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誠方獲實益論講記
分二:一、世法上竭誠方獲實益 二、佛法上竭誠方獲實益
一、世法上竭誠方獲實益
【諺云,下人不深,不得其真。此言雖小,可以喻大。】
諺語說:“學人謙下的程度不深,在世間法上不會得到學問、技藝的真髓,在出世間法上也不會得到佛法的實益。”這話雖然短小,可以譬喻到世出世間的一切方面。
《大乘莊嚴經(jīng)論》里說:“下心為緣起。”“內(nèi)心謙下”這是得到師長教誨、傳授的緣起。相反一句話是:“我慢高山,不出德水。(在內(nèi)心傲慢的高山上不會出功德之水。)”所以做為學人心越謙下越好,只有謙下才能得到傳授,才會認認真真地受持奉行,也才能得到學問的真髓。
【夫世間大而經(jīng)術(shù)文章,小而一才一藝。若欲妙義入神,傳薪得髓,藝超儕伍,名傳古今。而不專心致志,竭誠盡敬,其可得乎!
就世間來說,大的經(jīng)術(shù)文章、小的一才一藝(比如繪畫、書法、醫(yī)術(shù)、音樂、文學、雜技等等),如果想達到妙義入神、傳薪得髓、出類拔萃、名傳古今的造詣,如果沒有做到專心致志、竭誠盡敬,怎么能達到呢?
【故管子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得,鬼神其將通之。非鬼神之與通,乃精誠之極也。】
所以管子說:“思之思之,又重思之。”就是要達到學問、技藝、修行的高境界,之前會有一段徘徊不前、難以提高突破的階段。然而只要鍥而不舍地努力,一次不行就再修一次,一次不能透徹就再思維一次,只要精誠不懈地努力,就會有一時豁然通達。就在這思之不得的迷悶困惑之時,會有鬼神來幫他通。其實不是鬼神幫他通,是由精誠到極點而一旦貫通的。
比如紫柏大師20多歲時,有一天聽到僧人誦張拙的“見道偈”,念到“斷除妄想重增病,趨向真如亦是邪”時,就說:“錯了!應(yīng)當說‘方無病’、‘不是邪’。(當時他以為是僧人念錯了,應(yīng)當是“斷除妄想方無病,趨向真如不是邪。)”僧人說:“你錯了,他沒錯。”這一下紫柏大師大惑不解,在墻壁上到處寫這兩句,疑到頭面俱腫的地步(就是他解不開這兩句,參到頭和臉都腫起來)。
有一天用齋時忽然開悟,頭和臉上的腫脹當時就消掉了。
這也是精誠所至、豁然開悟的好例子。
【漢魏昭,見郭林宗。以為經(jīng)師易遇,人師難逢。因受業(yè),供給灑掃!
漢代的魏昭見到郭林宗時,認為經(jīng)師易遇、人師難逢。就是教授經(jīng)學的老師容易遇到,自身已經(jīng)成就道德、修行堪為人師的相當難遇到。因此就依止郭林宗學習,侍奉老師,做供給、灑掃等各種事務(wù)。
【林宗嘗有疾,命昭作粥。粥成進之,林宗大呵曰,為長者作粥,不加意敬事,使不可食。昭更為粥復進,又呵之者三,昭容色不變。林宗曰,吾始見子之面,今而后知子之心矣!
有一次郭林宗生病,叫魏昭做一碗粥。做好了粥端上來,林宗大聲呵斥說:“給長者做粥,不用心恭敬奉事,這樣的粥怎么吃!”
魏昭二話沒說,再去做粥,又一次端上來。郭林宗又再三呵斥。魏昭仍然臉色不變。郭林宗說:“我當初只是見你的面,今后我知道你的心了。”
這就是在依師求學時,像仆人一樣,無論老師吩咐什么,都遵從去做。即使受到責罵,也不改變溫順、敬重的心。這就是內(nèi)在真正有對老師的恭敬。
【宋楊時,游酢,師事伊川。一日請益時久,伊川忽瞑目假寐,二子侍立不敢去。良久,伊川忽覺曰,賢輩尚在此乎,歸休矣。乃退,門外雪深尺余矣。】
這一段是古代有名的“程門立雪”的故事。
宋代的楊時和游酢拜當時的大儒程伊川為師學習。有一天,兩人來老師這里請益,時間很久,程伊川忽然閉上眼睛睡過去了。兩人在旁邊侍立不敢離開。很久時間,伊川忽然醒過來說:“賢輩還在這里!天色已晚,回去休息吧!”兩人告退出門,門外已經(jīng)雪深一尺了。楊時和游酢這樣尊敬老師,終于成為一代大儒。
這里大家要知道,尊師和重道密不可分,由于重道就必定尊敬傳道的師長;由于尊師,就會把老師所傳的道受持在心里,不敢忘失,也就能傳持法道,得到法的真髓。
【張九成,十四歲游郡庠,終日閉戶,無事不越其限。比舍生隙穴視之,見其斂膝危坐,對詩書若對神明,乃相驚服而師尊之!
宋朝張九成,14歲到郡里的學校讀書,整天閉門在屋里,沒有事不越過門檻。
旁邊住的學生從墻壁的縫隙里偷看,想知道張九成在干什么。只見張九成正襟危坐,對詩書如對神明(就是他對圣賢的詩書非常恭敬,沒有絲毫懈慢)。大家互相驚嘆佩服,都尊重地以張九成為師。
后來張九成仰慕禪宗,有一天夜晚上廁所,正提“柏樹子”的話頭,聽到青蛙叫而契入。以后又在徑山拜見大慧宗杲禪師,由禪師指點,得到大自在。
【此四子者,所學乃世間明德新民,修齊治平之法。其尊師重道,尚如此之誠。故得學成德立,致生前沒后,令人景仰之不已。】
這四位所學的是世間明德新民、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法門,他們尊師重道尚且如此至誠,也因此能夠成就學問、建立道德,致使生前歿后讓人景仰不已。
【至于弈秋之誨弈也,唯專心致志者勝。痀僂之承蜩也,以用志不分而得!
前一典故出自《孟子》。這是講古代的圍棋大師“弈秋”,當時有兩個學生依止他學棋。當弈秋教棋的時候,一個學生專心致志,一心聽弈秋的教誨;另一個學生心不在焉,心里想著:天鵝要飛來了,我怎么拿弓箭把天鵝射下來。
這兩個學生雖然依同一個老師聽同樣的教棋,但后一個學得不如前一個好。這并不是兩個人有智力上的差別,而是由于專心致志才能學好。
后一則典故出自《莊子》。這是講:有一次孔子和學生們出游楚國,從樹林里出來,見到一個駝背老人正舉著長竿粘蟬,像在地上拾取一樣方便。孔子問:“你的技藝這么高超,有門道嗎?”他說:“有門道!經(jīng)過三、五個月認真苦練,在長竿的竿頭迭起兩個丸子不掉下來,失手的情況已經(jīng)很少了;迭起三個丸子不掉下來,差不多十次只有一次失手;迭五個丸子不墜落,那就跟在地上撿東西一樣自如,我的身體就像木樁,舉出的手就像枯樹枝!即使天地之廣、萬物之多,而我身體絲毫不動,在我心前只有知了的翅膀!怎么會不成功呢?”
孔子就回頭對學生說:“所謂‘用志不分,乃凝于神’,說的就是這位駝背老人啊!”
因為在他的心前只有知了,再沒有別的,當然就跟撿東西一樣百發(fā)百中。
【由是觀之,學無大小,皆當以誠敬為主!
從這些例子就可以看出,世間學問不論大的經(jīng)術(shù)、文章,還是小的一才一藝,都應(yīng)當以誠敬為主。
這是教導我們要把重點放在誠敬上。內(nèi)心能注重誠敬,加上日積月累的串習、歷練,就一定會有所成就。佛經(jīng)上有一句名言:“制心一處,無事不辦。”就是指專心致志地投入,把心力凝聚在一點上,就一定會綻放智慧的火花!不論學什么都一定會有所成就。
二、佛法上竭誠方獲實益
【而況如來于往昔劫中,欲令眾生,同成覺道。以無緣種,莫由得度。因茲普現(xiàn)色身,垂形六道。種種方便,隨機利物。千門具啟,一道同歸。善根未種未熟未脫者,令其即種即熟即脫。應(yīng)以何身得度者,即現(xiàn)何身而為說法。】
對于世間的學問、技藝尚且要竭盡自己的誠心,何況是如來所說的圣法,更應(yīng)當竭盡誠心地來受持。這又要通過了解圣法的來源、功用以及對于自己的恩德來做為引發(fā)的途徑。如果能仔細思維而深深地認識到這些,就自然而然會發(fā)起恭敬尊重圣法的心理。下面我們就從圣法的來源開始講起:
這要說到釋迦如來在往昔劫中,為了度脫一切在迷惑中的眾生同成無上覺悟,而立下菩提誓愿,并且著手考慮度脫眾生的方法。度眾生需要有因緣種子,沒有因緣種子,對于無緣之人是無從度脫的。因此發(fā)下普度眾生的大愿之后,就開始和眾生廣結(jié)善緣。于是,就從法身中化現(xiàn)無量色身,普遍化現(xiàn)在六道當中。只要哪里的眾生有緣、可以以哪種身度脫,就現(xiàn)那種身,就像觀音菩薩普現(xiàn)三十二應(yīng)身那樣,以種種方便順應(yīng)眾生的根機而做利益。
由于眾生的根機千差萬別,這樣的話,菩薩就如同大醫(yī)王,為治療眾生千差萬別的病,而開設(shè)無量法門來做接引。雖然所施設(shè)的法門無量無數(shù),但最終一道同歸,都歸于一乘真實義,歸于真如實相。
在度眾生的時候,針對眾生還沒種下善根,就首先給他種善根;看到眾生種了善根還沒成熟,就設(shè)法引導他成熟;觀察到眾生善根已經(jīng)成熟,就使他直下解脫。而且,應(yīng)以什么身得度,就現(xiàn)什么身。比如現(xiàn)出家身、在家身、圣人身、凡夫身、男身、女身……,或者現(xiàn)器世間山河大地等的身。總之,什么都可以化現(xiàn),只要能利益眾生。
【云布慈門,波騰行海。六度齊修,四攝普益!
