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阿含經(jīng)卷第二十一

  雜阿含經(jīng)卷第二十一

  五五九、迦摩經(jīng):迦摩與阿難之間答:雖有六根六境,初禪乃至所有入處具足而住的人,則為有想,于有而不覺知,如無相三昧,身作證具足住,就為無想,于有法而不覺知。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波羅利弗妬路國。尊者阿難,以及尊者迦摩,也住在于波羅利弗妬路國的雞林精舍。

  這時,尊者迦摩,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后,在于一邊而住。他對阿難尊者說:「奇哉!尊者阿難!有眼根,也有色境。有耳根,也有聲境,有鼻根,也有香境。有舌根,也有味境。有身根,也有觸境。有意根,也有法境。然而有些比丘,雖有這些法,也能不覺知。到底如何呢?尊者阿難!那位比丘,是有想,而不覺知呢?為無想之故,而不覺知呢?」

  尊者阿難對迦摩比丘說:「有想的人,也不覺知,何況又是無想,自然會不覺知!」又問尊者阿難說:「為甚么為有想,而對于有,而不覺知呢?」

  阿難尊者對迦摩比丘說:如果比丘離開欲,離開惡不善之法,對于有覺有觀之離,而生喜樂,而達到初禪具足而住的話,則這種有想的比丘,雖有法,也不覺知。像如是的依次而到達第二、第三、第四等禪,而至于空入處,識入處、無所有入處等,都具足而住的話,則像

  如是的比丘,雖有法,而不覺知。

  甚么叫做無想的人,對于有法,而不覺知呢?像如是的比丘,乃對于一切之想,并不憶念,于無相心三昧,身作證,具足而住。這叫做比丘之無想,而對于有法,而不覺知!

  尊者迦摩比丘又問阿難尊者說:「如果比丘已修習無相心三昧,已不涌、不沒,解脫已住,住已解脫的話,則世尊說此為甚么果,為甚么功德呢?」

  尊者阿難回答迦摩比丘說:「如果比丘修習無相心三昧,已不涌、不沒,解脫已住,住已解脫的話,則世尊會說此為智果、智功德!

  這時,二位正士,共論后,歡喜隨喜,就各從其座起,而離去。

  五六○、度量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四說道。也就是得證阿羅漢果者,一定是由此四說道,內(nèi)詳。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俱睒彌國瞿師羅園。那時阿難尊者也在那個地方。

  這時,尊者阿難告訴諸比丘們說:「如果比丘,比丘尼到了我的面前,明說自己已證果,而自記說的話,我當會為之贊嘆而說:善哉!而慰勞問訊他。這種人,或者就是由于求習四道而獲得的。那四道呢?

  第一:如果比丘、比丘尼,禪坐而作如是之住心(安定心)。所謂善住心、局住心、調(diào)伏心、止觀、一心等受分別,對于法善于量度。這樣的修習,多修習(反復的修習)后,得能斷除諸使。如果比丘、

  比丘尼,在于我的面前,自記說(明說自己已證果)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他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說初道。(南傳說:以止為先,而修觀。以觀為先而修止。止與觀同時兼修,安定內(nèi)心,落定,專一,等持)。

  其次(第二),比丘、比丘尼正坐而思惟。對于法。要選擇思量,而安住內(nèi)心。所謂善住、局住、調(diào)伏止觀,一心等受。像如是的正向而多住(恒住于安定),而得以離諸結(jié)使。如果比丘、比丘尼,在于我的面前而自記說的話,我當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蛘咔罅暼缡嵌@得的,就名叫做第二說道。

  其次(第三),比丘、比丘尼,雖為掉亂所持,然而以調(diào)伏心而坐,而正坐于住心、善住心、局住心、調(diào)伏止觀,一心等受之化。像如是的正向,而多住(恒常安住)后,就得斷除諸結(jié)使。如果有比丘、比丘尼,在于我的面前,自記說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蛘呤乔罅暼缡嵌@得的,就名叫做第三說道。

  其次,(第四)比丘、比丘尼,止觀和合而俱行,作如是的正向,而多住(恒于安住),就能斷除諸結(jié)使。如果比丘、比丘尼,在于我的面前,自記說的話,我就會像如是的為之稱說善哉!而慰喻他。或者是求習如是而獲得的,就名叫做第四說道」。

  這時,就比丘們聽尊者阿難所說,都歡喜奉行!

  五六一、波羅門經(jīng):阿難回答婆羅門,出家佛子的目的,乃在于斷愛,斷愛乃依四如意足。又說有邊際之所以。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俱睒彌國的瞿師羅園。尊者阿難,也住在于那個地方。

  那時,有一位婆羅門往詣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后,退坐在于另一邊。他請問阿難尊者說:「您為甚么緣故,在于沙門瞿曇之處去修梵行呢?」阿難尊者回答婆羅門說:「為了斷除之故」。又問:「尊者:是為斷除甚么呢?」回答說:「是為了斷愛!褂謫:「尊者阿難!到底是依于甚么而得以斷愛呢?」回答說:「婆羅門!是依于欲(愿望、發(fā)心),而得以斷愛的!褂謫:「尊者阿難!這豈不是無邊際了么?」(婆羅門以為依欲而斷欲,乃不合于道理。這樣,則「欲」豈不是無邊際-無際限,怎能斷欲呢?)

  回答說:「婆羅門!并不是無邊際。像如走,乃為有邊際的,并不是沒有邊際的!褂謫:「尊者阿難,為甚么為有邊際,而不是沒有邊際呢?」

  回答說:「婆羅門!我現(xiàn)在問你,你要隨你的意見來回答我。婆羅門!你的意見如何呢?你首先是否欲來詣于精舍與否呢?」婆羅門回答說:「如是(是的),阿難!」又問:「像如是的,婆羅門!你到了精舍后,那個欲,到底是息滅了嗎?」

  回答說:「如是(是的)。尊者阿難!它乃欲精進、方便、籌量、才來詣精舍的!褂謫:「到了精舍后,那個精進、方便、籌量,已息滅了么?」回答說:「如是。」

  尊者阿難又對婆羅門說:「像如是的,婆羅門!如來、應、等正覺的所知所見,乃說四如意足(欲、精進、心、思惟),以一乘道而凈化眾生,息滅苦惱,斷除憂悲。那四種呢?

  第一為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欲為對于禪定之希望。由于有欲,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二為精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于精進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三為心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于有心,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第四為思惟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依于思惟,而得精勵禪定,而具足其行,是為生起神足通之由)。

  像如是的,圣弟子乃修習『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是依離欲,依無欲,依出要,依滅,而向于舍,乃至斷愛。愛既斷滅后,那個欲也就會滅息。修習『精進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修習『心定斷行成就如意足』、修習『思惟定斷行成就如意足』,都依離,依無欲,依出要,依滅,而向于舍,乃至愛盡。愛盡后,思惟就會息滅。婆羅門!你的意見如何呢?這不是邊際嗎?」

  婆羅門說:「尊者阿難!此是邊際,并不是沒有邊際!

