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說唯識二十頌 第十九頌

　　第十九頌

　　彈咤迦等空

　　云何由仙忿

　　意罰為大罪

　　此復(fù)云何成

　　這第十九頌,在魏本上是這么說的:

　　經(jīng)說檀拿迦,迦陸摩燈國,仙人嗔故空,是故心業(yè)重。

　　這個頌語呢,是世親又舉了幾個例子,以來證明干事情并不需要動手。

　　第一個例子:彈咤迦林的故事。很久以前,有個彈咤迦城邦,彈咤迦是什么意思呢?真諦法師是譯作了檀陀柯,用漢語說就是“治罰”,就是治罰罪人的地方,在咱現(xiàn)在就叫刑場,就是清朝時的菜市口,反正就是殺人的地方。這個彈咤迦城邦本是個極其繁華的地方,后來這個城邦沒有了,為什么沒有了呢?是這么個緣故。有一個仙人,名叫摩登伽,摩登伽是什么意思呢?正翻應(yīng)該是“有志”,若按意譯則應(yīng)該是憍逸、惡作業(yè),摩登伽是賤種的通稱�！�楞嚴(yán)經(jīng)》上有個摩登伽女�，F(xiàn)在的摩登就是時髦,就是領(lǐng)導(dǎo)新潮流。仙人為什么叫摩登伽呢?一個是謙虛,這里大家不要把摩登伽理解成賤種的本意,要理解成引申意:你們所有人都好,都比我強,世上只有我最賤;還有,這個仙人很有志氣,立下大愿,所以叫摩登伽。這摩登伽仙人在山中修行,他娶了一位極為美麗的婆羅門女為妻,妻子每天到山中給仙人送飯吃。有一天,彈咤迦城的城主到山中游玩,碰見了摩登伽仙人的妻子,驚呆了:真乃天女也。以前的城邦國家,很小很小,城主就相當(dāng)于是小國王。按中國的說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當(dāng)國王的人,沒有品德好的,人品都是下賤得很,品德好的當(dāng)不了國王,即使你本來品德不錯,但只要你一當(dāng)國王,品德自然就變壞了。就象現(xiàn)在的壞官一樣,你若本來就是流氓,那么,你當(dāng)不了官,組織考察那一關(guān)你就過不去,當(dāng)你當(dāng)了官之后,自然就成了流氓。彈咤迦城主這時就耍起了流氓,說道,修道的仙人,是要離欲的,離欲就是降伏一切欲念、欲望,要妻子干什么?這是城主給自己耍流氓找到的借口。彈咤迦城主把仙人的妻子強搶了回去。仙人到該吃飯的時候了,不見妻子來送飯,就找人打聽,有人就告訴了摩登伽仙人,說你的妻子被彈咤迦城主給搶走了,摩登伽仙人跑到彈咤迦城,找到城主,與城主理論。想來古時候的國王之類,威風(fēng)可真是不及現(xiàn)在人,現(xiàn)在你別說去見國王,見一個屁市長,甚至縣長,身邊就有狗腿子擋住使你見不著。彈咤迦城的城主任摩登伽仙人怎么說也不肯放還他的妻子。摩登伽仙人極其憤怒,以神通力告訴妻子,說你晚上就念我的名號,一直念下去,今晚我要毀了彈咤迦城。真的,晚上時,摩登伽仙人運用神通意念,使得天上下起了石頭雨,天上下石頭,肉人哪里能經(jīng)得起石頭砸,都成了肉餅,只有摩登伽仙人的妻子因為念仙人的名字而沒有被砸住。就這樣,好端端一個繁華的彈咤迦城邦,至今竟變成了荒僻的山林。你看,殺人是不是不需要動手只要動意念就行了～～

