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挽狂瀾 智慧的修煉

　　智慧的修煉

　　87.3.15

　　智慧的修煉

　　智慧的定義

　　樂山大佛

　　凝千古的喧囂

　　于一心之寂然

　　人類學(xué)的故事

　　智慧的歷程

　　佛像的雕塑

　　性相二門

　　性門

　　性相圓融

　　修煉的方法

　　中道

　　永無終結(jié)

　　小結(jié)

　　智慧的修煉

　　如簡報圖中，大家可看到，有兩個武林高手在那里練劍。故今天所要講的題目，乃「智慧的修煉」。大家都知道：學(xué)佛最重要的，就是得成就智慧；因為唯有智慧，才能解脫。可是又當(dāng)從那里去得到智慧呢？因此我們今天就以此主題來作探討和說明。

　　智慧的定義

　　首先我們講「智慧的定義」。如從傳統(tǒng)的定義說起，像憨山大師所謂：「分別為識，不分別為智」。意思是如果我們用「意識心」去思惟分別，而后取舍諸相；便將造業(yè)而輪回生死。反之，能不以識心分別，才與智慧相應(yīng)。故分別為識，不分別為智；這乃第一種定義。其次，智慧者，即無煩惱也。故以無煩惱，為智慧。

　　就以上的定義，當(dāng)然不能說錯�？墒俏蚁嘈糯蟛糠萑�，必仍無法從這定義里，去意會「何謂智慧？」因為如果沒有分別．沒有煩惱，就是智慧；那最具智慧的，反將不是人，而是那些無生物，如礦石、木頭之類。但真有人將無生物，視為有智慧嗎？不可能！

　　樂山大佛

　　所以我今天希望能從另個角度，來說明契入「何謂智慧？」。而待定義明了之后，我們也才知道怎么去修煉。

　　在我學(xué)佛好幾年后，某天，我看到一套書《中國宗教藝術(shù)大觀》。內(nèi)里有張佛像，我看了，當(dāng)下似能意會到「何謂智慧？」是那張佛像呢？彼即中國四川的樂山大佛也。以這尊佛像非常高大，有71公尺高，故共花了九十年的時間，才把它雕塑出來。

　　以此尊佛像非常高大，故有所謂「佛是一座山，山是一尊佛」。然而也以雕像非常高大故，不容易拍照。而我看到的那一張，卻照得還好，上下間并沒有太明顯的失真。這佛像，雕的是彌勒菩薩。

　　以我在看的當(dāng)下，竟有蠻深的感觸；于是遂把當(dāng)時的感觸，寫成一組對句：「凝千古的喧囂，于一心之寂然�！�

　　佛像為什么都垂眼閉目呢？有人說：因為佛法乃內(nèi)學(xué)故，尤其修行特注重于內(nèi)觀也。然如以這樣來形容菩薩，或許還合宜；因為菩薩還未得圓滿，所以仍要以內(nèi)觀修行。而佛，既已證得圓滿的智慧，應(yīng)已無內(nèi)外能所的差別；所以當(dāng)無所謂內(nèi)觀或外觀。然何以佛又都垂眼閉目呢？好象看，又好象不看；好象知，又好象不知。這是什么意思呢？

　　凝千古的喧囂

　　現(xiàn)首先講「千古的喧囂」，我們常說「諸行無常，是生滅法」。在生命的過程里，本就有很多變化。小而個人命運的流轉(zhuǎn)，際遇的得失；大而國家的盛衰，民族的興亡。其實都包括在「諸行無常，是生滅法」里。所以人從生到死，都不斷在動亂喧囂的事象中打轉(zhuǎn)─此之喧囂，不只謂聲音的波動，更且指心境的起伏。以人都在千古無常的變化里，心隨境轉(zhuǎn)而動蕩不已，故稱為「千古的喧囂」也。

　　如古詩曰：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千古英雄人物。以一般人的視野比較小，故只能為個人命運的好壞曲折而操心憤慨。但如放大視野來看，則即使像秦始皇、漢武帝或唐太宗等，這些千古風(fēng)云人物；也不過是在「長江后浪推前浪」中，所旋起的一個波折罷了。因此如能從更廣大的視野，來看個人生命的轉(zhuǎn)折，甚至國家民族的興衰。心反更安然矣！