  那時,婆羅門,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后從座起去。

  五六二、瞿師羅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瞿師羅長者間說法者。阿難說調(diào)伏貪瞋癡的人為說法者。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拘睒彌國,瞿師羅園。尊者阿難,也住在于那個地方。

  那時,瞿師羅長者,往詣尊者阿難之處,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他向尊者阿難說:「甚么叫做世間的說法者?甚么叫做世間的善向?甚么叫做世間的善到呢?」

  阿難尊者告訴瞿師羅長者說:「我現(xiàn)在問你,你就隨著你的意見回答我。長者!你的意見如何呢?如果有說法時,能調(diào)伏貪欲、調(diào)伏瞋恚、調(diào)伏愚癡的話,得以名叫世間的說法者嗎?」長者回答說:「尊者阿難!如果有說法者,能調(diào)伏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就名叫做世間的說法者!

  又問:「長者!你的意見如何呢?如向于調(diào)伏世間的貪欲,向于調(diào)伏瞋恚,向于調(diào)伏愚癡的話,就名叫做人間的善向。而如果已調(diào)伏世間的貪欲、瞋恚、愚癡的話,可名叫做善到嗎?或者不是嗎?」

  長者回答說:「尊者阿難!如果調(diào)伏貪欲,已經(jīng)斷除而無余存,瞋恚、愚癡都已斷盡無余存的話,就名叫做善到的。」

  阿難尊者綜括其義而作回答說:「長者!我乃試問于你,你便能據(jù)實的回答我,其真義正是如此的,你當受持之。」

  瞿師羅長者聽尊者阿難所說,乃歡喜而隨喜,而作禮后離去。

  五六三、尼揵經(jīng):尼揵子之徒,和阿耆毘之徒,二人由阿難處聽佛所說之戒定、四諦而隨喜。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毘舍離(東印度),獼猴池側(cè)之重閣講堂,尊者阿難,也住在于那個地方。

  那時,有一位名叫無畏的離車(毘舍離的剎帝利之種族之名),是尼揵子(離系,裸形、苦行外道)的弟子。又有一位名叫聰明童子的離車,他是阿耆毘(無勝,現(xiàn)世受苦,則來世為樂)的弟子。他們二

  人同往尊者阿難之處,共相問訊慰勞后,在于一邊而坐。這時,無畏離車向阿難尊者說:「我的師甫尼撻子,乃消滅熾燃之法,是清凈,是已超出的人。他為諸弟子們闡說如是之道,他說:『宿命之業(yè)(過去世所造的業(yè)),由于行持苦行的緣故,均能把它吐出(消滅)。由于不作身業(yè)的緣故,就能斷截其橋梁一樣,對于未來世,已經(jīng)不再會有諸漏(煩惱),也就是諸業(yè)永盡。由于所有之業(yè)永盡之故,眾苦也就永遠斷盡。諸苦永盡之故,就能究竟苦的邊際。尊者阿難!此義如何呢?」

  尊者阿難告訴離車說:「據(jù)我大師,如來、應、等正覺所知所見的,即說離開三種的熾燃,而得清凈,而超出之道。以一乘之道,而凈化眾生,使眾生離開憂悲,超越苦惱,而得真如之法(涅槃)。那三種呢?像如是的,圣弟子安住于凈戒,受持波羅提木叉(別解脫;持各別不同之戒,而防止身口之過非,而離煩惱,為戒本),威儀具足,深信諸罪過,而生怖畏之想。受持如是的具足凈戒,則宿業(yè)就會漸漸的吐盡,而能于現(xiàn)法當中,得以離開熾燃,不待時節(jié),而能得正法,而通達,而現(xiàn)見觀察,而以智慧自覺。離車長者!這就是名叫如來、應、等正覺說其所知所見,說離開熾燃,而清凈超出,而以一乘道凈化眾生,滅諸告惱超越憂悲,得真如之法。

  其次,離車!像如是的凈戒具足,而離欲、惡不善之法,乃至第四禪具足而住,名叫如來、應、等正覺所說之離開熾燃,乃至得如實之法。

  又有三昧正受。對于此苦圣諦,能如實而知,對于此苦集圣諦、苦滅圣諦、苦滅道跡圣諦,能如實而知。以具足如是的智慧心,更不造作諸業(yè)。宿業(yè)漸已斷盡,而于現(xiàn)在而得正法,而離諸熾燃。不待時節(jié),即通達而現(xiàn)見,而生自覺智。離車!這名叫做如來、應、等正覺

  之所知所見,而闡說的第三離開熾燃,清凈超出,以一乘之道,而凈化眾生,而離諸苦惱,滅除憂悲,得如實之法!

  那時,尼揵的弟子-離車無畏,乃默然而住。

  這時,阿耆毘的弟子-離車聰慧,曾一再的對離車無畏說:「怪哉!無畏!為甚么默然而住呢?你對于如來、應、等正覺所闡說的,其所知所見的善的說法,聽后不隨喜嗎?」

  離車無畏回答說:「我正在思惟個中的意義之故,一時默然而住耳。到底那個人聽世尊沙門瞿曇所闡說之法,會不隨喜呢?如果有人聽過沙門瞿曇之說法,而不隨喜的話,此人就是愚夫,長夜當受非義,而不饒益之苦的。」

  那時,尼揵子的弟子離車無畏,以及阿耆毘的弟子聰慧,重新聽佛所說之法,由尊者阿難之所說出后,都歡喜而隨喜,然后從座起去。

  五六四、比丘尼經(jīng):阿難對一起染心的比丘尼說當斷穢食、嬌慢、愛欲。比丘尼則發(fā)露悔過!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舍衛(wèi)國的祇樹給孤獨園。尊者阿難,也住在于該處。

  那時,有一位比丘尼,在于尊者阿難之處,起染著之心,就遣使而自尊者阿難說:「我身遭遇病苦,唯愿尊者,能夠哀愍,而看到您的照拂。

  尊者阿難,就在于早晨,著衣持缽,到了那位比丘尼所住之處。那位比丘尼遙見尊者阿難降臨,就露身體而臥在于床上。尊者阿難遙見

  那位比丘尼之身,即自攝斂諸根,而回身,而背向而住。那位比丘尼看完阿難尊者攝斂諸根,回身背向而住,就自慚愧,就起來穿著衣服,系一坐其,出來迎接阿難尊者,請其就于座位。然后稽首禮足,退住在一邊。

