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探究 第一章 第八節(jié) 空為三三昧先導(dǎo)

　　第一章《阿含》──空與解脫道

　　第八節(jié) 空為三三昧先導(dǎo) (p.56〜p.60)

　　壹、解脫生死的要道,主要是空三昧、無相三昧、無所有三昧(p.56〜p.57)

　　《雜阿含經(jīng)》中,質(zhì)多羅長(zhǎng)者,對(duì)當(dāng)時(shí)類集為一組的四種心三昧(無量心三昧、空心三昧、無相心三昧、無所有心三昧),也名心解脫,一一的論究他的同異,而歸結(jié)于「貪空、瞋空、癡空」的究竟一致。1

　　其中四無量,是遍緣十方世界眾生的,被教界論定為粗淺的三昧,被忽視了。2這樣,解脫生死的要道,主要就是三三昧──空,無相,無所有了。

　　貳、論究「空三昧」、「無相三昧」、「無所有三昧」之關(guān)連性(p.57〜p.59)

　　【問題的提出】

　　空,無相,無所有,雖有究竟的共同意義,而在修習(xí)的方法上,到底是有所不同的。如上文的分別論究3,可見這三者在佛教界分別傳授修習(xí)的情形。

　　眾生生死流轉(zhuǎn)的原因,一切眾生是相同的,解脫生死的法門,當(dāng)然也是一致的。那么傳授修習(xí)中的三種三昧──空,無相,無所有,到底是怎樣的關(guān)系呢?

　　【依《雜阿含經(jīng)》《圣法印知見清凈經(jīng)》作答】

　　說一切有部的《雜阿含經(jīng)》(西元五世紀(jì)譯),有經(jīng)名為「圣法印知見清凈」的,正是對(duì)上一問題提出了說明。4

　　一、《雜阿含經(jīng)》第80經(jīng)之異譯本(p.57)

　　《雜阿含經(jīng)》(第80經(jīng))《圣法印知見清凈經(jīng)》之異譯本,有:

　　(一)《佛說圣法印經(jīng)》,西晉元康四年(西元二九四),竺法護(hù)在酒泉譯出的《佛說圣法印經(jīng)》5是最早的譯本,文字晦澀些、內(nèi)容與《雜阿含經(jīng)》相同。

　　(二)《佛說法印經(jīng)》6,趙宋施護(hù)譯,譯出的時(shí)代極遲,內(nèi)容有了很大的出入。7

　　二、《雜阿含經(jīng)》(第80經(jīng))《圣法印知見清凈經(jīng)》之內(nèi)容大要(p.57〜p.59)

　　依《雜阿含經(jīng)》第80經(jīng)所說,全經(jīng)可分為三段8:

　　(一)第一段經(jīng)文:「空三昧」為三種三昧之先導(dǎo)

　　1、引經(jīng)文

　　如是我聞:一時(shí),佛住舍衛(wèi)國(guó)祇樹給孤獨(dú)園。

　　爾時(shí),世尊告諸比丘:「當(dāng)說圣法印,及見清凈。諦聽,善思。

　　若有比丘作是說:我于空三昧未有所得,而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莫作是說!所以者何?若于空未得者,而言我得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無有是處。

　　若有比丘作是說:我得空,能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此則善說。所以者何?若得空已,能起無相、無所有、離慢知見者,斯有是處�！�9

　　2、釋義(p.58)

　　能修得空三昧的,才能進(jìn)而得無相、無所有三昧;如沒有修得空三昧的,那無相、無所有是不能修得的。這樣,在空,無相,無所有──三種三昧中,空三昧是有基礎(chǔ)的先導(dǎo)的地位。

　　這不是說空是更高深的,而是說:如沒有空無我我所的正見,不可能有無相、無所有的正三昧;即使有類似的修驗(yàn),也是不能究竟解脫的。

　　(二)第二段經(jīng)文:未離慢、知見未清凈之有漏三昧(p.57~p.59)

