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師文鈔(八)

  大師自述

  民廿八年冬,外國人某氏至靈巖,謁見大師有所請問,互用筆談,大師自述略歷行愿如左。

  經(jīng)歷光緒七年出家。八年受戒。十二年往北京紅螺山。十七年移住北京圓廣寺。十九年至浙江普陀山法雨寺,住閑寮。三十余年不任事,至民十七年有廣東皈依弟子擬請往香港,離普陀,暫住上海太平寺。十八年春擬去,以印書事未果。十九年來蘇州報國寺閉關。廿六年十月避難來靈巖,已滿二年,F(xiàn)已朝不保夕,待死而已。此五十九年之經(jīng)歷也。一生不與人結社會,即中國佛教會,亦無名字列入。

  近來動靜自到靈巖,任何名勝,均不往游。以志期往生,不以名勝介意故。

  行事每日量己之力,念佛并持大悲咒,以為自利利他之據(jù)。一生不收一剃度徒弟,不接 住一寺。

  主義及念佛教義對一切人,皆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為勸。無論出家在家,均以各盡各人職分為事。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人無貴賤,均以此告。令一切人先做世間賢人善人,庶可仗佛慈力,超凡入圣,往生西方也。并不與人說做不到之大話,任人謂己為百無一能之粥飯僧,此其大略也。

  復弘一大師書

  昨接手書,并新舊頌本,無訛勿念。書中所說用心過度之境況,光早已料及于此,故有止寫一本之說。以汝太過細,每有不須認真,猶不肯不認真處,故致受傷也。觀汝色力,似宜息心專一念佛。其他教典,與現(xiàn)時所傳布之書,一概勿看,免致分心,有損無益。應時之人,須知時事。爾我不能應事,且身居局外,固當置之不問,一心念佛。以期自他同得實益,為唯一無二之章程也。

  致真達老和尚書

  光三四十年承兄照應,不勝感激。今晨精神陡疲,若將死者,因將上海各絡索事大概交德森法師。過二句鐘,又覺無甚關系,雖不即死,死也不免,不妨預為談敘。光生性不喜多事,死了也同死一個平人一樣,否則便是加光罪過矣。

  復德森法師書一

  所寄之附録,昨二點鐘后方到。以與客談話久,無精神看。今晨逐一看過。適孟庵來令看,讃嘆不置。續(xù)鈔上本已定,若下本屢附之文多,則二本厚薄不同。宜將此冊附于上本之后,則兩本適均。附不必定在末后,上本后亦是附,不可決定附于下本之后。現(xiàn)各處款收齊將近二萬,用報紙也不過印二萬上下。若用毛邊,一萬只能印三四千部。樂居士之心,可謂盡善,惜不知時宜。光自印書來,尚不用毛邊,何況報紙。后以毛太破碎太多,剔出少半作廢紙賣,而其紙價仍算于書中。況福建江西出紙?zhí)?都遭兵災,以故只好用報紙。樂蓋不知光之本心,萬余部書,在印處覺得很多,若分出去,實為甚少。樂之論,系太平時世之常法。光之意,乃饑荒時世之權法。不執(zhí)一,則二俱合理。一執(zhí)一,則二俱未善。今說一譬,以明其義。譬如有人于米珠薪桂之時,以十萬濟饑。以十萬有限,饑民無窮,當用稍賤之糧,以期多濟時期及窮人耳。若用上等食糧,善則甚善,錢盡后將奈之何。文鈔之感發(fā)于人不少,非紙好而得。鄭哲侯六十歲前,與佛為怨,六十歲看文鈔,將從前韓歐程朱之所說,置之度外,極力提倡佛法?芍嬗,宜以廣布為事。有謂多則被人遭踐,有損無益,須知佛經(jīng)儒書,不能令絕無遭踐之事。吾人業(yè)力凡夫之書,何能絕無遭踐之事,F(xiàn)在中外信佛者多,固不須作此深慮。當念無佛法處之大通家,尚有不知佛法之苦。若曾左李閻,(閻丹初、朝邑人、曾為副相、人極淳樸、不謗佛、亦絕未研究、)皆不謗佛,亦不知佛之人。可不哀哉。祈慧察是幸。此字不可附入文鈔。

  致德森法師書二

  凡上海所有之款,通歸印文鈔,不必一一報明。光大約不久了,故將已了者了之,不能了者亦了之。光死,決不與現(xiàn)在僧相同,瞎張羅,送訃文,開弔,求題跋,(僉欠)些大糞堆在頭上以為榮。以后即不死,外邊有信來,也不要寄。信來,師愿結緣,則隨意答復。否則原書寄回。五臺之信不寫了,法度尚不以為然,寫之亦只自討煩惱,任他明心見性去。藥師經(jīng)今日為寄去,以后師當與彼商酌,光不問事了。光自民六年漸忙,忙得不了。只為別人忙,自己工夫荒廢了。倘阿彌陀佛垂慈接引,千足萬足。至于作傳作銘贊誄聯(lián)者,教他們千萬不要(僉欠)大糞向光頭上堆,則受賜多矣。祈慧察。師幫光十九年辛苦,不勝感謝。光死,亦不必來山,以免寒涼。

  致德森法師書三

  此刻似不如清晨之疲怠,諒不至即死。然死固有所不免,當與熟悉者說,光死仍照常為自己念佛,不須為光念。何以故,以尚不與自己念,即為光念,也不濟事。果真為自己念,不為光念,光反得大利益。是故無論何人何事,都要將有大利益的事認真做。則一切空套子,假面具,都成真實功德。真實人方是佛弟子。光見一大老死,一人作像贊云,于穆大雄,出現(xiàn)世間。又一弟子與其師玉嵀作傳云,其行為與永明同,殆永明之后身乎。光批云,以凡濫圣,罪在不原。玉師雖好,何可作如此贊乎。玉師有知,當痛哭流涕矣。好好的佛法,就教好名而惡實的弄得糟透了。吾人不能矯正時弊,何敢跟到(僉欠)大糞的一般人湊熱鬧,以教一切人為自己多多的(僉欠)些。意欲流芳百世,而不知其實在遺臭萬年也。光無實德,若頌揚光,即是(僉欠)大糞向光頭上堆。祈與一切有緣者說之。

  致德森法師書四

  去臘擬將廣濟之信作罷,由師慫恿,于除日起隨意書之。妙師見之令録,光本無意于入續(xù)鈔也。絡絡索索,有五千言。其初説打千僧齋之流弊,裁去另呈。內中説參禪不易得益,以五祖戒為證。戒師非常人,尚未斷見惑,況了生死乎。東坡守杭時,尚不拒絕娼妓,可知其仍是具縛凡夫。師詳閱之,可附即附,亦不必執(zhí)定。光目力益衰,信札益多。去臘立春日,因與妙師說,若常住肯料理,則光不問事。否則一概退回。妙師令人代理,凡求皈依者,空函固多,亦有具香敬者。前二年凡來寺皈依,香敬及特別送光者,通歸常住。凡信中寄來者歸光。今則特別送者歸光。來山皈依香敬,信中香敬,通歸常住。上海有求法名者,師代為書,香敬亦歸師零用。續(xù)文鈔事,光不過問,隨師料理。若上海求法名者,轉來亦是代書,何必無事找事做乎。費福純有一片字,何福遐亦有一張字,略説節(jié),欲之利益,生二子,均十余日死,當是不節(jié)欲,故先天不足所致。此輩青年以欲為樂,又欲生強健福壽之兒女,適得其反,可不哀哉。去臘方慧淵有信來,言湯屢病,且不肯忌生冷,每私吃不宜吃者,則遂發(fā)病,病中又常念妻子,念亦無益,可知其人由業(yè)力故,竟成顛倒矣。光雖未死,且作死想。以故一切事,既不能料理,則不過問,以后隨師作主辦。錢財在上海者,光俱不要。有力多印,無力少印,再無力不印,均隨財力為準,切勿負債,以致棘手勞心也。祈慈諒。凡有信心者,令彼一心念佛,不必以光為念,亦勿特來相看,免得費錢費時,了無所益也。

  復如岑師代友人問書

  所問略為說之,不能暢敘。

  (一)既有佛堂,彼何須又在寮房供佛。今人多半是粗心浮氣,殿堂上尚肆無忌憚。正念禮拜時,尚敢出下氣,則寮房之放肆,更不堪言。若寮房供佛,當作大雄寶殿想,或可少招罪過。否則其功甚少,其過無量。每見高座法師,尚不以出下氣為罪,而于念誦時竟敢行之,況悠悠泛泛之學人乎。座下所說,乃于無可設法中,與彼作一方便,當以在殿禮拜,為免招罪過之第一法。

  (二)觀想之法,亦非全靠外相。如以外相為事,則報化本是一體,又何有報化相礙之處。譬如人子見盛服之父母,與見常服之父母,并不作此是彼非,彼是此非之想。其人觀佛,作此種執(zhí)相之見,若非自夸工夫,便是固執(zhí)不通。此種人,久久或致著魔,非真修行之士也。

  (三)像之可以供可以存者,供之或存之。其不能供不能存者,焚化之。毀像焚經(jīng),罪極深重,此約可供可存者說。若不可供不可存者,亦執(zhí)此義,則成褻瀆。譬如人子于父母生時,必須設法令其安全。于父母亡后,必須設法為之埋藏。若不明理之愚人,見人埋藏父母以為行孝,則將欲以活父母而埋藏之而盡孝。或見人供養(yǎng)父母以為孝,遂對已死之父母,仍依平日供養(yǎng)之儀供養(yǎng)之。二者皆非真孝也。經(jīng)像之不能讀不能供者,固當焚化之。然不可作平常字紙化,必須另設化器,嚴以防守,不令灰飛余處。以其灰取而裝于極密致之布袋中,又加以凈沙或凈石,俾入水即沉,不致漂于兩岸。有過海者,到深處投之海中,或大江深處則可,小溝小河斷不可投。如是行者,是為如法。若不加沙石,決定漂至兩傍,仍成褻瀆,其罪非小。而穢石穢磚,切不可用。

  (四)阿彌陀佛四十八愿,豈有不救苦厄之事。觀音菩薩隨機示導,豈有不接引生西之理。念佛人臨終親見佛及圣眾親垂接引,何得此種死執(zhí)著。果如是,則佛也不足為佛,菩薩也不足為菩薩矣。生西當以信愿為本,若遇危險念觀音,有信愿命終決定生西方。或只專一念彌陀,有苦厄亦必解脫。古書所載,難更仆數(shù)。今于塵勞中則事事圓通,于修持中則事事死執(zhí),不當圓通而妄圓通,不當執(zhí)著而死執(zhí)著,此苦海之所以長沸,輪回所以無息也。作此見者,直同小兒,如是之人,何足與議。

  復如岑法師書

  接手書后,又接思歸集,不勝感嘆。以座下提倡凈土法門,光目力精神,二俱不給,不能相助,為憾歉耳。因將所提之例,并所商各條閱之。所商條內,在字傍加圈者為贊成;蛴猩耘欢湔,系祈再酌。唯法藏追頂法,利人處伏有誤人之禍,萬萬不可錄。其詩雖好,亦祈取銷。此人乃佛法中怨,初親近天童密云悟祖,得小悟處,便欲為千古第一高人,自謂無師自悟。密云欲付彼法,不肯受而去。密云追之,追至某處追及,猶不肯受。云強之,乃以三玄三要令密云答,方強受其源流。所說之事,均是妄造。士大夫信奉之若活佛。有談及法藏破處者,必有大禍。故其語錄,及其徒弘忍,具德,崇師蔑祖之胡說巴道。通奏康熙附入明藏中。至雍正十一年選各語錄,備悉訛妄,即令毀板,并禁私藏流通。錄其法藏弘忍具德所說,悖道悖倫, 妄造悖理之各語言八十余段,一一辟之,名揀魔辨異錄,凡四卷二百多頁。其文,凡讀書人閱之,都增長莫大學識。而于參禪之人更為有益。(今之禪者多不知古人言句、皆作拆字會、則禪氣也未聞著、)至十三年始脫稿。上諭令入藏流通。未幾賓天,乾隆繼位,未能親身料理,令謄清刻板。當時法藏之外護甚眾,僧俗不敢談及,故未入藏。但將上諭列之于首以為序。而官家之事,不派於己者,不敢干涉。致鈔寫之人不甚明白,或有鉤挑不清而文理反,或有省寫不察而寫成訛,如草寫謂字作為,竟有一百多謂字,皆刻作為字。世宗所刻經(jīng)書,均校正的確,唯此書之訛,不勝屈指。板已刻好,印若千部,賜王大臣及高僧。但僧以法藏之外護盛,恐貽禍,均不敢流通。致此后博學多聞之僧俗,均不知其名。光緒三十年諦公請藏經(jīng),令光隨去料理,經(jīng)已印完,尚須幾日方行,因至琉璃廠各書店看看,一店中有二部通請來,以一部送諦公,冀彼流通。一部自存,三十一年往南京楊公館,知東洋弘教書院印藏經(jīng),祈仁山先生將光之一部寄東洋。民國三年狄楚青來普陀,光勸伊流通此書。云當向諦公處請其書。伊云我有。問從何而得,云在北京爛貨攤買的。伊回申,即付印刷所,照式石印一千部。以八部送光,留二部,馀送有緣。遂息心按文義校正。民七年刻板于揚州藏經(jīng)院,印三百部送人。若郵路通時,此書當多請幾部,以送具正見之緇素。閱此可知法藏之為人,與其法徒等之所說,多分是憑空妄造。光以座下不知其人之真?zhèn)?一經(jīng)列入思歸集,后世又將大宏彼法,則于禪于凈,均有大損。今亦不說彼之行為,但不一提及,若閱揀魔辨異錄,則人各悉知矣。郵票已忘其數(shù),仍為寄還, 以減我過。思歸集稿本中,所錄俗體甚多,俱不能標。唯段字相傳多訛作叚,此須改正,叚即假字,凡俗體破體帖體古體,于經(jīng)書中用之,殊覺不恭。令有學識之士大夫輕慢所著所印之人,非小可事也。

  五十三參之名,決不可用。以兩土世尊,與末世凡夫同列,大失尊卑故也。

  阿彌陀佛名下所錄之愿,宜標第幾愿云。每愿如是,祈注意。四祖五會念法,從未聞見,疑是后人偽造。張觀本謂此法能興凈宗,光殊不以為然。祈再詳酌,以定去取。 序文本不能作,以無精神,何能發(fā)揮凈土妙義。繼恐座下見怪,但書光之所信,企免責斥耳。故與信中所說各異。

  復應脫大師書一

  汝年始弱冠,當先參學。不宜標奇顯異,作行頭陀之狀。似宜往天臺山國清寺親近靜權法師,F(xiàn)今講師頗有其人,而光所知者唯此人,故作此說。其他光不得而知,故不敢妄令汝親近也。汝祖母汝母法名,附函寄來。祈令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則與德純德一相符矣。以后不得再來信,來決不復。亦勿來蘇,以報國不能住,蘇無可住之寺。況汝十八物頗累贅,往返不易。天臺國清學教,縱不能作大通家,決不至于染時派。故為初發(fā)心者所當審慎而行也。

  復應脫大師書二

  光粥飯庸僧,畢生掛搭他寺,何得如此過譽。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已于去年十一月登新申兩報,拒絕一切信札。座下發(fā)菩提心,備十八種物,欲行頭陀行,實為行所難行。然光竊不以為然。以時局危險,各處災荒,冒難游行,梵網(wǎng)不許。是宜覓一真實辦道之處,死心蹋地,修持凈業(yè)。校比日日遊行,奔跋勞碌為有益也。吾國風俗,不比佛在世時。因時制宜,方為通人。如或決定不肯改所定章,光亦不強。然以后不得再來一字,來決不復。子行子道,吾守吾志。況光旦夕將死,又何敢干涉他人之事。大悲咒之像,何以知其為偽。以咒之義理無量,何可以一像為準。此咒乃無量劫前,千光王靜住佛所說。何得將釋迦佛弟子阿難亦說之。又何得將釋迦佛去世后之馬鳴龍樹亦說之。四明法智大師大悲懺儀,人不理會,每每以像為事。足見后世之僧,多屬不明教理也。汝既以持律為事,當閱梵網(wǎng)注疏等十八種物。何須光一一詳說乎。所作偈甚好。稍有不甚恰當者,略為改之。當依古人懺悔之語句為準。以今人所作,終不能詞理周到如古人也。汝行腳何可寄光錢。本擬為汝寄書,恐起單無投處,并遊行難擔負,故不為寄。

  復應脫大師書三

  南無阿彌陀佛,乃西方極樂世界教主之號。某某魔子依從前魔子之解,更張大之,欲令一切瞎眼漢謂彼大悟,故作此魔說。明眼人見之,知其著魔,喪心病狂,不依佛經(jīng)所說,妄以魔語增廣。汝何不知阿彌陀經(jīng)云,舍利弗,于汝意云何,彼佛何故號阿彌陀,舍利弗,彼佛光明無量,照十方國,無所障礙,是故號為阿彌陀。又舍利弗,彼佛壽命,及其人民,無量無邊阿僧祇劫,故名阿彌陀。此是釋迦佛所說。某某魔子不依,而依從前魔子所說,豈非魔王眷屬,實為謗法。若以送人,來生不墮地獄,也當瞎眼。汝若不毀滅此書,亦當瞎眼。今為略解。南無阿彌陀佛六字,通是梵語。南無,亦作有曩謨者,經(jīng)中通作南無。此翻恭敬,歸命頂禮等。此二字,乃直示恭敬歸依之意。阿彌陀佛,此翻無量壽。亦翻無量光。謂此佛之壽命光明悉皆無量。某某魔子不依佛菩薩祖師所說,反依魔于所說。其人尚不足為正人君子,況可謂善知識乎,F(xiàn)在邪師說法,如恒河沙。只可自知,不可與彼相辯。何以故,以彼欲藉此以得名聞利養(yǎng)。不但不肯依從,或反增彼魔力。輕則肆口謗毀,重則或招暗禍,不可不知。覺策表,尚是勸人念佛。其詩亦無深妙之發(fā)揮。與其看他的詩,何若看中峰國師楚石大師省庵法師之詩乎。

  復應脫大師書四

  修凈業(yè)人,必須嚴持凈戒,生真信,發(fā)切愿,志誠恭敬持佛名號。無論聲默,均須攝耳諦聽。能常聽見念佛的聲,則心自歸一。此法最穩(wěn)當。無論上中下根,均可得益,絕無受病之虞。今為寄五經(jīng)十要等二包,祈詳閱之,自可知其法門之廣大宏深。不至被別宗知識所搖奪。光老矣,目力不給,以后不許再來信,來決不復,以目力不能應酬故也。

  復明心師書

  閉關專修凈業(yè),當以念佛為正行。早課仍照常念楞嚴,大悲十小咒。如楞嚴咒不熟,不妨日日看本子念。及至熟極,再背念。晚課彌陀經(jīng),大懺悔,蒙山,亦須日日常念。此外念佛宜從朝至暮,行住坐臥常念。又立一規(guī)矩,朝念一次,未念前拜若干拜。(先拜本師釋迦牟尼佛三拜、次拜阿彌陀佛若干拜、再拜觀音勢至清凈大海眾各三拜、再拜常住十方一切諸佛、一切尊法、一切賢聖僧三拜、)念佛或一千聲,或多或少,念畢再拜若干拜。午前一次,午后一次。再歇一刻做晚課。初夜念蒙山,后念佛若干聲,拜若干拜,發(fā)愿回向,三皈依后,心中默念佛號養(yǎng)息。臥時只許心中默念,不可出聲。出聲則傷氣,久則成病。雖是睡覺,(音教)心仍常存恭敬。只求心不外馳,念念與佛號相應。若或心起雜念,即時攝心虔念,雜念即滅。切不可瞎打妄想,想得神通,得緣法,得名譽,想興寺廟。若有此種念頭,久久必至著魔。若不與汝説破,恐汝以此為好念頭,妄想日日增長,必定著魔無疑。縱令心凈妄伏,亦不可心生歡喜,對人自夸。有一分就說有十分,此亦著魔之根。凡有來者,皆勸彼念佛求生西方。又須遇父言慈。(謂教子依孝弟忠信禮義廉恥之道以行、是名為慈、若溺愛不教、乃教令學壞、則名為害、不名為慈、此事世人百有九十九不識、故成此互相殘殺之世道、若人人都教子以道、則世道太平、無有壞人、壞人皆彼父母餋成的、惜無人提倡、知者絕少、可不哀哉、)遇子言孝。遇兄言友。(友愛也、)遇弟言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各人盡各人職分,是為善人。又與女人說,(亦可與男子說)女子從小就要教彼性情柔和?v遇不如意事,亦不生氣。習以成性,不但于自己有無窮之好處。且家庭得和睦之祥,而兒女必不夭死。性情賢善,國家得賢才之慶。氣性大的女人,生子必多死,或多病。以一生氣,乳即變成毒汁。氣大極,喂兒立刻即死。稍小點,半天一天方死。小氣雖不死,亦必定生病。此一定不易之事理。吾國醫(yī)家絕未言及者,光以發(fā)明。現(xiàn)因時局不靖,道路梗塞,無法廣傳,故與汝及清泰說。凡學醫(yī)者,皆為說之。一年當救無數(shù)小孩,于必死必病之頃,即轉而為安然無恙以成人也。放生功德大,此比放生功德更大。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必能滿愿。有肯常與一切人說者,亦培莫大之功德。以汝知醫(yī),此為從根本上救人,而無形跡可見之善法。吾鄉(xiāng)人士,絕未聞見此語。汝能與相識者說,必可一傳十,十傳百,以至千萬而無盡也。入關儀式,亦無定章,總以至誠恭敬為主。要在先日禮佛,陳己志愿。當日大殿禮佛,至關房令護關人鎖門。門上只貼(不慧明心、發(fā)心閉關、專修凈業(yè)、普為自他、懺除宿咎、增長善根、)作兩行寫于一紙上,貼于門正中上節(jié)。不必學不洞(音董)事的人,用三叉封皮寫封條,俗鄙之極。日期自擇,亦不可請人封關。此種都是擺空架子,光極不以為然。

  復明性大師書

  手書備悉。譽我過甚,令人不安。光之為人,心直口快。不過譽人,不受人譽。年雖八十,一無所知。故止以念佛為自了計。但以業(yè)重,絕無所得,由有六十年之閱歷,所說不至誤人耳。座下既不以文鈔蕪穢見棄,當依文鈔所說而修,決不至誤汝大事。至于來山一事,實可不必。凈土法門,絕無口傳心授之事。任人於經(jīng)教著述中自行領會,無不得者。蓮宗九祖,非各宗之一一親傳,乃后人擇其宏凈功深者而稱之,實則尚不止九十也。光出家后,發(fā)愿不收徒眾,不作住持,不作講師,亦不接人之法。當唐宋時,尚有傳佛心印之法。今則只一歷代源流而已。名之為法,亦太可憐,凈宗絕無此事。來山尚不如看書之有益。古人云,見面不如聞名。即來與座下說者,仍是文鈔中話,豈另有特別奧妙之秘法乎。十余年前與吳璧華書末云,有一秘訣,剴切相告,竭誠盡敬,妙妙妙妙。又楞嚴經(jīng)勢至圓通章末后云,佛問圓通,我無選擇,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無選擇者,遍用根塵識大以念佛也。念佛仗佛力了生死。禪仗自力了生死。今人能悟者,尚不可多見。況證四果(藏教) 及七信(圓教)乎。(四果七信、方了生死、)都攝六根,入手在聽。無論大聲念,小聲念,不開口心中默念,均須字字句句聽得清楚,此念佛之秘訣也。信愿行三,為凈土綱要。都攝六根,為念佛秘訣。知此二者,更不須再問人矣。

  復義通法師書一

  接手書,知宏法衛(wèi)道之心,至深且切,不禁令人景仰不已,F(xiàn)今之世,土匪察其人稍有積蓄, 則是不搶,便是綁票。彼貞女一女流,所與居者皆女流,當此亂極無法之世,理宜精修凈行。 何得舍本逐末,以建筑為事哉。性愿法師,覺圓大師及座下,何皆未慮及此。李俊承之母,埋之墳中,土匪尚掘而抬去,勒令取贖。非彼父母及彼自己于地方有厚德,則南洋總商會誰肯打電政府令其送回,則其贖也,不知要許多萬。為陳貞女計,既到南洋,已經(jīng)開緣,則其緣收來,暫存于可靠之銀行。待大局稍定,土匪不作時,再建筑未晚。南京,揚州,凡寺廟尼庵人家皆住兵,受彼蹂躪,何可以言形容。南京法云寺,已募四萬八九千元,擬先蓋大殿,光極力阻止,幸未蓋。若蓋成,則必被兵住。而且慈幼院,亦須住兵。先前怨光阻止者,近皆知光所見不謬,而許以有遠見也。座下與性愿法師覺圓法師之未慮及此者,乃當局者迷也。光之學問道德文章,比座下則萬不及一。然多吃飯三十六年,(虛度六十八歲)閱歷稍比座下深。既是法門中友,當盡友誼,故為此一上絡索。若認做不愿成就他人之善舉,亦只可付之一笑。

  復義通法師書二

  接手書,知宏法衛(wèi)道之心,至深且切,令人景仰不已。但其過譽不慧處,未免為擬人失倫之過。光蓋一頑固無常識,迂腐木頭傀儡活死人耳,何可如是過譽。不但令光負罪,座下亦不能不負罪矣。古德云,譬如官路土,有人造作像,愚人謂佛生,智者知路土,一朝官欲行,毀像復填路,像本不生滅,路亦還如故,只好牛馬任人呼,自守頑固無常識之路土本分耳。葉慧眼,初則慧眼未開,謬求皈依,后則慧眼大開,仍以路土視之耳。座下謂光之高足弟子,是未知彼心者之言也。李慧覺,既由頁慧眼介紹。久為詩文唱和朋友,當面與說,必能歡喜應許。何得用萬言書,又轉寄與光而為寄之乎。此座下未能原彼素志之所致也。彼之景仰于座下者,當過光萬分。使早數(shù)年遇座下,豈肯見屈于路上之偶像乎。然彼尚厚道,雖知是路土,究亦不作是非想耳。至于彼之與光寄洋五千,皆彼自發(fā)心,光并未一字特勸。初之二千,系為其父母作佛事,并作別種功德。后之三千,皆用為印書,光一向不向人募緣。南京法云寺魏梅蓀等發(fā)起,以光為名譽會長。平地起買四百四十畝,暫蓋十一間。后即開九口放生池。又開慈幼院,已三年矣。孤兒上百,F(xiàn)法云寺尚未正式建筑。光未與一弟子說,令彼出若干為法云寺建筑,為慈幼院經(jīng)費。有不諒者,求光轉募緣,光則隨己力相助,絕未一為介紹。座下既與李慧覺為法門莫逆交,當將座下之書,夾書包中,掛號寄彼。又為說其大意,彼必能仰座下為法之心,而為大發(fā)舍心也。又光向不喜過恭維人,亦不喜人過恭維。座下切勿為文為詩以見贈,以期各適其適,則幸甚。

