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經(jīng)卷第三十五

  增壹阿含經(jīng)卷第三十五

  七日品第四十之二

  三六一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佛陀為均頭說明如蓋起僧伽藍(寺院、僧舍)、布施床座、布施飲食、布施雨衣、布施醫(yī)藥、作井、近道作舍等七事的話,就能增益功德,其福德為不可以稱量。應(yīng)當求方便,成辦這七種功德。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阿踰阇江的水邊,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時,大均頭在于閑靜之處,曾作如是之念:是否有此義,能增益功德,或者沒有這種道理呢?當時,均頭就從其座站起,往至于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后,坐在于一邊。那時,均頭白佛說:「世尊!我剛才在閑靜之處,曾作如是之念:是否有這種道理,由于所行的眾事,而得益,得功德的嗎?我現(xiàn)在請問世尊您,唯愿為我講說!」

  世尊告訴他說:「有的!可得增益功德的。」均頭白佛說:「怎樣能得增益功德呢?」

  世尊重告說:「會增益的,有七種之事,其福乃不可以稱量之多,也沒有人能算計其功德的。那七事呢?于是(是這樣的:)一位族姓子,或者是族姓女,能在于未曾蓋起僧伽藍的地方,在于其處興立的話,這就是其初福(第一福德功德),是有不可以稱計之多的福的。

  又次,均頭!如善男子,或者是善女人能夠搬持床座,去布施給與那些僧伽藍內(nèi)之用,以及獻與比丘僧的話,這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二種之福德,為不可稱計之多的。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用飲食去布施那些比丘僧的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三種之福,是不可稱計之多。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夠?qū)⒄谟曛虏际┙o與比丘僧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四種的功德,其福乃不可以計量之多的。又次,均頭!如族姓子、族姓女,能夠以醫(yī)藥布施給與比丘僧的話,就是所謂第五種的功德,其福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的。又次,均頭!如善男子、善女人,能在近道作房舍,使那些當來過去(來來往往)的人,能得止宿的話,就是所謂,均頭!所謂第七種功德,為不可稱計之多的。

  這就是所謂,均頭!就是所謂七種功德之法,其福乃不可以稱量的。不管是行,或者是坐,倘若命終之后,其福德也是隨在其后面,有如物影之隨于形那樣,其福德實在不可以稱計之多。所謂應(yīng)有爾許的福德,也如大海水之不可能用升斗去量測那樣,所謂當會有爾許之水,此七種功德也是如是的,其福德為不可以稱限的。因此之故,均頭!善男子、善女人應(yīng)當求方便,去成辦此七種功德。像如是的,均頭!應(yīng)當要作如是而學(xué)!」

  那時,均頭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二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佛陀教令比丘修行死想,思惟死想,應(yīng)當如婆迦利比丘之厭患此身為惡露不凈那樣,應(yīng)該念出入息的往還之數(shù),并在其中思惟七覺意。在出入息中思惟死想,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yīng)該修行死想,思惟死想!惯@時,在那座上,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乃常恒的修行死想,恒常的思惟死想的!故雷鸶嬖V他說:「你到底是怎樣的思惟死想?怎樣的修行死想呢?」比丘白佛說:「我思惟死想時,在心意里欲存七天,在此時思惟七覺意的話,則在于如來之法中,會有多所饒益,死后又無恨。像如是的,世尊!我就是這樣的思惟死想的。」世尊告訴他說:「止!止!(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比丘啊!這并不是修行死想之行,這叫做放逸之法!

  又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乃能夠堪任修行死想的!故雷鸶嬖V他說:「你是怎樣的修行死想?思惟死想的呢?」比丘白佛說:「我現(xiàn)在作如是之念:意欲存在六天,思惟如來的正法后,便取命終,這樣則有所增益。就是如是的思惟死想。」世尊告訴他說:「止!止!比丘啊!你所說的也是放逸之法,并不是思惟死想之法。」

  又有比丘白佛說.:「我欲存在五天。」或者又說四天,又有說三天、二天、一天的。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止!止!比丘們!這些也同樣是放逸之法,并不是思惟死想的!

  那時,又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我能夠堪任于修行死想。」這位比丘乃這樣的白佛說:「我到食時,著衣持缽,進入舍衛(wèi)城去乞食,乞食后,還出舍衛(wèi)城,歸到住處,進入于靜室中,思惟七覺意,然后則取命終。這就是思惟死想之法!故雷鸶嬖V他說:「止!止!比丘啊!這也同樣的并不是甚么思惟死想,并不是修行死想之法。你們諸比丘所說的,均為是放逸之行,并不是修行死想之法。」

  這時,世尊乃重申告訴諸比丘們說:

  「如果能如婆迦利比丘的話(舍衛(wèi)城婆羅門出身,為信解脫第一,由罹病,自害),這才能名叫思惟死想的。那位比丘乃善能思惟死想,乃厭患此身為惡露不凈之物。如果比丘,能夠思惟死想,系意在于前,內(nèi)心并不移動,而念出入息(呼吸)之往還之數(shù),在于其中間,思惟七覺意,就能在于如來法中,多所饒益。所以的緣故就是:一切行皆空、皆寂,生起與消滅,均為是幻化,并沒有真實。因此之故,比丘們!應(yīng)當在于出入息中,去思惟死想,這樣的話,便能脫離生老病死,愁憂苦惱!像如是的,比丘們!應(yīng)當知道,而作如是而學(xué)!」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三

