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濟華居士遺集(上)

  廣化法師敬輯

  出版緣起

  本會鑒于凈空導師于講座中屢次提及并贊嘆李濟華老居士坐化,往生自在。適蒙屏東潮洲李居士提供本會此書,以此因緣予以重新校對制版,并將此書刊印,廣傳流布,以如斯之功德愿法界一切眾生悉令解脫,同登極樂。

  印順長老序

  佛法無間于大小權實,必誠信宏愿以輔之,其道乃行。‘道在人弘’,吾于濟華長者見之。濟老渡臺以來,寄心凈業(yè)。每以臺北首善之區(qū),而無專弘凈土道場為憾。訪余者再,見必以為言。民國四十五年,余主善導寺,乃得假善寺,成立蓮友念佛團。初以團址無著,集會必求假借,其事之進行也甚難。迨置屋于遼寧街,乃能有所立。今則新址宏麗,惜濟老不及見之!濟老于往生凈土,信之也極誠!于集會宏揚,其愿力甚切!,于末后二者,為眾開示念佛竟,遽于念佛聲中逝去,其臨終也希有!跡其行以為論,蓋現(xiàn)長者身而為說法者矣!歲月不居,濟老之逝,竟五年矣!凈業(yè)同人,集其遺文,擬流通以為紀念。問序于余,因述所感。嗚呼!讀其文,思其人,必將有聞其風而興起者矣!

  李濟華居士事略

  李煥虨

  居士諱韡,字季華,姓李氏,書香傳家,代有聞達,我如皋望族之裔也。生而聰穎過人,應對有度,童已為鄉(xiāng)先輩所器重。清季甲午庚子兩役,相繼敗績,割地賠款,租借通商口岸,迫簽領事裁判權,關稅優(yōu)惠條款及種種不平等條約,喪權辱國,莫此為甚,議變法,倡革命,相繼而起,新潮澎湃,志士云從,君乃棄舉子業(yè),考入測繪學堂。民國肇造,君服務陸軍測量局,余就學南京民國法政大學,君長我十齡,原屬世交,相視如手足,過從甚密,每相晤輒縱談古今盛衰世界大勢,泛論圣賢大道先哲名言,有時探討歷代君王仁暴臣庶忠奸,與夫鼎革因素,究及君暴臣奸,君輒慨然以濟世為己任,居恒曰:吾不能濟全世,寧不能濟中華耶?乃易字濟華,旋以字行,所以明其志也。是年春夏之交,余二人在南京先后加入同盟會,皆景仰孫中山先生三民主義、五權憲法之政治卓見,尤欽敬其遜位言和,愛國保民之偉大精神,南北和議既成,袁世凱就任總統(tǒng)后,同盟會由宋遁初先生籌備改組為國民黨,其本部雖設北京,其中心仍在上海,特設交通部,孫公委居覺生先生為部長,君以袁仇視黨人,陰謀叛國,嘗赴滬謁居先生,歸商周應時旅長,徐濤團長,乃組通如崇海泰旅寧同鄉(xiāng)會,常假旅部開會,君慷慨陳詞,多所建樹,往來滬寧,溝通消息。民國二年三月廿日,宋教仁遁初先生首途赴京,在上海車站被刺,全國震驚,孫公急自日本返滬,籌劃討袁,袁益嫉忌,國民黨部相繼被封,國民黨籍都督相繼被黜,國民黨籍國會議員相繼被捕被害,國民黨人創(chuàng)辨學校相繼封閉,君每得一消息,輒憂憤填胸,奔走相告,若大禍之將至然,其忠黨愛國也如此,江西李都督烈鈞被免職,隨在湖口宣布獨立,黃克強先生密至南京,自任討袁軍總司令,予以聲援,傳檄討袁,滬及皖粵閩湘亦相繼聲討,居先生往來寧滬,策應其間,此為二次革命,卒以袁力已厚,討袁各軍相繼失敗,袁軍張勛進入南京,搜捕黨人甚急,君與徐濤喬裝出城,潛回原籍,張飭緝捕,解省入獄,事急矣,密函友人援救,臨刑獲釋,隱居滬上,民國四年十月,居先生奉命赴山東策動討袁,旋任為中華革命軍東北軍總司令,君間道前往,供職總部,翌年六月六日袁死,黎副總統(tǒng)任大總統(tǒng),旋復申令恢復臨時約法,召集舊國會,居先生應召出席參議院,君返南京,又復相聚,追談往事,不勝感嘆!時與佛經(jīng)為友,九年間,君應友人召出居庸關服務軍旅。時余居京,特來相晤,暢談佛理,越數(shù)載南歸故里,北伐成功,嘗游新都,旋復回籍,先后任縣議會議長,建設、財政各局長,公路暢通,稅無苛擾,凡所興革,翕合民情,某年余歸,鄉(xiāng)人知與君善,爭以相告,余聞之喜,趨城把晤,君則手持菩提,口誦佛經(jīng),而長期茹素早晚禮佛,已十數(shù)年無間寒暑矣!講經(jīng)說法,口如懸河,豈止背誦如流,實已精通融化矣!君謂余曰:千經(jīng)萬論,無非是教人生善止惡,無非是教人離苦得樂,余聞之,心有所感。廿六年抗日戰(zhàn)興,君離鄉(xiāng)寓滬,卅年冬余自皖轉蘇,過滬往訪,君持佛如故,謂余曰:吾弟此行,亦具佛心,人謂學佛是消極,殊不知佛發(fā)普渡眾生之宏愿,實具大無畏之精神,佛云: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救世之心,何等積極,云何消極,日本既降,毛共作亂,還都三年,部署未定,亂益猖獗,余隨中樞,播遷來臺,君亦繼至,初館余家,既定居,聯(lián)諸居士創(chuàng)蓮友念佛團,精舍落成,蓮友舉行法會志慶,公推濟華居士講彌陀經(jīng),語語精辟,字字璣珠,聲朗朗而貌莊嚴,聽眾清凈,心往神怡,皆謂有生公說法之概,午退客室,瞑目端坐,怡然自得,相戒靜侯自醒,靜寂吃齋訖,端坐如故,聞之無聲,呼之不應,撫其膚已冷,按其脈已停,而頂猶溫,四肢猶軟,延醫(yī)至,中西醫(yī)診察至再,僉曰:脈息既停,以生理及醫(yī)理言,應已西去,眾居士皆曰,善哉,李居士已得正果矣,齊唱佛號為禮,遵其遺囑火葬如儀,得舍利子舍利花甚伙,鮮明光澤,異乎尋常,斯誠正果之象,乃供奉念佛團,任人瞻仰,一時傳遍行都,高僧踵至,佛教人士絡繹于途,無不合十致敬,虔誠稱頌,此誠如皋之光也,爰述其生平,以彰其行。

