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梵動經

  (二一)梵動經{一四}

  大意:

  此經為佛陀在摩竭陀國竹林精舍時之事。諸比丘們之間,正在議論善念梵志在毀謗三寶,而其弟子──梵摩達?稱贊三寶。知道此事后的佛陀,即對諸比丘們說:雖說有人在毀謗三寶,也不可懷有忿結之心,反之而有人稱贊三寶,也不可以生起歡喜之念。又師徒之懷有異心,是因異習、異見、異親近之故,總之,凡夫因寡聞之故,都贊嘆小緣威儀戒行,而未能達到深義。至于賢圣之弟子,則善能以甚深微妙之大法光明贊嘆佛陀。

  佛陀教示十善戒,又舉出當時流行于印度的外道梵志之異見邪說之六十二見。佛陀說他悉知這些事,而不執(zhí)?,而得解脫(六十二見請看佛學辭典,這里只舉出其概要,如下:)

  一、常住論之四見。二、半常半無常論的四見。三、有邊無邊論的四見。四、異問異答論的四見。五、無因而出論的二見(以上為本劫本見的十八見,屬于過去論)。六、有想論的十六見。七、無想論的八見。八。非想非非想論的八見。九、斷滅論的七見。十、現在生泥洹論的五見(以上為末劫末見的四十四見,屬于未來論)。

  大意:本經敘述佛陀在于摩竭陀國,至于一竹林時,有一位名叫善念的梵志,曾經誹謗三寶,然而其弟子-梵摩達卻贊嘆三寶,此事乃在諸比丘中被論議。佛陀知此,而對諸比丘們說:對于誹謗三寶之人,也不可以懷忿結之心,對于三寶起稱贊之人,也不可以生歡喜心。同時說明師弟之有異心,乃由于異習、異見、異親近所引起的。也說凡夫為寡聞之故,對于小緣的威儀戒行,而生贊嘆,賢圣的弟子則贊嘆甚深微妙的光明大法。因此而教誡十善戒,并舉出外道異學所懷的異見邪說的六十二見。

  像如是的經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游行在于摩竭陀國,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都游行在于人間,而往詣于竹林,就止宿在于國王的堂上。

  這時,有一位梵天,名叫善念,善念的弟子名叫梵摩達,師徒二人都常常一同隨在于佛陀的后面而行。善念梵志乃以無數的方便去毀謗佛、法,以及比丘僧,其弟子梵摩達,則以無數的方便稱贊佛、法,以及比丘僧。師徒二人都各懷異心,共相違背。為甚么呢?因為這乃由于異習、異見、異親近之故。

  那時,眾多的比丘,在于乞食后,都集會在于講堂,都作如是之論:「甚奇!甚特!世尊有大的神力,威德都具足,能盡知眾生的志意所趣。而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達,都隨逐在于如來以及比丘僧的后面,而善念梵志乃以無數的方便毀謗佛、法,以及眾僧,其弟子梵摩達則以無數的方便稱贊于如來,以及法,和眾僧。此師徒二人都各懷異心、異見、異習、異親近之故。」

  那個時候,世尊在于靜室中,以天的凈耳(天耳通),超過于人耳,聽到諸比丘有如是之論。世尊就在于靜室起來,而詣于講堂之處,在于大眾之前而坐下來,明知而故問而說:「諸比丘!你們到底是由于甚么因緣,集在于此講堂的呢?在此論說些甚么呢?」

  這時,諸比丘們白佛說:「我們在于乞食之后,集在于此講堂,大眾都互相論議而說:『甚奇!甚特!如來乃有大神力,威德都具足,都盡知眾生的心志所趣的。而現在,這位善念梵志,以及其弟子梵摩達,都常隨在于如來,以及眾僧之后,而善念梵志卻以無數的方便去毀謗如來,以及法,和眾僧,其弟子梵摩達則用無數的方便稱贊如來,以及法,和眾僧。為甚么呢?因為他們乃以異見、異習、異親近之故。」向來集在于此講堂,所議論的就是如此之事!

  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有人方便而毀謗如來,以及法,和眾僧的話,你們乃不得懷著忿結之心,不可對于他存有害意。為甚么呢?因為如果誹謗于我(佛)與法,以及比丘僧,而你們假若懷著忿結心,生起害意的話,則自會陷溺,因此之故,你們不得懷著忿結之心,不可對于那個人存有害意。比丘們!如果有人稱譽佛,以及法,和眾僧的話,你們對于此事,也不足以為歡喜慶幸的。為甚

  么呢?因為如果你們由此而生歡喜心的話,就會為之陷溺的,因此之故,你們不應該遇此事而生歡喜心。為甚么呢?因為此是小緣、威儀、戒行(這是有關于持戒的小小因緣而已。所謂外道以小小的世俗的戒行的程度來稱嘆佛陀而已),凡夫乃寡聞,不能達到深妙的真義,只不過是以所見的如實而贊嘆而已。

