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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學問答類編(析疑第二之五)

  佛學問答類編(析疑第二之五)

  問:佛教謂人之眷屬聚會,朋友相交等,皆是恩仇報復,那么如我們由相命學中知道我們個人是與家庭中或父母,或兄弟姊妹中人注定以仇報復,豈不可悲,豈不與儒家‘孝悌之道’相違,所以我認為‘因果報應’,‘業(yè)力牽引’‘三世’之說實在害人不淺,為何不在地獄中受苦就夠了就算了,如果只有這一世,沒有過去世,沒有未來世,大家只守‘先王王道’以及‘先王之言’,種一粒豆,得一粒豆,種一棵瓜,得一棵瓜,絲毫不相欺,豈不甚好,所以我深深后悔知道一點佛學(也許我學得不夠,但已不敢再前進一步了)。(蔡祖天)

  答:此亦分段落答覆,(1)先生既說眷屬皆是恩仇,為佛教主張,又說由相命所知,究竟此二者,誰負說話責任?又說‘以仇報復,豈不可悲’,先言恩仇,此為何將恩字刪去,預知報仇,固然可悲,預知報恩,豈不可喜。‘注定’二字,不知指何人注定,莫非又誣賴是佛注定耶?忽又言:‘與儒家孝悌之道相違’,佛教人殺父殺兄乎?如無之,相違個甚么?(2)重申‘因果報應’‘業(yè)力牽引’‘三世’‘實在害人不淺’,先生既舉儒家,自然深通儒書,試問‘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是否為言因果?‘自作孽,不可逭’,是否為言‘業(yè)牽’?‘禱尼山’而降孔子,‘游魂為變’,‘公子彭生變豕’是否為言三世?此不過略舉一二而已。(3)先生喜歡只有一世,不要過去未來,但是空喜歡,事實卻不符合,儒家二十四史,記載前生后生者累之,今之科學,又言能力不滅,先生信儒,是佛與儒違,自又愿地獄受過了就了,試問既不信將來,教誰入地獄,豈非自語矛盾。(4)‘守先王之道及先王之言’,‘種一粒豆得一粒豆,種一粒瓜得一粒瓜,絲毫不欺’,請問種豆種瓜之喻,是何先王所言,祈詳查明見告為禱。(5)‘深悔知道佛學’‘我已不能再進一步了’此等于飲水聞知水中有蟲,食菜聞知有農(nóng)藥,忽生后悔,便思以后不敢再聞衛(wèi)生之道相同。

  問:般若波羅密多心經(jīng),有‘空不異色,色不異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四句,空色分明二事,何說不異,‘不異’二字細玩,有或可相似之意,尚能想其大概。繼而又說‘即是’,此是肯定之語,便難了解,希望能用科學方法說明。(美國某學者)

  答:事有體系,理如其實,便是科學。佛經(jīng)文字,尚分科判,理論絲絲入扣,有其自身之科學。不必削足就屨,牽強附會,反而取櫝還珠,茲將四析而答之:一、‘色不異空’;眼能視到之色體,最小者,如兔毛之端一塵,亦系眾塵合聚,若以上下四面中等七分之,名為水塵,謂一塵可以入水也;再七分之,名金塵謂可入金屬體也;再七分之,名極微,亦名鄰虛,虛者空也;再七分之,名極微之微,既不得見,不可分矣。是聚之則成色,析極則成空,聚色本無實體,故曰‘色不異空’也。二、‘空不異色’;極微之微,空無所見,可謂空矣,然此空相極微之微,若動蕩而聚,又可由極微,節(jié)至金水兔毛,是此空能幻相,故曰‘空不異色’也?偨Y(jié),照色見空,不必析時,反之,照空知色,不必聚時,此俗諦釋也。三、‘色即是空’;性本空,因無明而起三細相,一動作業(yè)相,二能見相,三境界相。覺性是空,境相是色,而境色實為性空妄幻,故曰‘色即是空’也。四、‘空即是色’;真如隨緣不變,能隨無明,而起九界妄法,又如明鏡,能現(xiàn)萬象,而萬法非為外有,乃真空而具妙有,故曰‘空即是色’也?偨Y(jié),此真諦釋也,是四句專為五蘊之色心二法作注,解此者甚多,此不過一格而已。