  序

  世間唯非常之人,方能作非常之事,其非常之事跡,又為龍?zhí)焖鶕碜o,而光揚于世,利益眾生。所謂:‘龍?zhí)鞊碜o’,‘龍?zhí)焱瞥?rsquo;者,余于李濟老之往生及其遺集之出版,得一信證。

  李公諱韡,字濟華,以字行,江蘇如皋人也。民初于南京加入同盟會,參與二次革命,事敗入獄,臨刑遇救獲釋,復往山東中華革命軍東北軍總司令部供職,以貫徹其護法之志。北伐成功后回原籍,先后任縣議會議長及建設、財政局長等職,勛績卓著。民國二十二年春皈依印光祖師,法名智脫,從此一心念佛,其行持日課,早晚各誦彌陀經(jīng)一卷,念佛號萬聲,從無間斷。余初識濟老是在四十二年于嘉義念佛會,時余服務軍中,濟老由別處新遷來嘉,一見如故。不久余與蓮友數(shù)人,請濟老演講佛教三字經(jīng),余等視濟老如師,濟老待余等如弟,后來余退役出家,濟老遷居臺北,時一通問。

  五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余在佛堂,手持念珠,坐念佛號,忽覺眼前一片茫茫,一人穿長衫,狀似濟老,未待看清,即親前接足一頂禮,起向西方冉冉而去,余隨口說道:‘怎么就走啦!’聲甫出口,人影不見,念佛課畢,即接濟老先一日所寫之信,內有‘濟衰頹如囚赴市,步步近死,西方或不拒此貧窮孤露也。’之句,大似預知時至,駛函告別,閱后心生疑慮,晚間果得‘濟老往生’之訊。濟老生平勸余修凈土,臨終復示以靈感,惠我良厚。次日一早赴臺北,于臺北市蓮友念佛團會客室中,見濟老坐化于椅上,面目如生。大哉濟老!現(xiàn)居士身而為說法,創(chuàng)寶島坐化之偉跡,此非常人作非常事也,堪與肉身菩薩慈公老人媲美,一僧一俗,開臺灣佛教史之新頁。中外報章,爭傳奇事,其公子李定在美,初看報紙,已心疑是乃翁,迄得家報,乃知果然。

  在濟老靈堂中,余與舊日同學們,談到濟老前日覆余之信,能預知時至,皆嘆為希有,于是眾議搜羅生平墨寶,發(fā)行遺集,并囑余回去將該信妥寄臺北,詎料余回到佛學院,因忙于學僧月考,竟忘記此事,四月廿一日早粥回寮,坐在教務處公文櫥邊念佛,忽然見一古裝巨人,駕一馬車,向余駛來,近前一勒韁繩,二馬停住,伸手向余道:‘快,拿信來!’余心想拿什么信?他指櫥說:‘拿回信。’余恍恍惚惚,起身去開櫥門,當手觸到櫥時,才清醒過來,乃大為驚奇,開櫥檢視,在抽屜中檢到濟老給余之最后墨寶,頓覺無限惶愧。濟老非常人也,坐化非常事也,故其遺留世間,預言往生之信,堪為信愿念佛往生之證,實龍?zhí)焖鶕碜o而推出之也。

  至于遺集出版事,頗費周折,然余相信其終必問世也。初以結集資料困難,時經(jīng)年余,未見端倪,嗣蒙諸師友謬愛,委以編輯之責,余本感恩圖報之旨,不自量力,慨然允承。旋由知遠法師寄來收集遺著約六千字,因資料太少,無法出書,又經(jīng)年余之張羅,一無所獲,亦不氣餒。迄客秋因事赴宜蘭,途經(jīng)臺北,適逢濟老女公子李寧小姐舉家赴美,特請她于檢拾行裝時,看到乃翁片紙只字,悉數(shù)給余編輯遺集。蒙她檢交早年作品八千余字,吉光片羽,彌足珍貴。客冬余在木柵主七,圓滿之夕,與知遠法師到濟老令親程觀心居士家,會商遺集出版事,并告以函札亦在收集之列,承觀心居士復交付信札三件,加上余所保存之兩信,總計二萬余字,決定先行付印流通益世。永寶遺徽,增緣淑世。雖知收集未全,遺珠難免,只好留待再版增訂矣。

  本書出版經(jīng)費,由程觀心居士函告濟老在美公子李定先生匯寄美金百元作基金,不敷之數(shù),由程觀心,吳海峰二居士樂助完成;而出版工作,則多蒙知遠法師,蕭楚英居士等鼎力協(xié)助。又蒙印順長老垂慈撰序,朱鏡宙老居士錫象贊,周邦道老居士題專,朱煥虨律師惠賜濟老事略,敬并志感。

  釋廣化敬撰 五十六年佛誕節(jié)后旬日于霧峰護國寺

  李濟華居士遺集

  慈航法師審定 普勸凈業(yè)同仁發(fā)起組織助念往生團文

  ‘我見他人死,我心熱如火,不是熱他人,看看臨到我’。古德對于臨命終人,悲切自他,至矣盡矣。

  人類是十法界中六凡之一,位居三善道第二,佛教史上,很多即人成佛的故事。我們何幸而能得到人身,因為往昔因中,受持五戒乘法的原故。‘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這是我們平時所應深自警惕的首要一點。

  釋尊在二千多年前,示現(xiàn)人身,出身于世,以大悲心而為體故,于一切時,一切處,為現(xiàn)前及當來一切眾生,用種種因緣,‘廣演言教,無數(shù)方便,引導眾生,令離諸著’。已度今度當度,不可數(shù)計。最明顯的,是夜睹明星成正覺時說的:‘奇哉!大地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因妄想執(zhí)者,不能證得’。首先指出生佛平等和生死根本,幾句至當不二的話,這樣的大聲疾呼,我們何能再推聾裝啞不依教奉行呢!

