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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善說法的吉達長者

  第二章 善說法的吉達長者

  在列舉他的「第一弟子」時,佛陀提到三個人在解說佛法上最為杰出:本那.滿答尼補答(Punna Mantaniputta,古譯:富樓那.彌多羅尼子、富樓那滿慈子)比庫、達瑪?shù)勰牵―hammadinna,古譯:達摩提那,意譯為「法施」)比庫尼與吉達(Citta)長者(AN 1, chap.14)。在記載中,沒有其他在家弟子在這方面如此擅長。

  這位善說法的老師、佛教在家弟子模范的吉達長者,是個擁有一整個彌伽巴塔迦村(Migapathaka),以及旁邊一大片安巴答卡瓦那樹林(Ambatakavana)的富商。他將此林獻給僧團(sangha),在那里蓋了一座大寺,許多比庫經(jīng)常住在那里。他對世尊的奉獻,被解釋為他在前世中就曾是菩薩的仆人,并追隨他出家(Jat.488)。這個虔誠近事男(upasaka)至少有十一項事跡,可以從中拼湊出他鮮明的人格。

  寬恕嫉妒的蘇達馬尊者

  吉達(Citta)特別欣賞蘇達馬(Sudhamma)尊者,在邀請其他比庫之前,總會先知會他。有一天,沙利子(Sariputta)、馬哈摩嘎喇那(Mahamoggallana)、阿奴盧塔(Anuruddha)、阿難達(ananda)與其他幾位睿智而博學(xué)的長老,在游行途中抵達馬奇卡桑答(Macchikasanda)。吉達馬上去找他們,沙利子(Sariputta)為他作了一場深入的開示,他因此證得一來果,當(dāng)下立即邀請這些圣眾隔天到他家用餐。之后他才想到這次忘了先通知須達摩,于是趕緊讓他知道這次邀請。

  當(dāng)蘇達馬尊者得知此事時,他心生嫉妒,并嚴厲斥責(zé)吉達未事先告訴他。雖然吉達誠摯地邀請他接受供養(yǎng),他卻輕蔑地拒絕。吉達再三懇請,卻都無效。他心想蘇達馬的頑固,和他的行為與行為的果報無關(guān),于是便回家,愉悅地籌備起這項盛事。

  然而,隔天蘇達馬尊者無法讓自己置身事外。他若無其事地加入集會,并稱贊吉達招待的豐盛與精致。但他酸溜溜地補充說:「餐后再來個鮮奶油蛋糕才是真正的圓滿!辜_回答,他朋友的諷刺行為讓他想起過去聽過的一個故事。有些他認識的人曾飼養(yǎng)過一只鴉與母雞所生的混種,這只幼雛深受古怪的缺陷所苦。每次它想像公雞般啼鳴時,卻叫得像只鴉;而當(dāng)它想學(xué)鴉叫時,卻又像公雞般啼鳴。

  吉達想藉由這個故事,說蘇達馬不僅未作好比庫的本分事,也失去在家人應(yīng)有的禮貌。對比庫來說,因為嫉妒而拒絕邀請本來就不對,而批評食物更非在家人的作客之道。蘇達馬惱羞成怒,想要離開。于是吉達提出要在他的余生中都護持他,但這比庫拒絕他的提議。接著吉達親切地請他去拜訪佛陀,說出他所發(fā)生的事。當(dāng)蘇達馬拂袖離去時,吉達對他說:「后會有期!

  佛陀對蘇達馬說:「愚人!你所作的事不合宜、不恰當(dāng)與失禮,并非沙門之道。你怎么能刻薄地侮辱、輕蔑一位虔誠而忠實的在家弟子——僧團的施主與護持者呢?」在僧團開會討論后,決定蘇達馬應(yīng)拜訪吉達長者,并請求他原諒。

  蘇達馬于是出發(fā),但抵達摩叉止陀時,他感到很尷尬,無法勉強自己去道歉。因此他又回頭,并未去見吉達。當(dāng)同修比庫們問他是否盡到義務(wù),并得知他并未如此做時,便去稟告佛陀。大師于是建議另一位比庫陪蘇達馬一同去完成這項困難的差使,這樣就沒問題了。蘇達馬請求吉達原諒,吉達也寬恕了他。[1]

  吉達向比庫們請法

  包含在《吉達相應(yīng)》(Citta Samyutta)中的經(jīng)典共有十篇,三篇是吉達向比庫們提問,三篇是比庫們問吉達,四篇和個人事件有關(guān)。

  什么是界差別?