  這時,阿難尊者,為她說法而說:「姊妹!像如此之身,乃為穢食之所長養(yǎng)的,也是憍慢所長養(yǎng),愛所長養(yǎng),媱欲所長養(yǎng)的。姊妹啊!依穢食的,應當斷除穢食,依憍慢的,就應斷憍慢,依于愛的,當斷愛欲。

  姊妹啊!甚么叫做依于穢食的,就應當斷除穢食呢?所謂圣弟子,對于食,須要計其量,須要思惟而食。也就是沒有執(zhí)著快樂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為了莊嚴之想。都是為了維持身體之故,為了養(yǎng)活生命之故,為治饑、治渴、治病之故,為了攝受梵行之故,為了使宿世(過去)的諸受之能消滅,為了新的諸受不再生,為崇習長養(yǎng)。因此,或者努力,或者希樂,或者接觸,均應如是而住(要保持這些心理)。

  譬如商客,用酥油膏去膏其車輛一樣,并沒有染著之想,也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乃是為了運載人物之故,而去涂膏的。又如罹患瘡疾的人,用酥油去涂其瘡,并沒有著樂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乃是為了瘡病之痊愈之故。

  像如是的,圣弟子,計其數(shù)量而食,并沒有染著之想,沒有憍慢之想,沒有摩拭之想,沒有莊嚴之想,都是為了養(yǎng)活之故,為了治饑渴之故,為了攝受梵行之故,為了宿世之諸受之離開,新的諸受之不起。因此之故,或者努力,或者希樂,或者沒有觸之罪過,安隱而住。姊妹啊!這就是名叫依食而斷食!

  其次,為依慢而斷慢。甚么叫做依慢而斷慢呢?就是說,圣弟子聽到某某尊者、某某尊者的弟子,已經(jīng)滅盡諸漏,已無漏,而心解脫、慧解脫,在于現(xiàn)法當中自知已作證悟。所謂:我生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聽此消息后,就作此念:『那位圣弟子已盡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而我現(xiàn)在卻為甚么緣故不能盡諸有漏?何故不能自知不受后有呢?』當于那個時候,則能斷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姊妹啊!這就是名叫依慢而斷慢。

  姊妹啊!甚么叫做依愛而斷愛呢?所謂圣弟子,聽到某某尊者,某某尊者的弟子,已盡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我們?yōu)樯趺床悔s快盡諸有漏呢?…乃至自知不受后有。他在于那個時候,因此,而能斷諸有漏…乃至自知不受后有。姊妹啊!這名叫做依愛而斷愛。姊妹啊!如果沒有所行業(yè)的話,就能斷截那搖媱和合的橋梁!

  尊者阿難說此法時,那位比丘尼,乃遠離塵垢,而得法眼凈。那位比丘尼,見法、得法、覺法、入法,度狐疑,不由于他,對于正法與律,心得無畏。就禮拜尊者阿難之足,而仰白阿難尊者說:「我現(xiàn)在發(fā)露而殲悔罪過,由于愚癡,不善于解脫,而作如是這般不流類之事。于今在于尊者阿難的座前,自己發(fā)見其過失,自知其罪過,都把它坦白的發(fā)表顯露而殲悔。愿尊者,哀愍之故!」

  尊者阿難告訴比丘尼說:「你現(xiàn)在真實的自見自己的罪過,自知自己的罪過,自知為愚癡不善。你自知作此乃為不像類之罪過。因此,妳今自知、自見而悔過,在于未來世,能得具足戒。我現(xiàn)在接受妳的悔過,為了哀愍之故,使妳的善法能增長,終不退減。為甚么呢?因為若有人自見自己的罪過,自知自己之罪,而能悔過的話,在于未來世,定能得具足戒,善法會增長,終不退減之故!

  尊者阿難為那位比丘尼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后,她就從座起去。

  五六五、婆頭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阿難為了聚落的童子說戒、心、見、解脫等四種清凈。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橋池(族名)的地方,在人間游行時,和尊者阿難,俱在于那個地方。同時,曾到了婆頭(村名)聚落的北方,身恕林中。

  那時,婆頭聚落的諸童子們,聽到尊者阿難,在橋池族的地方,在人間作諸游化,而住進于婆頭聚落之國的北方的身恕林中。大家聽后,就相呼而聚集,而往詣尊者阿難之住處。到后,稽首禮拜阿誰尊者之雙足,然后,退坐在一邊。

  這時,尊者阿難,告訴諸童子們說:「虎種(指婆頭村人)們!如來、應、等正覺,乃說四種的清凈。所謂戒清凈、心清凈、見清凈、解脫清凈。

  甚么叫做戒清凈呢?所謂圣弟子安住于戒--波羅提木叉,戒增長,而威儀具足。對于微細之罪,也能生恐怖,而受持學戒。戒,在于身不滿的人,就使他得以滿足。戒已滿的人,即隨順而執(zhí)持,而使他欲精進方便而超出,使他精勤勇猛,堪能在諸身心里,對于法,常能攝受,就名叫做戒凈而能斷苦種。

  虎種!甚么叫做心凈斷呢?所謂圣弟子,離開欲惡不善之法,乃至具足第四禪而安住。如果禪定,在于身上未滿的話,就使其滿足。已滿的話,就隨順而執(zhí)受。使其欲精進,乃至常執(zhí)受,就名叫做心凈時能斷苦種。

  甚么叫做見凈斷呢?所謂圣弟子聽聞大師的說法,像如是如是而說法的話,就如是如是而入,如實而正觀,如是如是而得歡喜,而得隨喜,而得從于佛。

  又次,圣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之說法,然而能從其它的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的說法,聽聽尊重梵行的人之如是如是之說,則如是如是而入,而如實而觀察,對于其法得到歡喜而隨喜,而信仰正法。

  又次,圣弟子,雖然聽聞大師之說法,也不聽聞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之說,而隨著先前所聽聞,而受持,而重誦習(反復的誦習)。隨著先前所聞而受持的,就像如是如是的重誦后,就會像如是如是的得入于彼法,乃至信于正法。

  又次,圣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的說法,不聽聞有明智而尊重梵行者之說,也不能將先前所受持的加以重于誦習。然而能將先前所聽聞之法,為人廣說。將先前所聽聞之法,如是如是的為人廣說,如是如是的得入于法,而以正智觀察,乃至信于正法。

  又次,圣弟子,雖然不聽聞大師的說法,又不聽聞有明智而尊重梵行之人之說,又不能將先前所受持的重于誦習,也不能將先前所聽聞之法為人廣說,然而對于先前所聽聞之法,能夠獨自一人在于靜處去思惟觀察。如是如是的思惟觀察,而如是如是的得入于正法,乃至信于正法。像如是的從他人處聽聞,而于內(nèi)心正思惟,就名叫做未起正見的,使他生起,已起正見的,使他增廣,這名叫做未滿戒于身的,就使其滿,已滿的,就隨順攝受,欲精進方便,乃至常于攝受,就名叫做見凈,而斷除苦種。