  問:佛經(jīng)各部經(jīng)書首句之‘如是我聞’中之我字是指阿難尊者,但以華嚴經(jīng)言乃佛成道后六十日內(nèi)對法身大士所講,是時之阿難且未曾出家,更何況位登法身?此經(jīng)中之‘我’是否仍指阿難尊者,抑別有所指?乞為開示?(胡正臨)

  答:阿難為佛侍者之初,有數(shù)請求,其中有一,即佛以前說,為之重述。故華嚴雖在阿難出家以前,有是因緣,仍得曰‘如是我聞。’此事經(jīng)中有載,但一時忘其出處耳。

  問:此人平時念佛念到正念,前曾發(fā)愿往生過,可是有一次他到了十字路口時,人又多,車輛也多,忽一時緊張的一剎那,可惜得很,他把念佛的正念剎那中失去了,萬一不幸身死,請問此人可往生嗎?(蔡麟定)

  答:遇危險,極緊張時功夫好者,更提正念,雖遇不幸,亦能往生。實則功進罪滅之人,不輕易遭遇橫禍,如來問之事,正念已失,尚不舍壽,或有辦法,倘時舍壽,則往生無望矣。

  問:老師說:‘研究佛學須先加強信而后能解,假如想先解而后信則永遠沒有“信”的時候了,蓋因“解”的功夫須開一切智,道種智,一切種智。’這句話固不錯,但學生以為:在未解一種學問之前,即已先強信之,則無法以客觀態(tài)度來研究它,易陷于‘服從權威’之地。所以,對于佛學應先以客觀態(tài)度求了解,而后再‘信’,否則信終歸無意義。以上望老師指正。(黃俊杰)

  答:信有精粗,解有深淺,先信者,粗信也,次解者,開始研究也。凡一切事物,如一毫不信,何去研究?肯去研究,必有幾分信心。以學問喻之,見筆信其能寫字,始持而習之,見字母信能拚音,始念而習之,初見筆見字母,信能寫能拚,信其事非信其理,故曰初信初學佛者,信佛理精深,事不欺人而已,而非服從權威,服從者奉持也,乃深解后精信時也。

  問:人以思想造萬物,然人之思想是自有嗎?換句話說人的佛性是否為自有的?還是被造的?抑是由別的方法有的?(游祥洲)

  答:思想與佛性,純是兩件事。思想即是妄念,非因緣生,亦非自然有,定不真實,似有而實無。佛性乃法爾如是,亦非因緣生,非自然有,真空不空,似無而實有。

  問:有人曰:‘世人多散心念佛,’然亦幸而散心念佛,否則行也彌陀,坐也彌陀,睡也彌陀,其不神經(jīng)錯亂者幾稀矣?試觀世之憶子成狂者正由其一心念子之故,念佛而至著魔,其理亦當如此。豈得謂為八識田中種子翻動不能抑壓也哉!未悉此說為波旬說否?(李蓮階)

  答:不學之人,或非佛徒,存是思想,本無足怪。倘系佛教中人,而出是語,自是邪見,真波旬說矣。以修德而論,惟戒定慧,慧為極則,由定而達。必止散亂妄念,方能得定,止必依觀,止寂觀照,寂照雙融,正定得矣。行住坐臥念向一者,止也,系在彌陀圣號者,觀也。如水澄清而能照,如燭無風而能明。彼謂‘神經(jīng)錯亂’者,與此風馬牛。錯者歧中多歧,亂者糾紛無次,冰炭不同,定亂迥異也。又舉‘憶子成狂’來比止觀,憶子者,中郁,久自成病,止觀者,中心恬靜,久得輕安,此皆不達事理,隨便云云。書曰:‘惟精惟一,允執(zhí)厥中。’經(jīng)訓‘制心一處,無處不辦。’我亦舉喻,鏡光集中,方能取火,眼光集中,方能穿針,光集中是定,不是狂亂也。至云‘著魔’者,乃功夫不純,散亂所致,更非恬靜之一定也。