這是指廣大地行持六度、四攝等的菩提行海,為無量有緣眾生拔苦予樂。
“云布慈門”,就是指佛因地的慈悲如同空中的雨云,把雨水降在眾生心田上,滋潤成熟他的善根?傊褪且苑N種途徑、種種方式給予眾生利益安樂。
“波騰行海”,就是指佛因地所行的菩提行,猶如大海波騰浪涌一般。“海”表示無量,“行海”就是從布施到般若之間的無量菩提行。不僅自利方面修持一切六度萬行,而且攝持眾生方面,以布施、愛語、同事、利行四種方便普遍饒益一切眾生。
總之釋迦佛從因地發(fā)起菩提心之后,累劫當中積功累德,行持了自他二利的無量菩提行。
【其布施也,內(nèi)外俱舍。所謂國城妻子,頭目髓腦,身肉手足,歡喜施與。故法華云,觀三千大千世界,乃至無有如芥子許,不是菩薩舍身命處!
單拿布施這一項來說,可以說是“內(nèi)外俱舍”。只要對于眾生有利益,無論外在的國家、城池、妻子,內(nèi)在的頭目腦髓、身肉手足,都歡歡喜喜地舍給眾生。所以《法華經(jīng)》說:看這三千大千世界的廣闊區(qū)域里,下至沒有如芥子許的地方不是菩薩舍棄生命之處。就是三千大千世界的任何一處都曾經(jīng)有過菩薩為利益眾生而舍棄生命的事跡。(這里菩薩是指釋迦佛的因地。)
從布施這一項推展開來,六度四攝所包含的各種菩提行行持了多少呢?實際上行持了無法用數(shù)字衡量、用語言描述的菩提行海!
【夫如來為眾生故,經(jīng)歷三大阿僧祇劫,廣行六度,普結(jié)緣種。待其機熟時至,然后示成正覺。宏開法會,普應(yīng)群機。上根則顯示實相,令其誕登道岸。中下則曲垂接引,令其漸次熏陶。】
像這樣,釋迦佛為了利益眾生,經(jīng)歷三大阿僧祇劫極為漫長的時間,修過無量無數(shù)的六度萬行,和世間的無數(shù)眾生普遍結(jié)下了甚深因緣。
等到眾生的機緣已經(jīng)成熟時,就在這個世界示現(xiàn)成就正覺,以八相成道的事業(yè)度脫一切眾生。也就是在金剛座菩提樹下夜睹明星而徹證成佛之后,49年中不辭辛勞地講經(jīng)說法。期間開過無數(shù)法會,說過無數(shù)契經(jīng),普應(yīng)當時眾生的根機。
眾生的根機實際上有無量無數(shù)的差別,大體上分成上、中、下三種。上根人由于宿根已經(jīng)成熟,所以對他就直接顯示實相,讓他立即登于道岸。中下根人還沒成熟,就對他說一些方便法,讓他逐步地趨近,這叫“曲垂接引”。這樣使得他漸次成熟。
他的根種成熟需要一定時間的熏陶。就像種子上的勢力由不斷地滋潤而到量之后,就能一遇因緣便破土而出。人的心也是如此,要由教法的熏陶而培養(yǎng)成熟。最初教法熏到心里的時候,感覺很生疏,但是越熏越熟;熏久了就會開發(fā),這叫“漸次熏陶”。熏陶好了就成為法器,就可以“開權(quán)顯實”,直接說實相法了。
【顯密權(quán)實,偏圓頓漸。隨機而施,相宜而用。乘雖有三,道本無二。】
佛所說的顯密、權(quán)實、偏圓、頓漸等各類法要,都是隨順眾生的根機而做的施設(shè),都是以“相宜眾生的根性”為原則而采用的方法。
乘是一個比喻,比如過去的四輪馬車,它能把人從起點運載到目的地,這就是乘。“道”是指實相、本體、理體或者本性。“乘雖有三,道本無二”,就是說:乘雖然分成了聲聞乘、緣覺乘、菩薩乘三種,但最終證入的實相實際沒有兩種。
小乘根性的人暫時不堪接受大乘法,所以就先給他化現(xiàn)一個城市,讓他在那里得到休息。也就是由于怖畏生死的緣故,首先讓他進到化城當中,這樣就安穩(wěn)了,脫離生死了。但這并不是到達了究竟,因為還沒有徹證到自性。等時節(jié)因緣成熟時,還要從頭趣入大乘,最終徹證本性而成佛。所以一切眾生都有這個心性,最終也都同證這個心性。這就是成佛之道,究竟的目的就在這里。
【為實施權(quán),權(quán)是實家之權(quán)。開權(quán)顯實,實是權(quán)家之實(“權(quán)”是方便的意思,“實”是真實的意思)。俯順群機,循循善誘。必令機理雙契,方得解行俱圓!
如來的教法分成權(quán)、實二教。“為實施權(quán)”:如來的本心是要引導一切眾生,與他同等地證到本具的心性,這就是如來說法的究竟目的。但眾生暫時不能接受,為了讓他在之后能達到,就首先給他施設(shè)方便,引導他漸次趣入。這就叫做“為實施權(quán)”。
“權(quán)是實家之權(quán)”:這個“權(quán)”就是方便的意思。通過方便最終所要達到的就是真實。之前權(quán)巧、權(quán)宜的方法,叫做“方便”。“權(quán)是實家之權(quán)”——這個權(quán)巧是能最終到達真實,為到達真實而施設(shè)的權(quán)巧。
“開權(quán)顯實,實是權(quán)家之實”:到權(quán)法說到一定的時候,差不多了,這時就“開權(quán)顯實”——開示以往四十多年的說法都是方便說,這樣開示了這些法門是權(quán)巧方便之后,也就顯出了一乘教的真實。所以“實是權(quán)家之實”——這個“實”就是經(jīng)過權(quán)巧方便的法門最終歸宗的地方。
“俯順群機,循循善誘”:如來俯順群機,是因為眾生的程度不夠,首先說真實法接受不了,因此就遷就眾生的情況做漸次的引導。“循循善誘”,就是讓眾生跟著走,一步一步地誘導過來,就跟教小孩一樣!眾生就是小孩!
“必令機理雙契,方得解行俱圓”:所說的法一定使得它機、理雙契。就是上契于理、下契于機:一來,所說的法契合真理,偏離真理就不是佛法了;二來,法門契合所化眾生的根機,如果說法不契根機,那也只是“閑言語”而已。(比如對淺人不能說深法,說深法他懂不了;對深人不能說淺法,他已經(jīng)懂了有什么必要說呢!所以一定要契機,所說的法和眾生的根性、狀況恰如其分地契合。)由于所說的教法既契理又契機,眾生聽受之后就能得解,就能修行。這樣才使得眾生解也圓滿,行也圓滿。
【學者雖則專主大乘,亦不可輕蔑棄舍小乘。以小乘原為進入大乘而設(shè)。乃如來之度生妙用,實下根之出苦宏猷。故四十二章經(jīng)云,學佛道者,佛所言說,皆應(yīng)信順。譬如食蜜,中邊皆甜,吾經(jīng)亦爾。】
學者雖然主修的是大乘法,但也不可輕蔑舍棄小乘法。為什么呢?因為小乘法原本是為了進入大乘而設(shè)立的過度,這是如來度生的妙用,實在也是下根人出苦的方法(就是根據(jù)他的根性,給他傳非常適合的小乘法來度他出離生死苦海)。所以《四十二章經(jīng)》上說:學佛法的人,佛說的教法都應(yīng)該信受、順從。受持佛說的教法就如同吃蜜,不論吃中間的還是邊上的都是甜味。這意思是說,佛所說的一切教法都是指示眾生修行的教授,都是直接或間接引導眾生成佛的教導,所以“中邊皆甜”。
總之,這是佛教導弟子對任何佛經(jīng)都應(yīng)當信順,不應(yīng)當妄分大小、頓漸,而生輕重之心。原因就是佛的言教不出于權(quán)、實兩種,為實施權(quán),開權(quán)顯實,同歸于實相。如果執(zhí)小謗大、執(zhí)大謗小,就違背了佛的教導(這一段是按蕅益大師《佛說四十二章經(jīng)解》而做的解釋)。
【大海雖有淺深,水味原無二致。凡屬佛經(jīng),固應(yīng)一體尊重。如輪王命令,事雖種種不同,其為王敕則一也!
好比大海有中心、有邊沿、有淺層、有深層,但大海的水味沒有兩種,都是咸味。佛的教法也有淺層、有深層、有中心、有邊緣,這一切語言都出自如來的智慧和慈悲,有哪句不好呢?有哪句不應(yīng)當尊重呢?