  大意:本經(jīng)敘述波斯匿王曾以為尼揵子、裸形人、黑梵志、裸形婆羅門等的裸形,以及極端的苦行者為之阿羅漢之行。佛陀為之開導(dǎo),而說七裸形梵志等人并不是梵行人。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波斯匿王曾敕群臣而說:「趕快嚴飾寶羽之車,我欲往詣世尊之處,去禮拜問訊佛陀。」這時,大王就乘寶車出城,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后,即在于一邊。那時,如來和算不盡的數(shù)量的大眾,被他們圍遶,正在與他們說法。當時,七位尼揵子,又有七位裸形的人,又有七位黑梵志,又有七裸形的婆羅門,從離開世尊不遠的地方過去。

  這時,波斯匿王看見這些人從離開世尊不遠的地方過去的情形后,就白世尊說:

  「我觀看這些人經(jīng)過而不停下來。這些人都是少欲知足,并沒有家業(yè)的連累,F(xiàn)今在此世間里,所謂阿羅漢的人,我想,乃以這些人為最上首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這些人在眾人當中,乃極修苦行,一點也不貪著利養(yǎng)的!

  世尊告訴他說:「大王!你究竟并不認識甚么叫做真人阿羅漢,不可以說那些裸形露體的人就名叫做阿羅漢。大王!當知!他們的這些苦行都不是真實之行,應(yīng)當觀察久遠以來的變化等事。又應(yīng)觀察可親的人而知道可親,觀察可近的人而知道為可近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在過去久遠的世代之時,有七位梵志,曾在于一處修學(xué),年齡已極為衰弊之時,仍然以草作他們的衣裳,所食的都是以果蓏(果實與地瓜)。然而都起諸邪見,各人都生起這種心念:我們修持這些苦行之法,使我們的后來都能作大國王,或者求生帝釋天、梵天,或四天王天。

  那個時候,有一位名叫阿私陀的天師(仙人),是一位諸婆羅門的祖父(先祖),知道那些梵志的心中所念的,就從梵天上隱沒,降臨來到七位婆羅門之處。這時阿私陀天師乃脫掉天神的服飾,而作為一婆羅門的形像,在露地上經(jīng)行。當時,七位梵志遙見阿私陀正在經(jīng)行,就各懷瞋恚之心,而作如是之語:『這是那里來的貪著于欲念的人?敢出現(xiàn)在我們梵行人之前經(jīng)行,F(xiàn)在當應(yīng)以咒術(shù)使他灰滅!』這七位梵志就用手掬水去灑他,梵志并以咒而說:『你現(xiàn)在速化為灰土吧!』雖然婆羅門(梵志)遂懷這么大的瞋恚,但是天師的顏色卻不因此而變,卻倍更端正。所以的緣故就是:慈能滅瞋之故。這時,七位梵志便作如是之念:我們是否已退轉(zhuǎn)禁戒(功行)了么?為甚么我們正起瞋患,而那個人卻反而自端正呢?

  那時,那七人便對天師說此偈而說:

  為天干沓和羅剎鬼神乎是時名何等我等欲知之

  (你是干沓和〔干闥婆,樂神〕嗎?是

  羅剎〔暴惡鬼神〕,或甚么鬼神呢?現(xiàn)在名叫甚么?我們欲知道其詳!)

  這時,阿私陀天師實時回答說:

  非天干沓和非鬼羅剎神天師阿私陀今我身是也

  (我不是干沓和,也不是甚么鬼神,甚么羅剎鬼神。天師阿私陀,就是現(xiàn)在的我的此身。)

  我現(xiàn)在知道你們的內(nèi)心所念的,所以才從梵天上下降而來的!梵天那個地方,離開這里乃極為玄遠的,那個帝釋天身也是同樣的道理,至于轉(zhuǎn)輪圣王一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得到的,不可以用這種苦行想作為釋帝天、梵天、四天王天!』

  這時,阿私陀天師并說此偈而說:

  心內(nèi)若干念外服而麄獷但勤修正見遠離于惡道

  心戒清凈行口行亦復(fù)然遠離于惡念必當生天上

  (內(nèi)心有若干的思念,外身雖服,但是卻為粗獷〔兇悍的樣子〕,是不成的。只要你能勤修正見,能遠離于惡道就是了。如行心戒清凈,口行也同樣之理,而遠離那些惡念的話,這樣,就必定當會生上天上界的。)

  這時,七位梵志白天師說:『你真的是天師嗎?』回答說:『是的!但念梵志們不要以裸形的修法,就想得生于天上。未必然修這種苦行,就能得生梵天之處。又不是暴露形體,作若干的苦行,就能得生于那個地方的。如果能夠攝收你的心意,使它不移動,便能得生于天上界的。不可以你們所習(xí)得的,就想得生那些地方啊!』」

  佛陀說到這里,叫一聲「大王!」然后說:「你觀察如上所說之義,就知道并不是甚么修練裸形等苦行名叫阿羅漢了。凡是凡夫的人欲知真人之事,那是所謂:此事不然的(不可能的),但是如為真人的話,就能分別所習(xí)的凡夫之行的。再者,凡夫的人,也不能知道凡夫之行,真人即能知道凡夫之行。但愿大王能知道,大王

  應(yīng)當方便去了知久遠以來的,并不是適宜于現(xiàn)在的,應(yīng)當要如是而觀。像如是的,大王!應(yīng)當以方便而學(xué)習(xí)!」

