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布咤婆樓經(jīng)

  (二八)布咤婆樓經(jīng){一七}

  大意:

  此經(jīng)敘述佛陀至舍衛(wèi)國的梵志林中時,曾垂問布咤婆樓婆羅門作何事,講何法?婆羅門則敘說想生想滅之論、有常無常論、有邊無邊論、命身一異論,如來終非終論等諸論。佛陀加以評語說:這些哲學問題并不是正覺泥洹之法,四圣諦才是契于法義的梵行,能得無為寂滅、正覺泥洹(涅槃)。

  其次佛陀則為象首舍利弗提示佛道修行的梯階,象首舍利弗因之而得三皈五戒,而為優(yōu)婆寒,布咤婆樓則得出家受戎,后證阿羅漢果。

  大意:本經(jīng)敘述佛陀往詣于舍衛(wèi)國的梵志林中,布咤婆羅梵志曾經(jīng)論述想生想滅之論,有常無常之論,有邊無邊之論,命身一異論,如來終非終論等論。佛陀說這些論說并不能完成正覺,不能達到涅槃,四圣諦才是合于法義的梵行,能證得無為寂滅,正覺泥洹。其次,佛陀乃對象首舍利弗提示佛道修行的階梯,象首舍利弗即得三皈、五戒而為優(yōu)婆塞,布咤婆樓即出家受戒而得證果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和大比丘眾,一千二百五十人俱在。

  那時,世尊在于清旦之時,著衣持缽,

  進入于舍衛(wèi)城去乞食。這時,世尊曾思念而說:今天要去乞食,然而時間還早,現(xiàn)在我寧可前往布咤婆樓梵志之林中,去參觀參觀,等到時間一到,才去乞食為是。那時,世尊就往詣于梵志林中,那個時候,布咤婆樓梵志曾經(jīng)遙見佛陀到這里來,實時起迎而說:「善來!沙門瞿曇!您很久沒到這里來,現(xiàn)在是為了甚么事緣而能屈駕照顧的呢?(甚么風把您吹來的呢?)您可前來就座!」

  那時,世尊即就其座,世尊告訴布咤婆樓說:「你們集聚在這里,是在作甚么呢?是講說些甚么呢?」

  梵志白佛說:「世尊!昨天有很多的梵志、沙門、婆羅門,集聚于此婆羅門堂,曾說如是之事,為相違逆之論(各說相反不同的理論)。瞿曇!或有梵志曾作如走之論而說:『人間乃無因無緣,而生想的,也無因無緣而想會滅的。想乃有去有來(想為有生滅),來時則想會生,去時則想會滅!祸臅!有一種梵志曾作如是

  之說:『由于命(靈魂)有,而想(自我)生,由于命有,而想滅,那個想(自我),為有去有來(有生有滅),來則想生,去則想滅(想來時,那時就是有想者)。』瞿曇!有一類的梵志曾作如是之說:『如先所言(剛才的那一種理論),并沒有這道理的。有一種大鬼神,為有大的威力,就是他執(zhí)持吾人之想而去,他也執(zhí)持吾人之想而來。如他把想執(zhí)持而去的話,則想會滅,假若他將想執(zhí)持而來的話,則想就會生。』我因此之故,生起如是的思念:如果思念沙門瞿曇的話,必定會知道這個真義,必能善知想知滅定(增上想之滅的境地的智慧)。」

  那時,世尊告訴梵志說:「那些種種之論,均為有過咎,所謂:無因無緣,而有想(自我)之生,無因無緣,而有想(自我)之滅;蛘f想有去來,來時則想生,去時則想滅。或者說由于命(靈魂)而想(自我)生,由于命,而想滅。或者言:想(自我)有去來,來時則想(自我)

  生,去時,則想滅。或者說:沒有這些道理,乃有大的鬼神,由他執(zhí)持想而來,也由他執(zhí)持而去,執(zhí)持而來,則想生,執(zhí)持而去,則想滅。像如是這般的言說的話,均為有過咎的。為甚么呢?梵志!因為有因緣,而有想之生,有因緣,而有想之滅啊!

