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雨集第二冊 中編「大乘佛法」第七章 護(hù)持佛法與利樂眾生
第一節(jié) 人間的現(xiàn)世利益
佛法在世間,信修者能得現(xiàn)生利樂,來生生人間、天上的利樂,佛法不只是「了生死」而已,F(xiàn)實的人世間,無論是自然界、社會、家庭,以及自己的身心,都有眾多不如意的苦患!阜鸱ā沟男拍,要得現(xiàn)生利樂,惟有「依法而行」,使自己的身心健全,與人和樂共處,安分守法,向上向善。如有疾病的,釋尊自己也是延醫(yī)服藥(1);醫(yī)藥不一定能治療全愈,但醫(yī)藥到底是治病的正途。關(guān)于經(jīng)濟(jì)生活,佛說要:「方便具足」──從事合法的職業(yè),獲得經(jīng)濟(jì)來源;「守護(hù)具足」──能合理保存所得,不致?lián)p失;「善知識具足」──結(jié)交善友,不交懶惰、兇險、虛偽等惡友;「正命具足」──經(jīng)濟(jì)的多少出入,作合理的支配 [P295] 。這樣,「俗人在家,得現(xiàn)法安現(xiàn)法樂」(2)。一切依法而行,即使遇到不幸或傷亡,那是宿業(yè)所限,寄望于未來的善報。如是解脫者,那更無動于心了。大體說,與儒家「盡人事而聽天命」的精神相近,不過業(yè)由自己所造,不是天命 ──神意所決定的,F(xiàn)生的安樂,釋尊從不教人向神秘的力量去求解決;適應(yīng)當(dāng)時社會情況所作的教化,「佛法」是那么理性而沒有迷妄的成分!「佛法」真是超越神教的宗教。
「大乘佛法」興起,極力贊揚稱念佛(菩薩)名號,進(jìn)而觀想佛菩薩的莊嚴(yán),可以懺悔過去的業(yè)障,也能改善現(xiàn)生的缺陷。能得無病等利益,「佛法」說是入慈定maitri^-sama^patti者的功德。「大乘佛法」中,重智證的『般若經(jīng)』說:「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是一切咒王」(3)。讀、誦『般若經(jīng)』,能得現(xiàn)世的種種利益,這是通俗化,「念法」而有一般咒術(shù)mantra 的作用。重信的「念佛」(及菩薩)法門,更能適應(yīng)低級民間信仰,有類似咒術(shù)的神秘意義。佛法是更普及了,而「佛出人間」,學(xué)佛的意義,不免漸 [P296] 漸的迷糊了!
『八吉祥神咒經(jīng)』,現(xiàn)存五種譯本:一、『佛說八吉祥神咒經(jīng)』,吳支謙譯。二、『佛說八陽神咒經(jīng)』,晉竺法護(hù)Dharmaraks!a譯;「八陽」可能是「八祥」的訛寫。三、『佛說八部佛名經(jīng)』,元魏瞿曇般若流支Prajn~a^ruci譯。這是流傳中的錯誤,因為經(jīng)初說「聞如是」,呼佛為「天中天」(4),這是西晉以前,不知是誰譯出的古譯。依『大唐內(nèi)典錄』,般若流支的確譯有『八佛名經(jīng)』;宋求那跋陀羅Gun!abhadra也譯有『八吉祥經(jīng)』(5),但都已佚失了。四、『八吉祥經(jīng)』,梁僧伽婆羅Sam!ghavarman譯。五、『八佛名號經(jīng)』,隋阇那崛多Jn~a^nagupta 譯。這部經(jīng),說東方世界的八佛名號,稱念持誦的功德,除不墮三惡趣,不退菩提等外,重在現(xiàn)生的種種利益,如『佛說八吉祥神咒經(jīng)』(大正一四‧七二下)說: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此八佛及國土名,受持奉行、諷誦、廣為他人解說其義者,……四天王常擁護(hù)之:不為縣官所拘錄,不為盜賊所中傷, [P297] 不為天、龍、鬼神所觸嬈;閱叉[夜叉]、鬼神、蠱道(鬼神)、若人若非人,皆不能害殺得其便也,除其宿命不請(?)之罪。若有疾病、水、火,(惡)鳥鳴、惡夢,諸魔所嬈,恐怖衣毛豎時,常當(dāng)讀是八吉祥神咒經(jīng)咒之,即得除愈」。
經(jīng)文中并沒有咒語,而稱經(jīng)為『八吉祥神咒經(jīng)』;說「讀是八吉祥神咒經(jīng)咒之」,「持是八佛名,咒之即除愈」,可見古代的傳譯者,對于持八佛名號,讀誦八佛名經(jīng),看作持咒那樣的。為什么持誦八佛名號、讀誦八佛名經(jīng),能現(xiàn)生逢兇化吉,不為災(zāi)禍所侵害呢?這當(dāng)然是「佛力」。前二部譯文,說到「四天王常擁護(hù)之」(6)!喊思榻(jīng)』說:「八部諸善神,日夜常守護(hù)」(7),這是在「佛力」加被下,受到四天王(統(tǒng)率天龍八部)等善神的擁護(hù)!阜鹆Α古c(善)「天力」,取著同一的立場。
同樣是東方世界的,一佛或說七佛的功德,是『藥師經(jīng)』。共有四種譯本:一、『拔除過罪[業(yè)障]生死得度經(jīng)』,東晉帛尸梨蜜多羅S/ri^mitra譯,編入『佛說灌 [P298] 頂神咒經(jīng)』卷一二(8)。二、『佛說藥師如來本愿經(jīng)』,隋達(dá)摩笈多Dharmagupta 譯。三、『藥師琉璃光如來本愿功德經(jīng)』,唐玄奘譯。四、『藥師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經(jīng)』,唐義凈譯。這四譯中,二、三──兩種譯本是沒有咒語的;初譯有(短)咒,在全經(jīng)的末后;義凈譯有咒而插入中間。經(jīng)與咒,應(yīng)該是別行的,在流傳中結(jié)合在一起,所以在后或在中間不同。經(jīng)說東方世界的藥師琉璃光如來Bhais!ajya-guru-vaid!u^rya-prabha,因中發(fā)十二大愿,成就凈琉璃國土!复蟪朔鸱ā怪凈土極多,而藥師凈土的本愿,不只是出世圣善,更注意到殘廢、疾病與醫(yī)藥,官非與飲食問題,氣候的冷熱。有人間凈土現(xiàn)實感的,彌勒Maitreya 凈土以外,就是藥師凈土與阿!B粊佛Aks!obhya凈土了。但在「佛力」加持思想下,重于佛力救護(hù)!改畋巳鐏肀驹腹Φ隆,「稱名禮贊恭敬供養(yǎng)彼如來者」,能得到(9) :
圖片
長壽‧富饒‧官位‧男女──所求皆得
惡夢‧惡相‧怪鳥來集‧百怪出現(xiàn)──不能為患
[P299]
水‧火‧刀‧毒‧懸險‧惡獸‧毒蛇‧毒蟲──離諸怖畏
女人臨產(chǎn)無有眾苦
延壽──離諸橫死
人眾疾疫難‧他國侵逼難‧自界(國內(nèi))叛逆難‧星宿變怪難‧日月薄蝕