  那時,波斯匿王白世尊說:「如來所說的,乃甚為快哉!并不是世人所能曉了的。然而國事猥多,欲還回所住的地方(向佛告假)!狗鹜痈嬖V大王說:「大王!宜知是時!(應(yīng)該的,時間差不多了。)那時,波斯匿王就從其座位站起,禮拜世尊之足后,便退而去。

  那時,波斯匿王聽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六四

  大意:本經(jīng)敘述迦旃延為諸比丘演說:「佛陀所論的,并不是天,并不是世人所能及的,乃非著于世間,也非住于世間」的這些深義。佛陀乃贊許其辯才,說他能廣演如來所說的妙義。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釋翅(釋迦族)的迦毗羅衛(wèi)國的尼拘屢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那個時候,世尊在吃食過后,就從尼拘屢園出發(fā),到達于毗羅耶致聚之中(大林名),在一株樹下坐下來。這時,有一位執(zhí)杖的釋種(釋氏),出迦毗羅越城,到達于世尊之處,在世尊的前面,默然的住在那里。當時,這位執(zhí)杖釋種,曾問世尊說:「沙門!你是作甚么敖敕?用甚么作為論據(jù)的人呢?」

  世尊告訴他說:「梵志!當知!我所論的,并不是天、龍、鬼神等眾生所能及的,也不是著于世間,又不是住于世間的。我所論的,正正就是這樣而已!」這時,執(zhí)杖的釋種,乃儼頭嘆咤(奮頭顰眉,傷嘆)后,便退下而去。那時,如來就從座起,還詣于所止的地方。

  這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我剛才在那個林園中打坐時,有一位執(zhí)杖的釋種,來到我處,問我而說:『沙門你是作甚么教與論的呢?』我回答他說:『我所論的,并不是天,并不是世人所能及的,也不著于世間,也不是住于世間的。我所論的,正就是這樣而已!』這時,執(zhí)杖的釋種聽此語后,便退而去!鼓菚r,有一位比丘白世尊說:「甚么叫做不著于世間?又不是住于世間的呢?」

  世尊告訴他說:「如我所論的,都不著于世間。如現(xiàn)在對于欲,而能得解脫,能斷除釋種的狐疑,而致于沒有眾想。我所論的,正就是這樣而已!」世尊作此語后,就起而進入于室內(nèi)。

  這時,諸比丘乃各相謂言而說:「世尊剛才所論的,只略說其義而已,到底誰能堪任廣說此義呢?」這時,諸比丘又自相謂而說:「世尊恒常嘆譽尊者大迦旃延,現(xiàn)在唯有迦旃延能解說此義而已!」這時,眾多的比丘就向迦旃延說:「剛才,如來曾經(jīng)略說此義,唯愿尊者您,當廣演說其義,將事事分別,詳細解說,使眾人都能得以了解!」

  迦旃延回答說:「猶如在聚落里,曾有人出于其村,欲求真實之物那樣。那個人如看見大樹,便取而斫殺,然而都取其枝葉,都舍去其根干而去。現(xiàn)在的您們也是如是,舍棄如來后,來從枝葉求實真之物。要知道!如來都能觀察一切,并沒有不周遍的,都能照明世間,為天與人的導(dǎo)師的。如來就是正法的真主,你們也當有如此的時節(jié),自然的當過如來講說此義!

  這時,諸比丘們回答說:「如來雖然是法的真主,能廣演其義。但是尊者乃被世尊所記贊的,乃能堪任廣說其義的!瑰褥寡踊卮鹫f:「既然要知道,那么,你們就諦聽!聽后也須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們演說分別其義!怪T比丘們回答說:「甚善!」這時,諸比丘們就受其教說。

  迦旃延告訴他們說:「這次如來所說的:『我所論的,并不是天,并不是龍、鬼神等眾生所能及的,也不是著于世,也不是住于世的。然而我乃在于彼,而得解脫,而斷諸狐疑,不再有甚么猶豫的了。而如今的眾生之徒,卻好喜斗訟,又起諸亂想!蝗鐏碛终f:『我不在于其中起染著之心!贿@是指世人的貪欲使,以及瞋恚、邪見、欲世間使、憍慢使、疑使、無明使(七結(jié));蛘咴庥龅墩瓤嗤吹報應(yīng),而和人斗訟,興起若干不善的行,而起諸亂想,而興起不善之行。如眼根看見色境,而有眼識之想,這根境識三事之相因,便有了更樂(觸),由于有了更樂(感觸),便會有了痛(受),由于有了痛(受),便會有了所覺,由于有了覺,便會有了想,由于有了想,便會去稱量,而起若干種之想著之念。如以耳而聽聲,以鼻而嗅香,以舌而嘗味,以身而更細滑(觸),以意而知法,而起識想,此根境識三事相因,便有了更樂(觸),由于有

  了更樂,便會有痛(受),由于有了痛,便會有了覺,由于有了覺,便會有了想,由于有了想,便會去稱量,在于里面,會起若干種的想著之念。這就是貪欲使、瞋恚使、邪見使、憍慢使、欲世間使、癡使、疑使,都起刀杖之變,以及若干種之變,乃不可以稱計之多的。

