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必經之路—圓滿布施之道 二、布施圓滿愿 (三)菩薩如何深入布

  (三)菩薩如何深入布施的修持歷程?

  1.菩薩如何深入外布施?

  一個菩薩行者經過無量劫修學與佛道相應的布施法門以來,而在菩薩道上,生生世世招感人天富貴的果報,如從六度集經、菩薩本緣經、生經、菩薩本行經等所載菩薩宿世深入‘外布施\’、‘內布施\’、‘內外施\’的學習過程,就可以清晰地明白,現代人若欲發(fā)愿‘學菩薩\’生生世世在生死海中修持‘布施波羅蜜\’的歷程,是多么的不容易呀!

  (1)菩薩如何對人道眾生行外布施?

  發(fā)成佛大心的菩薩,一定在宿世因廣行布施,而常常投生為一國之君,以國君身份,行菩薩道。又經常驚動天帝下凡人間,試探其布施之發(fā)心是否堅定。

  例如宿世有一位菩薩,因布施福德所感,投生為古王國時代的大國王,以仁道治國,德被十方。每睹國境內有貧民,便會深自咎責,同臣民反省說:一國之君如果德行貧薄,百姓則窮;一國之君若是公忠體國,德高望重,百姓家足,F在國境內尚有貧民,代表寡人德行不足呀!于是經常到國內各地巡行貧乏、鰥寡之民;不僅命政府做好社會福利,而且自己出錢出力,照顧鰥寡貧民,令百姓歌功頌德,感恩不盡。

  菩薩國王的仁慈,驚動了貪嫉心未斷的仞利天主帝釋,天王恐怕菩薩來世投生仞利天宮奪其王位,于是化作一位老梵志,來到菩薩之國,向王乞錢。國王樂善好施,以錢相贈。天帝并不滿足,又化作一位梵志向王乞國,國王早有修道之意,又見梵志壯志凌云,精明強干,便舍王位,讓賢與梵志,偕妻入山修行。天帝進而化作另一位梵志,在國王路經山野的道上向王乞車,王見梵志疲倦已極,即以車馬惠之,與妻徒步上山。到了山間,依山止宿,當晚在樹林內,遇到一位五通道士,相談甚歡,與王成為好朋友。道士在定中觀知國王為天帝所破壞失財、失國,于是以實情相告。大王不但不忘恨天帝,反而感懷天帝的仁澤說:‘仞利天王若不是宿世普濟眾生,仁心惻愴,如何能獲得天王之位呢?天帝今天成就我的布施心,實是吾之大恩人,我豈能恩將仇報呢!?’于是凈心修禪,獲得神通之明……。

  菩薩國王就是這樣世世懷著以德抱怨、怨親平等的心來對待一切眾生,因而在累世受生之中,能夠真正達到以清凈心、平等心修持禪定,開發(fā)神通妙用……。(六度集經卷一)

  菩薩又有一世投生為王太子,凡是見有陌生人來求乞,一定會用猶子睹親的態(tài)度來接待他,歡喜布施。

  有一次,因敵國求乞國寶白象,太子將自己最心愛的國寶白象布施結仇國之人,舉國震憤,將其趕出國門,放逐山野之域。太子心無怨言,偕同妻兒離開王宮,往山野行進。在山徑上,遇到一位可憐梵志求乞所攜寶物、車馬,太子皆歡喜布施,偕妻兒徒步入山。到了山上,用柴草為屋,食果飲泉,出游林藪間,凈心修道,不亦樂乎!

  有一天,忽然遇著一位獵士向其求于,太子見其膝下無子,又有領養(yǎng)之誠,于是歡喜舍子,心無吝惜。

  此刻菩薩的施心之深,驚動了天帝,變化作一位梵志,向太子乞妻,太子依然欣悅施妻。帝釋于是還復原形,當即贊嘆太子的‘舍心\’不可多得……。太子死后,因施福所感,上升兜率天上……。(六度集經卷二)

  (2)菩薩深入外布施的意義是什么?