　　第二個例子:末蹬伽林的故事。以前,這是講故事的老套,很久很久以前,以前到什么時候,你就不要追究了,為什么不要追究了呢?時間、地點是要素,但時間不讓追究,實際就是告訴你,這只是一個故事而已,并不是真事兒。以前有個末蹬伽城,在城邦外的山林中,有一個仙人在修習(xí)禪定。為什么修行人都居住在城外不遠(yuǎn)的地方呢?因為以前的修道人都是不自己作飯,是托缽乞食,若距離人群太近,受干擾,若太遠(yuǎn),乞食走太遠(yuǎn)的路,浪費修道的時間,所以當(dāng)時的修道人一般都居在城外,或距人不甚遠(yuǎn)的地方。以前的環(huán)境問題不象現(xiàn)在這樣突出,在距離人群不遠(yuǎn)的地方就是成片的樹林,修道人一般都在林中修行。這末蹬伽城外的這個仙人呢,長的極其丑陋,三分象人倒有七分象鬼,但你別看這個仙人長的樣子不咋樣兒,可是卻有神通,門道兒還不得了呢～～當(dāng)時的末蹬伽城中,有一個妓女,末蹬伽城主呢,與這個妓女關(guān)系很好,就象宋徽宗與李師師的關(guān)系一樣�？墒沁@一回,這個妓女卻觸怒了城主,你想,你一個妓女,城主還不是想怎么擺布就怎么擺布嗎?你順著我了我就寵著你,你使性子你就給我滾蛋。城主一發(fā)火,這妓女就倒了霉,她凄凄苦苦的來到城外,妓女到這樹林中,大概是想要上吊吧。妓女剛好碰見了這個丑陋的仙人,人要是心里不痛快會看什么都不順眼的。這個妓女一看見丑仙人,就想:我說今天咋這么倒霉,原來是因為你這個丑家伙的緣故。這算什么混帳邏輯,可也不能與這個妓女一般見識,因為這個妓女現(xiàn)在心里不痛快。這個妓女轉(zhuǎn)而一想:我被城主趕出來是倒霉,這個家伙長這么丑也是倒霉,我的倒霉若轉(zhuǎn)送給這個倒霉的家伙,我自己不就不倒霉了嗎?反正這個倒霉的家伙已經(jīng)夠倒霉了,也不在乎再多這一點兒倒霉。真是天下最狠毒,莫過婦人心。這個妓女就拿尿澆在了丑仙人的頭上。仙人忍受了下來。巧極了,妓女剛把尿澆到仙人的頭上,末蹬伽城主派的人來找這個妓女了。原來城主發(fā)過脾氣以后,后悔了,說,我是因為朝事不順心心情不好,但這與女人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怎么能一時沖動趕走了她呢?拿女人出氣兒算哪門子英雄豪杰?就派人找這個妓女。城主與妓女關(guān)系和好如初。妓女以為真的是把自己的倒霉轉(zhuǎn)送給丑仙人的緣故。不久,有一個國師,遇上了不如意事兒,這個妓女告訴他,說在末蹬伽城外的山林中,有個丑人,你只要用尿澆到他的頭上,你的倒霉就送給他了,你就轉(zhuǎn)運了。國師也是迷了心竅,竟然聽信了這個妓女的話,真的跑到城外山林中找到丑仙人,妓女是一個小女子,不懂那是修行人,難道你堂堂的國師也不懂嗎?國師也拿了些尿澆到了丑仙人的頭上,巧的是,不久國師果然不如意事兒過去了,對于國師澆尿,丑仙人也是忍受了。后來,末蹬伽城傳開了:若誰有什么倒霉的事兒,只要用尿去澆在城外山林中的那個丑仙人的頭上,就可以轉(zhuǎn)運了。甚至連城主要出征,也要先用尿去澆在城外丑仙人的頭上,不管誰有任何不稱心的事兒,就用尿去澆丑仙人。次數(shù)多了,丑仙人終于發(fā)怒了:可惡,末蹬伽城的人欺我太甚。修行人呢,要么就不發(fā)脾氣,可要是一發(fā)起脾氣來,那就不得了。這個丑仙人發(fā)脾氣了,一發(fā)脾氣,就以意念力用起神通,天上下起石頭雨,須臾之間,那個繁華的末蹬伽城邦,竟變成了一片廢墟,后來成了山林。

