性,不在這個地方含糊。對此有含糊的人念著“南無阿彌陀佛”,還想染著娑婆世界,那還在做違菩提的種種業(yè)行。

  學(xué)習(xí)佛法不是一個高尚的詞,它是一個很實在的真正的自身利益。雖然是不為自求,但在這個不為自求、不為自身安樂的修持中,真正得到了自他的安樂,這是一個實際的利益。為自求的人因為永遠(yuǎn)遵循著一種虧欠、不足的心在這個世界去掙扎,去摸索,他就違背了菩提的道業(yè),所以在世俗的苦業(yè)中沉淪,在世俗的迷失中沉淪。這種沉淪是我們無始以來的習(xí)慣,是我們無始以來已經(jīng)造成的依正二報的一個事實。這個事實是我們應(yīng)該厭棄的,因為它形成了為自求的情世間與器世間二種濁惡的世界。這不是一個簡單的描述,是我們通過深思熟慮的觀察的。雖然天親菩薩在此處寫了二十九種莊嚴(yán)——四種菩薩正修行,佛陀的八種功德,國土的十七種莊嚴(yán),不過是一些點滴的描述,讓我們認(rèn)識二種清凈的世界與濁惡世界的一個對比。我們觀察了彼世界的器世間清凈與情世間清凈,才能了解娑婆世界的情世間的濁惡與器世間的濁惡。

  【舉例:昨天溫州動車發(fā)生追尾事故,死了幾十人,受傷二百多人,其中有的人可能正睡著覺就被撞死了。我們這個世界充滿了這種意想不到。動車大家都感覺很好,坐上去很舒服,但是一撞車就不好了,這一撞車,這濁惡世界的猙獰面孔就露出來了!

  我們這個濁惡世界之惡,就是它經(jīng)常會發(fā)生惡性事件,群體的、局部的、人為的、天災(zāi)的,這個濁惡世界不是我們要強冠一個惡名給它,讓我們?nèi)挆壦?不是。我們可以看看周邊發(fā)生的,實際不用說這些事故,就看我們身邊的生老病死,哪一個人不被生老病死糾纏呢?很多人認(rèn)為自己很年輕,可我告訴你,再睜開眼睛你頭發(fā)就白了,很快很快的。

  我們對這個濁惡世界的厭,對極樂世界二種清凈的向往,一旦確立了,基本上這個往生不往生我們都不考慮了。因為你的潛意識中一旦真正揭示了這個東西,即你的潛意識抉擇了,或者說你阿賴耶識里接受了那個最深的那個種子——雖然我們的佛性在最底層,但它托負(fù)著我們整個生命,這樣你就跟它契合了,你就可以放心了。把這個欣厭認(rèn)識清楚,實際也是放心了,放心什么呢?放心于你這個清凈國土,那我們就厭離了這個濁惡的世界。

  濁惡是什么?我們?yōu)樽陨砬蟀矘?為自身作為的這種心,實際就是濁惡、濁惡的沉淀與積累。你可以仔細(xì)地觀察,它所有的果報一定是這樣的。為什么很多人打坐的時候,眼睛一閉就睡著了,實際就是因為很多人認(rèn)為自己修行要找一個舒服安樂,這本身就是違菩提的。那你說我不為安樂我干啥呢?但這是所謂的違菩提門,你進入了業(yè)力之門、苦難之門。那你說我們修行為了什么呢?實際要破除這種為自己安樂的習(xí)慣意識。有時大家會需要休息,但要是專門在這里面修行,那可是走錯門道了,為自身求安樂就是入了違菩提門了。違什么呢?違背了道業(yè),你趣向了習(xí)慣的苦業(yè)的深淵。

  這一點我們?yōu)槭裁匆磸?fù)去剝離呢?因為我們習(xí)慣于為自求了,習(xí)慣于為自身的安樂修持了。為自身的安樂修持是人天經(jīng)地義的基本要求,人不為自己的安樂為什么呢?人一舉心動念就逃不出這個羅網(wǎng)。我們經(jīng)常聽到“不為自身求安樂,但得眾生得離苦”的話題,但基本上跟我們沒太大的關(guān)系。說“不為自身求安樂”,下面說反正我要找安樂;“但得眾生要離苦”,眾生有苦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就象這個車一追尾,這么多人沒了,不知道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可能這里面沒有一個跟他有關(guān)系的親戚,有關(guān)系早就哭鼻子了。因為跟大家沒有關(guān)系呀,什么為眾生得離苦,為什么眾生啊?什么是眾生啊?他沒有理念。這就是濁惡世界我所的一個堅固習(xí)氣,這個“我所”,我的依正二報,就是這么個狀態(tài),我們在這個世界基本的考慮、感知與作為就是這些東西。

  我們厭棄這個娑婆世界,包括其眾生世間的濁惡我們也應(yīng)該厭離,實際為自身求安樂這些作為都是濁惡的。如果現(xiàn)在突然站出來一個雷鋒那樣的人說,我不為自己做,真是為人民服務(wù),大家一定認(rèn)為他是個傻子對不對?因為這是個濁惡的時代了,大家不允許他了,F(xiàn)在誰敢去做好事?別人馬上說你要收多少錢啊?對不對?眾生世間濁惡實際就是我們整個人群的共業(yè)意識已經(jīng)造成濁惡了。你要是不厭棄,你的作為很自然地還跟它契合,那你就進入了濁惡的器世間與情世間的深淵,那就是娑婆世界。實際你也不用動本位,但你這個意識上沒有出離的愿望,沒有欣厭的角度與思維,那我們根本不知道在修什么?雖然你在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你磕著頭,說我這么舒服、我這么舒服……,那你磕了半天等于沒有修。

  但我們也習(xí)慣了,想一想每天為別人、為眾生得離苦去動一個念頭,那是一個什么樣子呢?那太偉大了吧?所有的護法都會跑你那兒,所有的龍?zhí)炱兴_都跑你那兒護持你了,說你敢動這樣的念頭,娑婆世界都不動這個念頭了。我們看看自己一天動幾個念頭為眾生得離苦來修行?我們認(rèn)真一點嘛,對不對?該認(rèn)真時得認(rèn)真啊。

  在這個娑婆世界五濁惡世,劫濁見濁命濁眾生濁煩惱濁,實際看一看,我們就是生活在這里面,習(xí)慣了。這種習(xí)慣不細(xì)細(xì)地剖析它、認(rèn)識它,那是溫水效應(yīng),你一點都不警覺,一直泡到老死你都不知道,把你泡熟了。溫水效應(yīng)這個試驗,把蛤蟆放在水里面慢慢加溫,一直到燙死了它也不會出來,但要是一下子很熱,它就跳出來了。要知道真是讓我們厭離了,我們心地一下就走出來了。

  所以前四門的修持,欣厭成就是一定要抉擇的。

  慈法法師講于放光寺戒堂

  歲次辛卯六月二十五2011年7月25日

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