難‧非時風(fēng)雨難‧過時不雨難
求長壽等,都是個人的現(xiàn)生福樂。末后「人眾疾疫難」等,是有關(guān)國家治亂,影響全民的大問題。經(jīng)上說:這些苦難,都可從對藥師佛的稱念、禮拜、供養(yǎng)、讀誦中,得到「佛力」的救護(hù)。這一類佛力救護(hù)說,此外也還有不少經(jīng)典說到。晉竺法護(hù)譯的『佛說滅十方冥經(jīng)』,與『八吉祥神咒經(jīng)』的性質(zhì)相同,只要歸依禮敬十方佛,「則無恐懼,不遇患難」(10)。魏菩提流支Bodhiruci的『佛名經(jīng)』說:「現(xiàn)世安隱,遠(yuǎn)離諸難」;「一切諸惡病不及其身」(11)。唐菩提流志Bodhiruci 所譯『大寶積經(jīng)』『功德寶花敷菩薩會』,說十方佛;西方佛名一切法殊勝辯才莊嚴(yán)如來:「受持彼佛名者,毒不能害,刀不能傷,火不能燒, [P300] 水不能溺」(12)。梁失譯的『阿彌陀鼓音聲王陀羅尼經(jīng)』也說:「受持、讀、誦彼佛名號,乃至無有水、火、毒藥、刀杖之怖,亦復(fù)無有夜叉等怖」(13)。北涼曇無讖Dharmaraks!a譯『無想經(jīng)』說:「頂戴受持諸佛名號,若中兵、毒、水、火、盜賊,無有是處,除其宿業(yè)」;「若有眾生聞彼佛名,敬信不疑,無諸怖畏,所謂王怖、人怖、鬼怖,無諸疾病,常為……諸佛所念」(14)。以上略舉「佛力」救護(hù)的部分經(jīng)說,這樣的救護(hù),與一般祈求神助的宗教,意義是完全相同的。
大菩薩的慈悲救護(hù),如『法華經(jīng)』的「觀世音菩薩普門品」。本經(jīng)有三譯:晉竺法護(hù)譯的,名『正法華經(jīng)』,一0卷。姚秦鳩摩羅什Kuma^raji^va譯的,名『妙法蓮華經(jīng)』,七卷。隋阇那崛多與(達(dá)摩)笈多,依據(jù)羅什譯本,有所增補(bǔ),次第也有所修改,成為『添品妙法蓮華經(jīng)』,七卷。觀世音或譯觀自在Avalokites/vara ,是被稱為「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大菩薩。慈悲救護(hù)的內(nèi)容,經(jīng)說是(15): [P301] 「稱是觀世音名者」:大火不能燒‧大水不能沒‧航海不墮羅剎鬼國‧刀杖所不能害‧夜叉、羅剎不能害‧有罪無罪不受系‧過崄道不為怨賊所害 「常念恭敬觀世音菩薩」:離貪欲‧離瞋恚‧離愚癡 「禮拜、供養(yǎng)觀世音菩薩」:求男得男,求女得女偈頌說:高處墮落不傷‧咒詛、毒藥不能害‧惡獸、毒蛇、毒蟲不能傷‧ 雷電雨雹消散
在這種種的慈悲救護(hù)中,離貪、瞋、癡,是內(nèi)心的清凈;求男求女,是世間的安樂事外,其他都有關(guān)生死存亡的險難的救護(hù),也就是重于「救苦救難」的。其中,「若有百千萬億眾生,為求金、銀、琉璃、車渠、馬瑙、珊瑚、琥珀、真珠等寶,入于大海,假使黑風(fēng)吹其船舫,飄墮羅剎鬼國,其中若有乃至一人稱觀世音菩薩名者,是諸人等皆得解脫羅剎之難」(16)一項,在佛教界是有悠久傳說的。傳說是:商人們航海去采寶,因風(fēng)而漂流到僧伽羅Sim!hala,也就是錫蘭,現(xiàn)在的斯里蘭卡S/ri^lan%ka^。那時,島上所住的,是美麗的女羅剎ra^ks!asasi^ [P302] 。商人們就分別與羅剎斯成婚,生育兒女。如有新的人漂來,就會將舊的商人吃了。一位商主知道了內(nèi)幕,知道惟有婆羅(Ba^la^ha)天馬從空中經(jīng)過時,那怕捉住馬王的一毛,就能渡海而脫離被殺的命運。于是暗中通知商人們,有人相信的,就依馬王的神力而逃出羅剎鬼國。這一傳說,極為普遍。如巴利藏中『本生』的「云馬本生」;康僧會譯的『六度集經(jīng)』;『說一切有部毗奈耶』;『佛本行集經(jīng)』;『大唐西域記』,也說馬王是釋尊的本生(17)。這一傳說,是部派佛教所公認(rèn)的。到「大乘佛法」時代,轉(zhuǎn)化為觀自在菩薩神力救難之一,所以在「秘密大乘佛法」中,觀自在菩薩示現(xiàn),有馬頭Hayagri^va觀音,為六觀音、八大明王之一。傳說與錫蘭──古代的羅剎鬼國有關(guān),所以觀自在菩薩,離錫蘭不遠(yuǎn)。如『西域記』說:「秣剌耶山東,有布呾洛迦山,……觀自在菩薩往來游舍。 ……山東北海畔有城,是往南海僧伽羅國路」(18)。不過,觀自在菩薩的圣德,有復(fù)雜的內(nèi)容,如善財Sudhana童子參訪善知識,觀自在菩薩也在南方。也說:「若稱我名,若見我身,皆得免離一切怖畏」(19),與『法華經(jīng)』說相同 [P303] 。但南方的觀自在菩薩,與從空而來的正趣Ananyaga^min菩薩,又出現(xiàn)于西方極樂世界,就是觀自在與大勢至Maha^stha^mapra^pta兩大菩薩了(20)。這是釋尊本生而轉(zhuǎn)化為觀世音菩薩的,與我曾說過的,觀世音與釋尊有關(guān),恰好相合。觀世音所住的布[補(bǔ)]呾洛迦Potalaka,與釋族過去所住的,東方阿濕婆As/vaka,Assaka ──馬國首邑的布多羅相合(21) 。傳說與印度東南沿海地區(qū)有關(guān),所以觀世音菩薩的救苦救難,特別受到航海者、沿海漁民的崇信。那位類似觀音救護(hù)海難的媽祖,可說是觀世音菩薩的中國化了。
關(guān)于地藏Ks!itigarbha菩薩,一般人重視傳說不一的『地藏菩薩本愿功德經(jīng)』,所以著重地獄、鬼魂與度亡。然依『地藏十輪經(jīng)』說:「有能至心稱名、念誦、歸敬、供養(yǎng)地藏菩薩摩訶薩者,一切皆得」。一切皆得,就是「解脫種種憂苦,及令一切如法所求意愿滿足」。解脫種種的苦迫,是:「種種希求,憂苦迫切」;「饑渴所逼」;「乏少種種衣服、寶飾、醫(yī)藥、床敷及諸資具」;「愛樂別離,怨憎合會」;「身心憂苦,眾病所惱」;「互相乖違,興諸斗諍」;「閉 [P304] 在牢獄,具受眾苦」;「鞭撻拷楚,臨當(dāng)被害」;「身心疲倦,氣力羸惙」;「諸根不具」;「顛狂心亂,鬼魅所著」;「煩惱熾盛,惱亂身心」;「為火所焚,為水所溺,為風(fēng)所飄,山崖(等)……墮落」;「毒蛇毒蟲所螫,或被種種毒藥所中」;「惡鬼所持,成諸瘧病,……或令狂亂」;「為諸藥叉、羅剎、…… 吸精氣鬼,及諸虎、狼、師子、惡獸、蠱毒、厭禱諸惡咒術(shù)、怨賊、軍陣,…… 懼失身命」(22)。稱念地藏菩薩名號,能解免這種種苦惱;救苦救難,不是與稱念觀音菩薩的功德相等嗎!