  以上這兩則故事,正是敘述菩薩宿世行‘外布施\’的事實。這在常人看來似乎很不合情、理、法的處世原則。但是這正是一位菩薩行者學布施的深入施舍過程。

  當菩薩投生為白衣居士時,能為修行做到有外緣求乞時,當下將身外之財隨乞者歡喜,欣然施舍,就代表菩薩已經斷除對身外之財的貪吝之心;當菩薩能為修行進一步做到將自己的妻子、丈夫、兒女……毫無眷戀地當下施舍與求乞之人時,便代表菩薩已經斬除對至親之人的情執(zhí)之心,這是站在學‘外布施\’的立場,‘施舍至極的發(fā)心\’而論。(按菩薩施財、施妻、施子……,并不是沒有辨別、沒有智慧地‘任性\’而施;這層道理,將在下一篇‘菩薩行外布施及內布施時如何分辨應施與不應施\’的一文中有詳述)。

  一般人要他稍微施舍一點財物都做不到,何況是舍妻、舍子?!一類菩薩就是這樣從無數劫以來,在度眾生的生死苦海中,舍財、舍情、不爭權、不貴勢,出污泥而不染,才能將外布施的施舍心發(fā)揮至極,令人感佩!

  就如六度集經卷一所說:‘有一位叫做普放的菩薩行者,自己回憶說:我從無數劫初發(fā)菩薩心修行以來,不知經過多少次的生死受生,在死死生生的輪回中,我見到自己飲母乳汁,啼哭號泣,身死血流,海所不受。又因與佰世眷屬重逢,恩愛難絕,生死難止。為求菩薩道,我堅定杜絕恩愛之本的信念,今世抒之不盡,世世抒之……!

  這是說明一類最初發(fā)出菩薩心的行者,已經了悟生死輪回的可怕,恩愛情纏的難斷,而從啟發(fā)菩薩心的開始,著重定慧的修持,不斷地往斬斷生死心、斬斷恩愛情的‘修心\’方向前進,才能生生世世在生死海中受生而不為‘生死業(yè)緣\’所障礙。這是末法中煩惱深重、業(yè)障深重的凡夫俗子所做不到的。

  你愿意學大悲菩薩生生世世在生死海中為度眾生而受生嗎?或者正在發(fā)大信愿心,積集往生凈土的凈業(yè)資糧嗎?不論為度眾生而受生或者發(fā)愿往生凈土,請從今天開始,試著學習大悲菩薩深入‘外布施\’的修持精紳吧!

  2.菩薩如何深入內布施?

  (1)菩薩如何對人類行內布施?

  甲、菩薩如何堅固內布施的發(fā)心?

  菩薩若不能為度眾生而深入‘外布施\’的修持領域,則不能轉化這顆凡夫的私情、私欲之心成為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無量利益眾生的悲愿心。而當菩薩行者完成‘外布施\’的修學歷程時,進一步必然會顯發(fā)為度眾生而棄自己生命于不顧的同體大悲心。這是多么令人感動的發(fā)心,就像現在捐獻器官,遺愛人間發(fā)大善心的人士一樣的令人敬佩!

  尤其身為一國之君,獲得國中最高的權位,而能當即舍財、舍身、舍命,棄之如芥子,更是一般財勢薰心、大權在握的達官貴人所做不到的。

  菩薩因累世行布施,常感生生世世富貴、財寶豐足,享有國君之位,甚至獲得人中最大的福報—轉輪圣王。為何身居高位,而能有如此豁達的胸襟,清心寡欲,過著超然物外的生活呢?

  當知菩薩國王,因宿世善根所感,雖然身居高位,經常思惟佛法,私自反省說:‘過去諸佛皆曾獲得此輪王之位,乃至國君之位,然而覺悟五欲快樂,皆是無常短暫,猶如幻夢,不可長保,而發(fā)心即時修道,行內外施,更發(fā)棄舍王位之心,出家修行,乃至于無量世中,舍身、舍命,如妙高山。我既然已發(fā)成佛之心,亦應學習諸佛難舍能舍之行,誓愿以此身舍與法界,無論成就多少‘舍心\’,皆愿與一切眾生共證無上佛道。我常觀己身,猶如芥子之微,尚不惜身命,何況珍財?而且此虛幻之身,前際不來,后亦無去,乃由父母不凈種子和合而有我身。此身既處于不凈之中而受生,我今暫憩此污穢色身中,豈可為愛惜此危脆之身而不行施舍呢?’