　　1、引經(jīng)文(p.57〜p.58)

　　(1)若比丘于空閑處,樹下坐,善觀色無常,磨滅,離欲之法。如是觀察受、想、行、識(shí),無常,磨滅,離欲之法。觀察彼陰無常,磨滅,不堅(jiān)固,變易法,心樂清凈解脫,是名為空。如是觀者,亦不能離慢知見清凈。

　　(2)復(fù)有正思惟三昧,觀色相斷,聲、香、味、觸、法相斷,是名無相。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凈。

　　(3)復(fù)有正思惟三昧,觀察貪相斷,瞋恚、癡相斷,是名無所有。如是觀者,猶未離慢知見清凈。(大正2,20b8〜16)

　　2、釋意(p.58〜p.59)

　　不能離慢清凈的三種三昧,是有漏的三昧。

　　(1)空三昧10:觀五陰是無常磨滅法。

　　《瑜伽論》解說為:「依觀諸行無常性忍,由世間智,于無我性發(fā)生勝解」11,心向于清凈解脫。

　　(2)無相三昧12:觀色、聲等六境相斷。

　　「斷」是什么意義?

　　《大毗婆沙論》引「《法印經(jīng)》說:若觀色、聲、香、味、觸相而舍諸相,名無相定,彼觀境界相而舍有情相」13。

　　《瑜伽論》說:「于眼所識(shí)色,乃至意所識(shí)法,等隨觀察,我我所相不現(xiàn)行故,說名為斷」14。

　　依論師的意見,是舍斷有情相的。

　　印順導(dǎo)師:然依無相三昧的通義,境相不外乎色等六境;六境相斷,就是「于一切相不作意」的無相三昧。15

　　(3)無所有三昧16:觀貪、瞋、癡相斷,觀察而不起現(xiàn)行,說名為斷。

　　這樣的三三昧,都還沒有離慢,知見也沒有清凈。慢,論師解說為「增上慢」,「粗我慢」,就是修行者自以為能修能證,覺得自己勝過別人的慢心。17

　　(三)第三段經(jīng)文:解脫道的三昧

　　1、引經(jīng)文(p.58)

　　復(fù)有正思惟三昧,觀察我、我所從何而生?觀察我、我所,從若見、若聞、若嗅,若嘗、若觸、若識(shí)而生。

　　復(fù)作是觀察:若因、若緣而生識(shí)者,彼識(shí)因緣為常,為無常?

　　復(fù)作是思惟:若因、若緣而生識(shí)者,彼因、彼緣皆悉無常。

　　復(fù)次,彼因、彼緣皆悉無常,彼所生識(shí)云何有常!

　　無常者,是有為行,從緣起,是患法,滅法,離欲法,斷知法,是名圣法印知見清凈。18是名比丘當(dāng)說圣法印知見清凈,如是廣說。

　　佛說此經(jīng)已,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大正2,20b16〜27)

　　2、釋意19(p.59)

　　(1)離慢知見清凈的三昧,依經(jīng)所說,是從因緣生滅而反觀自心的。

　　(2)前段所說:觀五陰無常、無我,觀色等相斷,觀貪等相斷,都是觀所觀法的空、無相、無所有。

　　(3)然解脫道的三昧,以無我我所為本。

　　我我所是怎樣生起的?從見、聞、覺、知而生識(shí),世俗的識(shí),是有漏、有取的,有識(shí)就不離我我所。所以離慢而知見清凈的三昧,要反觀自己的心識(shí),從因緣生。從無常因緣所生的識(shí),當(dāng)然是無常的。觀無常(的識(shí))法,是有為(業(yè)煩惱所為的),行(思愿所造作的),緣所生(的)法。緣所生法是可滅的,終歸于滅的,所以是離欲法,斷知法。