  甚么為解脫清凈斷呢?所謂圣弟子,對于貪心已沒有欲,而解脫。對于恚、癡之心、已沒有欲,而解脫。像如是的解脫,將未圓滿的人,使其圓滿,已圓滿的人,則隨順而攝受,而欲精進,乃至常于攝

  受。這名叫做解脫而凈的話,就能斷除苦種」。

  尊者阿難說此法時,婆頭聚落的諸童子們,聽阿難尊者所說,而歡喜而隨喜,然后作禮而去。

  五六六、那伽達多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質(zhì)多長者就其對佛所說之偈文之了解,回答于那伽達多比丘。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庵婆羅女所布施的園林)里,和眾多的上座的比丘俱在那里。

  那時,有一位名叫質(zhì)多羅的長者(在家眾中之智慧第一),詣于諸上座的比丘,到后,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

  這時,諸上座比丘為質(zhì)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說種種法,示教照喜后,就默然而住。那時,質(zhì)多羅長者稽首禮諸上座比丘之足后,就往詣那伽達多比丘的寮房,稽首禮拜那伽達多比丘之足后,就退坐在一邊。

  這時,那伽達多比丘曾問質(zhì)多羅長者說:「如所說的:

  枝青以白覆 一輻轉(zhuǎn)之事 離結(jié)觀察來 斷流不復縛

  (枝如果是幼青的話,就須用純白之物,把它蓋覆起來。一輻輾轉(zhuǎn)的車輛,將其觀察,而離結(jié)縛過來,就能斷其流,而不再會被縛的了。)(解在本文里)

  長者!此偈到底具有了甚么意義呢?」

  質(zhì)多羅長者說:「尊者那伽達多!世尊曾說此偈嗎?」尊者回答

  說:「如是!官|(zhì)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說:「尊者!且給我須臾之間默然一下,我當會思惟此中所涵之義。」

  長者須臾之間默然而思惟后,就告訴尊者那伽達多而說:「青就是所謂戒,白覆就是解脫,一輻則為身念,轉(zhuǎn)就是轉(zhuǎn)出,車則為止觀。離結(jié),乃有三種之結(jié),所謂貪、恚、癡是。那些阿羅漢的諸漏已盡,已滅、已知、已斷根本。猶如截斷多羅樹(棕櫚)之頭那樣,一斷就不會再生,未來世已寂滅,已為不起之法。

  觀察就是所謂見,來則為人,斷流就是說:凡人都被愛流于生死,而阿羅漢比丘乃諸漏已盡,已知,已斷其根本,有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已不再復生,于未來世,已成就不起之法。

  不縛:乃有三種之縛,所謂貪欲縛,瞋?`,愚癖縛是。那些阿羅漢比丘的諸漏已盡、已斷、已知,已斷其根本,猶如截斷多羅樹頭那樣,更不會再復生,于未來世,已成就不起之法。因此之故,尊者那伽達多!世尊說此偈而說:

  枝青以白覆 一輻轉(zhuǎn)之車 離結(jié)觀察來 斷流不復縛

  這就是世尊所說之偈,我已經(jīng)把它分別解釋過了!

  那伽達多尊者又問質(zhì)多羅長者說:「此義你先前聽過嗎?」長者回答說:「不曾聽過」。那伽達多尊者說:「長者!你已得善利了!在于此甚深的佛法里,已得入于賢圣的慧眼的了!」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聽聞尊者那伽達多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后,作禮而去。

  五六七、那伽達多經(jīng):質(zhì)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比丘,其對于無量心三昧、無相心三昧、無所有心三昧、空心三昧之見解。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精舍,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那里。

  那時,有一位名叫質(zhì)多羅的長者,詣上座比丘之處,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這時,諸上座比丘,為質(zhì)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后,乃默然而住。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曾詣那伽達多尊者比丘之處,到后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那伽達多尊者告訴質(zhì)多羅長者說:「有無量心三昧、無相心三昧、無所有心三昧、空心三昧。你的意見如何呢?長者!此法到底是由于有種種義之故,而有種種之名?或者同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名呢?」質(zhì)多羅長者問那伽達多尊者說:「這些三昧,是世尊所說的呢?或者為尊者您自己的意見而說的呢?」那伽達多回答說:「這乃是世尊所說的。」質(zhì)多羅長者告訴那伽達多尊者說:「且聽許我思惟一下內(nèi)中的意義,然后當會回答!

  長者思惟須臾后,告訴尊者那伽達多說:「有一種法,里面包涵種種意義、種種句、種種味。有一種法為一種義,而有種種之味!褂謫栭L者說:「甚么叫做法有種種義、種種句、種種味呢?」

  長者回答說:「有無量三昧。所謂圣弟子之心與慈俱,而為無怨、無憎、無恚,心重于寬弘,修習無量,而普緣,而充滿于一方。像如是的充滿于二方、三方、四方、上下,一切世間,其心都與慈俱,而無怨、無憎、無恚、心重于寬弘,無量的修習,而充滿于諸方,一切世間都普緣而住,就名叫做無量三昧。

  甚么叫做無相三昧呢?所謂圣弟子,對于一切相均不著念,將無相心三昧,于身作證,就名叫做無相心三昧。

  甚么叫做無所有心三昧呢?所謂圣弟子,度過一切的無量識入處,而至無所有,而住于無所有心,就名叫做無所有心三昧。

  甚么叫做空三昧呢?所謂圣弟子,將世間空如實而觀察世間為空,常住而不變易,為非我,非我所,就名叫做空心三昧。這叫做法有種種之義,種種之句,種種之味」

  又問長者說:「甚么叫做法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味呢?」回答說:「尊者!所謂貪為有量。如果無諍的話,就是第一無量。所謂貪乃為有相,恚、癡也是有相。無諍則為無相。貪是所有,恚、癡是所有,而無諍則為無所有。

  又次,無諍的話,就會空于食(將貪空掉),會空于恚、癡?諡槌W〔蛔円,空為非我、非我所。這叫做法為一義,而有種種之味」。

  尊者那伽達多又問說:「云何呢?長者!這些教義是你從前所聽過的嗎?」回答說:「尊者!并不聽過!