　　第三個例子:羯陵迦林的故事。羯陵迦是“和雅”。以前在羯陵迦林這個地方,有個仙人,也是叫摩登伽,他出身于旃陀羅,旃陀羅是首陀羅階級中的最下位者。首陀羅就是四階級中的最下賤的階級了,而旃陀羅是首陀羅階級中的最下位,這是下賤中的下賤。有一天,有好事者對摩登伽仙人說,你應(yīng)該生個兒子,你的兒子命中注定將來是要成國師的。這個摩登伽仙人呢,聽了這話,就動心了。摩登伽仙人于是跑到城主那兒,向城主要求,說你把你的女兒嫁給我,將來生個兒子可以當(dāng)國師。這個摩登伽仙人根本就 沒有掂量掂量自己,你說你是旃陀羅呀～～不自量力!城主氣得要死,因為按當(dāng)時的習(xí)俗,下賤階級與高貴階級是必須劃清界限的,不可越雷池一步,不然的話,就要殺頭。摩登伽仙人向城主的女兒 求親,這簡直是對城主莫大的污辱。但城主畢竟是城主,不好意思在臣下面前失態(tài),故意用盛氣凌人的態(tài)勢來掩飾內(nèi)心的怒氣,說,你是旃陀羅,下賤中的下賤,我是剎帝利,這根本就不一個階層,你提這要求豈不是笑話,荒唐得很,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在《三國演義》上,關(guān)羽盛氣凌人地對吳使說:我虎女焉可嫁犬子�，F(xiàn)在城主就是這么個神氣對摩登伽仙人說話的。關(guān)羽的盛氣凌人使得自己丟了小命兒,城主這么個神氣也得不到好兒。

　　往下說。城主拒絕了摩登伽仙人,而且羞辱了他,但仙人為了“愛情”,臉皮兒厚得很--他不在乎城主的羞辱,還是不停地要求。城主的女兒被仙人的執(zhí)著感動了,“戀愛”中的男女不都是這樣嗎?大家看沒看過《鐵達(dá)尼號》,我是看的光盤,大家看,戀愛是不是使人變得容貌靚麗但頭腦傻了～～城主的女兒就對父母說,雖然摩登伽仙人是旃陀羅,但畢竟是仙人,人品還是挺好的,城主說什么也不同意。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完全不顧禮法,按當(dāng)時的習(xí)俗,剎帝利階層怎么能夠與下賤種成婚?城主的女兒呢,沖破“封建”禮法,作出了一個驚世駭俗的舉動--私奔。在八十年代后期及九十年代初,在我們國家的農(nóng)村,私奔現(xiàn)象非常嚴(yán)重,我記得當(dāng)時曾經(jīng)有過一個電影,就叫《私奔》。城主的女兒與仙人生了一個兒子。后來城主各方尋找,終于抓住了摩登伽仙人夫婦,按照習(xí)俗,把他們倆一同綁起來,扔在了河中。摩登伽仙人真是膽大妄為,竟然威脅河神,讓河神把綁他們的繩子割斷,這樣摩登伽仙人夫婦沒死了。摩登伽仙人心中不平,想,不管怎么著,我與你女兒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事實上的夫妻,你就是我的老泰山,你恨我沒關(guān)系,你女兒的面子也不看了,要我們的命!若不是我有手段,還不死了?你要我的命,我還要你的命呢!摩登伽仙人就用意念神通力,使天上下起了石頭,把繁華的羯陵迦城邦,變成了廢墟。因為沒有人了,后來這個地方就也成了一片山林。