　　常謂「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某些在當(dāng)下，我們覺得是驚天動地的事；但若過了十年．或二十年，再回頭想的話，就可能稀松平常了。或者雖當(dāng)事人，必將心濤洶涌；可是就旁觀者而言，卻只是芝麻綠豆事。因此仙書上有謂：「吾見滄海，三為桑田」。連滄海都變成桑田了，那你個人的成敗得失，又算什么呢？

　　用仙眼，已能「見滄海，三為桑田」了；如更用天眼．佛眼去觀，則又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呢？如經(jīng)典上說：宿命通，可知八萬大劫前后的事。所以對佛而言，那有什么值得睜眼側(cè)目的事呢？

　　我們不是常說「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嗎？又如《菜根譚》上也有一句話：「驚奇喜異者，無宏識。」一個人如芝麻綠豆事，都覺得新鮮驚奇；則唯表示他的見識太淺薄了。同樣，如見這個，也喜歡；看那個，也貪著。那你就無知得太可憐了。

　　所以「凝千古」的凝，是收攝、歸納之意。即既能在事下，看得清楚；又能于事后，更把這些經(jīng)驗統(tǒng)攝起來，以結(jié)晶出智慧。然大部份的人，雖于事情當(dāng)下很刺激；可是若過三五年后，他又什么都忘光光了。故雖有經(jīng)驗，而無體驗；于是以不能凝故，不成其智慧。尤其在生死輪回之際，聽說皆因喝了「忘魂水」，所以都把前生的事忘得干干凈凈。因此雖皆歷千古之喧囂，卻凝不成智慧。而佛有五眼─肉眼．天眼．法眼．慧眼．佛眼，故能凝千古之喧囂，而成永恒的智慧也。而智慧者，即成無分別．無煩惱矣。

　　如哥倫布曰：我發(fā)現(xiàn)新大陸。佛說：新大陸老早有了，只是你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而已。所以對佛而言，既沒什么值得看的事，也沒什么應(yīng)當(dāng)聽的事；看，等于不看。聽，等于白聽。所以智慧的「無分別」，不是不知道，而是雖明達其本來面目(如是因，如是果；法住法位，法爾如是。)卻只是「了不相干」而已！

　　于一心之寂然

　　前雖再三強調(diào)，要看得多，才能不再驚奇喜異。但只看得多，這還不夠；因為還得看得透。什么叫做「透」呢？透，就是能夠覺悟到它的本質(zhì)。所謂「諸相的本質(zhì)」，在佛法上已講得很多，如無常、苦空、無我，虛妄不實，夢幻泡影等。我想各位必已耳悉能詳。然而若盡是聽別人說，而自己未曾真體驗到；故只能如鸚鵡學(xué)語般地搬弄口舌，終還不免被塵相所迷。所以必真悟得本質(zhì)，才能安心自在。

　　人類學(xué)的故事

　　下面說到一個「人類學(xué)」的故事。聽說從前有位大臣很有學(xué)問，某天國王問他：「你能不能寫一本有關(guān)人類學(xué)的書？」他說：「這個還不簡單！」于是回去之后，就開始寫。然而寫了一年，還不滿意。他想：再花三年，以搜集更完整的資料；再來定稿�？墒侨�年之后，意猶未盡。最后國王再給他三年。然而最后交稿時，卻只有「生、老、病、死」四個字。為什么呢？因為前面雖知道得多，卻只是喧囂的表象；而最后參透本質(zhì)時，竟歸于千古的寂然。

　　「人生的意義為何？」我一向?qū)Υ吮е�蠻大的迷惑！為什么，人莫明其妙地被生下來；而辛苦老半天后，卻又死掉。這迷惑，既在我未學(xué)佛前即有；而學(xué)佛后，不管已看多少佛經(jīng)，卻仍大惑不解。最后我終于了悟到：人類的本質(zhì)，即是「繼續(xù)輪回」而已。為什么有「無始無明」呢？為什么學(xué)佛后，還這么放不下呢？為什么須發(fā)「生生世世度眾生」的愿呢？因為眾生的本質(zhì)，就是輪回的屬性；所以真發(fā)出離心者，倒成極端．異類矣！