  如果有人作如是之說:『也無眼,也無色,然而有更樂!(沒有眼根與色境,而有觸)。此事乃不然的(沒有這道理的)。假如又有人說:『沒有更樂(觸),而有痛(受)』的話,這也是不然的(無感觸,那來的感受作用呢?)假若說:『沒有痛,而有想著』的話,這也是不對的。假如又有人說:『沒有耳根、沒有聲境,沒有鼻根、沒有香境,沒有舌根、沒有味境,沒有身根、沒有細滑(觸境),沒有意根、沒有法境。然而卻說有耳等之識』的話,那是沒有這道理的。假若說:『沒有識,而有更樂(觸)』的話,這事也是不然的。假如說:『沒有更樂(觸)而說有痛(受)的話』,此事也是不然的。假如是:『沒有痛(受),而有想著』的話,此事也是不然的。

  如果又有人說:『有眼根、有色境,在于其中起眼識!贿@是必然的事。如果說:『耳根與聲境,鼻根與香境,舌根與味境,身根與細滑(觸境),意根與法境,在于其中,而起耳等之識』的話,此事為必然的。諸賢!當知!由于此因緣,世尊乃說言而說:『我的所論的,乃為天,以及世人、弊魔,或魔天所不能及的;也不著于世間,又不住于世間。然而我乃對于欲,已得解脫,已斷除狐疑,不再有猶豫了!皇雷鹁褪怯捎诖司,而略說其義而已!你們?nèi)绻麅?nèi)心有不了解的話,就請你們更到如來之處,重問此義好了。假若如來有所教說的話,就好好的思念而奉持吧!」

  這時,眾多的比丘聽到迦旃延所說的,也不說為是善,又不說為是非,就從座起而去,大眾相互發(fā)言說:「我們應(yīng)該持這

  些義理,去請問如來。假若世尊有所教說的話,就應(yīng)當奉行。」這時,眾多的比丘就到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后,坐在于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就以此本緣,具白世尊。

  那時,如來告訴諸比丘們說:「迦旃延比丘為一位聰明,而有辯才的比丘,為能廣演其義的比丘。如果你們到我這里要問此義的話,我也是同樣的會將他所說的說給與你們聽的!

  那時,阿難在于如來的后面。當時,阿難白佛說:「此經(jīng)的義理乃極為甚深,猶如有人在行路時,覺得非常的渴乏,而遇到甘露,而取來吃飲那樣,實極為香美,食而不會厭足。這也是同樣的道理,如有善男子、善女人所到的地方,聽到此法時,定不會有厭足!褂种匦掳资雷鹫f:「此經(jīng)叫做甚么名?應(yīng)如何去奉行呢?」佛陀告訴阿難說:「此經(jīng)的名叫做甘露法味,當思念而奉行!」

  那時,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莫畏品第四十一

  概要:本品首先為對于釋種摩呵男的說教,依次為那伽波羅比丘之婆羅門的教化,觀七處之善而察四法之事,舍利弗為諸比丘講說八種之道和七法之事,佛陀將法付囑給迦葉和阿難之事。

  三六五

  大意:本經(jīng)敘述摩呵男之請示佛陀,其意如下:如斷三結(jié)使而成須陀洹的人,名叫不退轉(zhuǎn),但是看見暴牛等事時,尚且會生恐懼,這樣,則命終是否會墮落?佛陀開示說:賢圣的弟子如諸苦永盡,永不再有,雖然尚有余存,但是如一滴水而已。須陀洹最慢為七返生死,就能盡苦際,如勇猛精進的話,就能轉(zhuǎn)進為家家的圣者。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釋翅迦毗羅衛(wèi)城的尼拘屢園內(nèi)。

  這時,摩呵男釋氏,曾到世尊之處,行頭面禮足之禮后,坐在于一邊。那時,摩呵男釋氏白世尊說:「我曾經(jīng)親從如來受此教言:『諸所有的善男子、善女人,如果斷除三結(jié)使(身見、戒禁取見、疑),而成為須陀洹(入流,初果)的話,就名叫做不退轉(zhuǎn),必定會成就道果(指阿羅漢),更不會再求諸外道異學(xué),又不會再觀察余人的所說的。』如果是這樣,但是

  此事乃不盡然的。以我來說,我如看見暴牛、馬、駱駝的話,實時會起恐懼之心,衣毛都會倒豎起來。那個時候,我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我今天仍然會懷此恐懼的話,則當取命終之時,將會轉(zhuǎn)生至于何處呢?」

  世尊告訴摩呵男說:「你不可生起恐畏之心,假如當取命終之時,也不會墮落于惡趣的。所以的緣故就是:現(xiàn)在有三種消滅之義。那三種呢?(一)如有著于淫欲,而起惱亂的話。(二)就又會起害心,向于他人。假如已沒有此欲的話,就不會起殺害之心,在于現(xiàn)法當中,就不會生起苦惱。(三)諸有惡不善之法,欲來害自己,但是既沒有此心的話,就不會有擾亂,便不會有愁憂。這就是所謂,摩呵男!所謂有此三種之義,那些諸惡不善之法,便會墮在于下面(隱沒),諸善之法便會在于上面。也如酥瓶在水中敗壞的話,在于此時,那些瓦石(瓶體)便會沈在于下面,里面的酥,便會浮在于上面。這也是如是,那些諸惡不善之法,便在于下面,諸善之法,便會浮在于上面。

  摩呵男!當知!我在往昔之日,還未成就佛道時,在優(yōu)留毗(佛陀伽耶)村,勤苦六年。那時不食美味,身體一天一天的羸瘦,類似于百年的老人,都是由于不食所致的。如果我欲站起時,便自會一再的墮在地上。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假如我在于其中間命終的話,當會轉(zhuǎn)生于甚么地方呢?這時,我又作如是之念:我現(xiàn)在命終的話,必定不會生在于惡道中的。但是以義趣來說,不可以從于樂,而至于樂,必定要由苦,然后至于樂的。