  人身既已感業(yè)受生,必須完畢這一期四大假合的妄報,死而后已,值此生而未死的中間,窮三藏十二部,找不出一法能教人不死。所以四不可得經(jīng)上說:‘不死不可得’。

  世俗的人,看看生死尋常得很,佛眼看看最是一件大事。這番話是提醒大家既然出生以后,沒有一個人,能逃避一死。照這樣說,我們不久的將來,每一個人,不是都要死嗎?對得很呀!舉一個例證告訴你;清末的人,雖還看到少許,元明以上的人,那就一個看不到了。‘人世有代謝,往來成古今’法爾如是如是?上в薨V的人們,‘迷失本家,誤入險道,流浪生死,無有出期’。塵點劫中,過去如此,現(xiàn)在如此,未來亦復如此。一味的忌諱死,一味的怕死,甚至千方百計,妄求長壽,要曉得四不可得經(jīng)上,也說:‘長壽不可得’。

  人生到了,‘一切諸根悉皆散壞,一切威勢悉皆退失,一切親屬悉皆遠離,乃至珍寶伏藏,無復相隨’。這時候,‘萬般將不去,惟有業(yè)隨身’了。就此可以知道,我們受業(yè)力支配,糊里糊涂來的,若不認定方向,憑愿力預先找個去處,不將如入寶山空手回嗎?須知佛是人人可成的,凈土是人人可生的,況且阿彌陀佛,還誓愿應機接引,憐念眾生,如母憶子呢。但是枉入諸趣的人們,不知就路回家,不能親近佛緣,以致無限期的,不是游歷三善道,就是游歷三惡道,從迷入迷,佛亦其奈之何?

  所以了生脫死,是人類最大的一件事,死的時候是每一個人最大的一件事。‘三賢十圣住果報,惟佛一人住凈土’,二死永亡,談何容易。能免分段生死,非斷見思二惑不可,破一分無明,證一分真如,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均在了生脫死的過程中。

  一種具有善根的人,或稍明佛理的人,不用說,總想利用這一次生而未死的中間,自求安排自己死后的出路。方便多門,契機即得。經(jīng)過信解因地的功行,必定得到果地的分證,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定律,毫發(fā)不爽的。

  生佛一如,‘凡有身心皆當成佛’。在漫漫長夜的生死此岸,何時才能到達究竟清凈的涅槃彼岸。‘道源不遠,性海匪遙,但從己覓,莫向外求’。‘十世古今,始終不離當念,無邊剎土,自他不隔毫端’。迷悟毫厘千里,在于當人的一心。若必須從聞思修入手,三藏十二部,禪教律密凈,須者求之。

  法門無量,門門可以深入,自人身至佛身,有自力和他力的不同,不是可以幸致的。惟有釋尊顯示的,求生西方凈土法門,是三根普被,凡圣同資,方便中之最方便,捷徑中最捷徑。屬于凈土宗之顯教諸經(jīng),如佛說阿彌陀經(jīng),觀無量壽佛經(jīng),無量壽經(jīng),華嚴經(jīng)普賢行愿品,楞嚴經(jīng)大勢至圓通章,闡發(fā)教行,義盡于斯。末法眾生的根性,最為契機。

  所以徹悟禪師示眾的八項語錄:(1)真為生死,發(fā)菩提心,是學道通途。(2)以深信愿持佛名號,為凈土正宗。(3)以攝心專注而念,為下手方便。(4)以折服現(xiàn)前煩惱,為修行要務。(5)以堅持四重戒法,為入道根本。(6)以種種苦行,為修道助緣。(7)以一心不亂,為凈行歸宿。(8)以種種瑞相,為往生證驗。凡我凈業(yè)行者,是不可不知道,依教奉行的。晉蓮宗初祖慧公,依凈經(jīng)教義,建立白蓮社于廬山,緇素景從者,都百二十三人,如劉遺民,雷次宗等道友,皆能實踐既往生而隨圣眾來迎之生前宿約,風行已久,諸祖相承,這是眾所周知的。

  蓮宗二祖長安光明善導和尚,臨終正念訣曰,‘世之大事,莫越生死,一息不來,乃屬后身,一念若錯,便墮輪回’。死的時候,正是能否當下了脫,一次正確的考驗,其重要性如此。

  準觀經(jīng)第十五觀及第十六觀云,凡中品下生乃至下品下生,這四品中往生的人,命欲終時,均須遇善知識,為其廣說阿彌陀佛國土樂事,亦說法藏比丘四十八愿,終至令其十念,始得往生。我們生當末法,障深業(yè)重,根性薄弱,何能一念不錯,又何能幸遇善知識,所以人人有被助念之必要,助念往生的法門,可以算是對善知識的特約邀請。

  人類的最后剎那,多生及今生的善善惡惡,頓時現(xiàn)前,恰如僅有自己能看的一幕電視,他人不得而知,這樣的獨影境,態(tài)度失常,不能自主,‘陰境若現(xiàn)前,瞥爾隨他去’,父子兄弟,不能相代。我們假若自忖不能在中品中生乃至上品上生往生的話,又復自忖臨終不能正念分明的話,只有組織或參加助念往生團,以期自他兩利。臨命終時,是可以做得到越三祗于一念,判凡圣于須臾的。凡我凈侶,不可等閑視之。

  極樂國土,大開來者不拒之門,歡迎十方眾生,愿生必生。但往生與否,品位高下,不是絕無條件的,類如普賢愿王,凈發(fā)三心,一心不亂,悉屬上品正因。上中、上下、中上、中中、四品,亦須各修法要,感應道交,臨命終時,自然蒙佛放光接引,以上是一念不錯的人。中下、下上、下中、下下、四品,就中并非沒有念佛的人,臨命終時,一念難免不錯,穩(wěn)當點,還是借重助念的好。況且平時不念佛的人,即便是五逆十惡,臨終信從善知識的勸告,至心具足十念,即得往生下品下生。可見得是個個人都可以往生,問題是遇到遇不到善知識,和信從善知識與否,念不念佛。往生助念法門,實契中下四品之機。

  臨終一念若錯的人,便墮輪回,就是大徹大悟的,也不能例外。五祖戒,草堂青,斷崖義之流,尚不能了,而再一受生,想想可怕不可怕。

  助念往生法門,乃凈業(yè)行人的一大幫助,其功用如下:

  (1)直指行人,往生方向,勿再錯路。

  (2)開示行人,正念分明,萬緣放下。

  (3)消除行人,一切障礙,不為魔乘。

  (4)欲令行人,背塵合覺,離苦得樂。

  (5)證明行人,生西的瑞相。

  上來是簡約的說明饒益行人的幾點,諸助念者的本身,不是沒有法益的,其功用如下:

  (1)與佛愿相應故。

  (2)臨場實驗故。

  (3)凈緣增上故。

  (4)自未得度,先以度人,菩薩發(fā)心

  (5)是娑婆的善知識,是極樂的招待員。

  此一法門,儀式簡單,費用微末,只要會念佛,就是善知識,并不影響推行已久的薦亡佛事。

  印光凈祖的臨終三大要,弘一大師的人生之最后,近代兩大導師,苦口婆心之說,我們能不實力奉行嗎。

  人身既失,萬劫難復,命在呼吸,時不可失。我今頂禮十方如來,蓮宗諸祖,凈光照我,慈哀攝我。普愿凈業(yè)同仁,及與善信,團體的或個人特約的,訂定規(guī)章,各別組織某某助念往生團。切實進行,蔚為風氣,做到人人生不空手,死必歸西。謹披誠意,非敢侈言,凡屬凈侶,盍興乎來。

  最后敬錄普賢大士的警眾偈語,來結束上來的一番話,以終所云。偈曰,‘是日己過,命亦隨減,如少水魚,斯又何樂,當勤精進,如救頭然,但念無常,慎勿放逸’。

  筆談

  佛法大海,惟信能入,華嚴經(jīng)說:‘信為道源功德母,長養(yǎng)一切諸善根。’

  信什么呢?我們必須深信因果,從前作了許多善善惡惡,所以今生得到六道輪回之果。

  古人說的:‘要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要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善惡二業(yè),一切都是自作自受,親如父母兄弟,也不能相代。

  古人也說過:‘假使千百劫,所作業(yè)不亡,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

  不可就眼面前的看法,估計因果,世上的人,每每有顏子夭折,盜跖長壽,善人受禍,惡人得福,這是什么道理呢?須知因果是通三世的,現(xiàn)時的夭折,長壽,受禍,得福,是結的前世的果,就是今生受者是。

  千經(jīng)萬論,無非是教人生善止惡,無非教人離苦得樂。

  諸佛菩薩,以大悲心為體,從體起用,欲令一切眾生皆能解脫,但是佛度有緣人,譬如日光普照,盲者不見,非日之過。

  人們若能敬信三寶,(佛法僧),依教奉行,知道眼前的‘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空假幻相,浮而不實,憑借此短暫之一生,從此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盡人生本分,在塵不染塵,人心即佛心,濁世即凈土,所以凡人只知道怕苦,是沒有用的,必須要不造苦因,才算是明了佛理,所以佛學說得清楚,‘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實在不錯。

  佛法是不重現(xiàn)實的,知道善惡因果的循環(huán)受報,既然止惡向善,則過去的一切惡業(yè),皈佛求懺悔,必能眾罪消滅,相反的也能善根增長,但是今秋種麥,來年初夏始能登場,不是當時可以成就的,學佛的人,如播麥種一樣。

  上來是略說因果定律

  茲再談談苦果,六道輪回都是苦果。天、人、修羅、餓鬼、畜生、地獄這是世間六凡,佛、菩薩、緣覺、聲聞謂之出世四圣,合四圣六凡,謂之十法界。

  學佛的人,因為三界不安,猶如火宅,務須了脫生死,在生種一切出世因緣,必定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絲毫不爽。

  眾生均有佛性,遲早皆當成佛,五凡的人類,成佛的機會最好,古人說過:‘人身難得今已得,佛法難聞今已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所以人人都宜把握住此生,勿使入寶山空手回去才好。

  再談談人生,大家都有的八種苦處,即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求不得苦、愛別離苦、怨憎會苦、五蘊熾盛苦等八種苦。佛經(jīng)上說得很清楚,說起來很費時,僅就病苦死苦之前因后果略說一二。

  病苦的前因,是前世多殺生,今生貪食欲,佛制戒律以不殺生為首戒,因為‘凡有身心,皆當作佛。’所以佛眼看一切眾生在六道中,莫非前生父母未來佛,食肉不是吃的前生父母未來佛的肉嗎?就世法上說,也有一句:‘病從口入’的箴言,病有種種的不同,遠因不外佛說及世說兩種,用什么方法來滅除病苦呢?一、戒殺,二、放生,三、佛事功德回向一切被害眾生。‘千百年來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方今人欲橫流,兵連禍接,這是共業(yè)所感的表現(xiàn),被害的人,縱然身無重病,所引起的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諸苦,不將無病呻吟耶,殺業(yè)有如此之后果,不但‘人死為羊,羊死為人。’冤冤相報,無有窮盡,可怕不可怕!

  死苦的前因,是凡夫既然生在三界以內,必有分段生死,任何人都免不了;一切佛法,沒有一個法子教人不死,只有教人了生脫死,求出三界,或求生西方凈土的方法。

  釋迦牟尼佛,說法四十九年,要涅槃時,說了一部法華經(jīng)。法華經(jīng)是為一切眾生說‘一大事因緣,開佛知見,示佛知見,悟佛知見,入佛知見’。所謂大事因緣,眾生生死而已,后來古人常作這樣說:‘無常迅速,生死事大。’假如不了解這點人生太可惜了,要曉得人身是受過去世持五戒之因而得到的,是受業(yè)力支配而來的。驢胎馬腹,人間天上,不知來去了多少次數(shù),總不曾有一次能出三界,此生假若還不自覺悟,不還是和以往一樣,依然頭出頭沒嗎?若能當下了解生死輪回,苦不可言。那惟有自己拿定主張,自求出路,求仁得仁,決非難事。

  人身難得而易失,若聽其自然,仍然不能自主,這是薄德少福的人;若聞了佛法以后,毅然堅定信心,開始循往昔走錯了的路,就路回家,終必得到圓滿的極果,推想到一切諸佛,從前不也是和我們凡夫一樣嗎?‘彼既丈夫我亦爾,何得自輕而退屈。’人佛之分,事在當人一念耳。

  吾人具此四大假合的色身,不信佛的人,當然得不到出三界六道輪回之果,若信了佛理,自己就不肯一誤再誤了。

  凡夫無論矣,學佛的人,對于死苦,認為是一個機會,正如學生平日所學的功課,人生到死的時候,恰如考畢業(yè)一般,功課不好的人,不免降級,較好的人,不外升級或留級兩種。升、留、降級都不是學佛的人志愿。學佛的人,必須經(jīng)過一度的最后分段生死,才能出三界,了生死。