依佛、經(jīng)法、菩薩(大乘僧)的慈悲威力,使一般人能得現(xiàn)生的種種利益,為佛教普及人間的方便。現(xiàn)生利益是一般信者所最關(guān)切的,但專從信仰中去求得,會引起副作用,這是現(xiàn)代佛弟子所不能不知道的!人類從蒙昧而日漸開化,宗教就應(yīng)運而生,這是一切民族所共同的。初民在生活中,一切都充滿了神秘感,一切都是自己那樣的(有生命的),進(jìn)步到有神在主持支配這一切!溉祟愒诃h(huán)境中,感覺外在的力量異常強(qiáng)大。……如自然界的臺風(fēng)、豪雨、地震、海嘯,以 [P305] 及大旱、久雨等;還有寒來暑往,日起月落,也非人力所能改變,深刻的影響人類。此外,社會的關(guān)系──社會法制,人事牽纏,以及貧富壽夭,都是不能輕易改變的。還有自己的身心,也使自己作不得主。……這種約制我們、影響我們的力量,是宗教的主要來源,引起人類的信順。……順從,可以得神的庇佑而安樂,否則會招來禍殃。……順從雖是宗教的一大特性,而宗教的真實(意趣),卻是趣向解脫:是將那拘縛自己,不得不順從的力量,設(shè)法去超脫他,實現(xiàn)自由」!干窠……,對于自然界、社會界,或者自己身心的障礙困難,或祈求神的寬宥,祈求神的庇護(hù)、援助;或祈求另一大力者(神),折伏造成障礙苦難的神力;蛘咭苑N種物件,種種咒術(shù),種種儀式,種種祭祀,求得一大力者的干涉、保護(hù),或增加自己的力量。或者索性控制那搗亂的力量,或者利用那力量。這一切,無非為了達(dá)成解除苦難,打開束縛,而得超脫自由的目的」(23)。在人類知識的發(fā)達(dá)中,這類低級的宗教行為,被超越而進(jìn)入高等的宗教,重于社會的和樂,人心的革新凈化。但低級宗教,會多少留存下來。如耶穌(jesus)也曾趕鬼、治 [P306] 病;到現(xiàn)代,還有生了病,祈禱而不服藥的極端分子。在中國,如『荀子』的「天論」說:「君子以為文,而百姓以為神」。「禮論」說:「其在君子,以為人道也;其在百姓,以為鬼事也」。儒者利用他而并不否棄他,這才一直演化而流傳在民間。在「佛法」,是出家人所不取用的。印度神教雖有「梵我一如」等崇高理念,而低級的迷妄行為,還是流行著!复蟪朔鸱ā沟男行者,適應(yīng)神教而發(fā)展起來。求佛、菩薩的護(hù)佑,成為一般信者的佛教。自作自受的、自力解脫的佛法真諦,不免被蒙蔽而減失了光輝!
注【24-001】『彌沙塞部和酰五分律』卷二0(大正二二‧一三四上)。『銅鍱律』「大品」(南傳三‧四八七──四八九)。
注【24-002】『雜阿含經(jīng)』卷四(大正二‧二三上──中)。
注【24-003】『大般若波羅蜜多經(jīng)』(第二分)卷四二九(大正七‧一五六上)。
注【24-004】『佛說八部佛名經(jīng)』(大正一四‧七四中)。
注【24-005】『大唐內(nèi)典錄』卷四(大正五五‧二五九上、二六九下)。 [P307]
注【24-006】『佛說八吉祥神咒經(jīng)』(大正一四‧七二下、七三上)。『佛說八陽神咒經(jīng)』(大正一四‧ 七三下)。
注【24-007】『八吉祥經(jīng)』(大正一四‧七五下)。
注【24-008】『佛說灌頂經(jīng)』卷一二(大正二一‧五三二中──五三六中)。
注【24-009】如『藥師琉璃光如來本愿功德經(jīng)』(大正一四‧四0六下──四0七下)。
注【24-010】『佛說滅十方冥經(jīng)』(大正一四‧一0五下)。
注【24-011】『佛說佛名經(jīng)』卷一(大正一四‧一一四下、一一七上)。
注【24-012】『大寶積經(jīng)』(三四)「功德寶華敷菩薩會」(大正一一‧五六五中)。
注【24-013】『阿彌陀鼓音聲王陀羅尼經(jīng)』(大正一二‧三五三上)。
注【24-014】『大方等無想經(jīng)』卷四(大正一二‧一0九八中、一0九八下)。
注【24-015】『妙法蓮華經(jīng)』卷七(大正九‧五六下──五八上)。
注【24-016】『妙法蓮華經(jīng)』卷七(大正九‧五六下)。
注【24-017】『小部』『本生』(南傳三0‧二一一──二一六)。『六度集經(jīng)』卷 六(大正三‧三三中 ──下)。『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卷四七‧四八(大正二三‧八八七中──八八九中)!悍鸨拘屑(jīng)』卷四九(大正三‧八七九上──八八二中)!捍筇莆饔蛴洝痪硪灰(大正五一‧九三三上──九三四上)。
注【24-018】『大唐西域記』卷一0(大正五一‧九三二上)。 [P308]
注【24-019】『大方廣佛華嚴(yán)經(jīng)』卷六八(大正一0‧三六七上──中)。
注【24-020】拙作『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一三章(一一二七──一一二八)。
注【24-021】拙作『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八章(四八三──四八九)。
注【24-022】『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卷一(大正一三‧七二四中──七二五中)。
注【24-023】拙作『我之宗教觀』(『妙云集』下編六『我之宗教觀』六──一二)。
第二節(jié) 從人護(hù)法到龍?zhí)熳o(hù)法
「佛法」是不共世間的,依法修行,能得究竟解脫。佛法的流行人間,如暗夜的明燈一樣,佛與佛弟子們,當(dāng)然是愿望「正法久住」世間的。但人世間充滿了矛盾、苦迫、動亂,流行世間的佛法,也不免遭遇困擾,于是佛教界出現(xiàn)了「護(hù)法」。說到護(hù)法,可分為人的護(hù)法,天(鬼神)的護(hù)法。佛法久住世間,主要是依賴于人的護(hù)持。佛教界,不論南傳與北傳,都有「五師相承」的傳說。如『阿育王傳』中,摩訶迦葉Maha^ka^s/yapa對阿難A^nanda說:「長老阿難!佛以法藏付囑于我,我今欲入涅槃,以法付汝,汝善守護(hù)」(1)!古代的付法護(hù)法 [P309] ,是一代大師,護(hù)持集成的經(jīng)律(論)──「法藏」,流傳世間,不遺忘也不謬誤,保持佛法的正確知見──「法眼」,維護(hù)(即「住持」)佛法的純正性,所以『阿育王傳』等付囑護(hù)持的,是「正法」、「法眼」、「法藏」。傳說中的華氏城Pa^t!aliputra第三結(jié)集,在目犍連子帝須Moggaliputta tissa的領(lǐng)導(dǎo)下,息滅諍執(zhí),驅(qū)斥濫入僧團(tuán)的邪見異說,也是護(hù)法的實例(2)。不過,佛法中部派分化,都自以為根本、正統(tǒng),護(hù)法也就變得復(fù)雜了!切實的說,護(hù)持正法,主要是佛弟子自己;佛弟子的誠信三寶,依法修行,才是護(hù)持佛法的最佳保證。如魏菩提流支Bodhiruci 所譯『佛說法集經(jīng)』卷五(大正一七‧六三九下)說:
「諸菩薩護(hù)持妙[正]法,于諸業(yè)中最為殊勝。世尊!菩薩若能修行護(hù)持妙法,隨順菩提及諸佛如來。何以故?諸佛如來尊重法故。世尊!云何是護(hù)持妙法?所謂菩薩能說諸佛一切甚深修多羅,能讀,能誦,思惟,修習(xí),是名菩薩護(hù)持妙法。復(fù)次、世尊!若菩薩攝受、修行,名為護(hù)持妙法」。
『法集經(jīng)』是大乘經(jīng),對于護(hù)持正法,可說正確的把握著正確的方針,與「 [P310] 佛法」的見地是吻合的。
印度的婆羅門Bra^hman!a文化,是民族的傳統(tǒng)的文化(后來稱為印度教),與政治關(guān)系極深,受到政治(王族)上的尊敬。后起的各種出家沙門s/raman!a ,也受到政界的尊重,政治不顧問沙門團(tuán)內(nèi)部的事務(wù),可說是政教分離而又相互尊重的。佛教──釋沙門團(tuán),稱為僧伽sam!gha,也是「僧事僧決」,不容外人顧問的;這是傳教、信教完全自由的地區(qū)。但「佛法」在印度文化中,有反傳統(tǒng)(否認(rèn)創(chuàng)造神及真我)的特性,所以多少要受到政教結(jié)合的,傳統(tǒng)的婆羅門教的反對,或嚴(yán)重到破壞摧殘。如西元前二世紀(jì)中,弗沙密多羅Pus!yamitra的破壞佛教(3)!喊⒂鮽鳌徽f:「未來之世,當(dāng)有三惡王出:一名釋拘,二名閻無那,三名缽羅。擾害百姓,破壞佛法」(4)。三惡王,就是賒迦人Saka ,臾那人Yavana,波斯人Pa^rasya。從西元前三世紀(jì)末起,到西元一世紀(jì),先后侵入西北印度,進(jìn)而侵入中印度的史實。外來民族的侵?jǐn)_,當(dāng)?shù)胤鸾淌遣幻庖艿礁蓴_的。佛弟子想起了阿育王As/oka時代,阿育王信佛而佛法傳布四方 [P311] 的事實,而感覺到人王(及大臣)護(hù)法的重要,『阿育王傳』就是在這一意境下編集出來的!阜鸱ā古c「大乘佛法」,在西北印度,相當(dāng)?shù)陌l(fā)達(dá),賒迦人等多數(shù)接受了佛法;佛法又從西北印而傳到西域等地區(qū)。這些地區(qū),民族復(fù)雜,政局多變,佛教深受影響。如姚秦佛陀耶舍Buddhayas/as所譯的『虛空藏菩薩經(jīng)』,舉國王及大臣所犯的五根本罪,前三罪是:「取兜婆[塔]物及四方僧物,或教人取」;「毀謗正法,……又制他人不令修學(xué)」;對出家人,「脫其袈裟,逼令還俗,或加杖捶,或復(fù)系縛,或截手足乃至斷命,自作、使他,造如此惡」。犯這類重罪的,「失人天樂,墮于惡趣」(5)。又如『地藏十輪經(jīng)』說:「剎帝利旃荼羅,宰官旃荼羅,居士旃荼羅,長者旃荼羅,(外道)沙門旃荼羅,婆羅門旃荼羅」。旃荼羅can!d!a^la是印度的賤族,這里是暴惡者。他們所作的「十種惡輪」,都是傷害到僧伽住持的佛法,所以是「定生無間地獄」的(6)!喝詹亟(jīng)』的「護(hù)持正法品」,也說到剎帝利、婆羅門、毗舍、首陀等,「以不信故,奪他所受」(7)。這幾部經(jīng),與北印度有關(guān)。這一地區(qū),顯然沒有中印度那 [P312] 樣的尊重宗教,而有掠奪僧寺財物,傷害比丘,逼令還俗,妨害自由信仰的情形!复蟪朔鸱ā,推重在家菩薩,而實際上,大乘佛教還是以出家比丘為主流的。如西元三世紀(jì)的龍樹Na^ga^rjuna,提婆A^ryadeva,四世紀(jì)的無著Asan%ga ,世親Vasubandhu,「大乘佛法」的宏傳者,都是「菩薩比丘」身分。這幾部經(jīng)所敘述的,該是西元三──五世紀(jì)間的情形吧!出家中犯戒的「非法比丘」,顯然相當(dāng)?shù)亩。「護(hù)持正法」,當(dāng)然是尊敬、供養(yǎng)、護(hù)持「如法比丘」,而不是護(hù)持「非法比丘」的。然沒有遺忘「僧事僧決」的立場,僧伽內(nèi)部事務(wù),不受外力的干涉,所以北涼(西元三九七──四三九)失譯的『大方廣十輪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六九七下)說:
「如是惡行諸比丘等,我亦不聽刑罰、鞭杖、系閉乃至斷命。……若有比丘,于性重罪中若犯一罪者,雖犯重罪,……所受之戒猶有余勢。譬如妙香,雖無香質(zhì),余分芬馨,不可輕蔑。破戒比丘亦復(fù)如是,無戒白衣不應(yīng)輕慢」(8)。 [P313]
破戒比丘,應(yīng)由僧伽自行處理,與在家人無關(guān),這是佛法的原則(政教分離)。但說犯一重戒的比丘,「所受之戒,猶有余勢」,近于說一切有部Sarva^stiva^din 的見解:在四根本罪中,犯一罪到三罪,還是比丘。出家比丘的資格,竟降低到只要沒有全部(四重罪)違犯,還承認(rèn)他是比丘。這也許是當(dāng)?shù)爻黾冶姷钠焚|(zhì)低落,不得已而降低標(biāo)準(zhǔn)吧!這等于「姑息養(yǎng)奸」,會引起副作用的;護(hù)法──護(hù)持清凈比丘,將越來越艱難了!西元四、五世紀(jì),!2嫢噠侵入西北印度,這一地區(qū)的佛教,急劇的衰落了。
人的護(hù)法而類似天神護(hù)法的,有佛命賓頭羅頗羅墮Pin!d!ola-bha^radva^ja阿羅漢:「若[汝]當(dāng)留住(世),后須彌勒佛出,乃般泥洹去耳」的傳說(9)!喊⒂鮽鳌灰舱f:見佛而沒有涅槃的賓頭盧來應(yīng)供(10)。『舍利弗問經(jīng)』說:佛囑摩訶迦葉、賓頭盧、君徒缽嘆Kun!d!adha^na、羅!7畝羅Ra^hula──「四大比丘,住(世)不泥洹,流通我(佛)法」(11)。其后,更發(fā)展為十六大阿羅漢住世護(hù)法說,如玄奘所譯『大阿羅漢難提蜜多羅所說法住記』。難提蜜多羅Nandimitra [P314] 是佛滅八百年,錫蘭──執(zhí)師子國Sim!hala的阿羅漢。這是由于部派分化,付囑護(hù)持正法眼藏說,不能獲得佛教界的公認(rèn),所以轉(zhuǎn)化為付囑佛世比丘 ──大阿羅漢,常住在世間,護(hù)持佛法。但這與佛世阿羅漢的游化人間不同,這是隨機(jī)應(yīng)現(xiàn)的;「為現(xiàn)佛像,僧像,若空中言(聲),若作光明,乃至(于)夢想」中所見的(12),從神秘現(xiàn)象,使佛弟子堅固信心的。這是部派佛教時代的情形,與「大乘佛法」的菩薩示現(xiàn),天神護(hù)法,性質(zhì)是非常的接近了。