　　何以謂「眾生皆有佛性」？在我看來，但亦輪回屬性的另一造作。以若必從「有」中，來肯定修學(xué)的信心與意愿；其實還皆未參透輪回的本質(zhì)。所以要講：無常苦空，夢幻泡影，豈不容易？但要有刻骨銘心的體驗可就難了。因此必從「凝千古的喧囂」里，去煉就「智慧的修煉，端坐紫金蓮」的能耐。

　　下面再講「于一心之寂然」，此一心者，即如禪宗所謂「安于當(dāng)下，前后際斷，能所雙泯」者。以若真能安于當(dāng)下者，即無前后際的差別。既過去的本質(zhì)如此，也未來的本質(zhì)如此。所以不只事相的變化，沒有意義；連時間的流轉(zhuǎn)，也無所謂。所以佛的垂眼閉目，好象看，又好象不看。表情嘛！如說是沉重，卻何沉重之有？可是他又非那種放逸懈怠的樣子。所以為一切已看穿故，既沒什么好搔動的，也沒什么可放逸的。

　　智慧的歷程

　　因此智慧的定義，不當(dāng)只是不分別，而且要能「從分別到不分別」。前的分別，是指什么都看盡了；到后的不分別，則因已參透它的本質(zhì)，故能全然放下，一心寂滅。所以石頭、木頭不可能有智慧，因為它不曾經(jīng)由從分別到不分別的心路歷程。

　　其次，智慧的定義亦可說是：從動心到不動心。以最初的分別，一定得動心的─隨著境界的流轉(zhuǎn)而去觀察．思惟。但動心，卻不一定即有煩惱。而動心分別到最后參透本質(zhì)時，即成不動心矣。我相信以「從分別到不分別，從動心到不動心」來定義智慧，對現(xiàn)在人應(yīng)是較容易理會的。

　　佛像的雕塑

　　下面我們更從智慧的定義，順談到「佛像的雕塑」。在中國，往往把佛像雕塑成福福泰泰的─因為佛乃福慧雙全者。但福福泰泰的像，卻只雕出福，而未雕出慧。其次，我們看南傳佛像，尤其是泰國佛像，卻把佛雕塑成頭尖銳．身癭弱的模樣，那是在菩提樹下成道前的佛陀。故只以精進修行來雕塑佛像，也未能雕出佛的智慧。甚如密教的佛像，神彩奕奕的相當(dāng)威武，然卻也未能雕出佛的智慧。

　　甚至現(xiàn)代還有一位黃映蒲先生，把佛像雕塑成非常天真純潔．快樂無邪的樣子，好象蓮花一塵不染。但天真不染就是智慧嗎？不！天真有時候竟是無知的代名詞─如小孩子般地天真無知．幼稚蒙眬，這竟離智慧更遙遠矣！

　　其實我們不能怪雕塑家，何以不將佛的智慧雕塑出來。因為甚至是很多升座說法的法師，你問他「什么是佛的智慧？」他或?qū)⑦�答得含糊籠統(tǒng)的。故若連智慧的定義，都沒辦法理得很清楚；怎可能把智慧雕塑出來呢？

　　性相二門

　　以上已用一尊佛像和一組對句來說明智慧的定義。其次，我們再用一些佛學(xué)的名相和觀念來說明。在佛法上再三說到「性相二門」。

　　現(xiàn)首先講相門：相者，即是現(xiàn)象也。諸法緣起．森羅萬象，既不同的因，不同的緣，即會產(chǎn)生現(xiàn)象不斷的變化，不斷的流轉(zhuǎn)。因此《法華經(jīng)》里有所謂十法界：如是因、如是緣、如是本末終始等。對于現(xiàn)象，我們不只當(dāng)用照相機，一張張拍攝下來；還得從變化的軌跡里，去參悟其背后的真理。故前所謂「凝千古的喧囂」者，其實乃謂當(dāng)從相門里去觀察諸相的變化。

　　因此佛法上乃有法相學(xué)與法相宗的成立。但真要了解諸相的變化，光靠法相學(xué)或法相宗必絕對不夠。因為法相學(xué)與法相宗，即使已很繁復(fù)了，但還只偏于心相的變化爾。故要深入法相，唯有窮盡世間各式各樣的學(xué)問，才能淋漓盡致。

　　故《中觀》有謂：不依世俗諦，不得第一義。我們常說的真理在那里呢？真理不當(dāng)是西方極樂世界才有，也不當(dāng)是待開悟后才有。。真理本在事相中，但看人覺悟不覺悟爾。因此若無現(xiàn)象學(xué)的基礎(chǔ)，便難覺悟「何謂真理？」