  如果如來出現(xiàn)于世間,為至真,為等正覺,佛陀的十號都具足。而有人在于此佛法當中去出家,去學道,乃至因之而滅除覆蔽心之五蓋(貪、瞋、睡、悔、疑)的話,就能除去欲貪,消滅惡不善之法,而有覺、有觀(有尋伺的作用),而由于離欲而生的喜與樂,而入于初禪。這是先滅欲想,而生的喜與樂之想。梵志!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的關系才會有想之生,有因緣的關系才會有想之滅的。其次,滅除有覺、有觀,內(nèi)喜而一心(內(nèi)凈心而一境性),而為無覺、無觀(沒有尋伺),由于禪定而生之喜與樂,而入于第二禪。梵志!此人的初禪之想已滅,而二

  禪之想生起,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舍棄喜而修護(由喜之舍離,而成為舍,為無執(zhí)著的狀態(tài),所謂離喜,而妙樂之地),專念一心,自知身樂,為賢圣者之所希求的,為護念清凈(舍,而正念樂住),而入于第三禪。梵志!此人的二禪之想消滅,三禪之想生起,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舍苦舍樂,先前已滅憂與喜,而護念清凈(舍念清凈地),而入于第四禪。梵志!此人的三禪之想滅,四禪之想之生,因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

  其次,舍離一切的色想(有關于色界之想),滅除恚想,而不念異想(種種不同之想),而入于空處(空無邊處,無色界之一)。梵志!將一切色想消滅,而空處之想即生,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超越一切空處,而入于識處(識無邊處,無色界之二)。梵志!此人的空處之想滅,識處之

  想生,因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超越一切識處,而入于不用處(無所有處,無色界之三)。梵志!此人的識處之想滅,不用處之想生,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舍離不用處,而入于有想無想處(非有想非無想處,無色界的第四)。梵志!此人的不用處之想滅,有想無想處之想生,由于此之故,而知道有因緣而想滅,有因緣而想生。其次,此人舍離有想無想處,而入于想知滅定(次第滅想定,達到滅除漸次生來的想知的境地)。梵志!此人的有想無想處之想滅,而入于想知滅定,因此之故,得以知道有因緣而想生,有因緣而想滅。他得此想后,作如是之念:有念為惡,無念為善。他作如是之念時,其微妙的想(微細的想念)不消滅,而更生麄想(粗大的想,和微妙的想為對)。他就又念而說:我現(xiàn)在寧可不作念行,不起思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后,其微妙之想乃告滅,麄想也

  不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因此,微妙之想滅,麄想也不生之時,就入于想知滅定(滅除漸次生來的想知的境地)。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你從本以來,是否曾經(jīng)聽到此次第滅想的因緣嗎?」梵志白佛說:「我從本以來,相信自己并不聽過如是的次第滅想的因緣。」

  又白佛說:「我現(xiàn)在生如是之念:所謂此為有想,此為無想,或者一再的又有想。此想完了后,他又作如是之念:有念為惡,無念為善。他作如是之念時,其微妙之想(微細之心念)不滅,麄想更生。他就又作如是之念而說:我現(xiàn)在寧可不為念行,不起思惟。他不作念行,不起思惟之后。其微妙之想就消滅,麄想也不生。他不為念行,不起思惟,而微妙之想已滅,麄想也不生時,就入于想知滅之定!

  佛陀告訴梵志說:「善哉!善哉!這就是賢圣法當中的次第滅想定!硅笾居职追鹫f:「在此諸想當中,那一種想為無上

  之想呢?」佛陀告訴梵志說:「不用處想(無所有處想)為無上之想的!硅笾居职追鹫f:「在諸想當中,那一種想為第一之無上想呢?(想的絕妙處)」

  佛陀說:「諸言之有想,諸言之無想,在此中間,能夠次第而得想知滅定的話,就是第一的無上之想!硅笾居謫栒f:「為一想呢?為多想呢?(想之頂處為一呢?或者想之頂處為多呢?)」佛陀說:「只有一想,并沒有多想!