大乘經(jīng)早期傳出的,如篇幅較長,末后大抵有「囑累品」。佛將所說的經(jīng)法,付囑阿難,及出現(xiàn)于經(jīng)中的(修學(xué)大乘,宏揚大乘的)菩薩們,要大家好好的受持、護(hù)持,使佛法流通久遠(yuǎn)。如『般若經(jīng)』,『法華經(jīng)』(13),『賢劫經(jīng)』,『持世經(jīng)』,『華手經(jīng)』,『佛藏經(jīng)』,『維摩詰經(jīng)』等。不過以天神為當(dāng)機(jī)者的經(jīng)典,如『思益梵天所問經(jīng)』,『密跡金剛力士經(jīng)』,『海龍王經(jīng)』等,都有了天神護(hù)持的咒語。本來,「佛法」容忍印度固有的天與鬼神,但被尊為最高的創(chuàng)造神,在佛法中,也還是流轉(zhuǎn)生死的苦難眾生,需要佛法的化度,何況低級 [P315] 的鬼神!『阿含經(jīng)』中所見到的,是向善的天神們,來禮佛,贊佛,尊敬三寶,請問佛法。佛、法、僧是可尊敬的三寶,向善的天神們,會自動的來護(hù)持。如『長部』(三二)『阿咤曩胝經(jīng)』:毗沙門Vessavan!a等四大天王,及統(tǒng)屬的鬼神,愿意護(hù)持佛弟子──比丘、比丘尼、優(yōu)婆塞、優(yōu)婆夷,不為惡鬼所妨害,而能安樂的修行。這是被稱為護(hù)經(jīng)Paritta的;佛接受了,囑比丘們學(xué)習(xí),保護(hù)平安。天神們愿意護(hù)法,為什么要誦習(xí)「護(hù)經(jīng)」?如『阿育王傳』說:「若付囑天,法亦不得久住。何以故?諸天放逸故」(14)。諸天雖自愿護(hù)法,但長在天處享受福樂,可能會放逸而遺忘的,所以誦「護(hù)經(jīng)」,喚起天神的憶念護(hù)持!捍蠹(jīng)』『;燮兴_品』也說:「汝等四王當(dāng)深護(hù)助,無為欲樂而作放逸!吾今出世,為壞放逸、護(hù)正法故而說咒」(15)。
護(hù)法的大神,是大梵天Maha^brahman,帝釋S/akradeva^na^m indra,四大王眾天Caturmaha^ra^jaka^yika-deva。四王天的天主,東方持國──提頭賴咤Dhr!tara^s!t!ra天王,是犍達(dá)婆gandharva;南方增長──毗樓勒叉Viru^d!haka天王 [P316] ,是龍na^ga;西方廣目──毗樓博叉viru^pa^ks!a天王,是鳩盤荼kumbha^n!d!a ;北方多聞──毗沙門vais/ravan!a天王,是夜叉yaks!a。四王的眷屬,當(dāng)然也就是犍達(dá)婆與夜叉等,更統(tǒng)率著其他的神,如阿修羅asura,迦樓羅garud!a ,緊那羅kim!nara,摩!7畝羅迦mahoraga,毗舍阇pis/a^ca,薜荔多preta,富單那pu^tana等。一切地居的鬼神,都是在帝釋(如王)、四大天王(如輔臣)的統(tǒng)率下,成為佛法的護(hù)法神群。大乘經(jīng)中,大梵、帝釋、四天王的說咒護(hù)持,是一般的,更擴(kuò)大到菩薩與其他,大抵與印度民間信仰的神,及天上的星宿(也是被想象為神的)有關(guān)。一、『大集經(jīng)』『虛空目分』,說有菩薩現(xiàn)畜生身,住在四方的山窟中修慈心。南方是蛇,馬,羊;西方是猴,雞,犬;北方是豬,鼠,牛;東方是師子,兔,龍。這十二位獸菩薩,依十二日、十二月、十二年,分別次第的游行,教化眾生。如能修法誦咒,「見十二獸,見已,所愿(求的)隨意即得」(16)。這與中國所傳的十二獸或十二肖說相同,只是以師子代虎而已。后漢支曜譯的『成具光明定意經(jīng)』,有護(hù)法十二神:「有神名大護(hù),……神名 [P317] 普濟(jì)」(17)。東晉帛尸梨蜜多羅S/ri^mitra初譯的『藥師經(jīng)』,名『拔除過罪生死得度經(jīng)』,末有十二神王──十二藥叉大將:「金毗羅,……毗伽羅」(18) !涸虏亟(jīng)』所說的十二辰:「一名彌沙,……十二名彌那」(19)。這些以十二為數(shù)的護(hù)法神,都可能是印度天文學(xué)上,黃道帶內(nèi)十二宮的各式神化。二、光味──殊致阿羅沙仙人,廣說「二十八宿,日、月隨行,一切眾生日、月、年歲悉皆系屬」(20)。佛于『大方等大集經(jīng)』(九)『寶幢分』(大正一三‧一四0上)呵責(zé)說:
「眾生暗([愚癡])行,著于顛倒,煩惱系縛,隨逐如是星宿書籍……同屬一星生者,而有貧賤富貴參差。是故我知是不定法」(21)。
論星宿善惡,窮通壽夭,實是愚癡眾生的顛倒妄說,是值不得信賴的。經(jīng)中雖加以呵責(zé),大概為了適應(yīng)世俗,卻又編在經(jīng)中。『日藏分』中,光味仙人說日、月、星宿,推為過去驢唇──佉盧虱咤Kharos!t!i^仙人說二十八宿(22)。星宿命運占卜,就這樣的成為「大乘佛法」!星宿推算吉兇,本是古代的天文學(xué)與民 [P318] 間神秘信仰結(jié)合的產(chǎn)物,有些佛弟子,認(rèn)為也是佛弟子所應(yīng)該知道的(23)。如吳竺律炎共支謙譯的『摩登伽經(jīng)』,二卷;西晉竺法護(hù)Dharmaraks!a譯的『舍頭諫太子二十八宿經(jīng)』,一卷。廣說宿曜吉兇,與「日藏」、「月藏」的意義相同!天竺三藏若羅嚴(yán)」在于闐譯出的『時非時經(jīng)』,一卷,說明十二月中,那些時日是「時」是「非時」(24)。這些,顯然的還是世俗信仰而附入佛法。唐不空Amoghavajra所譯的『文殊師利菩薩及諸仙所說吉兇時日善惡宿曜經(jīng)』,二卷,性質(zhì)相同,卻與文殊師利Man~jus/ri^菩薩拉上了關(guān)系。最希奇的,趙宋施護(hù)Da^napa^la譯的『十二緣生祥瑞經(jīng)』,二卷,竟然以「無明……老死」等十二支,配日月,論吉兇!部分佛弟子,不自覺的沈迷于神秘的低級信仰,牽強(qiáng)附會,「佛法」時代的理性精神,似乎存在的非常有限了!