所以,凡是佛經(jīng),都要同樣尊重。就像古代帝王所下的詔令,雖然事情有種種不同,有大、小、輕、重的差別,但這些命令都是帝王說的,所以要一律尊重。
那么,我們是佛弟子,對于佛說的圣法也應(yīng)當一律尊重,不然就是不尊重佛!就像皇帝發(fā)出的任何圣旨,百官臣民都要一律尊重。如果在皇帝命令下達時,認為“這是小事”而不加尊重,那就等于不尊重皇帝!
【而圓人受法,無法不圓。治世語言,資生業(yè)等,皆順正法。況如來金口所說之生滅無生四諦十二因緣等法乎哉!
開了圓解的人就叫“圓人”。圓人受持法,沒有一法不圓,一切法通通是圓法了。不但是出世間法,連世間法——治理世間的語言、謀生的產(chǎn)業(yè)等都隨順正法,何況如來金口所說的生滅和無生的四諦、十二因緣等法呢?
【及如來一期事畢,示現(xiàn)滅度。迦葉阿難等諸大弟子,結(jié)集法藏,遍界流通。一千年后,教傳此土。兩土高僧,東西往還,譯布佛經(jīng),不惜軀命。讀法顯,曇無竭,玄奘等傳,其道路險阻,非常艱辛。不覺哽噎涕泣,莫之能已。】
等到如來一期度生的因緣已盡,應(yīng)度的都完全度盡了,隨著就示現(xiàn)滅度。之后迦葉、阿難等諸大弟子結(jié)集大小乘三藏教法,從此就有佛經(jīng)在整個世界中廣為流通。
佛滅度之后,又經(jīng)過一千年,教法才陸續(xù)傳到了中國。中印兩土的高僧來往頻繁。當時譯傳佛經(jīng)不惜身命,很多譯師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才從印度取經(jīng)回來,把梵文經(jīng)本翻成漢文,才有了漢地的佛教。
讀法顯、曇無竭、玄奘等譯師的傳記,見到取經(jīng)途中道路的艱難險阻,非常艱辛,禁不住讓人哽噎涕泣,這寶貴佛經(jīng)的字字句句都飽含著先德的心血。
下面我們就以東晉的曇無竭譯師為例,稍微講述一下西行取經(jīng)的艱辛經(jīng)歷:
當年曇無竭譯師聽到法顯等人親自前往印度取經(jīng)的事跡,就慨然立下為法忘軀的誓愿。于是在劉宋武帝永初元年,集合志同道合的曇朗、僧猛等25人,從長安出發(fā)。
西行途中,經(jīng)過沙漠地帶,空中見不到飛鳥,地上不見野獸的蹤影,四顧茫茫,一望無垠的荒漠,只能憑太陽的起落位置確認東西方向,以見到有人的遺骨來判斷這是有人走過的路。
走出沙漠,到達蔥嶺(就是現(xiàn)在新疆的帕米爾高原和昆侖山山脈的一帶)。山嶺上冬夏積雪,冰峰萬里。加上惡龍吐毒,刮風淋雨,砂礫飛揚。
再往前要越過大雪山,雪山下有大江,水流湍急,像離弦之箭。東西兩山之間系著長長的繩索為橋。十個人里只能先過一人,等到了彼岸之后,就舉起煙火作為信號。這邊的人見到煙火,知道前面的人已經(jīng)安全到達了,才敢繼續(xù)度橋。要是很久沒見到煙火,就知道暴風吹翻繩索,人已經(jīng)掉到江里去了。
這樣到了河的對岸,又要攀登大雪山。這座雪山懸崖峭壁,沒有插腳的地方。峭壁上有前人鑿出的兩兩相對的小洞,每個小洞可以插入一個木樁。每個人拿著四根小木樁,攀登時先拔出腳下的木樁,再用手拉住上面的木樁,這樣交替循環(huán),不斷地往上攀。(這是極其危險的,稍不留神,就會掉落下來。)經(jīng)過三天的艱難攀登,才到達平地。檢點人數(shù),25人中有12人墜崖而死。余下的13人繼續(xù)前行。
越過了蔥嶺、雪山,到達賓國。在這個國家停留一年多時間,學習當?shù)卣Z言,禮拜佛的圣跡和缽器等圣物,求得梵文《觀世音授記經(jīng)》一部。再向西行,進入月氏國,禮拜佛的頭骨。
后來到了北印度檀特山南部的石榴寺,停留三個月,度過炎熱的夏季。曇無竭在這里誦經(jīng)坐禪,精勤不懈,而且受了具足戒。
之后,一行13人離開石榴寺向南往中印度行進,走到兩地交界之處,荒無人煙,無處化緣,只有以隨身攜帶的石蜜充饑。同行的13人中又有8人死去。
曇無竭雖然屢經(jīng)危險,但他一直系念觀世音菩薩,沒有一刻間斷?斓竭_舍衛(wèi)國境內(nèi)時,荒野當中遇到一群惡象就要傷人,曇無竭一心歸命觀世音菩薩,忽然有獅子從樹林里走出,惡象一見獅子就奔逃而去。
到達恒河時,又遇到一群犀牛,曇無竭像上次一樣一心歸命觀世音菩薩。不一會兒,有大鷲鳥飛來,把犀牛驚散。
后來曇無竭在印度尋訪名師,學習梵文經(jīng)典數(shù)年之后,帶著經(jīng)卷從南印度搭船經(jīng)由海道到達廣州。完成了取經(jīng)的宏愿。
蓮池大師評論說:讀西行取經(jīng)的傳記,即使千百年后,還能感人淚下。要知道我們讀誦的經(jīng)典一字一句都是先德的血汗結(jié)晶。而有人以輕視心看待佛經(jīng),以污手持經(jīng),或者把經(jīng)放在不潔凈處,又有收藏經(jīng)書而不讀,讀了不照經(jīng)上的教導去做,甚至用經(jīng)書來謀求衣食、名利,實在可悲!
【經(jīng)云,人身難得,佛法難聞。若非宿有因緣,佛經(jīng)名字,尚不能聞。況得受持讀誦,修因證果者乎。】
經(jīng)上講到:人身難得,佛法難聞。假使不是前世種植善根的因緣,比如在諸佛前承事、供養(yǎng)、聞法、發(fā)愿等等,今天連佛經(jīng)的名字都聽不到(比如現(xiàn)在世界上有幾十億人沒聽過佛經(jīng)的名字,他只知道佛教有念經(jīng)、燒香、磕頭,不知道《華嚴經(jīng)》、《法華經(jīng)》、、《金剛經(jīng)》等經(jīng)名,更不曉得里面在講什么。這就是沒因緣,連佛經(jīng)的名字都聽不到)。何況受持、讀誦乃至修因證果呢?那需要更大的善根福德。
佛法說的是稀有之事,有大因緣,這不是世間淺識所能測度、想象的。如果人沒有深厚的善根因緣,聽到這些會覺得是天方夜譚。而我們聽了有信心、恭敬心,把它受持在心里,認為這是稀有難得的法寶,又能按經(jīng)上的教導發(fā)起實行,這有多么不可思議!
在這里一定要多想一想佛法的珍貴難得,這不是小小因緣。知道因緣的珍貴、難得之后,就要做稀有想、難遭遇想,要盡可能以誠敬的心來受持佛法。
【然如來所說,實依眾生即心本具之理。于心性外,了無一法可得。但以眾生在迷,不能了知。于真如實相之中,幻生妄想執(zhí)著。由茲起貪瞋癡,造殺盜淫。迷智慧以成煩惱,即常住而為生滅。經(jīng)塵點劫,莫之能反。】
(“塵點劫”,就是數(shù)量像大地上的微塵那么多的劫數(shù)。)
然而,如來所說的法要,實際是依照眾生自己心上本具的理性而宣說的,心性之外沒有一法可得。可憐眾生都在迷惑中不能認識。
古語說得好,“百姓日用而不知”,眾生本具和佛同等的心性,每天都由本具的心性而起用,但自己渾然不知!所以就在這真如實相中隨著迷染因緣,虛妄地生起無數(shù)妄想執(zhí)著。這是一場曠劫難醒的迷夢!(看看這一天天,心里起多少妄想?多少妄念?發(fā)起多少求取和逃避的行為。就這樣,一顆心粘著在虛妄的幻相里貪、嗔、取、舍,不停地攀緣)這樣起貪嗔癡,造殺盜淫,就一次次地落在了生死中!被這起惑造業(yè)的迷亂力量所牽制,導致長劫陷在輪回的迷夢中,無法還歸本源。這就是“迷智慧以成煩惱,即常住而為生滅,經(jīng)塵點劫,莫之能反”的意思。
這樣不認得自性的面目,只把虛妄現(xiàn)的人的相、旁生的相、餓鬼的相等等,錯認是“我”;又把這身心上的部分和身外之物等等,錯認是“我的”。這樣就有一整套圍繞“我”的起心動念、行為造作的邏輯。也就是,一切心理的沖動都是以維護自我為根本而上演的。比如:既然這是有益“自我”的、順從“自我”的,心就迎合它、執(zhí)取它、占有它,這就是貪;既然這是傷害“自我”、違背“自我”的,心就排斥它、打倒它、對抗它,這就是嗔。既然這次“自我”贏得了勝利、光榮或利益,就做出歡喜的表情。或者這次“自我”遭到了失敗、受到了屈辱或損害,那就現(xiàn)出憂惱的表示。
諸如此類,就是自從迷失了自性而執(zhí)著虛妄的“我”以來,就像奴仆服侍主人那樣,根據(jù)“順從了我”、“違背了我”、“我高了”、“我低了”等等來做出心理上的反應(yīng),日積月累串習成貪著、嗔恚、傲慢等的深重煩惱習性,就是“迷智慧以成煩惱”的意思。
“即常住而為生滅”,從“真心永無壞滅”這一點上說成是“常住”。這不是因緣所作法,而是無為法,所以不會隨著造業(yè)、生死而損減,也不會隨著修行、覺悟而增加,而是原本就沒有生滅。但是以串習迷亂的力量,虛妄地顯現(xiàn)生滅。就好比做夢的人本身毫無移動,但夢中的境界卻上天入地、東奔西走,一幕幕地輪轉(zhuǎn)。也就像這樣,真心本來無生無滅,但迷亂的境界里卻不斷地生生滅滅。這樣陷在迷亂中,經(jīng)過微塵數(shù)劫,不能返本歸源。
那么現(xiàn)在是以什么因緣而走上返妄歸真之路呢?最要緊的因緣就是聽到了如來說法。就像一位覺者在夢中人的耳邊叫他醒來,聲音經(jīng)過耳根熏到他的識中,以這個因緣就會覺醒。
【幸遇如來所說大乘顯密諸經(jīng),方知衣珠固在,佛性仍存。即彼客作賤人,原是長者真子。人天六道,不是自己住處。實報寂光,乃為本有家鄉(xiāng)!