  復傳度和尚書

  接手書,不勝感愧。座下三十余年,俾烏尤煥然一新。光則數(shù)十年只在人家寺里隨行吃飯而已。所作二文,詞甚樸陋。但迫不得已,姑塞其責耳,何堪過譽。大士頌,文鈔,當于明春寄幾包來,以期結緣,F(xiàn)已任者多,不能遍送有緣,當先盡任者發(fā)送耳。文鈔新者尚未排完,大約年內或可開印。此又添數(shù)十篇,貴寺之文亦添其中。閉關修凈業(yè),實為最善。但宜于信愿一心處著力。不宜于見凈境見佛處著力。若不善用心,唯欲速見凈境。只此妄念固結不解,日深一日,唯此妄念,則必至宿生怨家為現(xiàn)凈境。待其見已,生大歡喜,則魔便入竅,不可救藥矣。當以此勖而告之。所言念觀音求生西方,有何不可。不觀楞嚴云,求妻得妻,求子得子,求富貴得富貴,求長壽得長壽,如是乃至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乃成佛所證之理體,是究竟成佛尚可得,況往生西方乎。且觀音與彌陀,同為一度眾生事,有何分別。然亦須于朝暮念佛,方為事理圓融。不觀大悲經(jīng)觀音令禮拜持咒者,先念彌陀名號乎。

  復塵空法師書一

  昨接來書,并囑題創(chuàng)建蓮社,以勖諸人等語,今已書好,連同寄上查收。但座下宏化,多揚凈宗經(jīng)典。凈土法門,理極高深,事甚簡易。由吾人在生死輪回中,久經(jīng)長劫,所造惡業(yè),無量無邊。若仗自己修持之力,欲得滅盡煩惱惑業(yè),以了生脫死,其難逾于登天。若能信佛之凈土法門,以真信切愿念阿彌陀佛名號,求生西方。無論業(yè)力大小,皆可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唯座下每日講經(jīng)畢,須率眾念佛一小時,回向世界和平,人民安樂。勿多談玄妙。今之世道人心,陷溺已極,天災人禍,群寇頻繁。若不以因果報應生死輪回為訓,決難收效。當知我佛所說三世因果生死輪回之事理,昭如日月,乃無明長夜之慧炬也。而講經(jīng)念佛,回向求生極樂世界,乃生死苦海之慈航也。欲挽浩劫,舍此末由。(民二十六年正月廿二日)

  復塵空法師書二

  自正月至七月中所接四書,及蓮宗三種擷要樣本,凈土三字經(jīng)樣本,并朱立知介紹譚浩然君皈依等,足見為法心切,愛我情深。矚寄凈土十要二十包,凈土圣賢錄二十包,初機先導十包,歧路指歸二十包,物猶如此二十包,八德須知十包,三經(jīng)注同公余修養(yǎng)十包,統(tǒng)計一百一十包,已發(fā)郵寄黔。兌來之款五百二十元,已交印局。唯座下所纂輯蓮宗三種擷要, 凈土三字經(jīng),此二書,其法至良,其意至善,簡捷明晰,隨機設化,可為蓮宗要中之要。速即付印流通,以廣宣傳。普使見者受持,作度生之寶筏,為樂邦之資糧,不負座下之無量悲心也。至于貴林之簡章,不必執(zhí)著一定照靈嚴章程組織。以因地施法,隨機所制,照時勢人情訂立故。世尊制律,祖定清規(guī),為使學者七支四儀有所法守也。近來國難嚴重之際,座下弘化,多闡揚因果報應,家庭教育之道,詳說而開導之。俾彼諸人同皆敦倫盡分,克己復禮,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必至生入圣賢之域,沒歸極樂之邦。方便勸導,將見賢才蔚起,劫運頓消,天下太平,人民安樂。(廿八年七月廿日)

  復秉初和尚書

  佛法法法圓通。若以志誠心受持,必有不測之感應。然唯念佛念觀音,尤為易於感通也。而普通人無不知觀音大士救苦救難者。當令志脫吃長素,日常禮念南無阿彌陀佛及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圣號,必有感應。今為取法名為通暢。謂念圣號,俾宿業(yè)消滅,心地通達,語言舒暢也。早晚念佛若干,念觀音若干。此外從朝至暮,專念觀音。(無論出聲念、默念、均須攝耳而聽、聽則功德更大、行住坐臥、均可念、臥及衣冠未整齊、手口未洗漱、均宜默念、)楞嚴經(jīng)觀音謂我得佛心,證於究竟。能以珍寶種種供養(yǎng)十方如 來,傍及法界六道眾生。求妻得妻,(求妻者、求得賢善之妻也、)求子得子,求三昧得三昧,求長壽得長壽,如是乃至(如是乃至包括一切所求在內、)求大涅槃得大涅槃。大涅槃者,究竟佛果,尚可求而得之。況其余之小事,有不能得乎。當發(fā)善心為自利利他。則隨求者心之誠,與行之淳之大小,而得其感應。 若欲做惡事求菩薩,則不但不得福,而且有大禍矣。凡一切醫(yī)不能治之病,均以此一味阿伽陀藥而治之。(民廿九年八月初五日)

  復宗靈法師書

  凡有心者,皆堪作佛。何得謂盲聾喑啞不得往生。佛說八難中有盲聾喑啞,謂其難以入道而已。果能專精念佛,雖聾子不能聽經(jīng),及善知識開示。瞎子不能看經(jīng),究有何礙。喑者無聲, 啞者不會說話,但能心中默念,亦可現(xiàn)生親得念佛三昧,臨終直登九品。何可云此等人不得往生。此等人不認真念佛,則不得往生。非此等人雖念佛亦不得往生也。至於殘廢缺手缺腳者,與此盲聾喑啞者同。此之說話,蓋是誤會往生論偈之所致也。偈云,大乘善根界,等無饑嫌名,女人及根缺,二乘種不生。乃是說西方極樂世界,是大乘善根人所生之世界,絕無有可以譏毀可以厭嫌之名字耳。下即列出議嫌之名數(shù)種,即女人六根不具足之人,及聲聞緣覺之二乘人。故曰女人及根缺,二乘種不生。乃謂西方無有女人,與六根不完足人及小乘人,(西方雖有小乘人名字、然皆屬發(fā)大乘心者、絕無不發(fā)大心之聲聞緣覺人耳、)非指此世界之修行者說。無智慧人,認做此等人不得生西方,其錯大矣。汝右手有病,乃宿世殺害眾生之惡業(yè)所招。當志誠懇切念佛,為彼宿世怨家回向,令彼超生凈土。果能常念,業(yè)自消滅。業(yè)消則病好矣,何須鋸手。縱鋸手亦不能消業(yè)。當依我說,認真念佛。再加念觀世音菩薩。決定不須一年,手可痊愈。汝作上項邪說,害人無量,切須知之。且心中信根愿根不具,不能往生。不是身體有不具者,不能往生也。汝看我文鈔,何以不知此義。

  復妙蓮和尚書

  前接手書及碑文,以冗忙之極,敬復一片,諒已寓目矣。茲者本欲于碑記原稿,略加一冒,余則略為潤色。豈知拙工作器,不能隨意而成,故成另撰。原文旁所批者,及至賸清,又復非本所擬?傄虿抛,筆不隨意之所致耳。所擬之文,大致尚有可取,文字實為拙樸。又署座下之名,乃屬正理。光前作過,不必又署光名。如此辦法,似比原文鋪張者為得體。祈與對鳧老居士閱之。如有不妥之處,祈彼改之。不必又寄普陀,以光年老事繁,無暇料理也。明年秋間,定離普陀。居無定處,以免信札應酬之勞,得以預備臨終資糧而已。

  案書中所謂碑文,即指濟南凈居寺恭請大藏功德碑記而言。

  復寶靜法師書

  接手書及旬刊,不勝感愧。光以粥飯庸人,現(xiàn)又發(fā)生目疾,兼以普陀山志,本寺退居特命監(jiān)訂,相托年半,尚未動手。又有校對文鈔(此在排中)不可錄(此尚未排)等事,叢於一身,無暇為座下效力。倘世不至大亂,明年春間各書出,(觀音頌亦在內)當寄若干,以期結緣。現(xiàn)今救世要法,必須注重因果報應,家庭教育。(亦須注重因果報應)俾一切人各各敦篤倫常,恪盡己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吃素念佛,以深信愿,求生西方,如是宏揚,方有實益。若不在此處著手,則唯上根人得益。又或修持佛法,或有不知因果,不盡倫常等弊。勿道中下之人墮此不知,上上根人亦多有之。是以教人須在平實處腳踏實地,切實行,為最上一著。勿曰此淺近法,何須提倡。夫千里之行,始于初步。九仞之山,亦一簣所積。江海之洪闊深廣,由聚眾流而成。若輕平實一法,恐難得其實效。

  復太虛法師書

  昨聆手教,言欲往寧,若至中秋,或可再來。愚意座下學問文章,口碑載道,此行一去,必有挽令主講,推令出世者,紛沓相尋。再來白華,恐徒成憶想而已。光年雖未老,神體極衰,入息雖存,出息難保?v令座下再來,其復瞻懿范,重讀佳作,未可預料。竊念現(xiàn)今世風澆薄,師友道喪。多從諂譽,不事箴規(guī)。致令上智遲入圣之期,下愚失日新之益。光本北陜鄙夫,質等沙石,每於良玉之前,橫肆粗厲之態(tài),必欲令彼速成完器,為舉世珍?v粉身碎骨,亦不暇顧。座下美玉無瑕,精金絕礦,何用箴規(guī),豈陷諂譽。光之驢技,了無所施。然欲繼往開來,現(xiàn)身說法,俯應群機,引人入勝,似乎或有小補。因取座下答易實甫詩而敷衍之,用申昨日相緣而動,擇人而交之意。非曰吹毛求疵,實欲玉成完德。而語意丑拙,有刺雅目。祈愍諒愚誠,相忘于文言之外,則幸甚幸甚。

  復道傳大師書一

  汝之眼高而無實。汝之心大而無用?次拟n,聽要解,尚有此問?芍晔且幌蛳蛲怦Y求,只知求博而不知守約。法華三昧,非汝之所能修,縱汝能修亦恐不能即生解脫。若肯信光言,請將臺教暫時置之高閣。專心研究凈土。觀汝心性,久而久之,恐有著魔發(fā)狂之事,不可不防。否則任汝作大通家,莫再來書,來也不復。

  復道傳大師書二

  觀此番來書,開關未久,尚能作如是頌 ,(即無量壽經(jīng)頌、雖與經(jīng)文不甚相關、於初心修凈人頗有策勵、故特許之、)可知汝用心精 勤。今將頌文寄來,待汝心華開放之時,再將經(jīng)文剖開,分科判教。如作注解,將頌夾入經(jīng)文之內,低一個字。首加頌曰,令人易知非是經(jīng)文。否則令無知識者,謂此是經(jīng),獲罪非淺。待汝頌完,賸清時寫大些字,以備光之目力不佳,亦可校閱。校畢與弘化社排印流通。

  復顯蔭法師書

  接手書,不勝欣慰。座下宿根深厚,聰明過人。不幾年于宗于教于密,悉已通達。恨光老矣,不能學座下之所得。唯望座下從茲真修實證,則臺密二宗當大振興矣。但現(xiàn)在年紀尚輕,急宜韜晦力修。待其涵養(yǎng)功深,出而宏法,則其利溥矣。聰明有涵養(yǎng),則成法器。無涵養(yǎng)或所行所言有于己于法不相應而不自知者。此光區(qū)區(qū)愚誠也。了道師已來,勿念。春風易于入人, 祈保重調攝,當勿藥有喜矣。

  復諦醒法師書

  接九月十三日手書,知已進關靜修,不勝欣慰。所言常有境界,當是未曾真實攝心,但只做場面行持之所致。使真實攝心,則內無妄念,專注於一句佛號中,必能消除業(yè)障,增長;,何至常有境界之苦。修行切不可以躁妄心,求得圣境界現(xiàn),及得種種神通。只期心佛相應而已。所謂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外無佛,佛外無心。若能如是,譬如杲日當空,霜雪俱化。又何得有不如法之境界,為苦惱于身心乎。若不如是用心,平常專欲得見圣境,不知圣境之得,須到業(yè)盡情空地位。否則勿道所得者皆屬魔境,即是圣境亦無所益,或有大損。以不知精進力修,反從此生大歡喜,未得謂得,則必至著魔發(fā)狂。楞嚴經(jīng)謂不作圣心,名善境界,若作圣解,即受群邪者,此之謂也。況汝之境界,乃屬俗染境界乎。但自提起正念,俾從前所有淫欲瞋恚等心不起。即或偶起,當即覺照,令其速滅。喻如賊至其家,若主人識得是賊,其賊即時便去。若當做家里人,則其家便被賊劫掠凈盡矣。

  復恒慚法師書一

  接手書,知去年所寄之書俱收到,慰甚。妙吉近亦有一函,言所與之書亦收到。爾我以道相交,何得學市井俗派,過頭稱贊,使光無地容身,是豈直心修道者之所宜哉。至云雖乏精進, 持名頗具欣厭。須知凈土一法,乃吾人之大靠山。倘平常忽略,或致臨終不得力。顯蔭天姿甚高,顯密諸宗,皆得其要領。但以志尚浮夸,不務真修,死時顯密之益不得力。念佛之事向未理會,亦不得力。雖有多人為彼助念,而自己已糊里糊涂,不省人事。此可為年輕之聰明人一大警策。良由顯蔭天姿雖高,氣量過小。無韜晦涵養(yǎng)之真修,有矜張夸露之躁性。(在東洋回國、往寧波看其師、當日即病、次日即往上海、)因聞其師令閉關靜修一語,即日便病,次日即去,竟至延纏以死,可不哀哉。汝所問各節(jié),本不須問。只因未詳閱凈土著述,故成一大問題。使詳閱后,當自發(fā)笑。 不但凈土著述未詳閱,即光文鈔亦未詳閱,果息心詳閱,斷不多此一問。此問文鈔中通有所釋。今再為略陳,佛土有四,所謂凡圣同居土,方便有余土,實報無障礙土,常寂光土。(一) 凡圣同居土者,娑婆世界雖屬穢土,亦有佛菩薩二乘圣人同生其間。然凡圣所見之境,與所受用,天淵懸殊。西方約帶業(yè)往生之人論,則生凡圣同居土。然此土清凈微妙,如彌陀經(jīng)無量壽經(jīng)所說。此土雖屬帶業(yè)往生之人所居,亦有法身菩薩及佛同居其中,為其說法,故亦名凡圣同居士。但此為凈土往生之人,雖未能如佛菩薩所見所受用之殊妙,然其氣類相同,不比娑婆之條然各別也。此土亦分九品,若中下六品,則多須時劫。若上三品,則速得悟(悟無生、方能入實報、)無生忍,登不退地,證入實報寂光矣。(二)方便有余土者,乃已斷見思,未破無明之人所居之土。言方便者,以其所修係入真實之前方便。言有余者,雖斷見思未破無明,( 塵沙無體、說不說俱可、若說、此九方便人、正破塵沙惑耳、)故言有余。若破無明,可稱分證無余。若無明凈盡,( 九方便、即藏教二乘、通教三乘、別教三賢、圓教十信、此九種人、同斷見思、末破無明、)則是究竟無余矣。(三)實報無障礙土者,即佛菩薩不思議;莊嚴所感之報土。(四)常寂光土者,即佛菩薩所證之理性也。此二土本屬一土,約所感之果報土言,則名實報。約所證之理性言,則名寂光。圓教初住,初破一品無明,證一分三德, 即入實報土,亦得名分證寂光。若至妙覺佛果,則是上上實報,究竟寂光矣。講者欲人易悟, 且將分證者歸于實報,究竟者歸于寂光。實則分證,二土俱是分證。究竟,二土俱是究竟耳。實報土,唯破無明證法性者得見。何得以帶業(yè)往生之人,便擬生實報耶。生同居,由信愿而念佛,蒙佛接引而生。蓋彼雖未斷煩惑,由內承心佛自性之力,外蒙彌陀慈悲之力,感應道交。雖未斷煩惑,而煩惑不復用事,故得往生最極清凈之同居土。汝疑所生之土,當不能清凈,并阿彌陀之勝妙色身,此等眾生不當即見者。乃以汝所見者為是。以彌陀之誓愿,釋迦之言教,諸菩薩祖師善知識之發(fā)揮著述皆錯也。唯汝所見為最的確最高超,汝作此見,乃謗佛謗法謗僧,將來當與提婆達多同享極樂于阿鼻大地獄中。其為樂也,莫能喻焉?直M 未來際,尚不間斷其受用于種種樂事。汝欲享此樂,請依汝知見而說。如不欲享此樂,縱令勢促威逼亦不可說也。下品下生,乃五逆十惡之極重罪人,由臨終阿鼻地獄之相已現(xiàn),生大恐怖,遇善知識教以念佛,由怖苦求救之心,猛切之極。雖所念無多,而一念心光感佛,故佛即垂接引以應之,遂得往生。其在華中十二大劫者,以在生罪業(yè)重而善根淺,故花開最為遲延也。然此人在花中之快樂,勝于三禪天之樂,(世間之樂、三禪最為第一、)又何欠憾乎哉。實報土,唯法身大士得見,固無娑婆極樂之分。佛之慈悲誓愿,正為未斷惑者無由了生死,特設此仗佛慈力往生西方一特別法門。俾凡有心者能修。凡具信愿念佛者皆能生。此我釋迦彌陀普度眾生之大慈悲心。思之當為感極涕零。尚何暇胡思亂想,依自己種種知見為難也。岡野增次郎,圓山和尚,不以光之文蕪穢不堪見棄,殆宿世曾有緣之所致。汝只帶一部,彼諸位難以遍看,今特寄兩包,共六部,祈為轉送二位并有緣者。至云譯餉東人,竊謂譯之一字, 似不必用。何以故,以彼與光有宿緣故。若無緣者,見之恐取以代薪覆瓿耳。又縱謂有利初機,宜照樣排印,庶所益者廣。若參以和文,只可令識和文之東人看。若華人及各處不識和文之華僑,皆不能看。況日本書冊藏,一木版,二鉛版,并此次之大正刊經(jīng)會之藏,皆盡華文, 不參和文,以故華人多有請者。使參入和文,則流通便滯塞矣。依光愚見,若欲流通,不須用譯。至圓山和尚材德弘備,何竟俯欲見光。以光本一無道無德無知無識之粥飯僧,一部文鈔,備將滿腹草料,徹底吐盡,見之又有何益。況光已衰老不能勤學,苦色力強壯,彼既來華, 光當學彼所得。今老矣,除持名外,無一法應學。以死期將至,恐所學愈多,心識愈難淳凈;蛑屡c佛感應不交。則一不往生,永劫流轉,豈不大可哀哉。汝年齒猶經(jīng),固宜勤學。然一座大須彌山之靠山,切勿視作泛常而忽之。則庶乎不墮顯蔭之覆轍,而得與諸上善人同親炙于彌陀愿王也。

  復恒慚法師書二

  接手書,不勝感愧。光之文,何可以于彼全無佛法之處,為之開示。此言殆汝過譽之詞,絕不能成為事實也。前寄六部,恐猶有送。而無書可送。今日令上海太平寺再寄五包來,當可足送有緣矣。所問諸節(jié),固屬多事。以世人知見,如海波無有了時,若遂彼究詰,則直無暇應酬矣。今且隨順汝問,一一釋之。是否祈自裁度。

  (一)問:佛世時,雖分有菩薩比丘二眾,比丘形雖異俗,持戒一依佛制。結夏時,雖離佛獨居,亦尚無何等標記持犯,不過各藏蠟人一枚以誌之耳。夫然,則求戒之制,固非始于佛世時也明矣。今人既多以戒疤有無判別僧俗,則戒疤關于僧也,蓋亦重焉。且戒之數(shù)必十二者,畢竟于法有何所表。今世僧人對此,絕鮮有知其所從來者。若不明其出處,及其作用,將焉以答外難。無智陋僧,又焉知戒之可重耶。

  答:佛初成道,即說梵網(wǎng)經(jīng)菩薩戒。至于比丘戒,乃因有犯而制。何得說求戒之事,非始于佛世乎。至于坐夏之法,特用蠟人以驗其戒力之全否,此不過表示人各宜嚴持凈戒而已。如世之行功過格者,居心動念行事,其善惡畢記。其記者,為防非止惡,力修善行耳。非以記為 行善止惡之必要也。能時時省察,不記亦無礙。不省察,記亦無。益。自己持戒之全缺,自己豈有不知。雖不用蠟人之驗,能自瞞乎。自既不能瞞,則佛菩薩神通圣人,與天地鬼神,皆不能瞞。所暫能瞞者唯人耳。而人縱能瞞,戒德元著與不著,人亦可得而知。是則人亦不能瞞矣。但期著力于持戒,不必定欲取驗于蠟人也。汝既受過戒,開示苦行,今然身臂指供佛,以凡夫未得忍,但止然香而已。此語,楞嚴六卷末四種清凈明誨中已說。梵網(wǎng)法華皆有其說。汝不在然香供佛上作道理,在戒疤上作道理,即成舍本逐末。然末世眾生,事事作假,由有此戒疤,分別受戒與否。今則普通剃發(fā),疤之標幟,固屬要緊。其數(shù)乃隨人發(fā)心,何必問其所表。但知此然香供佛,乃然身臂指之一少分之苦行而已。北京傳戒,然臂香不然頂香。有南來參學者,則補然頂香。今則唯然臂香,斷斷不可,以俗人悉光頭故。未聞北京已改 其然香章 程與否。

  (二)問,上海各地,每有男女百十為群,敬獻香金皈依,或云拜師父,此事出何經(jīng)典,始于何時,佛在何處,說何經(jīng),對何眾生開此方便。若無明誨,拜者既蒙然不知,皈依后宜如何護持齋戒。被拜者又不思德之稱否,濫受信施,恐大好佛法,未免等與陳貨滯物齊價,非大可悲痛耶。請詳開示,俾拜與被拜者,知所誡勉,庶免不信者謗。 答,佛初成道,尚未開化,欲往鹿野苑度五人,道逢商人提謂,奉佛麨蜜,佛為彼說三皈戒,并五戒,十善。佛即佛自己,法即佛與彼所說之五戒十善,及佛后來所說一切大小乘法。此時 尚無一僧,故於皈依僧一絛,則云皈依未來僧,以僧決定即有故。此皈依三寶之最初第一人也。此后凡國王大臣以及士庶,凡信佛者無不皈依,何得云無出處。至于香敬之說,乃借物以表其誠敬而已。佛世僧不立煙爨,致金銀于無用之地。而飲食衣服臥具醫(yī)藥之奉,與送資財固無少異,此方信心人少,凡所作為,必賴錢財。是以彼既見信,必期于供養(yǎng)以備所需。此香敬之由來也。此方圣人設教,來學者須備束修以為贄金。與香敬名雖不同,而意無異也。不徒此也,凡天子諸侯燕會,必有嘉肴,又必有珍物相饋,亦猶之乎既拜而又供養(yǎng)也。 既皈依三寶,當必持五戒,修十善。然今之人情多屬虛設,是自己不依教之過,非佛法之過。僧之能持與否亦然。固宜分別師之真?zhèn)?與徒之真?zhèn)?不得概謂皈依三寶為非而斥之也。若無人皈依三寶,佛法將從之斷滅。以縱有真僧,了無外護,誰肯供養(yǎng)恭敬汝世外之人。況佛法不獨是僧分中事,實一切世人皆應修應行之事。不使皈依,即是斷滅佛種耳。一切世人應修應行之義,文鈔中屢說。

  (三)問,昔有某居士問,皈依佛不墮地獄,舍身后不墮耶,抑永劫不墮耶。并問近來上海等地皈依者,半屬操業(yè)不規(guī)青樓之女子,當時雖稍有愧格之念,過后仍守故業(yè)造罪,使皈依后永劫不墮地獄,則二元四角之香金,孰甘吝惜,果二元四角可保造罪永劫不墮地獄,則鐵圍山之內,夫何地獄之有云,天下寧有如此便宜之事耶。又曰,所謂皈依佛之佛云者,過去佛耶,現(xiàn)在佛耶,抑未來佛耶。若云過去,則已過去,現(xiàn)在無佛,未來,未出世,夫何佛皈依之有云。若云皈依彌陀或釋迦之像,則但赴各像前敬禮足矣,又烏藉乎香金耶。弟子言塞,不克剖答,畢竟如何,深企示誨。

  答,此事當從真實行上說,不可止在皈依上說。皈依佛法僧三句,雖分說不墮地獄餓鬼畜生,不可執(zhí)定謂皈依佛,但能不墮地獄,猶不免墮餓鬼畜生。若執(zhí)定說,則是疑人說夢矣。佛 大慈悲,汝尚不知,妄說道理。青樓女子所作下賤,果能信仰于佛,常生慚愧,常念佛號,求生西方,尚可蒙佛接引,宜登九品,與諸上善人聚會一處。佛種種方便引誘眾生,種出世因,故于五戒任彼受一二三四及全。何以令不全受,以彼或有勢不能守故,如屠戶不能持殺戒,尚可持余四戒。娟女不能持邪淫戒,酒保不能持酒戒等。佛之深恩厚德,如天普覆,如地普載,不以一眚棄其本具之佛性。世之自高自大者,見人一短,即有千長亦不以為然,佛則不如是。龍舒凈土文,有普勸門一卷,詳說所以然。凡列名有三十多,內有屠戶漁人做酒者,即在風塵青樓女子者,皆言如能改業(yè)固為最善。如不能妀改,當生慚愧,念阿彌陀佛,求生西方。果能信愿真切,亦可高登九品,何止不墮地獄等乎。若不生慚愧,亦不修持,以此為榮,只以拜一師為事,則不墮與否,非光所敢決斷。至云皈依三寶,佛屬何佛,汝受戒曾有此種開示。有佛世之三寶。(此即所謂住持三寶、)有佛后之三寶。佛世,佛,即釋迦佛,法,即四諦等法,僧,即隨佛出家之人。佛后,佛,即釋迦之種種形像,(謂金銀銅鐵土木繪畫刺繡等像、乃佛之形儀、當視同真佛、而彌陀藥師等佛、亦攝其中、以釋迦為現(xiàn)在教主、故專說耳、),即黃卷赤軸之經(jīng)典,僧,即剃發(fā)染衣之人。又有一體三寶,此則于自心之覺義,正義,凈義,謂之佛法僧三寶也。若詳說太費筆墨。佛初成佛,尚未有僧,但令提謂長者皈依未來僧,以僧為負荷繼續(xù)法道之人故也。若自大自高,止知佛與法可欽仰,而藐視僧人,不肯皈依。 其人于佛法中縱能得益,但以慢心,恐難得真實之益耳。

  (四)問,智者大師,人均以為釋迦再世,如金粟如來之現(xiàn)維摩居士,龍圖佛之現(xiàn)身子比丘,今之崇賢首者,多有辯難,以致我見嚴固,是非蜂起,或云五教美于四教,或云智者非釋迦再世,或云智者判四教時較早清涼,參考書不及唐時完備,故所判教義有所缺欠,或云智者既是釋迦后身,作止觀時,云何不能遽決六根功德優(yōu)劣,而在拜經(jīng)臺拜般剌密諦未譯之楞嚴經(jīng),以經(jīng)為道規(guī)耶,經(jīng)既為佛所說,智者既是佛,宜于經(jīng)洞然,若云佛亦有隔胎之昩,則烏足克稱無上正等正覺耶,是等疑問,群然雜出。自非老人俯愍群情,曲剖此難,為學界司南,深恐臺賢學子相謗有不能已者,噫,自相攻難,佛教其不淹沉也,幾矣。