  總之,成佛是人人有分,能成佛不能成佛,其中大有道理。佛性是人人本具的,不勞向外馳求,人病不求耳!茍求之當體即是,佛無妄話,饒益眾生,從不望報,如此偉大無上甚深微妙法,實乃超空間和世間的一切,是智者所公認的。隨筆偶談,仍祈指正。

  四不可得

  具縛眾生,無始以來,‘妄認四大為自身相,六塵緣影為自心相’,從迷入迷,無有窮期,悉皆邪執(zhí)之故。‘一切邪執(zhí),皆依我見,若離于我,即無邪執(zhí)’。眾生妄想執(zhí)有人、我、眾生、壽者,認四顛倒為實我體,此如來視為堪憐愍者。

  每一眾生,老、病、死,是必經(jīng)的過程,任何有情,都逃不了這個生住異滅的公式。感業(yè)受生,一期妄報的色身,是因緣假合的五蘊,當處出生,隨處滅盡的,仍然是造惑潤生,頭出頭沒。此所以‘虛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眾生無邊,眾生無邊故,心行差別亦復無邊。’

  ‘如來正遍知,眾生性顛倒’。如來以為苦的,眾生每以為樂,眾生以為樂的,如來無不以為苦。眾生從于無始,又何曾得到真樂呢?一切所希求者,都是基于這個色身而妄執(zhí)我見。不明白‘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名為假名,亦是中道義’。更不明白‘六根不惡,還同正覺,智者無為,愚者自縛’。尤其不明白‘五蘊山中古佛堂,毗盧日夜放圓光,個中若了非同異,便是如來遍十方’的道理。

  色身一切,以我為出發(fā)點,恒審思量,相續(xù)不斷。明珠存在衣里,而反自不知,窮露他鄉(xiāng),流浪生死。在無量的生死中,那一次不是,諸根散壞,威勢退失,親屬遠離,乃至宮城內外,象馬車乘,珍寶伏藏,無復相隨。試想能可帶得走的,究竟是什么?必定是‘萬般將不去,惟有業(yè)隨身’。

  身為苦本,舍生趨生,不過是改頭換面,變更形式,不到‘發(fā)真歸元,十方虛空,悉皆消隕’的時候。都是免不了如搬家一般,何必太重視此生色身,而忘了不去不來之法身呢?執(zhí)我的眾生,錯認此短暫的色身為實我體,一切以我為前提,不顧種種背理非法昧良無恥,只求于己有益,從不顧全他人;然而那知凡事不合理智者,又那能與人和平共存呢?基于一二人的私欲,大而世界動亂,下至破壞社會安寧秩序。無盡災害的源泉,皆由執(zhí)我之咎。

  至若僅求自身福利,并非向外侵犯,如青春常駐,健康非常,長生不老,壽命無量等的妄求,一切并不可得。

  不要說窮三藏十二部,找不出一法,是滿足眾生,貪、嗔、癡、私愿的,就是為求長壽而求法的,亦復了不可得。例如:凈土宗曇鸞大師,嘗研究四諦佛性,注解大集經(jīng),半途罹疾,轉求長生之道,冀得窮佛之蘊,退而學仙,竟得仙經(jīng)十卷。入山依法修治途中,遇天竺三藏菩提留支。問曰:‘佛經(jīng)中長生不死法,有勝此仙經(jīng)者否?’留支唾地曰:‘此方何處有長生法?縱得長生,終輪回于三有而已’。即以觀無量壽經(jīng)授之曰:‘是大仙方也’。鸞頂受,焚仙經(jīng),一心修凈業(yè),自號為玄鑒大士,壽六十七,凈土宗有尊為第三代祖師者。

  所以一切眾生背覺執(zhí)我,念念遷流,沉淪生死,終是如春蠶自縛。若能明了‘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即當歡喜信受。四不可得經(jīng)云:

  常少不可得。無病不可得。

  長壽不可得。不死不可得。

  印老人的契機開示

  筆者自皈依 印老人后,因相隔遙遠,久未往蘇州親近。民二十五年寶華山各期傳戒,在戒期中,由啟建水陸道場的齋主,邀筆者偕往寶華,散期時已近端午節(jié),始經(jīng)棲霞專到蘇垣向老人禮座,以遂向慕之愿。當蒙囑令禮敬浮海供奉在蘇之維衛(wèi)佛,及往靈巖小住,并開示法語如下:

  ‘大劫臨頭,大家不能安心了。自救救人最切要的辦法,是多念觀世音菩薩。自己行住坐臥時時念,處處念。也要勸人行住坐臥時時念,處處念。遇到不信從的人,不必勉強他。要曉得念佛的人,最后是向念佛的路上去。不念佛的人,暫時還是留在背道而馳的路上。多念多念!要緊要緊’!

  斯時國家統(tǒng)一,政府勵精圖治,正銳意從事建設,以期完成民生主義的階段,毫無風雨如晦的暮氣。詎料一年以后,七七事變,忽掀起世界動亂的導火線,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釀成人類空前的浩劫。此豈吾人始料所及,圣者印老人早于一年前見在機先,耳提而面命之,寧非不可思議者乎?

  ‘假使百千劫,所作業(yè)不忘,因緣會遇時,果報還自受’。世變方殷,乃眾生共業(yè)所感、共業(yè)可轉,同中有別,事在當人知所趨避而已。

  諸佛菩薩,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值茲災難不已,實施拔苦弘愿,此其時也。得度與否,事在當人當機與否而已。常時教人老實念佛,求生西方的印老人,何以又教人念觀世音菩薩呢?眾所周知的,觀世音菩薩,娑婆世界眾生稱之為施無畏者,處處恐怖,人人恐怖的現(xiàn)前,若能一心念觀世音菩薩,一切時,一切處,只要發(fā)出求救的信號,觀世音菩薩,即尋聲救苦,悉令解脫。眾生不求佛力加被則已,若求佛力加被,此時當以多念觀世音菩薩最為契機,所謂佛度有緣人。莫不獲顯機冥益,感應道交。印老人又何以說,不信的人,不必勉強他呢?因為他們既不信佛,善根未成熟,剛強難化,若直言極諫,反易招致他們謗法慢教,罪上加罪,不如暫時各走各的路,也未嘗不是契機。