  梵志又問:「先有想之生,然后有智呢?或者先有智之生,然后有想呢?或者為想,和智,乃為同一時間而俱生的呢?」佛陀說:「先有想之生,然后為智之生,由于想,而有智的!

  梵志又問:「想即是我嗎?(我指人類的靈魂)」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所說的是以那些人是我呢?」梵志白佛說:「我并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吾人的此色身(肉體)四大(地水火風四大要素)、六入(眼耳鼻舌身意),乃由父母所生育,

  依乳餔而得以成長,藉衣服而得以莊嚴,為無常磨滅之法(不能常存不變,有遷易生滅之法),我說此人就是我的。」佛陀告訴梵志說:「你說色身四大、六入,乃由父母而生育,依乳餔而成長,藉衣服而得以莊嚴,為無常存而會磨滅之法,說此人就是我。梵志!且置此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指想與我為相異而不同。因另一想生起時,另一想即滅)!

  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說欲界天即是我(至第六天。和人類同樣的有種種之欲,故為欲界之天)。」佛陀說:「且置欲界天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色界天即是我(由微妙精好的色質(zhì)所構成的天界,位于欲界天之上。)」佛陀說:「且置色界天就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

  梵志說:「我不說人即是我,我乃自說空處(空無邊處天)、識處(識無邊處天)、無所有處(天)、有想無想處(沒有物質(zhì),唯有微妙的禪定以維其命的天界),所謂無色界天就是我!狗鹜诱f:「且置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所謂無色界天即是我,但說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

  梵志白佛說:「您的意見如何呢?瞿曇!我寧可得知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嗎?」佛陀告訴梵志說:「你欲知人想之生,人想之滅之事,乃為甚難!甚難!(非常的困難)為甚么呢?因為你乃為異見、異習、異忍、異受,依于異法之故(不同的見解,學習不同之法,忍受不同的學說,感受不同宗旨的快感,由異師所傳之法)!

  梵志白佛說:「如是!(是的)瞿曇!我乃為異見、異習、異忍、異受,而依于異法之故,欲知人之想之生,人之想之滅的事,乃為甚難!甚難!為甚么呢?(下面將舉出根本佛教時代之四種哲學問題:1.世界為常住呢?為無常呢?2.世界為有邊呢?為無邊呢?3.身心為一呢?為異

  呢?4.如來死后為存與否?)1.我、世間為有常,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有常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非有常非無常的,這是實在的,其余為虛妄的。2.我、世間為有邊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余為虛妄的。我、世間為有邊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我、世間為非有邊非無邊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3.此命即是身,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命異,而身異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身與命,乃非異非不異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無命無身,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4.如來(佛陀之美稱)為有終的(死后即終了),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的。如來為不終的(死后不是終了),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為虛妄

  的。如來為終不終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都是虛妄的。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的,這是實在的,其余之說都是虛妄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為我所不記的。」梵志白佛說:「瞿曇!為甚么這些事都不記呢?我、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都盡為不記呢?」

  佛陀說:「因為這些乃不和真義為契合,不與法為合,并不是梵行,不是無欲,不是無為,不是寂滅,不是止息,不是正覺,不是沙門,不是泥洹(涅槃),因此之故,不為之記!