  問:友問:‘地球上之生物數(shù)目與時俱增,以人而論,如我國人口前稱四億七千五百萬,今則號曰六億之譜,豈四億余之神識能增為六億乎?若言他方來;他方迢迢遠隔或竟連南瞻部洲之名亦未嘗聞之,何能受牽而來哉,縱他方三寶昌隆眾生得知娑婆之苦,其心當不向往,即輪回六道,亦應在其附近復為熟悉之環(huán)境,何不憚煩,若是遠來娑婆世界哉?綜言之,所謂神識既可由四億增至六億,便非無始以來染污之不生不滅不增不減之性,故知識性之說實為虛妄。’余答:神識輪回幽隱難知,如大海之波,時多時少,多時水何曾增,少時水何曾減,真際如水不減不增,俗事如波,萬千變化,細思,此理當可明了友言,汝以抽象之理奪具體之事,誠難使人悅服,理果真理必不礙事,請就人數(shù)增加之事說明其增加之理可乎,余默然無以應為之奈何?(李蓮階)

  答:此問歸納分為三點,一增減之疑,二遠近之疑,三譬喻之疑。先說譬喻,喻為易解,為理論辭費,喻以悟之,喻即抽象,而非事實,如詩‘如切如磋,如磋如磨。’豈能見切磋之工時,便呼之此道學也。因此問題,是研究性,在儒學中,三千子尚不聞孔子性學,在佛學中,更是言語道斷,除喻之外,開口便錯。在下答此,亦惟有喻:一、增減之疑,言性應先明性何在,性如虛空,大而無外,無外自然不增不減。請問地球之上,建一棟屋,有一屋之空氣,建百建千,有百千屋之空氣,若建全至全球皆滿,亦是屋屋有空氣,試想空氣有增減否。二、遠近之疑,須先明吸引之力,太陽系中,各度星球,雖有遠近,但吸力彼此有關。月球與地近,月滿海生潮,日與地遠,日生黑子,地球電波,亦生變化。地與日遠,何必管遠處事?此是吸力關系,不受遠近所限。三、譬喻之疑,譬喻原是抽象,君之所喻,事理并無所礙。性必具體,便非真實,試攪孟荀告揚,所說莫非譬喻。暫不言其難,恥之一事,究竟何物,陽明僅以面赤形容,然赤自赤,恥自恥,究不一事也。如必具體,除非自證。

  問:老師反對經(jīng)文翻成白話,生甚感佩!然生心中有一疑問,我們既不可把經(jīng)文翻成白話,當然不能翻成英文,如此,目前如何弘揚佛教于西方諸國?(簡宗修)

  答:此誤解矣。翻經(jīng)事業(yè),以在華翻經(jīng)之古德論,一者梵華文理皆精,二者已匯通三藏諸旨,不以偏而害圓,三者自是真實修者,已得已證,必契于道,辭不害義。若如是矣,文言譯、白話譯、英譯、日譯,無之不可也。惜歐美眾生機緣未熟,而無羅什、實叉、玄奘等賢,應世而往作此事業(yè)耳。

  問:諸佛典均系弟子集結(jié)記述而成,然則第二、第三次集結(jié)時間去佛滅后遠甚,則集者并未親聞世尊說法,何能有所記述?(王幻明)

  答:古人之學,皆有師承,弟子有再傳三傳,日有考據(jù)私淑,古書所傳,大抵如是。試以我國經(jīng)書喻之,不難推想,周公思兼三王,孔子祖述堯舜,周公與三王,孔子與堯舜,相去皆遠,何以兼述,此其一。黃帝蚩尤之戰(zhàn)尚書三代典謨,距離漢代,皆超千載,一為史遷所記,一為伏生口述,以此例彼,又何疑焉。

  問:經(jīng)云‘無始以來……’若因恒河沙數(shù)劫久遠,而無法形容以‘無始’代替,若教外友人責問,在‘所有’劫數(shù)之前又是一個什么面孔?故無始實難圓辭,晚亦百思不解?(王幻如)

  答:無始就是無始,乃真實語、科學語。凡言有始,乃某一期之截斷語、方便語。居士‘百思不解’,能千思時或解。在教外人責問,亦易答亦難答,智者見同,哲學科學,俱可釋解,聽者見執(zhí),引經(jīng)據(jù)典,益增其惑也。至于,不妨談個方便,既知無始,還應再知無終,此二能解其一,是通了然。算術有‘不盡之數(shù),’請問不盡是終乎?再說個方便,開始是相之空,再追問空前,答曰是相變壞,再追壞前,答曰是相停住,再追住前,答曰是相生成,再追成前,答曰是相之空。此無始無終之淺解,知元可悟無生。

  問:在‘所有’劫數(shù)之前的第一尊佛是誰?(王幻如)

  答:‘劫數(shù)之前’一語,在下要說個今日以后,若知今日是何日,方能定劫數(shù)是何時。如演算法必有定位,始好言其前后,此其大端,無不能答覆。若不如是問,只好曰;劫數(shù)以前,仍有劫數(shù),如是劫數(shù)劫數(shù),推而無始,時尚不知,遑能言第一佛。

  問:觀世音菩薩于極樂國土候補佛位,若一旦補登佛位,則阿彌陀佛又到哪兒去了?無量壽,無量光不是不能成立了嗎?