  答,天臺賢首開法之人,或是古佛應世,或是菩薩示生,不得以此輕彼,以彼輕此?v所說不全同,而各有所見,并非妄說。彼妄以門庭相爭者,皆佛之逆子,各宗祖師之罪人也。四教五教,本是一佛教。汝曾見澫益大師彌陀要解序否。(原本十要、被成時大師略去、可嘆、)其文云,不敢與二翁競異,亦不必與二翁強同,譬如橫看成嶺,側看成峰,縱皆不盡廬山真境,要不失為各各親見廬山而已。此語系用東坡游廬山詩,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總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夫廬山乃塊然一物,尚隨人所居之地而成異相。況如來所說之法,如隨色摩尼珠。彼定謂此珠是何色者,乃不識珠之人,而隨青黃赤白,現(xiàn)青黃赤白,即說為青黃赤白,亦非不可。若定謂是青,非黃赤白,及是白,非赤黃青,則不可。圓會經(jīng)義,諸祖皆為如來功臣。板泥一語,宏法即是壞法魔黨。智者作止觀,即與楞嚴六根功德義相符。復聞梵僧稱其合楞嚴義,故有拜經(jīng)祈早來,以證己說之不謬。汝何云不能遽決六根功德優(yōu)劣乎。為是自立章程,以屈智者,作如是說。為是不知所以,妄聽人言,以為如此也。拜經(jīng)之事,蓋有之矣。若云,日日拜,拜多年之說,則后人附會之詞耳。智者勿道不是佛現(xiàn)身,即真是佛現(xiàn)身,以既現(xiàn)為僧,便當隱實示權。故必須有經(jīng)可證,方為宏傳之軌。倘自以為佛,自說未來之經(jīng),即為彼后世著魔之徒,皆說我是某佛某菩薩而為先導,此弘法之法身大士不顯本之所以也。汝既知法華身子內秘外現(xiàn)之義,何獨于智者而疑之。又文鈔李長者一段文,(在凈土決疑論中)亦發(fā)明此義,何不引申推類而知,必欲絡索而問也。(五)問,相宗判一代為三時教云,先有,次空,后中,但有別之時,而無通之時。天臺判五時,通別互用,版見學者相攻相非。臺者毀相宗三時,為徐六擔板,義極不圓,非佛本旨。相者斥臺為攏侗,泥漲,亂云,漫霧,鮮有能匯通者。究孰是否,望垂弘范。

  答,此語宜于第四段領取。自知諸佛說法,隨眾生機。今之弘法者,多違機說,所以佛早已受記,謂末法為門諍堅固之時也。哀哉。

  (六) 問,佛未顯本前,各聲聞等皆由修成,開權后,一切八部亦皆是大菩薩乘愿輔化,然則佛弟子既無一是凡夫修成,佛出世烏裨于眾生也。答,汝只會執(zhí)崖板話,就不曉得此等人示現(xiàn)之所以然。彼法華會上之人,俱已證阿羅漢等,在先皆不信佛法,皆由聞佛種種化導,方入佛法。是以四十余年長隨如來,且問汝此等人數(shù)十年,絕無引人生信,改惡修善,皈依佛法,了生脫死者乎。汝作此問,可謂癡極癡極。

  (七)問,法華經(jīng)舉手低頭,皆能作佛,佛又于無量劫前,曾說法華,由是觀之,無量劫前,曾有所謂佛者,于世度眾生矣,眾生既種善根于無量劫前,則此曾種善根之眾生,至今應皆成佛,或成菩薩矣,則應佛菩薩多而眾生少,何故佛菩薩不少概見,而眾生滔滔皆是耶,將無量劫前之眾生,悉未有舉手低頭之善根耶,抑種而未熟耶,若曰種而未熟,畢竟至何時而熟耶。今之眾生種舉手低頭善根者,又須歷幾無量劫能成熟此善根耶,抑永不能成熟耶。答,佛菩薩多眾生少,佛菩薩少眾生多,此二語,須在佛菩薩所居地土看。譬如鄉(xiāng)間小民,只知鄉(xiāng)間之平民多,并不知國家輔弼,其多無數(shù)也。然世間法不足敵喻,汝何不看華藏海眾之多,非佛剎塵數(shù)可喻乎。佛能度眾生,而不能度無緣者。故有番番示生示滅,令眾生番番種,番番熟,番番脫。而眾生界無盡故,佛菩薩之誓愿無盡。汝以斷滅知見論,故有此種種之問也。其問似乎有理,不知乃眾生之情見,渺不知佛菩薩之境界。汝果能一心念佛往生西方,將嘆其菩薩多而眾生少也。吾故曰,當于佛菩薩之居處看,不當在眾生之居處看也。 (八)問,弟子無論居何地,清旦盥漱后,即披衣禮拜觀音大士,至精神困乏后,即就地趺坐持名,有時過于勞倦,坐即昏沉,或胡思亂想,間亦有身心暢適,坐半時許,如數(shù)分鐘之短者,亦有時手捻念珠,不覺從頭至尾三百余顆之念珠,斯須即盡,心亦知朗朗稱誦,但不甚明了焉爾,亦有時持咒,忽忘所持之咒,不覺糊里糊涂念誦佛號,此等畢竟是何境界,尤望發(fā)引。

  答,坐久不覺久,念久不覺入,此系心靜神凝所致。但不可以此為得。從茲努力做工夫,自可上進。若以此為得,則即此亦不得矣。況上進乎。持咒昏沉念佛,念佛昏沉持咒,此系意識隨妄心正念轉變而現(xiàn)。初修者固多有此,若工夫有把持,庶可不致顛倒錯亂矣。然此顛倒錯亂,猶屬工夫所使。設無工夫,則并此糊里糊涂之念亦不可得,況明白不錯乎。般舟三昧,非今人所能行。汝作此說,其好高務勝耶,抑真為生死耶。如真為生死,當依凡夫通行之法。若博地凡夫,妄擬效過量圣人所行之法,則必至著魔退道。且請息此念,庶可得益耳。光文鈔,意雖可取,文不足觀。蒙圓山岡野二開士欲為流通,實深慚愧。然菩薩為利眾生,即頭目髓腦尚肯舍,況光之蕪穢語言,蒙二大士提倡,俾一般初學,信仰凈宗。則光亦可仗彼二大士之功德,消除罪業(yè),增長善根,得以往生西方,實為莫大之幸。至于凡屬弘揚佛法之書,皆不得示有版權。若示則弘法之功德,不敵阻遏流通之罪過矣。光冗事甚多,不得常如此問。不但光學識有限,所知無幾,不能置答。即能答亦無此精神工夫也。喻昧庵輯高倦僧傳四集,(彼在直隸省長公署作科長、請別人代為抄寫、彼自己略為標指、故致漏者不勝其多、即彼書中之錯謬、亦不勝其多、光但依彼之書略加校正、及稍改削而已、此書當為后來修者之指本而已、固不足以成書也、)成于前年九月,寄來祈為彼校。光以學淺兼無暇辭。彼云期三年則固可了。去年一年未看,今春方看其書,頗欠精詳,錯訛甚多,看一二天,擔擱幾天,于昨日方看完。以故汝信于廿三來,至今日方復耳。顯蔭之死,亦以只知求勝求名,不知息心靜養(yǎng)。聞病中日常談說,不靜養(yǎng)故得此果。

  復明道法師書

  汝欲在靈巖閉關,真師已允許之,此再好莫有之機緣也。但當通身放下,并將躁妄之急欲得益之心放下,則自可得益矣。否則或恐著魔。凡著魔者,皆由躁妄之心所致耳。真師果能成就汝閉關,當念報恩。切勿妄想做大通家,或可有心佛相應之事。不求做大通家,或可作大通家。所云無心者得,有心者反失。佛法要義,在無執(zhí)著心。若預先存一死執(zhí)著得種種境界利益之心,便含魔胎。若心中空空洞洞,除一句佛外,別無一念可得,則庶幾有得矣。 上段執(zhí)政書

  夙欽盛德,灼具正知,F(xiàn)國主之身,行如來之事。護持佛法,功德難量。逖聽下風,莫名歡贊。乃聞近日內務部將應薛京兆尹之請,頒布寺產(chǎn)登記條例。山野愚見,竊謂不可。夫苛法擾民,仁者不為。況寺廟財產(chǎn),所以供養(yǎng)三寶,實為眾生福田,尤非尋?杀。民國十年修正管理寺廟條例文中,明載與普通人民受同等保護。既曰同等,豈宜別訂苛條。且以宗教言之,似亦不應稍有歧視。乃今所擬登記條例,專屬寺產(chǎn),而不及教會財產(chǎn),甚非所以示政令之大公也。查前頒管理寺廟條例中,又云寺廟財產(chǎn),當向地方官廳登記。雖未明定登記之法,然既言各宗教與普通人民同受保護,則當然與民產(chǎn)登記事同一例。明文已見,何庸更由內部重行頒定,致與前令抵觸。為特不避冒昧,上瀆釣聽。懇請廣運慈心,迅予飭部將是項建議取銷,以免苛擾。深仁厚澤,寧惟緇流感戴不忘。一切諸佛,當亦同聲贊善也。無任迫切待命之至。

  僧諦閑印光謹啟

  附復函

  逕啟者,奉執(zhí)政發(fā)下來函一件,內稱內務部將應薛京兆尹之請,頒布寺產(chǎn)登記條例,懇請飭部取消等情。奉批,查止等因。除函內務部外,特此函復,即;壅。

  臨時執(zhí)政府秘書廳啟

  與高鶴年居士書一

  光幼失問學,長無所知。只因久居普陀,每有命其代表者,略錄一二以自備覽。去秋蒙各下攜至上洋,錄出四論,以登叢報。竊思叢報,乃諸大居士吹大法螺,擊大法鼓,其義理洪深,若天高地厚。其文詞妙麗,如玉振金聲。光文列中,何異擲瓦礫于珠林,布荊棘于瓊苑,徒刺雅目,無益賞心,慚愧慚愧。根祺師回,又令作論。但以色力尪贏,眼目昏花,欲不奉命,恐負盛情。因將先所支差舊稿,謄寫五篇,其體裁語句,鄙陋卑劣。閣下閱之,當發(fā)一笑。然彼此相知,或不見怪。至于登報,則恐貽笑于大方家矣。(四月初八日)

  按印光大師隱居普陀山,初無人知。高鶴年居士游山,乞其論文四篇。一凈土法門普被三根論。二宗教不宜混濫論。三佛教以孝為本論。四如來隨機利生淺近論。皆登于上海狄平子居士創(chuàng)辦之佛學叢報。其第一篇,署名常慚,登于叢報第九期。系民國三年陽歷二月十五日,即民國二年陰歷九月初二日(陰陽歷日、語不可解、恐有誤字、)出版。其第二篇,亦署名常漸。第三第四篇,則署名普陀僧。此三篇,則于叢報第十期中登出。此四論文,可謂印光大師初轉法輪。從此龍?zhí)焱瞥?大放光明矣。承鶴年居士出示右書,未舉年份。推書中所云,去秋蒙閣下攜至上洋錄出四論,以登叢報,則右書確為民國三年陰歷四月初八日所寫。此書至有佛教歷史價值,未見于正續(xù)文鈔,爰付本刊以公諸世。

  覺有情半月刊編者陳法香識

  復高鶴年居士書二

  前次兩至上海,皆蒙照應,不勝感愧。茲接來示,如見其面,欣慰無似。知居士志期利人,不以勞苦為念。故致三尊加被,身心常得宴然安樂也。光于閣下去之日,會了余和尚及陳錫周,言章嘉不日來山,恐山上無知之僧,照常化小緣,致失體統(tǒng)。著光即速回山,預為主人交代,以故寧波觀宗皆未去。九月初八日到山,是日頗有風浪,光暈吐受風十余日,甚不安適,過此仍復如常。聞欲往雞足,竊謂不須遠去。但取可安身處,隨緣念佛即已。雞足之行,若在海道,則頗費錢財。若在陸道,則苦不堪言。何如倒卻門前剎竿,墮時隨處與迦葉尊者晤對之為愈乎。惜有限之精神,辦末后之事業(yè)。其老年人之第一要緊著子也。(民七十月十五日)

  復高鶴年居士書三

  去冬一別,不覺又周寒暑,光陰迅速,誠可畏懼。自今春正月接手書后,概未知的實消息。至七月,因往揚州刻經(jīng),至滬上書局詢之,言已往泰山修茅篷去。光意秦地撩亂,不能安生,致令閣下舍之而去。秦川之人,從茲以后,無人引導沐佛法潤矣,心甚惻然。今接手書,知在華山。尚企平靜之后,復返終南,不禁預為秦人快愉而慶幸焉。光無狀,道不加長,目日加昏。前年勸應季中出資刻辨異錄,由不太平,遲至今秋方至藏經(jīng)院,委讬該院主人代理,先刻揀魔辨異錄,(共二百六十余紙、)次刻三十二祖?zhèn)?約六十紙)二書皆世宗遺著,皆應季中出資刻。次刻安士全書,(約六百六七十紙、內有新附數(shù)十紙、)此書乃朝邑劉門村劉芹浦避難來申,發(fā)心出資。其人頗篤厚誠實,惜佛法緣疏,于九月十九日捐軀而去。倘多過幾年,則凈土善根,便能發(fā)生滋長矣。然仗此刻書功德,縱不能往生,其來報當不至劣于今生矣。待至明年四月,當復往揚州,料理其已刻成者印送,未刻成者校對。明年畢竟要了此二宗書事。光見類管窺,學等面墻,由閣下多事,惹起徐蔚如,周孟由,張云雷等,播揚醜跡,殊深慚愧。去秋鄉(xiāng)人王幼農(nóng)來山,見其蕪稿,遂欲出資刻板。光以蕪穢不堪傳世固辭。今春蔚如排印五百本,于三月下旬來山,又持其余蕪稿,在京編排,刻木版,大約明年夏季,或可完工。幼農(nóng)雖知蔚如已刻,仍欲為刻,當于二書告竣之后刻之。今夏五月,蔚如所印蕪鈔,有人持至安徽迎江寺,監(jiān)院竺庵師,馳書言欲刻板,并要其余底稿。光令遲至明年京板刻好,印出當即寄上。光數(shù)十年來,印光二字,不敢露出。因閣下多事之故,致令賤名劣作,遍刺雅人耳目,愧何如之。去歲妄企親證念佛三昩,而念佛三昧,仍是全體業(yè)力。今年自知慚愧,于九月半起七,至明春二月底止,含佛三昧,不敢高期。但企懺悔宿業(yè),令其凈盡耳。誰知宿業(yè),竟與真如法性,同一不生不滅。佛光普照法界,我以業(yè)障不能親炙,苦哉苦哉,奈何奈何。書此愚懷,以期知己者代我分憂而已。(民國八年十二月初四日)

  謹按云棲遣稿有偈云,二十年前事可疑,三千里外遇何奇,焚香擲戟渾如夢,魔佛空爭是與非。憨山大師說,此是云棲老人悟道偈。今大師親見宿業(yè)與真如法性同一不生不滅,竊謂即此偈意歟。

  復高鶴年居土書四

  昨接手書,欣慰無似。光意中途或有阻礙,而居士一向意之所企,勇往直前,了無罣礙。一則心力不可思議。一則吉人天相,自可無往不利矣。羨甚。任心白居士亦有信來,言一月半后,定可出書。光處一百二十部,盡夠用了,不必續(xù)請。揚州之行,當在七月中旬。以刻藏緣起,尚未刻成。此書一成,即可去彼料理刷印矣。然此只五十幾張,書系明書冊藏之募緣序。原文十八篇。光又將紫柏大師最初發(fā)起之文補刻之,共二篇。何以原文無最初發(fā)起之文,以此文中有世道變亂之語,恐國家見惡,故不錄耳。今則隔世,了無妨礙矣。天臺為智者弘法道場,其山常有羅漢住止。光以色力尪羸,不能一去巡禮,愧何如之。文鈔收據(jù)已收到,勿念。

  復高鶴年居士書五

  二十三日接手書,如見故友,不勝欣慰。羅浮杯渡,雁蕩天臺,天下名勝之地,悉入居士眼中,真,宿生栽培所致也。光色力尪羸,不能遠行,坐老海山,無所見聞,每一思及,慚感無喻。杯渡一山,居士蒞至,當必有興發(fā)之氣象,慰甚。光于九月二十四日回至法雨,至二十九日,即將何東夫人之開示,寄至上海交甘璧生居士。彼十月初六來函,云恭錄一張自存,以光原稿并書同寄去。十一月初二來信,云已將光之法語楷書兩分,一送照南居士,一送何東夫人。然先寄法語,尚未得其回音,若回音至,當即奉告耳。法語近二千字,文鈔刻時,當附入。安士全書,讬尤惜陰張云雷丁福保三位料理。而惜陰意欲遍布全國二千四十一縣。惜陰之友劉木土與惜陰心愿相同,擬令南洋相識之富商各出資助印。半歸南洋新嘉坡,檳榔嶼,荷蘭施送。南洋各島中學校,以欲海回狂,作修身教科書。半于祖國施送,令彼各各培植本生國界。此心誠溥,其果遂與否,尚不能定。近來本國所募印者,當已至萬,待至明春印時,二三萬部或可湊成。若南洋華僑肯發(fā)心助,則一二十萬尚未可定,且任緣辦。若吾國及南洋之人宿有善根,得聞佛法中之即俗修真,隨機可入之道,天龍當為感動。有心世道者群起而共贊之,則全國各縣,各散百十部,亦不為難。若國人無此法緣,則人將以印光無道無德,不肯見信共相感發(fā),止以所募一二萬,了此心事而已。此事雖是私事,實于國計民生大有關系。其大成與否,皆有定數(shù)。光與尤劉張丁四居士,豈能令無緣者轉為有緣,而溥遍流布乎。今寄上辦法章程一紙,以慰遠懷。貞節(jié)堂碑尚未作。自回山至今,了無閑暇。光訂正安士全書,(以縮板有圖、及目次等各項、另行排一樣子、)次則校對安士全書。又有揚州欲海回狂,萬善先資,及印光文鈔,并格言聯(lián)璧等,不時寄來校對,兼復往來信札。夜不能用目,日間直無暇時。幸三寶加被,目尚能成天用,為萬幸事也。末法眾生,多多皆是不知因果。佛經(jīng)深奧,看亦不能領會,故成今日之現(xiàn)象。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轉凡成圣之大權也。當今之世,不將因果昌明,而欲世道太平,佛法興隆,不可得也。(民九)

  復高鶴年居士書六

  久未會晤,兼不知閣下行蹤,是以未曾致書。前者張瑞曾居士來函,言因他事,蒙居士厚愛,為之轉旋,未至受壞人之累,故欲赴滬申謝,光因附函問候。次接梅蓀函,言居士與柏農(nóng)居士十八日到寧,一視法云形勢,以定殿基。又許建大殿時,當復再來,不勝欣慰。茲接手書,知尚在南園聽經(jīng),所言琥珀朝珠,供養(yǎng)菩薩,實為難舍能舍,莫大功德。但此寺香火門頭,來人甚雜,必不能掛于菩薩項中。但可存于衣缽寮或庫房。然此等寶物,既不能用,后必至令見小之人竊去。則未得實益,而令此竊者徒受其損。不如仍向真達師處收回,或轉送人,或賣之,以作功德。方為有實益耳。鄙見如是,不知居士以為然否。

  復高鶴年居士書七

  碑文強湊九百余字。而語言拙樸,意義膚淺,恐不堪上石,祈另請高明作之。如其唯求省事,尚祈力為改削,勿致貽人譏誚。又其中規(guī)矩,不過臆度大概,尚須斟酌妥貼,再行改定。

  復高鶴年居士書八

  昔紫柏大師大悟以后,游歷名山,以廣見聞。凡中國所有名山圣道場地,無不親歷其境,以其色力強健,日行三百余里故也。后此能若是之遊者,未聞其人。近世以來,多有賴佛偷生者。禪教律凈,一無事事。唯奔南往北,販買零碎東西,以求微利而恣所欲。雖至名山圣道場地,絕無一念慚愧景仰之心。居土即俗修真,隨緣進道,執(zhí)持一句彌陀,當做本命元辰。抱著慚愧二字,,以為入圣階梯。圣地不厭屢登,錄其跡以開人耳目。時僧倘一接見,代為語以撐佛門庭。末世之僧,求其如此之真切至誠者,實不多得。況吃得肉已飽,來尋僧說禪之大方家耶。去秋尊駕去后,每念居士為佛門庭,焦勞成疾,不久當至陜西,宴坐于觀音降龍之地。(南五臺大茅蓬)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反念念自性,性成無上道。其為樂也,莫能喻焉。至正月初七得接手教,方知去歲仍復遊杭皖等省,欲至北京,以天寒身病而返,居士誠可謂為法忘軀者也。然以光愚見,似乎可以止步休歇矣。縱欲廣遊,宜以神不須以身。彌陀三經(jīng),華嚴一部,當作遊訪路程。宴坐七寶池中,遍遊華藏世界。神愈遊而身愈健,念愈普而心愈一。其寂也一念不可得,其照也萬德本具足,寂照圓融,真俗不二。十世古今,現(xiàn)于當念。無邊剎海,攝歸自心。校彼披星戴月,冒雨沖風,臨深淵而戰(zhàn)兢,履危巖而驚怖者,不啻日劫相倍矣。鄙見如是,不知居士以為何如。又來教云,光陰迅速,勝于瞿塘滟澦之水,誠然誠然。古教有云,證無生者,方見剎那。居士此言,與見剎那相去不遠,慰慰賀賀。又謂不慧蕪語,為當機之法,一展卷令人如漁父誤入桃源等,何失言之甚也。將欲引不慧而進之,則不慧身雖未老,心力早衰。日見其退,寸步難進矣。又呈示黎公,蒙閔其愚誠,錄存?zhèn)溆?益覺慚愧無地耳。果如是,是以腐草投彼寶山,以殘羹雜于王膳,黷人耳目,赧我面顏,取憎閱者,有浼法道。又況前三論系開如和尚于前年冬月命作,以供尚賢堂演說之稿。念佛法門普被三根論,即于是冬載于彼堂紀事。余二篇用與未用,不得而知。若謂文雖鄙拙,意誠可閔。當于前三論,署釋開如名。宗教不宜混濫論,署釋常慚名。印光二字,千祈勿書。又洋紙之害,甚于洪水猛獸,窮國屈民,斷滅儒釋圣教,其禍無有底極。于初四日已為黎公略言其概,祈居士勿惜慈力,遍與諸居士言之。令立一章程,凡佛祖經(jīng)論,概勿用此紙印。又須通告各刻經(jīng)處,令其一體知悉。庶不至以流通而致速滅亡。此不慧痛心疾首吁訴無門者。今欲以居士為紹介,懇祈諸大居士各各發(fā)菩提心,出廣長舌,遏此習風,以永法道。諒必閔我愚誠,特為遍告耳。所寄蕪語慚赧卷藏,送開如和尚。五十三參圖,以前者引緣師已將彼所受者送之,故送于了一和尚。以居士曾對彼說過,后忘記耳。光之楞嚴咒袋,送與了清師,令其帶至廣東,以結法緣。余悉照單分送。悟開師于去歲十一月二十二日未刻厭世,去時光景,具于黎居士書中,今不詳書。長安雖好,諸事艱難,倘無大礙事,當于南方專修凈業(yè),護持法道,校比北方,事半功倍。何必以衰老之身,強置于困苦之地,然后為道也。

  復葉玉甫居士書

  接手書,不勝感愧。光何人斯,敢當此說。然既命為說,不說則有過咎。竊謂閣下欲匡時救世,而不能隨心,遂將此念放下,勉求自度,正宜以自己之學識,為同人之倡導。俾一切信佛法者,悉知三世因果。以至令一切不信佛法者,亦知三世因果。知因果報應,則自利自私之心,漸可消滅矣。又世少善人,由于家庭無善教。而家庭之善教,母教最要。以人之幼時,日在母側,其熏陶性情者,母邊最多。是以女人以相夫教子為天職。使無賢女,何有賢妻賢母哉。由是言之,善教兒女,令知三世因果,實為平治天下正本清源之道,F(xiàn)在上海信佛之男女甚多。以閣下之學識名望,登高一呼,群相依仿,此風果能大行,世道自然太平。所謂正本清源,固在此而不在彼也。

  閣下既不能即時挽回世道,何不期于十年二十年后之賢人蔚起乎。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也。又曰,教子為治天下之根本,而教女更為切要者。以今之專事武力,不顧道義之或官或匪,皆由最初未受賢父母因果報應之善教而致然也。使幼時得聞善教,即殺身亦不敢作此了無天日之慘酷事矣。其罪過實由其父母起,不專在彼本人。當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報應,生死輪回等事理,而欲世道太平,雖佛菩薩圣賢同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是以光十年印安士全書,擬募數(shù)十萬,只得四萬。然現(xiàn)并木刻所印者,已有五萬四五千矣。現(xiàn)印大士頌,明后年印二十四史感應錄,皆欲人知因果耳。知因果,則不敢損人以利己,傷天而害理矣。世之強暴,語以道德仁義,或絕無動心處。語以因果報應,勿道即信,縱令不信,亦當惕然驚懼。閣下居位,不能即挽回狂瀾,何不現(xiàn)居士身,以此為未來之挽回計乎。以此度人,即以自度。何得遠適異國,訪未見之經(jīng),拜佛之遺跡,以為自度乎。今之人多帶一分夸大氣派。如未弘法,先要求外國未譯之經(jīng),而本國已有之經(jīng),曾一一研究已極否。況佛經(jīng)中義,得其一二,即可以上弘下化。況數(shù)千卷之多,尚不足用,而欲訪之于印度各國乎。凡此種提倡,光皆不以為然。其意皆出于好高務勝,見異思遷,以為我當出人頭地。若人云亦云,則不足為奇,有負我本領矣。以閣下之才論,當依光所說,其為利益大矣。否則擇一寂靜隱晦之處,力修凈業(yè)。將從前所得之學問文章,拋向東洋大海外,作自己原是一個無知無識之人。于不生分別心中,晝夜六時,專持一句洪名圣號。果能死盡偷心,當必親見本來面目。從茲高豎法幢,俾一切人同歸凈土法海。生為圣賢之徒,沒預蓮池之會。方可不負所學,為大丈夫真佛子矣。至于遠遊印度,不過開眼界擴知見而已。于生死分上,欲得自度,則在此而不在彼也。況道路遙遠,所費不貲。而閣下色力,亦不過健,受此奔馳勞碌,則所損甚多,所益甚少,光絕不贊成。今引一例,孔子謂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yōu),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光之兩說,乃為趙魏老也。印度之遊,乃為滕薛大夫也。閣下試詳察之,當不以光言為謬妄也。

  大士頌,約于年內先印二千部,以送任印者先睹。然至今尚未排成一半,恐年內斷難開印矣。今附寄說明辦法一張,閱之自知。閣下四百圓,當?shù)靡磺Ф俨繒?祈示此書寄歸何處,或代為施送,以便遵循。二十四史感應錄,發(fā)起于南京魏梅蓀欲挽殺劫。光令將二十四史中因果事,大為搜輯,廣布于世,當有希望。因以彭希涑之錄寄去,令增廣之。彼遂以光言為然,大加搜輯,分門別類,復于每段之下,注明出某書幾帙幾卷幾頁,明年或可出書,當為大加提倡,令其廣布,以為將來人心世道之一助。想閣下當表同情為提倡焉。(此事魏未實行、但為許止凈編輯力史感應統(tǒng)紀之緣起、請查印公統(tǒng)紀序自知所以、)

