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壇經(jīng)

《六祖壇經(jīng)》,佛教禪宗典籍。亦稱《壇經(jīng)》、《六祖大師法寶壇經(jīng)》,全稱《南宗頓教最上大乘摩訶般若波羅蜜經(jīng)六祖惠能大師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壇經(jīng)》。禪宗六祖惠能說,弟子法海集錄!夺岄T正統(tǒng)》卷八《義天傳》有“大遼皇帝詔有司令義學(xué)沙門詮曉等再定經(jīng)錄,世所謂《六祖壇經(jīng)》、《寶林傳》等..[詳情]

惟因老和尚文集《六祖壇經(jīng)》講義(23)

  護(hù)法品第九

  釋品題:這一品是記述當(dāng)時(shí)朝廷唐武則天太后與中宗皇帝有詔迎請獎諭的經(jīng)過。也就是說明朝廷擁護(hù)佛法及尊重六祖大師的情形,也表明禪宗的興起,是因有德的大善知識住持正法,啟人慧悟,故以“護(hù)法”為品題。

  神龍?jiān)晟显?則天、中宗詔云:“朕請安,秀二師、宮中供養(yǎng),萬機(jī)之暇,每究一乘。二師推讓云:‘南方有能禪師,密授忍大師衣法,傳佛心印,可請彼問!袂矁(nèi)侍薛簡,馳詔請迎,愿師慈念,速赴上京!睅浬媳磙o疾,愿終林麓。薛簡曰:“京城禪德皆云:‘欲得會道,必須坐禪習(xí)定。若不因禪定而得解脫者,未之有也。’未審師所說法如何?”師曰:“道有心悟,豈在坐也?經(jīng)云:‘若言如來若坐若臥,是行邪道。’何故?無所從來,亦無所去,無生無滅,是如來清凈禪。諸法空寂,是如來清凈坐,究竟無證,豈況坐耶?”

  唐中宗神龍?jiān)昙垂?05年,此年號是在武則天歸政中宗復(fù)位時(shí)的第一個(gè)年號。正月十五日,即元宵節(jié),乃道教的天官司生日,為天官司賜福之辰。則天姓武氏,為唐高宗的皇后。高宗崩后,中宗即位,武后臨朝稱制,尋又自立稱帝,改國號為周,自名為曌。后狄仁杰、張東之等迫武后歸政于中宗,遷居上陽宮,則天歸政后5年崩(公元710年)。中宗是高宗太子,名顯,即位后5年,武后即將他廢為廬陸陵王,徙居在房州14年。武后被迫歸政,中宗始得復(fù)位,后因惑于韋后而被殺于神龍殿。

  因此,則天太后和中宗皇帝下詔書說:“朕曾迎請嵩岳的慧安和北宗神秀二位大師,延入宮中來恭敬供養(yǎng)。在治理萬機(jī)的閑暇時(shí)間外,每日都參究惟一佛乘的教理。可是兩位大師都很謙遜的推讓說:‘南方有一位惠能禪師,曾是密受五祖弘忍大師的衣法,是傳佛心印的嗣法門人,可以迎請他來參問為是。’現(xiàn)在特派遣宮中內(nèi)侍官司薛簡,奉詔書往迎請,謹(jǐn)愿禪師慈悲愍念,迅速趕往京都!绷娲髱煹迷t書后上表疏而稱病謝辭,請?jiān)?在山林終其生矣。然而薛簡說:“京城里的大德禪師們都說:‘都要體會通達(dá)大乘佛道,必須要坐禪修習(xí)定功,如果沒有坐禪習(xí)定的功夫而能得到解脫的,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恢髱熕f的法又是怎樣的呢?”六祖大師說:“所謂道是從自己真心所悟,怎么會說在坐不坐呢?”這正如后來南岳懷讓禪師見馬祖在坐禪,知其根器不凡為要接引他,故意將一片磚放在庵前石上磨了又磨,馬祖看見就問:“作什么呢?”禪師說:“磨磚作鏡子!瘪R祖又說:“磨磚又怎么磨得成鏡子的。”禪師說:“磨磚既然不能成鏡子,你坐禪又怎能成佛呢?”馬祖便請教:“要怎么作才對呢?”禪師說:“比如乘一頭牛車,車如果不前進(jìn)時(shí),打牛就對了,打車就不對了。”馬祖一時(shí)應(yīng)答不上來,禪師又對他說:“你學(xué)坐禪為的要學(xué)佛靜坐樣。假如要學(xué)坐禪,禪并不是坐或臥的東西,如果學(xué)佛靜坐,佛并沒有一定的形相,故此對無住法不該任意取舍。你若是認(rèn)為佛是個(gè)靜坐而成果位,等于是殺佛一般的不敬,尤其執(zhí)著于佛的靜坐的形相,實(shí)際上便是違背了佛理!彼越(jīng)中說:“假如有人說如來或坐或臥,這人就在行邪道!睘槭裁茨?因?yàn)樯幎鵁o所來,滅處也無所去,無有生無有滅就是如來的清凈妙禪。一切諸法悉皆空寂就是如來的清凈無上坐,究竟圓滿而得大解脫原無一法可以證取,何況談坐不坐呢?

  簡曰:“弟子回京,主上必問,愿師慈悲,指示心要,傳奏兩宮及京城學(xué)道者,譬如一燈燃百千燈,冥者皆明,明明無盡!睅熢:“道無明暗,明暗是代謝之義,明明無盡,亦是有盡,相待立名。故《凈名經(jīng)》云:‘法無有比,無相待故’!焙喸:“明喻智慧,暗喻煩惱,修道之人,倘不以智慧照破煩惱,無始生死憑何出離?”師曰:“煩惱即是菩提,無二無別。若以智慧破煩惱者,此是二乘見解,羊鹿等機(jī)。上智大根,悉不如是!