  菩薩國王因累世舍身時,均做此觀想,而能堅定利益眾生—內布施的慈悲行為。

  乙、菩薩修行到何種程度才能行內布施?

  而且菩薩深入‘內布施\’,實踐為度眾生而燃燒自己生命的大悲行為,更不是一般捐獻器官者在腦死后遺愛人間的義舉所能媲美。

  因為菩薩累劫以來,在利生道上不斷地實踐與佛道相應的‘外布施\’,而堅固了禪定的修持。到了進入色界禪定一心不亂的功力,便開始以具有堅固度生行愿的大悲正定行‘內布施\’—活生生地用五官、內臟甚至身命惠施眾生,并非要等到遇上意外事故發(fā)生腦死現象,或者于臨命終時,才捐獻器官。

  就如大智度論說:‘唯有一心不亂,才能盡攝諸善法,深重佛道,令一切煩惱折薄,對眾生深加慈心,能自以身命布施眾生。’

  由此所說,即可明白菩薩行內布施的修持程度,不是一般人學布施所能做到的。一定要經過禪定的修持,與不斷地接受大悲心的熏陶,以及在無數劫中不斷對眾生行外布施,才能堅固地進入‘內布施\’的學習。

  丙、凡夫眾生能夠行內布施嗎?

  而一般的凡夫眾生,在還沒有達到禪定心(至少證二禪,斷嗔火心),與大悲心堅定的程度,就冒然進入‘內布施\’—身命施的階段,站在長遠的修行立場及‘臨終心念\’的問題來看,來世是有喪失人身危險的。

  如舍利弗在宿世修行時,曾經發(fā)過成佛道心,放六十劫中,發(fā)心行菩薩道。當時他的發(fā)心感動了天帝,于是天帝化作一位婆羅門青年,來試探他。

  青年來到舍利弗跟前,哭泣地向他乞討說:‘我母親患了絕癥,需要一種難得的珍品,才能治愈她的病。’

  舍利弗當即發(fā)大施舍心對他說:‘你需要我?guī)兔κ裁?盡管說,不論我的身體和財物,都可以布施給你!

  青年回答說:‘我不需要你的身體和財物,只需要你的眼睛做藥引,為我母親治病!

  舍利弗即刻不慌不忙地發(fā)歡喜心挖出一眼給他。不料青年沮喪地說:‘醫(yī)生吩咐過我,母親需要的是右眼才能治病;你挖的卻是左眼,怎么辦呢?’

  于是舍利弗又忍痛挖出右眼給他。青年捧著他的雙眼,居然用鼻子聞了一聞,便丟棄在地,又用雙腳踐踏,氣憤地責怪他說:‘你的這雙眼睛又腥又臭,怎能給我母親做藥呢?’說罷掉頭就走。

  舍利弗感受到這種情景,真是又氣又憤,當時大發(fā)嗔怒之心,深深地體悟到:如此愚癡之人,實不可度也,不如自己了脫生死,自修自度算了。于是從那一世開始,他使退失菩薩道,回入小乘。而且這樁屈逆的境界,使他終生耿耿于懷,死前終被嗔怒的業(yè)火所困,墮入畜生道中,為蚖蛇之類。(智度論)

  這是警惕我們:凡夫俗子,若是自己的悲愿心與禪定心尚未到達‘內布施\’—身命施的‘大施舍心\’程度,最好不要勉強而行,否則一失人身,萬劫難復。

  丁、捐獻器官的省思

  而在腦死后‘捐獻器官\’也是屬于身命施’內布施的一種。站在\‘一世往生’的立場及長遠的修行道路上來衡量,凡是屬于身命施的義舉,都是值得再三勘酌的!