  有一次,吉達邀請在寺院遇見的一群長老比庫到他家應(yīng)供。用餐后,他請瓦薩(vassa,戒齡)較長的比庫解釋佛陀所說的界差別。

  這位長老無法解釋,在二度與三度請求都徒勞后,最年輕的伊西達答(Isidatta)比庫,請求準(zhǔn)許回答吉達的問題。長老同意,于是馬哈咖吒亞那尊者①的學(xué)生伊西達答,在十八界——六根、六境與六識②的基礎(chǔ)上,清楚解釋界差別。

  之后,這些比庫就離開了。在回寺途中,資深比庫稱贊年輕伊西達答比庫的杰出解說,并說下次在類似的場合,他應(yīng)毫不遲疑地發(fā)言。長老的心中并無嫉妒,反之他對年輕同伴的成就與了解深度,感到同情的喜悅(mudita);而伊西達答這方面則無慢心,因此兩者都符合僧團(sangha)生活的理想(SN 41:2)。

  「世間」與「我」的邪見從何生起?

  另一次,吉達問:「對于『世間』與『我』的邪見從何生起?」他請求解釋佛陀在偉大《梵網(wǎng)經(jīng)》(Brahmajala Sutta)③中教導(dǎo)的這個主題。資深比庫再次不懂此事,并再次由伊西達答回答。他說,邪見一定是由「身見」生起。

  吉達于是進一步問「身見」從何生起,伊西達答回答,未修圣法的異生凡夫,執(zhí)著五蘊實體為「我」或「我所有」。因此,他持續(xù)在無常與空的現(xiàn)象——色、受、想、行、識上,制造自我的假象。

  吉達對此開示感到很高興,并問伊西達答來自何處!笍陌勌幔ˋvanti)的城鎮(zhèn)來,」伊西達答回答。吉達不知道他的名字,接著便問他是否知道那里有個伊西達答,他過去常和他通信,向他解釋佛法,并鼓勵他出家。由于他不知道后來如何,因此想問這件事。他從未看過伊西達答,如今他極為歡喜地得知他從前的筆友,已經(jīng)真的出家,且現(xiàn)在就坐在他的面前。他請求能有榮幸護持他,伊西達答雖然感想這個慷慨的提議,但仍拒絕他,并離開此地,永遠未再回來(SN 41:3)。

  注釋書中并未解釋伊西達答忽然離開的動機,似乎他比較喜歡隱姓埋名,如今身分已在和吉達的談話中被揭開,因此覺得不適合再留在此地。他已達到阿拉漢果,關(guān)于他的其他資料,就只有和五蘊有關(guān)的一首簡短偈(gatha)(Thag.120)④。

  與「行」有關(guān)的抽象問題

  第三個場合,吉達是發(fā)問者,由迦摩。↘amabhu)比庫回答。吉達提出三種行(sankhara)⑤,以及與行滅有關(guān)的至少十一個抽象問題(SN 41:6)⑥,這些和近事女(upasika)維沙卡(Visakha)問達摩提那比庫尼的問題一樣(MN 44)。

  比庫們向吉達問法

  渴愛是束縛六根與六境的結(jié)

  吉達的第一次談話見于回答一些資深比庫所提出的問題,他們在結(jié)束用餐后,一起坐在寺院走道,討論「系縛」(或譯為「結(jié)」)與感官所緣的對象是否相同的問題。有些人說它們相同,有些人則說不同,吉達恰巧在場,便加入他們。