  梵志又問:「怎樣才能與義為合,與法為合?甚么是梵行之初?甚么為無為?甚么為無欲?甚么為寂滅?甚么為止息?甚么為正覺,甚么為沙門?甚么為泥洹?甚么才為記呢?」佛陀告訴梵志說:「我乃記說苦諦、苦之集諦、苦之滅諦、苦的出要之諦(道諦)。為甚么呢?這是和真義契合,和正法契合,為梵行之初首,為無

  欲、無為、寂滅、止息、正覺、沙門、泥洹,因此之故,我乃為之記。」

  那時,世尊為梵志說法,示教利喜梵志之后,就從其座位起后而去。

  佛陀離開后不久之時,其后的諸余梵志乃對布咤婆褸梵志說:「你為甚么緣故要聽瞿曇沙門所說之語呢?你印可瞿曇之言:『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乃為非終非不終,這些乃和真義不合,故我不記。』你為甚么緣故印可(同意)如走之言呢?我們乃不印可(不同意)沙門瞿曇所說的如是之說。」

  布咤婆樓回答諸梵志說:「沙門瞿曇所說的:『我、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為不與真義相契合,故我不記。』我也同樣的不印可此言(不同意),但是那位沙門瞿曇乃為依法而住于法,都以法而言,以法而出離,我到底有甚么理由違背此智言呢?沙門瞿曇的如此微妙的法言,乃不可以違的。」

  當時,布咤婆褸梵志又在于異時(有一天),和象首舍利弗(質(zhì)多舍利弗。出家后還俗,后又出家精勤而證阿羅漢果),一同往詣世尊之處,到后問訊,然后坐在于一邊,象首舍利弗也禮佛后,坐在于那邊。梵志白佛說:「佛陀從前在于我處,開示后,離去不久之時,嗣后諸余的梵志曾對我說:『你為甚么緣故,聽沙門瞿曇所說之語?為甚么印可瞿曇之言?所謂:我及世間為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之論,為不合于真義,故不記。你何故印可這些語呢?我們不印可沙門瞿曇所作之如是之說!晃一卮鹚麄冋f:『沙門瞿曇所批評的: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這些乃不與真義相契合,故我不為記。對于此,我也同樣的不印可其言(不同意其批評),但是那位沙門瞿曇乃依法而住于法,都以法而言,以法為出離,我們有甚么理由違此智言呢?沙門瞿曇所說的微妙的法之言,實在是不可違逆的!」

  佛陀告訴梵志說:「諸位梵志所言之:『你為甚么緣故聽沙門瞿曇所說之語,而印可呢?』這些話實在有過咎的(不對的)。為甚么呢?因為我所說之法,有決定記(四諦之法為決定之法,而為記述),有不決定記(所謂外道所論的四種哲學的問題,為不決定之法,而不述記)。甚么叫做不決定記呢?所謂我,及世間為有常,乃至如來為非終非不終,我也說此言,然而并不決定記述。所以然者(所以會為這樣的原因),就是因為這乃不和真義契合,不和正法契合,并不是梵行之初,也不是無欲,不是無為,不是寂滅,不是上息,不是正覺,不是沙門,不是泥洹(涅槃),因此之故,梵志!我雖然曾說過此言,但是不為之決定記述。甚么叫做決定記呢?我乃記述苦諦、苦之集諦、苦之滅諦,苦之出要諦(道諦)。為甚么呢?因為這乃和正法契合,和真義契合,是梵行的初首,是無欲、無為、寂滅、止息、正覺、沙門、涅槃,以此之故,我乃說為決定記。

  梵志!或者有沙門、婆羅門,在于一處世間,一向說樂(死后的靈魂世界,為非常的快樂,所謂極樂世界是)。我曾對他說:『你們審說一處世間一向樂嗎?』他回答我說:『如是(是的)!』我又對他說:『你知見一處世間一向樂嗎?』(是否曾經(jīng)了知見到那個極樂世界嗎?)他回答我說:『不知不見!晃矣謱λf:『一處世間的諸天為一向樂(再生于一向樂的世間的諸天之處),你曾經(jīng)看見過嗎?』他回答我說:『不知不見!挥謫査f:『那一處世間的諸天,你是否和他們同坐同起,和他們談說,而精進(努力)去修禪定過嗎?』回答我說:『不!(沒有)。我又問他說:『那一處世間的諸天,為一向樂者,是否曾經(jīng)來和你談話,說你所行的為質(zhì)直,當會往生在于其一向樂天。我乃由于所行為質(zhì)直之故,往生于那個天,共同受快樂嗎?』他回答我說:『不也!(沒有)。我又問他而說:『你能夠在于你自己之身,起心