　　這樣的觀察,從根源上通達(dá)空無我性,才能離我慢而得清凈知見──無漏智。20

　　(4)這與《大空經(jīng)》的先外空五欲,次觀五取陰而內(nèi)空我慢,有同樣的意義。21

　　(5)這是一切圣者修證的必由之道,成為佛法所以為佛法的特質(zhì),所以名為圣法印22。

　　注解

　　^1

　　《雜阿含經(jīng)》卷21(567經(jīng))(大正2,149c6〜150a16)。

　　參見《空之探究》p.21:「經(jīng)中說無量、無所有、無相,卻沒有說到空心解脫,這因?yàn)榭沼谪�、瞋、癡的不動(dòng)心解脫,就是空心解脫的別名。從文異而義同來說,無量心解脫,無所有心解脫,無相心解脫,達(dá)到究竟處,與空心解脫──不動(dòng)心解脫,平等平等。依觀想的方便不同,有四種心解脫的名目,而從空一切煩惱來說,這是一致的目標(biāo),如萬流入海,都是咸味那樣�！�

　　^2

　　(1)《大毗婆沙論》卷82:「問:此四無量于三種(自相作意、共相作意、勝解作意)中,為與何等作意俱生?答:唯與勝解作意俱生假想起故。」(大正27,423a3～5)。

　　(2)《空之探究》p.27:「一般聲聞學(xué)者,都以為:四無量心緣廣大無量的眾生,無量是眾多難以數(shù)計(jì),是勝解──假想觀,所以是世間定。但量是依局限性而來的,如觀一切眾生而超越限量心,不起自他的分別,就與無我我所的空慧相應(yīng)。質(zhì)多羅長(zhǎng)者以為:無量心解脫中最上的,是空于貪、瞋、癡的不動(dòng)心解脫,空就是無量。這一意義,在大乘所說的無緣慈中,才再度的表達(dá)出來�！�

　　(3)另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26〜p.27;《性空學(xué)探源》p.86;《華雨集》(一)〈大樹緊那羅王所問經(jīng)偈頌講記〉p.62〜p.66;《華雨集》(四)p.54。

　　^3 參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第一章第三節(jié)〈空與心解脫〉(p.20~p.24);第五節(jié)〈無所有〉(p.29~p.34);第六節(jié)〈無相〉(p.34~p.47);第七節(jié)〈空與空性〉(p.47~p.56);《性空學(xué)探源》 p.76〜p.86。

　　^4

　　(1)《雜阿含經(jīng)》卷3(第80經(jīng))(大正2,20a25〜b27)。

　　(2)另參見《瑜伽師地論》卷87〈攝事分〉(大正30,791c28〜792b7);印順法師《雜阿含經(jīng)論會(huì)編》(上)p.127〜p.130。

　　^5《佛說圣法印經(jīng)》(大正2,500a4〜b9)。

　　^6《佛說法印經(jīng)》(大正2,500b21〜c27)。

　　^7參見印順法師《佛法是救世之光》〈法印經(jīng)略說〉(p.209〜p.220)。

　　^8參見印順法師《性空學(xué)探源》p.83〜p.86。

　　^9《雜阿含經(jīng)》卷3(80經(jīng))(大正2,20a25〜b5)。

　　^10參見印順法師《性空學(xué)探源》p.78〜p.80。

　　^11《瑜伽師地論》卷87〈攝事分〉(大正30,792a1〜3)。

　　^12參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34〜p.44;《性空學(xué)探源》p.80〜p.83。

　　^13

　　《大毗婆沙論》卷104(大正27,541 b9〜c15): 于空三摩地說無相聲者,如契經(jīng)說:……。此定觀無我•我所相故名無相;而實(shí)是空�！�…