  當(dāng)受邀評論時,他說在他的見解中,兩者在名相或意義上都是不同的。就如兩只牛,白牛不是黑牛的系縛,黑牛也不是白牛的系縛,但兩只牛都被同一條繩子或軛帶鎖系縛。因此,六根沒有力量束縛外境,而外境也沒有力量束縛六根,但它們都受到渴愛的牽制。比庫們很高興這位博學(xué)在家弟子的回答,并說吉達一定擁有洞見佛陀深奧教法的慧眼(SN 41:1)。

  相同的比喻也被沙利子(Sariputta)與阿難達(ananda)用在其他兩個不同的場合(SN 35:191, 192)。它確切的涵意,佛陀曾作過清楚的解釋(SN 35:109, 122),他說六根與六境都是被系縛的事物,而渴愛或貪欲才是束縛它們的結(jié)。這是個思惟的重點,如此才能避免無謂地對抗外六境與內(nèi)六根,因為束縛我們的是內(nèi)在的欲與貪,而非六根與六境。譬喻巧妙地將黑色用于六內(nèi)處,因為主題是不明的;而將白色用于六外處,因為對象是明顯的。

  無結(jié)的人已渡河

  第二次談話顯示出吉達是個老師,從迦摩浮比庫誦一首佛陀所說的莊嚴偈(gatha)開始,他請吉達說明它:

  無瑕馬車以一軸,

  與白色頂篷運轉(zhuǎn)。

  見彼來清凈無垢,

  無結(jié)此人已渡河。[2]

  吉達首先想知道這首偈(gatha)是否為佛陀所說,迦摩浮證實此事。顯然,對吉達來說,只有佛陀的說法才值得深入思惟。然后經(jīng)過短暫思惟之后,他說:「馬車」(ratho)是指在「運轉(zhuǎn)」(vattati)的身形;「一軸」(ekaro)是正念(sati);將各部分平順地組合在一起的是戒;「白色頂篷」(seta-pacchado)是解脫。因此,阿拉漢(arahant)(「彼來」,ayantam)「無垢」(anigham)與「無結(jié)」(abandhanam),已經(jīng)「渡河」(chinnasotam);他已斷除貪、嗔與癡,并解脫渴愛之海。

  迦摩浮于是對吉達說,他有資格被稱為是快樂與幸福的,因為他已具備解釋佛陀深奧說法的慧眼(SN 41:5)。

  四種解脫的名相與意義

  第三件事提到一段對話,其中茍達答(Godatta,Thag.659-672)比庫請吉達解釋此爭議:無量心解脫、無所有心解脫、空心解脫與無相心解脫只是名相不同,而意義相同;或名相與意義都不相同。[3]

  吉達回答,根據(jù)所依的觀點,它們可被理解成相同或不同。當(dāng)被理解成不同種類的暫時解脫時,它們在意義與名相上都不相同。當(dāng)被理解成究竟解脫的不同面向時,它們只是名相不同,而意義卻相同。

  當(dāng)意義與名相都不同時,無量心解脫是四梵。╞rahmavihara)⑦,無所有心解脫是第三無色定⑧,空心解脫⑨是內(nèi)觀無我,無相心解脫⑩是涅槃禪定經(jīng)驗。

  當(dāng)意義相同,而只有名相不同時,這四者都是指阿拉漢斷除貪、嗔、癡的不動解脫(SN 41:7)。

  原注

  [1]出處:Vin.2:15-18。

  [2]Nelango setapacchado,ekaro vattati ratho

  Anigham passa ayantam chinnasotam abandhanam

  這首偈(gatha)是在Ud. 7:5中所說,和跋提亞(Bhaddiya,意譯「侏儒」)尊者有關(guān),他是個身形丑陋與畸形,具有神通的阿拉漢。

  [3]這些術(shù)語的巴利原文為:

  appamana cetovimutti,

  akincanna cetovimutti,

  sunnata cetovimutti,

  animatta cetovimutti.