護(hù)法神群,從四大天王、四大比丘以來,都是分別護(hù)持四大部洲的一洲。當(dāng)然,佛法流行的現(xiàn)實人間,從印度、(廣義的)西域到震旦──中國,經(jīng)中是特別重視的!喝詹亟(jīng)』中,佛以四洲的二十大支提[塔]圣人住處(有在于闐的,也 [P319] 有在震旦的),付囑諸大龍王。由于龍王貪睡,又好淫欲,為了免得誤事,所以又付囑二十八夜叉大將,協(xié)助護(hù)持(25)!涸虏亟(jīng)』的付囑更多:一、欲界的空居四天,四大天王,(天仙)二十八宿,七曜,十二童女,分別的以一天、一天王、七宿、三曜、三天童女護(hù)持一洲(26)。二、四大天王又分別護(hù)持南閻浮提洲的十六大國。又以閻浮提洲的東、南、西、北,分別付囑四大天王與他的眷屬(27),這是不局限于印度的十六國,而擴(kuò)大到閻浮提洲全部了。三、波羅奈國:付囑善發(fā)干闥婆,阿尼羅夜叉,須質(zhì)多羅阿修羅,德叉迦龍王,大黑天女,及他們的眷屬;……震旦國:付囑毗首羯磨天子,迦毗羅夜叉,法護(hù)夜叉,堅目夜叉,大目夜叉,勇健軍夜叉,摩尼跋陀夜叉,賢滿夜叉,持威德夜叉,阿荼薄拘夜叉,般支迦夜叉,婆修吉龍王,須摩那果龍王,弗沙毗摩龍王,阿梨帝鬼子母,伊羅婆雌大天女,雙瞳目大天女,及他們的眷屬(28)。震旦就是中國,比起其他國家,護(hù)法神特別多,這是值得注意的!還有沒有被分配的,如娑伽羅等一百八十萬大龍王,箭毛等八頻婆羅夜叉大將,羅!7畝羅等六萬那由他阿修羅王, [P320] 歇等六十二百千大天女,凡是「不得分(配)者,應(yīng)當(dāng)容忍」,也要在所住處護(hù)持佛法(29)。二十八宿,也分別的付囑各國;七曜與十二辰,也應(yīng)該「攝護(hù)國土、城邑、聚落,養(yǎng)育眾生(30)!喝詹亍慌c『月藏經(jīng)』,這樣的廣列龍王、夜叉等名字,付囑護(hù)法,與梁僧伽婆羅Sam!ghavarman初譯的『孔雀王咒經(jīng)』,有同樣的情形。如說:「鉤留孫陀夜叉,住弗(衍文)波多利弗國;……常在阿多盤多城」的大力夜叉(31)。「二十八夜叉大軍主名,守護(hù)十方國土」(32) 。還有十二大女鬼,……五大女鬼;八大羅剎女,……七十一大羅剎女;佛世尊龍王,……兩小白龍王(33)。辛頭河王,……毗摩羅河王[河神];……須彌山王,……摩酰斗山王[山神];……藹沙多哿摩訶里史大仙人,……阿已里米虜大仙人(34)。這都是羅列夜叉等鬼神,分布各方,能護(hù)持佛法的。雖然『孔雀王咒經(jīng)』屬于密典,而羅列鬼神群,從鬼神得到護(hù)持,與『日藏』、『月藏』的精神相符。這都應(yīng)該是西元四世紀(jì)集成的;論師們正從事于深細(xì)嚴(yán)密的論究,而一分通俗的教化者,正加速進(jìn)行,佛法依賴鬼神護(hù)持的方向。 [P321]
佛法要依賴鬼神護(hù)持的理由,如『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0)『虛空目分』(大正一三‧一七二上──中)說:
「我今以此正法,付囑四大天王,功德天女,四大龍王,誠實語天,四阿修羅王,具天,大自在天,八臂天地神女等。何以故?善男子!或有眾生,其性弊惡,有大勢力,多造重業(yè),不受是經(jīng)。是人死已,受惡鬼身、惡龍之身,是惡鬼、龍欲壞佛法,降注惡雨惡風(fēng),……如是惡鬼(龍),復(fù)令如來所有弟子:剎利、婆羅門、毗舍、首陀、大臣、長者,悉生惡心。惡心既生,互相殘賊,……誰當(dāng)流布如是經(jīng)典?是故我今不以是經(jīng)付囑菩薩、比丘、比丘尼、優(yōu)婆塞、優(yōu)婆夷及諸國主,以付四王乃至地神,如是天神至心護(hù)持」。
「大乘佛法」要依天(鬼)神護(hù)法,才能久住世間,這可說是離奇的,然從苦難的現(xiàn)實人間來說,也是可以理解的。這一傾向,表示了政治與宗教的相關(guān)性,也表示了「衣食足而后知禮義」的意義。佛法雖進(jìn)入大乘時代,而傳統(tǒng)「佛法 [P322] 」──聲聞乘與大乘,主要還是依出家眾來住持宏通的。出家眾的經(jīng)濟(jì)生活,以及塔寺的興建,都依賴于在家信眾的布施。將來彌勒Maitreya出世成佛,當(dāng)時有輪王的仁慈治世,社會和平繁榮與佛法昌明同時,是佛弟子理想的現(xiàn)實人間。反之,如政治衰亂,佛法也要蒙受損害。佛法在西北印度,擴(kuò)展到現(xiàn)在的巴基斯坦Pakistan ,及阿富汗Afghanistan,俄屬中亞細(xì)亞的一部分,并通過Wakhan 山谷,到達(dá)西域的于闐等地方。從西元前三世紀(jì)后期起,臾那人,波斯(即安息)人,賒迦人,先后進(jìn)入西北印度。西元一世紀(jì),大月氏──貴霜Kus!a^n!a 王朝,又統(tǒng)治西北印度,并侵入中印度。到西元四世紀(jì)中,!2嫢噠Hephtalites人又侵入北印度。雖說這些民族,漸受佛法的教化,特別是被指為釋迦族后裔的賒迦人,都信奉「大乘佛法」,但西北印度及以外的西北地區(qū),在異民族的不斷興起,也就是在不斷的動亂苦難中,佛法也受到了傷害,所以說:「將有三惡王,… …由于是之故,正法有棄亡」(35)。在民族復(fù)雜,政局動亂過程中,佛教為了適應(yīng)生存,僧品不免漸漸低落,所以有「乃至(佛滅)千歲,正法衰滅」的預(yù)言 [P323] ,也就是「末法」思想的來源。依此去理解上面所引的經(jīng)文:「惡鬼惡龍欲壞佛法,降注惡雨、惡風(fēng)、塵坌,為諸修行三業(yè)比丘而作重病。……吹吐惡氣置飲食中,故令食者得大重病」:這是風(fēng)雨不調(diào),疫病流行。又說:惡鬼令一切人「悉生惡心,惡心既生,互相殘賊」;弄到「國土城邑空荒無人」:這是不斷戰(zhàn)爭所造成的現(xiàn)象。在這種情形下,人的力量太小了!雖不是沒有少數(shù)杰出的修行者,但對和合僧伽(代表佛教)的流布佛法,不免有「誰當(dāng)流布如是經(jīng)典」的感慨。恰好西元四世紀(jì)初,笈多Gupta王朝在中印度興起,梵文學(xué)復(fù)興,傳統(tǒng)的宗教 ──印度教也興盛起來;印度群神的信仰,在民間也增強(qiáng)起來(唯識等論師,也是興于中印度的)。面對這一情勢,佛法要在社會安定繁榮下發(fā)展,北方的佛教人士,也就只有付囑鬼神來護(hù)持佛法了。
『日藏經(jīng)』說:「有于惡心諸餓鬼等,常仰食啖一切眾生精氣血肉以為生活」;「欲奪于菩薩精氣,又以惡氣而欲噓之」(36)。惡鬼神會奪人的精氣,也會以惡氣吹入人體,人是會失心、疾病而死的。反之,如『禪秘要法經(jīng)』說:「 [P324] 釋提桓因在左,護(hù)世諸天在右,持天藥灌頂,舉身盈滿。……恒坐安隱,快樂倍!(37)。『觀佛三昧海經(jīng)』說:「作諸天手持寶瓶想,持藥灌想;藥入頂時,遍入四體及諸脈中」(38)。這是善天以天精氣來滋益人,或作這樣的觀想了。這種增、損精氣的思想,是印度及一般民間宗教所固有的,如中國古人說:「天奪其魄」,也是這類神秘信仰的一種表示!妇珰狻,不知原文是什么,意義是相當(dāng)廣的。如『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二二下)說:
「不令(鬼神)數(shù)數(shù)惱亂眾生,以此方便,令四天下,大地余味而不速滅,精氣安住不復(fù)損減。以地精氣不損減故,眾生精氣不損減;眾生精氣不損減故,正法甘露精氣不損減;正法甘露精氣不損減故,眾生心法作善平等增長。以是因緣,令三寶種得不斷絕,如是如是法眼久住,閉三惡道,開于善趣及涅槃門」。