今生有幸遇到如來所說的大乘顯密經(jīng)典。這些大乘經(jīng)給自己傳達了一個最重要的消息。
有善根的人聽到之后,會大感動、大慶幸!因為這是告訴他:不要在外流浪了!你衣服里本來有如意寶珠,為什么還要在別人家做下賤仆人,過缺衣少食的生活呢?就在你的五蘊身中有如來藏存在!
這樣說就是讓他覺醒到:我現(xiàn)在淪落他鄉(xiāng),做這么下賤的人!就是淪落在六道里做牛做馬、做鬼做人等等,一天天干的是殺盜淫妄的事,受的是生老病死的苦,受種種役使、種種饑渴、種種貧乏……,其實淪落在六道里的這個下賤之人,原本是大富長者的孩子!原本就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無量財富。
這意思是說:輪回中的我們,自性上本來具足超過恒河沙數(shù)的功德,本來是無比富貴的人,只是自己不能發(fā)現(xiàn)而枉受窮苦,得不到絲毫受用。印度人最熟悉的是恒河,常常拿恒河來比方。恒河的沙子非常細,恒河里有多少沙子呢?不知有多少百千萬億!而自性具有的功德種類比恒河中沙子的數(shù)量還多。也就是果位佛釋迦、彌陀所顯發(fā)的無量無數(shù)的功德,就在我們眾生當下的心性中無欠無缺地具有!
這時就要發(fā)起自覺、自尊!我的自性就是佛!真正有善根的人,這個消息就像一個驚天動地的雷聲,會把他震醒的!
當年六祖大師到黃梅的時候,弘忍大師問他:“你這個南方獦獠,你來這里求作什么?”
六祖說:“我來求作佛。”
“你怎么能作佛?”
六祖說:“人雖有南北,佛性沒有南北。”
六祖只聽了兩個半卷《金剛經(jīng)》就徹悟本性。第一個半卷是送柴到一個客店里,遇到有人誦《金剛經(jīng)》,他在門外聽到“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時,豁然開朗。第二個半卷是五祖叫他半夜進來,給他傳到“應(yīng)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同一句時,大徹大悟,連說了五個“何其自性”:“何其自性本自清凈,何其自性本不生滅,何其自性本自具足,何其自性本無動搖,何其自性能生萬法”。所以,佛法千言萬語,最終就是為了指示自性。
“人天六道,不是自己住處”:這才曉得人天六道不是我的家!現(xiàn)在唱歌說“地球就是我的家!”不是的,地球是眾生的共業(yè)所感,這本是苦難的世界,有什么好歌唱呢?真正自己的家是實報寂光凈土。其實,土就是心、心就是土,“實報、寂光”都是徹證到本性的事。
【回思從無始來,未聞佛說。雖則具此心性,無端枉受輪回。真堪痛哭流涕,聲震大千。心片片裂,腸寸寸斷矣!
再回想從無始以來直到今天,無量的時間都毫無意義地空過了!過得實在太冤枉、太無意義!這么漫長的時間里,由于自己的善根福德不夠,沒聽到佛說法!所以就不曉得,才會生起這么多的妄想執(zhí)著,才會有這么多追求、夢想,才會做這么多無意義的事。
在這輪回里,以愛欲受取了多少六道里的生!雖然具足如來智慧德相,卻無端枉受生死輪回的大苦,死過的身體堆起來比須彌山還高,吃過的母奶超過了太平洋,親友離別流下的淚水超過了四大海。期間所起的分別執(zhí)著,如果有實在形體的話,盡虛空界也無法容受!這期間有過多少苦苦地追求,又有多少艱辛和無奈……,在地獄里受了多少火燒油煎的苦,在餓鬼界受了多少饑渴貧乏的苦……,這么一想,真值得痛哭流涕,聲震大千!心臟一片片地裂開、腸子一寸寸地斷裂,實在太可悲了!
再想想,是佛法把自己從無比漫長的輪回惡夢中救拔出來,此恩此德重于泰山,深過大海!所以說:
【此恩此德,過彼天地父母,奚啻百千萬倍?v粉身碎骨,曷能報答。唯有依教修行,自行化他。方可少舒春草仰暉,夏葵向日之微忱而已!
佛法救度自己的恩德,讓自己獲得一切利益安樂的恩德,超過天地父母的恩德何止百千萬倍!能夠改惡向善、轉(zhuǎn)迷為悟,從此修菩提道獲得無量的利益安樂,最終成就佛果,永遠享用大涅槃真常的妙樂,這都是佛法的恩德!
這樣想一想,縱然把身體磨成粉、把骨頭碎成片來做報恩,也無法報答!今后只有依教修行、自行化他,才能略略舒展自己春草仰暉、夏葵向日的微薄誠心。
春草的生長來自陽光的恩德,所以春草感恩陽光、仰望陽光。夏天的向日葵也由陽光的熱力而得以成長,所以夏葵感恩陽光、向著陽光。我們慧命的成長來自佛法的恩德,所以要像春草仰暉、夏葵向日那樣,感戴佛法的恩德。最起碼也要在身、口、意上表達對法的恭敬和供養(yǎng)。
【然今之緇素,翻閱佛經(jīng),毫無誠敬。種種褻慢,難以枚舉。而習行既久,彼此相安。其褻慢之跡,不忍備言。】
然而今天的佛弟子翻閱佛經(jīng)時毫無誠敬。表現(xiàn)出種種輕慢、褻瀆的行為,不勝枚舉。這樣的做法串習久了,就彼此相安無事。這種褻瀆輕慢佛法的表現(xiàn),不忍一一備言。
【視如來之法言,同破壞之故紙。且勿謂不知旨趣者,了無所益。即深知實義者,亦只是口頭三昧,面門輝光。如饑說食,如貧數(shù)寶。雖有研究之功,絕無實證之益!
像這樣把如來法語看成破爛的舊紙,不必說不知佛法旨趣的人得不到絲毫利益,連深知佛法義理的人,也以內(nèi)心沒有誠敬,而只是口頭三昧、臉上光彩而已。
口里說佛法的甘露如何美妙,卻得不到絲毫受用,叫“如饑說食”。數(shù)著佛法寶藏里的珍寶,自己身上卻無絲毫,叫做“如貧數(shù)寶”。也就是如果沒有誠敬之心,就無法實證佛法的功德。雖然高談佛法如何殊勝,自己心上一點修證不到,就成為如饑說食、如貧數(shù)寶了。雖然有研究的功夫,絕對沒有實證的利益。
【況褻慢之罪,奚啻彌天。而受苦之期,豈止窮劫。雖是善因,反招惡果?v為將來得度之因,難免多劫備受其苦!
何況褻瀆輕慢的罪業(yè)何止是充滿虛空。由造這樣嚴重的罪業(yè),需要受苦的時期又何止是窮生歷劫。
雖然遇到了佛法,實在是莫大的善因,但自己沒有誠敬之心,反而招來極大的惡果?v然成為將來得度的因緣,但難免多劫當中被罪業(yè)力控制,而飽受苦痛。
【用是心懷慘傷,敢陳芻蕘。企依佛教以奉行,庶唯得益而無損!
我因此心里悲傷,向諸位獻上這點微薄的意見。希望大家依止世尊的教導真實地奉行,這樣才能唯一獲得利益而不受損害。
【金剛經(jīng)云,若是經(jīng)典所在之處,即為有佛,若尊重弟子!
因為這部經(jīng)闡明的是發(fā)菩提心的菩薩應(yīng)當遵循的覺悟之路,依此正軌修行,自然直接到達無上菩提的寶所。所以佛和一切賢圣無不在其中。
后面這一句“若尊重弟子”,“若”是“和”的意思,指一切具大功德的賢圣,包括菩薩和阿羅漢!洞蟀闳艚(jīng)》說:“般若所在之處,十方諸佛常在其中。故欲供養(yǎng)佛,當知供養(yǎng)般若。”般若和佛無二無別,以十方諸佛都在這部經(jīng)當中,就知道遍虛空、盡法界的一切菩薩、阿羅漢都在這部經(jīng)當中。這就顯示了這部經(jīng)的殊勝。經(jīng)所在之處,就是有佛和一切賢圣在里面。
【又云,在在處處,若有此經(jīng),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所應(yīng)供養(yǎng)。當知此處,即為是塔。皆應(yīng)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華香而散其處!