  當然也有人持不同的意見,認為今生行身命施—捐獻器官,正是讓凡夫眾生種下培養(yǎng)大施舍心的最好機會,而且因施舍身命而產生的‘嗔痛心\’,不一定會挾帶‘恨意\’,并且在斷氣后,只要不再于嗔痛的回憶中,惋惜自己的色身被人割截的痛苦,‘當下心念清凈\’,就能因今生發(fā)大悲心行內布施—命終捐獻器官的因行所感,上生天界;蛘咔笸娜,若能在捐獻器官斷氣之后,仍然能在中陰身中,‘自憶于發(fā)愿求往生之事\’,便能因此發(fā)大悲心于命終行內布施的功德所感,往生凈土,蓮品增上。

  事實上,‘臨終之前的心念\’,及死后的‘中陰身中的心念\’,對末法中業(yè)障深重又修行功力不夠的凡夫眾生來說,絕對是難以控制的。換句話說,行身命施的義舉,是有其生前的修行條件與臨死前的助緣以及死后薦拔條件的。如果你發(fā)心在今生命終時或遭遇意外死亡前,以有用的器官行內布施,利益人類,就請從今天開始精進培養(yǎng)菩薩的悲愿心和禪定力量,否則還是先求往生凈土,有足夠的定慧力量,再回入五濁惡世中行身命施吧!

  戊、菩薩行內布施的實例

  我們看真正夠資格行身命施的修行者,應該具備什么樣的悲心條件,才能行身命施?

  據六度集經所載:在無量劫前,有一位菩薩,宿世因布施福德所感,投生為一國之君,名叫長壽。他育有一位太子,叫做長生。菩薩國王,仁惻懷心,經常悲愍眾生,誓愿濟度。因國王所作所為,均以仁道治國,杜絕殺戮,而使臣民團結,對王無怨,因此招感風調雨順,寶谷豐沃,受到鄰國小王的嫉妒,于是興兵討伐,欲奪其王位,劫其寶物。

  菩薩國王不愿為保一己之王位,令百姓受到傷害,于是與群臣會議,將王位交與太子,深夜踰城入山,改名換姓,隱居山野。

  貪王攻入其國,知國王逃遁,于是發(fā)出通告,欲用黃金千萬兩懸賞捉到國王的人。

  長壽王到了山中,在大樹下靜坐禪思:愍念眾生,世世輪回生死,為欲所惑,以苦為樂,猶不能覺悟此身是苦、是無常、是無我、是空的道理。正在感慨萬千之際,遠國一位梵志,聞王好施濟眾,千里迢迢來到長壽王國,剛巧經過這條山徑;見到國王在樹下休息,便與國王暢談起來。梵志聽王陳述本末,居然失望至極地說:‘我現在已經老邁,原本想來貴國向王乞施,以存余命,而今大王亡國,我的希望落空了。’說罷又哀慟逾恒。

  長壽王隨即安慰他說:‘你不必難過,雖然我現在已經亡國,身無分文,無法惠施你,但是現在新王以千萬兩黃金,懸賞能砍下我的頭的人,你只要取得我的頭,便可獲得重賞!

  梵志不愿,長壽王又開導他說:‘有生必有死,誰能常存此身呢?你若不取我的頭,我已老朽,不久的將來必然化為灰土,不能利益眾生。如果取得我的頭,你還可換得千萬兩黃金,濟貧行善。死有重于泰山,輕于鴻毛;愿你滿我所愿,繼承我普渡眾生之志,趕快砍下我的頭去濟貧度眾吧!’

  梵志為王悲心所慟,與王一同出山,將王系縛在城門,令人傳報。于是新王將黃金賞賜梵志,再將長壽王系于城門口活燒示眾。百姓哭聲震天,為王哀悼……。

  太子長生獲知父王在城門被活燒示眾,佯裝樵夫,走到父王面前,含淚望著父王,一心想替父王報仇。但是卻仿佛看到父王奄奄一息地對他勸導說:‘兒啊!諸佛以四弘誓愿慈潤眾生,德韜天地。我若懷一己之私,只為保全自身性命而殺生害命,不愿舍身濟世,則必違菩薩利生本懷;何況以怨報怨,對眾生行報復之舉呢?兒啊!萬萬不可違父遺誨,內心含兇懷毒,積蘊重怨,欲報吾仇,恐怕將招來殺生之禍呀!若違父誨,則非孝子;不替我報仇,可謂孝矣!切記!切記!’