  致關絅之居士書一

  光無知無識,謬蒙青盼,不勝感愧。前日所贈百金,命印文鈔,實為要務。友人黃幼希,一家俱皆淳善,而宿障所纏,貧病交迫。前者光往,愍其苦狀,以孫月三所送之兩半疋洋布送之。十九夜在凈業(yè)社,聞江味農(nóng)居士言,其病甚危險,現(xiàn)已轉機,即從此好,當須養(yǎng)二三月,方好于印書館作事。彼作事之薪,尚難開消,況幾月間居,將何以處。欲大家為之矜(卹),光聞之惻然。兼欲為之倡,隨交十圓于味農(nóng)。今恩將閣下之百金,轉為救急之資。有此百金,可以支持一月。其利益雖不如施文鈔之大,其思德深于施文鈔多矣。以彼事可緩圖,此景甚危急故也。光素知閣下大慈與樂,大悲拔苦,以故不為預先呈白也。

  復關絅之居士書五

  接手書,不勝感激。當此法弱魔強,祖道凋零之秋,幸閣下與諸居士極力挽救,不至即見滅亡,非乘愿而來者,能如是乎。幸仗大力,得成立各佛化會,當不至一推即倒,扶起末由也。所可慮者,僧界中人知識薄弱,不易令人生信。猶幸有諸居士為之宣揚,俾明理之人,知佛為大圣人,其教有不可思議之事,實為大幸。初二之函,是與一亭居士共者,掛號寄去,縱未收到,亦無礙。所說亦祈為護庇之意。

  致(關絅之王一亭)二居士書

  昨接許止凈書,知因居士林駐兵事,二位與政府接洽,允為維持,且允保護江浙名山,不勝感激,F(xiàn)今佛法衰殘,若非有乘愿而來之大力外護,則當見滅亡矣。二位可謂手挽狂瀾,戈回落日,護世護法之菩薩。不但法門中人受其覆庇,亦使未來眾生得聞佛乘,其為功德,惟佛能知。光每于課誦回向時,為二位及凡于佛法有功勛者,皆為回向。光既無才智,又無精神,不能為法門效力。唯愿二位鼎力維持,則幸甚。

  復丁福保居士書一

  適接來書,不勝慚惶。印光以隨行粥飯僧,迫不得已,搬出許多殘羹餿飯以塞責。其氣味酸臭,形質腐敗,漬人法眼。而蔚如喜其有益餓者,為之傳布。閣下縱亦欲引餓者飽餐王膳,先以此種接其氣息,則已甚屬垂青過盼。何得以省庵之后,推為第一。使光能為省庵提鞋,當不至搬弄出此種過活,況曰文章奪過乎哉。擬人必于其倫,閣下愛光雖深,其如自己失言何。須知省庵之后,有大高人,其過與否,不敢以凡情妄斷。當在比肩齊驅之列,絕無稍遜其學問見地操持德業(yè)者,徹悟禪師也。蓮宗十祖,毫無慚德。光尚不敢謂為后裔,況曰同列乎哉。觀世音菩薩尋聲救苦,隨類現(xiàn)身,事多義廣。光昔欲修普陀志,遍閱群籍,悉會萃而輯錄之。其有人所疑議不能徹了處,加以評論。以期于凡屬同胞,咸沾恩澤。但以宿業(yè)不消,有目如盲,無從措手。今閣下發(fā)此大心,可釋印光一大憾事,感極慰極。白衣咒未見出處,想菩薩俯順劣機夢授之類也。然以至誠心念者,無不所求皆應,有愿必從。但佛門知識,不以此教人,以無出處,恐啟人杜撰,及妄謂佛經(jīng)皆非的確從佛國來,多屬后人偽造之端耳。俗念增數(shù)句,乃祝愿之詞,有亦無礙,無亦無礙。王漁洋所記未附入函,亦不須寄來。菩薩隨機施化,不可以常格測度,豈可以凡夫知見而為判斷。但當仰信而奉行之,則其利溥矣。杭州昭慶經(jīng)房,有觀音靈感賦,但內中敘事多有節(jié)略過甚,詞不達意處。又有觀音持驗記,閣下不知有否。去歲孟由托蔚如由東洋藏抄出寄來,系周克復集,只三四十頁。若無,祈函示,當即奉上。海南一勺,其事跡甚多,皆堪採集。光愧目力不給,不敢從傍輔贊。倘目力好,當為閣下效力,令成完璧。雖死亦無遺憾矣。昨已與云雷函,令為先印五百部文鈔。其留板用紙等,皆祈伊與接洽。今日法雨有開祥大師至申,令交云雷一百洋元,閣下五十元,亦交云雷。迨其印出,令彼按書價算,五十元共請多少部,分做兩分。一分知會閣下,自差人去印書館取。一分直寄普陀交光。此番所請,光實無力奉送。其一百元書,乃為二三友人預備而已。(六年三月四日) 云雷信,祈送洋時持去,彼不常在館,當于下午五句鐘去,則不錯過。

  復丁福保居士書二

  昨接佛學初階一書,不禁感愧之至。光乃無所知識,強應世緣,隨自己愚見所說之蕪語,雖意稍可取,而文不雅馴。閣下于后載其數(shù)篇,恐大雅通人閱之,或譏閣下失審矣。閣下唯以啟人正信為心,光去歲曾擬以佛學起信編結緣,閣下乃以自己發(fā)心,拒不取資。今有福建福寧福鼎縣北關高邵麟者,宿有信心,近數(shù)年來專修凈業(yè)。三年前光曾與伊寄去經(jīng)典數(shù)十種,約值廿多洋圓,以其地僻居山中,兼以苦寒,無力購請故。近一二年又有陳延齡者,亦當縣北關人,蔡茂塘者,乃南關人,每有信來。光去歲將所刻安士全書,三人各寄一部。伊等亦欲利人,遂于秋間起一講演會,請一僧人放蒙山一堂,大家同念佛回向,然后隨自力講演善惡果報及凈土法門。去歲入會六七十人,今年只有五六十人而已。伊等以當縣從元明來,未聞一開講會,今夏特請臺宗法師講經(jīng)。然此事亦不過發(fā)起當?shù)厝酥判亩。若曰解了其義,則實非易事。況地方窮苦,亦不能常常舉行。竊念閣下所著佛學初階,于彼頗為合機。以其先說因果,后說凈土,凡通文義者,皆能領會。讀之者,自有欣欣向榮,欲罷不能之勢。演說者,亦可就文宣說,不須東摘西採,誠為勸善入佛之初步。本擬令彼等向貴局購請,但恐彼等法財不給,或致失利。倘閣下肯發(fā)大慈悲,行大法施,寄三幾包去。令彼每月按文講演,俾當縣人民,悉知因果,咸修凈業(yè),其功德固勝于施富貴人千萬倍矣。其佛學指南起信編,六道輪回錄,亦各寄一二冊去,以便彼等采取演說耳。如寄,當于皮面寫福建福鼎縣北關交高邵麟收。佛學初階末后之靜坐法精義,名實不甚符合,似宜云諸宗要典略紀。至下似宜云,近來刻行佛教諸宗之著述極多,若不得其要,或恐望洋而退,以故于各宗中擇其要者標示一二。欲研究某宗,先取某宗之要書讀之,自可由約而知博,一了而百了矣。去歲印光蕪鈔寄來時,擬為高邵磷等寄三幾包,以每年二月有李俊景居士(亦在北關、其人樸實、不通文理)者,陪諸善信來山進香,欲待其來,令彼帶去。誰料今年未來,后以要者多,故致散完。待印書館出書,當將閣下樂施之書寄去,令彼當縣人民,沾閣下之洪恩于無既也已。(六年四月十八日)

  復丁福保居士書三

  印光幼失問學,長無所知。寄食普陀廿有余年,一切緇素,概無交遊。不億閣下以博學鴻詞,宏宣大教,俯賜大著。而且稱之為同志中之同志,感愧無極。光生即病目,今年臨耳順,衰頹愈甚。不但大著之字不能多看,即藏經(jīng)之經(jīng)寸大字,亦不能多看,宿惡業(yè)力,奈何奈何。一二日間,稍事涉獵,見其注語頗契初機。語語有根,言言合道。不謂于今得見斯人。其中亦有光見不到處。欲逐一請教,以除疑障。繼思我未明心,人有異見。昔于佛學叢報,頓起杞人憂天童子贊簀之念。因上章程九條,企其改定成規(guī),有光法道。一乘居士置之不閱,今敢又蹈此敗辱乎。今寄印光文鈔一本,祈垂塵政。此鈔系海鹽徐蔚如排印施送者。民國二年高鶴年至山,給印光蕪稿至滬,黎端甫令錄四論以登報。彼固知光素不欲人知,遂以上佛學報館書之別名署之。徐居士見之謬加佩服,遍詢其人而不能得。既而知為印光,即讬狄楚青為紹介,欲于未會之先,預通信札。光以人微德薄,學業(yè)膚淺固辭。彼遂遍詢友人,得其蕪稿若干篇,并佛報中所錄,排以刷印。今春三月末,持三十本至山訪光,又將其余蕪稿,一并要去。擬欲將已印未印一并編輯,刻諸棗梨。光數(shù)十年來,無事不親翰墨;驗槿怂,及與友敘懷,禿筆俗話,絕不堪觀。彼既謬加贊賞,只可將錯就錯任緣而已。其文鈔中,尚有上十錯字, 以目力不堪,故未曾標。宗教不宜混濫論,被佛報館添百余字。一往觀之,似乎暢順,細心研之,頗不安適,因令仍依原文錄之。普陀乃香火門庭,專心研窮經(jīng)論者少。兼以印光絕不預事,不與士大夫結交,識人甚少,無由推行經(jīng)股勝事。然一念愚誠,竊為閣下貢之。流通佛經(jīng),非報紙小說等比,必須慮及久遠,方有實益。鉛印雖便,究非久遠之計。以鉛印墨中,多加藥汁,久必褪落。宜刊木版,方可傳遠。印光上佛報館書,正為此事。文鈔所錄,乃為友人節(jié)錄數(shù)段耳。異地同心,異室面談,既以同志相許,當不以不隨某某之贊譽見責也。(民六六月十八日)

  復丁福保居士書四

  印光于十八日奉上蕪函及拙鈔,不知曾收到否。不億閣下亦于茲日復示手教。其同心相感歟,抑偶然符會爾。所云念佛儀軌,須分同眾獨修兩種。若同眾修,當依日誦中念佛起止儀,庶可通途無礙,彼此攸宜。至于獨修,雖可隨人自立,然其念誦次第,不可錯亂。所云放下身心,閉目凝神,念凈法界護身咒,及默想贊佛偈,禮佛及三菩薩畢。若誦經(jīng),則誦彌陀經(jīng)一遍,往生咒三遍畢,然后朗念贊佛偈畢,即接南無西方極樂世界大慈大悲接引導師阿彌陀佛。即唯念南無阿彌陀佛,宜圍繞念,或數(shù)百聲或一千聲。末念觀音勢至清凈大海眾三菩薩,然后念發(fā)愿文。文畢念三自歸。是為一期起止。若欲多誦經(jīng),多持咒者,當另立一誦經(jīng)時。若一時并行,當先誦經(jīng),次誦咒,次贊佛念佛,次發(fā)愿三歸。此決定不易之次序也。

  十念一法,乃慈云懺主為國王大臣政事多端,無暇專修者設。又欲令其凈心一心,故立盡一口氣為一念之法。俾其心隨氣攝,無從散亂。其法之妙,非智莫知。然只可晨朝一用,或朝暮并日中三用,再不可多,多則傷氣受病。切不可謂此法最能攝心,令其常用,則為害不小。念佛聲默,須視其地其境何如耳。若朗念無礙者,宜于特行念佛儀軌時朗念。然只可聽其自然,不可過為大聲。過為大聲,或致傷氣受病。倘所處之境地不宜朗念,則只可小聲念,及金剛持。其功德唯在專心致志,音聲猶屬小焉者耳。除特行念佛外,若終日常念,固宜小聲念,金剛念,默念。以朗聲常念,必至于傷氣。未證法身,必須調停得中,方可唯益無損耳。朗念費力,默持易昏。散持雖亦功德難思,校之攝心凈念,何啻天淵。光于此數(shù)則,曾頗費研窮。去歲得一巧方便法,書示知己,皆同贊嘆。若已成片,固不須此。若未成片,及一切初機用之,皆無不宜,唯益無損。閣下即無須此法,亦當為修凈宗不得其門者試之,以普告來哲云。其法在印光文鈔第四十五紙第八行下,祈檢之。前見大著贊佛偈,相好光明,作相色光明,億其排印偶錯耳。今函又作相色,知閣下有意改之。夫此八句,乃宋桐江瑛法師,撮舉凈土三經(jīng)之大義而立。無一字無來歷,何得妄改。觀經(jīng)云,阿彌陀佛有八萬四千相,一一相中,有八萬四千隨形好,一一好中,有八萬四千光明。閣下深通佛法,何以見不及此。兩箋注中,此類甚多。光擬欲詳言,恐人不見諒,故曰我未明心,人有異見。茲因虛心下問,不妨特發(fā)其凡。閣下果真為佛法為眾生計,當不以沖突見責。若唯欲贊美,當向趨時附勢者商略。印光雖劣,不愿行此蹊徑。王耕心彌陀哀論,不識如來權實法門,不識眾生根機差別。凡有與己不合者,皆指之為誤。抹殺千五百年請善知識,獨推出一省一大師,以顯己之由圣師傳得佛真宗。雖曰弘法,實伏壞亂佛法,疑誤眾生之深弊。其書斷斷不可流通。周孟由曾向光贊其痛切,光略說其弊,彼猶不死心,遂寄其書來。光宿造失目之業(yè),今敢仍蹈此轍,遂極陳其弊。彼猶未能盡信,將光之書寄徐蔚如,蔚如謂光所批判,具有特識,因將楊仁山駁語見寄。孟由將彼此所說,一并見示,故知印光實非臆說。而仁山先生駁語,多在文言,印光駁語,多在大體及心病耳。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須求契理契機,斷斷不可師心自立,矜奇炫異,以取悅一時新學知見而已。既屬知己,不妨直詞以進。(民六六月廿三)

  復丁福保居士書五

  前月廿八日敬接惠函,并所著儒佛諸書,捧讀之下,感愧無極。印光尋常粥飯僧耳,無事不親翰墨。迫不得已,禿筆俚語,聊取塞責。何得過為贊譽,致失切磋琢磨,麗澤輔仁之實益也。閣下博學多聞,為儒門躬行君子。所著讀書錄,及少年進德錄等,悉皆精微純粹,吾無間然。允為圣教金湯,后生模范。至于佛經(jīng)箋注,雖大體淵懿美妙,而其中頗有小不恰處。瑕瑜不掩,斯之謂矣。以閣下之學問見地,何為亦有見不到處。良以佛法乃超凡入圣了生脫死之法,其中若文若義,若事若理,有與世共者,可以常情測之。有不與世共者,不可以常情測之。印光固愚癡無似,出家三十余年,不敢疏經(jīng)之一字一句,以己未明心,曷能仰契佛意故也。古人注經(jīng),有十年八年注一部者。有畢生只注一部者。若天臺賢首永明蕅益等,實系久證法身,乘愿弘法,未可以泛常比之也。閣下研究佛經(jīng),不過三數(shù)年,便能窮深盡奧如此。若用十余年工夫,印光當于所注,一字一拜。一以報弘經(jīng)之恩,一以企永劫流布耳。今以謬許同志及與知己,又令一一指其見不到處。然光目等生盲,不能一一詳閱,姑就所見,略標一二。而愚忠無補,狂言駭聽,但可作研究商量之微資,未可依決定無疑之確論也。祈垂塵政海涵,則幸甚幸甚。如來生期,多有異說。雖則皆有理致,究不如周昭王二十四年者為恰當。以漢廷效夢時,通人傅毅,博士王遵,以此見對。而又據(jù)周書異記作證。今雖周書異記不可得見,而漢廷問答,決非杜撰。況歷代禪教著述,多皆以此為準。斷不可舍眾人之所依,而自立新義,以添后世無學之人之疑?v有一二部書依此而說,乃系有志衛(wèi)道,而未博覽群書,意以莊公七年恒星不現(xiàn),夜明如晝,非佛出世,何以當之。不知非常之人誕生,及非常之法流布,皆有非常之瑞。豈唯如來方有,而其余縱法身大土示現(xiàn)概無乎。禪書記南岳讓生時,白氣屬天,太史上奏,則此祥瑞,其軼逸不傳者,不知凡幾。若必以莊王九年為是,閣下后來詳閱佛們典故,其前后年代皆不能致論。何以故,以佛生在后,佛弟子及佛遺跡事實在前。既不肯謂佛生在前,又不能挽此諸事于后。若緘默不論則已,論則自相矛盾矣。況序中以昭王二十六年注之,(有謂甲寅屬二十六年、然作二十四年者多、)經(jīng)中以莊王九年注之,一人之著作,豈可立此岐論,實大有礙于初機。故以閣下無我而志在利人,不得不少盡愚誠。惜無多聞性,不能一一援書而證明之,殊深歉仄耳。

  諦法師彌陀經(jīng)箋注序,謂通經(jīng)居士出手眼疏解者,概喜繁言莊飾,并下二句,其說頗不妥貼。注中引紀大奎謂華嚴名義極繁,然實頭緒井井,自應只就本文名色體會,清涼添出行布圓融四法界十玄等名色,為裝塑,為疊床架屋等,實令人驚駭無似。不意以黃居士及閣下之見地,而引此以注諦師之序,致通人咸所驚怪。啟后人皆競駁古,其弊誠非淺淺。故不得不言,不忍不言矣。竊以佛所說法,被九法界后世注者,各隨一類之機而立言。其欲利初機,非詳釋訓詁字義文義不可。其欲利大機,非詮釋大義仰體佛意不可。二者各有所主,非二者各有是非。故天臺釋經(jīng),有因緣約教,本跡觀心之不同,以經(jīng)義淵深,未可以一文一義而盡也。若只許依字義文義釋經(jīng),則盡世間識字讀書文人,皆悉道高清涼,心契佛心,而清涼反為破壞華嚴第一罪人矣,有是理乎。君子一言以為智,一言以為不智,言不可不慎也。如唯依文義,而華嚴入法界品,海云比丘謂如來為我演說普眼法門,假使以大海量墨,須彌聚筆,書此法門一品中一門,一門中一法,一法中一義,一義中一句,不得少分,何況能盡。便為妄語,便為自破華嚴。而天臺賢首諸尊宿,皆佛門之罪人也。紀大奎之言,何可引以為證。然推其本心,亦非故作排斥。但以世間文字知見,論出世間不思議大法,其原由未親近明眼知識,遂致弘法而直成謗法也已。

  下論彌陀經(jīng)箋注初閱,星即三千大千世界,不勝驚異.再閱,過十萬億佛土注,及三千大千世界注,又不勝驚異。何閣下既知其實事實理,作此無稽之說。祈下次出版箋注雜記第一段或全取消。否則將星即世界等文,改令與后注相符,則有益而無損矣。如來舌相,覆面至發(fā),此三藏佛舌之常相。若為界內小機眾生決疑,則出此舌相,以表不妄。遍覆三千大千世界,亦可作譬喻說。若謂絕無其事,歷來注者,皆是呆看呆解。葉錫鳳之流見之,便稱贊不已。通人達士觀之,當痛惜嗟吁,謂閣下以極力弘經(jīng)之心,竟作此謗佛謗法謗僧之語矣。葉錫鳳一介儒生,經(jīng)文血脈語意,尚不了明,便肆無忌憚,謂古之作是注者,誕妄不經(jīng),無理之極,殊足令人發(fā)一大噱。彼作此說,亦以凡夫知見,測度如來不思議境界,而經(jīng)文絕未明了而致然也。今不避繁芿,聊為釋之。三千大千世界,為一佛所王之土。當釋迦如來說西方極樂世界依正莊嚴,彌陀光壽,眾生持名,即蒙接引等事之時。東方有恒河沙三千大千世界,有一世界佛名阿閦鞞,一世界佛名須彌相,乃至一世界佛名妙音,于東方恒河沙數(shù)三千大千世界之佛中,略舉五名,下以如是等超略,而全舉之。其恒河沙數(shù)諸佛,各在彼自所主三千大千國土,聞釋迦說此稱贊不可思議功德一切諸佛所護念經(jīng),欲令法會大眾生信發(fā)愿修行,各各皆于其國現(xiàn)大神通,出廣長舌相,遍覆三千大千世界,說誠實言,汝等眾生,當信是釋迦牟尼佛所說,稱贊不可思議功德,一切諸佛所護念經(jīng)。下五方皆如此。即唐譯十萬,不過廣其所略。實則秦譯不減,唐譯不增。葉氏不知各佛各有國土,當作此一世界東西等方,有恒河沙數(shù)佛,遂慮其抵觸,憂其山川人民無可容處,而更憂其諸佛之舌陵躐而無地安放,直令人笑得齒冷。而彼固洋洋自得曰,吾補經(jīng)之缺,正僧之訛,凈土三經(jīng),今而后可以無憾矣。夫娑婆世界三世三千佛,其出各有時節(jié),前后不亂。一佛出世,一切諸佛縱欲助宣法化,皆不得現(xiàn)作佛身。故觀音文殊等,悉皆隱十力德,現(xiàn)菩薩身。一如天無二日,民無二王。法道統(tǒng)緒,必須歸一。葉氏不知此義,尚令閣下受其迷惑,則其惑人之多,多于恒河沙數(shù)矣,惜哉。雜記第二紙第一行,星球二字宜去。

  十五紙,非是算數(shù)之所能知,(註云多至不可勝數(shù)、)義雖明了,字未訓清。算數(shù)者,算計之數(shù)也。此方,則一十百千萬億兆京秭垓壤溝澗正載是也。佛經(jīng),則如華嚴阿僧祇品所說,有一百四十數(shù),而無量無邊,皆其中之數(shù)名。故蕅益云,阿僧祇無量無邊皆數(shù)名,實有量之無量。以既是數(shù)名,則有量,然經(jīng)中實縂顯不勝其多,則是無量之無量矣。

  觀世音經(jīng)箋注爾時無盡意菩薩下,宜加注云,爾者此也,其也。爾時者,即說妙音菩薩品已竟之時也。十六紙十八行,(第二行小字) 觸訛作觴。

  心經(jīng)箋注雜記第二紙十一二三四行,高宗心經(jīng)石刻,咒語不同者,系高宗初年章嘉喇嘛將一大藏咒,通用蒙古喇嘛念法譯之,名滿蒙番漢合璧大藏全咒。其滿字,蒙古字,番字,皆不可識。即漢字雖可識,而有二字三字四字書作一處者。若不向蒙古及西藏人學之,則不能讀,讀亦不得其法。然自漢至宋千有余年,譯經(jīng)之人,若非法身示現(xiàn),亦屬出類拔萃英烈丈夫,豈皆不通咒語。而必于章嘉所譯者生崇重心,起奇特想,則是舍眾圣之同然,而守一賢之獨然矣,其可乎哉。

  金剛經(jīng)箋注第十三紙,第九,十,二行四句偈,古今所說不一。彌勒為補處之尊,以無我相等答者,對病發(fā)藥也。如禪家無論問何義,皆指歸于向上一著耳。若謂彌勒極盡經(jīng)中四句之義,則是門外漢之知見耳。中峰國師謂,于此經(jīng)中,受持乃至四句偈等,其四句偈上,必有乃至二字,下必有等之一字,是指未能受持全經(jīng),或大半卷,少半卷,乃至最少四句,及一句耳。中峰此言,甚得釋文之法。而從來注者,每崖板謂偈必非散文,不知西域梵經(jīng)橫書,每排以三十二字為準,故紀華嚴字數(shù)曰,有十萬偈,非全經(jīng)皆偈也。又無論文字多少,以詮義盡者,即為一偈。非必于經(jīng)文外,唯指四句者然也。若謂偈即是偈,則全經(jīng)皆無功德,唯偈方有功德,豈非謗佛謗法謗僧。只此最淺近之乃至四句偈等六字,多少腹蘊萬卷,文雄一世者,尚不奈何,佛經(jīng)豈易言之乎。

  四十二章經(jīng)箋注九紙第十,十一,二行,三世諸佛及無念無住 (住字訛作任)無修無證之者,當依蕅益三世諸佛,約藏教果頭。無念住修證,約圓教初住以上而說。否則屈極尊為下寮,推下寮為極尊?v能強說理致,終是徒造口業(yè)。佛經(jīng)豈可唯執(zhí)訓詁而解釋哉,十六紙十行,(註小字二行)長者如母,(母訛作女、)又十八行,功曹,當作元帥講,則經(jīng)義自明。以下文功曹若止,從者都息,故功即功能,曹即曹輩。曹輩之功,皆歸統(tǒng)領一人,謂元帥為功曹。

  佛遺教經(jīng)注十七紙第五行,善導,當作導引行路而說。故下云導人善道,道,路也,即引行好路,若導者指以正路,而聞者不行,非導者之過也。經(jīng)以佛為大導師者,皆以引人行正道而立名也。

  盂蘭盆經(jīng)注四紙十六行,(小字二行)始竊道士之名,竊,訛作窮。

  高王觀世音經(jīng)注雜記一紙十三行,云棲大師擔荷法道,深恐后世無知,效尤作偽,故作是說。非云棲未閱法苑珠林等書,而冒昧言之也。此經(jīng)無文理,乃確論也。有功德者,以盡屬佛菩薩名,念之自能消業(yè)障而增福慧矣。菩薩隨眾生之庸常心,故夢授此經(jīng)。若專門研究佛學之士,自有一大藏經(jīng)在,何須致力于此。古今多有夢感神授等經(jīng),然皆不敢流通,深恐妄人憑空妄造,開偽造之端,斷唯知儒門道義,而未深明佛法者之善根。(謂彼謂佛經(jīng)、皆后人偽造、)故大明仁孝皇后(永樂后)夢感佛說,第一希有大功德經(jīng),當永樂時即入藏,至清高宗三十年奉旨撤出,以防杜撰。故翻譯佛經(jīng),必須奉旨。其譯場中,有譯梵文者,有譯語者,有回綴者(西方語多倒、故須回綴、如波羅蜜為彼岸到、乃到彼岸也、)有證義者,有潤文者。其僧俗,少則數(shù)人,多則數(shù)十人。其潤文者,率皆當權重臣充之。如此認真,絲毫不容茍簡。而后世無知儒生,尚謂佛經(jīng)皆僧徒剽竊老莊而為之。何況直以渺無來歷之經(jīng)流通,欲令不因此經(jīng)以疑西來翻譯之經(jīng),豈不難哉。閣下注此經(jīng),宜將云棲護眾生心,護佛法道之心,表而出之。勿謂云棲正訛有訛,則兩全其美矣。云棲,藕益,乃末法之大導師,真模范也。祈觀彼著作時,推原其心之用意處,則自法法頭頭,皆與機理符契矣。

  佛經(jīng)精華錄三十六紙九行,未曾有經(jīng)。十二部經(jīng),通于一切諸經(jīng)。有一經(jīng)具足十二部者。有少一二三四五部者。所謂十二部,華言即長行,重頌,授記,孤起頌,無問自說,因緣,譬喻,本事,本生,方廣,未曾有,論議。內中長行,重頌,孤起頌,三者約文而立。其余九者,皆約義而立。未曾有部,記佛菩薩種種不思議大神變事。此經(jīng)亦以此義,故立此名。不可以為十二部經(jīng)之一。四十紙六行,梵網(wǎng)經(jīng)中十戒因緣法業(yè),皆悉顛倒錯亂。查閣下注語,有無不一,然系錄合注之文,殺戒,(在十三行)方便殺,(殺字脫落)十四五行,殺因,殺緣,殺法,殺業(yè),何得作殺業(yè),殺法,殺因,殺緣。因謂發(fā)此殺心。緣謂方便助成殺事。如設方定計,及礪刃合藥等。法謂持刀劍毒藥去殺。業(yè)謂其人命斷,殺事已成。凡事成者,概名謂業(yè)。其先后次第,深淺親疏,秩然不亂。何閣下自立科條而移易之乎。殺盜二戒,則業(yè)法因緣。余下八戒,皆又作因業(yè)法緣。