  我在那個時候,又游行在于仙人窟(黑石窟,尼揵子的徒眾的苦行處)之處。那時,有眾多的尼揵子在那里學(xué)道。這時,有一種尼揵子曾舉手指日,曝露其身體而學(xué)道,又有人蹲而學(xué)道。我在那時到達其處,對尼揵子說:『你們?yōu)樯趺淳壒?離開其坐,而舉手翹足呢?』那些尼揵子說:『瞿曇!當知!往昔我的先師曾說:

  大家都作不善行,現(xiàn)在所以要苦勞的原因,就是欲滅其罪!現(xiàn)在雖然露現(xiàn)形體,有些慚辱之分,但是也因行此事,而有消滅苦報之事的。瞿曇!當知!如行盡之時,則苦也會盡,苦若盡時,則行也會盡,苦與行都已盡了,便會至于涅槃!

  我在那個時候,又對尼揵子說:『此事不然,也不是由于行盡,而苦也盡,也不是由于苦盡,而行也盡,而得至于涅槃的。只要使苦行盡,而得至于涅槃,此事才是確實的!但是不可從樂,而至于樂!荒釗b子說:『如頻毗婆羅王乃從樂而至于樂,有甚么苦呢?』我在那時,又對尼揵子說:『頻毗婆羅王之樂,那能如我之樂呢?』尼揵子回答我說:『頻毗婆羅王之樂,乃勝于你的快樂的。』那時,我又對尼揵子說:『頻毗婆羅王能使我(能如我)七天七夜,結(jié)跏趺坐,形體一點也不移動嗎?倘使能在六日、五日、四、三、二,乃至一日的短期間,結(jié)跏趺坐嗎?』尼揵子回答說:『弗也!瞿曇!』世尊告訴他說:『我乃能堪任結(jié)跏趺坐,形體不移動的。云何?尼揵子!到底那一個人為樂呢?是頻毗婆羅王為樂呢?或者我為樂呢?』尼揵子說:『瞿曇沙門為樂啊!』

  像如是的,摩呵男!當由于此方便,而得知不可從樂而至于樂,必定從苦而至于樂。猶如,摩呵男!在大村的左邊,有大池水,縱廣都為一由旬,水都充滿在于水池中。如有一人,來取水池內(nèi)的一渧之水。云何呢?摩呵男!水到底是那一邊的為多呢?是一渧水為多呢?或者池中之水為多呢?』摩呵男說:「池中之水為多,并不是一渧水為多!

  世尊告訴他說:「這也是如是的道理的。賢圣的弟子,其諸苦已盡,永遠不會再有,其余存在的,乃如一渧之水而已!如我的弟子大眾當中,最下道的(最底級的圣者),也不能超過七死七生,就能盡諸苦際(指須陀洹,入流,初果)。如果一再的勇猛精進的話,便能成為家家的圣

  者(家家為一家,或二家、三家,也就是經(jīng)過二次或三次的人天往來之后,就能成就阿羅漢果,不待七退之義),就能得到道跡(涅槃)。

  那時,世尊一再的和摩呵男講說微妙之法。摩呵男聽法后,即從座起而起。

  那時,摩呵男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六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一位婆羅門在七天當中,親族有二十七人死亡,因此,而憂愁苦惱不已。那伽波羅乃為他說法,并垂示觀察無常之法。婆羅門遂發(fā)心出家學(xué)道,精進修持,終于證悟而成為阿羅漢果。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尊者那伽波羅(譯為龍護,佛侍者之一,迦毗羅城的釋種出身),曾住在于鹿野城中。

  那個時候,有一位婆羅門,已年垂朽邁。他從前曾和那伽婆羅尊者為少小時的舊款(親蜜的朋友)。當時,這位婆羅門往詣于那伽婆羅之處,共相問訊之后,坐在于一邊。那時,梵志(婆羅門)對那伽婆羅說:「你現(xiàn)在于快樂當中,乃最為快樂的了!」那伽婆羅說:「你是觀察那一種道理,而作如是之說:『在于快樂當中,最為快樂』呢?」

  婆羅門回答說:「我在七天當中,頻繁的死了七個男兒。這些人都是勇猛而高才,其智慧是難以及到的。又在最近的六天之中,有十二位作使人(使用人)無常(死亡)。他們都堪任作使,并沒有懈怠的人。其次,在近五日以來,有四兄弟無常。他們都是具有了諸技術(shù),沒有一件事不曉的人。近四日以來,又遇父母之命終,他們的年齡都已屆百歲,然而也舍我而去世。近三日以來,又有二位婦人死亡,她們的顏貌都很端正,為世間所希有的。其次,家中有八窖的珍寶,昨天去求視,卻已不知去向。如我今天所遭遇的這些苦惱,實在不可以稱計之多。但是,尊者!您今天乃永離那些災(zāi)患,不再有那些愁憂苦惱,正以道法,而自娛樂。我就是觀察此義之故,然后才作如是之說:『在于快樂之中,最為快樂!』」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對那位梵志說:「你為甚么不用方便,使那些人,不命終呢?」梵志回答說:「我也曾經(jīng)多作方便,欲使他們不免死去,又不失財。因此,都一再的隨時布施,作諸功德。也祠祀諸天,供養(yǎng)諸長老梵志,擁護諸神(為神作事),誦諸咒術(shù),祈求平安,也能瞻視星宿,而行消災(zāi)解厄之能事。同時,也能和合諸藥草去治病,也用甘饌飲食去布施給那些窮厄的人。像如是的不可以稱計與比類的造諸功德了,可是仍然不能救濟他們的命根!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便說此偈而說:

  藥草諸咒術(shù)衣被飲食具雖施而無益猶抱身苦行

  正使祭神祠香花及沐浴計挍此原本無能療治者

  假使施諸物精進持梵行計挍此原本無能療治者

  (以藥草,與諸咒術(shù),以及衣服、飲食都具足去布施,但是雖然這樣的布施,還是不會有幫助的,猶如抱身去行苦行那樣的。就是去祭神祠,用香花,以及沐浴凈潔,但是計挍這些原本〔所作的因〕時,你就會發(fā)見為無能療治這些事的。假若布施諸物,又精進去持梵行,但是計挍此原本時,就會發(fā)見為無能療治其事〔因與果不符〕。)

  這時,梵志問說:「應(yīng)當要行甚么法,才能使這些苦惱災(zāi)患消滅呢?」這時,尊者那伽婆羅便說此偈而說:

  恩愛無明本興諸苦惱患彼滅而無余便無復(fù)有苦

  (恩愛就是無明的根本,會興起諸苦惱災(zāi)患的。這恩愛如果消滅而沒有余存的話,便不會再有甚么苦惱的了。)

  這時,那位梵志聽說此偈之語后,實時便說此偈而說:

  雖老不極老所行如弟子愿聽出家學(xué)使得離此災(zāi)

  (我雖然已老,但是還不是甚么極為老的人,我所行的如同弟子之行,愿您聽許我出家去修學(xué),使我得以脫離這些災(zāi)患!)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就授與他三衣,使他出家學(xué)道。又告訴他說:「你現(xiàn)在,比丘!你應(yīng)觀察此身,從頭至足,其中的發(fā)、毛、爪、齒等物,到底是從甚么地方而來的呢?形體、皮肉、骨髓、腸胃等物,一切的一切,都是從何而來的呢?當會至于何處呢?因此之故,比丘!不可多憂念世間的苦惱!又當觀察此毛孔中的生滅法,而求方便,而成就四諦。」(努力用功觀察就能證悟四諦之理)。

  這時,尊者那伽婆羅并說此偈而說:

  除想勿多憂不久成法眼無常行如電不遇此大幸

  一一觀毛孔生者滅者原無常行如電施心向涅槃

  (應(yīng)除去妄想,不可以多憂惱,不久就能成就法眼的。無常之行,有如閃電,不遭遇這事,是一大幸之事!應(yīng)觀察一一的毛孔中的生者滅者的來原,知道無常之行乃如閃電,施念此心〔專心念無!扯蛴谀鶚劥蟮!)

  這時,那位長老比丘受如是的教言之后,就在于閑靜之處,去思惟此義:所以為一族姓子,剃除須發(fā),由于信心堅固而出家學(xué)道的人,乃欲修無上的梵行,而至于: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再受后有之胎,如實而知道。這時,那位比丘便成就阿羅漢果。這時,有一天神,是那位比丘從前的知己,看見那位比丘成就阿羅漢果后,便往至于那伽婆羅之處,在虛空中說此偈而說:

  已得具足戒在彼閑靜處得道心無著除得原惡本

  (已經(jīng)得到具足戒〔成為出家的比丘〕,乃在于那閑靜的地方,用功而得道,而心無所著,已除滅那些惡本之原了!)

  這時,那位天神又用天華散在那位尊者的頭上,然后即在空中隱沒不現(xiàn)。

  那時,那位比丘,以及天神,聽尊者那伽婆羅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七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佛陀教諸比丘,應(yīng)觀察慈、悲、喜、護(舍)、空、無相、無愿等七處善,以及觀察身受心法之四念處之法。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應(yīng)當要觀察七處之善,又應(yīng)觀察四法,這樣的話,在此現(xiàn)法當中,就名叫上人。云何?比丘!甚么叫做觀七處之善呢?于是(是這樣的:)比丘!以慈心遍滿于一方、二方、三方、四方,四維(四隅)上、下,也是同樣的,都盡在于世間,都以慈心遍滿在于其中。悲、喜、護心(舍)、空、無相、無愿,也是如是。諸根都具足(受持完具),飲食能自量,而恒自覺悟。像如是的,比丘!這樣的去觀察七處。

  云何?比丘!甚么叫做觀察四處之法呢?于是(是這樣的:比丘!(一)向于內(nèi),則自觀察內(nèi)身,以便除去愁憂,將身意(身心)止寂,向于外,又觀察自身,使身意之止寂,同時,內(nèi)外都觀察自身,使身意之止寂。(二)向于內(nèi),自觀察其痛

  (受),使痛意之止寂,向于外,又自觀察其痛,使痛意之止寂,內(nèi)外都觀察其痛(受),使痛意之止寂。(三)向于內(nèi),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向于外,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內(nèi)外觀察其心,使心意之止寂,以便除去愁憂,不再有苦患。(四)向于內(nèi),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向于外,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內(nèi)外都觀察其法,使法意之止寂。像如是的,比丘!這叫做觀察四法之善(對于內(nèi)外三世,而念身受心法之四處,以除惡念,所謂觀身不凈,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是。)

  再者,比丘!如能如是的觀察七處之善,以及觀察四法之善的話,則在于此現(xiàn)法當中,名叫上人。因此之故,比丘!應(yīng)當求方便,去辦學(xué)七處之善,以及觀察四法之善。像如是的,比丘!應(yīng)當要作如是而學(xué)!」

  那時,諸比丘們聽佛所說,都歡喜奉行!