“在在處處”有應(yīng)當弘揚遍一切處、無處不在的意思。“世間”指時間和空間,三十年算一“世”,空間的界限叫做“間”。“一切世間”就是遍法界、盡未來的意思。“天、人、阿修羅”,指三善道,意思上包含了三惡道。“所應(yīng)供養(yǎng)”,表明供養(yǎng)此經(jīng)是一切眾生的責任所在,不供養(yǎng)是非常不合理的。總之,對于此經(jīng),遍法界、盡未來的一切天龍八部、四生六道都應(yīng)當供養(yǎng)、擁護。
要知道“經(jīng)典所在之處,即是佛塔”。佛塔里一定安放舍利或佛、菩薩、賢圣僧的圣像。“經(jīng)所在之處,即為是塔”,表明這部經(jīng)關(guān)系到三寶的命脈所在。而且舍利是佛骨,即是報身;佛、菩薩、賢圣僧的圣像,為了讓眾生瞻仰、禮拜而啟發(fā)信心,功用等同化身;而經(jīng)是法身。“經(jīng)所在之處,即為是塔”又表明這部經(jīng)能成就法、報、化三身。
因為這部經(jīng)有如此殊勝的功德,所以一切眾生都應(yīng)當恭敬作禮圍繞,以諸花香而散其處。“恭敬”表示意業(yè)虔誠,是身、語、意三業(yè)的主導。“作禮”,比如合掌、頂禮等,表示身業(yè)虔誠。“圍繞經(jīng)行”是作禮的一種方式。圍繞時稱念圣號、經(jīng)名或唱頌贊揚功德,表示口業(yè)虔誠。“以諸花香而散其處”,指古印度以兩手捧著花朵或香末拋到空中,表示敬意。此方風俗是在瓶子里插花,在香爐中焚香,同樣表達恭敬供養(yǎng)?傊,由于“此經(jīng)即是佛塔”,應(yīng)當身、口、意三業(yè)虔誠,表達對經(jīng)典的恭敬。(按《金剛經(jīng)講義》講述)
【何以令其如此。以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jīng)出故。】
那么,為什么要如此恭敬經(jīng)典呢?因為:一切諸佛和諸佛無上正等正覺之法都是從此經(jīng)出生。
【而諸大乘經(jīng)處處教人恭敬經(jīng)典,不一而足。良以諸大乘經(jīng),乃諸佛之母,菩薩之師。三世如來之法身舍利,九界眾生之出苦慈航!
不僅在《金剛經(jīng)》里佛這樣教導我們恭敬圣法,在諸大乘經(jīng)里處處見到佛教導恭敬經(jīng)典的言教。原因是:因為諸大乘經(jīng)是出生諸佛的母親,是指導菩薩修行的導師,是三世如來的法身舍利,是九界眾生的出苦慈航。
“法身舍利”指的是佛所說的經(jīng)卷!洞笾嵌日摗飞现v:“經(jīng)卷是法身舍利。”就是指如來所說的中道實相妙理,永無改變,無生無滅,周遍于一切時處。如果人能至心如法受持,就能見到如來法身,所獲的福德就無量無邊。所以《法華經(jīng)》上講:經(jīng)卷所住的地方,都應(yīng)當起七寶塔,使它極為高廣、莊嚴,不必再安放舍利,因為這里已有如來的全身。
【雖高證佛果,尚須敬法。類報本追遠,不忘大恩。故涅槃經(jīng)云,法是佛母,佛從法生。三世如來,皆供養(yǎng)法!
即使高證無上佛果,還須要尊敬正法。佛在演說《般若經(jīng)》的時候,親自恭恭敬敬地敷設(shè)法座,就是表達對般若法的尊重。這就是報答本源、追溯遠因,不忘記佛法成就自己法身慧命的恩德。就像人飲水思源,飲到甘甜的水解除了干渴,就要想想這水從哪里來的。能夠證得無上佛果,追溯她的根源、她的起因,就是來自佛法的教導。所以《涅槃經(jīng)》說:“法是出生諸佛的母親,諸佛從法而生。因此三世如來都恭敬供養(yǎng)正法。”
【況博地凡夫,通身業(yè)力,如重囚之久羈牢獄,莫由得出。何幸承宿世之善根,得睹佛經(jīng)。如囚遇赦書,慶幸無極。固將依之以長揖三界,永出生死牢獄。親證三身,直達涅槃家鄉(xiāng)。無邊利益,從聞經(jīng)得!
如來尚且恭敬供養(yǎng)佛法,何況我們博地凡夫,滿身的業(yè)力。我們是生死牢獄里的囚犯,被關(guān)押在三界中已經(jīng)無數(shù)時劫,日日夜夜被煩惱和業(yè)的鐐銬挎著,受著無量無邊業(yè)報的刑罰,不知道哪一天才是盡頭。突然有一天接到赦免通知,心里無比的慶幸!終于有機會出離生死牢獄了!這封赦免通知就是如來宣講的能出離生死、證得涅槃的教法。
現(xiàn)在承宿世的善根力見到佛經(jīng),固然應(yīng)當依止佛經(jīng),來永遠超出三界,親證法、報、化三身,而直接抵達涅槃的家鄉(xiāng)。這無邊的利益都是從聽聞佛經(jīng)而來!
【豈可任狂妄之知見,不存敬畏。同俗儒之讀誦,輒行褻黷。既讀佛經(jīng),何不依佛經(jīng)所說恭敬尊重。既褻佛法,豈能得佛法所有真實利益!
對于這樣恩德極重的法寶,怎么可以放任自由散漫的知見,而不存敬畏之心呢?怎么能像世間人讀書那樣行褻瀆的罪過呢?既然讀了佛經(jīng),為什么不按照佛經(jīng)所教的恭敬尊重佛法來實行呢?既然褻瀆了佛法,怎么能得到佛法的真實利益呢?
【倘能暫息狂見,清夜自思。當必心神驚悸,涕淚滂沱。悲昔日之無知,誓畢生以竭誠。從茲心意肅恭,身口清凈。永絕粗鄙之惡態(tài),恒依經(jīng)論之圣謨!
如果能暫時歇下狂妄的知見,在安靜的夜里自我反思:現(xiàn)在我這樣對待佛法的態(tài)度和行為合理嗎?這樣做不會遭到惡報嗎?這樣認真地反思,一定會心驚肉跳、流淚滂沱。會悲哀以往的無知,對于佛法的褻瀆輕慢,誓愿畢生竭盡誠心來尊重佛法。
從此,不論是對圣法的聽聞、思維、讀誦、修習,都一定讓內(nèi)心整肅、恭敬,身口清凈。永遠遠離粗鄙的惡態(tài),恒時依止經(jīng)論的教導。就像孝子聆聽慈母的家訓、忠臣奉讀君王的圣旨,字字句句就像佛親自對我講那樣,無比恭敬地聆聽、無比恭敬地受持!
古德當中,仰山禪師看經(jīng)唯恐打差,在方丈門口貼貼子說:“看經(jīng)時不許問話。”永明禪師終生保持每天持誦一部《法華經(jīng)》。又有大悟之后三次、七次閱大藏經(jīng)的例子,比如汾州無業(yè)禪師,閱過三次大藏經(jīng);育王知微禪師住在上塔院不出門,經(jīng)過十多年,閱過七次大藏經(jīng);棲賢禪師三次閱藏時,以坐著看不恭敬,一直跪著讀、行走看或站著誦;大通禪師對著立像不敢坐,對于坐像不敢臥。這些祖師都如此恭敬佛法,何況我們福薄慧淺的人,怎么能不恭敬佛法呢?
【果能如是,庶可于佛法大海中,隨分隨力,各獲實益。如修羅香象,及與蚊虻,飲于大海,咸得充飽。又如一雨普潤,卉木同榮!
果真能改掉對于佛法輕慢、褻瀆的惡劣行為,從此至誠恭敬地面對佛法,那就可以在佛法大海當中隨分隨力地獲得實益了。
就像修羅界的香象和蚊蟲都同時在大海里飲水,隨著自己的量而得到飽足。香象的腹部很大,在大海里能夠暢飲;蚊蟲的腹部很小,用吸管也能在海里吸取一些。這是指在佛法大海里,隨著各人的器量而得到利益。
又好比一場大雨普遍降下,地上的花草樹木都得到雨水滋潤而繁榮。小草按它的量吸收到了雨水,大樹也按它的量吸收到了雨水。
這些比喻都是啟發(fā)我們:以至誠恭敬的心緣著佛法,就一定隨分隨力地得到利益。
【如是,則自己受持之功,方不枉用。而如來說經(jīng),諸祖宏法之心,亦可以稍得舒暢而慰悅矣!
這樣自己受持佛法的功夫才不會白費。如來說法、祖師弘法的心才能稍得舒暢而安慰喜悅。
【今將古德恭敬經(jīng)典之事跡利益,略錄數(shù)條。企欲真修實踐者,有所取法焉!
下面把古德恭敬經(jīng)典的事跡和所得的利益,簡略抄錄幾條,目的是想讓真修實踐的人有所效仿。
【齊僧德圓,不知氏族,天水人。常以華嚴為業(yè)。讀誦受持,妙統(tǒng)宗極。遂修一凈園,樹諸榖楮。并種以香草,雜以鮮花。每一入園,必加洗濯,身著凈衣。溉以香水,楮生三載,香氣氛馥!