  筆者是心悅誠服,依教奉行,二十年如一日,總總逢兇化吉,履險如夷的事,說不勝說,今既感大士之默佑,復感恩師之指示,特揭而出之。普愿見聞者同念 大悲觀世音菩薩。

  佛教教材的資源

  佛教自有其無上甚深的教理,豎窮橫遍,沒有時間性,也沒有空間性,是超世間的。其目的欲令眾生,離一切苦,得究竟樂,不是凡夫知見所能臆度其萬一。

  從本以來,無言說相,無名字相,無心緣相,畢竟平等。乃真如不守自性,無明一念,境界為緣,于是虛空無邊故,世界無邊,世界無邊故,眾生無邊,眾生無邊故,心行差別亦復無邊,相續(xù)不斷,無有窮盡。若欲有人,翻邪歸正,止惡生善,自凈其意,依教奉行,無不漸次解脫,入佛知見。

  無明之相,不離覺性。凡有身心,皆當成佛,不過有理即,名字即,觀行即,相似即,分證即,究竟即,未成佛到達成佛,有六個順序的階段。木中火性,是火正因,不假方便,能自燒木,無有是處。諸佛度生,方便多門,歸元無二。

  與娑婆世界有大因緣的觀音大士,楞嚴會上,在他自證的圓通法門有‘此方真教禮,清凈在音聞’的兩句偈語,由耳根得通的過來人,指示了一條契機的捷徑。開慧高于諸根,上焉者反聞聞自性,其次隨類而得解。今去佛時遠,惟有仰承如來善巧方便,假以言說引導眾生。但是世間好語佛說盡,黃鐘大呂之音,究竟不同凡響。佛教的言說,是有崇高的領域,及其肯定的范疇,不同魔外,邪說橫流,漫無準則,別有作用。所以佛教的教材,是不能離開佛說,所以資料的來源,內在的是自心,外在的是三藏。

  一切眾生,先天的各有自性清凈心,具足無量性功德,內而見聞覺知,外而大地山河,無非妙明心中所有物。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是心作眾生,是心是眾生,萬法唯心,離心即無六塵境界。會德不遠,當體本然,自性三寶,自性四宏,乃至本性自具的一切,不可思議,無不從自心中流,亦無不還歸此自心。乃至復本心源,終極的境界,是身土不二,理智一如,圓滿菩提,歸無所得。在未得解脫之前,古德云:學道先須細識心,細中之細更難尋,個中尋到無尋處,方信凡心即佛心。又云:道源不遠,性德非遙,但從己求,勿向他覓,覓固不得,得亦非真。每一眾生,自心中悉皆具備一部沒字的教典,所以資料的來源,內在的是自心。

  無量法門,總是對治眾生一切煩惱,饒益眾生,離苦得樂,過去如斯,現(xiàn)在如斯,未來亦復如斯,除三藏圣教外,并無任何發(fā)明。歷來代佛宣化的諸大德,不過是從三藏的圣教中,找出些應機的材料,更須依法不依人,依了義不依不了義,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譬如考古家,發(fā)掘出來的古物,公諸世人,是信而好古,述而不作的。

  佛教從于無始,只此一家,并無分鋪,自我守則,惟有言佛所言,應機宣教,不偽造,不居奇,不趨時,不阿俗,不名聞利養(yǎng),不分列門戶,不裨販如來,不反食師子。否則謗教謾法,自墮魔外,一盲引眾盲。相將入火坑,因果定律,是逃不了的!佛徒對于佛教言說,除向三藏圣教中,批發(fā)一批教材外,是不能擅自編輯教材的,所以資料的來源,外在的是三藏。

  再印阿彌陀經(jīng)白話解釋緣起

  三界眾生,一期報盡,生死不了,必墮輪回。

  凈宗第十二祖徹悟大師云:有十種信心,(1)信生必有死。(2)信人命無常。(3)信輪回路險。(4)信苦趣時長。(5)信佛語不虛。(6)信實有凈土。(7)信愿生即生。(8)信生則不退。(9)信一生成佛。(10)信法本唯心。

  阿彌陀經(jīng),是眾生了生脫死,往生西方的指路碑。亦即徹祖所說六至九信的實錄,真是所謂:‘一條蕩蕩西方路,直下回家莫問程,自是有家歸便得,故鄉(xiāng)風月有誰爭。’

  念佛的人,對于以上義理,需要弄明白,事實上明白的人,固然不多,想要明白的人,亦無法明白,因為此需明師加以指示,如離開了明師,不親近善知識,流弊所至,不是專為自求了脫,即是只求人天福報,甚至神佛不分,瞎練盲修,危害甚大!

  黃涵之大善知識,應病施藥,作白話解釋,使人讀之一目了然。此解是凈宗第十三祖印光大師鑒訂的,今值印祖壽世百周,僧臘八十,圓寂二十年紀念,本團蓮友吳海峰發(fā)菩提心,勸進行者。獨出凈資,再版○○冊,廣結凈緣,愿同念佛人,共生極樂國,見佛了生死,如佛度一切。

  民國四十九年庚子十二月十二日臺北市蓮友念佛團

  影印藥師經(jīng)緣起

  佛為無上醫(yī)王,一切眾生,凡服此萬應靈方阿伽陀藥,無不藥到病除,各遂所愿。十方醫(yī)王,在過去因地中,何莫非病患者?今之病患者,亦莫非未來之醫(yī)王,自利利他,互為因果,此吾人首須明了者也。眾生從于無始,以至今生,無明煩惱,相續(xù)不斷,華嚴云:‘由貪嗔癡,發(fā)身口意,作諸惡業(yè),無量無邊,若此惡業(yè)有體相者,盡虛空界,不能容受,依業(yè)受報,無有已時。’惡業(yè)病源,千差萬別,不外身心二法,諸佛對治,不外顯密二教。顯如一切契經(jīng),□案處方也;密如一切真言,丸散膏丹也。諱疾忌醫(yī)者,諸佛相逢,亦無如之何!其有自知病苦,而力求解脫者,當從依教奉行,始行的功,行持之有恒,終必業(yè)銷智朗,復本心源,復活法身慧命,尚著奇效,治療色身壽命,尤其余事。

  藥師琉璃光如來,因地發(fā)十二大愿,果地度無量眾生。藥師琉璃光如來本愿功德經(jīng),具足顯密二教,能救一切病源,治無明痼疾。

  丁敏之居士為求追報親恩,恭寫是經(jīng)全部,本團張國安蓮友見之,歡喜贊嘆,以此因緣,深感未得解脫之一切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yè),無不受苦,若有見聞此藥師尊經(jīng)者,悉應恭敬供養(yǎng)、書寫、受持、讀誦,廣為人說,離苦得樂,可斷然也。爰集凈資,影印二千冊,廣結法緣,同登壽域。