  答:如來由來,不住涅槃,恒沙世界,隨類化身,廣度眾生,忽現(xiàn)忽隱,甲處而至乙處,此洲而往彼洲,并非是生死,且勿誤解。

  問:為參加法會及聽經(jīng),而向雙親妄語可否?(因家境不許可學佛)。(鄭志西)

  答:若未正式受戒,自可通權達變。若已正受,為聽經(jīng)故而作妄語欺親,是身作善,而非作惡?稍诜鹎,至誠祈禱懺悔,舍此一戒,余戒仍當嚴守。即此所舍之妄語戒,舍則舍矣,亦不可遇事隨便欺誑,求法而舍之,意善也,為他事行妄語仍惡也。

  問:百界千如者,謂每一界具有十界,然如佛法界,豈有地獄,餓鬼,畜生等界乎?乞釋疑。(鄭志西)

  答:法界者,別言之則恒沙難量,總言之,惟有一耳。‘心佛眾生,三無差別。’‘十方三世佛,共同一法身。’如此觀之,別之十法界,總之只是一也。然雖云是一,佛自佛,凡自凡,其理如是,極為微妙,僅述大概,詳則萬言不盡。再言其事,此娑婆大千,世界非釋迦世尊之法界乎?此娑婆大千,有無六道乎?更要知有念即有界,無念則無界也。

  問:古德云‘但盡凡情,別無圣解’其境界與斷見所云之‘人死如燈滅’有何不同?(鮮純賢)

  答:凡情者,憎愛分別之念為首,斷見者,仍分別之妄念也。妄念即是凡情。古德所云者,是‘盡凡情’,居士所舉之‘斷見’,是發(fā)凡情,豈不同如冰炭。

  問:讀佛經(jīng)有感應的緣故,有人謂:是佛的靈驗,如各種感應錄所言,有人謂是人在念經(jīng)時,過分地抑制,或想降伏妄念或過分企求,自然會引起抵制作用的相反力量,一種生理現(xiàn)象。若照后說,佛教何必介紹觀世音感應錄,編印念佛見聞記,引起念佛的人妄念?若照前說,南懷瑾先生所著楞嚴經(jīng)大義今釋的解釋豈非錯誤?二者孰是?孰非?(郝傳森)

  答:前后二說,皆有其理,合觀為是,偏執(zhí)便非。譬如一物,須觀七面,外有六方,內(nèi)有核心。知一不知二,知外不知內(nèi),是謂一偏之見,自非真相。學佛之人,依法不依人,經(jīng)載五眼六通,既有通,何無靈?此前說之無可疑者也。經(jīng)謂一切唯心造,知此何事而非心用,若不降伏妄念,安有感應。此后說之不可否認者也。古德有喻,心如水,佛如月,月本印水,水若濁動,月不能現(xiàn),水若清止月現(xiàn)分明。但此二說,須精佛理者言,方得其正,否則似是而非,毫厘千里矣。

  問:弟子因鮮與人言談,只有念頭的思索,但耳聾以后,念頭方有聲相,覺得多在頭腦里,睡后仍然糊涂夢不息,而且有時清早醒來,余夢及念頭很明顯地在頭腦里面,所以醫(yī)家主張,腦是主管知覺思索的,近來方覺得念頭實是腦的作用,亦是念頭之體,何尚有本性呢?以性迷為念頭。又云迷悟雖殊其體不二。念頭即本性,念頭由本性迷后之用種種立言,因以致疑。乞指迷。(洪朝源)

  答:本性寂靜光明,一念不覺,而有無明,名之曰迷,迷則妄念不停矣。醫(yī)家所知,只是生理,心性之學,非彼所知也。念由于妄,妄由于迷,迷由無明,無明由不覺,不覺原于覺性。來問‘念頭本性之用’一語,雖欠通達,觀上所解,義尚不遠。