  甚么叫做小緣威儀戒行,凡夫寡聞,只用所見的如實而稱贊而已呢?因為他們贊嘆說:『沙門瞿曇乃滅去殺生、除去殺生,舍棄刀杖,懷著慚愧之心,慈愍于一切眾生。』這就是小緣威儀戒行,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此來稱嘆佛陀的。他們又嘆而說:『沙門瞿受乃舍棄不與取,滅除不與取,沒有偷盜之心。J又贊嘆說:「沙門瞿曇乃舍棄淫欲,凈修梵行,一向都護戒,不習近于淫逸,所行的都是清潔之行。」又贊嘆說:「沙門瞿曇乃舍滅妄語,所言都是至誠之語,所說的都是真實的,都不欺錘世人。沙門瞿曇乃舍滅兩

  舌,不會以此言去壞亂于對方,不會將對方所說之語來壞亂于這里的人。假如有詳訟的話,就會使其和合,對于已經和合的人,就會增長其歡喜,有所言說的話,都勸人不離而和合,以誠實而入于人心,所說的都是知道時宜。沙門瞿曇乃舍滅惡口,如果有人發(fā)麓言而欲傷損于人,而增加他人的結恨,增長人家的怨憎的話,如此的窟言,都一概不會去作,都常以善言去悅可人心,為眾人所愛樂,令人百聽不厭足,唯說此種話而已。沙門瞿曇乃舍滅綺語,.都說知時之語、實語、利語、法語、律語、止非之語,唯說這些話而已。

  沙門瞿曇乃舍離飲酒,不著香華,不觀聽歌舞,不坐臥在高床,非時則不食,手不執(zhí)金銀,不畜養(yǎng)妻息、僮仆、婢使,不畜飼象、馬、豬、羊、雞、犬,以及諸鳥獸,不畜備象兵、馬兵、車兵、步兵,不畜置田宅去種植五谷,不用手拳與人相加(不打斗),不用斗秤去欺誑他人,也不販賣有價證券,而斷其當值,也不受取抵債,而橫生無端之事,也不陰謀而面背,而有異樣之事,非時則不行,為了身體,保養(yǎng)其壽命,而量腹而食,其所至之處,衣缽都隨在于身,譬如飛鳥之羽翮都和其相俱在那樣!贿@就是所謂持戒的小小因緣,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此而稱嘆佛的。

  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受他人的信施,而更求儲積,對于那些衣服飲食,并沒有厭足,沙門瞿曇乃沒有這些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自營生業(yè),種植樹木,為鬼神所依(樹神崇拜的思想),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去求諸利養(yǎng),如象牙、雜寶、高廣的大床、種種的文繡、氍氀荅登(均為毛織的細布),綩綖、被褥等物,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更作方便,追求為自己的莊嚴,如以酥油摩身,以香水洗浴,以香末自涂,以香澤梳頭,著好的華鬘,染目為紺色,拭面、莊飾,帶镮紐、澡潔,用鏡自照,著寶革屣,上服純白的衣,戴蓋(頭頂上有傘蓋),有執(zhí)拂(拂塵),有幢摩莊飾等物,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

  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專為嬉戲,而有碁局博奕(賭博),有八道(有八目的盤之賭具),有十道(有十目的盤形的賭具),乃至有百千道(種種賭博所用的賭具),以種種的戲法,作為自己的娛樂,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斗、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但說遮道無益之言,如王者、戰(zhàn)斗、軍馬之事,群僚、大臣、騎乘出入、游戲園觀等事,以及談論臥起、行步、女人之事,衣服、飲食、親里之事,又說入海采寶之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乃以無數的方便,但作邪命。諂諛的美辭,現前相互毀呰,以利而求利等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斗食他人的信施,但共諍訟,或者在于園觀,或者在于浴池,或者在于堂上,都互相談論是非而說:我知道經律,你沒有所知。我乃趣于正道,你乃趣于邪徑。都以前著于后,以后著于前(前后顛倒,不知道理依次)。我能忍耐,你不能忍耐。你所說之言論,均不是真正的,如果有所疑的話,你就當來問我,我都能夠解答。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