  又告訴長者說:「你已得大利了。你對于甚深的佛法,在于現(xiàn)在,能得入于賢圣的慧眼。

  質(zhì)多長者聽尊者那伽達多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作禮后離去。

  五六八、伽摩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質(zhì)多長者諮間迦摩比丘有關于行等十個問題。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與諸上座比丘俱。

  這時,有一位名叫質(zhì)多羅的長者,詣諸上座比丘之處。禮諸上座后,就詣尊者伽摩比丘之處,到后,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而自尊者伽摩比丘說:「所謂行,到底甚么名叫行呢?」伽摩比丘說:「所謂行,謂有三種之行、身行、口行、意行是。」(身口意三業(yè))又問:「甚么叫做身行?甚么叫做口行?甚么叫做意行呢?」回答說:「長者!出息(呼吸之呼)、入息(吸)名叫身行。有覺(尋)有觀(伺),名叫口行(尋伺的舊譯為覺觀,心的粗分別為尋,細分別為伺),想、思,名叫做意行。」

  又問:「為甚么緣故,出息、入息名叫身行?有覺有觀名叫口行?想思名叫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出息、入息,是屬于身法,如行動都依于身,屬于身,依于身而轉(zhuǎn),因此之故,出息、入息,名叫做身行。由于有覺、有觀之故,則會為口語,因此之故,有覺、有觀是口行。至于想思,就是意行。因為想思乃依于心,屬于心,依于心而轉(zhuǎn),因此之故,想、思是意行。」

  又問:「尊者!到底有幾法呢?(問舍身而死,是舍那些法才會死?是以偈頌傳誦下來的)

  若人舍身時 彼身尸臥地 棄于丘冢間 無心如木石

  (如人死亡后棄舍肉身之時,那個身尸,都倒臥在于地上,然后把它棄置在于丘冢(墓地)之間。這時,人的身尸乃沒有心,有如樹木石頭那種-物體一樣的了。)

  回答說:「長者!

  壽暖及與識 舍身時俱舍 被身棄冢間 無心如木石

  (人壽、暖氣,以及意識之三法,在死亡舍身時,都同時舍離。然后,就將那個身尸棄置在于冢墓之間,那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心識,有

  如木石那種物體一樣的了。

  又問:「尊者!或者是死,或者入于滅盡正受,到底有甚么差別嗎?」

  回答說:「如舍棄壽與暖的話,則諸根就會均于告壞,身命就會分離,就名叫做死。至于滅盡定(九次第定之最高境界,已滅受、想之禪定),乃身、口、意之業(yè)行已息滅,然而不舍棄壽命,也不離開暖氣,諸根都不壞,身命還是相屬的。這就是命終(死亡)與入滅正受之差別不同之處!

  又問:「尊者!甚么叫做入于滅正受呢?」

  回答說:「長者!入于滅正受時,并不說:『我要入于滅正受,我當入于滅正受』。然而先作如是之漸息方便。如先前方便那樣,而向于入正受。」

  又問:「尊者!入于滅正受時,會先滅甚么法呢?是身行呢?是口行呢?或者是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入于滅正受時,首先會滅口行,其次為身行,最后為意行。」

  又問:「尊者!怎樣出于滅正受呢?」

  回答說:「長者!出于滅正受時,也不念說:『我現(xiàn)在要出于正受,我當出于正受!蝗欢惹耙炎鞣奖阈,一切都如先前之方便心而起的。

  又問:「尊者!由于滅正受而起時,會從何法先起呢?是身行呢?或者是意行呢?」

  回答說:「長者!從滅正受而起時,會從意行先起,其次為身行,最后為口行!

  又問:「尊者!將入于滅正受時,要怎樣順趣、流注、浚輸呢?」

  回答說:「長者!將入于滅正受時,要順趣于離,流注于離,浚輸于離。順趣于出,流注于出,浚輸于出。順趣于涅槃,流注于涅槃,浚輸于涅槃」。

  又問:「尊者!住于滅正受時,觸為幾觸呢?」

  回答說:「長者!為觸不動、觸無相、觸無所有!

  又問:「尊者!欲入于滅正受時,應作幾法呢?」(應修那些法呢?)

  回答說:「長者!此事應該要先問,為甚么現(xiàn)在才問呢?雖然如此,也當為你說:比丘如欲入于滅正受的話,就應作二法,為止與觀!(須要修習止觀)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聽聞尊者迦摩所說,乃歡喜而隨喜,然后作禮而去。

  五六九、梨犀達多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梨犀達多回答質(zhì)多羅長者,之所問,所謂種種界。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質(zhì)多羅長者詣諸上座比丘之處,到后,稽首禮足,然后退在于一面而坐。諸上座比丘為質(zhì)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示教照喜后,默然而住。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從座而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起其十只的指掌,邀請諸上座而說:「唯愿諸位尊者,能接受我的薄食!惯@

  時,諸上座乃默然而接受其請。

  這時,那位長者知道諸上座默然受請后,禮足而去,還皈其自己的家里后,就辨種種的飲食,也敷床座。于是在早晨遣使而說:「時間已經(jīng)到了」。(齋供的時間已差不多了)

  這時,諸上座乃著衣持缽,而至長者之舍宅,到后,就座而坐。長者則稽首禮諸上座之足,然后,退在于一邊而坐。他仰白諸上座說:「所謂種種界,到底甚么是種種界呢?」

  這時,諸上座,乃默然而住,并不作聲。像如是的經(jīng)過三次。

  那時,尊者梨犀達多(仙授),坐在于大眾之下坐,他白諸上座的比丘們說:「諸位尊者!我想答復那位長者所問的問題!怪T上座回答說:「可以的」。長者質(zhì)多羅即問說:「尊者鎮(zhèn)!所謂種種界,到底甚么是種種界呢?」

  梨犀達多回答說:「長者!眼界異(眼根有眼根的自體,和他物不同。以下例知)、色界異、眼識界異,耳界異、聲界異、耳識界異,鼻界異、香界異、鼻識界異,舌界異、味界異、舌識界異,身界異、觸界異、身識界異,意界異、法界異、意識界異。像如是的有種種不同之界。長者!這就是名叫種種之界!

  那時,質(zhì)多羅長者就呈上種種凈美的飲食去供養(yǎng)諸上座僧伽。眾僧吃食后,就澡漱、洗缽。供養(yǎng)之事都完畢后,質(zhì)多羅長者就敷一卑下之床,就在于上座們的前面坐下來聽法。

  那時,諸上座們則為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后,就從座起,而回去。

  這時,諸上座在于路中,對梨犀達多比丘說:「善哉!善哉!梨犀達多比丘!你真正能辯捷(辯才無礙),能知時而說(應說之時就說)。假如遇到其它不同時的機會,你也應該常于如此的去應付人

  家!」

  這時,諸上座聽梨犀達多所說,歡喜奉行!

  五七○、梨犀達多經(jīng):本經(jīng)敘述梨犀達多比丘代上座回答質(zhì)多羅長者之所問。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都俱在于那個地方。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詣諸上座之處,稽首作禮,退坐在一邊。他仰白諸上座們說:「在世間里有種種不同的見解;蛘f為有我,或說為眾生,或說為壽命,或說為世間的吉兇。您們的見解如何呢?這些不同的見解,到底是以甚么為根本,由甚么而集,從甚么而生,自甚么而轉(zhuǎn)的呢?