  長生太子在恍惚間,似乎聽到父王對他的警惕之語,猶不忍坐視父死,于是尋找各種管道,接近新王,欲報父仇。終于以廚監(jiān)的身份接近新王,因為他的廚藝精湛,受到新王的重視,擢升為近臣。

  有一次新王命長生太子隨他出外打獵,這是一個很好的報仇機會。太子俟新王在山中休息之際,三次拔劍欲斬新王。但是每次都忽然記憶起父命:‘違父之教,則非孝子’的教誨,又含忍收劍。

  新王醒寤之際,驚慌失措地告訴太子說:‘好可怕,我三次夢到長生太子要斬我的頭!’

  太子據實而答:‘長生就是我,我剛才三次拔劍欲斬大王的頭,但憶起父王的命令,不可怨怨相報,違背菩薩慈悲濟世之道,F在大王既然已知我就是長生太子,任王處置吧!’

  新王受到長壽故王的仁德之心所感動,不殺太子,又將王位交還太子,返回本國去了……。

  這都是因為長壽國王的行內布施—舍身濟貧之義,令太子放棄報仇之念,而化解了他本人與新王及太子之間的怨結。

  我們看這位菩薩國王,平素宅心仁厚,不與人計較,凡事皆以眾生利益為先,乃至舍棄王位,獨居山野,猶不忘普渡眾生,不愿放棄任何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利生機會,乃至被貪王活活燒死,不但不怨恨,還懷著怨親平等的心來勸導太子。倘若不是宿世悲心至深,絕不能為利益眾生而舍財、舍權、舍身、舍命!現代人若有長壽王念念不忘利益眾生的深厚慈悲心,亦可行內布施矣!

  (2)菩薩如何對畜生行內布施?

  菩薩不僅經常投生為國王及太子或百官大臣為人道眾生行身施,而且也經常對畜生道眾生行身命施,利益畜類,因而使‘內布施\’的施舍心,遍及惡道眾生。

  例如一位菩薩行者,宿世曾經居住在山澤之間修道,雖然在山林,食果飲泉,獨居生活,但猶經常慈念眾生輪回不息,不知出離,實在可憐!常思:若見眾生有難,一定舍身相救,絕不吝借生命!

  有一天,正在林中尋素果蓏時,于山徑上遇到一只母虎正在喂子食乳;母虎喂乳之后,十分疲困,又饑饉難忍,居然轉飲食子。菩薩睹之,心中一陣悲痛,愴然淚下,哀念眾生,處于亂世之中,憂苦無量,今兒母虎欲食其子,于心何忍?若令母子相吞,其痛難言。于是哽咽含淚,回顧四周,尋找可以喂虎之物,但卻無所見。此時菩薩深自思惟:母虎是肉食之類,瓜果難以飽腹,我終日愍念眾生,欲救度眾生苦難,都難能如愿,今遇母虎欲殘害其子,悲痛之心難以忍受。我既有度生悲愿,又遇眾生有難,豈可坐視不救?我若貪生怕死,終日所發(fā)利生悲愿即成為空愿,有違菩薩慈心濟世之義,更證明我的身執(zhí)之心難斷。思惟既定,便以正定之心舍身投虎,令母虎飽腹一餐,救了虎子一命,使虎母及子俱全生命,不再母子相殘。但母虎因用貪婪之心食菩薩,得殺罪,然而已與菩薩結下深厚的度化因緣;菩薩以慈悲心舍身喂虎,來世投生天上,得慈心之善報。而后下生入間,續(xù)行菩薩道,慈心轉增,施身不斷,度盡一切惡道眾生,去惡向善,發(fā)學佛心,行菩薩道……(六度集經卷一,另金光明經卷十亦記載菩薩舍身喂虎事跡,在此不錄。)

  (3)菩薩如何進入惡道對畜類行內布施?