  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更作方便,更求為人使命(為他人傳遞訊息),或者為國王、王的大臣、婆羅門、居士等人的通信使,從這里到那邊,從那邊到這里,持此信去授于彼,持彼信來授與此,或者自己去作,或者教他人去作,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然而唯修習戰(zhàn)陣斗諍之事,或者學習刀杖、弓矢之事,或者斗雞犬、豬羊、象馬、牛駝等諸獸,或者斗男女,或者作眾聲,所謂吹聲、鼓聲、歌聲、舞聲,或者緣幢(攀上幢上)倒下來的絕技,或者弄種種的伎戲,沒有不翫習的,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的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卑劣下賤之法,對于學道沒有益處之法),或以邪命而為自己的生活,如瞻相男女(為善男信女看相),吉兇好丑(替人卜吉兇,談好壞等命運),以及相畜生(替人看畜生之命相),用這些方法去求利養(yǎng),沙門瞿曇即沒有如是之事。

  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為自己的生活。如召喚鬼神,或又再驅遣鬼神,也以種種的厭禱,無數的方道(方法),恐熱于人(恐怖之術,使人又恐怕又熱惱),也能聚集,也能離散,也能為苦,也能為樂,又能為人安胎出衣,也能咒人,使人作為驢馬,也能使人為聾盲瘖痖,顯現種種的技術,叉手而向日月,作種種的苦行,以求利養(yǎng),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而作為他的生活;蛘咛嫒酥洳(以咒術治病),或者誦惡咒(驅邪),或者誦善咒,或者以醫(yī)術、針炙、藥石(藥品)去療治人的諸病,沙門瞿曇并沒有如是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作為他的生活;蛘咧渌,或者作鬼咒(呼鬼喚神的咒術),或者誦剎利咒(有關于王家的咒術),或者誦象咒(有關于象術之咒),或者支節(jié)咒(相人的四肢的預言咒術),或者安宅的符咒,或者火燒、鼠囓,能為解咒(或化解火燒、鼠囓等毒苦的咒術),或者誦知死生之書,或者誦夢書(解惡夢等咒術),或者相手面,或者誦天文書,或者誦一切音書,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法,以邪命而自過其生活,或者瞻相天時,或者說降雨不降雨,或者談谷貴谷賤,或者論多病少病,或者談恐怖安隱,或者說地動,說彗星、說月蝕、說日蝕,或者說星蝕,或者說不蝕,或者說方面所在(四方發(fā)光體之位置),均能記說,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此之事。如其余的沙門、婆羅門,食他人的信施,而行遮道之法,以邪命為資其活命,或者說此國會當勝,彼國乃不如(會負敗),或者說彼國會當勝,此國為不如,或者瞻相吉兇,說其盛衰等事,沙門瞿曇乃沒有如是之事!恢T比丘!這就是持戒的小小的因緣(這乃有關于細小的戒律的事緣而已),那些寡聞的凡夫,都以這些事而稱嘆佛陀的!

  佛陀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更有其余的法,有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這種法,乃唯有賢圣的弟子才能以這種法去贊嘆如來的。甚么是甚深微妙的大光明之法,而唯有賢圣的弟子才能以此法去贊嘆如來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有關于過去時劫的見解),末劫末見(有關于未來時劫的見解),種種無數(很多的看法),隨各人的意見所說出來的,都盡皈納在于六十二見(外道對于過去、未來的長期的見解,都盡皈于此六十二見里面)。他們所談說的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無數的隨意所說的都不能超出過于此六十二見之外。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那些因緣,對于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都盡入于此六十二見中,均不能超過于此呢?諸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可說都盡入于十八見里面。對于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所說的,都不能超過于十八見之外。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甚么因緣,對于本劫本見,種種無數的各各隨意之說,都盡入于十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于此呢?諸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常論(以為常住不變的論說),他們說:『我,以及世間,都常存。』這種見解,乃盡入于四見中,對于本劫本見之言:『我,以及世間乃常存。』這種見解,都盡入于四見,都不能超過于四見。