  這時,諸上座乃默然,并不回答。像如是的問過三次,三次都默然不答。這時,有一位在下座(末席)的比丘,名叫梨犀達多,仰白諸上座們說:「我想回答那位長者所問的!怪T上座說:「如善能回答的話,你就回答他的問題好了!」

  這時,長者就問梨犀達多而說:「尊者!大凡世間所見的,到底是以甚么為根本,以甚么而集、以甚么而生,以甚么而轉(zhuǎn)的呢?」

  尊者梨犀達多回答說:「長者!凡是世間所見的,或者說為有我,或說眾生,或說壽命,或說世間的吉兇,這些諸見解,一切均以身見(有身之見,以身作為我)為其本的,是身見之集,身見之生,身見

  之轉(zhuǎn)的」。

  又問:「尊者!甚么叫做身見呢?」

  回答說:「長者!愚癡無聞的凡夫,都見此色就是我,此色異于我(他之我)。色當中有我,我里面有色(此他兩者相結(jié)合的我)。將受、想、行、識、見為是我,識異于我(他之我),我當中有識,識當中有我(此他兩者相結(jié)合的我)。長者!這就是名叫身見!(五見之一)

  又問:「尊者!要怎樣才能得到?jīng)]有此身見呢(消滅身見之偏執(zhí))?」

  回答說:「長者!所謂多聞的圣弟子,不見色就是我,不見色異于我,不見我當中有色,不見色當中有我。不是受、想、行、識就是我,不見識異于我,不見我當中有識,識當中有我。這名叫做得無身見。」(滅身見)

  又問:「尊者!您的父親是甚么名?是出身于何處呢?」回答說:「長者!我乃生于后方的長者之家的!官|(zhì)多羅長者告訴尊者梨犀達多說:「我和尊者您,和您父親二人,本來就是善知識嗎?(好朋友)」梨犀達多回答說:「如是!如是!」

  質(zhì)多羅長者告訴梨犀達多尊者說:「尊者!您如能住在于此庵羅林中的話,我就會盡形壽供養(yǎng)您的衣服、飲食、隨著疾病的湯藥!棺鹫呃嫦_多,則默然而受請。

  這時,尊者梨犀達多,接受質(zhì)多羅長者之請愿后,就因受此供養(yǎng)的障礙之故,久久不詣世尊之處。

  這時,諸上座比丘,曾為質(zhì)多羅長者說種種之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后,質(zhì)多羅長者,乃歡喜而隨喜,而作禮后離去。

  五七一、摩訶迦經(jīng):摩訶迦比丘能用神通力使涼風吹起,令質(zhì)多長者隨喜,并示過人法之神足。說由不放逸而得。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都俱在。

  這時,有一位名叫質(zhì)多羅的長者,詣諸上座之住處,到后,稽首禮足,然后退坐在一邊。他仰白諸上座比丘而說:「唯愿諸位尊者,能到我的牛牧(養(yǎng)牛場)申,受我的供食。」那時,諸位上座,乃默然接受其邀請。質(zhì)多羅長者知道諸上座,已默然受請后,就還回家中,于星夜備具種種的飲食。到了朝晨,就敷座位,派遣使用人去迎請諸上座而說:「時間已到了。」諸上座乃著衣持缽,到了牛牧中,質(zhì)多羅長者之舍宅,就于座位而坐。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乃親手供養(yǎng)種種的飲食。食后,洗缽、澡漱完畢后,質(zhì)多羅長者乃敷一卑?,在于上座們之前面坐下聽法。這時,諸上座為長者說種種法,示教照喜他。示教照喜后,就從座位起立而去,質(zhì)多羅長者也跟隨于后而去。

  諸上座們食諸酥酪之蜜,都飽滿,在于春天過后之月之熱時,在行路中感受極為熱悶之苦。

  那時,有一位下座的比丘,名叫摩訶迦(比丘名),仰白諸上座而說:「今天太熱了,我想喚起云雨微風,不知可以與否呢?」諸上座回答說:「你如果可能的話,就是好的事!」

  這時,摩訶迦就進入三昧,如其正受。剎時云集而起,細雨微下,涼風亹亹,而從四方來。大眾到了精舍之門時,尊者摩訶迦就向諸上座說:「我所作的是否可以止息嗎?」大眾回答說:「可以止息的

  了!惯@時。尊者摩訶迦,即止其神通,還回自己的寮房。

  這時,質(zhì)多罹長者曾作此念而說:『最下座的比丘,就能有此大的神通之力,更何況中坐,以及上座的!』實時禮諸上座的比丘之足,隨著摩訶迦比丘到他的住房,禮拜尊者摩訶迦之足,然后,退坐在一邊。他白言而說:「尊者!我欲得再見到尊者您的過人法神足現(xiàn)化(超人的神通變化)!棺鹫吣υX迦說:「長者!不可見,因會恐怖啊!」雖如是的經(jīng)三次的請愿,也是三次都不允許其要求。長者則仍然不放棄,又重請愿見尊者的神通變化。

  尊者摩訶迦乃對長者說:「你且到外面,去取干的草木,把它積聚后,用一張白迭蓋覆在其上面!官|(zhì)多羅長者就照其指示,到了外面去聚薪而成 。然后來白尊者摩訶迦說:「薪 已完成,也用一張白迭蓋覆在其上面了。

  這時,尊者摩訶迦,就進入火光三昧。由戶鉤之孔中放出火焰,火炎實時燃燒其 薪。薪都被燒盡,唯那一張白迭卻不被燃燒過。乃對長者說:「你現(xiàn)在看見了么?」回答說:「已看見了,尊者!實在奇特極了!」

  尊者摩訶迦對長者說:「你應知道!這些均為由于不放逸為本,是以不放逸而集,以不放逸而生,以不放逸而轉(zhuǎn)的。由于不放逸之故,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因此之故,長者!這些,以及其余的功德,均為以不放逸為本,以不放逸而集,不放逸而生,不放逸而轉(zhuǎn),不放逸之故,能得阿褥多羅三藐三菩提,以及其它的道品法!

  質(zhì)多羅長者仰白尊者摩訶迦說:「愿您常住于此林中,我當會盡形壽供養(yǎng)您的衣、被、飲食,以及隨病之渴藥!