  問:最近醫(yī)家們說:原子有分解融合之能,萬物有相生相克之理,準此,甚明佛家說的萬法緣生之言,是的頭腦是緣生,念頭亦是緣生,無非幻化故,不足生心,念頭斷了,明明歷歷,這莫非一念不生全體現(xiàn)乎?可是若單如此未免太死板了,不能致用,蓋用即動念,動念即幻故,人不能一生常靜,不能永遠一念不生,欲得常守不失,大不可能,對否?(洪朝源)

  答:此論半明白,半不明白,應知事理有真有幻,真者只一性也,幻者無量諸法也,諸法乃因緣幻生,性卻非因緣,性本寂而不變,諸法應而隨緣。寂而不變,即是一念不生,不生則不滅,故曰真常,應而隨緣,乃不起念而隨緣,不聞‘不變隨緣’及‘隨緣不變’兩語乎?即隨緣何死板之有。居士所疑之多種不可能,是凡夫之境界,若到圣人,無所謂可不可,能不能,其心照而寂,寂而照,終日不變,終日隨緣,終日隨緣,終日不變矣。’

  問:今科學家,登陸月球在即,彼相信能在一九七○年以前完成,不斷對月測驗,發(fā)回的照片,發(fā)現(xiàn)處處都是火山巖石,不見草木生物。至若星球,嘗以金星四號儀器,向金星進行探討,發(fā)現(xiàn)金星上的溫度,高達二百余度(不知二百或四百因忘了),并說這樣高溫生物是不能生存的,萬一將來登上,證實沒有生物,則其他星球,想亦不能例外,以佛言國土無盡,恐也不通,莫非只有地球罷,若然何更有凈土乎?則凈土事念實則太渺茫了,黃智海居士演述的彌陀經(jīng)白話解釋內(nèi)序云:‘噫,道本無言,非言不顯,且此經(jīng)者,我佛不得已而言之也’。以將凈土是一種覺悟的方便法門之實意,隱約其中,而無事念也明矣。想必是佛權指一境,欲令人系心不散,以證如如本性,大德以為如何?(洪胡源)

  答:此論大謬矣,佛法雖有權實,為便于演說,故分析說之,善巧運用,有立有廢,有開有顯,真則萬法一如,何有權實。但諸法如義,其理至深,三言五語,不能了然,今以最淺者奉告,希除偏執(zhí)!經(jīng)言世界,其類有三:一有情世間,凡夫身相是。二器世間,山河大地植物礦物是。三正覺世間,佛性佛土是。月球者,器世間也,極樂者,正覺世間也。一個月球,千測萬探,僅見半面,尚且模糊迷離,何得以半球所測,遽例銀河多星,未免武斷矣?v將星云月球,全測無異,亦是器世間耳,不能依之而論正覺極樂。余言可從乎?曰,亦可亦不可,對不明心法者,可如是言:對明心法者,則仍答以諸法如義!

  問:身體是幻化故,須賴營養(yǎng)維生,吃肉可以支援,吃素亦可以支援,但農(nóng)村的鄉(xiāng)下人,都食些田園便菜,兼些肉類,若單食幾種園菜,恐不足所需養(yǎng)份,所以希望先進佛徒們,搜集資料,編一本素菜單,倘一菜有幾種名稱者均應注明,因人畏素食者,大都以無菜營養(yǎng)不足故,余體弱欲素食,家人是以不許。(洪朝源)

  答:肉食乃多生之習氣,營養(yǎng)實不及素食,中醫(yī)內(nèi)經(jīng)云:東方濱海,其民食魚,使人熱中,其病癰瘍。西方民華食而脂肥,病生于內(nèi)。西醫(yī)防血管硬化,忌食動物油。佛家素食,古今高僧,壽多八十至百齡,且六根不衰。中國黃河流域,鄉(xiāng)村農(nóng)人,惟每年三節(jié),食肉一次,壽皆比城市吃肉者長,且健康少病。事實俱在,非空理想!至于研究植物中所含維他命之書,及素菜譜藥書,年來所出甚多,其如彼等不信何?再西洋講衛(wèi)生者有素食會,中國非佛教徒,亦多有如是組織。以上所舉,皆就養(yǎng)生言耳,若以慈悲言,倘不能戒口腹之欲,三凈肉,五凈肉,足解饞吻矣。

  問:悉達多太子降生當時,地上涌出七朵蓮花,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足踏蓮花說‘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有人問:云何生下來就會走路,會說話。天上天下唯我獨尊是什么意義?(顧鳳英)