  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甚么因緣,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常論,而說:『我,以及世間都常存!坏倪@種見解,都盡入于四見中,都不能超過于此四見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方便,入于定意三昧(心的禪定),以他的三昧之心,能憶起二十成劫、敗劫(宇宙生成與敗壞的區(qū)劃期限,二十個生成之劫,與二十個敗壞之劫)之事。他曾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以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之心,憶起二十成劫與敗劫之事。在此期間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不散,我就是因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這是屬于初見。那些沙門、婆羅門,都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推想)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是在于四見當中,都不能超過四見。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而憶起四十個成劫與敗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說:『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三昧心憶起了四十個成劫與敗劫,這些期中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不散,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贿@就是這二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乃以此三昧心憶起八十個成劫、敗劫之事,他就作如是之言:『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憶起八十個成劫與敗劫的事,在其里面的眾生都不增不減,都常聚而不散,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妄的!贿@就是第三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是常存的,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相智(善能推論思辯),善能觀察一切,就以此捷疾相智,方便去觀察,所謂審察真諦,用他自己所見,用他自己的辯才,而作如是之說而說:『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這就是第四見。那些沙門、婆羅門,乃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這些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我,以及世間為常存的,像如是的,一切都盡入于四見中,我,以及世間為常存,在于此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于此。唯有如來知道這些見處(思辯哲學),知道如是之持(固持其所見),如是之執(zhí)(執(zhí)著其所說),也知道其報應等事(由于善惡業(yè)而應之報,所謂轉生后的一切)。如來所知的,不只如此,乃又過于此事。如來雖然知道,卻不會執(zhí)著,由于不執(zhí)著,就得寂滅,而知道受之集(感受的原因),滅(感受的滅盡),味(感受的品味,滿足感),過(感受的過患),出要(感受的超出),都以平等觀,而無余解脫(無執(zhí)著的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光明,能使賢圣弟子真實平等(依實際的真理)而贊嘆如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們真實平等的贊嘆如來。到底是甚么呢?如諸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是常存的,一部份是不常存的)!荒切┥抽T、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計量(推想)為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乃在于如下的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如或者有這種時:所謂這個劫之始成(經過極為長久的時間,此世界又將開始完成之時),有其余的眾生福盡、命盡、行盡,就從光音天(色界二禪天之頂天)命終,而生在于空梵天中(空虛的梵天宮),就在于那個地方生愛著之心,又愿其余的眾生,都同樣的共生在于此處。這些眾生既生愛著,又愿大家都生在此處之事后,又有其余的眾生命盡、行盡、福盡,在于光音天命終之后,來生于空梵天中,其先來轉生在這里的眾生便作如是之念:『我在于這里,是梵天,是大梵天。我為自然而有的,并沒有甚么能造我的眾生。我盡知諸義典,在于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為變化,微妙第一的。我乃為眾生之父,我獨自先為有,其余的眾生乃為后來的,后來的眾生,乃為我所化成的。』那些后來的眾生又作如是之念:『他是大梵天(指先來的),唯有他能自造化,沒有能造化他的眾生。他乃盡知諸義典,在于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作變化,微妙第一。他是眾生之父,他為獨自先有,然后才有我們,我們這些眾生,乃為他所化成的!荒切╄筇斓谋娚拿⑿、福盡之后,來生于此世間(指吾人所住的世界),年紀漸漸的長大之后,剃除須發(fā),服三種法衣,出家修道,而入于定意三昧,隨著其三昧心,而自識本生,便作如是之言:『那位大梵天,乃能自造作,沒有能造作他的,他乃盡知諸義典,在于千世界當中為自在,是最為尊貴,能為變化,微妙第一的?烧f是眾生之父,為常住不變的。那位梵天乃化造我們的,我們?yōu)闊o常,為有變易,不得久住的,因此之故,當知:我,以及世間,乃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真實的道理,其余的為虛妄的。』這就是所謂初見。有些沙門、婆羅門,由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的。

  或者有眾生,都喜歡于戲笑而懈怠,數數(常常)戲笑,作為自己的娛樂。他戲笑娛樂時,身體乃疲勞過極,而便失意,由于失意,便為命終。命終后轉來生在于此世間。生后,年紀漸漸的長大,而剃除須發(fā),而穿服三種法衣,去出家修道。他經過一段時間修習功行后,乃入于定意三昧,由于三昧心而自能認識他自己的本生(前生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那些其余的眾生(指諸天)并不數數戲笑娛樂,而常在于那個地方,永住而不變。而由于我乃數數戲笑之故,致有這種無常,為變易之法,因此之故,我乃知道:我,以及世間,是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妄的!贿@就是第二見。有些沙門、婆羅門,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二部份為無常),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于此。