經(jīng)上說到三種精氣:地精氣,眾生精氣,正法甘露精氣。地精氣,從經(jīng)文的「大地余味」,想到了劫初時,大地的地味pr!thivi^-rasa充滿,因眾生的貪著而 [P325] 漸漸隱沒的傳說。地精氣是自然物,使五榖花果中,富有營養(yǎng)資益的成分。眾生精氣是眾生的,特別是人類,使人身心健康、和平安樂的內(nèi)在因素。正法甘露精氣,是佛法的,清凈而向善向涅槃的力量。這三者有相互關(guān)系:地精氣增減,眾生精氣增減,正法甘露精氣也就增減──佛法的興盛或衰落。這與上文所引,付囑天神護(hù)法的意義,是相通的,如『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二一下)說:
「若彼(惡)天、龍乃至毗舍遮,于閻浮提作于一切斗諍、觸惱、非時風(fēng)雨、疫病、饑饉、(嚴(yán))寒(酷)熱等事,(善天、龍等)各各隨分而遮護(hù)之,……寒熱等事皆悉休息,令閻浮提所有華果、藥草、劫貝、財帛、五榖、甘蔗、蒲萄,及酪蜜等皆得成熟,所有苗稼不令衰壞」[地精氣不減]。 「于閻浮提諸處人中,及!C摡鹿鳥獸,隨其所欲,皆無乏少」[眾生精氣不減]。 「以無乏故,令彼眾生修諸善行,修正法行,修真實行,勤修而住,…… 世尊正法則得久住」[正法甘露精氣不減]。 [P326]
經(jīng)文上面,是從苦惱衰亂說起的。由于惡神的惱亂,「眾生多有種種饑饉、疫病,愛別離苦。眾惱逼切,各各迭相怖懼斗戰(zhàn),心?治。諸王剎利,……于諸眾生種種因緣而逼惱之,晝夜殺害、燒煮、割截,五榖、財帛,所欲供具,身心樂事,及諸善行皆悉損減」(39)。這敘述那三種精氣的依存關(guān)系:如沒有善良天神的護(hù)持,惡鬼神就會搗亂,引起風(fēng)雨不調(diào),年歲荒歉,疫病流行。這樣,眾生就會互相畏懼,不斷斗爭。特別是國土(武士們)的逼惱一切眾生,殺害不已。這樣,資生的樂具缺乏,衣食不足,眾生也就難于向善,修人間善行,及向出世涅槃的佛法了。所以惟有付囑天神等護(hù)持世間,遮止惡鬼神的惱亂,才能物資豐盈,人情和樂,佛法昌盛。面對無休止的動亂,民生疾苦,佛法衰落,那些「寂定[禪]為業(yè);善誦其文,未究深義;戒行清潔,特閑禁咒」,傾向于適應(yīng)民俗的大乘行者,也就熱望于天、龍等護(hù)持佛法了。這也許能使佛法延續(xù)一些時間,但論佛法,不從佛弟子的解行著手;論動亂,不從政治的和平建設(shè)去努力:佛法終究是天神所護(hù)持不了的。西北印度的佛教,實質(zhì)上衰落已久,再經(jīng)過!2嫢噠的侵 [P327] 入、破壞,也就急劇的衰落下來(40)。當(dāng)然,依賴于神秘的「念天」法門,還要創(chuàng)開一新的局面,不過對「佛法」來說,距離是越來越遠(yuǎn)了!
天神等護(hù)法,以上是以『大集經(jīng)』的部類來說明的。『大集經(jīng)』被稱為「五大部」之一,部類不少。初由北涼曇無讖Dharmaraks!a譯出,名『大方等大集經(jīng)』,二九卷!耕惒乇尽古c「宋藏本」,都是六0卷,這是隋僧就的纂集本。六0卷本,最不妥當(dāng)?shù)?如『日密分』與『日藏分』,是同本異譯,竟編成二分。又以古譯的『明度校計經(jīng)』,說是高齊那連提耶舍Narendrayas/as所譯,編為最后的『十方菩薩品』。曇無讖所譯的二九卷,應(yīng)該是:一、『瓔珞品』;二、『陀羅尼自在王菩薩品』;三、『寶女品』;四、『不昫菩薩品』;五、『海慧菩薩品』;六、『無言童子品』;七、『不可說菩薩品』;八、『虛空藏品』 ──以上都稱為「品」;九、『寶幢分』;一0、『虛空目分』;一一、『寶髻菩薩品』;一二、『日密分』。從名稱與內(nèi)容來說,『寶髻菩薩品』稱為品,應(yīng)編在『虛空藏品』的前后!喝彰芊帧粵]有譯全,可能是多少遺失了。從『瓔珞 [P328] 品』以下,佛都是在佛功德威神力所現(xiàn)的大寶坊(宮殿)中說法!簩毚狈帧灰韵,住處漸變了,也有次第可尋。如一、『寶幢分』:說如來初成正覺,住王舍城Ra^jagr!ha 。優(yōu)波提舍Upatis!ya──舍利弗S/a^riputra,拘律多Kolita──大目犍連Maha^maudgalya^yana 二人,見馬星As/raka比丘而出家。二、『虛空目分』,說舍利弗與目犍連出家不久。三、『日密分』──『日藏經(jīng)』:在王舍城,「為諸大眾說虛空目、安那波那甘露法門、四無量已」;又為了降伏惡龍,升須彌Sumeru頂,又「下佉羅坻Khadiraka圣人住處」(41)。四、『月藏經(jīng)』:「佛在佉羅帝山牟尼諸仙所依住處」;時佛「說日藏經(jīng)已」(42)。五、『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佛住「佉羅帝耶山諸牟尼所依住處」;「說月藏已」(43) 。六、『大集須彌藏經(jīng)』:佛「在佉羅帝山,依牟尼仙住處」。佛說如來與功德天──吉祥天女S/ri^-maha^devi^,過去共同發(fā)愿:功德天愿于釋尊在穢土成佛時,自己作功德天,「得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44)。七、『虛空孕菩薩經(jīng)』:佛「住佉羅坻迦山」;「世尊授功德天記!8謣訖已」(45)。八、『觀虛 [P329] 空藏菩薩經(jīng)』:「佛住佉陀羅山」;「先于功德經(jīng)中,說虛空藏[孕]菩薩摩訶薩名」(46)!簩毚狈帧灰韵碌膸撞拷(jīng),有次第先后,著重于降魔、降伏惡龍等;天龍等護(hù)法,明國王、大臣、初學(xué)菩薩的罪業(yè),懺悔,說種種咒語。而『日藏經(jīng)』以下,都是在佉羅帝山牟尼住處,列舉現(xiàn)存漢譯經(jīng)典如下:
圖片
一、『大乘大方等日藏經(jīng)』一0卷隋那連提耶舍再譯(曇無讖初譯
『日密分』,三卷,不全)
二、『大方等大集月藏經(jīng)』一0卷高齊那提連耶舍譯
三、『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一0卷唐玄奘再譯(初譯『大方廣十輪
經(jīng)』,八卷,失譯)
四、『大乘大集須彌藏經(jīng)』二卷高齊那連提耶舍譯
五、『虛空藏菩薩經(jīng)』一卷后秦佛陀耶舍譯
(異譯本有:『虛空藏菩薩神咒經(jīng)』,一卷,失譯。
『虛空藏菩薩神咒經(jīng)』,一卷,劉宋曇摩蜜多譯。
[P330]
『虛空孕菩薩經(jīng)』,二卷,隋阇那崛多譯)
六、『觀虛空藏菩薩經(jīng)』一卷劉宋曇摩蜜多譯
這次第六部經(jīng)(后一部是修行法),以五位大菩薩為名:日藏Su^rya-garbha菩薩,月藏Candra-garbha菩薩,地藏Ks!itigarbha菩薩,須彌藏Sumeru-garbha菩薩,虛空藏a^ka^s/agarbha菩薩。菩薩,大都是依事、依德立名的,這五位菩薩所依的:是須彌山;運行于須彌山腰的,是日與月;日月所照臨的,是四大洲的大地,上面是虛空。這五位菩薩的類為一聚,不正是依須彌山、日、月、地、虛空而立名的嗎!而且都稱為藏,是garbha──胎藏[孕]。五位中的虛空藏菩薩,是從西方世界來的(47)。曇無讖所譯的『大集經(jīng)』(八)『虛空藏品』,異譯有唐不空所譯的『大集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jīng)』。這位虛空藏菩薩,原語為Gaganagan~ja ;「安此無盡之藏在虛空中」,「是故名為虛空庫藏」(48),與胎藏不同。而且,Gaganagan~ja菩薩是從東方世界來的。來處不同,法門不同,名字不同,這兩位虛空藏,是不一樣的。日、月、地、須彌、虛空──五位「藏 [P331] 」菩薩,是參照欲界地居天神住處而立名的;是地居天神的佛化。我在「東方凈土發(fā)微」中指出:藥師琉璃光佛,是蔚藍(lán)色的天空──「穹蒼」;日光遍照與月光遍照二大菩薩,是日、月的光輝;「八大菩薩乘空而來」,是八大行星;十二藥叉大將,是黃道帶內(nèi)的十二辰;每一位有七千眷屬,總共八萬四千,如無數(shù)的小星星(49)!复蟪朔鸱ā沟姆鹋c菩薩,有取法天界,并有類集與有組織的傾向。(以下沒有寫出)