　　這即以佛陀的生平為例，我們知道佛陀以生為太子故，從小就要接受嚴格的教育，故在出家前，即已通達世間一切教典。然后以此基礎(chǔ)，再去出家．參禪，故能于菩提樹下，無師自悟而成就曠世的智慧。同理，達摩祖師也為太子出身故，從小就研習(xí)過很多世典。所以當(dāng)他跟六師外道辯論時，沒有人能辯得過他。因為六師外道的缺失，他太清楚了，故能一點即破。同樣古代的禪宗大德，也不是光靠參破一個話頭，就能成為祖師的。必世出世法，皆兩全其美，才能成為光大門庭的一代祖師。所以修學(xué)的基礎(chǔ)，首得從相門入。

　　性門

　　雖相門者，即看得多；然看得多者，卻未必曾看得透。所以須從性門中，去作更進一步的提升。所謂性門者，即從表象里，去參透其背后的本質(zhì)，并用此來調(diào)伏我們的心。而調(diào)伏之后，即相應(yīng)成「于一心之寂然」。關(guān)于性門的無常無我．寂靜涅槃。為已說過很多了，故在此不再贅言。但至少得把握從「性相二門去深入、去圓滿」的大原則。

　　很多人雖亦說性相二門，但卻謂「性乃屬于真空，而相則為妙有」于是一為空，一屬有；空有之間，好象互相矛盾。其實彼不僅不相矛盾，更且相輔相成。下面我們且不用理論，而用幾個比喻，來說明性相間相輔相成的關(guān)系。

　　性相圓融

　　第一．如采礦砂而冶煉：鋼怎么煉成的呢？首先得去采礦砂，然后再把它放到鼓風(fēng)爐里去加熱；直加熱到能把雜質(zhì)過濾出來，才煉成真正的鋼。故采礦砂的過程，乃類似于相門的收集資料；而在鼓風(fēng)爐里加熱、溶解、沉淀、分離的鍛煉過程，則屬于性門也。若沒有先前的采礦功夫，豈有而后的冶煉成果？或雖勤于采礦，卻不肯善加冶煉，亦是徒勞無功！

　　第二．如酒從醞釀而醇化：我們皆知酒是怎么釀成的！不管是李子酒或葡萄酒，一定得先采集各式水果，然后洗凈．晾干，最后放入甕中．加糖。再加蓋密封，以置地窖中，保存半年或一年─時間愈久，酒就愈醇。故從采集水果到加糖，這屬相門的聽聞佛法．如理思惟；而把它密封起來，以便醞釀醇化，則為性門的參禪開悟。

　　第三．如化學(xué)的從沉淀而結(jié)晶：前準(zhǔn)備不同成份的原料，乃屬相門；而后之沉淀．結(jié)晶，則屬性門。

　　由以上的比喻，我們不只能肯定性相二門是相輔相成的，并且得知其次第，大致是先相門，后性門。先搜集資料，再醞釀冶煉；先看盡表相，再參透本質(zhì)。以上如已確認智慧的定義，了解性相二門的相輔相成，那再論「修煉的方法」就很明確矣。

　　修煉的方法

　　首先要有外延的涉獵：既說要看盡諸法萬象，故必涉獵得廣；因此有謂「菩薩在五明中學(xué)」。而五明的內(nèi)明、因明、聲明、工巧明、醫(yī)方明，即總括一切世出世間的學(xué)問也。于是菩薩為廣學(xué)一切法，便有最典型的「善財童子五十三參」，到處去尋師問道。各位如仔細看善財童子所參的善知識中，很多根本還是外道，或世間各行各業(yè)者，如作香的，經(jīng)商的，國王，甚至歌妓。他到處參訪各式各樣的職業(yè)，各式各樣的人品，即為了明達諸法萬相故。這是外延的涉獵。

　　其次，人如旁涉太多，往往又成雜而不精。所以更要從內(nèi)斂里，去沉淀結(jié)晶。而欲內(nèi)斂結(jié)晶，最典型的方法就是禪定止觀。所以前面所說：在鼓風(fēng)爐里煉鋼及封入甕中自然醇化，即皆引射著禪定的用功方法。