  譯注

 、亳R哈咖吒亞那尊者:佛陀推崇馬哈咖吒亞那尊者為詳述他略說法義能力第一的弟子,他的論說著重于義理內(nèi)涵,直指法義的核心。身為「法」的分析者,馬哈咖吒亞那非常類似于沙利子尊者,兩者的論說有相似之處。詳見巴利佛典【佛陀的圣弟子傳】(3)《阿奴盧塔.馬哈咖吒亞那.盎古利馬喇.吉達比庫》。

 、谑私缡橇——眼界、耳界、鼻界、舌界、身界、意界;六境——色界、聲界、香界、味界、觸界、法界;六識——眼識界、耳識界、鼻識界、舌識界、身識界、意識界!附纭咕褪潜Wo自己,十八界就是十八種各有界域的界別,以三個為一組,依根、緣境、發(fā)識三和合,由認識關(guān)系而成立。

 、邸惰缶W(wǎng)經(jīng)》(Brahmajala Sutta):本經(jīng)是記述古代印度思想界狀況的重要資料。經(jīng)中所描述的外道「六十二見」,指的是圍繞「我」和「世間」而展開的六十二種見解。其中,依過去世而起的見解有五類十八種,依未來世而起的見解有五類四十四種。經(jīng)名中的「梵網(wǎng)」,意指如漁夫以網(wǎng)捕魚般,將外道的一切見解一網(wǎng)打盡。

 、芤廖鬟_答的那首簡短偈是:「五蘊已了知,其根已除斷。無苦亦無漏,羅漢得涅槃。」

 、萑N行:即指身行、口行與心行。「身行」即出入息,因出入息為系縛于身者,所以出入息是身行!缚谛小辜磳、伺,因?qū)、伺于先而后發(fā)語,所以是口行。「心行」即想與受,因兩者屬于心,為系縛于心者,所以是心行。

 、夼c行滅有關(guān)的問題是:(一)如何入滅受想定?(二)入滅受想定時,先滅三種行中的哪一法?(三)如何是從滅受想定出定?(四)從滅受想定出定時,先生起三種行中的哪一法?(五)從滅受想定出定時,觸幾種觸?(六)從滅受想定出定已,心何所傾、何所趣、何所順?(七)有幾種受?(八)什么是樂受、苦受、與不苦不樂受?(九)樂受者、苦受者、不苦不樂受者以何為樂、以何為苦?(十)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以何隨眠隨使之?(十一)一切樂受皆貪隨眠隨使之?苦受皆嗔隨眠隨使之?不苦不樂受皆無明隨眠隨使之?(十二)樂受、苦受、不苦不樂受應(yīng)舍離什么?(十三)一切樂受皆應(yīng)舍貪隨眠?苦受皆應(yīng)舍嗔隨眠?不苦不樂受皆應(yīng)舍無明隨眠?

 、咚蔫笞。╞rahmavihara):即慈、悲、喜、舍四無量。因為梵天界諸天的心常安住在這四種境界,所以稱為「梵住」。又因為在禪修時必須將之遍及十方一切無量眾生,所以也稱為「無量」。慈梵住是希望一切眾生快樂;悲梵住是希望拔除一切眾生的痛苦;喜梵住是隨喜他人的成就;舍梵住是無厭惡而平等地對待他人的心境。

 、嗟谌裏o色定:即無色界定的第三禪定——無所有處定,入此定者是取「不存在」或「無所有」為目標(biāo),通過專注該心的不存在,緣取第一無色禪心的不存在或無所有的概念,而生起無所有處定。

 、峥招慕饷撌怯^照無我,而達「我、我所有空」,與「空世間」的意義一致。

 、鉄o相心解脫:或作「無相心三摩地(samadhi)」,不但不作意一切相,且要作意于無相,無相界即無相寂靜的涅槃。

  四種解脫如約意義相同來說,無量、無所有、無相三種心解脫,修到最第一的是不動心解脫,它是指染欲空、嗔?、愚癡空,也就是空心解脫。離一切煩惱的不動心解脫,就是阿拉漢的見法涅槃,即貪、嗔、癡的滅盡。所以四種心解脫的共同義,就是貪、嗔、癡空的心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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