  答:生而能言,史書多有,況世尊示生,象有異征。唯我獨尊,從表視之,三世導師,非尊而何?自道觀之,真我性也,教眾生識得本性,真常不變,能生萬法,余皆虛妄,惟此獨尊。

  問:普門品中之偈頌有云:‘咒詛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還著于本人。’如此作法是不是有傷了慈心,對方以毒藥來害,雖然我們念圣號得救,但此毒藥反害對方,如此不就太失慈悲之旨嗎?(本如)

  答:宋蘇東坡曾有此疑,擅為改易,已為古德呵斥。蓋還著本人主義,并非受咒毒者報復,亦非觀音移加其身,乃如四十二章經(jīng)云:‘子以禮從人,其人不納,禮歸子乎?對曰,歸矣。’其意同也。

  問:張澄基教授著「什么是佛法’一書中有言:‘佛法中了義凈土,可以在西方,也可以在東方,也可以即是這個世界。維摩詰經(jīng)里說:‘心凈則國土凈’。你能自凈其心,此土即是凈土。’此與阿彌陀經(jīng)所述有無沖突之處?(陳大雄)

  答:凈土二字,泛言佛土之凈者也,各經(jīng)所言凈土,性質(zhì)各異,強歸納之,則有十數(shù)之多。所言西 方者,東方者,維摩經(jīng)者,彌陀經(jīng)者,尚有其他,義俱不同。所現(xiàn)其因不一,相用亦皆有異,既因相用各別,則無所謂沖突矣。如求詳明其義,三藏浩浩,學校修業(yè)之時,不易校讎?上葤欣芍鞣胶险,瀏覽一遍,雖不能徹底照了,亦足能管窺一斑,庶不疑東疑西,茫無頭緒。

  問:人與畜生之分野有無一定之標準?若其他星球有智慧較人為高之動物,則屬六道中之哪一道。(陳大雄)

  答:以形論:頭上腳下,中為臂手,立行,手司握,腳司走。皮滑光而衣,身陸居而室。以事論:有倫常,有組織,有事業(yè)文化,禮樂政刑,克制天地之自然,支配萬物之得所。如是者謂之人,異此者謂之畜,分野清晰,標準一定。身有胎卵濕化,心分有想無想,境或地水火風空,受則苦樂憂喜舍。察乎正報依報之事,六道歸類自明。智慧眾生一如。發(fā)展方面各偏,六道視乎正依二報,而不以智慧為準。

  問:地藏菩薩的根本無明斷了也未?‘地獄未空,誓不成佛’,成佛以后,來度地獄眾生不是更快嗎?(簡宗修)

  答:此尊菩薩,便是等覺,法身解脫,與佛無異,有佛全德,無佛之位而已。亦猶觀音菩薩,大悲心切,不入凈之凈土,而偏向界度眾也。

  問:若有人說:基督教與佛教各有其獨立之系統(tǒng),不可將基督教所言之天堂與佛教諸天相比,如何回答?(簡宗修)

  答:佛與言界,有體相用,有成住壞空,所言不遺空間所有,不遺時間所現(xiàn)。基督教之教義,雖有其獨立系統(tǒng),其所言之天堂,似不能超出時間空間。為互尊重計,不評優(yōu)劣可矣,必將基督之天堂,置諸空時而外,似于理事,俱講不通。如基督教自言其天在空時外,則與佛典言天無關矣。

  問:一佛教化一佛土,為甚么釋迦佛只在此地球及少數(shù)之天說法?一佛土有甚多之‘地球’及天,難道佛降生在此地球之時,其他‘地球’也有同樣同時降生。(簡宗修)

  答:佛具三身,法身惟一,盡諸虛空,化身無量遍滿法界。一地球尚不止千釋迦,大千界誰云無佛耶?