  甲、菩薩如何以兔身行內布施?

  菩薩不僅投生在人道對人類及畜生行內布施,而且也經常以大愿力,轉生入惡道,為各類眾生及對同類畜生行布施、愛語、利行、同事四攝法,廣度畜類。

  例如菩薩有一世投生為兔子,深具智慧,生處山澤中,不忘以慈悲心利益同類。那一世,有一位梵志,已有一百二十歲的高齡,終身執(zhí)貞不取,淫泆凈盡,與兔子同處山澤間;梵志不樂世勞,以茅草為廬,蓬蒿為席,飲泉食果,賴以維生。

  而且這位梵志,志弘行高,普天下的人們,皆贊嘆他的德行。國王欲禮聘他為宰相,但梵志志道不仕;處于山澤數十載,其仁德感動禽獸皆來附恃。當時兔子與狐貍、獺、猴等皆懂人語,經常用泉果供養(yǎng)道士,靖心恭聽梵志開示。積年之后,山中果食都已食盡,梵志便欲遷徙他處,覓果維生。四獸皆憂慮,如果梵志一走,不可再聞經法;于是野獸們共同商議,欲尋一月糧食供養(yǎng)梵志,以便續(xù)聞經法。狝猴使到遠處索得果實,狐貍向樵夫化得一囊麩食,獺在溪邊捕獲一條魚,他們相互安慰說:現在所獲食物,可供養(yǎng)梵志一個月的糧食。只有兔子深自憂愁,自言自語說:獸友皆取得糧食,惟有我無力獲食!又想:有生必有死,不如將我朽器之身,供養(yǎng)梵志,滿獸友聞法之愿。于是向梵志說:‘我的身軀雖小,猶可供您一日之糧!援,向升火處投身,突然刮起一陣大風,火居然不燒兔身……,梵志眼見這種不可思議的情景,被它為法投火,成全獸友聽經的供養(yǎng)精神所感動,繼續(xù)留在山里,為四獸講經。(六度集經卷三)

  乙、菩薩如何以鹿身行內布施?

  又有一世,菩薩投生為鹿王,身材高大,身毛有五種顏色,蹄角奇雅,數千只鹿群伏從而行。有一天,適逢國王出外打獵,群鹿驚嚇分散,不少鹿群投巖墮坑,蕩樹貫棘,死傷甚劇。鹿王見此慘狀,哽噎難忍,深深反省道:我生為眾鹿之長,宜當擇美草而游,如今選地不當,使群鹿凋殘,罪不可赦,為了保全其他群鹿之命,不再遭受國王圍獵之苦,于是逕自進入國都,欲見大王,向王請愿。

  鹿王進城,國人睹見鹿王厥體高大,身毛五色,蹄角奇雅,莫不驚訝萬分,以為大王有至仁之德,感得神鹿來翔,硯為國瑞,無人敢阻撓其前進。鹿王來到王宮殿前,下跪請愿說:‘小畜貪生,寄命大王國界茍活,日前卒逢國王打獵,致使我們鹿群,奔迸逃亡,有的投巖墮坑,有的蕩樹貫棘,死傷狼籍,慘不忍睹。大王若有仁德之心,愛物如己,必當為群鹿哀悼!愿從今日起,每日用一鹿供王宮食用,避免群鹿再遭圍殺之難,斷絕鹿種!

  王聞鹿王所言,甚感奇特,答應鹿王的請求說:‘王宮所用的鹿肉,一日不會超過一只所需,我實不知你們死傷甚重,如果實如鹿王所言,我發(fā)誓不再圍殺鹿群!

  鹿王得償所愿,返回山間,對群鹿曉以禍福大義,鹿群代轉,遵從鹿王所言,聽候差遣,依次點名排列,準備日日進供王宮。每當供鹿欲出山林時,鹿王皆泣涕地向它誨喻有生必有死的道理,教其尋路念佛,以仁孝之慈心,面對死亡的來臨,不可嗔怒大王。

  有一次,輪到一只懷孕的母鹿進供,待產將近,就向鹿王要求說:‘我尚有一日一夜便生產,我不是想逃避死亡,只是希望保全幼子之命,愿王讓我生產后,再進供大王罷!’