　　接著呢,世親還舉出《中阿含經(jīng)》中的事兒:釋迦牟尼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尼犍子,就是耆那派,有一個耆那派的修學(xué)者,叫阇提弗多羅,這阇提弗多羅有個弟子,名叫長熱。有一天,長熱碰見了釋迦牟尼,釋迦牟尼佛問長熱:“關(guān)于身、口、意三業(yè),你的老師教你是哪一業(yè)最重?”長熱說:“身業(yè)最重,其次是口業(yè),再其次是意業(yè),我老師就是這么教的。你又怎么向你的學(xué)僧教的呢?”釋迦牟尼說:“我給他們說意業(yè)最重,身業(yè)、口業(yè)相對來說就比較輕了�！遍L熱回去后,把與釋迦牟尼的對話向老師阇提弗多羅說了。阇提弗多羅贊嘆長熱說:“不錯不錯,你告訴身業(yè)最重,其次是口業(yè),再其次是意業(yè),這就對了,你能領(lǐng)受我的教法。你現(xiàn)在再去找釋迦牟尼,去破他的言教,使他信奉我們耆那教�！痹诎⒑�經(jīng)上,阇提弗多羅是稱瞿曇而不稱釋迦牟尼。阇提弗多羅是想,自己不出面,弟子出面若把瞿曇辯輸了,就更有面子了�？伤麤]想到,長熱心里想,那釋迦牟尼是好對付的～～我哪里是人家的對手。長熱一直拖拖拖的,就是不去找釋迦牟尼辯論。阇提弗多羅身邊,有個鄔波離長者,他自告奮勇去找佛辯論。長熱勸他別去,說釋迦牟尼“辯才過人無量,兼有幻術(shù),能轉(zhuǎn)人心,無量眾生為其弟子,寧可降伏?”阇提弗多羅說:“你怎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不聽長熱的話,讓鄔波離長者去找釋迦牟尼。當(dāng)時釋迦牟尼在眉稀羅國。鄔波離長者找到釋迦牟尼,說,三業(yè)之中明明以身業(yè)最重,次為口業(yè),最后是意業(yè),你怎么說意業(yè)最重?鄔波離長者的立論有沒有錯呢?我們看現(xiàn)在社會上的法律,我只有殺了人才槍斃我,如果我只是有了殺人的念頭,并沒有付諸現(xiàn)實,你能槍斃我嗎?不能的!姜昆相聲中,他掉到老虎洞中,上邊一個姑娘出主意讓大伙兒解下皮帶把姜昆拉上來,姜昆說:她在上邊兒看不見我個頭兒大小,估計我的婚姻大事就此成了。唐杰忠笑他:到這時候了你還動歪心眼兒。姜昆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我都這樣兒了,只不過動動心眼兒,你這老頭兒給我較什么真兒呢?大家看,動動心眼兒算什么?可佛說動心眼兒--動心眼兒就是意業(yè)最重,怎么理解呢?我們看釋迦牟尼怎么說。佛反問鄔波離長者:“假如說有人行殺生惡業(yè),要把眉稀羅國的人統(tǒng)統(tǒng)殺死,要多少時日才得做完這件事兒?”眉稀羅國雖然不大,畢竟它只是一個城邦國家,但是要想走遍眉稀羅國,《中阿含經(jīng)》上說也得五日。鄔波離回答:“厲害的人,七日就可以殺完眉稀羅國的人,次一等的或十日,或一個月才行�！�佛陀又問:“假如有個仙人,用意念神通力,幾日可以殺盡眉稀羅國的人呢?”鄔波離長者說:“哪能用了幾天～～只一會兒就可以了�！狈鸾又鴨�:“有人在一百日內(nèi),或者兩百日內(nèi),要么三百日內(nèi),一直布施,有人呢只是入四禪八定,也沒入一百日、兩百日、三百日,哪個功德更為殊勝?有人經(jīng)常持戒,有人只是入無漏觀不久,哪個更為殊勝?”鄔波離長者回答:“那當(dāng)然是入四禪八定和入無漏觀的功德更為殊勝�！庇谑欠饘︵w波離長者說:“既然如此,你說意業(yè)重呢還是身業(yè)重?”鄔波離長者無話可說,當(dāng)時的辯論是輸方或砍腦袋,或皈依勝方的,于是鄔波離長者就皈依了釋迦牟尼,后得證果。

　　注意:這里可能有人會誤解,意業(yè)怎么可能比身業(yè)還重呢?若真這樣的話,甲動手殺了A,乙只是太恨A了,想,我恨不得去殺了A,難道乙比甲的罪還重?如果說真的乙比甲的罪還重,為什么槍斃甲而不槍斃乙?

　　這是這么回事兒,乙只有意業(yè),而甲除了意業(yè),還有身業(yè)--動手殺了A,那么,甲就是有兩項罪,而乙只有一項罪,所以槍斃甲而不槍斃乙!所以,雖然槍斃了甲沒槍斃乙,但不能拿這來證明身業(yè)大于意業(yè)。

　　世親說完以上的故事后反問道:“若不是被殺者心識轉(zhuǎn)變做增上緣,令有情致死,那么為什么佛說三業(yè)之中意業(yè)最重?并且問鄔波離長者,你可曾聽說過彈咤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之所以變成空曠閑寂的山林的緣故?而鄔波離長者也回答,我知道那是因為仙人用意念力懲罰人民所致?”從此可知,由對方心識轉(zhuǎn)變增上力--即做增上緣--令對方死去,而不是非動手殺不可。而鄔波離長者,鄔波離長者本來可是個外道,鄔波離長者最后也承認(rèn)彈咤迦林等的事故,是因為仙人用意念神通力,意念神通力的懲罰就是“意罰”,意罰是三界惡業(yè)之中,最嚴(yán)重的。這也更能說明,不必非得有實在的牛羊、刀子等境界,才能做成殺生的事兒。