　　表面上，禪坐的修行雖似只數(shù)息或念佛，但因于妄想雜念沉淀后，自能將第八識的種子重新整合。于是能以所熏習(xí)的佛法，而過濾出妄知邪見與習(xí)氣業(yè)障。所以經(jīng)禪定之后，即能「由定發(fā)慧」；而與解脫道漸次相應(yīng)。不過先決條件是：前已熏習(xí)到很多佛法的正知見，且能配合著適度的定力。否則雖有知見，而定力不足；即如雖有礦砂，但以溫度不夠故，還不成冶煉的成果。同理如釀酒，如封口不密，則原料早因細菌感染而壞掉了，豈能醞釀醇化。在佛教中，最典型的禪定止觀，就是達摩祖師面壁九年的功夫。

　　中道

　　以上所說「智慧的定義」與「修煉的方法」，乃既不偏內(nèi)攝，也不偏外延。如世間法，既得看很多書，以搜集資料；又得作種種實驗，故基本上是向外的。也有人說：自心俱足一切，佛在靈山莫遠求；而把外延的工夫完全舍掉。其實這都是偏差。故古人雖謂：「既看過《楞嚴經(jīng)》后，即不再看世間糟粕書�！谷患瓤催^楞嚴，則豈有世間與出世間的界限呢？

　　所以必「性相圓融、理事無礙」，才是智慧的極致，而非只「無分別．不煩惱」就是智慧。因此佛法常用「大圓鏡智」來說明智慧：心像廣大無邊．光潔明亮的鏡子一般；故能在一剎那間，把世間諸相，全部映照進去。鏡子為什么能廣大無邊呢？因為它不以分別取舍作界限，所以好壞、美丑，成敗、得失，皆能如其相地映現(xiàn)出來，故得成就一切相智。

　　永無終結(jié)

　　以上智慧的修煉，從相門而入性門，然性門就是終結(jié)嗎？我覺得應(yīng)沒有最后的終結(jié)，以性相二門必從不斷交互參究中去提升。這情況我們可仍用煉劍作比喻：一只削鐵如泥的金剛寶劍，絕不是一次就能鍛煉出來的，而是必須經(jīng)不斷地?zé)捔嗽贌挘�才能把雜質(zhì)完全濾出來。然后又經(jīng)一次又一次的冷淬過程，才使這支劍愈來愈堅固，愈來愈銳利。

　　同理，智慧的修煉也是這個樣子。雖最初得從相門，去參透它的本質(zhì)。但所覺悟的本質(zhì)，真已究竟圓滿了嗎？且未必也！因此我們得再回到相門中勘驗，看有沒有什么不足？若不足的話，再去參！以這樣經(jīng)一次又一次的修正后，我們才能更趨近于諸法的本質(zhì)！以上參的過程，即像黑格爾所謂「正反合」的辯證方法。然即使一再辯證，能有最后的終結(jié)嗎？沒有！但我們可不斷地去提升它．趨向它。

　　小結(jié)

　　最后我們作個結(jié)論：如傳統(tǒng)上所說，智慧是從聞思修鍛煉出來的。而聞思者，必廣事涉獵，故屬于前所謂的「相門」。其次修者，雖包括戒定慧，但還以禪定止觀為軸心而開展出來的。故智慧的修煉，乃是有方法、有次第、有過程的。而非玄之又玄而已！

　　目前的佛教社會，乃有出家眾和在家眾之別。故對智慧的修煉而言，在家眾對于相門的涉獵，自有較大的方便，可到處去發(fā)現(xiàn)新鮮事。而出家眾在傳統(tǒng)的形相上，卻受到比較大的限制；然卻在性門的參悟中，得到較大的殊勝。然而總不出：必既有涉獵的過程，也得修參究的功夫，才能完成真正的智慧。

　　其次，在此資訊時代，我們能在相門中，得到很大的便利。要看書的話，既有古代的書、現(xiàn)代的書，又有本國的書、外國的書。且不只是書，又有錄影帶等。尤其出國，也還方便�？墒菂s在性門中受到很大的扭曲，許多人早在現(xiàn)象里迷失了自己，更何能參出它的本質(zhì)？

　　所以我們當(dāng)知個人的著力點，也當(dāng)知時代的共業(yè)處。才冀能截長補短，以成全于智慧的修煉，而精進于菩提的道業(y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