  或者有眾生,展轉相看后,便失去其意,由此而命終,而來生于此世間。生后,漸漸的長大,而剃除其須發(fā),而穿服三種的法衣,而出家去修道。修到一定的功行時,乃能入于定意三昧。他以此三昧心,而識知自己本來所生之事(前世的一切),便作如是之言而說:『如其它的那些眾生乃由于不展轉相看,并不失去其意之故,就常住不變。我們在于那處,都數數相看,由于數數相看后,便失去了意,而導致于這種無常,而為有變易之法,我乃由于此而知道: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贿@就是第三見。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在于此四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于此的。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之相智(思辨能力),善能觀察一切,他以捷疾觀察的相智,以自己的智辯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這是實在的,其余為虛妄的!贿@就是第四見。諸沙門、婆羅門,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這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的。諸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所生起的論議:我,以及世間,為半常、半無常(一部份為常,一部份為無常)之事,都盡入于四見之中,都不能超過于此四見的。唯有佛陀能知此見處,所謂如是之持,如是之執(zhí)等事,也知道其報應等事。如來所知道的,又超過于此事。因為佛陀雖知而不執(zhí)著,由于不執(zhí)著之故,則得寂滅,而知道感受之集,感受之滅盡,感受之味相,感受之過患,感受之出離,以平等觀,而證無余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叫做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真實平等的贊嘆如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贊嘆如來。到底是那些法呢?如諸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而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有邊,為無邊(世間之有邊限、無邊限的論議。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無邊際)。』那些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而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為無邊!辉谟诖怂囊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生起邊想(世界為有邊際的思想),他乃作如是之說:『此世間為有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余為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以三昧心觀察世間,發(fā)覺世間為有邊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間為有邊際,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妄的!贿@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有邊的。這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以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生起無邊之想,他乃作如是之言而說:『世間為無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用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時,發(fā)見世間為無邊的,因此之故,知道世間為無邊際的,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這就是第二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于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的:我,以及世間為無邊際的。這在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以種種的方硬,入于定意三昧,就用此三昧心去觀察世間,而發(fā)見世間的情形。他發(fā)見世間的情形而說:上方為有邊際,四方為無邊際。他就作如是之言:『世間為有邊、無邊的(一部份為有邊,一部份為無邊),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妄的。為甚么呢?因為我用種種的方便,入于定意三昧,而用此三昧心去觀察時,發(fā)見上方為有邊,四方為無邊,因此之故,我乃知道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界限,一部份為無界限),這就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妄的!贿@就是第三種見解。諸位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所謂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無邊際),這在于此四見當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的相智,能善于觀察,他以捷疾的觀察之智,以自己之智辯而說:『我,以及世間,乃為非有邊、非無邊(此世間一部份并不是有邊際,一部份并不是沒有邊際),這就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妄的!贿@就是第四見解。諸位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其論的: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沒有邊際),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妄的,這在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這就是諸沙門、婆羅門之對于本劫本見生起之論,所謂我,以及世間為有邊、無邊(一部份為有邊際,一部份為沒有邊際),都盡入于四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佛能知這些見處,像如是的受持,如是的固執(zhí),也能知道其報應等事。如來所知道的又是超過于這些事的,佛陀乃雖知而不執(zhí)著,已不執(zhí)著,則得寂滅,知道感受之集,感受的消滅,感受的味道,感受的過患,感受的出離,以平等觀,而證無余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贊嘆如來。

  又有其余的甚深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真實而平等的贊嘆如來。到底是那些呢?諸位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為異問異答(一種詭辯的問答,都以曖昧的言辭去問與答),彼彼問時(有人問另一人時),都是異問而異答,這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沙門、婆羅門,因此對于本劫本見,都為異問異答,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的;蛘哂猩抽T、婆羅門,作如是之論,作如是之見而說:『我并不看見過,也不知道所謂善惡有報,或者沒有其報之事呢?我乃由于不見不知之故,作如是之說:善惡到底有其報呢?或者沒有報應呢?世間有些沙門、婆羅門為廣博多聞,聰明智慧,常樂于閑靜,而機辯精微,為世人所尊重的,他們能夠以智慧善別諸見。假如當問我有關于諸深義的話,我乃不能回答,實在有愧于他,對于他,乃為有畏瞿,當應以此答作為皈依,作為洲,作為舍,作為究竟道(皈依、洲、舍、究竟道等均為說明他要以如下之回答作為他的宗旨依靠之義)。他假若問我的話,當應作如是之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乃非異、非不異。』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有些沙門、婆羅門乃因此而問異,回答也異(不正確的問答,所謂鰻論,也就是詭辯)。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的。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論,作如是之見解而說:『我不見、不知為有他世呢?或者沒有他世呢?(死后是否還會有轉生的問題)。諸世間的沙門、婆羅門,以天眼智、他心智(天眼通、他心通),而能看見很遠之事,雖然已近于他,他人卻不能看見,(他人不能了解,唯具有神通之人能見能知)。像如是的人們,仍能知道有他世,或無他世之事,而我卻不知不見有他世間,或沒有他世間之事。假如我說出來的話,就成為妄語(不知而亂說,會構成為說妄語),我乃惡畏妄語(畏懼說妄語,厭惡說妄語),因此之故,要以如下之說為皈依,為洲,為舍,為究竟道。他假若問我的話,就應當作如是的回答:此事乃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這就是第二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于此問異、答異,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見,作如是之論而說:『我不知不見甚么為之善?甚么叫做不善?我不知不見像如是之說,所謂:這是善、是不善?我則在于此而生愛,從愛而生恚。由于有愛有恚,就有了受之產生(感受而執(zhí)取膠著之義,不是十二因緣中的單純之受)。我為了欲滅除這種取受膠固之故,就去出家修行。他就是惡畏受(厭惡執(zhí)取)之故,就以此為皈依,為其洲,為其舍,為之究竟之道。他如果有人問他的話,他當會作如是的回答: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贿@就是第三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問異答異,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為愚冥闇鈍,別人如果問他的話,他就會隨別人之言而回答說:『此事為如是,此事為實在,此事為異,此事為不異,此事為非異非不異!贿@就是第四種見。這些諸沙門、婆羅門因此異問異答,在于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蛘哂猩抽T、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都異問而異答,這都盡入于此四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佛陀能知道此見處,所謂如是的堅持,如是的執(zhí)著,也知道其報應。如來所知道的,不只如此,乃又超過此事的。如來雖知而不執(zhí)著,已不執(zhí)著,就得寂滅,知道執(zhí)受之集,執(zhí)受之消滅,執(zhí)受之味道,執(zhí)受之過患,執(zhí)受之出離,都以平等觀,而得證無余解脫,因此之故,名叫如來。這就是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能真實平等的贊嘆如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使賢圣的弟子能真實平等的贊嘆如來。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說它為無因而出有此世間(說此世間為沒有原因,自然而有之論),這都盡入于二見之中,對于本劫本見無因而出有此世間之論,在于此二見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以何事對于本劫本見,說它為無因而有,而在于此二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或者有眾生,為無想無知(無想天的眾生),如果這些眾生(無想天)生起念想的話,則這些眾生便會命終,便會來生于此世間,在他們漸漸的長大之后,會剃除須發(fā),穿服三種的法衣,出家去修道。在用功后,會入于定意三昧,就以此三昧心,而能識知本所生(前世之事),他就會作如是之言而說:『我本來無有,現在卻忽然為有。此世間本來為沒有,現在為有,這就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妄的!贿@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都說無因而有(無原因而有結果之論),這在于二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有捷疾的相智,善能觀察一切,他既以捷疾的觀察之智去觀察,以自己的智辯,而能如是而說:『此世間為無因而有,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妄的!贿@就是第二種見解。諸有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本劫本見,認為無因而有,而有此世間之事,在于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認為無因而有之事,都盡入于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其無數的種種,隨著各人的意見所說的,這些都盡入于此十八見之中。那些對于本劫本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于此十八見,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佛陀能知之事,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余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未見(對于未來的長期間,與對于未來世的見解),無數的種種隨著各人的意見所說的,這些都盡入于四十四見中,對于末劫末見,種種無數隨意所說的,在于四十四見,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那些沙門、婆羅門,由于何事,而對于末劫末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于四十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死后有想的存在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死后有想之我),這都盡入于十六見中,對于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在于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由于何事,對于末劫末見生有想論,而說世間為有想,這些都盡入于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