注【25-001】『阿育王傳』卷四(大正五0‧一一四中)!喊⒂踅(jīng)』卷七(大正五0‧一五三上)!焊斗ú匾蚓墏鳌痪矶(大正五0‧三0一上)。
注【25-002】『島史』(南傳六0‧五五──五六)!捍笸踅y(tǒng)史』(南傳六0‧一九七)。
注【25-003】『阿育王傳』卷三(大正五0‧一一一中)!喊⒂踅(jīng)』卷五(大正五0‧一四九上──中)。
注【25-004】『阿育王傳』卷六(大正五0‧一二六下)。
注【25-005】『虛空藏菩薩經(jīng)』(大正一三‧六五一下、六五二上)。
注【25-006】『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七四0中──七四五上)!捍蠓綇V十輪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六九六下──六九九下)。 [P332]
注【25-007】『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四)『日藏分』(大正一三‧二三五下)。
注【25-008】『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七四一中──下)。
注【25-009】『佛說三摩竭經(jīng)』(大正二‧八四五上)。
注【25-010】『阿育王傳』卷二(大正五0‧一0五中)。『阿育王經(jīng)』卷三(大正五0‧一三九下)!弘s阿含經(jīng)』卷二三(大正二‧一六九中──一七0上)。
注【25-011】『舍利弗問經(jīng)』(大正二四‧九0二上)。參閱『佛說彌勒下生經(jīng)』(大正一四‧四二二中)。
注【25-012】『舍利弗問經(jīng)』(大正二四‧九0二上──中)。
注【25-013】『妙法蓮華經(jīng)』,以「囑累品」為止。以下各品,為次第續(xù)集。
注【25-014】『阿育王傳』卷六(大正五0‧一二六中)。
注【25-015】『大方等大集經(jīng)』(五)『海慧菩薩品』(大正一三‧七三中)。『佛說海意菩薩所問凈印法門經(jīng)』卷一七(大正一三‧五一九中)。
注【25-016】『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0)『虛空目分』(大正一三‧一六七中──一六八中)。
注【25-017】『成具光明定意經(jīng)』(大正一五‧四五八上)。
注【25-018】『佛說灌頂』(拔除過罪生死得度經(jīng))』卷一二(大正二一‧五三六上)。
注【25-019】『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涸虏胤帧(大正一三‧三七三上)。
注【25-020】『大方等大集經(jīng)』(九)『寶幢分』(大正一三‧一三八下──一四0上)。 [P333]
注【25-021】『寶星陀羅尼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五五六中)。
注【25-022】『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四)『日藏分』(大正一三‧二七四下──二八二中)。
注【25-023】『十誦律』卷五七(大正二三‧四一九下──四二0上)。
注【25-024】參閱拙作『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九章(五四0)。
注【25-025】『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四)『日藏分』(大正一三‧二九三中──二九五中)。
注【25-026】『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四一下──三四二中)。
注【25-027】『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四二中、三四六中──三五一上) 。
注【25-028】『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六四中──三六八下)。
注【25-029】『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六八下──三六九下)。
注【25-030】『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七一上──三七三上)。
注【25-031】『孔雀王咒經(jīng)』卷上(大正一九‧四五0上──四五一下)。
注【25-032】『孔雀王咒經(jīng)』卷下(大正一九‧四五二上──中)。
注【25-033】『孔雀王咒經(jīng)』卷下(大正一九‧四五二下──四五五上)。
注【25-034】『孔雀王咒經(jīng)』卷下(大正一九‧四五六下──四五七下)。
注【25-035】『佛使比丘迦旃延說法沒盡偈百二十章』(大正四九‧一一中)。
注【25-036】『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四)『日藏分』(大正一三‧二六七下、三一五上)。
注【25-037】『禪秘要法經(jīng)』卷中(大正一五‧二五一下)。 [P334]
注【25-038】『佛說觀佛三昧海經(jīng)』卷四(大正一五‧六六四下)。
注【25-039】『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三二一中)。
注【25-040】以上,參閱拙作『北印度之教難』(『妙云集』下編『佛教史地考論』二八五──三二二)。
注【25-041】『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四)『日藏分』(大正一三‧二三三上、二八九上)。
注【25-042】『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五)『月藏分』(大正一三‧二九八上)。
注【25-043】『大乘大集地藏十輪經(jīng)』卷一(大正一三‧七二一上)。
注【25-044】『大方等大集經(jīng)』(一六)『須彌藏分』(大正一三‧三八一下、三八五中──下)。
注【25-045】『虛空孕菩薩經(jīng)』卷上(大正一三‧六六七下)。
注【25-046】『觀虛空藏菩薩經(jīng)』(大正一三‧六七七中)。
注【25-047】如『虛空藏菩薩經(jīng)』(大正一三‧六四七下)。
注【25-048】『大方等大集經(jīng)』(八)『虛空藏品』(大正一三‧一一一上);『大集大虛空藏菩薩所問經(jīng)』卷四(大正一三‧六三0上)。
注【25-049】『東方凈土發(fā)微』(『妙云集』下編『凈土與禪』一三九──一四四)。
注:[ ]內(nèi)之文字在原書中之字略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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