  尊者摩訶迦有另行的因緣之故,并不接受其請愿。

  質(zhì)多羅長者聽其說法后,乃歡喜而隨喜,就從座而起,作禮后離

  去。

  尊者摩訶迦不欲使由于供養(yǎng)之利而有障罪之故,就從座起而去,遂不再還來。

  五七二、系經(jīng):上座比丘論議眼系色,或色系眼,未決,質(zhì)長者說欲貪就是其系。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林中,與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眾多的上座比丘,曾集在于食堂,作如此之論議:「諸位尊者,您們的意見如何呢?是眼系于色呢?或者是色系于眼呢?像如是的,耳與聲,鼻與香,身與觸,意與法等,到底是意系于法呢?或者是法系于意呢?」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因有營務,而路過于此,便進入于精舍。他看到諸上座比丘,都集在于食堂,就順便前往禮拜諸上座之足。禮足之禮行過后,就問說:「諸位尊者聚集在于食堂,到底是論說甚么法呢?」

  諸上座回答說:「長者!我們今天集在于此食堂里,乃作如此之論的:『是眼,被色所系呢?或者是色,被眼所系呢?像如是的,耳與聲,鼻與香,舌與味,身與觸,意與法等,是意,系于法呢?是法,系于意呢?』」。

  長者就問他們而說:「諸位尊者,對于此義,是怎么的記說呢?」諸上座們說:「在長者的意見,又如何呢?」

  長者回答諸上座們說:「如照我的意見來說,則并不是眼被色所系,也不是色被眼所系,…乃至并不是意被法所系,或法被意所系。然而中間有了一個欲貪,因此,就隨著它而被系的!喻如二匹牛,一為黑,一為白,用軛鞅駕之。有人問說:『是黑牛系白牛呢?或者是白牛系黑牛呢?」這是否為等問(正問)與否呢?」

  回答說:「長者!這不是等問。為甚么呢?因為不是黑牛系白牛,也示是白牛系黑牛。然而是那個軛鞅就是其系之故啊!」

  長者說:「像如是的,尊者們!不是眼,系于色,也不是色,系于眼,……乃至不是意,系于法,也不是法,系于意。然而在其中間,有個欲貪,就是其系啊!」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聞諸上座所說,乃歡喜而隨喜,就作禮而去。

  五七三、阿耆毘迦經(jīng):阿耆毘迦在外道出家二十年,無所得,后被舊友質(zhì)多長者引導,而為佛弟子。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林中。

  這時,有一位名叫阿耆毘的外逆(邪命外道),是質(zhì)多長者的先人所親厚(賞識)的人。他曾經(jīng)詣質(zhì)多長者之處,到后,共相問訊慰勞,然后,在于一邊而住。

  質(zhì)多羅長者問阿耆毘外道而說:「你出家?guī)讜r(出家后,經(jīng)過幾個歲月?)

  回答說:「長者!我出家已經(jīng)二十余年了!官|(zhì)多羅長者問說:

  「你出家以來已經(jīng)過了二十年,那么是否已得證過人法(超人之法),究竟知見,安樂住嗎?」回答說:「長者!我雖然出家已過了二十年,但是并不得證過人法,也不究竟知見,當然并不安樂住。唯有行持裸形、拔發(fā)、乞食,人間游行,臥于灰土中的苦行耳。」

  質(zhì)多羅長者說:這不是名叫稱于法與律之行。這是惡知,并不是出要之道,不能叫做等覺(正覺),不是令人贊嘆之處,故不可依止它。唐(空、徒)名出家經(jīng)過二十年,而執(zhí)持裸形、拔發(fā)、乞食、人間游行、臥在灰土之中耳!」阿耆毘問質(zhì)多羅長者說:「你作為沙門瞿曇的弟子以來,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幾時呢?」(幾年呢?)質(zhì)多羅長者回答說:「我作為世尊的弟子以來,已過了二十年了!

  又問質(zhì)多羅長者說:「你作沙門瞿曇的弟子二十年,是否得證過人法,優(yōu)勝的究竟知見嗎?」

  質(zhì)多羅長者回答說:「你現(xiàn)在應該知道:質(zhì)多羅長者乃必定不會再經(jīng)由胞胎而受生,不會再增丘冢(不生就不需埋在墳墓),不會再起于血氣(不會再有肉體)了。如世尊所說的五下分結(jié)(貪、瞋、身見、戒取、疑等結(jié)),已不能見到有一結(jié)不斷除的了。如果有一結(jié)不斷除的話,當會一再的還生于此世間。」

  像如是的在談話講說時,阿耆毘迦則悲嘆涕淚,用自己之衣拭面,然后對質(zhì)多羅長者說:「我現(xiàn)在應該要作如何之打算呢?」

  質(zhì)多羅長者回答說:「你如能在于正法與律當中出家的話,我當會給與你衣缽等供身之其」。阿耆毘迦經(jīng)須臾的思惟后,就對質(zhì)多羅長者說:「我現(xiàn)在隨喜,請你提示我應作之事。」(愿意為佛子,請長者引進)

  這時,質(zhì)多羅長者就引那位阿耆毘迦到了諸上座之處,禮諸上座之足,然后退在于一邊而坐。長者仰白諸上座比丘們說:「尊者們!這

  位阿耆毘迦,是我先人的親厚之人,現(xiàn)在請求出家作為比丘,愿諸上座度他,使他為出家人,我當會供給衣缽眾具!」

  諸上座即令其出家,剃除須發(fā),著裝袈裟。阿耆毘出家后,曾思惟出家的所以:善男子!剃除須發(fā),著裝袈裟,出家而增進學道,而凈修梵行,得阿羅漢。

  五七四、尼揵經(jīng):尼揵子外道,欲誘引質(zhì)多羅長者為其弟子,反被其論破而去。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和諸上座比丘俱在。

  這時,有一位尼捷若提子(耆那教之祖,六師外道之一),和他的五百名眷屬往詣于庵羅林中,欲誘引質(zhì)多羅長者,作為他的弟子。質(zhì)多羅長者聽到尼撻若提子率領五百名眷屬來詣庵羅林中,欲誘引他為其弟子的消息后,即往詣其處。共相問訊完畢后,各于一邊而坐。

  這時,尼撻若提子告訴質(zhì)多羅長者說:「你信仰沙門瞿曇,而得證無覺無觀的三昧了嗎?」質(zhì)多羅長者回答說:「我不是以信之故而來的!鼓釗槿籼嶙诱f:「長者!你乃不諂、不幻,是質(zhì)直,而由質(zhì)直所生。長者!如能息滅有覺有觀的話,也能用繩系縛于風。如果能息滅有覺有觀的話,也可以將一把土去斷截恒河之水流。我乃在于行往坐臥當中,智見常生!

  質(zhì)多羅長者問尼撻若提子說:「到底是信在前呢?或者為智在前呢?信和智,到底是那個為先?那個為勝呢?」

  尼揵若提子回答說:「信應該在于前,然后才有智。信與智相比較起來,智乃為勝!