  問:經(jīng)藏多處強調(diào)‘請佛住世’、‘不久涅槃’,如阿彌陀佛在法藏比丘時,發(fā)四十八大愿,謂不得滿愿誓不作佛;然則佛者覺也,乃斷惑破障終至于中道極境之果位也,欲求自度度他,覺行圓滿,非佛不行,若謂不入涅槃方能住世攝化群生,然則佛果豈是寂滅悲愿,無為變化之絕境也?然則:無住‘涅槃’又何謂也?(游祥洲)

  答:一種名詞,有正義別義之分,此二字譯法甚多,人普知者為‘滅’。滅之正義,為解脫滅度等,言大患永滅,證果圓滿也。但命終神離,亦借稱‘滅’。經(jīng)中請佛不入涅槃者,留佛身命延續(xù)住世耳,非請佛不證果也。明此余義可知。

  問:觀世音菩薩普門品云,若持觀世音菩薩名號者,設入大火火不能燒(大水災亦然)由是菩薩威神力故,假使菩薩威力那么大何需消防隊,由本教徒可隨便消火(水)災了么?請指示經(jīng)典意義何在?(周怡君)

  答:世間諸端,固有天命,尚有人事,天命人事,互應為緣,互有所勝,誦觀音名號聽天命也,設消隊隊盡人事也。至于誦觀音圣號,心不能誠,則無感應,必賴消防隊盡人事,消防隊有時亦生障緣,失其效能,尤賴真心懺求,誦禱觀音,讀書者,勿以文害義?鬃釉:‘死生有命’,既如是何必設醫(yī)院?又曰:‘富貴在天’,就應該坐家中不動,天上向下落鈔票?再以近事言,各藥房皆有特效藥,又何必再設殯儀館?

  問:‘因緣’是否為自然?(尚銘功)

  答:此問未解居士會意。意如謂一切法是因緣自然合成,非有神為創(chuàng)造,則所云因緣自然,可以相通。

  問:某居士誤信一貫道是佛教,并經(jīng)重誓‘如違一貫,愿遭雷斃’后經(jīng)佛徒解釋以后,虔誠念佛、拜佛、誦經(jīng),亦能遭此厄運乎?又只皈依,而不能或不念佛、拜佛、誦經(jīng)者又如何呢?(吳明安)

  答:彼發(fā)誓時,監(jiān)誓為誰?司雷殛者,又系何人?茲舉一事反問,鄉(xiāng)間小兒夜啼,其母誑曰,黑夜哭毛猴出,兒懼禁聲,此正似之矣。今某舍偽趨真,改邪歸正,猶慮兒戲誓言,幾等于初發(fā)誓入竊盜之群,以后析節(jié)讀書,身為將相矣,而尚凜懼于盜誓歟?昔日所為,方之竊盜,今皈三寶,比擬將相也。

  問:照‘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理,則器世間和靈魂界應無二致,以均由眾緣和合而生故。眾生秉真如本性以生,若能無明斷盡,圓智寂照,便可成佛,其理甚明。惟云西方凈土,系阿彌陀佛所造,殊令費解,蓋佛亦人耳,如能創(chuàng)造宇宙,將生兩種矛盾:(1)佛所造之凈土,必自有佛始,有始必有終,豈不違反宇宙無始無終之說乎?(2)如云系根據(jù)‘一切唯心造’之理,則上帝又何嘗不可以依其心以造之也?如斯亂造,將出于多元,秩序必亂,尚成世界乎?請就‘諸法緣生’和‘一切唯心造’,予以分析為禱。(金亞鐸)

  答:‘色即是空起,至眾生秉真如本性而生止’,此段所言,佛法不如是說。以色為緣生,真如本無生也,因所問重心在后,此可從略,答(一)‘佛所造之凈土’之問,所立凈土,專為度眾,眾器有差,說有權實。上者悟?qū)?中下信權,信權以后,悟進入實,決非只會說權,不知其實也。實者何,寂光凈土也。此乃無為法,無相無始無終,法身契之,非為造作。權者何,實報方便同居三土也,此乃有為法,有相有始有終,報身契之,是造作法,眾器多劫,迷惑已深,說實難明,故先開權以顯實也。答(二)一切‘唯心造’之問,一切心造,即是有為有相之法,亦是緣生,純是生滅。上帝能造,我輩亦造,即眼前之穢土山河大地,及生滅之森羅萬象也。但即云心造,心萬差別,心凈者造凈,心穢者造穢,凈穢二字,經(jīng)中定有標準,非專謂水清曰凈,糞臭曰穢。上帝與我,皆是凡夫心有無明,所造者皆穢無凈,佛已三德圓滿,圣中之圣,心凈如日,故所造能凈也。

