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居第五十一日(三):警覺泛空無記的深淵

  安居第五十一日(三):警覺泛空無記的深淵

  心入實相,無知正遍知

  曇鸞法師說:“心雖知相,入實相則無知也!

  這個無知,就是具足悲智平等的一個實相,真如實相。

  阿彌陀佛的這個心,是個知相,沒問題的,但是他是入于實相的順性的覺知。眾生覺知是違性的,違性則染,染著就有“知”,他把這個知作為實有,即實有化了。那這個順性的心呢?也是知相,但是他入于實相了,他知道本不可得,他在這個本不可得的無知處得到了休息,所以他是平等心,是清凈心,無對待心,這個心是具足悲智方便的,所以這個無知的心,具足平等悲智。

  這個也是一個很大的急轉(zhuǎn)彎。因為我們漢地人很多學佛人,在普通的意識思維下,一談到性,一談到佛性、佛性無知,他就認為就是一個木頭磚頭石頭往那兒一坐,我這就是覺悟了,這真是太可怕了,這是真是一個天大的深淵吶,無記的惡業(yè)的深淵。

  實際曇鸞法師在這兒講的十分清晰,他說的無知正遍知,此心是覺知之相但是入于實相,此實相無知,它平等,具有悲智。這個無知是平等的,是清凈的,是具有悲智作用力的,不是我們冷水泡石頭能泡出來的東西。

  這個角度認識不出來,基本上我們漢地的佛教就被扼殺了,學一輩子就學一個枯木。這是一個大的認識的轉(zhuǎn)折,希望我們的認知要有個轉(zhuǎn)折——雖是可知之相,因為順性故,入于實相,實相無知,所以具有平等悲智的作用力。

  很多人就認為無記業(yè)就是修行,泡在無記中就認為是安樂。實際真是不是,那叫麻木不仁。修到最后就很癡,這樣的人很遲鈍,心智慢慢地趣向于愚癡、固執(zhí),所以投生到愚癡的果報中就皮也厚,骨頭也厚,腦袋瓜子也少,反應遲鈍。為什么呢?他就是這么訓練出來的,他把無知就當成一個麻木不仁了。這是很可怕的一個訓練。

  在諸佛菩薩處,是平等、具足悲智作用力的這樣一個無知,是平等利益世間的,而不是象我們心智中有親疏啊、遠近啊、善惡啊、大小等等,他不分這個的,所以說是無知,這個地方我們要認知。

  曇鸞法師舉了兩個例子,象竹筒里的蛇,蛇是曲形的,但是裝到里面就變成直的了。又如有人被馬蜂蟄了,很痛,有人被水蛭蟄了,就是用刀把皮拉開也不痛的,實際這是個因緣問題,并不是說他不痛了,是因緣不同而表現(xiàn)的知與不知。

  所以心入實相,可令無知,實際是令我們平等安住的這樣一個過程。我們可以觀察的,好比說昏沉這個例子,它比較頻繁的發(fā)生,這個昏沉業(yè)來了,不管是走般舟也好,平時也好,很多人熬過去了反而不昏沉了,精神頭很好的,但是他一想起來——哎喲!我晚上沒有睡覺,我要補一補覺。完了,馬上眼睛就睜不開了,就睡覺去了。這種力量很大,什么力量呢?——心念所系。他維系的東西是這個,這就是一個因緣所生的,你并不是真的因為熬夜才困的,不是的,是你說“我熬夜了會困”這個感覺一引導,馬上就困了。那我們來看——它沒有自性,它本質(zhì)來說是不可得的。所以經(jīng)常有人走了般舟會跟我說,師父,我走兩三天了出來怎么這么精神呢?一點都不困。我說沒有問題,你把你過去的習慣打破了。

  認為這個本性是不可得的,那我們就趣向?qū)嵪嗔。因為昏沉這個業(yè)習,我們就認知了實相,那你就可以入實相了,那你這個地方可以無知了,什么無知了?——你不計較了。