  鹿王聞之,不忍枉傷小鹿生命,又無其他鹿愿意替代先死。于是在翌日私自出山,欲代孕鹿供食。鹿王進入國都,即迅速走入王宮御廚,廚人識之為鹿王,即上奏大王。王問其故,鹿王據實回答。大王聞之,愴然流淚說:‘豈有畜獸心懷天地之仁,愿代同類殺身濟眾,操履古人弘慈之行呢?而我既生為人君,卻日日殺害眾生性命,只為了滋養(yǎng)自己的肉身,我好兇虐的本性,實與豺狼之行無異呀!’

  于是國王感佩鹿王的仁德,不再殘殺鹿只,從此鹿群重新過著山澤中幽游安定的自在生活……。(六度集經卷三)

  3.結論

  一類發(fā)成佛大心的菩薩,就是這樣選擇在無數劫中,對六道一切眾生行外布施、內布施、內外施的修持路線,而累積了無量的;德行,早已獲得天福之報而不愿生天,經常發(fā)大誓愿,愿投生于人間為大國王、大理家、大商主……,以人君身分行布施之道,在人間各處,建筑佛寺,撰錄佛典,飯食沙門,自行六齋,理民以正,心無偏頗,常感百姓皈依三寶,行善生天,風調雨順,國境安寧。又常驚動天王,下凡人間,變作化人,試探其志。又經常以達官貴族身分發(fā)心出家,廣度眾生。又在其定慧力量堅固(證無生法忍)時,投生畜生道中行同事攝,以布施波羅蜜引渡畜類。菩薩因生生世世舍心堅定,不為外境所動,不論逢遇誰來試探、乞索,只要合乎正道所需,皆以猶子睹親的歡喜心布施乞者,絕不悔施。故而在無量劫的施舍歷程中,斬斷了‘人、我貪執(zhí)\’之心,鞏固了他度化眾生的大悲愿心。

  由此可知,發(fā)愿做一個生生世世在生死苦海中廣度眾生的大悲菩薩,是有其定慧的修行條件的。尤其在末法的今天,選擇在生死海中行菩薩道,生生世世‘善知識\’引導的‘方向\’,是否能令你的‘悲智\’與‘正定\’之心與‘佛道相應\’而堅固不退,是非常重要的。而且以上所述,僅僅是行持布施波羅蜜的一部分(后績自明)。因菩薩的根器是有種種不同的。因而初發(fā)心依布施法門選擇的修行方向也各有不同;但是‘初發(fā)心\’時選擇的修行方向,對成佛的時間表,是有其深遠的影響力。并且菩薩修學布施法門的過程,絕對是融通持戒、忍辱、精進、禪定、般若等五度波羅蜜及往生凈土、供養(yǎng)諸佛、聞法修持的歷程,才能在五濁苦海中行菩薩道,而身心自在,不被眾生的生死業(yè)緣所羈絆。

  像現在有許多人發(fā)愿生生世世留在這個苦海世間行菩薩道,做人間的清道夫,等待并莊嚴人間凈土的完成,或者發(fā)愿盡未來際發(fā)大菩提心往返六道中廣度眾生,皆應深刻地反省、警惕自已在布施波羅蜜的行持上,有無朝向大悲菩薩學布施的究竟目的去做!?如果不能學菩菩薩‘外布施\’及‘內布施\’的深入施舍心,以煩惱心深重的凡夫而言,難保在末來世生生世世的行菩薩道上,不失人身,道心不退!也難保再聞佛法,更難保這顆大悲菩薩心,縷續(xù)開顯出來!愿與同往成佛道上走的佛弟子,共同勉勵,謹慎地來認識、學習菩薩如何行持與佛道相應的布施波羅蜜,不要在今世人云亦云、不明事理地倡說下,迷失自己正確學佛的‘修心方向\’,若能經常反觀自己的‘學佛心\’,有無與菩薩的‘大悲大定之心\’相應,就能覺悟自己的根器適合選擇往那一條修行路線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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