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門驪珠集 第四篇 馬祖門下 大珠慧海

  第四篇馬祖門下 大珠慧海

  大珠慧海(西元?─?年)

  曹溪惠能──南岳懷讓──馬祖道一──大珠慧海

  唐越州大珠慧海禪師,建州人也,姓朱氏,依越州大云寺道智和尚受業(yè)。

  初至江西參馬祖,祖問卅︰「從何處來?」卅︰「越州大云寺來。」祖卅︰「來此擬須何事?」卅︰「來求佛法!棺尕ΙU「自家寶藏不顧,拋家散走作什麼?我這里一物也無,求什麼佛法!」師遂禮拜問卅︰「阿那個(gè)是慧海自家寶藏?」祖卅︰「即今問我者,是汝寶藏,一切具足,更無欠少,使用自在,何假向外求覓?」師於言下自識(shí)本心,不由知覺,踴躍禮謝。師事六載。

  後以業(yè)師年老,遽歸奉養(yǎng)。乃晦跡藏用,外示癡訥。自撰《頓悟入道要門論》一卷,被法門師侄玄晏,竊出江外呈馬祖,祖覽訖,告眾云︰「越州有大珠,圓明光透,自在無遮障處也!

  眾中有知師姓朱者,迭相推識(shí),結(jié)契來越上,尋訪依附。師謂卅︰「禪客,我不會(huì)禪,并無一法可示於人,故不勞汝久立,且自歇去!

  時(shí)學(xué)侶漸多,日夜叩激,事不得已,隨問隨答,其辯無礙。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六,《大正藏》五一.二四六頁下)

  附錄:語錄摘要

  (一)誰說《金剛經(jīng)》?何為生死業(yè)?

  僧問︰「師說何法度人?」師卅︰「貧道未曾有一法度人!关ΙU「禪師家渾如此?」

  師卻問卅︰「大德說何法度人?」卅︰「講《金剛般若經(jīng)》。」師卅︰「講幾坐來?」卅︰「二十余坐。」師卅︰「此經(jīng)阿誰說?」僧抗聲卅︰「禪師相弄,豈不知是佛說耶?」師卅︰「若言如來有所說法,則為謗佛,是人不解我所說義。若言此經(jīng)不是佛說,則是謗經(jīng)。請(qǐng)大德說看!股疅o對(duì)。

  師少頃又問︰「經(jīng)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大德且道,阿那個(gè)是如來?」卅︰「某甲到此卻迷去!箮熦ΙU「從來未悟,說什麼卻迷!股ΙU「請(qǐng)禪師為說!箮熦ΙU「大德講經(jīng)二十余坐,卻未識(shí)如來!蛊渖俣Y拜,愿垂開示。師卅︰「如來者,諸法如義,何得忘卻?」

  卅︰「是,是諸法如義!箮熦ΙU「大德是亦未是?」卅︰「經(jīng)文分明,那得未是!箮熦ΙU「大德如否?」卅︰「如!箮熦ΙU「木石如否?」卅︰「如。」師卅︰「大德如同木石否?」卅︰「無二!箮熦ΙU「大德與木石何別?」僧無對(duì)。

  良久卻問︰「如何得大涅槃?」師卅︰「不造生死業(yè)對(duì)!关ΙU「如何是生死業(yè)?」師卅︰「求大涅槃,是生死業(yè);舍垢取凈,是生死業(yè);有得有證,是生死業(yè);不脫對(duì)治,是生死業(yè)!关ΙU「云何得解脫?」師卅︰「本自無縛,不用求解;直用直行,是無等等。」(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六,《大正藏》五一.二四六頁下─二四七頁上)

  (二)真如有變無變

  有三藏法師問︰「真如有變易否?」師卅︰「有變易。」三藏卅︰「禪師錯(cuò)也!箮焻s問三藏︰「有真如否?」卅︰「有!箮熦ΙU「若無變易,決定是凡僧也。豈不聞,善知識(shí)者,能回三毒為三聚凈戒,回六識(shí)為六神通,回煩惱菩提,回?zé)o明為大智真如。若無變易,三藏真是自然外道。」

  三藏卅︰「若爾者,真如即有變易。」師卅︰「若執(zhí)真如有變易,亦是外道!关ΙU「禪師適來說真如有變易,如今又道不變易,如何即是的當(dāng)?」師卅︰「若了了見性者,如摩尼珠現(xiàn)色,說變亦得,說不變亦得;若不見性人,聞?wù)f真如變,便作變解,聞?wù)f不變,便作不變解。」三藏卅︰「故知南宗實(shí)不可測(cè)。」(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六,《大正藏》五一.二四七頁中)

  (三)饑來吃飯困來眠

  有源律師來問︰「和尚修道,還用功否!箮熦ΙU「用功?」卅︰「如何用功?」師卅︰「饑來吃飯,困來眠!关ΙU「一切人總?cè)缤瑤熡霉Ψ?」師卅︰「不同!关ΙU「何故不同?」師卅︰「他吃飯時(shí)不肯吃飯,百種須索;睡時(shí)不肯睡,千般計(jì)較,所以不同也!孤蓭煻趴。

  (以上錄自《景德傳燈錄》卷六,《大正藏》五一.二四七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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