  而化作他人的四大身(由地水火風四大所成的身),身體都具足,諸根(六根)并沒有闕欠嗎?』他回答我說:『不能的!荒愕囊庖娙绾文?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所說的為誠實嗎?為合應于正法嗎?」梵志白佛說:「這些并不是誠實的,是非法之言!」

  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有人說:『我和那位端正(美麗)的女人交通(很親密),而稱贊那位女人!凰藛査f:『你認識那位女人嗎?是那里人氏的人呢?是柬方呢?西方呢?南方呢?或者為北方呢?』回答說:『不知道!挥謫栒f:『你知道那位女人所止住的土地、城邑、村落嗎?』回答說:『不知道!挥謫栒f:『你認識那位女人的父母,及他的姓字(姓名)嗎?』回答說:『不知道!挥謫栒f:『你知道那位女人為長短(高矮)、麄細、黑白、好丑嗎?』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此人所說的為誠實嗎?」回答說:「弗也。」

  佛陀說:「梵志!那些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并沒有真實。梵志!猶如有人,將梯立在于空地,其余的人(別人)問他而說:『你立此梯干嗎?』答說『乃欲上堂閣去。』問說:『堂在甚么地方呢?』回答說:『不知道。』你的意見如何呢?梵志!那位立梯的人,豈不是虛妄了嗎?」回答說:『如是!他實在是虛妄啊!』佛陀說:「諸沙門、婆羅門也是如是,都是虛妄無實!

  佛陀又告訴布咤婆樓說:「你說我的身色(肉體)四大(地水火風)、六入(六根),乃由父母所生育,以乳餔而得以成長,依于衣服而莊嚴的,為無常而會磨滅的,以此為之我。我乃說這為染污,為清凈,也為得解(雖煩惱染污之法,也可以斷滅而增長清凈之法,而得解脫)。你的意見,或者會說:染污法乃不可以斷滅,清凈之法乃不可以生長,都常在于苦惱中。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為甚么緣故呢?因為染污法(煩惱)乃可以用功把它滅掉,清凈之法,乃可以精進之力而出生的。如處在于安樂地的話,就能得歡喜愛樂,專念一心,即智慧會增廣的。梵志!我對于欲界天、色界天、空處、識處、不用處(無所有處天)、有想無想處天(此四處為無色界),說其為染污,也說其清凈,也說其能得解脫。你的意見或者會以為染污法不可以滅,清凈之法不可以生,都常在于苦中。你不可以作如是之念!為甚么呢?因為染污法乃可以消滅,清凈之法乃可以生長,如處在于安樂地,則歡喜愛樂,專念一心,則智慧會增廣的!

  那時,象首舍利弗白佛說:「世尊!是否當會有欲界的人身四大的諸根時(當一個欲界的人時),又有欲界的天身、色界的天身,空處、識處、不用處、有想無想處的天身,一時都有的嗎?(欲界、色界、無色界乃逐次上升,應不是同時而有。象首所問的為一人能具之為三界的身與否?)世尊!是否當會有欲界的天身時,又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色界的天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的天身,一時具有的嗎?世尊!是否當會有色界天身時,又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色界天之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天身,一時具有的嗎?像如是的,乃至于有想無想處的天身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的天身,色界天之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的天身,一時都具有的嗎?」

  佛陀告訴象首舍利弗說:「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的諸根的話,那個時候正有欲界人身四大諸根,并不是欲界的天身,也不是色界天之身,更不是空處、識處、無所有處、有想無想處等天身。像如是的,乃至如果具有了有想無想處天身之時,那個時候正有了有想無想處天身,并沒有欲界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空處、識處、無所有處天身。象首!譬如牛乳,由牛乳而變酪,由酪而生酥,由生酥而為熟酥,由熟酥而為醍醐,醍醐