  妄語戒中,妄語緣下注,全錄合注。何以節(jié)去以顯圣德四字。須知行來動止,語默威儀,種種方便,皆欲令人謂己已證圣果,故曰以顯圣德。去此四字,便不顯妝模作樣之一片妄語本心矣。此經(jīng)文本無錯謬,而合注又極明了。何得違經(jīng)畔注,自立章程乎。一條則曰偶錯,十條 豈是偶錯乎。

  凡錄佛祖經(jīng)論,須先經(jīng),次論,然后方及此方著述。經(jīng)論又須先大乘,次小乘,不可前后倒置。如綸音告示,不可倒列。一部中不能如此列者,一門斷不可不依此而列。否則令無知者藐忽佛經(jīng),而大方家謂不知法耳。

  又梵網(wǎng)經(jīng)妄語戒註,前人領解。前人,即指為彼所說妄語之人。領解者,其聽妄語之人,已領會解了也。若不領解,則業(yè)尚未成,領解則業(yè)成矣。今改作使人領解,其解與不解,未可知也。第十戒中亦然。又第十戒原文,若佛子自謗三寶,教人謗三寶,謗因,謗緣,謗法,謗業(yè)。而菩薩見外道及以惡人一言謗佛音聲,如三百矛刺心。略作菩薩見人謗佛,如予刺心。(注云予字讀與)祈改正而削除之。

  蕅益大師久證法身,乘愿再來。其學問,見地,行持,道德,不但末法不多見。即隋唐佛法盛時,高人如林,若在此時,亦屬出類拔萃之不思議大士。凡所著述,機理雙契。閣下但將唯執(zhí)訓詁為是之心放下,息心研窮而體會之。其法喜之樂,當獨契于心,而不能開口向人言之。何也,以其所得皆失,而歸無所得也。

  法雨寺有明南藏及清藏,又有許多寧揚等處新刻書冊經(jīng)。但發(fā)心看者頗少。一則真發(fā)道心者少,一則真有學問天姿者少,為可惜耳。

  譚鬼之末,穆彰阿一事,閣下所判雖佳,而究非實義。今不惜口業(yè)而略明之。穆彰阿之居心行事,無不是惡,而臨終預知時至,別眾坐脫者,其人宿世有大修持,定慧力深。今世雖迷而造業(yè),依現(xiàn)生而論,當直入阿鼻地獄,窮劫受苦。而今世之惡業(yè)未熟,宿世之善業(yè)發(fā)現(xiàn)。倘能承宿善力,力修凈業(yè),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則今世所造惡業(yè),即可不受惡報。倘不知此義,仍舊循業(yè)而已,則宿世之善業(yè)盡時,今世惡業(yè)即復發(fā)現(xiàn),其苦有不可勝言者。于現(xiàn)生中善人得禍,惡人得福,凡夫不知前生宿業(yè),謂為因果有差,報應多爽。有他心宿命通者,見其絲毫不乖,情理兩得。穆彰阿之善終,非幸也。楊繼盛之屈死,非不幸也。各各皆有前因與后果,為之酬償對越也。報應之道,種種不一。未可以現(xiàn)生為斷也。故經(jīng)明三報。三報者,謂現(xiàn)報,生報,后報。現(xiàn)報,謂現(xiàn)生作善惡,現(xiàn)生受禍福,此世間凡夫所共知共見者也。生報,謂今生作善惡,來生受禍福,世間凡夫雖不知見,而大力鬼神天仙猶能知見。后報,謂今生作善惡,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萬生,或至無量無邊恒河沙劫,方受禍福。若三四五生及十百千生,天仙或能見之。若至五六七八萬劫,聲聞道眼猶能見之。若至無量無邊恒河沙劫,非如來五眼圓明者不能見也。依余法門,仗自力斷惑證真,了生脫死,多多皆是但植;凵聘,不得高預圣流。王十朋,蘇東坡,黃庭堅,曾魯公等,皆是前生錚錚出眾之高僧。而此生已不如前生,來生又不知如何結局。思及此,可為痛哭流涕長太息。若不發(fā)憤專修,仗佛慈力,往生凈土一法者,非夫也。印光狂妄無知,辱承厚愛,于六月三十接第四次書,即欲復書,以人事攪擾,兼以夜不能書,故遲至初二日得接第五次書,遂忘其固陋,信筆亂涂。亦知見刺雅目,藉茲略表愚誠。其當與否,祈垂慧察。(民六七月初五)

  印光目力甚衰。藏經(jīng)大字,尚不能看。閣下著述,字過小,不敢多看,但只隨便翻閱而已。故隨所見者而標之?偠嬛,二十分中,未能看于一分耳。

  制序發(fā)揮,須求名人。印光活埋海島,兼且無學無德,禿筆土語,何能發(fā)揮奧妙。是以不敢承命,祈垂原諒。

  如來舌相,義意無盡。以目力不給,且就急者而論之。

  復丁福保居士書六

  昨接手教,及八朝全詩,感謝不既。竊念印光北鄙庸僧,于佛道法,了無所得?v有談說,多分狂妄,不見罪責,已屬大幸。何堪過譽如是之甚,感極愧極。光宿多罪咎,生即病目。六月之內,號咷哭泣,除食息外,了無休時。幸承夙善,得睹天日及與佛經(jīng),是為大幸。閣下所注,字跡過小,概不敢看。二十分之一者,此一分中分十,于雜記中居其八九,注字只居一二而已。但取便略看,絕未一張畢業(yè)者。然閣下居心如是謙虛,何待盲人一一見示。當必是是非非,自己無不了知耳。

  黃居士知過勇改,可謂躬行實踐之士。以儒門之英彥,作佛法之金湯。謹為法門眾生賀,其法運將通,御侮有人焉。進德錄,前書已言,吾無間然,有何錯謬耶。八朝全詩,雖不能看,當寶而藏之。一則作為遺念。一則以備考稽耳。

  摩訶般若,即指第四時所說般若經(jīng)而言。分而言之,則有八部。而八部實皆六百卷般若之各會也?偠灾,止大般若經(jīng)而已。華嚴?照,華嚴一經(jīng),通越眾典,理冠群經(jīng),具無量法門,顯一真法界。猶如大海普納眾流,猶如太空具含萬象,故云海空。又華嚴所說,乃即生成佛之法。縱已成佛,不過親證其本具之心性而已,了無一法之可得。故楞嚴云,圓滿菩提,歸無所得。心經(jīng)云,以無所得故,菩提薩埵,乃得究竟涅盤。金剛經(jīng)謂,滅度一切眾生已,實無眾生得滅度者。所謂空有不立,一道清凈,故謂之為?找病1梢娙缡,不知閣下以為何如。

  月之初九日,中華書局寄來靈學叢志三本,系三四五期所出,因大概閱之。見其教人改過遷善,詳談生死輪回,大有利益于不信因果及無三世之邪執(zhí)人。至于所說佛法,及觀音文殊普賢臨壇垂示,皆屬絕不知佛法之靈鬼假讬。在四期冊中,文殊佛教二十四乘天,普賢佛教二十四乘位次,皆是胡說巴道。至于佛頂混元經(jīng),乃剽竊金剛經(jīng)心經(jīng)之義而偽為之。其中縱多系真經(jīng)中語,亦不可流通受持。以邪正夾雜故,如嘉肴置毒不堪充饑故。無量度生經(jīng),更屬瞎說。竊恐閣下信心真切,亦以高王經(jīng)一例觀之,因而贊揚流通。則其壞亂佛法,疑誤眾生,過非淺淺。既冒為知己,敢不略陳芻蕘,以防其善心而招惡果之后患乎。閣下既屬丙號會員,但當令其發(fā)揮改過遷善,及孝弟忠信,禮義廉恥,戒殺戒淫,允恭克讓,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等事。若夫如來無上妙道,豈靈仙乩壇之所能宣揚演說者哉。覺明妙行菩薩,王定九相國,皆因乩而深戒扶乩,當以之為圭臬。紀文達之論扶乩,甚有道理,以真者少而假者多。達人哲士當敬而遠之。不可專致力于此,而為諸小鬼小神之所惑也。如靈學叢誌第三期雜纂第九篇,盛成述生魂上乩,謂其父一日焚符請仙,乩大動,就盤中作兩〇一——,歷二時之久,無他異。其父與在壇諸人,謂為不肅,觸神怒。相續(xù)拜叩,又如是畫,眾皆恐懼。適家人有歸自單家橋者,言橋下一擔糞夫昏臥道中,口中囈語喃喃,狀類急證,宜速救之,遲恐不及矣。其父即焚送符往視之,擔糞夫已蘇。且言曰,吾夢往一處,香燭輝煌,諸人向吾叩拜。吾無以應,乃就盤中繪吾二桶一扁擔以示之。彼等叩拜尤甚,且敬,吾不得已,只有數(shù)數(shù)繪吾生活圖耳。成自謂由是信之之誠,與日俱進。吾謂盛成之信之誠,可謂知進而不知退耳。夫請仙而擔糞者來,畫扁擔糞桶不計其數(shù)。使無人來自橋上,將謂此圖有許多玄妙,怕是仙圣所示,執(zhí)中貫一,執(zhí)兩端而用其中之奧旨。定不敢臆斷曰,此糞桶也,扁擔也。及經(jīng)擔糞仙人說破,則一文不值。半日勤懇于檐糞夫,不勝慚惶矣。故須知實有真仙,而偽者又不止據(jù)糞夫一人也。智者可以悟已。光擬于月半后他往,月余即返。返時或繞道至滬,當趨貴局一晤,以請教益。祈此后概勿發(fā)信,免致誤失。(民七七月十二)

  復丁福保居士書七

  相別數(shù)月,企慕實深。適接來函,并所注二經(jīng),如覿法顏,感愧無極。光以業(yè)障深重,目等生盲。雖常時懺悔,業(yè)仍如故。謹將普賢行法經(jīng)二序,各閱一遍。大心之序,可謂以己立立人之心,行自利利他之事。其決十疑而顯十益,豈徒為閣下諸經(jīng)之序,實為古今弘經(jīng)者之通序也。不億中州有此偉人。末后品之一字,似不甚妥。彼雖非有意僭竊,但從無此法。有冒經(jīng)式,宜改作總序。鈍根之跋,意甚推崇,依宗依教,兩皆不合,然亦無大關系,且自隨他去了。閣下序中,初引演宗之言,可謂不刊之論。末引胡氏之說,足見就正之心。后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能存畏后之心,斷不至違經(jīng)叛古,貽誚將來也。凡注佛經(jīng),當另具只眼。不可以凡夫境界,測度如來不思議微妙境界。如紀大奎葉錫鳳等,坐此之故,以弘法而竟成謗法,曷勝惜哉。余以目力不堪,皆未敢閱。又經(jīng)中名相大小相同者多。釋大乘經(jīng),不得引小乘經(jīng)中之義為之詮釋。如六念末后念天,小乘即念欲色等天,大乘則念第一義天,大涅盤天。若大乘經(jīng)引小乘義釋之,則為壞亂經(jīng)宗,不可不慎。只此一義,余可類推。(民七十月廿六)

  光現(xiàn)在打七,祈勿來書?v有商量,且待明年三月。若于三月前來書,概不奉復。祈慈諒。念佛一法,當依凈土經(jīng)論為準。末世眾生,業(yè)重障深,依觀經(jīng)修觀,尚難成就。是以蓮宗諸祖,多皆專主持名。以持名易故,相續(xù)即生。至于攝心方法,種種不一。隨其人之根器用之,自得其益。若夫最為切要之法,總不過大勢至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八字。大心念佛三昧法門,雖各有見處,不堪普遍教人。以下根不能修,而上根雖能修,固不須用此方法也。至于書額,佛之一字,寫得潦草古怪。足見其人之平日,實未能于佛分上至誠懇切矣。凡此惡套,須力戒之。

  劉演宗述法華六十五種不思議力,可謂深入法華深固幽遠之藏。而一一與凈士對舉而論其勝劣,實為不達如來權實法門。唯能利于南岳天臺以上之根性。下此皆被彼斷其往生西方之善根矣。此書斷斷不可流通。若流通,雖能令人尊信法華,而令彼一切不通權實教理者,從茲藐視凈土而不修也。夫寂光凈土,當處即是。能圓證者,唯佛一人。等覺菩薩,尚是分證,況其他哉。今以登地登住所見所證,為博地凡夫擔任,其可乎哉。華嚴于證齊諸佛之后,尚令往生。今為具足惑業(yè)者,令舍彌陀凈土,而修本師娑婆凈土。其心誠為宏博,而其害有不能盡言者。夫安養(yǎng)娑婆,原一實報寂光。(實報寂光、原是一土、約所感之報、名為實報、 約所證之理、名為寂光、寂光無相、實報具足不思議佛剎海微塵數(shù)莊嚴妙相、雖具塵剎莊嚴、原是一法不立、雖則一法不立、而復具足莊嚴、如明鏡了無一物、而復胡來胡現(xiàn)、如虛空體非群相、不妨日照云屯、)此實報寂光之凈土,唯登圓初住者方能得見。彼西方凡圣同居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此方凡圣,同居土,則惑業(yè)苦三,如惡叉聚。輪回六道,了無出期。以此之實報寂光,與彼之凡圣同居對論,其違叛經(jīng)旨,錯投法藥者,可勝嘆哉。何不以此之凡圣同居,與彼之凡圣同居對論,而為契理契機,三世諸佛皆悉印可之說乎。為是智識未精,為欲自闢門徑,以顯當改革時,亦有乘大愿輪者,改革如來三根普被,華嚴末后歸宗結穴之法門,令其良善也耶。印光無道無德,少參少學,不能為法門效一言一字之力。然欲一切有情同生西方,不得不沖冒大家,以獻其他山頑石之見耳。倘以法為重,當即見原。否則縱謂光為邪見謗法,亦歡喜領受,而無或怨惡也。

  光目力衰劣,近又頭火大發(fā),更加衰劣,以事關法道,不得不略陳愚誠。

  復丁福保居士書八

  易云,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況其邇者乎。出其言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 況其邇者乎。演宗居士一片婆心,極力推崇法華不思議力。奈未能詳知其所以然,遂援引經(jīng)文,剖判優(yōu)劣。不但與三世諸佛究竟普度眾生之法門相反。即本經(jīng)本跡開顯之義,亦屬背戾。徒費好心,貽誤自他。前已奉復,略陳其概,謂斷斷不可流通。近三二日有數(shù)位在家友人,曾閱此書,不勝痛傷。知印光直心直口,敢于陳諫。于數(shù)千里外,各寄書并此冊,令印光再賦厲石,陳其利害,令勿流通。保全劉君現(xiàn)生名譽,未來果報。勸善規(guī)過,以盡法門友誼。竊念印光人微德薄,言誰見聽,一瀆已甚,何敢再焉。繼思印光宿生不幸,致令今生生即病目,出家三十余年,雖常勤懺悔,由業(yè)障深故,心不入道,目日昏盲,諒屬宿生妄說佛法,瞎人正眼之所感召。興念及此,痛愈煎心。推己及人,勢不能止。欲令劉君及一切人,世世生生得明亮肉眼,世世生生得清凈法眼。深達佛意,徹證自心。普導含識,同登覺岸。永離印光感報之苦, 印光亦可藉此稍消宿業(yè)?v謂指斥通人著作,當永墮阿鼻地獄,長劫受苦。但令一切眾生受益,唯我受苦,亦屬莫大幸福,受賜無窮。祈告劉君勿再印刷。先所印者,除售出外,凡所存者,悉付丙丁。且勿謂如此則枉費若干錢財,事難依行。須知世人每以錢財作諸功德,斷不肯以錢財買諸罪咎。又有不作功德,卒遇盜賊水火,亦復虛耗。況此有誤人處,燒之即是功德。若不諒愚誠,依舊流通。深恐彼諸熱心護佛法道者奮袂而起,作論闢駁,出冊登報,遍布神州。則名譽利益,兩皆受損。倘能憫我愚誠,隨即取消。則人必謂劉君到底見地高明,故能從諫如流,唯理是尚。雖一時之失檢,實非故意妄為。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從茲名譽日高,德望日著。將來必能居高位以治國家,弘法化以利群萌。立功立德立言,自覺覺他覺滿。耀祖光宗,榮先裕后。俾億萬斯年永仰芳猷,則何幸如之。否則初步一蹶,便難振興。事過而悔,則無及矣。非若印光混飯海島,以寄殘生。食息之外,百無一能。唯其無能,故亦無求?v令推之九天之上,不能令其少增。揉之九地之下,不能令其少損。何也,以無能無求,故無地受增受損?v欲增損,只成徒勞耳。唯其如此,故敢直心直口,為法門摯友告也。其見聽與否,任彼自裁。但盡我忠告之心而已矣。(民六十一月初一日)

  復丁福保居士書九

  光宿業(yè)甚深,有目如盲。每事懺除,業(yè)仍如故。諒必多生以來,曾以己見妄說佛法,喪人法眼,誤人正智之所致也。以故此生不敢以人情好惡而立言為論。寧令人見憎見罵,斷不敢探其所好而譽之,以自陷陷人也。從去夏至今,與閣下書將及萬言。其愚誠固悃,閣下當已徹見肺腑矣。茲于本月廿四日恭接所惠佛學指南一冊,隨即翻閱大概,見其上編所引,諸名公所記之因果事跡言論,洵足以振聾發(fā)瞆,啟迪世人?v有不大恰當處,但大體有益,小疵何傷。倘有能逐條評議,則其利更溥矣。當令時事新報逐一登報,以新世人耳目,以暢閣下宏愿。下編大體固好,然仁山十宗說,端甫大藏大略,已于佛學叢報載過。三國佛教略史,原本亦甚粗略,今復更略。余皆類是,登不登皆可。其中不無小疵,但以不關緊要,兼以目色不給,以故不標。閣下所著諸品,唯此為益最溥。以中下根人,必由因果報應而入,方有實益。否則只作口頭活計,不知主敬慎獨,以期親證實到。彼世之狂慧者,皆由最初未服此因果報應之藥。而以佛祖直指人心,當體即是之言,反認做肆意任業(yè),了無忌憚,惡不須斷,善不須修之據(jù)。以凡情而測圣智,即醒醐而成砒霜,可不哀哉。此書一出,當必有戰(zhàn)兢惕厲,葸葸不安之懷。從茲務得實益,務遠實禍。自一人以及多人,自一生以及多生。蒙法利而沐佛恩,出苦海而登覺岸者,相繼無盡也。謹以此為閣下賀。及觀末后書目,猶列劉仁航法華經(jīng)力之冊。去冬閣下以虛心請正,已經(jīng)呈其不可流通。后因友人遠致其書,令光直陳法諫。又復切陳其非,并其流通則必致招人駁闢。縱演宗執(zhí)固不從,何閣下復代為流通也耶。印光與演宗素無一言一面之交,前兩次書,多分為仁航計,少分為閣下計。令則專為閣下計矣。閣下深通佛法,豈不知自作教他,見聞隨喜,同受善惡業(yè)果之報乎。仁航則是自作,閣下代為流通,則具足自作教他,見聞隨喜。況光兩次致書陳其利害,閣下仍為流通乎。在閣下意謂第二次書,乃光之托詞,實無人致書令諫。豈知光于此事頗費周折乎。以彼必欲逐條著駁,廣為印送,以期眾所共知,不受其害。光謂文人習氣,每有心尚未了,即欲發(fā)揮之弊。吾當勸其焚毀,永不流通即已。何須多煩口吻,多費錢財為哉。因將第一次書,及第二次書,一并寄去,且令勿以光書示人。彼回光書,謂光欲無形取消,彼此各得其益。讀之令人淚落。不億今年閣下尚為署名流通,則閣下之回印光書,乃其止小兒啼之作略,非中心悅服之言論也。印光之愛閣下,甚于閣下之愛印光,故復呱呱而啼。閣下若肯見憫,無論仁航謂己所著何高何深,汝欲流通,汝自流通,即以威福相迫,我亦不肯代汝流通,即不啼矣。否則印光只自怨其宿生口業(yè)甚深,故致言無人信。十法界隨人自造,與我何干。雖其心實未慰悅,而啼亦不復起矣。何也,以于人無益,而于己有損,曷若已之。豈效杜鵑之空啼無用乎哉。閣下發(fā)弘誓愿,欲普利一切眾生,而于害眾生慧命之書極力流通。為是法眼未能徹見其弊耶。為是人情阿其所好耶。光不得而知之矣。若繼此而復流通者,光則不敢向閣下開口矣。

  去歲八月,張云雷先生來書,光回書中略言,世道人心,日趨日下,君主事報館,宜于戒殺放生等言論,及因果報應等事跡,日載一二條,俾閱者睹茲殷鑒,戒慎存懷,漸摩漸染,日趨于圣賢之域,而不自覺。彼回書謂當另闢一欄,專載佛門言論。光已起七,故不陳其所以。彼與葉伯皋應季中等數(shù)十人,議訂章程,逐日登載。推葉伯皋主閱。閱過,方可登報。至臘月有以徵文啟見示者,方知其辦法。繼則周孟由屢次來書,令光作論,光初辭之甚力。繼則不得已而應之,將素所錄蕪稿若干篇寄去。聞正月間所登,皆光蕪稿。亦有非光所寄,乃光寄彼人之書,彼自奇于報館者。光于乞食之余,留得些子殘羹餿飯。彼諸名人取之,以供眾人耳目,不禁慚愧殺人。然亦無可如何,只好隨他去了。書此以博一笑。(民七正月廿五)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

  久未函候,不勝渴想。開春以來,諒必起居納福,諸緣如意,賀賀。光之蕪鈔,已經(jīng)出版。于去冬即通知云雷,令商務印書館出書時,包十二包,共六十部,通信閣下著人去取。余六十五部,通歸于光。以五十元,彼以七折與光算,則請百二十五部書耳。但彼膽小,恐書售不出,則折本,只印二千部,及書出而請者甚多。凡光所請者,悉勒不發(fā)。云雷屢催仍不發(fā)。想彼留之作門市實價售,待再印出方發(fā)耳。想閣下之六十部,恐亦未發(fā)。適接手書,不勝感愧。及學佛捷徑,將光之蕪語,參于諸大祖師諸大居士之中,更為慚赧無地。光乃無知無識之人,其于佛學了無所得。雖于凈土一法,頗深向往。然業(yè)深慧淺,何能發(fā)揮?v有一二看佛敬僧者,有所詢問,亦只是以己所恃以活命之殘羹餿飯,以攢草聚葉之法,塞其責斥,何堪與諸大祖師大居士并列乎哉。竭誠方獲實益論,本欲廣搜敬褻罪福證案,以為現(xiàn)今人一大法戒。但以目力不給,故止錄一二則而已。安士全書,于世諦中含有佛法。故仁山先生亦收入大藏輯要之中。閣下編入大詞典內,則有大利益。云南去歲曾重刻,約于年底告成,尚未寄來。光蕪鈔亦編入之雖文字鄙拙,然亦為初機可作拙導;勖(jīng),乃外道專以佛法證煉丹法,反多方毀謗佛法。以閣下之高明,兼以極力宏揚,何為將此一書列于佛典。不但有誤閱者,且于閣下研究佛學名譽,大有關系。明眼人觀之,必謂閣下邪正不分,尚從事乎煉丹。且止說煉丹,尚無大害。此書全引佛經(jīng)祖語,而作煉丹之證。挽正作邪,令人莫辨,其有不能合者,則改其字句。如法華唯有一乘法,余二則非真。彼以慧命雙修,且畫其圖于腎藏,書其二邊,一屬慧,一屬命,謂慧命雙修,方可成道。引法華此文為證,而改余字作除字,謂除慧命雙修,則非真矣。凡佛經(jīng)所說禪教律凈密,及六度萬行等,無不破斥。此種書,皆一班下劣無知輩,私自刊行,私相授受,正人君子見之,則焚毀之不暇。不億閣下列入詞典,其害有不勝言者。祈將現(xiàn)印之書,或用墨涂,或用刀剜。必期于不誤閱者,亦所以保全自己見地。下次再版,當于版上削之。則一鍋美羹,不被一鼠糞污穢矣。此書光初出家時曾看過。至北京亦聞有此輩人。南來雖未見,而杭州經(jīng)坊現(xiàn)有流通。此種流通佛經(jīng)人,即佛所謂可憐閔者。而有勢力人不去禁制。則具信心而入邪法者,因茲到處皆是也。辱在知心,故直詞無隱。祈垂原諒。(民七元月廿五)

  玉峰法師行持雖好,見理多偏。其所著述,依之而修,亦可往生。但其偏執(zhí)之語,未免有大妨礙。即如念佛四大要訣,其意亦非不善。而措詞立論,直與從上古德相反。不除妄想,不求一心,全體背謬。經(jīng)教人一心,彼教人不求。夫不除妄想,能一心乎。取法乎上,僅得其中。豈可因不得而不取法乎。若以不得而令人不取法,是令人取法乎下矣。大勢至云,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彼極力教人散心念,不贊揚攝心念。念佛雖一切無礙,然欲親證三昧,能靜固好。不能靜,亦無妨即動而靜。彼直以靜為邪,謂大違執(zhí)持名號億佛念佛之旨,其過 何可勝言。且念佛一法,圓該一代一切法門。而靜之一字,尚隔其外。豈可謂為凈宗真善知識。祈二次再版,刪去此四大要訣。庶初機不至受病,而通人無由見誚也。弘法利生,大非易事。稍有偏執(zhí),其弊叢生,不可不慎。

  復丁福保居土書十一

  前所惠佛學指南,甚有益于學佛者,及不信因果不信佛法者。其中所引名人之言,亦有不甚如法者。以目力不給,故不標出。繼思閣下以此為入佛法海之指南針,其針稍有彎曲,未免致失去向。故今以曾見者標示之。(光目力不給、未能遍閱、此乃標其所見者耳、) 若未見著者,亦可引類而知;蚵愿钠湮;蛟u論于后。俾見聞者無或疑誤,方可以暢閣下宏法度生之心矣。

  上編十七紙后幅第六行,今徒曰某月某日觀音齋期等一段,乃不知佛曲垂方便,令其由暫而常,由減而斷之所以。宜于其下,詳論佛制齋期吃素,原為永斷殺業(yè),與食肉之方便法耳。觀紀公所記諸篇,知其信因果而不知佛法。佛法之難聞若是。其有聞者,蓋宿生之栽培, 殆非淺鮮也。(若不加評、當於第五行信夫止、下皆刪去、)又三十紙八行,公一生不肯入廟,神佛見之,往往起立。以袁子才之博達,而以神渾稱神佛。則其不知佛法,亦可知矣。(十一行云) 他如如來,仙子,關公,蔣侯,皆未之見也。夫蔣侯尚未見,則其起立者,乃城隍土地五道等神耳。而渾云神佛,不亦誤人太甚乎。(第十三行)惟是神是佛正直聰明,(八行) 應云,神見往往起立。(十三行) 應云,惟神正直聰明。則不至無知無識者,謂佛敬胡公也。上編三十三紙末行至三十四紙六行,當刪去。此段系道家修煉法,不是佛法。參于指南,恐疑誤人。佛法毫善弗遺,唯不許學此。要緊之至。

  下編第一章系卅五紙第七行,當云,夫人詣毗嵐園,見一大樹,名曰無憂。如是,則文清惺矣。第一章系卅五紙十三行至后幅第四行,此系宿怨索命,現(xiàn)此異相。以文獻公尤君玉之明達,不識其所以,而以菩薩示現(xiàn)擬之。初則命名佛奴,繼則焚化建塔,了不知宿世怨家,索彼義子夫婦之命。佛法之難知,邪正之難明也,如此。