  諸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論,如是之見,而說:『我此終后(我的此生命,在這里終了后),會生有色有想(死后,還是有形色-身體,還是有心想-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妄的。』這就是初見(第一種見解)。諸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末劫末見,生起有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這在于十六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有的說:『我在此終了之后,生于無色有想(死后生為沒有色相,而有想心,有自我,靈魂),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言!挥械恼f:『我在于此終了之后,生為有色、無色、有想(或為有色相,或為無色相,然而都為有想-自我-靈魂),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后,會生為非有色、非無色、有想(死后或為非是有色相,也不是無色相,而有想心-靈魂-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后,會生為有邊有想(死后為有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后,會生為無邊有想(死后為無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有的說:『我在此終了后,生為有邊、無邊、有想(死后為有邊際,或無邊際之身,而有想念心-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后,生為非有邊、非無邊,而有想(不是有邊際,也不是沒有邊際,而有自我心靈的存在)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后,會轉生而為一向有樂有想(死后轉生為一直都為有樂而有想心的-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而為一向有苦有想(死后轉生為一直都為有苦而為有想心的-自我),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后,會轉生為有樂有苦有想,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而為不苦不樂有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為有一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為有若干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為少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在此終了之后,會轉生為有無量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贿@就是十六見。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而生想之論,而說世間為有想(死后有靈性自我的續(xù)存),這在于此十六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佛陀能夠知道,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甚么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生起死后無想之論(死后自我靈性已隨之而消滅,已不存在之論),說世間為無想(死后沒有想,沒有我的存在),這種論說都盡入于八見之中,對于末劫末見,生起無想之論,乃在于此八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于甚么事,對于末劫末見,生起無想之論,而說世間并沒有想的繼存,在于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的呢?有些沙門、婆羅門,乃作如是之見,乃作如是之論:『我這生命終了之后,生為有色無想(有形色,而如有靈性之存在),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這生命終了后,生為無色無想(也沒有形色,也沒有靈性的繼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有色無色無想(似有形色、似無形色,而無靈性的續(xù)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這生命終了之后,生為非有色、非無色、無想(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沒色相、而無靈性之繼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言的。』有的說:『我這生命終了之后,生為有邊無想(有邊際而無靈性之續(xù)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無邊無想(沒有邊際而無靈性之續(xù)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之后,生為有邊、無邊、無想(似為有邊際,也為無邊際,而沒有靈性的續(xù)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非有邊非無邊無想(不是有邊際,不是沒有邊際,而沒有靈性的續(xù)存),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言的!贿@就是所謂八種見解。那些沙門、婆羅門,由于此而對于末劫末見,生起無想論,說世間為無想