　　外人又問了:彈咤迦林等的殺業(yè),也可能是因為仙人有修行,鬼神們敬重仙人,替仙人殺盡城中的人,這種可能性你世親也不能夠排除吧～～這一個呢,大家若懂因明會好些,一個事物現(xiàn)在是這么個樣子,所有使它成為這個樣子的可能,統(tǒng)統(tǒng)不能排除。世親說:不對,你們看經(jīng)得會看,不會看的看熱鬧,會看的看門道兒。這種可能性絕對沒有。佛陀說這個故事的時候,是在成立意業(yè)最重,意業(yè)超過身業(yè)與口業(yè)這一部分。若是因為神鬼替仙人殺人,則佛陀說這部經(jīng)就沒意義了。

　　我們現(xiàn)在看,在佛教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這樣的事,護法神幫助做事,其實這兒就是說,所謂的護法神也是假立的。在皈依三寶時,師父就會告訴你,你雖然皈依的是三寶,但正皈依是皈依法,“三寶法為體”。所謂護法神,護的是“法”,可不是人。

　　這里我們插一點兒閑話:就是前邊兒的故事,以上的故事呢,現(xiàn)在人看來會覺得很荒唐,說,你世親要論證你的觀點,可是你卻拿神話故事來做證據(jù)。這是時代的不同。上古的時候,人們都認(rèn)為這是真事兒,比如,古代的中國人都認(rèn)為月亮里有小白兔、有嫦娥,誰認(rèn)為荒唐呢?這嫦娥奔月也是神話傳說。上古的印度也有人家的神話傳說,人家也認(rèn)為是真的�！吧裨拏髡f”只是現(xiàn)代人的說法,古人不這么說的!釋迦牟尼在講阿含經(jīng)時用了這傳說,現(xiàn)在世親也用了這傳說。到了今天,我還用這傳說來給大家講～～不行了!你們一定不服氣!你們?nèi)暨�服氣那才麻煩呢。其實在以前人的文章中,常有這樣的事兒,比如《莊子》,中間用了大量的寓言故事,有誰會去追究這寓言故事是否真實呢?據(jù)說,在文革批林批孔時,有人把《莊子》中記的孔子當(dāng)作了歷史上的孔子,這是非正常時期人們的胡鬧,不算。還有西方人也這樣,比如西方邏輯中的悖論,都是他們自己編一個故事,把人類搞得睡不著覺。這是人類的共性。佛教的禪宗更是這樣。這些都是講明一個道理,大家千萬別追究事實是否真實。你們現(xiàn)在只記住,四緣具足事情就可以成就就夠了。若舉例子還不如舉文革、舉戰(zhàn)爭、舉判死刑等這些事兒。

　　下面我們還是記幾句話:若說有識無身不能造業(yè)的話,那么,彈咤迦城、末蹬伽城、羯陵迦城,為什么因仙人的憤怒,就變成了廢墟?若說有識無身不能造業(yè),那么,佛為什么說意業(yè)最重?

　　我們知道,不管造善造惡,都要先經(jīng)過意識的發(fā)動,然后才輪到身、口,“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是杜甫的詩吧?意是罪魁禍?zhǔn)?我們只要牢牢地控制住了意識,則身、口就不能動了。所以在賞罰方面,意的賞罰也是最重的。

　　下面呢?外人又來抓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心智,說,假如說惟有內(nèi)識而沒有外境,那么他心智是怎么回事兒?假如說我有他心智,那么我就知道你某甲現(xiàn)在在想什么,可是你世親卻說根本沒有某甲,這豈不怪哉?

　　我們來看世親,他把頭一仰:你拿他心智有什么用?有它沒它都是說明不了什么問題的～～這時外人可是極盡了小心,雖然世親把頭仰得高高的,但外人還是謹(jǐn)慎地說明:假如說我有他心智還不能知道你某甲現(xiàn)在在想什么,那么我的他心智根本就不是他心智;假如說我有了他心智,我知道現(xiàn)在你某甲心里在想什么,那么你世親的理論就不成立。世親說:不對不對,我還沒成佛,我有他心智,我可以知道你某甲現(xiàn)在心里想的什么,心里想什么那只是心法,我從來都是既承認(rèn)自己的心識,又承認(rèn)別人的心識。而且,我知道你某甲心里想什么,那只是以彼心為本質(zhì),自變影像而認(rèn)識,所以,并不違背我的理論。這句話大家是不是懂了?不懂～～是這樣的,我也不作什么詳細(xì)說明,只告訴你們:心法也是有為法,虛幻不實,“以本心為本質(zhì),自變影像而認(rèn)識”只是以虛幻模擬虛幻。接著,世親說了第二十個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