齊僧德圓,天水人。平常以讀誦受持《華嚴經(jīng)》為法業(yè),總攝到《華嚴經(jīng)》的宗旨極處。所以想寫一部《華嚴經(jīng)》,作為日常供養(yǎng)、讀誦。
于是他就修建了一所清凈園林,里面種植很多楮樹。這當中也種很多香草,間雜種上種種鮮花。每次他要入園林時,都一定洗浴,穿潔凈的衣服。在園林里灌溉香水。楮木生了三年,香氣濃郁。
大家要看到他寫經(jīng)的誠心。由于制造寫經(jīng)的紙以楮樹為原料,所以他對紙張的來源非常重視,要使它清凈、莊嚴。不但種了很多楮樹,還讓楮樹周圍的環(huán)境清凈、香潔,在里面栽種很多香草和鮮花。他有這份心,就做出這樣的行為。由于他集聚各種清凈因緣,就使得楮木長得香氣濃郁。
【別造凈屋,香泥壁地。結(jié)壇凈器。浴具新衣。匠人齋戒,易服出入,必盥漱熏香。剝楮取皮,浸以沉水。護凈造紙,畢歲方成。】
第二步是造紙,同樣是恭敬嚴潔。他是怎么做的呢?特別建了一間清凈屋子,以香泥涂抹墻壁和地面,結(jié)立壇場,清凈器具。
在浴室里備好衣服,造紙的工匠受持齋戒,凡是出入廁所都要換衣服,要盥漱熏香。身心清凈了,才用手去剝楮樹的皮,取下來浸在沉水香里。
這樣使得工匠的身心、造紙的原料和每道工序都清凈整潔,然后再造紙。經(jīng)過一年,完成了造紙。
【別筑凈基,更造新室。乃至柱梁椽瓦,并濯以香湯,每事嚴潔。】
第三步就是寫經(jīng)。又特別筑好清凈的地基,在上面再建新屋。建造時,對于柱子、橫梁、椽木、瓦片等都用香湯洗過。在每個細節(jié)上都做得嚴整、清凈。
【堂中別施方柏牙座,周布香花。上懸寶蓋,垂諸玲珮,雜以旒蘇。白檀紫沉,以為經(jīng)案,并充筆管。】
然后,寫經(jīng)的堂屋中要做莊嚴。怎么做的呢?在廳堂的中央特別擺設(shè)一張方形的柏牙座,周圍擺設(shè)香花,上面懸掛寶蓋,從寶蓋上垂下鈴鐺、玉佩,間雜地垂綴一些裝飾物。再以白檀紫沉香木做成寫經(jīng)的桌案和筆管。
【書生日受齋戒,香湯三浴。華冠凈服,狀類天人。將入經(jīng)室,必夾路焚香,唄先引之。圓亦形服嚴凈,執(zhí)爐恭導。散花供養(yǎng),方乃書寫!
寫經(jīng)的書生每天受持齋戒,三次以香湯沐浴。然后戴好帽冠,服飾整潔,形象宛如天人,可見當時相當鄭重莊嚴。
要進入寫經(jīng)的屋子,一定在路的兩邊焚香,以唱贊先作引導。而德圓也服飾整潔,手持香爐,恭敬地在前面引導。到了寫經(jīng)的屋子,又拋散鮮花作為供養(yǎng)。之后才正式書寫。
這都是鄭重其事,認為寫經(jīng)是非常重大的事,面對的是經(jīng)王——《華嚴經(jīng)》,字字句句是如來的金口圣言,對這尊貴的經(jīng)王要竭盡自己的誠心來供養(yǎng)。
從上面一層層看下來,怎么種楮樹,怎么造紙,怎么建寫經(jīng)的房屋,屋里怎么莊嚴,其實這一切都是為了供養(yǎng)《華嚴經(jīng)》。從這點點滴滴的做法就看出,古人的心非常虔誠、深厚!千百倍超過了現(xiàn)代的人,也因此后面靈感非常明顯,不可思議。
所以,每件事就在于自己的心怎么去做它,有殷重的供養(yǎng)心、誠敬心,就會體現(xiàn)在行動上。尊重、恭敬都有外在的表現(xiàn),這些表現(xiàn)來自于內(nèi)心的誠敬;而內(nèi)心誠敬又來自對大乘經(jīng)極為尊重。
【圓胡跪運想,注目傾心,才寫數(shù)行,每字皆放光明,照于一院,舉眾同見,莫不悲感,久之方歇。】
寫經(jīng)的開始,當時德圓跪下來,運心觀想;而書生眼神專注、傾注自己的誠心書寫。才寫了幾行字,每個字都放出光明,照耀整個院落。當時在場的人都共同見到,無不悲從中來,感慨萬分!光明照耀了很久才消失。
這都是至誠所感!由于有前面誠心的積累,到了寫經(jīng)時,提筆才寫幾行,字字放光,照亮了整個庭院!這時大眾都見到寫經(jīng)的靈感,而無比感慨!佛法真實不可思議!所付出的真誠一點沒有白費。
【復有神人執(zhí)戟,現(xiàn)形警衛(wèi)。圓與書生同見,余人則不睹焉。又有青衣梵童,無何而至。手執(zhí)天華,忽申供養(yǎng)。前后靈感,雜沓相仍!
而且有護法神手持兵器,現(xiàn)出身像,在旁邊護持。這一幕只有德圓和書生一同見到,其他人見不到。之后不久,又有青衣梵童,手里拿鮮花,忽然獻上供養(yǎng)。像這一類的靈感,一個接一個,紛至沓來。
這也是由于寫經(jīng)的心非常虔誠,感動了護法善神前來護衛(wèi)、青衣梵童供養(yǎng)天花!能感的因就是內(nèi)心至誠。
【迄經(jīng)二載,書寫方畢。盛以香函,置諸寶帳,安彼凈堂,每伸頂謁。后因轉(zhuǎn)讀,函發(fā)異光。至于嚴潔,敬絕今古!
經(jīng)過兩年寫完了經(jīng),期間經(jīng)過的歲月很長,700多天。寫經(jīng)是非常鄭重的事,要一筆一畫、一絲不茍地書寫,不能用行書、草書等草率的字體,必須用正楷。期間,傾注了多少心力才寫完這一部經(jīng)。也正由于如此,人的心在受持時就格外地尊重。
這時,德圓就把寫好的經(jīng)卷放在很香的木函中,再把經(jīng)函放置在寶帳里,安放在凈堂中。每一次進入殿堂時,就虔誠地頂禮、拜謁。后來因為讀誦這部經(jīng),經(jīng)函發(fā)出奇異的光明。德圓造紙、寫經(jīng)的整潔、恭敬,從古至今都絕無僅有!
【此經(jīng)遞授,于今五代。有清凈轉(zhuǎn)讀者,時亦靈應(yīng)昭然。其經(jīng)今在西太原寺賢首法師處,守護供養(yǎng)!
這部經(jīng)輾轉(zhuǎn)流傳到唐朝,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五個朝代。凡是以清凈心讀誦這部經(jīng)的人,也都有明顯的感應(yīng)。(從緣起上看,傾注了誠心完成的這部《華嚴經(jīng)》有很大加持力,以此為所緣境,誦經(jīng)的人以清凈的心讀誦,就得到明顯的感應(yīng)。)這部經(jīng)現(xiàn)在在西太原寺的賢首法師處守護、供養(yǎng)。
【(注)此與下二條,皆系晉譯六十卷華嚴經(jīng)也。榖,音谷,從木,不從禾,楮之別種。德圓種楮,造紙寫經(jīng)。入此楮園,尚須洗濯,著凈衣服。其平日禮佛誦經(jīng),誠敬凈潔,蓋可知矣。今人登大雄殿,尚無彼入楮園之虔潔,良可慨嘆。】
德圓種楮樹造紙寫經(jīng),進楮園還要洗滌干凈、穿著干凈衣服,表明他的心很虔誠恭敬,一絲不茍。其實,人表現(xiàn)在外的行為和他的內(nèi)心有直接關(guān)系。所謂“誠于中,形于外”,內(nèi)在對法有真正的誠敬,就會非常鄭重地做。德圓注重自己內(nèi)心的誠敬,他清楚:如果心里沒有了誠敬,就無法感通無邊法力。
從他入楮園這樣鄭重,推想他平時禮佛誦經(jīng)會是何等誠敬、整潔!因為這不比進入楮園,禮佛誦經(jīng)是直接面對佛和佛語,就像佛在面前一樣,那是何等的恭敬!
現(xiàn)在的人入大雄寶殿,在世尊的圣像前還沒有德圓入楮園的那份虔誠、潔凈,實在可嘆!
【浴具新衣者,浴,即浴室,新字宜作觸,謂浴室中具有登廁之衣。匠人齋戒,易服出入者,所用匠人,皆須持五戒,日受八關(guān)齋法。凡欲登廁,先至浴室,脫去常服,著登廁衣。及出,先洗凈,次洗浴,方著常服!
“浴具新衣”是說浴室中備有登廁的衣服。
“匠人齋戒”:工匠們在做紙的期間,必須守持五戒,每天受持八關(guān)齋法。其中的原因是“一切唯心造”,受持齋戒洗滌自己的身心,這樣去做才是以清凈心做,才有清凈的果。(今天的人沒有齋戒的內(nèi)涵,無論哪方面的事業(yè)、境界、成就都遠不如古人!)