  (死后沒有靈性自我的存在),這些都盡入于八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佛能知道,也是如是。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呢?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生起非想非非想論(死后靈性自我既非存在,也不是不存在),說此世間為非想非非想,這些都盡入于八見之中,對于末劫末見,作非想非非想之論,說世間為非想非非想,這在于八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于甚么事,而對于末劫末見,生起非想非非想論,而說世間為非想非非想,而在于八見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諸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論,曾作如是之見而說:『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有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后會為有色相,而不是有想,也不是無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為虛言!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之后,會生為無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后沒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無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有色無色非有想非無想(也有色相,也沒有色相,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非有色非無色非有想非無想(死后也不是有色相,也不是沒有色相,同時也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有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后有邊際,而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后為沒有邊際,而為不是有想心,也不是沒有想心),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有的說:『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有邊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后為有邊際,也為無邊際,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余的都是虛言的!挥械恼f:『我此生命終了后,生為非有邊非無邊非有想非無想(死后為不是有邊,也不是沒有邊,也不是有想,也不是沒有想),這是實在的,其余都是虛言的!贿@就是所謂八見。如沙門、婆羅門,由于此而對于末劫未見,生起非有想非無想之論,而說世間為非有想非無想,這些都盡入于八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佛能知道,也是同樣的道理。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未見,生起斷滅之論(死后,認為甚么都沒有的論說),說眾生死后斷滅而沒有殘余等事,這都盡入于七見當中,對于末劫末見生起斷滅之論,而說眾生死后為斷滅無余存等事,在于七見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于何事,而對于末劫未見生起斷滅之論,而說眾生死后為斷滅無余等事,在于七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諸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論,曾作如是之見,而說:1.『我的身體乃由四大(地水火風)、六入(眼、耳、鼻、舌、身、意)所構成的,而從父母所生出,以乳而餔,而養(yǎng)育,穿衣食物而得以成長,也由摩捫擁護(種種照顧),才能成存的,然而此身是無常的,必定會歸于磨滅的(死后身體生命,都一概斷滅無存)。齊(同)于這種見解的,都名叫斷滅』,這就是第一種見解。2.或者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而說:『此我不能得以名叫斷滅,我為欲界天而斷滅無余(這個我,有時不斷滅,是屬于欲界,而食固形之食,而有色的天的他我,然而其身斷滅后,則死后甚么也沒有,這就是我會完全斷滅的),都同樣的是這樣的,都為斷滅!贿@就是第二種見解。3.或者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在此不是斷滅,我在色界化身,雖諸根都具足,然而斷滅無余存,就是為斷滅。』(此我雖有時不斷滅,是屬于色界之有形色之身之我,雖然諸根都具備,然而其身斷滅后,則死后甚么也沒有)。4.有的說:『在這里不是斷滅,我在無色界的空處(空無邊處),斷滅(我有時雖不斷滅,但是在空無邊處天時,死后甚么都斷滅)!5.有的說:『此非斷滅(在這里,有時雖不是斷滅),然而我在于無色界的識處,會斷滅。』(在識無邊處天,死后一切均為斷滅無存)。6.有的說:『此非斷滅,我無色不用處斷滅!(在這里,有時不斷滅,然而在無色界的無所有處天時,我就會斷滅無存)。7.有的說:『此非斷滅,我無色有想無想處斷滅(在這里,有時不斷滅,然而在于無色界天的非想非非想處天時,會斷滅而無余存)!贿@就是第七種見解。諸有沙門、婆羅門,因此,而對于末劫末見,說這些眾生類都會斷滅無余存,在于此七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此范圍。這乃唯有佛陀能夠知道,都同樣為如是之事。