  菩薩啊,這個真是很重要很重要。你要是不去這么實踐,你這個記憶就把你限制住了,限制在哪個地方呢?——你記憶什么,那你就因緣什么,這個因緣就把你制約在這個空間了。

  這個地方我們反復地要去觀察,思維,觀察。我們怎么能入實相?不復雜。你說哎呀,這太高的法了吧?沒那么高。你去實踐了就不高了,你不實踐就太高了。佛法不可以高推也不可以低就,最公正的就是去實踐,不要去坐那兒打妄想,也不要去推測它,一實踐就知道了,不實踐我們永遠在門外去想象,那這個想象太遙遠了,要么高高的,要么低低的,那都不是佛法。我們舉了昏沉這么一個例子,我們可以去觀察,我們通過昏沉可以入實相,那我們什么業(yè)力不可以入實相呢?昏沉是最黏牙的東西了,是最麻煩、最糾纏人的東西了,這個可以入實相,還有什么不可以入實相呢?

  實踐法解決實際問題

  五念門本身就是解決我們實際問題的,身業(yè)口業(yè)智業(yè)方便智業(yè)這五個角度,我們在哪個地方遇到問題,就解決哪個角度的問題,這樣我們學習這個法門就有方便了。我們不是為了學習而學習,實在是為了解決平時身業(yè)口業(yè)意業(yè)智業(yè)方便智業(yè)中的存在的一些問題,或者說共業(yè)中、他業(yè)中、自業(yè)中遇到的某些問題,我們用五種念門來面對它、來解決。當然反過來,在解決這些問題的過程中,或者在實踐過程中,我們會遇到身業(yè)口業(yè)意業(yè)智業(yè)方便智業(yè)自身的障礙,都需要來解決。在這樣的往返中,我們慢慢地學會了實踐的一個法則,我們的學習就變得充實起來了,這一定要有一個充實的實踐。所謂的充實,就是去實踐它,讓這個內(nèi)容能煥爛地放出光明來,能處理我們心中的障礙。

  我講這些問題比較尖銳,但是說句實話,不講還是真不行。因為有些東西我們在個體解決的因緣下,力量就不足,象十個人添柴跟一個人添柴比,眾人拾柴火焰就高,在共有的業(yè)力中解決一個人的問題是十分簡單的。我們都知道社會上經(jīng)常有一些公益事業(yè),某些人了遇到極大的困難了,病難、手術(shù),需要很多鈔票,但一群人隨便給一點點,這個人的問題就解決了。同樣,我們每個人遇到一些心的問題、實踐佛法的問題、一些業(yè)力的障礙,個人解決十分不容易的,但在這個共同學習的環(huán)境中想解決很簡單,因為有這么一群人的善根力、福德力,安居階段還有諸佛菩薩特定的加持,一些僧團特定的加持。

  無知不是泛空無記的深淵

  曇鸞法師說,心入于實相,可令無知。我們再來談一談這個“無知”。

  這個無知,不是麻木不仁,不是無記,也不是一個黑洞,不是這樣的。此處談到的無知就是正遍知。這個正遍知,具足智慧、慈悲、方便之大用,故稱為正遍知。

  無知,實際就是入于實相。我們要把這個概念給轉(zhuǎn)過來,它不是麻木無記,不是泛空。有人說我心里空空洞洞的,啥也不知道了,這是我們漢地的一個深淵,這真是一個深淵,埋沒了很多人道業(yè)的深淵!我講得重了,大家心里對自己道業(yè)在意了,你不要排斥它;你要對自己的道業(yè)不在意,你就是自大,你自己自詡,我沒有辦法。