“易服出入”:凡是上廁所,首先到浴室脫去平常穿的衣服,再穿上登廁的衣服。出廁所,要洗凈手,再洗浴身體,之后換上平常穿的衣服出來。
【旒蘇,即須子。乃聚眾絲線,于頭上綰一結(jié)子,下則散分者。唄,唱贊也。五代,即齊梁陳隋唐,此傳系唐人所作,故曰于今五代。】
“旒蘇”就是須子,把很多絲線聚攏來,頭上打一個結(jié),披垂下來。“唄”就是唱贊。“五代”就是從齊算起,到唐代為止,經(jīng)歷了五個朝代。
【德圓之誠,超越古今。故其靈感,雜沓相仍。今人雖無此財力,于力所能為者,可不竭誠盡敬以期三寶垂慈,冥顯加被乎。】
我們看到,從他種楮樹開始,園林當中一樹、一花、一草,都精心地灌溉,香水洗凈。他內(nèi)心虔誠,外在形服整潔,一心安住在誠敬當中,絲毫不敢隨便。
造紙也是匠人齋戒、沐浴,把樹皮浸在沉香水里,護持清凈。寫經(jīng)更是鄭重其事,用上等的木料做寫經(jīng)的桌案、椅子和筆管,盡自己的財力莊嚴寫經(jīng)的堂屋。寫經(jīng)時專心致志,德圓在旁邊跪下、觀想,一字一句一絲不茍。
這就知道,他的誠心盡到極處,超越古今。也因此所得的靈感紛至沓來,一個接一個。所以感應(yīng)就是由誠心而來,要發(fā)出內(nèi)在的至誠心來,要誠懇地做出行為來,這樣心盡到極處、誠到極處,就能有靈感。
德圓是有大福報的人,能做這么大的供養(yǎng)。我們沒這份財力,但也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竭盡誠心,以求三寶垂下慈悲,在明顯中、冥冥中加被自己,使自己消業(yè)、增福、開慧。
【倘惟事形跡,了無誠敬。則無邊法力,莫由感通。謂為佛法不靈,其可乎哉!
假如只是做一些表面文章,而內(nèi)心毫無誠敬,那無邊的法力就無法感通。這樣還說佛法不靈,可以嗎?
比如做世間法的心有多重,學佛應(yīng)該有比它更重的心,起碼也要跟它相當才行!世間人喜歡吃,會精心地烹飪各種飲食,怎么選上好的材料,怎么洗干凈,怎么搭配,怎么烹煮、煎炸,怎么調(diào)色、香、味,費好多小時。就是因為人注重“吃”!又像人喜歡穿,怎么精心地打扮,衣服的面料如何、款式如何,各種金銀首飾如何挑選、裝飾,臉部怎么化妝,怎么作發(fā)型,無論哪方面都是一絲不茍。這樣在莊嚴自己、供養(yǎng)自己上,一點沒認為這不要緊、可以隨便來。但在三寶上卻沒有這份心,怎么能感通無邊的法力呢?
再看看人怎么莊嚴自己的房間,對于墻壁、地面、旁邊的家具、電器、種種裝飾品,為什么用心那么細膩?那么講究?就是為了供養(yǎng)自己、體面自己,所以就格外講究!而對于佛法為什么毫不重視呢?原因就是尊重佛法的心很輕、尊重自己的心很重。
如果沒有這份誠敬殷重的心,卻妄想得到無邊法力,這怎么可能嗎?
【此依華嚴懸談及會玄記二書錄出。】
這一則事跡是依《華嚴懸談》和《會玄記》這兩本書錄出。
【唐定州中山僧修德者,不知氏族?喙(jié)成性,守道山林。以華嚴起信,安心結(jié)業(yè)。】
唐朝定州中山的僧人修德,不知道是哪里人。個性刻苦,一直在山林中修道。以《華嚴經(jīng)》和《起信論》作為安心結(jié)業(yè)之處。(就是他信奉《華嚴經(jīng)》和《起信論》,以受持這兩部法作為一生的法業(yè),一心專注在這兩部法上。)
【于永徽四年,發(fā)心抄寫。故別為凈院,植楮樹,兼種香花,灌以香水。凡歷三年,潔凈造紙!
永徽四年,他發(fā)心抄寫《華嚴經(jīng)》,因此特別建立一間清凈庭院。在院里種上楮樹,兼帶地種植鮮花,對楮樹和香花灌溉香水(這都是古人精心虔潔之處,連樹和花的灌溉都要用香水)。
樹種好了,再剝下樹皮造寫經(jīng)的紙,總共經(jīng)歷了三年。
【復別筑凈臺,于上起屋。召善書人溈州王恭,別院齋戒,洗浴凈衣,焚香布花,懸諸幡蓋,禮經(jīng)懺悔,方升座焉。下筆含香,舉筆吐氣,每日恒然!
在紙造好之后,又特別筑好一個清凈的臺子,在上面建造房屋。請來善于書寫的溈州王恭,在另外的院子里齋戒、沐浴,穿上清凈衣服。然后燒香、散花,懸掛幢幡、寶蓋。再對《華嚴經(jīng)》禮拜懺悔之后,才升座寫經(jīng)。
寫經(jīng)時,口里含檀香,一筆一筆地工整書寫。遇到要吐氣時,就稍微停筆一下,向旁邊吐氣(就是怕口氣熏到經(jīng)卷上。這都是有敬畏之心,不敢隨便亂來。沒有敬畏之心,就一切都隨便了)。王恭的寫經(jīng)每天都是如此(就是周而復始按這樣的程序來做)。
【德日入靜室運想。每寫一卷,施縑十匹,一部總六百縑。恭乃罄竭志誠,并皆不受。才寫經(jīng)畢,俄即遷化!
修德每天進入靜室,運心觀想。每寫完一卷,供養(yǎng)寫經(jīng)人10匹細絹,寫完一部,總共供養(yǎng)600匹細絹。而寫經(jīng)人王恭竭盡自己的誠心,供養(yǎng)的細絹一律不收(這是他的存心很清凈,只是至誠地寫經(jīng),沒有求名利的心,達到了忘我的地步)。寫完經(jīng),馬上就遷化了(就是業(yè)盡情空,了脫生死了)。
【德以經(jīng)成,設(shè)齋慶之。大眾集已,德于佛前,燒香散花,發(fā)宏誓愿。方開經(jīng)藏,放大光明,周七十余里,照定州城。城中士女,普皆同見。中山齋眾,投身宛轉(zhuǎn),悲哽懺悔。】
修德認為《華嚴經(jīng)》書寫圓滿了,就供齋作為慶賀,所以把大眾集合起來。修德首先在佛前燒香、散花,發(fā)大誓愿。才展開經(jīng)藏,就放大光明,照到周圍70多里的地方,整個定州城內(nèi)一片光明!(感應(yīng)非常不可思議!方圓70多里,相當于一個縣的范圍,頓時光明普照。)
當時定州城里的男女都見到了。在中山應(yīng)供的大眾更是親眼目睹,當時眾人都不斷地投身禮拜。人們看到《華嚴經(jīng)》放光現(xiàn)瑞,都感動得哭泣,心中的善根發(fā)動起來,都在三寶前懺悔自己的業(yè)障。不是佛法不靈,而是自己沒有實際做到。
【(注)此與上事跡大同,可見古人于三寶分上,多皆竭誠盡敬。絕不似今人之怠忽褻慢,有名無實也!
這和上面一則事例大體相同,從這兩件事就能看出:古人在三寶分上多是竭盡自己的誠心和恭敬來做。(修德三年種樹造紙,之后請善書的人,非常清凈、整潔、恭敬、專注。像這樣,自己能做到幾分,就努力去做到幾分,這樣竭盡自己的誠心)。絕不像現(xiàn)在人,懈怠、輕忽、褻瀆、輕慢,對于恭敬三寶、尊重正法只是口頭說說,沒有實際行為。
【舉筆吐氣者,或欲咳嗽,或欲呵欠,即停筆少頃,面向旁邊,令氣出之,不敢以口氣熏經(jīng)故也。】
“舉筆吐氣”的意思是:寫經(jīng)時有時想咳嗽,或者累了想打哈欠,這時就停筆一下,臉轉(zhuǎn)向旁邊,吐出氣來。這是不敢以口氣熏到經(jīng)卷。
【才寫經(jīng)畢,俄即遷化者,以專心寫經(jīng),不求名利,志誠之極,致令業(yè)盡情空,了生脫死。高登上品寶蓮,親證不退轉(zhuǎn)地矣。】
“才寫經(jīng)畢,俄即遷化”,是指王恭專心寫經(jīng),沒有求名利的私心雜念。(如果心里求名利,就不清凈、不至誠,寫的經(jīng)就少有加持。而沒有求名利的心,內(nèi)心誠懇到極點,就能感通法力加持,使他業(yè)盡情空了生脫死!這樣才寫完經(jīng)就高登上品寶蓮,親證不退轉(zhuǎn)地。
這樣不可思議的大功德從何而來?就是從至誠恭敬而來!心力不可思議!一切感應(yīng)都發(fā)生在自己心上,自心感自心應(yīng),真實不虛!
【觀此,可見佛法不辜負人,而今之緇素,多多皆是辜負佛法耳。奈何奈何。此一條出會玄記!
看了這件事,就知道佛法不辜負人,而今天學佛的人多數(shù)都辜負佛法,說起來讓人感嘆。
“佛法不辜負人”的意思是說:人能做到一分誠敬,佛法就給人一分利益、消人一分業(yè)障;能做到十分誠敬,佛法就給人十分利益、消人十分罪障。人的心有多大的誠敬,佛法就給人多大的利益。所以王恭和修德,一是寫經(jīng)完畢當即解脫,一是開經(jīng)時大現(xiàn)祥瑞,光明普照70余里。這是為什么?就是他們的誠心非常深厚,所以感應(yīng)就有這么大。
【唐僧法誠,姓樊氏,雍州萬年縣人。幼年出家,以誦華嚴為業(yè)。因遇慧超禪師,隱居藍谷高山。遂屏囂煩,披誠請益!