  問:敬聆訓誨幸知佛法系徹底解決人生宇宙兩大問題,然人何所自來,宇宙如何而成,理曰緣生,事則復雜,其重要過程,亟欲了解,聞有華嚴原人論,謂人自光音天降,果爾則更欲聞其詳矣。科學家謂人從進化而來,歷程是單細胞,復細胞,生物而動物而哺乳動物而猿猴而人猿,最后進化為人,基督教則謂上帝所造,佛教緣生想非以上二者,所說人究竟如何而成?人之生存程式(不是問生理懷胎序)亦即地球上第一個人如何形成。(某聽眾)

  答:言乎人類之始,仍以緣生為正?茖W言進化者,何能不言多素,如言多素,是未嘗背于緣生原則,必執(zhí)一化而忽多化,故有人從猿來之謬。上帝所造,其義等于自然而有,乃無可如何之語,是等于無說。臺端所問,重在本劫人始,既不言生理,又不言無始,而華嚴光音下降,正當此矣。若問光音下降之詳,則仍得言乎緣生,而無始與生理,又不能不論矣。

  問:人與宇宙形成之歷程,為千古諍論,孔子所未言者,學術界只好根據(jù)科學家之說,佛學為最高智慧之學,當有詳細說明,但只說緣生之理,使人不易了解,倘有發(fā)心者,能將此一問題,著書宣揚,則功德逾須彌,佛日增輝,實深利賴。

  答:佛經(jīng)般若,是明真空,真如無為,一法不立。唯識一宗,是明妙有,緣生起相,萬法唯識。此二學門,一體一相,若能匯通,宇宙人生之秘明矣。至于‘緣生’之謂,并非籠統(tǒng)一語,各經(jīng)皆含其義,更有‘緣生論’,專門之書。但初機學者恐看不懂,必佛學常識,有相當認識后,再入手研究,始不困難耳。

  問:魂與靈有什么區(qū)別?(胡美月)

  答:魂在佛教中名曰識神,乃是本性迷后所變,靈是魂所起之作用。茲舉一例以明之,如一鐘聲,鐘者是鐘之體,聲者是鐘所起之用也。

  問:世間有鬼,可是在今天科學時代愈覺得世間沒有鬼,到底是有鬼沒有鬼,如果有怎么都沒看見過?(周敏雄)

  答:科學時代不時代,暫且不問,只問科學發(fā)達不發(fā)達? 中國圣經(jīng)賢傳,皆載明有鬼神,全球宗教皆說有鬼神,日本會科學,偏信有佛,歐美會科學,偏說有耶穌。萬類學說主張有,一個科學獨說無。此是科學不發(fā)達之鐵證,且不是科學家盡說無。若說沒見過鬼,便不承認其有,此乃少見之故,見過鬼神者,自古及今,大有人在。設再發(fā)難,請見過者介紹出來?試問周同學曾否有夢?若說有,也請介紹出來我看!

  問:佛說的話,完全是對的嗎?有可能說錯嗎?(賴銀波)

  答:佛是實語者,真語者,如語者,不妄語者,不誑語者。佛者大覺正覺也,錯語是糊涂話,安有大覺之人,而說糊涂語,汝勿存是念,疑惑招過。

  問:魔之擾我與我自擾是一樣的。對不對?(賴銀波)

  答:魔分內(nèi)外,其感招者,皆是自心。既是自心所感,謂是自擾,千對萬對。

  問:根據(jù)‘凡所有相皆是虛妄’,目前我之所想、所作、所為,甚至念經(jīng)、坐禪……都是虛妄。對不對?如果是對,我之讀經(jīng)、學佛不是虛妄嗎?(賴銀波)

  答:不覺凡夫,起惑造業(yè),此是病態(tài),念經(jīng)坐禪,乃是服藥。以藥除病,病可除去,病是虛妄。病若不存,藥仍服用,藥即是病,藥又虛妄。若到病藥雙亡,便是真實,現(xiàn)在還在病中,必須服藥。

  問:如果觀音菩薩及釋迦牟尼佛能常示現(xiàn),直接救化眾生,眾生不就更容易救化嗎?為什么要眾生看不見佛,而常沈苦海,而猜疑?(賴銀波)

  答:佛與菩薩,皆多化身,落葉飛花,皆可悟道,是落葉飛花,皆佛化身,在自己之器利鈍,悟不悟耳。昔釋尊在舍衛(wèi)國,分明佛身現(xiàn)世,而舍衛(wèi)城中之人,僅有三分之一信者,又有何說?佛菩薩之身,無剎無時而不現(xiàn),要在眾生有緣無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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