  薛簡說:“弟子如果回到京城后,皇上必定會問我究竟向大師學(xué)到了什么禪機(jī)妙法?謹(jǐn)愿大師慈悲,指導(dǎo)開示心法要旨,也好讓我回去傳奏給則天太后和中宗兩宮都有個(gè)交代,并且傳告給京城里修學(xué)佛道的人們,猶如一盞明燈,可以輾轉(zhuǎn)點(diǎn)燃成非上千盞明燈,能使幽暗都成為光明。光明與光明相耀,而無窮無盡。”六祖大師說:“在無上菩提道的妙覺理體上說,并沒有存在明與暗的分別可言。明與暗只是相互代謝的意義,明與明相映而無須窮盡,其實(shí)仍然是有盡的,因?yàn)槎ㄖ皇腔ハ鄬Υ⒌拿Q而已,正如《維摩詰經(jīng)》說:佛法是無可比擬的,因?yàn)闊o相而絕諸對待的原故!毖喺f:“明是譬如智慧,暗是譬如煩惱。修學(xué)菩薩道的人,倘若不用般若智慧之光明去照破無明煩惱,那么這無始以來的生死根本要憑什么去出離,而得到解脫呢?”六祖大師說:“煩惱就是菩提,生死就是涅槃,其實(shí)兩者并沒有別殊。假如說要用般若智慧之光來照破無明生死煩惱,這實(shí)際上是二乘人的見解,猶如羊車(聲聞)鹿車(緣覺)等喻的根機(jī),而不是究竟之法,俱有上根利智的大乘根性人,都不會落在這橛的見解!

  簡曰:“如何是大乘見解?”師曰:“明與無明,凡夫見二,智都了達(dá),其性無二。無二之性,即是實(shí)性。實(shí)性者,處凡愚而不減,在賢圣而不增,住煩惱而不亂,居禪定而不寂。不斷不常,不來不去,不在中間,及其內(nèi)外,不生不滅,性相如如,常住不遷,名之曰道。”簡曰:“師說不生不滅,何異外道?”師曰:“外道所說不生不滅者,將滅止生,以生顯滅,滅猶不滅,生說不生。我說不生不滅者,本自無生,今亦不滅,所以不同外道。汝若俗知心要,但一切善惡都莫思量,自然得入清凈心體,湛然常寂,妙用恒沙!

  薛簡問說:“什么是大乘的見解呢?”六祖大師說:“明和無明,在凡情看來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就成為光明晶瑩和陰沉幽暗,在明智的人看來卻了知通達(dá)其懷之體是沒有兩樣。這無二無別的性體,就是清凈湛然的真如實(shí)性。所謂實(shí)性,就是在凡情愚昧之身中并不會減少掉,在賢者圣人來說也不會增加多,即是處在煩惱塵染中心仍然清凈不會雜亂,雖居禪定之中而不沉空滯寂。即不是斷滅也不是常,亦無來亦無所去,卻不在中間也不在其內(nèi)或是外,不曾生也不曾滅,真如覺性之性相一如,湛然常住而無遷,才稱名為之道。”

  薛簡又問:“大師所說的不生不滅,和那些外道所說的有什么差別呢?”六祖大師說:“外道所說的不生不滅,大體上是將斷不來終止其生命,還將生命來顯斷滅,說其滅又等于不滅,生也可以說是不生。然而我所說的不生不滅,是說本來就生而無生,今也滅也不無滅,所以不同于外道所說的不生不滅。你如果要想了知最精要的法義妙旨,只須對一切善惡諸法都不去思慮計(jì)量,自然而然就會契入湛然清凈真心的性體,大智朗然而恒常寂凈,豎窮三際,橫遍十方,無量功德妙用不可思議。猶如恒沙數(shù),一沙一世界,一塵一國土。所謂的微塵里轉(zhuǎn)大*輪,于一毛孔顯寶五剎。”

  簡蒙指教,害然大悟,禮辭歸闕,表奏師語。余其年九月三日,有詔獎諭師曰:“師辭老疾,為朕修道,國之福田。師若凈名,托疾毗耶,闡場大乘,傳諸佛心,談不二法。薛簡傳師指授如來如見,朕積善狡慶,宿種善根,值師出世,頓悟上乘,感荷師恩,頂戴無己!并奉磨衲袈裟及水晶缽,敕韶州刺史修飾寺宇,賜師舊居為國恩寺焉!

  薛簡承蒙六祖大師的指導(dǎo)教誨后,心性開良而大悟。于是禮謝辭別而回朝廷,把六祖大師所述的一切表奏皇上。同年的9月3日,又有詔書獎喻六祖大師說:“禪師以老邁多病辭謝召請,并愿終身在山林中為朕而修道,真是國家與人民的福田。禪師猶如維摩詰居士,借病居于毗耶離,闡揚(yáng)大乘佛法,廣傳諸佛之心印,暢談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的不二法門。薛簡回到宮中表奏禪師的所指授的如來知見,君王積善而有余慶,宿世種植善根。今逢禪師出現(xiàn)于世,頓悟最上乘之妙法,感激禪師法浴之恩德,永為頂戴無止盡。就此并供奉上由高麗國朝貢來的精質(zhì)磨衲袈裟一領(lǐng)和水晶缽一具,敕令韶州史對一切佛寺都予以修飾而莊嚴(yán)圣地,再賜名禪師的新州的故居之地為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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