  這個地方埋沒了許多我們漢地的修行者,這是個深淵,很多人就墮入了這個深淵,把無知當成泛空、黑色的、無記的,以為體會到性了,性就是空空洞洞的,什么無知的,黑色的、無記的。這就是深淵,很多人墮在這里面。開始,身心有一種所謂的無記的休息,這個休息是一個稍許的休息。稍許休息以后他就會生起貪欲,就是對這種所謂的安逸的貪欲,這在經(jīng)典上有記載的。這個貪欲之后他就對墮入世俗有染欲,這樣的人離世俗惡業(yè)是十分近的,很多人就回到世俗中去尋找所謂的很舒服。很舒服,這是普遍的說法,經(jīng)常會聽見出家人這樣說——我坐的很舒服,這個“很舒服”,就是稍微輕安帶來的一種貪欲、染欲的東西,然后就墮入這種泛空的意識了。

  實際這個腿子一旦好,對世俗的貪欲少了,但在這個“很舒服”的貪欲的支持下,又墮入了世俗,就是拐個彎墮入了世俗的貪欲,只是拐了一個角度罷了,這個就更吸引人了,因為什么呢?——看來也不貪圖世俗的汽車了,什么男女色了,金錢了,名利了等等,但是他貪這個舒服。一問你坐得怎么樣?他說我很舒服,這一定是第一個概念。大家就開始傳播了,我也這樣坐,很舒服,你也很舒服,然后不喜于為三寶服務(wù),不喜于他人干擾,就貪圖這種所謂的舒服了。別人說一句話他可能就會生煩惱,為什么呢?開始貪了,開始給自己畫個圈子。這個是十分十分要命的地方,因為遇到太多太多這樣的情況了。

  以前遇到一些精進的出家?guī)煾?一到這個地方,啪就摔下去了,拉都拉不住,你拉他,他就咬你一口,他要掉下去,為什么?很舒服。這里面也沒有名也沒有利,也沒有善也沒有惡,也沒有是也沒有非,就是低個頭,或者就坐在這兒,就浪費浪費時間,有啥呢?但是養(yǎng)久了,他心中對世俗的貪欲比一般人埋得更深,更濃,更有力量。這是十分嚴重的一個大問題!這個無底的深淵吞噬了大部分的這樣很舒服的修行者,他根本沒辦法前進了,對“無知”的修持,或者種種三昧的修持、智慧慈悲的修持,他根本就拒絕,他認為很舒服就ok了,就到頭了,沒啥進趣的了。

  以前我們一起打過七,我遇到幾個出家?guī)煾付际沁@個樣子。我提醒他們這個地方不可以進去的,養(yǎng)成習慣了誰都惹不得。平時他打坐很舒服的時候,你跟他說句話,他恨你一輩子。為什么?你動搖他的舒服了,他認為你輕賤他了。這個是十分不得了不得了的,他把這個舒服當成“我”了,當成“我”的一個守護。

  你看它也不是名利,也沒有善惡,也沒有世俗的東西了,夠高尚的嗎?不是,更大的一個深淵!拾得與寒山在天臺山,看到那一群牛羊噼里啪啦跑過來了,說這是某個某個……,我們這里面的人要是有一點點的智慧了,你看現(xiàn)在的馱馬,也會點出某個某個……,一點都不會假,也都是某個某個這樣的人。你看它站那兒很舒服,“啪”抽一鞭子就不舒服了。是啊,那樣的生命都很舒服,吃了就睡,你看舒服不舒服?豬吃了就睡,馬牛羊都是很舒服的,但都是還債人。

  太多,太重,太深,太厚!這樣的人會說,我又不得罪人,又不惹你,你惹我干什么?他的理由很充足。所以過去的善知識基本上在這兒都禁口,不提,隨他去,到時候還債時由他還,或者再由他修。為什么?說不動的地方?jīng)]法說,你說人家什么呢?人家又不惹你,人家也不是個壞人,很難有下口的地方。