  又卅五紙后幅十四行,鬼方,即西域也。易云,高宗伐鬼方,三年弗克可證。商曰鬼方,周曰玁狁,漢曰匈奴。

  下編第卅八紙后幅第八行,入三摩地下,當云,由我供養(yǎng)觀音如來,令我身成三十二應,隨機說法。令諸眾生,于我身心,獲十四種無畏功德,及四不思議無作妙力。如此,方不背經(jīng)義,而語意亦暢。若只云我供養(yǎng)觀音,令十方眾生觀其音聲,則有頭無尾,語意不圓。下行,謹案菩薩與佛,品位本通。當云,佛屬果位,菩薩屬因位。縱過去已成佛道,而復現(xiàn)作菩薩,亦不得與佛渾稱。菩薩垂形六道,無身不現(xiàn)。何得以所現(xiàn)者,擬其品位乎。閣下特未深思所引經(jīng)文之義,致有此失。(我為菩薩時、乃指其往昔未成佛前而言也、)

  七十九紙后幅六行,剖蚌得羅漢,得觀音,從第八行是蚌中見佛菩薩像。記載常有之下刪去。又古有破豬頭于大牙中,得肉身佛。殺羊煮蹄肉不熟,破之得銅佛像者。殺牛割取其腎,破之得肉佛像者。獲大蚌,剖不開,意欲放而自開,內乃一尊珠佛者。此皆佛菩薩以大慈悲現(xiàn)異類身,卒顯其本。令諸眾生戒殺護生。了知一切眾生,由迷背本性故,墮落惡道。其本源心性,與佛了無有異。我若不早覺悟,將來亦復墮于此諸類中。敢不自閔閔他,自傷傷他,大聲疾呼,同令速登覺岸乎。至于普陀蚌殼有佛,乃奸人偽造,店中長年出賣,已數(shù)十年矣。乃剖其殼作兩半,安銅佛像于內,而復合之。有云系取活蚌,部殼安之,仍養(yǎng)于水中,待長渾全,則取而賣之。其死活造法,究不清楚。偽為乃的確之極。噫,奸人求利之心,亦可謂委曲周到之極矣。而一張人皮,往往由茲賣卻?刹话г铡(普陀之蚌殼、一段刪去者、去偽存真也、不刪則人必競買、或致因偽而疑真矣、不可不慎、) 八十三紙十行,按大悲咒,出于密部大悲陀羅尼經(jīng)。觀世音菩薩說此咒已,地搖六震,天雨四華。諸佛歡喜,眾會獲益。大梵天王請問此咒相貌,菩薩言大慈悲心是,至第十句無上菩提心是。宜如此書,文雖略而來歷清楚。梁公不標示來歷,遂致十句皆成破句。

  八十三紙后幅第四行,二十余則,第七行,以護法之金剛,釋般若之金剛。至云黨同伐異,不顧理之是非。亦何不知經(jīng)義如此其極也。翁覃溪書寫多年,作如是說。梁恭辰侍父親見,作如是記?梢婑傲菏细缸,皆信佛而不知佛法之人也?傆伤奘郎聘徽,故今生于如來大法畢生受持,而終為門外漢耳。當云,先生嘗言金剛經(jīng)義理深奧,三世諸佛,從此經(jīng)出。若能志誠書寫讀誦,則無福不臻,無禍不滅。故經(jīng)云,是經(jīng)義不可思議,果報亦不可思議。

  八十三紙后幅第十一行,九十以后至佛不答我也,應刪去。以袁子才之博達,上編胡寶瑔傳,則以神渾稱神佛,謂見胡公起立。中又云他如如來,仙子,關公,蔣侯,皆未之見。末又云,惟是神是佛,正直聰明,故知其為貴人正人而敬之。才子則才子也,其于紀事作文,何糊涂一至于此。此章則謂楊氏拜佛,佛像起立答拜。此乃宿惡業(yè)力,怨家債主,幻現(xiàn)此境。企其生大歡喜,謂為得道。則便著魔發(fā)狂,破壞前功,以報其怨。幸其功德力深,未受其損,卒得正念往生。子才與彼祖母等,認為實然,可不哀哉。佛為三界大師,等覺菩薩禮拜,亦不阻止。況答楊氏乎。正眼未開,不識魔境。子才尚如是,況其他哉。(民七正月廿八)

  復丁福保居土書十二

  適接惠書,不勝愧怍。光任意狂言,何堪奉為圭臬。但一念愚誠,深為閣下閔納耳。佛學指南,光但累閱其上編及下編之余論。余皆未能遍閱。隨便見其不次第者,累標一二。近來目力更加衰劣,全書遍閱,似覺吃力,實難奉命。(作序一事、光學業(yè)膚淺、筆墨疏淡、數(shù)十年來、一切知交、皆未開此一端、祈原諒、)時事報館,亦令備將上編及下編余論,逐一登報。下編正文,但言有已登于佛學叢報者。有三國佛教略史中累錄者,似不必登。(光又為云雷言、丁君所著少年進德錄、少年之模范、大有益于世道人心、宜于佛學欄外備登之、以為挽回世道人心之助、)大藏大略,何以知其為端甫手筆。佛學叢報出此文時,端甫親任編輯。且已應頻伽華園之聘大半年矣。端甫學識高明,筆墨超妙,近時緇素,罕有其匹。摘錄成言,以輔教理。縱不標名,亦非掠美。若冒以己名,堪作是說。未標己名,何須過謙。因果報應,乃儒佛二教入道之前導。亦儒佛二教證道之綱宗。世人但以淺近視之,致令蕓蕓庶類,不出斷常二見。不是追蹤闡提,便是說食數(shù)寶。劉君之書,早已送去,功德無量。此書之害,有不堪詳言者。雖贊法華,不得贊之之道。其悖叛法華,已屬可焚。況破三世諸佛,究竟三根普被,直使各各現(xiàn)生了脫之凈土法門乎哉。友人之痛心疾首,含淚告光。光故有二次再陳利害之書。如不信者,倘來普陀,當以原書及回光之書取而閱之,自知光非妄語。光無學無德,迫不得已,但效集字掃葉之跡以應之。唯企塞責了事,何堪過譽,不任慚惶。居士為現(xiàn)今第一極力宏揚佛法之人;氁宰孕,固宜常齋。即其妻子朋友,亦宜令其長齋?v入道未深,不能全斷。當令由漸而斷,此為要義。世人不知物類皆由業(yè)力所致,謂天生此種,原為養(yǎng)人。若知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之一番深理,當有食之不能下咽者。居士固宜以身率物,當即永斷肉食。即肉邊菜,亦不須效往昔大士之跡。以宏法之人,須識時機。今之時非古之時。如滴水成冰之日,斷不可以復間之服食示人,以致誤人性命耳。貧民教育社之舉行,具見婆心真切。惜光一貧如洗,不能隨喜,歉甚悵甚。佛學小辭典,雖未見其書,觀其序,知其便于稽考,大益同倫。但有光紙落墨,藥水輕者,只可經(jīng)十余年。能經(jīng)二十余年者甚少。藥水重者,數(shù)年即落。光曾試之屢矣。光昔上佛學叢報書,特為此事,隨便兼呈九條。前年為周孟由,寄著法雨幼僧抄錄。彼懶于寫字,故前之書信,及后之三條,悉略之耳。亦將此意陳于端甫。時事報中登出,當知鄙懷。彼唯利是圖之商人,固不堪與言此意矣。閣下唯欲宏法利生,須以久久不落,方有實益而獲溥利。若落則徒費資財,致失實益。敢請閣下大發(fā)慈悲,一切有益世道人心之書,皆勿用此紙。唯一閱即作廢紙者,用之無傷。光無力作功德,擬以此言當做施經(jīng)書于天下后世之信心佛子;蛞嗫梢哉檀讼麡I(yè)累而獲往生耳。

  時事報館,亦開標示瑕疵一紙,與閣下書同,無須抄寄。

  教育芻議,文理俱佳。但末后一段,似有致人輕蔑三教之弊。夫教會中人,孰能所作所為超乎三教之上。孰能于三教外自立一教,以為敵抗?v其熱心至極,亦只遵三教圣人之意,而極力奉行而已?v令外洋各教及回教之不信三教者,豈其教果出于三教之外,不被三教 如天如地之道理所覆載乎。不過圣人隨方設教之跡,稍有不同耳。以愚見觀之,似宜云,吾國圣教,大宗有三。曰儒,曰佛,曰道。儒以己立立人為懷。佛以自覺覺他為事。道雖恬退,大體同儒。而修煉家,尤以積德累功濟世救民為要務。今教會中人,仰體三教一視同仁,天下為公之心。發(fā)而為老安少懷,不獨各親其親,各子其子之事。其赤誠熱心,直可以塞天地而貫日月。倘舉國之人同發(fā)此心,同行此事,則無一人不得其所。俾大同之世,復見今日,其利溥哉。吾愿各省。(下如文)

  近人著述,每有揚攄過當。其意實欲人諦信其法。其蔑古破法之弊,亦基乎此。孔子所謂一言而興邦,一言而喪邦者。一則伏其后益,一則伏其后患之所致也。筆之于泛常不關緊要之書尚不可。況筆之于宏法利生之書乎。古德謂,此事如金鈚刮翳,稍不如法,則其目立壞矣。可不慎哉。紀文達謂,遍觀秘書,知后人之著述,遠不及前人?v有似乎精微者,乃依前人藍本而脫出耳。敢自詡為千古第一無侶,及謂前人皆悉紕謬乎哉。閣下虛心為法,故敢獻此讜論。

  印光于教育學校一事,實屬外行。但感公直欲備取天下之善法以立法,因以愚見上呈清覽。貧兒教育,似宜提一班天姿高者,異日必能為官為紳,輔國善民,專以平常學校之法教之。其止能為工為商自食其力者,似宜教藝兩兼。如近來孤兒院之章程,似乎校會省費,而貧兒獲益實深也。光見寧波佛教會孤兒院之法則,凡孤兒能自穿衣吃飯,不需人照應者,方許入院。其教之之法,則讀書,寫字,學算,學畫,打草鞋,編涼席,涼枕,涼帽,石印,訂書,裁縫等,一體兼學。待其十五六出院時,即能自食其力。即去學工學商,亦自易易。平常學校,七日一假,及節(jié)假年假暑假。一年之內,除假期外,只剩六個多月。況一日之中,八句鐘上校,四句鐘出校,此中止七句鐘,又有空時。若非十分天姿,學得成個甚么。只是虛度光陰,枉費辦理諸人一番苦心。而天下學校,悉以為例。止利其教員,而不利于校中學生,良可慨嘆。孤兒院中,不立假期。其日中所學時刻,當亦加長。以兼作工藝,短則一項不能了辦耳。其所制造種種物件,自用之外,悉以出賣。此種出息,亦可少助校費。貧兒孤兒,相去幾何,真欲令其上中下根,悉能自立。似此一法,最為得宜。但須經(jīng)理之人真實辦理。否則只有虛名,一事無成。此吾國向來辦公事者之通弊也。倘以佛菩薩度人,圣賢經(jīng)濟之心,全副用之于此。則吾國之興,可立待矣。況貧民得益乎。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三

  適接來書,謙譽過甚,令光慚愧無地。光所閱者,只上編及下編余論,余皆未閱。其所標者,乃閱過者。語不成文,何堪刻于卷者端。倘不見棄,待光徐徐將下編詳閱一遍。其當更改者,另逐一標出,大家商量。如肯見聽,光當于后累贅幾句,以作鉅燭之跋。至于光標示更改之語,斷斷不須提起。然光目實不堪受用,當須數(shù)十日方可回復。(民七二月初七)。

  若通冊更訂過,當令報館通冊齊登。前以內中多有不甚合宜者,恐貽誤人,以故令其止登上編及下編余論而已。今承幾次雅意,諒能依光愚見,當先書其大意,不妨大家裁度。然光以衰頹心目,近又諸事叢集。所刻千余紙,業(yè)已刻出一半,皆未校。又以來往人情信札,不能專以此一件為事,故須遲遲耳。揚州之行,當在五六月間。至彼即修改刷印送施。又有續(xù)刻者,以待來年,再去料理。(又白)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四

  昨接手書,并大著句解序,不勝感激。法華妙典,得一善本,排印流通,實為大幸。然依閣下所標,亦有剜肉作瘡處。光固不得不為一一詳陳也。方便品,若草木及筆,筆字有作筆者。云棲正訛集,謂筆字音緯,草木花始生也。若詳其意,未必是筆。以童子戲頑,隨所得之草木,及草木之花葩,并以指爪之甲而畫。故此畫并非畫于紙素,乃隨地下壁上物上而畫之也。字匯,字典,皆引為證據(jù),似不必屈云棲而申聞達也。茶字,日本經(jīng)中通作荼,不止鳩槃茶一事?甲值,荼亦有茶音,兼亦同茶。是故不得依日本而斥中國經(jīng)書皆訛也。若以荼為定論,則荼之音固多多也。將讀荼音,為讀涂音,為讀余諸音也。形體姝好,端正姝妙,作殊也可,作姝也可。不必歷引諸書作證,但于本文決斷可也。豈一切書中,于此一字,皆無異致乎。楞嚴于三昧一法,尚有三種用法,不能劃一,況其余字眼之可通者乎。三種者,三昧,三摩提,三摩地。一經(jīng)之中,紛紛不一,況群書乎。末之為抹,皆可不必過執(zhí)。若謂古為是,則今之五經(jīng)四書,其字皆須改除大半,方可略順近意。若更求當日原文,則恐一字不能用矣。及之為乃,實屬確訛。但光尚未見過此之訛本,固非盡今本皆如是也。名之為明,亦可不究。句解謂名字通貫下文,此列眾何無一條又用名字。若此條獨用名字,便成譯法混亂矣。月天子,明月天子,固非一非二也。如有人稱閣下為居士,又有稱為大居士,豈以一大字而為礙乎哉。冥固是瞑。盲冥固是盲瞑。字有古今,義無增減,何必斤斤然苦校長短哉。貞,樹身也。實,樹果也。句解尚欠分疏,諸本多訛作真,實可痛傷。集者積集。習者修習。字雖不同,義皆可通。此字不但法華有相混者,華嚴亦有之。固無害義處,亦各隨其本而各存之可也。受是得義。授是與義。不知以義定名,何貴乎弘經(jīng)也。固不待有所證而知其訛也。論議之議,作義亦無傷。以論字中具有議字之義。而所論議者,乃其義也。伐之為罰,訛之實甚。居士執(zhí)古過甚,故以為是。不知小過則罰,若小王叛逆,輪王征討,亦作罰。則禮樂征伐,武王伐紂,皆須改作罰矣。怨賊既是各執(zhí)刀加害,則繞字義長,擾字義詘矣。怨之為冤,經(jīng)書混用。怨,怨恨也,怨仇也。冤,冤屈也,冤枉也。華嚴中有近百,而二字各居其半,是宜改正。即法華亦是二字通用也。哆之為多,亦屬一本。光見者固是哆字。貪著,貪樂,義皆可通。不必遍引群經(jīng),以證其訛。處即是受,受即是處,擬作一律,似乎過執(zhí)。孟子,吾惛不能進于是矣,愿夫子輔吾志明以教我,我雖不敏,請嘗試之。此四句話,出于一時一口,尚不能劃一忽吾忽我。何況各方梵天所說之頌,必欲改而劃一乎。道之作慧,雖似不恰。然細研速成就佛身之下句,則慧字固無大謬也。各存其各本,可也。數(shù)之為諸,光絕未見如此之訛本也。聞則聞香,乃一十之與二五也。抑此揚彼,抑彼揚此,皆過也。各守其本可也。燒,焚,亦然。得之為當,光亦未見此本,不得謂今本皆然也。武帝太康,惠帝永康,諸家皆未查三藏記集大唐內典錄,固無從正其訛。以高僧傳,未標譯法華之年月故也。其脫落之字,查近流通本皆然。然不脫義亦不增,脫之義亦無減。宜各守一本可也。若必欲考彼本而正此本,則成舍本逐未,徒費精神。于經(jīng)于人,究有何益。弘經(jīng)之人,當依四依。四依者,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經(jīng),不依不了義經(jīng)也。經(jīng)傳數(shù)千年,遍天下,欲字句一無參差得乎。但取義意通暢而已。固不宜過為執(zhí)泥也。(民七二月廿八)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五

  前十八日接所寄書,隨即奉復,至廿日閣下手書方來。郵局函物各包,每有先后到者。閣下所說海南一勺,此書于人,損益各具。光初執(zhí)理甚嚴,恐人受病,絕不一啟齒令人閱之。嗣后念世間善書,絕少盡美盡善。但能得益,不妨令看。即其有受損處,亦只可隨彼人之知見而分其利害。若有不恰當者,一概拒之,未免失于引人入勝之方。故近來亦頗令人請而閱之。著此書者,其人系江西籍,姓徐名謙,字白航。三十外即入翰院。以賦性真樸,不欲為官,亦曾作過一兩任山長。繼則家居,專以勸人為善為事。兼以扶乩,其士庶拜門者甚多。后以江西省城一舉人,教門徒扶乩看病頗靈驗。撫臺之母有病,醫(yī)藥不效,因請伊徒扶乩開方。藥甫入口,氣即斷絕。細察藥方,內有反藥。因執(zhí)其人理問。彼以其師對,遂以其師抵償。徐謙聞之,遂不教人扶乩。唯以改過遷善,積功累德為事。其子孫皆令各專一業(yè),不令置足仕路。壽至九十有六。臨終時,有摯友于路聞天樂聲。歸即詢問,即于此時,眾聞天樂而逝。其門弟子甚多,法雨前住持了一者,在家時為伊之最后門生,今年已七十九矣,曾為光言之。所可惜者,徒有好善好佛之心,絕未入具眼知識之爐韛煅煉。致成邪正不分,是非混濫之糊涂知見。其所著書,以佛經(jīng)乩語并錄。以真經(jīng)偽經(jīng)同視。彼每有議論評判,其文理亦多膾炙人口。而心經(jīng)之偽造者,其文理鄙劣,不堪寓目,彼與心經(jīng)同視。真是魚目與真珠,作全同無異之物矣。然所錄郭蘭石所書之心經(jīng),實為同本異譯,非偽造者,又不可不知。其所謂觀音懺法,乃無知俗僧,剽竊梁皇及水懺中成文而為之。以文理不清,欲為更端,遂致有事理與教相違處。其內函四本,多半皆屬乩語,不堪流通。彼自以為至精至當。其外函六本,多屬菩薩感應事跡。雖不無濫收之弊,然于世道人心實有大益。甚矣,宿世種善根時,斷不可混濫。混則今生邪正不分。徐謙以宿世之混濫善根,今生雖有數(shù)十年之精修,只成得一個流俗善士。其沒也,雖有天樂之異,乃生天也,非生西方也。以彼于佛法,絕未知的實至義。況凈土法門乎。古人謂共君一夜話,勝讀十年書。若博聞之士,不與通方作家討論數(shù)番,則食古不化,反成大病。打頭不遇作家,到老終成骨董。不但徐謙為然,世之同徐謙者,實繁有徒矣。(民七五月廿一)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六

  昨接手書,知閣下欲流通成道記注,不勝欣忭。此書三十年前,于紅螺曾得一見,法雨向無。隨即向前山問一友人,言有一本,被本庵當家持去二三年,而其人又不在家。因令于庫房經(jīng)廚中搜之,未能得見,其師許以寫信問伊。然一薄本書,若不珍惜,或致遺失。因又致書觀宗根祺書記師,令于觀宗遍問大眾,有則即將原書掛號寄來。待其排好,仍復奉還。此之兩處,或有一得。若在山抄寫,頗難得人。佛祖機緣,隱顯有時。神物冥佑,當能如愿。(民八三月廿五)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七

  閣下所著六道輪回等冊,實能令狃于見聞不知大道者,頓開眼界。回心轉念,知自己一向以坐井之見,妄測蒼天。而先賢所記,蓋以宿根深厚。承佛遺囑,故能不昧己靈。以世諦語言事跡,轉如來隨機度生法輪。從茲生正信心,發(fā)菩提心。畏輪回之劇苦,慕安養(yǎng)之極樂。當必一唱百和,相率而出此娑婆,生彼極樂者,非算數(shù)譬喻之所能知也。光閱之慶幸不已。擬欲作序贊揚,但以目力不給,兼以俗冗無暇,因遲至今。雖則集字千余,以學問淺陋,見地庸劣。于即心目性,及隨機利生之道,如盲人于濃云厚霧中,仰視日光,徒增憒憒。故于佛祖道妙,并閣下心事,未能發(fā)揮顯露。心知此序斷不可用。然欲表其愚誠,特寄呈座右,祈垂斧政。(民八五月十五)

  三冊中有請教處,另紙書之。

  又烏煙之害,不能盡言。去歲與陳錫周談及,彼遂言伊昔曾吃煙,其癮甚大。后得一方,隨即斷根。因不勝欽佩。今年又來山,因令將其方抄出,以餉同人。然光僻居海島,不與人交。雖有其方,亦難利人。前者有友人由哈爾濱來,言彼處大開煙禁,了無畏忌。然亦有欲戒無由者,每發(fā)憂思。因將此方寄去,祈彼展轉傳播。俾有志戒煙者,同得利益。今思閣下有心世道,兼以行醫(yī)。其交遊甚廣,信向甚多。倘有此病,欲永斷根本而不得其方者,或可以此見贈也。故附寄之。(又及)

  仙傳戒煙絕妙神方(即素稱國手之名醫(yī)、亦不可妄加一味藥、倘加一味藥、便不靈驗矣、至禱至禱、)好甘草(半斤)川貝母(四兩)杜仲(四兩)

  用六斤水,將三味藥共煮。及至水熬去一半,去渣。用上好紅糖一斤,放藥水內再熬。少時收膏。

  初三日,每一兩膏,放煙一錢,二三日,一兩膏,放煙八分。三三日六分。四三日四分。五三日二分。以后一兩膏,放煙一分。再吃十日八日。吃到一月后,無用加煙,永斷根本矣。

  若服膏期內,有別外毛病發(fā)作,可將煙多加一分。服一二日即止,仍照原方服膏,再勿多加。此方止病,比吃煙更勝一籌。縱日吃幾兩煙之大癮,依此方戒,無不斷根,且無別病。屢試屢驗,真神方也。

  陳錫周先生日吃三四兩煙。后得此方,即熬一料服之,藥盡癮斷。不但無別毛病,而且身體強健,精神充足。從茲遍告相識,無不藥盡癮斷。因與談及煙之禍害,彼遂說自己戒煙來由,隨祈抄出,以醫(yī)同受此病者。又戒煙之人,須具百折不回死不改變之心,方能得其藥之實效。若心中了無定戒之念,勿道世間藥味,不能得益,卻神仙親與仙丹,亦不得益矣。戒煙之士,祈各勵志服之,則幸甚。

  立言之道,千難萬難。縱學問淵博,欲有著作,或節(jié)錄成言。必須詳審斟酌,察其文勢,按其語脈。方可不致因詞害意,及以訛傳訛之弊。前見佛學指南,引指月錄,有略之文意不貫者,及老病死僧,作生老病死。意謂閣下未及詳察,偶爾筆誤耳。今試檢本錄,亦作此說,不禁嘆息。大凡后世聰明人之著作,多有不審諦處。以才力有余,遂不肯再三斟酌,率爾命筆。雖能利人,人以己為通人,隨之以訛傳訛,則其過亦非淺鮮,光無道無德,少參少學。叨蒙以法門知已過許,常欲竭其尋行數(shù)墨之力,以答知己。然目日見衰,實難遂愿。今將曾見者略標之。俾事堪塞責,言不空發(fā)而已。

  指南第四十紙一行, 波羅門(波應作婆、) 先阿彌陀佛而入滅, 當作先釋迦牟尼佛入滅。

  四十紙后幅十三行,神僧傳下敘事及年月,錯雜不倫,實不依神僧傳及宋高僧傳,當依此二傳改正。

  七十五紙后幅四行,而釋者尤多紕繆(句),心經(jīng)注解甚多,今所流通者,有五家作一本者。其他散見于各方或各書中。然經(jīng)義無盡,隨人所見而為注釋。閣下以尤多紕繆判之,不禁令人心驚膽戰(zhàn)。若謂箋注易于領會,頗利初機則可。若謂古注紕繆,而加以尤多則不可。若果紕穋,祈將五家注中錯謬之處,一一指之,以釋光疑。否則祈將此句改之。庶不致令無知無識者藐視古德,起謗法謗僧之咎也。

  閣下利人之心甚切。以急于成書,故立言多有不審。如諦師序注之駁清涼,彌陀經(jīng)注之論六方,雖屬他人言句,何得以訛傳訛。春間見此書頗合時機,企欲目力倘好,當竭盡愚誠,細閱一番,用效微力。今目既日加衰昏,故止標示大概而已。光素不與士大夫結交,故于敘談不諳法式。或有沖犯,千祈勿怪。 佛學起信編一百七紙后幅表內凈土宗

  梁任公久在日本,其所敘佛法,大略皆依日本人之成書而論。日本凈土宗,以善導為初祖,此語頗不恰當。夫凈土一法,自遠公以后,極力宏闡者,代不乏人。即吾國以善導為二祖,亦屬偶爾。非謂遠公以后,無人宏揚此宗也。如此節(jié)目,似宜依古,依吾國向例。何可以訛傳訛,致啟后人疑議乎哉。

  又禪宗西天二十七祖內,無有世親。然世親乃法身大士,當亦徹證禪宗。但此系表示遠祖, 斷不宜濫列其間。

  一百十四紙二行表 禪宗下,言印度無。下又云,中國特創(chuàng)。此七 字亦不恰當。西天固有二十八祖,何得言無。(又前一百十三紙后幅第一 行)論禪宗一段,似只執(zhí)定二十八祖?zhèn)鞫鵀槎ㄕ摗m氈藗?不過敘明 前祖次祖授受之事而已。非二十七祖一生,只有此一段事跡。又其真?zhèn)喂滩灰妆。即云真?上句誤人實甚。既去上句,下句亦無著落。宜去 此三行半文。足見梁任公心粗膽大。若以詞害意,唐堯在位數(shù)十年,其 發(fā)號施令,不過三幾件政事而已。以古人質樸,加以年遠,故所傳無幾, 非此外了無一事作為也。西天諸祖之事,比例可知。光學等面墻,不過 以知己之故,不妨說其所以,企免膠執(zhí)論古之失而已。梁公文章蓋世, 聰明過人。惜于佛法未深研究,但依日本人所論者而敘之。故致雖無大 礙,頗有不合宜之論,間次而出也。孟子曰,博學而詳說之,將以反說 約也。使梁公息心研究十余年,然后秉筆著論,當懸之國門,易一字者, 賞以千金。窮年竟月,了無一人敢得此賞。況印光之無知無識,敢舒長 喙以論其微疵哉。梁公如是,閣下亦如是。皆由急于成書,未暇斟酌之 所致也。

  大聰明人,大名人,立言必須詳審,不可率爾。以人以己為模范故也。若平常人有錯謬處,人尚易知而易改。若名人則人必以訛為正,而互相訛傳也。如龍舒凈土文后李氏夢記,其文甚平實,亦無深文奧義。但以少用一初字,后之錄者當作直敘。將生前之事,竟作死后數(shù)月, 夢 感獲益后之事。而凡錄此文者,通皆如是,(如凈土指歸集、凈土圣賢錄、 居士傳、蓮宗寶鑒、及仁山楊公略傳、)可見大家更須細心。光一無學問, 二無見地,三無行持,故于佛法不敢注釋一字一句。近來由一二友人妄 傳其為人支差之殘羹餿飯,不禁慚惶無地,而無可如何耳。