唐僧法誠,姓樊,雍州萬年縣人。幼小時出家,以讀誦《華嚴經(jīng)》作為法業(yè)。因為遇到慧超禪師在藍谷深山里隱居,他就摒絕喧囂、煩亂,住在山中,向慧超禪師誠心請益。
【后于寺南嶺,造華嚴堂,澡潔中外。莊嚴既畢,乃圖畫七處九會之像。又竭其精志,書寫受持!
后來就在寺院南邊的山頂上建造“華嚴堂”,殿堂內(nèi)外洗潔清凈。這座華嚴堂要供奉華嚴大法。對于殿堂做了各種莊嚴之后,又在殿堂的墻壁上繪畫華嚴七處九會的圖像。而且竭盡精誠,發(fā)心對于《華嚴經(jīng)》書寫受持。
【宏文學士張靜者,時號筆工,罕有加勝。乃請至山舍,令受齋戒,潔凈自修。口含香汁,身被新服。然靜長途寫經(jīng),紙直五十。誠料其見,才寫兩紙,酬直五百。靜利其貨,竭力寫之!
當時有位宏文學士張靜,號稱筆法工整,很少有超過他的。這是一位大書法家,寫的字相當工整。于是法誠請他到山間的房舍里受持齋戒,身心清凈,而且要修法。然后口里含香水,身上穿著清凈衣服。
張靜從遠道而來寫經(jīng),寫一張紙需要50。法誠也料到他的想法,才寫兩張紙,就給他500(就是給他比平常多五倍的報酬)。張靜見報酬這么豐厚,就竭盡全力地專心寫經(jīng)。
【終部已來,誠恒每日燒香供養(yǎng),在其案前。點畫之間,心緣目睹,略無遺漏。故其克心鉆注,時感異鳥,形色希世。飛入堂中,徘徊鼓舞。下至經(jīng)案,復上香爐。攝靜住觀,自然馴狎,久之翔逝!
在寫經(jīng)的這段時間里,法誠每天都照例燒香供養(yǎng),在寫經(jīng)的經(jīng)案之前。寫經(jīng)時,一點一畫心緣目睹,沒有一點遺漏。意思是當時專心致志,心無雜念,沒有一點遺漏。由于這樣的誠敬,當時就感得有靈鳥,形狀、毛色舉世罕見。
這只靈鳥飛入廳堂,鼓舞著雙翼旋繞飛翔。降落在經(jīng)案上,又跳上香爐,靜靜地站著觀看寫經(jīng)。靈鳥非常自然、溫順、親昵,很長時間才飛翔而去。
【明年經(jīng)了,將事興慶,鳥又飛來,如前馴擾,鳴唳哀亮!
第二年寫經(jīng)完畢,快要慶賀時,靈鳥又飛來了。像前面一樣溫順、馴服,鳴叫聲很哀亮。
【貞觀初年,造畫千佛,鳥又飛來,登止匠背。后營齋供,慶諸經(jīng)像。日次中時,怪其不至。誠顧山岑曰,鳥既不至,吾誠無感也。將不嫌諸穢行,致有此征。言已,欻然飛來,旋還鳴囀。入香水中,奮迅而浴,中后便逝。前后如此者,非復可述。】
貞觀初年要畫千佛時,鳥又飛來,站在工匠的背上。之后打齋供眾,慶祝經(jīng)像的完成。到第二天中午,人們覺得奇怪——今天鳥怎么沒飛來呢?法誠看著對面的山嶺說:“鳥既然不來,是我的誠心無感哪!難道嫌我的行為不清凈,才有這樣的征兆嗎?”剛一說完,忽然靈鳥飛來,在空中回旋鳴叫,再飛入香水,奮迅而浴。之后就飛走了。
前后這樣的靈感非常之多,難以敘述。
【靜素善翰墨,鄉(xiāng)曲所推。山路巖崖,勒諸經(jīng)偈,皆其筆也。】
再說宏文學士張靜,素來善于書法,為鄉(xiāng)人所推重。山路旁邊巖石、懸崖上所刻的經(jīng)偈,都出自他的手筆。
【手寫法華,正當露地。因事他行,未營收舉。屬洪雨滂注,溝澗波飛。走往看之,合案并干,余便流潦!
有一次,他寫《法華經(jīng)》時,在露天設(shè)立一張桌案寫經(jīng),因為有事去了其它地方,沒有收拾好經(jīng)卷。
當時大雨滂沱,山溝溪澗里水流奔涌。他見雨這么大,經(jīng)案還在露天!急急忙忙跑過來看,結(jié)果整張經(jīng)案都是干的,沒沾到一滴雨,其它地方卻積了很深的水!
【嘗卻偃橫松,遂落懸溜。未至下澗,不覺已登高岸,不損一毛!
他曾經(jīng)躺在松樹上,一不小心掉落懸崖,還沒掉到山澗里時,不知不覺已經(jīng)登上了高岸(當時睡的那棵橫松長在懸崖上,懸崖又很高,掉下去就一定粉身碎骨,但他冥冥中得到護佑,一下子登上了高岸)。連一根毫毛都沒損到。
【(注)法誠張靜,各竭誠敬。故其感應(yīng),俱難思議。出華嚴懸談,及會玄記,并續(xù)高僧傳!
案例中的法誠和張靜都竭盡了自己的誠敬,所以所得的感應(yīng)都不可思議。
【唐僧曇韻,定州人。行年七十,隋末喪亂,隱于離石北千山。常誦法華經(jīng)。欲寫其經(jīng),無人同志。如此積年!
唐僧曇韻,定州人。當年70歲了,正值隋朝末年天下戰(zhàn)亂,就隱居在離石的北千山當中。平常誦《法華經(jīng)》,心里總想寫一部《法華經(jīng)》,但沒有志同道合的人。這樣經(jīng)過了多年。
【忽有書生,無何而至。云所欲潔凈,并能行之。即于清旦,食訖入浴。著凈衣,受八戒。入凈室,口含檀香,燒香懸幡,寂然抄寫,至暮方出。明又如先,曾不告倦!
有一天,忽然來了一位書生,不曉得從哪里來的。對他說:“你所要求的整潔、清凈,我都能一一做到。”看到志同道合的寫經(jīng)者來了,曇韻就請他寫經(jīng)。也就從這一天清晨開始,飯食完畢,沐浴清潔,穿上干凈的衣服,再受持八關(guān)齋法。受戒完畢,進入寫經(jīng)的屋子,口里含著檀香,燒香、懸掛幢幡,安安靜靜沒有一點聲息地抄寫。一直寫到天黑,才出寫經(jīng)的屋子。第二天,又跟前面一樣,周而復始,從沒說過疲倦的話。
可以看到,當時寫經(jīng)的整個過程非常寂靜,在這寂靜當中一筆一畫地寫好了《法華經(jīng)》。
【及經(jīng)寫了,如法奉嚫。相送出門,斯須不見。】
等到經(jīng)寫完時,曇韻如法地向?qū)懡?jīng)人奉上供養(yǎng)。才把他送出門,忽然不見。這才知道是圣人的應(yīng)現(xiàn)。
【乃至裝潢,一如正法。韻受持讀之,七重裹結(jié)。一重一度香水洗手,初無暫廢!
到了對經(jīng)卷裝裱時,非常如法地做。之后,曇韻就開始受持讀誦,以七重的包巾裹著經(jīng)卷。每一次讀一回經(jīng)時,就先用香水洗一次手,從沒有廢棄過。
【后遭胡賊,乃箱盛其經(jīng),置高巖上。經(jīng)年賊靜,方尋不見。周慞窮覓,乃于巖下獲之。箱巾糜爛,撥朽見經(jīng),如舊鮮好!
后來因為遭到胡人的騷擾,他就把《法華經(jīng)》的經(jīng)卷裝在箱子里,安放在很高的巖洞上。
過了一年,賊亂平定,他再去找經(jīng)卷時,已經(jīng)不見了。心里好慌張,到處尋覓,才在巖洞下找到。箱子、包經(jīng)的巾布都已經(jīng)糜爛,撥開糜爛的箱子和巾布,見到了經(jīng)卷,嶄新完好就像當初一樣。
【(注)寫經(jīng)心誠,感圣來應(yīng)。圣雖來應(yīng),示同凡夫。故一依其法,清旦食訖入浴,著凈衣等也!
由于曇韻寫經(jīng)的心非常虔誠,感得圣人化現(xiàn)來幫助他。圣人雖然來應(yīng),示現(xiàn)如同凡夫,凡是所說的要求都一一照辦,早晨也要吃飯、沐浴、穿清凈衣服等等。
【八戒,即八關(guān)齋法,以過中不食為體,以不殺等八戒助成。關(guān)閉貪瞋癡等煩惱惑業(yè),不令生起。乃令在家人受出家戒。從今朝清晨受,至明日明相出為限。寫經(jīng)令其日日常持,故須日日常受。至暮方出,則午亦不食矣。】
八戒指的是八關(guān)齋法,八關(guān)齋戒的體性是過午不食,助緣是不殺、不盜、不淫等的八種戒;受戒的目的是關(guān)閉貪、嗔、癡等煩惱和業(yè),不使它生起,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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