  又有其余的甚深微妙的大法的光明,到底是那些法呢?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現在生于泥洹(涅槃)之論(認為在于現在世就可以獲得涅槃的論說),說眾生現在有泥洹(現世能得涅槃),其論說都盡入于五見之中。對于末劫未見,說現在有泥洹,這在于五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那些沙門、婆羅門,到底是由于甚么事,對于末劫未見,說眾生現在有泥洹之事,在于五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呢?4.諸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見,曾作如是之論而說:『我在于現在,有五欲的自恣(賦與自由享受五欲的快樂),這就是我得現在的泥洹(認為能具足享受五官感能的快樂,就是我在現世已得最勝的涅槃)!贿@就是第一種見解。2.又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這是現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為你所不知,唯有我獨自知道而已:如果我去掉欲貪、惡不善之法,有覺、有觀(有尋有伺,尋求伺察事理之作用的心),由于離而生的喜、樂(遠離諸欲、不善而生的歡喜、快樂),而入于初禪!徽J為這名叫做現在的泥洹(涅槃、寂靜),這就是第二種的見解。3.又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這是現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為你所不知,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滅除有覺、觀(滅尋伺),由內而生之喜,而專心一意,而為無覺、無觀(無俗人之尋求伺察事理之心),由于禪定而生的喜、樂,而入于第二禪!积R于如是的,都名叫現在的泥洹,這就是第三種的見解。4.又有沙門、婆羅門,曾作如是之說而說:『這是現在的泥洹,并非不是。又有現在的泥洹,為微妙第一的,是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除去了念,舍棄了喜,而住于樂,護念一心,自知身之安樂,為賢圣所說的,而入于第三禪。』齊于如是的,名叫現在的泥洹,這就是第四種見解。5.又有沙門、婆羅門,作如是之說而說:『這就是現在的泥洹,并非不是,F在的泥洹又有微妙第一的,為你所不知道的,唯有我獨自知道耳。如我的樂滅、苦滅,先前已除憂與喜,而為不苦不樂,而護念清凈(舍念清凈,由于舍,而得念之清凈),而入于第四禪。』這名叫做第一泥洹,這就叫做第五種的見解。如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而生起為現在的泥洹,在于此五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佛陀能夠知道,也是如是的。

  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末劫末見,無數種種隨意所說的,在于此四十四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佛陀能知這些諸見處,也是如是的道理。諸有沙門、婆羅門之對于本劫本見,以及末劫末見之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都盡入于六十二見之中。對于本劫本見、末劫未見的無數的種種隨意所說的,在于六十二見當中,都是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唯有如來知道此見處,也是如是的道理。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生起常論而說:『我,以及世間,都是常存的!荒切┥抽T、婆羅門,對于此,而生智,所謂:異信、異欲、異聞、異緣、異覺、異見、異定、異忍是。都因此而生智的。他們以布現,就名叫做受(感覺),乃至現在的泥洹,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生起常論而說:『世間為常存的。』他們都是由于受緣(感覺之緣),而生起愛(愛欲),生渴愛而不自覺知,而染著于貪愛,而被愛欲所降伏,乃至認為現在為涅槃之事,也是如是。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而生常論而說:『世間是常存的!凰麄冇捎谟|緣(感觸之緣)之故,如果離開觸緣而立論的話,就沒有這道理的了,乃至認為現在為泥洹之事,也是如是的。諸有沙門、婆羅門,對于本劫本見,末劫末見,各各隨著所見而說的,那些都盡入于六十二見之中,各各隨著其所見之說,都盡依于其中,而在于其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于其范圍。猶如巧捕魚的工人,用細目之網,覆在于小池之上那樣,應當要知道!池中的水性之類

  (水中的魚族),都盡入于網內,立沒有逃避之處,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諸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對于本劫本見,末劫末見,種種所說的,都盡入于六十二見之中,都同樣的不能超過其范圍。

  如果比丘,對于六觸之集,六觸之滅,六觸之味著,六觸之過患,六觸之出要(脫離),能如實而知的話,就是為之最勝,就是超出那些諸見。如來乃自知生死已盡,如來之所以有身,就是為了欲福度諸天、人之故。假若沒有其身的話,則諸天、人就沒有所依怙的了。猶如多羅樹(岸樹)之斷其樹頭的話,就不再會生長那樣,佛陀也是如是,佛陀已斷滅生死,已永遠不會再生的了!」

  當佛陀說此法之時,大千世界則三反,而作六種震動。那時,阿難在佛后執(zhí)扇扇佛,他就偏露右臂,長跪叉手,白佛而說:「此法乃非常的深奧,當用甚么名?要怎樣的奉持呢?」

  佛陀告訴阿難說:「應當將此經名叫做義動(南傳為義網),叫做法動(法網),叫做見動(見網),叫做魔動(魔網,降魔網),叫做梵勤(梵網,至上之網)。」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佛說長阿含經卷第十四完

  六十二見之內容,列表如下:

  一、常住論的四見二

  二、半常半無常論的四見───本劫本見的十八見(過去論)

  三、有邊無邊論的四見

  四、異問異答論的四見

  ───本劫本見的十八見(過去論)

  五、無因而出論的二見

  六、有想論的十六見

  七、無想論的八見───末劫末見的四十四見(未來論)

  八、非想非非想論的八見

  九、斷滅論的七見───末

  去末見的四十四見(未來論)

  十、現在生泥洹論的五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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