  又三冊之中,每一條下,皆具書名。唯紀文達語,概無書名,不知尊意如何。若以愚見,亦當具名,以起人信心,及查考有據(jù)耳。

  又佛學小詞典,字小不能看,即日交與友人看之。初接到時,但略翻幾翻,并視其前之取字法而已。偶見五十二數(shù)內,下注云,即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十地等覺妙覺菩薩位也。妙覺乃佛,何得列于菩薩數(shù)中。若泛明圣位則可。若專明菩薩位,則大錯大錯。此數(shù)周安士先生亦曾如此而數(shù)。故知名人多有失意之誤耳。

  復丁福保居士書十八

  茲十五日接到佛學撮要一包,靜坐法精義一本,隨即一閱。知閣下于三教靜坐等法,各得其宗緒。但宏揚佛法,不宜以道家煉丹運氣之事與之并存?直诵耙姺N性,援正作邪。則欲令受益,而反為受損也。儒家論坐論參究本體,全體取禪家參究之法而變其名目。且又絕不言及佛法。雖則造詣高深,于己于人皆有利益。然以襲人之善以為己有,其于誠意正心之道,致成罅漏,不禁令人慨嘆。十五頁八行佛遺教經(jīng),制心一處,無事不辦。此一處即念念在道,心與道合,心與佛合之謂。下文閣下所釋,過于著跡。十一行,緣中,乃指心之所緣之境中。故下即云,若眉間,若額上,若鼻端,此是所緣之境,非緣中亦是境之名目。若緣中亦是境之名目,下當云及,不當用若字。道家剽竊佛典,不解其意。妄安緣中之位,而又欲與佛各異,名為黃中。其可笑一至于此。以閣下之博覽,尚襲道家謬解,而直以為所緣之境。足見宏法參雜,有誤人處。至于十二行止心丹田,此屬治病之法。故下云經(jīng)久則多有所治。非不因治病,亦以丹田為所緣之境也。十五六行爾時當系念鼻端,令心住在緣中,無分散意?芍的畋嵌,即是心住緣中。若謂緣中是境,則一心系念兩境。豈不心境分張,何由成定。前十一行初學系心緣中,若眉間,若額上,若鼻端,雖說三境,畢竟止緣其一。故一一皆用若字。閣下隨道家妄說所轉,何不一體貼文意,以為本旨乎。道家剽竊佛典,類多如是,當置之不論可也。若濫引之,又不別其是非,則便為邪見人之護身符矣。煉丹家每以治病等法為希奇,作煉丹運氣之證。而閣下不知其用處,又與系心之緣同論。則彼異道,遂謂佛法亦運氣煉丹矣。寶志公系法身大士,普現(xiàn)色身,何得與弄精魂之出神并論。此處一混,則門臼姑娘,直可與純陽呂祖覿體無二矣。禮云擬人必于其倫,閣下失言,光不能為閣下諱也。十九頁九行,言主一,說得甚好,閣下何不取此義,以釋制心一處之義。十六七行說回光,亦道家著跡,而不知本體之說。廿一行所說法身之義,亦非本有法身。九頁卅行以下,抱樸子微旨篇,系節(jié)取感應篇中之文,不當云感應篇之祖本。按佛祖統(tǒng)紀卷五十四,漢靈帝光和二年,老君降天臺山,以感應篇授仙人葛玄?芍⒅,是摘錄其大綱而已。卅一頁十五行,謂印光嚴凈毗尼,精通十二部經(jīng),不禁慚惶殺人。佛法不可作人情,閣下竟以佛法作人情。雖屬厚意,然令識破光之底蘊者,不免謂閣下之言為失實也。佛學撮要,寄于山西省城,令友人分施有信心人,兼為諸人致謝,F(xiàn)今人情世道,無可救藥。除如來三世因果之道,縱有四無礙辯,對彼說法,亦屬徒然。唯知有因果報應輪回生死之事,則其心惕惕然,唯恐其有惡因而罹惡果耳。遂于舉心動念所作所為,不敢肆無忌憚,任意所為。雖在暗室,如臨帝天。使如來不開因果之法,則后世之人欲生于天地之間,而能克善厥終者,蓋亦鮮矣。而狂者畏其拘束,愚者恐妨己事。從茲不謂之為著相,便謂之為渺茫。閣下遍搜群籍,輯以成書。雖于本分似未詣極,然于人心未死,天理欲復者,大有所益也。(民八六月十九)溫州周群錚讀了凡四訓,謂其文理精摯,擬令商務印書館排印結緣,令光作序,兼以香期之中,每有人來,致稽遲數(shù)日,歉甚歉甚。

  致丁福保居士書十九

  久未會晤,念念。茲有陜西一弟子王尊祖,病肺已久,各醫(yī)治均無效。聞居士為治肺專家,因求光為介紹。光五六年來,所印各書,恐居士無暇看,故不特寄。普陀清涼二山志,曾為寄過也未,今亦記不清。今與峨眉普陀清涼三志,一并令彼帶來。外有遠公文鈔,喪祭須知,念佛懇辭,坐花誌果,一同包作一起,祈暇時一閱。坐花誌果后,附醒迷錄,亦頗中時流之病。此系四川人所集,一居士寄來,因附于其后。 王尊祖,乃友人王幼農(nóng)之第四子。幼農(nóng)前年作陜西民政廳長,現(xiàn)任賑災會主席,為現(xiàn)今政界中所不多見之人。陪尊祖來者,乃其次子,字次彬,常住蘇州。

  復屈文六居士書一

  手書備悉。此次法會,是護國息災。凡是國民,當盡心從事。光旦夕課誦,亦各為祝。今蒙會長及諸公之命,固當盡我愚誠。切不可用近時處虛克己派,以致不成護國體裁。光一生不入人社會,獨行其志。在普陀時,初常住普請吃齋亦去。一頓齋,吃二三點鐘,覺甚討厭,遂不去吃齋二十多年。此次乃個人盡心之事。若作平常請法師講經(jīng)之派,則完全失宜。打七辦法,雖不能隨眾。仍須守打七之規(guī)矩,無論何人概不會。以若會一人,則非累死不可。光民十到杭州常寂光,彼照應事者絕無章程,來者屢續(xù)而來,兩日口內通爛。此次已成行家,固不得不先聲明。光來時當帶一茶頭,凡飲食諸事,歸彼料理。早午晚三餐,在房間獨食。早粥或鰻頭或餅,只用一個。午一碗菜,四個饅頭。晚一大碗面,茶房會說。光數(shù)十年吃飯不剩菜。故只要一碗菜,吃完以饅頭將碗之油汁揩凈。切不可謂菜吃完為萊少。此外所有絡絡索索的點心,通不用。七圓滿,亦不吃齋。即會中辦齋,光亦不同吃,無精神相陪故。圓滿之次日,即回蘇,亦不許送。送至門外即止。若又送則成市氣,不成護國息災之章程矣。(民廿五九月十七)又光不會客之話,說與招待諸君。即或有所餽送,均令彼持回。如不肯持回,即歸會中。食物如是,錢財亦然。作彼供養(yǎng)會中,不作彼送光。又光與茶頭來去之川資,皆歸光。會中不得私犒勞茶頭,以彼亦國民應分之事,不得特為厚道,反致不合法體。光是一特立獨行 僧,恐或不悉,故為再陳。

  復屈文六居士書二

  前日信寫好時,令德森師看,彼云,當祈居士以不會客,不受贈饋食物錢財,登新申報新聞欄,俾大家悉知,光以為招搖。昨日彼以報示光,謂已登報矣,是宜將此事登報。今早又接昨信前日信,謂居士以自己之汽車接,不令會中出汽油費。承居士厚愛,不勝感愧。但光一向不喜人恭維,又須往各處。若叫黃包車,隨我所宜。若有汽車,反如有所禁系,不得自在。千祈勿克己,以便各適其適。又光之說法,與一切法師不同。諸大法師多注重在談玄說妙,光不會說玄妙,多注重在教人敦倫盡分。民十幾年(忘其年)光到寧波,黃涵之請到道尹衙外念佛社說開示。一某大老官坐轎來,時光已演說。后說到敦倫盡分,父慈子孝等處,其人乘轎而去。然光素抱此志,不以人不喜聞而改方針。況此次是護國息災,念誦尚是枝末,敦盡乃屬根本。無論人愿聽不愿聽,我仍以是為宗旨。至于皈依一事,非光所宜。以佛教會會長乃主人,光是客人,彼皈依者,當皈依會長,此決定不可移易之至理。又光目已盲矣?磿檬盅鄱R,也只彷佛,何可升座,為人說三皈五戒。又人既多矣,法名亦不能為題,此事決不承認,以免令人見誚。此次來申,專為護國,念誦雖不能隨眾,然仍與隨眾同一規(guī)矩。以免分心而有名無實耳。若用平常恭維法師之辦法,則彼此俱錯,故光預為陳白。(民廿五九月二十)光一向所說,悉隨便而無有定章。此次是護國息災念誦佛事。初日先略說護國息災之意,即說念佛法門功德利益。次日再詳說根本護國之道,以期挽回世道人心。光初出家至一居士家,其家俱信佛,其婆媳二人兒女三四個各供一佛,供佛之棹,系一長棹,媳燒香供水撣灰,只在己佛前,婆之佛棹灰也不撣,光見之心痛。以為此種人,未聞善知識教訓,致以身謗法。此光注重于敦倫盡分之來由也。又見多有收許多徒弟,皆不是真修行人,故發(fā)愿不收徒弟。見僧人向人化緣之卑鄙,故不愿做住持,做法會。今老矣,尚不至有負初心,而甘守討飯本分。庶已生西方之友人,不在蓮臺中誚我也。

  復屈文六居士書三

  二十信發(fā)之后,至晚方知芝老歸西,不禁慘傷。佛教去一護法魁首,實佛教之大不幸也。光一向于至親厚友,均不引弔賻,但于朝暮課誦回向時,為之回向一三五七,或多日而已。今為芝老亦如是。前接佛教會入會章程,以不易看,交德森師,彼言須入會。今填(基金百元、來時帶來、)志愿書基本二字,及光名三字。介紹人請圓瑛法師及居士自填。至于后面各項,以七十六歲旦夕將死之人,似不須絡索也。居士來書言接,只可于十八日到太平寺則可,六七日決不可。何以故,人各有志,拂人之意以敬人,何若已之。否則光即回蘇,決不到凈業(yè)社來矣。此事光甚厭之,豈肯于為國息災,而復受居士之格外恭維乎。既以光作外人,光當以外人自任,回蘇入關,獨自念誦耳。凡事均須體諒人情,好恭維之人則可,不好恭維之人,則愧怍不安,何苦以好意令人愧怍不安乎。至于圓滿之次日,說三皈五戒,若照光平常說,則無甚儀式可觀,若欲舖排埸面升座,光決不能,以目不能看字。如必非升座不可,則請人代說,光不臨筵。至于法名,光也不能為書。無論多少人,無論多少香敬,光一元不取。除送代說師及站班師外,通作會中費用。如此辦法,似乎適一切人之適。若以光為普通講經(jīng)法師待,則便失護國二字體裁。且小看于光。何以故,特為護國,于中取利,光雖不慧,不愿于將死之日,得此護國會中之財。(九月廿三日)

  復許止凈居士書

  禮懺無定規(guī),但致志誠懇切即已。臥室供佛,除貧無余屋則可。若有余屋,斷不可在臥室供也。功課各隨己意,亦無定章。光則早晚必按朝暮課誦直念。凡起腔唱者,亦作直念,但稍緩點。光絕未學唱念。然在叢林中,只可小聲,不得聲聞于外,以致驚動別人。先則日禮數(shù)百拜,近數(shù)年來事多,只二時功課。冬則日過百拜。夏則只數(shù)十拜。亦只拜釋迦,彌陀,凈土三經(jīng),及諸大乘經(jīng),觀音,勢至,清凈海眾,盡虛空,遍法界,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一切諸佛,一切遵法,一切賢圣僧。(彌陀之拜、多少不定、按精神天時增減、余各三拜、)近來日間絕不能看經(jīng)拜佛,所有信札及讬校證校對者,則已不暇給矣。令夫人既能長齋五月,何不能長齋一年。以殺業(yè)最礙往生。即不住生,更須不食肉。庶免未來償身命債。念佛吃素往生西方,是世間第一功德事。忍令妻子不得決定蒙益乎。至于工人,若欲令彼種善根,不妨為彼說其所以。將肉食之費用作犒勞,則彼以多得錢故,斷不至猶生訾議也。今夏各處水災,饑民甚多,尚宜切戒家人認真念佛,以防意外之禍。如其不能受辛苦,當念饑民之苦,及富室或有被劫之苦。則自可忍此念佛之苦矣。此本非苦,以一向不慣,故以為苦,然此苦乃出苦之苦,若不能受此苦,則將來之苦,蓋有說不能 盡者。(乙丑)

  復焦易堂居士書

  初一接手書,不勝欣慰。既以菩薩心腸,作護法事業(yè),則當今適逢其會。民國肇造共和,奉教自由。以三民主義互相號召,今已十有八年。而于僧人則越格虐待,其意蓋欲驅僧奪產(chǎn),而俾全國了無一僧,方可快意。又恐礙于輿論,姑以管理之名,用為驅奪之據(jù)。其所立二十一條,如第四,第五,第九,雖冒其管理保護之名,能不令有知識者痛心,挾野心者歡愉乎。此種立法,尚得謂之為奉教自由乎。尚有民生民權民族之實際乎。尚是共和國之開國政令乎。如此主義,乃實行令民死,奪民權,滅民族耳。若曰,此系于僧界為然,非統(tǒng)國民如是也,試問僧非國民乎。若國民通作此等法令,尚有可原。今唯僧為然,非以其微弱無力,遂用此強陵弱眾暴寡之手段乎。日本以蕞爾小國,稱雄全球,不以佛法為贅疣。吾國自后漢以來,佛法流通于東西南北各國。今欲國界統(tǒng)一,人民安樂,以陰翼郅治,顯淑民情之佛法為贅疣,而欲去之。是何異欲樹之茂而先截其根,欲流之遠而先塞其源。佛法之益世在精神上,非凡愚可得而見,如樹之根,水之源。世之淺知見者,只在條干枝葉上批評,泛濫充溢上議論。于其所以榮枝葉條干,致泛濫充溢處,則莫之能知。豈非所謂北轅而適越,卻步以求前乎哉。前月二十九日,上海佛教會諸錙素,往京請愿,昨接其來信,召在會各緇素委員同來。光本無門庭,無徒眾,無作為之一待死老僧。彼會以光微有虛名,故亦置之于其會員之中。然光固置此身于度外者,若民國相容,則不妨盡其余年。若不相容,則不妨與河伯海若結為伴侶,免得窒礙民國地界。豈須請愿求容,以期久存永世乎。只因佛法乃人天眼目。當此互相殘殺迄無止息之際,而欲興利除弊,先從事于滅法。則恐蹈魏武周武唐武之覆轍,而徒膺報于自己,貽誚于后人,而于國于民有損無益也。以故不避忌諱,直陳利弊。冀居士發(fā)為國為民之心,極力維持。俾以前所頒之條例,不成事實。則共和奉教自由,三民主義之號召,其有益于國于民也,大矣。豈徒僧界蒙福利哉。(五月初三)

  今之講男女平權者,多多皆不知女人之權,大于男子多難稱喻。世道之亂,亦由女權不振所致。世道欲治,當急令女子無負天職,各各恪守其權。光嘗謂治國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其克盡婦道,相夫教子,于家于國,利在不知不覺中。祈詳視嘉言錄諭在家善信數(shù)章,可以悉知。此外求治,則非光之淺見劣識所得而知也。

  復潘對鳧居士書一

  昨接太平寺明道師函,知閣下又寄四十元,謹收存,以待來年仍作印書之用。嘉言錄十包,系令大中書局寄,想不久當接到。閨范亦當收到。夏間妙蓮和尙,以請藏經(jīng)碑記,道閣下之命,命光筆削。光以事繁,先復一片,待回山后再講。至臘月初二到山,諸凡堆積,于十九日掛號寄去。原文文字甚好,惜閑話過多,佛法之所以然,未能點出。本欲略改,豈知光之學識,無隨方就圓之妙,遂成另擬一篇。用妙蓮口氣,以妙蓮為寺主人,與其用閑話恭維,不如以實事垂后。如此辦法,似覺得體。已令呈閣下鑒訂,如有疏漏欠妥之處,不妨修改。光之為人,絕無我相。所不愿聞者,過分恭維,此外則一無執(zhí)著。想閣下久已了知大略耳。今年印書最多,已逾二萬元。明年前半年,尚有許多書當印。秋后則作一南北東西了無定處之遊。以免信札應酬,徒為人忙,誤已大事也。閣下老矣。世道如此,宜將此境緣以作警策。俾求生西方之心之事十分周摯。又祈與令嗣及闔家,常說臨終助念之利益。及預為洗浴換衣哭泣之禍害。使彼等利害明了,斷不至為行孝故,致成落井下石之事也。光今年六十七,精力已衰。若再不見量,則定貽法門之辱,F(xiàn)今文鈔等紙板,均已備好。有欲印者,向大中書局接洽,便可如愿。文鈔又打四付紙板。安士書寶鑒各二付。嘉言錄,彌陀經(jīng)白話注,感應篇直講,通打四付。觀音頌又打二付。此外尚有戒殺放生現(xiàn)報錄,學佛淺說等零碎小書,皆已留板。是以明秋可以一去,不計其地而為修持也。吾人閱世,不過六十余年,所有之現(xiàn)象,以有天地以來之人,多多皆未之見。世亂極矣,非極力提倡因果報應,及家庭教育,則無可希望其太平矣。(二十二日)

  復潘對鳧居士書二

  某居士去年去世,彼先妄發(fā)大心,要在此世間度人。九年至山被光呵斥,似乎轉念。故后,其子訃來,言睡三日,不食不語遂逝。看此光景,殆非往生之相。是以欲求往生,當放下此世間。并放下過分之狂妄心。(如同菩薩在生死中度脫眾生、此須自己是菩薩始得、若自己尚是凡夫、便欲擔任此事,不但不能度人、且不能自度、世間多少善知識、皆受此病、尚謂之為有大菩提心、須知此心先求往生則有益、以此不求往生、須是菩薩則可、否則為害不淺、)過分之狂妄心,為真修行者之一大障礙,不可不知。再者某居士之為人,過于好名。故其所作之書,全仿佛經(jīng)之口氣。其以凡濫圣之過,殊非淺鮮。故致宏法之功,不得實益。百年身世,瞬息即逝。但祈專心致志于念佛求生,則某居士即為一大警策也。

  復潘對鳧居士書三

  接手書,不勝感嘆。閣下厚德及人之深,以致潰兵土匪,亦相戒勿擾。此非真有可動人者,曷能得也。食為民天,能惠民者,天必佑之。此種潰兵土匪,豈有道義之心。但天地鬼神加被之,令彼存其道義耳。曾見陰騭文注證載一事,與閣下之事氣分相類。今鈔以呈覽。乾隆辛巳, 豫省黃河潰決,陸地水深丈余,民間廬舍,半被淹沒。陳留縣有曹姓者,居宅沈沒,已三晝夜,咸謂無生理矣。及水退,墻舍并未崩塌,眷口亦安然無恙。眾問之,云日來唯覺霧氣彌漫,不見天日,初不知在水中也。也有司見而異之,詢其有何善行。曰每年租課所入,除衣食足用外,盡以濟鄰里之貧乏者,至今未嘗少替。已歷五世,百有余年矣。憲司俱踢匾額,以嘉其異。水固無情,而有鬼神護佑,雖全體淹沒,而未見其水。是知人有實德,天有奇報。彼剝削百姓脂膏,以求子孫富貴者,率皆滅門絕戶。而其神識,當永墮惡道,無有出期,可哀也已。是以欲救世人,非極力提倡因果報應,斷斷不能收實效。

  復周浦陳家駿居士書

  人生世間,禍;ハ嘁蟹。唯視當人之用心何如耳。善用心者,困苦艱難,皆為解脫之本。不善用心者,富貴榮華,悉是墮落之因。汝母守節(jié)撫孤,受苦多年,實為今日修持凈業(yè)求生西方之基。今既母子同皈依,又須令家中眷屬同皆吃素念佛。一以防汝母往生時,彼等或致未曾練習,不能念佛相助。以致預為揩身,換衣,哭泣,破壞正念。一以時局危險,日常念佛并念觀音,則便可逢兇化吉,遇難成祥。今為汝母取法名為德懿,謂能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以為子孫鄉(xiāng)里儀范,其德最為美勝。為汝取法名為慧俊,謂能修凈業(yè),自利利他,其智慧超出平常人之上,故名慧俊。今為汝寄凈土五經(jīng),十要,圣賢錄,文鈔,嘉言錄,飭終津梁,(此書看看、則臨終不致誤事、)了凡四訓,安士全書等,作二包,祈詳閱而實行之。必須恭敬,不可褻瀆,則便可得真實利益矣。余不多及。光老矣,目力精神俱不給,以后勿再來信,亦勿介紹人皈依。以無精神應酬故也。(四月十三日)

  復屈翰南居士書

  手書備悉。遊石屋洞記,大有心融妙理虛空小,道契真如法界寬之概。然此是文字邊事,切勿專學此派。當如子憶母,以念佛求生西方,庶可實證。此刻專以此為事,則于己無益,于人有損。何以故,以多半皆學口快活之空談,不以真修實證為事也。今人若不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念佛,絕無實證之希望。續(xù)文鈔,有正月元旦與五臺山廣濟茅篷廣慧和尚書,約五千言,為從來未有之切實相勸者。九十月間當寄于積善坊巷,當為轉交。汝夫妻欲皈依,今各為取法名。又云汝父欲皈依,今為寫一法名,其名汝自填之。七十多歲,來日無多。放下一切,一心念佛,則決定可以出此五濁,登彼九蓮。若或猶有來生后世之心念,則往生便難決定矣。祈詳為說之。余詳文鈔中,此不備書。附求子疏及求子三要,此實人各宜看者,勿以不求子而置之,祈慧察是幸。(香敬十六元收到、以為印送續(xù)文鈔之費、)(民廿九年庚辰八月十五)

  復神曉園居士書

  手書備悉。年過五十,來日無多。正當認真敦倫念佛,以期生入圣賢之域,沒歸極樂之邦耳。所言敦倫,恐汝不會其意,今為略釋。世人多多不知敦倫之義,包括得廣。但以能孝親敬長,遂謂敦倫,是亦甚是,然是小焉者。善教兒女,俾彼悉皆為賢人為淑媛,實為敦倫之大者。以兒女既皆賢善,則兄弟,姊妹,妯娌,兒孫,皆相觀而善。從茲賢賢相繼,則賢人多而壞人少,壞人亦可化為賢人善人。天下太平,人民安樂之基,皆于教兒女中含之。能孝親敬長及外面一切都善,而不能善教兒女,此人亦未可直名為能敦倫之君子。如能孝親敬長與一切通皆如法,又能善教兒女。其人即居家無所作為,其培植國家社會也,大矣。今世亂已極,究其本原,皆為父母者不善教兒女之過。使人各善教兒女,何得有此種惡劇,以極力扮演而促行也。汝兒女已大,然不可不與彼說其所以。俾后來為人父為人母時,不至隨世浮沈,知養(yǎng)而不知教。俾有天姿者習為狂妄,無天姿者狎于頑愚。汝言世亂伊于胡底,故與汝說挽回世亂之根本法門。切勿當著閑話,則汝之子孫與汝之婿及外孫等,均可為賢人善人,而為汝之光榮于無既矣。長女已孀,正好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次女待字,若能常念佛及念觀世音,則宿業(yè)消除,善根增長,自然會得其賢善夫婿。而后來生兒女時,亦無產(chǎn)難之苦。而所生兒女,均屬賢善。兒子肄業(yè)學校之暇,必須令彼熟讀感應篇,陰騭文,以為前途之導。即二女亦當讀之,以期藉此自修并以化人。天下不治,匹夫有責,此實匹夫令天下治之根本法。又須令兒子多看安士全書,歷史感應統(tǒng)紀,及有益身心之善書。今為汝取法名為慧曉,謂以智慧自行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吃素念佛,決定現(xiàn)生求生西方。而復以此勸于家庭之兒女妻室等,及外之鄉(xiāng)黨鄰里親戚朋友。俾彼共曉此世出世之實益,庶不負汝發(fā)心皈依佛法之誠心也。至于念佛修持種種,文鈔中屢言之,此不備書。無要事勿來信,光已七十,精神不給。又有校正印書等事,無暇答復故也。(民十九年九月廿六日)

  復許煥文居士書一

  手書備悉。法名另紙書之。開示以目力不給,不能詳書。今為寄甲乙二包經(jīng)書,祈志誠恭敬讀,自可知其修法及利益。外有歧路指歸,初機先導,物猶如此,坐花誌果,一函遍復,各一包,以為自利利人之據(jù)。讀佛經(jīng)書,不可依儒者讀儒書之態(tài)度。今之儒者,完全不知敬書,故致世無真儒。若以此種漫不恭敬之態(tài)度讀佛經(jīng),則未得其益,先獲其罪。(民廿五二月十八日)

  復許煥文居士書二

  賑資已交上海捐資處,今將收據(jù)寄回。光老矣,旦夕將死,何有精神辦此大事。然光自民七年至今,所流通各經(jīng)書,皆為預息災禍之急務。但不逐捐賑之隊耳。汝之所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光自出家以來,發(fā)愿不住持寺廟,不剃度徒弟,不入各社會。自民七以來,各處慈善團體將捐冊寄一或十至數(shù)十者,皆將原冊掛號寄回。隨我之力,另寄若干。(不書于冊、以免此冊無用、)每年均在一千以上。若再倡募,不至勞死不能也。光無寺廟,無徒弟,所有(貝親)施,隨來隨用,絕不向人開化緣口。以僧多化緣,光不愿與彼同?v謂光無慈悲,亦所不計。期免無知之人,謂光藉此以求利耳。所言張某之虎,乃從小養(yǎng)的,豈是有道以伏之乎。彼善畫虎,故屢養(yǎng)虎。前養(yǎng)一虎已死,前年又買得一始生小虎。日須以牛肉喂之,一年當吃二只多牛。乃玩物喪志,又令虎吃牛。實造殺業(yè),何足稱述。光謂其友曰,宜勸彼以素食喂之,勿令吃牛。又彼日日畫虎撫虎,恐來生讬質虎身,則可憐矣。是日其人與其兒女并一狗同來,狗尚欺虎,其兒女均可撫虎。去年來時,尚不及一歲,已狠不小。來時提一洋鐵罐,有時不聽招呼,則將洋鐵罐口向之,則便順從。蓋以其口大,恐吃他故。光一向不喜瞎張羅,故于從小養(yǎng)之虎,完全不介意。若是以道德所伏者,尚可稱述。此絕無稱述之價值,何得無事生事。(民廿六五月十六日) 案王薳居士予與印光大師因緣篇曰,亡友張善子,畜一虎,在網(wǎng)師園,予偶言于師,師以野性難馴,終恐殺人,予以皈依請,師首肯,乃偕善子曳虎師前,為說三皈,并錫法名格心,自是虎遂柔伏,未幾化去,亦一異緣也。陳海量居士于此文加以案語有云,善子擅畫虎, 畜一虎自娛,師見之曰,此虎兇心尚在,當慎之,皈依未久虎斃,殆仗大師慈力加被,已脫畜生道歟。大約當日煥文居士遠道亦聞有此說,故具書大師而詢之。而大師之答書老實開示,絲毫無自矜之意。大師一生,以不要學大派頭為主旨,觀于此書而益信。