  就是第一的。象首!當有乳之時,唯能名叫乳,不名叫酪,也不名叫酥,不名叫醍醐。像如是的展轉(zhuǎn)而至于醍醐時,就唯有將它名叫醍醐,不名叫乳,也不名叫酪,不名叫酥。象首!這也是如是的道理,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時,就沒有欲界天之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有想無想處的天身。像如是的展轉(zhuǎn),而有了有想無想處天之身時,就唯有有想無想處的天身,并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身、色界天身,乃至無所有天之身。

  象首!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人問你而說:『如果有過去身之時,是否有未來、有現(xiàn)在之身,同一時間都具有嗎?有未來身之時,是否也有過去、現(xiàn)在之身,同一時具之而有嗎?有現(xiàn)在之身之時,也有過去、未來之身,同一時間具之而有嗎?』假如有如此之問的話,你到底要怎么回答人家呢?」

  象首說:「假如有如是之問的話,我當會回答他而說:『如果有過去身之時,就只有過去之身,并沒有未來、現(xiàn)在之身的。如果有未來之身之時,也只有是未來之身,并沒有過去、現(xiàn)在之身。如有現(xiàn)在之身之時,則唯有現(xiàn)在之身,并沒有過去。未來之身!弧

  佛陀說:「象首!這也是如是的。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時,就沒有欲界的天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沒有有想無想處天之身。像如是的展轉(zhuǎn),乃至于有了有想無想處天之身時,則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之身,也沒有色界天之身,乃至沒有不用處天的身。

  其次,象首!如果有人問你而說:『你曾經(jīng)有過去的,已消滅了嗎?未來的當生嗎?現(xiàn)在今有嗎?』假如有如是之問的話,你當會作如何的回答人家呢?」象首白佛說:「如果有如是之問的話,當會回答他而說:『我曾經(jīng)有過去的已消滅,并不是沒有。也有未來的當生,并不是沒有的。當然現(xiàn)在今為有,并不是沒有的!弧

  佛陀說:「象首!這也是如是的,如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之時,就沒有欲界天之身,乃至有想無想天之身。像如是的展轉(zhuǎn),乃至有想無想天之身時,就沒有欲界的人身四大諸根,以及欲界天的天身,乃至無所有處天之身。」

  那時,象首白佛說:「世尊!我現(xiàn)在要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愿聽我在于正法當中為優(yōu)婆塞!自從現(xiàn)在已后,盡形壽不殺生、不偷盜、不淫逸、不欺誑、不飲酒。」

  這時,布咤婆樓梵志白佛說:「我得以在于佛法當中出家,受具足戒嗎?」佛陀告訴梵志說:「如果有異學,欲在于我法當中出家修道的話,首先就應為四個月間的觀察,在此期間,能稱眾人之意的話,然后乃得以出家受戒。但是雖然有如此之法(規(guī)定),也得看看對方耳!

  梵志白佛說:「諸有異學如欲在佛法中出家受戒的話,首先應當須要四個月的觀察,如能稱眾人之意時,然后乃得出家受戒。如我現(xiàn)在,乃可以在于佛法中經(jīng)過四歲(四年)的觀察,如能稱眾人之意之時,然后乃望出家受戒。」佛陀告訴梵志說:「我剛才對你說過,雖然有如是之法(規(guī)定如是),但是得觀察人而定的。」

  這時,那位梵志就在于正法當中,得以出家受戒。像如是的,經(jīng)過不久之后乃由于信心堅固,凈修梵行之故,在于現(xiàn)法中,自身作證,所謂生死已盡,所作已辦,不受后有,即成為阿羅漢(應供,解脫生死)。

  那時,布咤婆樓聽佛所說,乃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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