  中華五十年四月佛誕日臺北市蓮友念佛團

  再印地藏菩薩本愿經(jīng)白話解釋緣起

  法界眾生,皆以善惡之因,感苦樂之果,世尊憐愍眾生,說法四十九年,無非欲令一切眾生,生善止惡,離苦得樂,增一阿含經(jīng)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一切教海,諸大小乘,八萬四千法藏,無不從此一四句偈流出。

  人人皆有佛性,人人皆當成佛,只要依教奉行,終可就路回家。

  世尊初成正覺,于華嚴時說華藏世界,諸佛菩薩依正莊嚴之相,于方等時說極樂世界,一切眾生依正莊嚴之相。此二世界,諸上善人俱會一處,乃顯示眾善本行之果。

  復于法華時將涅槃前,升忉利天為母說法,示地藏大士,在彌勒未成佛前,永為幽明教主,使世人得報本薦親,說惡道眾生依正業(yè)系苦相,是警策諸惡莫作之因。

  善惡報應,苦樂因果,凈穢二境,業(yè)感如是,吾人宜當深信勿疑。

  凈宗八祖蓮池大師本經(jīng)序有云:‘布帛粟菽,平時不如明珠,兇年則為至寶。救末法兇年,此經(jīng)至為契機’。又九祖蕅益大師,初辟佛,年十七閱蓮池自知錄有感,二十歲喪父,讀地藏經(jīng),即發(fā)心出家,解行俱急,即生成就,感人之深可知。

  本團蓮友○○○夙植德本,孝思不匱,鑒于世亂方殷人心險惡,多植惡道種子,難免枉入諸趣,特獨出凈資,再版○○冊,廣宣流布,紀念本團佛堂落成,所愿仗佛悲心,地藏本愿,凈祖言行,調伏剛強眾生,知苦樂去,挽回劫運,敦厚風俗,止惡生善,圓滿善提。以此功德,回向尊親,增福增慧,國泰年豐,人民樂利,法界有情,同圓種智。

  民國四十九年庚子七月地藏圣誕日臺北市蓮友念佛團

  常惺大師二三事

  如皋常惺大師,是華嚴蓮社南亭導師的法師,也是竹林精舍佛聲監(jiān)院的剃度師,本年農(nóng)歷十一月二十四日,屆二十周寂日,生前師友弟子,擬就其潛德幽光,遺聞軼事,集成專刊,以資紀念,行見鴻章鉅制,美不勝書,筆者誼屬同邑,素仰其頓開圓解,辯才無礙,著作等身,作育僧材,洵屬當代龍象,人天眼目,祗以勞燕分飛,甚少親近,謹就若見若聞,敬舉一二事實,以志景仰。

  清末愚昧的當局和名流,提倡廟產(chǎn)興學,不遺余力,一時風氣所尚,儼若狂瀾,幸賴印光大師及諸長老,向政府力爭,其禍始平,如皋諸山,各有甲產(chǎn),足以自給,痛定思痛,為自全計、遂派遣范成紹三等老法師,就學于外,并在本邑合辦僧學一所以弘后進,如皋地藏廟出家之常惺沙彌,民國初年,由僧學校升入如皋省立師范學杖肄業(yè)為高材生,該校適因某項學潮問題,奉令須開除為首滋事之學生數(shù)人,但學生各有背景,未便輕率從事,勢利的當局,竟將毫無后援品學兼優(yōu)的高材學生常惺,獨予開除,以塞其責,輿論嘩然,時筆者適因國是被通緝避居滬上,里人傳說如是,撫今思昔,開除云者,反使常惺大師巍巍然為比丘界一代高僧,轉凡成圣,惡因緣即善因緣,于此益信。

  常惺大師受此意外刺激后,即銳意佛學,步范成紹三等老法師學后,外出游學,智慧不可思議故,未幾即蜚聲國內外佛學界,(其事跡另由師友弟子發(fā)揮之)。如皋地方人個性,狃于安樂,安上重遷,不求進取,對佛法亦不例外,自民國十三年諦閑老法師,應化在皋講經(jīng)以后,繼之而培養(yǎng)地方人士,尊定佛學基礎者,常惺大師功德最為偉大。民十四常惺大師,因愛護桑梓,專歸故鄉(xiāng),做通俗演講,或個別開示,接引初機,相當時日,演詞深入淺出,雅俗共賞,聽眾滿足,得未曾有,從此以后,改往修來,止惡向善,翻邪受皈者,受持五戒或菩薩戒者,接踵而起。講過多次經(jīng),放過一次戒,創(chuàng)設了佛教利濟會一所,請了磧砂藏經(jīng)全部,城市如此,鄉(xiāng)區(qū)亦皆觀感興起,七七事變前,地方佛教的勃興,謂非常惺大師之力而誰。

  七七事變后,范成老法師,得聶云臺老居士等之助,在滬創(chuàng)設難民收容所于赫德路佛教凈業(yè)社內,筆者與胡松年老居士被邀擔任所內施粥事宜,常惺大師亦卓錫該社,同社相處,親近之日較多,得獲德益匪淺。民廿七春初,常惺大師和范成老法師,假佛教凈業(yè)社設齋作東道主,在座有范古農(nóng)老居士等,或相隔已久,或經(jīng)年未遇,閑話別情,主伴至為盡歡。是時常惺大師,病已沉重,猶復力疾為法努力,手不釋卷,其治學也如此,隨緣赴感,其度生也如此,悲智雙運,解行俱急,常惺大師始能當之。冬十一月廿四日圓寂于上海牛莊路佛教療養(yǎng)院,俗臘四十三歲。

  奇花瑤草得氣之先,大呂黃鐘不同凡響,大師革新佛學,造就僧材眾所周知,與太虛大師齊名乃先太虛大師而緣盡示滅,誠為佛學界無可彌補之最大損失。今倏忽廿年除暫以文字紀念外宜:

  一、擴大征求大師生平道行文學應化事跡留供編入續(xù)高僧傳。

  二、相約本刊同仁他日反回大陸就大師靈塔前作虔誠的禮敬。

  項子清居士往生事跡

  項本源,字子清,清名智源。安徽歙縣諸生,國學造詣極深,尤精小學,世居蘇北如皋,終其身執(zhí)教鞭,以故桃李滿大江南北。居常不茍言笑,道貌岸然,士夫咸愛慕之。民國十三年,諦閑法師應沙健庵居士邀請,蒞如皋請彌陀經(jīng)。開經(jīng)日法師上香時,子清當為向未見聞之莊嚴所感動。熱淚盈眶如喪考妣。時節(jié)因緣,入佛機熟耳,此乃濟華在場所親見也。

  未幾,即函求印光法師授法,賜予法名智源,從此由儒入佛,不但與夫人吳氏長齋念佛,勇猛精進,因之向來從儒之門弟子,轉而學佛,蔚為風氣,受其潛移默化者,比比皆是。濟華即承其介紹皈依印光法師之一,民廿二,往泰州光孝寺受菩薩五戒,民廿四,仁山法師蒞皋,講楞嚴經(jīng)七旬,子清未虛一席。

  自皈佛后,十余年如一日。凡遇法會道場,無不如法作隨緣眾,著有沙門不禮王者論序文,及佛學劄記甚多,惜因世亂散失。

  尼僧常慧,戒行俱急,其手創(chuàng)之廣慧庵凈土道場,子清以寒士地位力助其成。

  民廿五,偶罹微疾,自知不起,舍報前一日,猶在病榻合掌向濟華稱為大善知識云。(因濟華發(fā)起請仁山法師講楞嚴經(jīng)之故。)斯時四眾道友,在病榻前為其助念經(jīng)七日夜,佛聲未斷,了無病苦,唇微動,舉右手向西作禮佛狀,額出汗,大如豆,最后頂溫側臥而逝,卒年六十五。

  吳毓祥居士往生傳

  吳毓祥,江蘇泰興人,繼先世業(yè)醫(yī),仁心仁術,忠厚慈祥,鄉(xiāng)里咸愛戴之。其先嘗獨資修葺廟宇,深信佛教,歷代相傳至今。

  年五十六時,患重疾,群醫(yī)束手,虔誦觀音圣號不輟,夢大士灑以楊枝凈水,身發(fā)白□而愈。年七三時,忽行動遲緩,類似中風,家人禮誦大士圣號,時亦從而默持之。年七八除夕,忽謂家人曰:‘我將回家去,不再須爾等護伺了。’及陰正五日,又曰:“我還有十日決定回家。”正月十五(元霄)日晨,痰涌氣急,口中猶微聞佛聲而逝,卒年七九。是時其子海峰在旁,跪誦佛號,并無痛苦,室內忽聞異杳,及移尸極樂殯儀館,待殮時,其子海峰隨臺北市蓮友念佛團蓮友多人,猛利念佛,剎那間,親見其父尸側,滿布蓮華,金光化佛授手,為其父作接引狀,時在民國四十六年農(nóng)歷正月十七日午后三時。

  吳毓祥皈依鎮(zhèn)江金山江天寺方丈太滄和尚,已加入臺灣臺北市蓮友念佛團為蓮友,其子海峰,悉繼承父志,亦皈依太滄和尚,并加入蓮友念佛團。

  吳毓祥居士往生事略

  吳毓祥居士者,名醫(yī)吳海峰大夫之今尊。性情忠厚,避難來臺,經(jīng)李濟華居士轉介,得皈依太滄老和尚,并參加臺北市蓮友念佛團,經(jīng)于本(四十六)年正月十五日午時壽終正寢,各蓮友聞訊較遲未及助念,其公子海峰執(zhí)手稱念南無阿彌陀佛,及觀世音大勢至菩薩圣號,約兩小時之久,并探其體溫,肢足冰冷,心頭以上則熱。后移靈至極樂殯儀館,乃邀請王天鳴居士等在靈前念佛,至下午三時入殮前,其公子亦隨眾念佛,見其父頂放黃光,并有蓮花數(shù)朵,腳頭一朵極大,圍繞柩側,后復見阿彌陀佛圣像高大,一手托一寶塔,一手覆其父頭,身金黃色,即伏地大呼四字洪名,其家屬恐其憂傷過度,往前扶之,則不復得見矣。惟在旁念佛諸居士,則均未能睹圣容,實深慚愧。綜觀以上瑞相,吳毓祥居士往生,殆無疑義。此其多生善根成熟,得善眷屬助緣,同時亦足見彌陀如來大慈愿力,普被接引,深盼見聞者,同生凈信,一心念佛,同愿往生者。

  華嚴法會側記

  農(nóng)歷八月初二:為華嚴精舍例行法會,亦為南亭老法師誕辰。是日高朋滿座,濟濟一堂,午齋畢,南老囑吳海峰中醫(yī)師,公開報告其尊翁老醫(yī)師,吳毓祥臨終瑞相。當即略云:海峰系醫(yī)世家,佛為無上醫(yī)王,能醫(yī)眾生慧命。既業(yè)世醫(yī),無不仰體佛陀慈悲,濟世利人,所以不但是醫(yī)世家,亦復是學佛世家。先世嘗獨貲修葺寺廟,于此可知。先父年五十六時,患重病,群醫(yī)束手,求觀音大士,夢以楊枝凈水灑之得瘥。年七十隨政府來臺,未幾,類似中風,起立須人。兩年前,先父與家母,同日皈依太滄老和尚。從此益虔誠歸佛,發(fā)愿加入臺北市蓮友念佛團為永久團員,獲益良多。去年除夕,先父忽謂家人曰,我來年回去,不再要你們護侍了。及今正初五,又曰還有十日,我決定回去。及至元宵日早晨,痰涌氣急,至中午安詳而逝,面目如生。海峰深知先父年屆七九,風燭草霜,幸得蓮友念佛團發(fā)給之飭終津梁,平時領會,臨終是人生最緊要關頭。所以海峰惟有就先父耳邊朗誦佛菩薩圣號,一面勸家人斂止哭聲,不肯搬動。旋蓮友念佛團聞訊,照章分班助念至大殮時為止。大殮之頃,海峰隨眾念佛之一剎那,忽然親見,先父尸旁滿布蓮華,化佛臨空作摩頂狀,殮儀館廳屋,因之既高且大。壽終之正寢,三日內余有余香。先父對于佛學,并無顯著功行,有無內秘之處,不得而知。善終若此,甚承諸山大德和諸位長老放光,并得力于蓮友念佛團之領導。衷心實深感激。南老法師聆悉之后,就其所說,南老度生悲切,不惟考詢當時之真情實況,一亦示眾生生死事大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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