　　《法印經(jīng)》說:「若觀色、聲、香、味、觸相,而舍諸相,名無相定�！贡擞^境界相而舍有情相,謂以空定觀色等法,舍有情想,于中都無女、男等故。

　　由此尊者妙音說曰:諸有情想依境界相故,觀境相舍有情想,女男相無,名無相定,而實(shí)是空三摩地?cái)z。

　　《雜阿含經(jīng)》卷3(80經(jīng))說:「復(fù)有正思惟三昧,觀色相斷,聲、香、味、觸、法相斷,是名無相�！�(大正2,20b12〜13) 但《大毗婆沙論》所引的《法印經(jīng)》未提「法相」,只說到「若觀色、聲、香、味、觸相,而舍諸相,名無相定�！�

　　^14《瑜伽師地論》卷87(大正30,792a3〜5)。

　　^15另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36〜p.37、p.42、p.61、p.79;《性空學(xué)探源》p.80〜p.83。

　　^16另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29〜p.33;《性空學(xué)探源》p.83。

　　^17

　　《瑜伽師地論》卷87〈攝事分〉(大正30,792a5〜18):又能制伏四外系所攝貪、瞋、癡三種所有:謂貪欲身系,攝貪所有;瞋恚身系,攝瞋所有;余二身系(戒禁取身系、此實(shí)執(zhí)取身系),攝癡所有。當(dāng)知此中極鄙穢義,是所有義。離增上慢無我智者,如理作意共相應(yīng)故,定地?cái)z故,當(dāng)知此智,由二因緣不善清凈:一者、即于此時(shí),謂于趣入順決擇分善根位時(shí),有粗我慢隨入微細(xì)現(xiàn)行作意間無間轉(zhuǎn)。由是因緣,作如是念:我今于空能修、能證,空是我有;由是空故,計(jì)我為勝。如空,無相及無所有,當(dāng)知亦爾。二者、能令彼法現(xiàn)行因緣,謂于諸欲或薩迦耶有染愛識(shí)。由于如是有染愛識(shí),不遍了知增上力故,便為諸欲、薩迦耶愛之所漂溺。由此意樂,于彼涅槃不能趣入,其心退還,如前已說。

　　四身系,參見《阿毗達(dá)磨集異門足論》卷8(大正26,399c22~ 400a21)。

　　^18 《瑜伽師地論》卷87〈攝事分〉(大正30,792a20〜b7):

　　又于此中,已滅壞故,滅壞法故,說名無常。諸業(yè)煩惱所集成故,說名有為。由昔愿力所集成故,名思所造。從自種子,現(xiàn)在外緣所集成故,說名緣生。于未來世衰老法故,說名盡法。死歿法故,說名歿法。未老死來,為疾病等種種災(zāi)橫所逼惱故,名破壞法。由依現(xiàn)量能離欲故,能斷滅故,名于現(xiàn)法得離欲法及以滅法。當(dāng)知此中,除離欲法及以滅法,由所余相,略觀三世所有過患,由所除相,觀彼出離。若由如是過患、出離,遍知彼識(shí),名善遍知。一切法中無有我性,名諸法印。即此法印隨論道理,法王所造,于諸圣身不為惱害,隨喜能得一切圣財(cái),由此自然吉安,超度生死廣大險(xiǎn)難長(zhǎng)道,是故亦名眾圣法印。當(dāng)知此中,由前名通達(dá)智,由后名善清凈見。

　　^19 另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65):

　　施護(hù)異譯的《佛說法印經(jīng)》,對(duì)離慢知見清凈部分,解說為:「識(shí)蘊(yùn)既空,無所造作,是名無作[無愿的異譯!O解脫門�！�…如是名為圣法印,即是三解脫門」。(大正2,500c22〜26)三法印與三解脫門合一,雖是晚期所譯,文義有了變化,但重視無常、無愿,不失原始佛教的本意。

　　^20 《雜阿含經(jīng)》卷10(270經(jīng))(大正2,70c2〜71a3):

　　云何修無常想,修習(xí)、多修習(xí),能斷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掉、慢、無明?