  我為什么反復這樣說呢?因為我周邊這樣的生命多。他們經(jīng)常問這個大鵬(師父院子里的大公雞)是什么?不管我什么時間回去,大鵬很遠就迎接過來了,我往那兒一坐,它就往我鞋上嘣嘣嘣叨三下。我說你干啥?磕頭也來不及了,對不對呀?這里你也不能說個啥,只能禁口,但是很痛苦,我們畢竟是一個修行人吶!你修這個很舒服,誰敢反對你很舒服那就是仇人、冤家對頭,所以一般人不講這個,我這個人不知趣,就往那兒闖,主要是受不了。

  我們還看這個無知就是正遍知。正遍知是具有智慧慈悲方便的大用,有百千善巧。這個無知,有周遍性。作為一個修行者,在此處一定要把它區(qū)分開。你不修行,你說我就尋找一個舒服,沒問題,你舒服吧,這一生舒服,裝到皮毛里更舒服,就這么個事,我只能再提醒再提醒,我不希望大家裝到皮毛里,就這么唯一的祝福。

  唐宋以后,中國就開始開始泛空了,就開始一片一片的人追求舒服了。啥叫舒服呢?無記的休息與泛空的守護。這樣造就了一代一代的人,很麻煩很麻煩。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海流”,很俊的一匹馬,很有力氣,可以馱四百斤。以前給我們馱沙,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幕,有一天它馱的沙子一卸,渾身就開始發(fā)抖,四百斤從山下馱上來,渾身汗出透了,肌肉開始發(fā)抖,它就蹲在那個地方吃身邊的草,我過去了說,哎呀,真可憐!這句話一說不當緊,出問題了,這匹馬就開始哭起來了,開始淚很渾濁很渾濁的,慢慢的清晰了,沒有幾天這匹馬干脆就跳崖了。我忘不了。這個教育造就了很多像海流這樣的生命。咋還債呢?背沙,背石,馱人,馱誰呢?馱那些過去供養(yǎng)過他的人。你也說不來個好壞,生命就這樣一代一代地輪。

  別人憑什么供養(yǎng)我們呢?我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呢?我們也不知道。你說我就修泛空與無記,很好的,可你那個業(yè)咋辦呢?就開始披毛戴角了。這不是罵人的話呀。為什么反復地講呢?我們的為時不多!你要是緣佛念佛,你念一聲,有一聲佛的功德,你憶念佛就有憶念的作用,就比你那個泛空,那個無記惡業(yè)愚癡業(yè)有意義的多!

  所以世尊在經(jīng)典上講——我許須彌山有,不許芥子無。這就是對泛空人直指的一個說法。就是你要說斷滅無,像芥子那么小一個斷滅無,我都不允許你說,你可造須彌山那么大的業(yè),可以調(diào)整,這樣有因果施教方便,不生邪見,但生頑空與斷滅想呢?會生邪見。他心中會有巨大的排斥,排斥所有一切的作為,那佛法就斷滅了,善法就斷滅了,人間的輪回就斷滅了,輪回到無底的黑色深淵,愚癡就是黑色的深淵,再頑固的就墮入無情類。

  說句實話,藏地的、南傳的這些出家?guī)煾赴?否認我們漢傳佛教,不是直接否認你的理論的,他否認你的現(xiàn)緣——人員的守護。就這些人員,噢,這個是老修行某某某,人家用慧眼一看,這某某某未來哪一道去了。人家說你那兒沒有佛法,為什么呢?人家看的見的,他修的有四禪八定,引發(fā)出來的天眼,他看這個人有這個果報,這個人還是你們的大德?那怎么會呢?肯定沒有佛法,你們漢傳不是佛教。還有很多人會推薦一些有名的大德,人家就會審查,一看,哦,這樣的泛空大德,這樣舒服的人,人家一看就給你打叉了,說你那兒沒有佛教。我們沒有對未來的觀察能力,并不是別人都沒有,這一點應該認識清楚。

  (歲次辛卯六月初七 20117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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