  三六八

  大意:本經(jīng)敘述舍利弗為將詣北方游化的諸比丘們開示。主要在于啟示修持八正道,以及七覺支之配合。如能依之而修,就能得證阿那含果,或為阿羅漢果。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釋翅(釋氏)的迦毗羅越城之尼拘屢園,和大比丘眾五百人俱在。

  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至于世尊之處,頭面禮足之后,坐在于一邊。那時,眾多的比丘白世尊說:「我們欲到北方去游化。」世尊告訴他們說:「宜知是時(正是其時,可以的)!故雷鸩⒏嬖V比丘們說:「你們是否向舍利弗比丘辭別了嗎?」諸比丘們回答說:「弗也!世尊!」那時,世尊告訴諸比丘們說:「你們應(yīng)去辭別舍利弗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舍利弗比丘乃恒與諸梵行之人教誡其法,對他們說法,乃沒有厭足之故。」那時,世尊并與諸比丘們講說微妙之法。諸比丘們聽法之后,就從座起,禮世尊之足,遶佛三匝之后,便退而去。

  那個時候,舍利弗在于釋翅(釋氏)的神寺中游化。這時,眾多的比丘往至于舍利弗之處,共相問訊后,坐在于一邊。當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我們欲詣北方,在那個地方的人間游化,現(xiàn)在已經(jīng)向世尊辭別過了!股崂フf:「你們當知!北方的人民、沙門、婆羅門,都均為是很聰明的人,其智慧乃不可及的。當時又會有人民喜樂于來相試問道理的。假如當他們來問你們而說:『諸位賢師!您們是作那一種論議的呢?』倘若作如是之問的話,你們將以甚么話回答他們呢?」

  諸比丘們回答說:「假如有人來問的話,我當會以此義去回答他而說:『色是無常的,其無常的就是苦的,苦的之故,就是無我,無我就是空,由于空、無我之故,知道一切都是空的,像如是的道理,就是智者之所觀察而知道的。痛(受)、想、行、識,也是無常,也是苦、空、無我,其實在為空之故,為無我,為空,像如是的道理,乃為智者之所學(xué)持的。此五盛陰均為是空,均為是寂,都是因緣合會,均會歸于磨滅,為不得久住的。八種的正道,都從七覺意而有的,我?guī)熕f的,正謂此而已!』如果剎利、婆羅門、人民之類,來問我的教義時,我們當會以此義去回答他們。」

  這時,舍利弗對眾多的比丘說:「你們應(yīng)堅持心意,不可以輕舉(應(yīng)慎重行事)!巩敃r,舍利弗具足而和諸比丘們講說微妙之法后,就從座起而去。

  這時,眾多的比丘離開不遠之處時,舍利弗又告訴諸比丘們說:「應(yīng)當怎樣的行持八種之道,以及七種之法呢?」這時,眾多的比丘白舍利弗說:「我們乃從遠方而來的,都欲聞其義,唯愿為我們講說!」舍利弗回答說:「你們應(yīng)諦聽!應(yīng)該要注意的聽!聽后要善思念它,我當會為你們講說。」這時,比丘們就受其教。

  舍利弗告訴他們說:「如果一心念正見的話,即念覺意不亂。等治(正思惟)的話,則是一心念一切諸法,為法覺意。等語(正語)的話,就是身意精進,為精進覺意是。等業(yè)(正業(yè))的話,就是得生一切諸法,為喜覺意是。等命(正命)的話,就是知足賢圣之財,而悉舍家財,而安其形體,為猗覺意是。等方便(正精進)的話,就是得賢圣的四諦,而盡除舍去諸結(jié),為定覺意是。等念(正念)的話,就是觀察四意止(四念處),所謂觀身并沒有牢固,都是空、無我,為護覺意是。第三昧(正定)的話,就是不獲者獲,不度者得度,不得證的使其得證是。假如當有人來問此義,問怎樣修持八正道,以及七法(七菩提分)的話,你們就應(yīng)如是的回答他們。所以的緣故就是:因為此八種道,以及七法,如果有比丘能夠修持的話,有漏心便得解脫之故。

  我現(xiàn)在一再的告訴你們,如果有比丘修行思惟此八種道,以及七法的話,那位比丘便會成就二種道果,絕不會有狐疑的。所謂得阿那含(不還,三果),或者是阿羅漢是。且舍此事,如果不能多行,則在于一日當中,行持此八種道,以及七法的話,其福德乃不可以稱計之多,會得阿那含,或阿羅漢的。因此之故,諸位賢者!當求方便,去行此八種道,以及七法,這樣的話,對于取得果證之事,乃為沒有狐疑之事!」

  那時,諸比丘們聽舍利弗所說,乃歡喜奉行!

  三六九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佛陀贊許迦葉雖已年邁,仍然不舍去頭陀行,為世間的人民作良友福田。其次,也贊嘆阿難乃勝于過去諸佛的侍者,能在佛未發(fā)言前,便知道。因此,而將法寶授付迦葉和阿難二人,使無缺減。

  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像如是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

  那個時候,世尊對于迦葉說:「你現(xiàn)在年齡已到朽邁,已經(jīng)沒有少壯時之意,應(yīng)該可以接受諸位長者所奉獻的衣裳,以及其飲食為是!