　　若比丘于室露地,若林樹間,善正思惟,觀察色無常,受、想、行、識(shí)無常;如是思惟,斷一切欲愛、色愛、無色愛、掉、慢、無明。所以者何?無常想者,能建立無我想。圣弟子住無我想,心離我慢,順得涅槃。

　　^21

　　(1)《中阿含經(jīng)》卷49(191)《大空經(jīng)》(大正1,739b5〜21):

　　復(fù)次,阿難!有五欲功德,可樂,意,所念,愛,色欲相應(yīng)。眼知色,耳知聲,鼻知香,舌知味,身知觸。若比丘心至到,觀此五欲功德,……觀無�！�…,如是比丘觀時(shí)則知者,此五欲功德,有欲有染,彼已斷也,是謂正知。

　　復(fù)次,阿難!有五盛陰:色盛陰,覺、想、行、識(shí)盛陰。謂比丘如是觀興衰,……若有比丘如是觀時(shí),則知五陰中我慢已滅,是謂正知。

　　另見《中部》(122)《空大經(jīng)》(漢譯南傳12,p.99〜p.100)。

　　(2)參見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51〜p.53。

　　^22

　　(1)印順法師《空之探究》p.64:

　　《雜阿含經(jīng)》卷10說:

　　「無常想者,能建立無我想。圣弟子住無我想,心離我慢,順得涅槃」。(大正2,71a1~2)

　　「一切行無常,一切法無我,涅槃寂滅」。(大正2,66c7~8)

　　《雜阿含經(jīng)》雖集成三句,但沒有稱之為法印。集為一聚而名為三法印的,出于《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卷9,大正23,670c)。上文所說(《空之探究》p.57~p.59),稱為圣法印的空,無所有,無相──三三昧,重于道的實(shí)踐,表示了出世圣慧的特相,是約觀慧方面說的。能導(dǎo)向解脫涅槃的觀慧,是正知見,如實(shí)的通達(dá)諦理,而與諦理相契合的。這樣,從所觀、所證方面說,足以表示佛法諦理的,也不妨名為法印了。

　　(2) 《性空學(xué)探源》p.85 ~ p.86:

　　此《圣法印經(jīng)》有兩種異譯本,西晉竺法護(hù)譯的意義與《雜含》同;趙宋施護(hù)譯的則已改為修行三解脫門的次第;但同謂此三三昧還有慢在,未得究竟。故以空為出發(fā),經(jīng)無相、無所有(或無愿),再觀無我我所而涅槃寂滅;這過程是完全一致的。此空、無相、無所有三三昧,與三解脫門的關(guān)系,也更可顯見其合一。此經(jīng)名「圣法印」,《雜阿含》雖處處說到無常、無我等義,但并未名之曰法印;這要到《增一阿含》(卷18,大正2,639a;卷23,大正2,668c;卷36,大正2,749a)才見明說。那么這經(jīng)的「法印」,究竟是什么?不是三法印或四法印,應(yīng)該是證入解脫涅槃之門的三解脫門。

　　(3)《佛說法印經(jīng)》(大正2,500 b21〜c5):

　　是時(shí)佛告苾芻眾言:汝等當(dāng)知,有圣法印,我今為汝分別演說�！�…佛言:苾芻,空性無所有,無妄想,無所生,無所滅,離諸知見。何以故?空性無處所,無色相,非有想,本無所生,非知見所及,離諸有著。由離著故,攝一切法,住平等見,是真實(shí)見。苾芻!當(dāng)知,空性如是,諸法亦然,是名法印。

　　復(fù)次,諸苾芻!此法印者,即是三解脫門,是諸佛根本法,為諸佛眼,是即諸佛所歸趣故。是故汝等諦聽、諦受、記念、思惟,如實(shí)觀察。

　　(4)另見《瑜伽師地論》卷87〈攝事分〉(大正30,792b2〜6):

　　一切法中無有我性,名諸法印。即此法印隨論道理,法王所造,于諸圣身不為惱害,隨喜能得一切圣財(cái),由此自然吉安,超度生死廣大險(xiǎn)難長(zhǎng)道,是故亦名眾圣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