  質(zhì)多羅長者告訴尼撻若提子說:「我已求得息滅有覺有觀,內(nèi)凈一心,而無覺無觀,由于三昧而生喜樂,已具足第二禪而住。我在于白畫時,也住于此三昧,夜間也住于此三昧,整夜都常住于此三昧。我有如是之智,為甚么還要用信做甚么?」

  尼捷若提子說:「你乃諂曲;脗巍⒉恢。是由不直所生的!官|(zhì)多羅長者說:「你剛才說我不諂曲、不幻偽,是質(zhì)直,是由質(zhì)直所生的。而現(xiàn)在為甚么說我為諂曲、幻偽、不直,由不直所生的呢?如你前說為事實的話,則后說的為虛的。你剛才雖說:『我于行、住、坐、臥,知見常生!坏悄阍谟谇昂蟮男∈律星也恢,怎么能知過人法?怎樣知,怎樣見,怎樣為安樂住之事呢?」長者繼之而又問尼撻若提子而說:「有一問、一說、一記論,乃至十問、十說、十記論,你有這些嗎?如果沒有一問、一說、一記論,乃至十問、十說、十記論的話,怎樣能夠引誘我,而來到此庵羅林中,而欲誘誑我呢?」

  于是,尼撻若提子,乃息閉而掉頭,反拱而出,不再回顧(所謂掉頭而去)。

  五七五、病相經(jīng):質(zhì)多羅長者信念不動,從容而逝。臨終后,生于不煩熱天,仍以神通到奄羅林,為上座們說偈。

  像如是的經(jīng)教,乃結(jié)集者的我們,都同樣的聽過的,有一個時候,

  佛陀住在于庵羅聚落的庵羅林中,和眾多的上座比丘俱在。

  那時,質(zhì)多羅長者有病苦,諸親友都來圍遶,也有眾多的諸天來詣長者之處,對質(zhì)多羅長者說:「長者!你應當發(fā)愿,就能得作轉(zhuǎn)輪王! (以正法治世的君主)

  質(zhì)多羅長者說:「如果作轉(zhuǎn)輪王,那也是無常,若、空、無我的!惯@時,長者的親屬們,對長者說:「你應當要系念!你應當要系念!」質(zhì)多羅長者對諸親屬們說:「為甚么你們都教我當系念!當系念呢?」那些親屬們說:「因為你曾作此語:『無常、苦、空、無我!灰虼酥,教你當系念、系念!」

  長者對諸親屬們說:「有請天人到了我這里來。他們對我說:『你當發(fā)愿,就能得作轉(zhuǎn)輪圣王。能隨愿而得果的!晃揖突卮鹫f:『那轉(zhuǎn)輪王,也是無常、苦、空、非我的。』

  那些諸親屬對質(zhì)多羅長者說:「轉(zhuǎn)輪王有甚么好處,而那些諸天會來教你發(fā)愿去求其果報呢?」長者回答說:「轉(zhuǎn)輪王乃以正法治化。因此之故,諸天見如是的福利之故,而來教我發(fā)愿去求其果報的!

  諸親屬們說:「你今用心,為的是甚么?」(你的意見、目的,欲轉(zhuǎn)生作甚么?)

  長者回答說:「諸親屬們!我今用心,唯不愿再見到在胞胎里受生,不愿在世間再增一丘冢(墳墓),不愿再受有血氣之身(肉體)。如世尊說:五下分結(jié),我已不會再見到,我不自見一結(jié)不斷(沒有一結(jié)縛煩惱不斷滅的)。如果有結(jié)不斷的話,就還會再生于此世間的!

  于是,長者即從床而起,結(jié)跏趺坐(兩腳背都互迭于腿上。坐禪的姿態(tài))。正念現(xiàn)在于前,而說偈說:

  服食積所積 廣度于眾難 施上進福田 植斯五種力

  以斯義所欲 俗人處于家 我悉得此利 已免于眾雞

  世間所聞習 遠離眾難事 生樂知稍難 隨順等正覺

  供養(yǎng)持戒者 善修諸梵行 漏盡阿羅漢 及聲聞牟尼

  如是超越見 于上諸勝處 常行士夫施 克終獲大果

  習行眾多施 施諸良福田 于此世命終 化生于天上

  五欲具足滿 無量心悅樂 獲斯妙果報 以無慳吝故

  在所處受生 未曾不歡喜

  (積服食之所積的,以廣度諸眾難,而布施于上進的福田的話,就能培植此五種之力。由于此義之所欲之故,俗人雖然處于在家里,我都均能得到此福利,已經(jīng)免于眾難的了。在世間所聞習的,都已遠離其眾難之事了。)

  (欲生樂知,乃稍為難事,要隨順于等正覺,供養(yǎng)于持戒者,善于修諸梵行者,和漏盡的阿羅漢,以及聲聞的牟尼〔證果者〕。如是的超越見,對于上面的諸勝處,常行士夫之布施的話,就能克期而終于獲大果報!)

  (要習行眾多的布施,而施諸良好的福田的話,就能在此世間命終之后,化生在天上界,五欲都具足而滿,無量之心之悅樂。能獲得此微妙的果報的原因,就是因為沒有慳吝之故。在所處而受生,未曾不歡喜的!)

  質(zhì)多羅長者說此偈后,尋即命終,而往生于不煩熱天。(不還天,三果阿羅漢的去處)

  那時,質(zhì)多羅天子曾作此念說:「我不應該停住在于這里。應當前往閻浮堤,去禮拜諸上座的比丘!咕腿缌κ恐炱浔勰菢又,用天的神力,到了庵羅林中,由身放出天光,遍照于庵羅林。

  這時,有一位比丘,夜起而步出寮房,在露地經(jīng)行時,看見勝光明

  普照于樹林,就說偈而說:

  是誰妙天色 住于虛空中 譬如純金山 閻浮檀凈光

  (這是那一位妙天的光色,住于虛空當中呢?此光明乃如純金的山,有如閻浮檀的凈光!)

  質(zhì)多羅天子也說偈回答說:

  我是天人王 瞿曇名稱子 是庵羅林中 質(zhì)多羅長者

  以凈戒具足 系念自寂靜 解脫身具足 智慧身亦然

  我知法故來 仁者應當知 當于彼涅槃 此法法如是

  (我乃是天人之王,為瞿曇之門下稱名為子,就是曾在庵羅林當中之質(zhì)多羅長者啊!由于凈戒具足,系念專一之故,而自寂靜,而具足了解脫之身,智慧之身也同樣的具足!)

  (我如實而知法之故,到此而來。仁者應當要知道,我將會在那個地方涅槃,此法之法則,就是如此這般的。)

  質(zhì)多羅天子說此偈后,就隱沒不現(xiàn)。

  雜阿合經(jīng)卷第二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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