  大迦葉白佛說:「我不堪任接受他們所供養(yǎng)的衣與食,F(xiàn)在我穿此納衣,又隨時去乞食,乃覺得快樂無比的。所以的緣故就是:將來恐會有比丘誤效,對于形體柔

  軟,而心貪好的衣食時,便會退轉(zhuǎn)其禪定,不再能行苦業(yè)。同時,又會作如是之語:『過去的佛世時,其諸比丘們也受人的供請,接受人的衣食。我們?yōu)樯趺床蝗バХü艜r圣人之行呢?』由于空坐(坐等)而貪著衣食之故,便當會舍棄法服而為白衣(還俗),使諸圣賢不再有威神,四部之眾(出家在家各二眾),會漸漸的減少。圣眾既然減少,則如來的神寺又當會毀壞,如來的神寺既毀壞之故,經(jīng)法就會一再的凋落。到這時,眾生則不再有精光,由于沒有精光之故,壽命就會遂之而短。當時,那些眾生命終之后,都墮落于三惡趣。猶如今天的眾生之類,如果作福業(yè)的人,都均生在于天上,當來之世,作罪業(yè)多的人,都均會落入于地獄那樣!

  世尊告訴他說:「善哉!善哉!迦葉!你乃多所饒益,為世間的人民作為良友福田。迦葉!當知!我般涅槃(離世)之后,經(jīng)過千余歲時,當會有比丘對于禪定,會退轉(zhuǎn),不再去行頭陀之法,也不去行乞食,也不穿補納衣,會受長者之請,而接受他們所供養(yǎng)的衣食。又不再在于樹下閑居的地方,而喜好于莊飾房舍。也不用大小便為作樂(簡便的藥),只求其余的藥草,為極甘美的藥草了。或者有的在于其中,貪著財貨,悋惜房舍,恒共斗諍。那個時候的檀越施主,乃為篤信佛法,好喜惠施,而不惜財物的人。當時的檀越施主,在他命終之后,會盡生于天上。那些懈怠的比丘,死后還而會入于地獄之中。像如是的,迦葉!一切諸行,均為是無常的,都是不得久保的。

  再者,迦葉!當知!在將來的世代里,當會有比丘,剃除須發(fā),而習(xí)于家業(yè),左邊抱男,右邊抱女的。又執(zhí)箏蕭,在于街巷去乞食的。那個時候的檀越施主布施這些比丘時,受福還是無窮盡,更何況又在于今天至誠去乞食的人呢?像如是的,迦葉!一切行都是無常的,都不可久停的。

  迦葉!當知!將來的世代里,如果有沙門比丘,當舍八種道,以及七種之法,如我今天在于三阿僧祇劫(無量劫)所集的法寶,將來世的諸比丘會以為(當作)歌曲,在眾人中去乞食,以自濟命,然后,有檀越施主去飯(供養(yǎng))這些比丘眾,尚且能獲得其福報,更何況像今天這樣,怎么不會得其福報呢?

  我現(xiàn)在要持此法付授迦葉,以及阿難比丘。所以的緣故就是:我現(xiàn)在已年老,已經(jīng)到了八十歲,如來我,在于不久的時候,當會取于滅度(涅槃,離世),現(xiàn)在持此法寶付囑你們二人,你們要善念誦持,使其不會斷絕,能流布于世間。如果有遏絕圣人的言教的話,便會墮入于邊際。因此之故,今天要將此經(jīng)法囑累與你們,不可以使其脫失!

  這時,大迦葉,以及阿難,都從他們的座位站起,長跪叉手,白世尊而說:「為甚么緣故,將此經(jīng)法付授與我們二人,而不囑累于其它的人呢?再者,如來的大眾當中,有神通的弟子,乃不可稱計之多,為甚么不囑累他們呢?」

  世尊告訴迦葉說:「我在于天上、人中,究竟看不到有這種人,能受持此法寶的人,能和迦葉、阿難你們相比的。在聲聞弟子當中,再也不能超出于你們二人的,過去的諸佛也同樣的有如此二人之受持經(jīng)法。如現(xiàn)在的迦葉、阿難比丘之比的,實在極為殊妙的。所以的緣故就是:過去諸佛的頭陀行的比丘,乃法存則存,法沒則沒。但是我今天的迦葉比丘,乃愿留住在于世間,直待彌勒佛出世以后,才取滅度。由于此因緣,現(xiàn)在的迦葉比丘,乃勝于過去之時的比丘之眾。

  其次,阿難比丘是怎樣的能勝于過去世的侍者呢?如過去世的諸佛的侍者來說,他們聞佛所說,然后乃能了解,但是今天的阿難比丘,卻在如來還未發(fā)言之時便能了解,如來的心意為須要這樣,不須要這樣等事,他都均能了知。由于此因緣,阿難比丘,乃勝于過去時的諸佛的侍者的。因此之故,迦葉!阿難!我現(xiàn)在付授與你們,囑累你們此法寶,不可以使其缺減!

  那時,世尊便說此偈而說:

  一切行無常起者必有滅無生則無死此滅最為樂

  (一切行都是無常的,有生起的話,必定會消滅,如果無生的話,就不會有死,此無生之滅,乃最為快樂的!)

  這時,大迦葉以及阿難,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增壹阿含經(jīng)卷第三十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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