  (民卅二年十一月十六日羅鴻濤敬記)

  復朱仲華居士書一

  接手書,知令嚴已于十一月廿六日去世。(哀啟尚未來、亦無須看哀啟、可以了知生西與否、)幸于未去之前,切囑汝等依文鈔嘉言錄所說,以致正念往生。雖汝父宿根現(xiàn)行所感。亦汝兄弟姊妹不隨凡情,深信佛法,及遵父訓之所致也。幸何如之。然人子之心,總愿親常在世。而世間相,本系生滅不住,豈能常存。今既去矣,不宜過為悲哀,宜認真念佛。俾吾親之靈,得其實益。未往生,則祈得往生。已往生,則增高品位。切勿隨順劣俗,以喪事作戲事,瞎鋪排,胡張羅,得罪于親于天。汝父于未終前潔凈,終后仍潔凈,此實身心清凈之表示。有業(yè)力者,此時不但不能潔凈,尚有自食其糞者,乃表示墮落之相。人生一切事都可偽為,惟臨死及死后所現(xiàn)之相,均不能偽為。人于臨死,顏容即變。況死后二日,更加和悅,且?guī)θ?此系表示往生之相。又死經(jīng)數(shù)日,全身已冷,額猶帶溫,此亦表示往生之相。以凡夫死時,熱從下至上。于頂門后滅者,必歸圣道了生脫死也。汝不詳知,按去后面色,及去時大家助念,成就凈心,必得蒙佛接引往生西方也。汝父如是,汝母亦應如是。人子能如是助父母之道,俾得超凡入圣,了生脫死,則世間所有之孝皆不能及。然吾身乃吾父母之遺體,持父母之遺體,敢不戰(zhàn)兢惕厲,以期無忝所生乎。是以必須要敦篤倫常,恪盡己分,閑邪存誠,克己復禮,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敬惜字谷。能如是者,可謂善人,可謂孝子,可謂尊親。再能依凈土法門,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則生入圣賢之域,沒歸極樂之邦矣。何幸如之。又現(xiàn)今世道人心,壞至已極。天災人禍,不時降作。禍患之來,莫能預料。避無可避,防不勝防。若能依文鈔嘉言錄所說,至誠念佛及觀世音,必能于冥冥之中,得蒙加被;蜣D有為無,或轉重為輕,決不至與不念佛人同一受殃也,F(xiàn)今之世,非數(shù)十年前之世。欲世道人心轉回,欲家庭兒女賢善,若不認真提倡因果報應,及家庭教育,(即父慈子孝等做人道理、)則絕無希望矣。家庭教育,尤須注重因果報應二法,相為輔翼,互為經(jīng)緯,方有實益。且勿謂汝一出家人,何汲汲然以此諸事為人說乎。以今之世,廢經(jīng),廢孝,廢倫,免恥等各學說,蠱惑人心者,相繼而興。子女從幼,若不以因果報應,及做人之道,熟與講談,則后來欲不隨邪說所轉者,甚難甚難。天下不治,匹夫有責。謂其善教兒女,俾成賢善。以之風于一鄉(xiāng)一邑,以及天下之謂也。吾常謂教子為治平之本,而教女為尤關切要。以女有相夫教子之權,女若賢善,則其婿與兒女皆賢善矣。故又曰,治家平天下之權,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語實語。欲家門興盛,子孫賢善,當以吾言為圭臬,則所求皆得矣。又提倡因果報應,莫善于教人受持太上感應篇,文昌陰騭文。以善惡類書,一目了然,易于獲益。彭定求從小日誦此二書,至中狀元作尚書時,猶日日誦之。且得暇恭書送人,題為元宰必讀書。跋曰,非謂讀此可以作狀元宰相,而狀元宰相決不可不讀此書?芍藭。光于朝暮課誦回向時,稱汝父法名,為回向一七,以盡師弟之誼。余祈熟看文鈔嘉言錄,此不具書。(十二月十三日燈下)

  復朱仲華居士書二

  手書備悉。喪中如此辦法,不但于亡人有益,實令闔家均種莫大善根。此后縱不能長素,當少吃。以不在家親殺為定章,庶少結殺業(yè)。汝姊欲專一念佛,本無定章,若照平常念佛之章程,則五更起禮佛(多少拜、隨己立、)畢,念彌陀經(jīng)一遍,往生咒(三遍、或七遍、或二十一遍、)畢,即念贊佛偈,繞念若干聲,然后靜坐半點鐘,再出聲念若干聲。即跪念觀音勢至清凈大海眾菩薩,各三稱,(若欲禮拜、先拜佛若干拜、九稱菩薩、即作九拜、)念發(fā)愿文,三皈依,此為早時功課。吃早飯畢,靜坐一刻,再念佛時,即禮佛三拜,或多拜畢,即念贊佛偈,念畢,繞坐皆照前。唯念佛畢,不念發(fā)愿長文,但念愿生西方凈土中四句即已,禮拜而退。早或二時。午飯后二時。晚課與早課同。夜間再念一次佛,仍照早飯后章程。念畢發(fā)愿,當念蓮池新訂發(fā)愿文,畢,念三皈依。此雖有起有落,然心中總將一句佛號,持念不令間斷。行住坐臥,著衣吃飯,大小便利,均于心中默憶佛號。于七日中,不令起一切雜念。如子憶母,無時或忘。念時固然是念,歇氣不念時,心中仍然是念。只求心佛相應。(即心外無佛、佛外無心、全心是佛、全佛是心、心中除六字洪名之外、無有一切雜念、故名相應、)切勿起即欲見佛之心。但求佛號外,無二念而已。若不明理性,急欲見佛,多招魔事,不可不慎。亦不可太勞,勞過,則次日便難清爽如法矣;蛘呙看文罘,皆念彌陀經(jīng),往生咒,但早起發(fā)愿,念長發(fā)愿文,晚亦如之,余皆念四句即已。或者早起第一次念彌陀經(jīng),往生咒,以后但接續(xù)念佛不斷,至晚念發(fā)愿文,三皈依。人在世間,不能超凡入圣,了生脫死者,皆由妄念所致。今于念佛時,即作已死未往生想。于念念中,所有世間一切情念,悉皆置之度外。除一句佛號外,無有一念可得。何以能令如此,以我已死矣。所有一切妄念,皆用不著。能如是念,必有大益。今之小知見人,稍有一點好境界,便自滿自足,以為我得了三昩了,此種人,十有九人皆著魔發(fā)狂。以心念與佛相隔,與魔相合,故致然也。十元香敬,待后印出各書,當為按錢寄幾包來。光廿三下山,至上海陳家浜太平寺,料理印書事。六月仍回山。七月下山,則不歸矣。八九月印書事了結,即滅跡長隱矣。以年時已過,應酬日多,精神日減。若不另行一道,勢必累死。于己有損,于人無益,以故不得不如是也,F(xiàn)今世道,是一大患難世道,禍患之來,無可逃避。唯有念佛念觀世音,或可不遭患難。即不幸而遭,亦可逢兇化吉。近來因遭患難,念佛念觀音得感應者,多難勝數(shù)。汝家尚稱豐裕,當令家中男女大小,通皆日念若干佛,若干觀音,以為預防之計。無事時念,就無有禍患。即禍患臨頭,能至心念,亦復功德不可思議。世人皆欲安樂,每每所作所為,皆為其反,致成空妄想,無有實益。此一上說話,實為汝家計盧之至深且切者。(二月二十一日燈下)

  復朱智貞居士書一

  光自七月廿五至申,今日回山,適由山轉來汝書,知汝父將欲去世。須知人生百歲,亦有去日,切不可作無益之悲傷。但宜勸彼一心念佛,如在牢獄,思歸家鄉(xiāng),不可有一毫留戀心。汝與家中眷屬,宜分班在前念佛,令彼攝耳詳聽。至若去世之時,彼若能自行澡浴換衣,則甚好。否則切不可先行為彼洗澡換衣,以致搬來搬去,身心不安,或生瞋恨,則其害匪淺。即不難受,由搬動故,心亦不清凈,便難仗佛慈力,往生西方矣。當此之時,家中眷屬,通皆念佛。一直念到斷氣,過三點鐘,然后停佛聲。為彼抹澡洗衣。若臂腕已硬,穿衣不便者,當用熱水毛巾,搨在肩上臂腕上,不久即活動可穿矣。最忌者,未死先哭,令彼生悲戀心,便難往生矣。此等事,文鈔,嘉言錄,皆已詳言?秩瓴涣粜,故又說之。至于死后,只可念佛。切勿做水陸,念經(jīng),拜懺。以此等事,皆是做場面耳。虛張聲勢,殊少實益。又喪中一概不可用酒肉。儒家古禮,喪中嚴禁酒肉。若用,人便以為失德。今世禮全喪,以故食肉,飲酒,作樂,唱戲,無所不至。然汝父皈依佛法。汝亦皈依佛法,豈可猶依時世惡套而行。祈與汝兄弟等說其所以,勿以大不孝為孝。當以念佛令親神識得所為孝。能如是,則汝父固得利益。汝兄弟子姪,亦皆得利益。切勿謂光所說者,為不可依,則存亡均益。汝太不洞事,為汝父之事,請開示于師,尚不言頂禮稽首等,只云合十。汝試想想,此種重大事,止以合掌了之,不成自視其事為不緊要乎。光以汝不知故,為汝說之,非求汝恭敬也。(十二月初一午前即日回山)

  復朱智貞居士書二

  汝何得不知事務,無事生事,令承洵兩次來滬,以問受戒之事。又文鈔嘉言錄雖深,豈全不知,而欲光又為開示淺近之法乎。淺近者,有彌陀經(jīng)白話注解,豈有不洞(音董)之理乎。光不妨為汝說一簡略之法。凈土法門,以信愿行三法為宗。必須要真為了生脫死,以發(fā)上求佛道下化眾生之大菩提心。以深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故徹悟禪師云,真為生死,發(fā)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號,此十六字,為念佛法門一大綱宗。此乃最簡便之要訣。又念時必須心口耳字字句句,歷歷明明。念得清楚,聽得清楚,心自不散。又須心常存正念,不使一切貪瞋疑種種不正之念稍生。若偶生起,即以佛念制令消滅。汝父與汝同皆皈依,承洵兩次來見,但只稍舉兩手。即深作一揖,皆不肯施。如此不但輕僧,亦是輕父。見父之師,來問佛法,尚不稍施敬意。而欲得佛法之利益,便難得矣。光已決定滅蹤,然欲利人,故不妨為汝說之耳。(四月初九燈下)

  復陳渭恩居士書

  適接龔宗元信,言汝欲皈依。本欲與宗元書,但以宗元乃法名,不記其原名,兼無號頭?植灰捉。又恐彼在無錫,故直與汝書耳。須知佛法,原與儒教無異。凡佛弟子必須要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欲依佛法了生死,必須敦行世間倫常,以為賢人善人。否則縱學佛法,亦難得真實利益。以根本既缺,便難完全得佛法之真利益也。須知佛法乃一切眾生之公共法。無一人不當修,亦無一人不能修。彼理學以種種謬說闢駁佛法者,乃昧心違理之言,非大公至正之論也。彼謂佛以因果輪回,為騙愚夫愚婦之據(jù),乃憑空妄造。實無其事。是開天下后世了無忌憚之端。馴至于今,遂現(xiàn)廢經(jīng)廢倫喪仁喪德之慘相。學說誤人,一至于此。今當極力提倡因果報應,庶可挽回頹風。尤當至誠念佛念觀世音,以期生則消除惡業(yè),增長善根。沒則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又須以此內而勸其父母兄弟姊妹妻媳兒女。 外而勸乎鄉(xiāng)黨鄰里親戚朋友。俾一切人同沐佛恩。以此功德,作我往生資糧。則必得徑登上品矣。今為汝取法名為宗法。宗,主也,至也。謂以佛法為宗本,而敦行世間倫常。以期超凡入圣了生脫死也。若有凈土各書,則甚好。否則按仿單向弘化社請而閱之。則其法門之所以然,與修持之各法,則當各了然矣。光老矣,目力,精神,工夫,各不給,不得常來信。以肯息心看文鈔,嘉言錄,凈土十要,佛學救劫編,正信錄,則無須函詢矣。若不注意,雖日日函詢,亦無所益。又一函遍復,實為一切人所當共寶守而修持者。文雖不嘉,義備各道,尤當依行。(民廿二年三月三月十二)

  復何希凈居士書

  修凈業(yè)人,以真信切愿為本。能念到一心不亂,則甚好。切不可存未得一心不亂,便不能生之心。若常存此想,得則可。不得,則由常存不得生之心,便與佛不相應矣。(此弄巧成拙之大病)薦親,祇期往生西方,何問落于何道。此意似好,實為障礙。以人之神識,隨業(yè)所轉。汝以至誠心為母念佛,仗佛力故,即可往生。問落處,便是作未往生想也。汝既看過文鈔十要,固不須又求光再開示也。今人每務虛名,不修實行,此是學道之一大障礙。若不作假,則一滴雨,一滴濕。作假,則如夢中吃飯,無益枵腹。所請各書,現(xiàn)不能寄。以軍事需用,及難民甚多,所有包裹,郵局不收。然不知何時了結,當勸大家至誠念觀世音菩薩,以為早結之祝,并預防之計。光現(xiàn)無記性,平靖后宜再來信請,則可。否則一過目,一日即忘之矣。祈慧察。希覺病未愈,汝常頭痛,均以念觀音為治之之方,定可速愈矣。(民廿六七月廿三)

  復張佩芬慕蘭居士書

  近來兵匪各災,相繼而來。其根本,由于家庭無教育所致。學佛之人,必須各盡其分。所謂盡分者,務須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此八種事,一人皆備。上有父母,則是子職。下有兒女,則是父職。自己用人,則是主職。為人作事,則是仆職。余職分均好盡,惟父母之職分難盡。實非難盡,以舉世無人提倡。大家只知溺愛而不知教育。以致養(yǎng)成敗類,互相殘殺。弄得國不成國,民不成民。所言教育者,兒童從初開知識時,即與彼說因果報應,及做人之道理。必使心有畏惡報而慕善報,則不致犯上不肯依教而行。小時如是,習以成性,養(yǎng)成良善天姿,是名為育。育者,養(yǎng)也。若不知此,則養(yǎng)成兇惡性質,輕則忤逆不孝,重則殺父殺母。溯其本源,皆由其父母,小時不教所致。吾常曰,世間最大的功德,莫過于善教兒女。世間最大的罪過,莫過于不教兒女。人人善教兒女,天下自然太平。人人不教兒女,天下決定喪亂。故曰天下不治,匹夫有責。此語舉世無人說,故與汝等略說。至于吃素念佛,求生西方,自有所寄各書在。光已七十九歲,朝不保夕。以后不得再來信,亦不得介紹人皈依,以無目力精神應酬也。(民廿八正月廿八)

  復王照離居士書一

  前接手書,并款六百元,即復一函。以一百元讬友人交金陵流通處,彼有信與君,想已收到。茲近數(shù)日,又接到三百四十四元,文鈔、安士、嘉言、寶鑒,四種之書及郵費,通已兩清。彌陀經(jīng)白話注,感應篇直講,不久當可寄來。又有學佛淺說,頗合初機,今年二次各印二萬,又擬另排略大之三號字,年內或明正可出書,如要祈示知。又下次匯款,宜在交通銀行匯。交通銀行接到信,并信與銀一并送來,頗便利。中國銀行接到信,先送其信與票,令簽名去取,尚須有別銀行之保證。其意似慎重,其事實欲多延日期,以求得息,可惡之極。光固無礙,若小人家不能得此種保證,則受其抑勒不小。此種借名慎重,特令延期之手段,直是惡劣之極。如無交通,則中國亦可。否則不必令彼匯也。八九月間令大中書局寄(掛號寄)三十包安土書,(一百二十部)乃光陪水濕者,曾收到否。幾次信中,皆未言及。此雖不算費,收到亦當示知,以釋系念耳。紙板擬送新加坡及貴堂。前接新加坡一弟子信,言彼處人工紙價,比上海貴數(shù)倍,令千萬勿寄,不知貴處如何。若便宜,即將紙板寄來。若在貴處反貴,則何須作此吃虧事。當在上海印以寄去,校為便宜。此語實因新加坡之說,恐反吃虧,非舍不得此紙板也,F(xiàn)擬將文鈔,安士書,觀音頌,壽康寶監(jiān),又設法打四付紙板。以原只兩付,去年燒一付,只留一付。中華書局雖有兩付,不肯借用。又且印書之價,比余書局貴。是以光又欲舍一千元,打此數(shù)付紙板,以作后來人得書之緣耳,F(xiàn)嘉言錄,彌陀經(jīng)白話注,感應篇直講,學佛淺說,家庭寶監(jiān),紀文達筆記摘要,江慎修放生殺生現(xiàn)報錄蓮池放生文合刊,龍舒凈土文,護法論,此九種,俱要打四付紙板。俾后來之人,易于流通。光之為人,了無私心,以故一生不收徒眾,不立山門庭,不結社會。有人送光之錢,不用于印書,即用于賑急,不令由他人之錢,長自己之業(yè)。況今已六十八歲,來日無多,正好為自己與他人作往生西方之緣而已。(民十七十月十四燈下)

  復王照離居士書二

  初九一函,想已收到。今日寄閨范廿五包,五十部,(四十四元)每部八角八分。感應篇直講六十三包,一千零八本,(一千本、一百二十元)每本一角二分,郵費(十三元二角共一百七十七元二角、所余八本不計、)共八十八包,其款可以一算而知。此款當直寄上海陳家浜太平寺,交明道大師收,即可無誤。收到當即寄一收據(jù)。感應篇直講,印二萬本,此一千本,係從先寄者,以光不久即回普陀。閨範最初印時,任者無幾,陳正有任一千,餘多係光墊出。後竟任三千已滿,故光將正有之五百元撥來,及真達師孫宷丞之二百撥來,以備零碎結緣,及與請者。明年若平靖,或可再印。若欲任者,當預通知。此書八角八分,係自買紙,自付石印,自令裝訂。否則非一元二角不可。(大中書局估一元二角、中華書局估一元五角二分、)其紙尚難如此之好,F(xiàn)今人欲橫流,若不以古人之懿範,淑其耳目,振其志氣,則將隨彼邪說,載胥及溺矣,哀哉。(十一月十七燈下)

  復景正倫居士書

  接手書,備悉陳飛青之款,作如此辦,甚好。彌陀經(jīng)白話註,(每本一角六)五百本,早已寄去,想今已收到矣。學佛淺說五百,(每本二分一釐、每包加二分包紮費、)不久當可寄來。感應篇直講一千,(每本一角二、每包十六本、)尚須待三數(shù)十日。放生殺生現(xiàn)報録,(此未成、不能訂價)已另排板。作省紙辦法,並蓮池等放生文附之作一本,實為一大觀。此於明春當印萬本,印出即寄一千。紀文達筆記摘要,尚未印。家庭寶鑑已完,須明春再訂印事。以後若匯款,仍匯上海陳家浜太平寺交明道大師即妥。光明年三月初,即來上海料理印書各事。(十一月廿九燈下)

  復蔡錫鼎居士書一

  汝母已六十七歲,來日無多。當極力勸令生信發(fā)愿,一心念佛,求生西方,是為真實行孝。今為汝母取法名為德誠,謂以誠心念佛,必蒙佛慈接引也。汝妻金地,既肯吃素,何以不肯念佛。以念佛為羞,可謂不知好歹之極矣。今為取法名為德清,謂能一心念佛,則業(yè)力消除,善根增長,自知好歹。雖對萬眾,亦無畏懼而為朗念,令彼聞者同種善根,同得清凈三業(yè),往生西方。悟行法名德懿,學行法名德淑,二女同皆胎素,乃宿世修行人,何不教以念佛。此系汝不知事務。既有宿根,不令念佛,譬如好田,不復耕種,亦無收成。雖有懿淑之宿根,不得懿淑之真益矣,F(xiàn)今外道乩壇,各處林立,既皈依三寶,不可仍修外道工夫,作扶乩事業(yè)。徐陳照西及媳云霞,法名另紙書之,祈為轉交。余詳長信,此不備書。(十一月初九)

  復蔡錫鼎居士書二

  薛某之妻與子,乃宿世有大怨者,故必以快心為事。然三日工夫,產(chǎn)婦尚無恙,豈非念大士名之感應乎。凡夫不知前因后果,一有不效,便退信心。豈知宿怨之深者,累生累劫,皆圖報復?v承念大士之洪名,尚不見效。使不念大士洪名,便可產(chǎn)婦猶能無恙乎。臨產(chǎn)念觀音即見效驗者,有百千萬。何可以一事不靈,便退信心乎。當具無畏之心,為人說之,令一切人皆得安樂。又當以勿結怨業(yè)為勸。怨業(yè)若重,佛力亦難救度。此正可作勸人知因識果之一助。汝自不明理,故于此便無可決斷矣。彼薛某者,當由此愈生信心。而反退信心,則恐后來或又有宿怨所致之大禍發(fā)現(xiàn)也。臨終可用助念法,臨產(chǎn)不必用助念法。但令家人及產(chǎn)室照應人,并本產(chǎn)婦念之即已。以后不必領眾助念也。念觀音名號,大則大應,小則小應,絕無不應之理。只管放開大膽對人說,彼不見感應者,亦未嘗無感應也。(十二月十六 )

  復蔡錫鼎居士書三

  玉皇經(jīng),乃道家竊取佛經(jīng)之義偽造之經(jīng)。汝不知是偽,故認做成佛已竟,方為玉帝。玉帝乃忉利天王,是欲界第二天。(下是四天王天)上還有四天。此六天為欲界。再上即初禪三天。再上即二禪三天。再上即三禪三天。再上即四禪九天。此十八天,為色界。再上即無色界四天。非非想天,乃是第四天,福壽八萬大劫,壽盡尚須墮落下界,或直墮三惡道。故曰饒君八萬劫,終是落空亡。況王蒂在欲界第二天乎。汝見玉皇經(jīng)說得極高極深,而不知是妄人偽造之經(jīng)。汝但持清凈戒,若為生子偶行房事,當沐浴凈潔,不可常行房事。誦經(jīng)之人,必要清潔。若起淫欲,便污穢了。不過為生子故,不妨或年或季偶一行之。能如是節(jié)欲,所生之子,必定聰明福壽。切勿謂望子不可不常行。須知常行房事,反難生子。即生亦難長命,以先天不足故也。女人受孕后,永斷房事,所生兒女,不但相貌端正,心行純篤。而且無有一切胎毒痘疹等患,即生時亦容易生。若受孕后,多行一回房,胎衣就厚一次。所以生時便難生,而且有種種胎毒等患。光因友人祈代印達生篇為之校閱,故將其中要義,為汝說之。以冀汝子子孫孫,皆成賢善聰明智慧耳。切勿謂光乃出家人,論人行房事。不知此事是世間第一生死關節(jié),正宜救濟。令彼一切人之自身子孫,皆得福壽康寧,何樂如之。(十二月初七)

  復劉德惠居士書

  十余日前,接所寄令業(yè)師西泉先生論孟分類,以目力不給,兼以人事冗繁,注字太小。不易看,亦不暇看,但稍暇時略翻而已,并未一齊全看。此書若在五年前出,光當為省費易看起見,為之另改章程。正文作二號字,(現(xiàn)書正文、即二號字、)注作三號字,頂格當加一墨線,則主伴易分,注字大則老年亦可看,F(xiàn)今物貴民窮,凡每卷作一起落,接住排,則省紙多矣。凡卷中每章,亦若目錄,上標數(shù)目于頂格,下標某篇某章,庶書生者看之,不致費心翻閱目錄。論語分類作上下二冊,上冊稍多點,下冊將諸子各篇實錄之,不空。前人之事完,加一墨線,以示不渾。中縫一一皆按前后標之。下冊空紙?zhí)?太妄耗紙。勻上冊之半于下冊。下冊一人之各節(jié),接連著排,則很合宜。正文中有無關緊要者,即不必另提頭,亦省紙之一端。此光多年來所計畫熟者,謹為汝說之。然隨汝及諸人之辦法,光并非定要如此。以若欲大流通,一部省得一張紙,(注意)一萬部即省一萬張,(注意)十萬部則省十萬張,(注意)其費不在小處。至于作序,以目力精神來不及,固有儒門通人作,光實不能用心目也。書簽論孟分類,(論上論下、孟上孟下、)一目了然,不可渾而不分,F(xiàn)鉛字排,比刻木板省錢。且字跡清秀。或用中紙印,或用洋紙印均可。如欲多流通,多打幾付紙板,(或四五六付)則數(shù)十萬亦可印。木刻本,若揚州南京經(jīng)房印法,五六千部已模糊,書店中印法,可印一萬多,以彼不認真,印出之字,似有似無故,經(jīng)房所印,無一字不明顯。一付紙板,可鑄六七次鉛板。一次鉛板,大書局有托機,印數(shù)十萬亦無礙。小印書局買不起托機,印一萬多后,字便粗笨。以印書機壓久,則鉛字便見低而平。故字粗而不清秀矣。排時須請極鈿心人校對。校對之手續(xù),書局當為說之。然光現(xiàn)只能說,不能干涉,以無目力兼無精神故也。祈慧察。書皮當用一百廿磅牛皮紙,堅實之極。此書皮價仍不賤,乃糟碎不牢,何苦用貴價買糟紙乎。(民廿六六月廿二日)人都要好看,我只要堅實。以前有勸光用著色書皮者,光以貴而不堅實,隨他說總不一許可。知世人多多是做場面,不計利害。程朱註書,也是做場面,只顧博大理學之名,闢因果,闢輪迴,以致生出殺父殺母之禍。使儒者各提倡因果,則何至世道人心,陷涵一至於此乎。

  復劉蓉閣居士書

  手書備悉,光自去冬夜校書,目力受傷,因拒絕一切信札應酬。汝夫妻欲皈依,今為各取法名,另紙書之。至于開示,殊覺吃力,故為寄十一包書。若肯息心研究,則自利利他,有余裕矣。以后勿再來信,以目力不能應酬故也。亦勿介紹人皈依。明年遲早當離蘇遠隱,祈慧察。現(xiàn)在時局危險萬分,無論老幼男女,均當至心念南無阿彌陀佛,及南無觀世音菩薩,以作預防。今之劫運,避無可避,防不勝防。唯仗佛慈,或于小險中得蒙被佑。若夫大險禍來,或致大家同歸于盡。雖念佛人不能獨不受劫而死。然死后之去處,各各不同。念佛人當承佛力生西方?v不生西方,亦生善道。決不與不念佛之人同墮惡道也。此意不可不知。(民廿二年十二月初九)

  復李爾清居士書

  學佛之道,在于實行。若只張羅門面,不修實行,則亦只得門面之空名而已。既欲往生西方,自利利人,必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真為生死,發(fā)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號,求生西方。上自父母伯叔,以至兄弟姊妹妻室兒女,及諸仆使,并及鄉(xiāng)黨鄰里親戚朋友,凡一切相識之人,皆宜以如上所行為勸。若自己實行上事,人自相觀而善。所謂以言教者訟,以身教者從。世出世間事,無一不以身為本者。若自不實行而教人行者,唯上智之人則可依從,只取其言之益,不計其人之能行與否。若非上智者,必腹誹背議,反令造大口業(yè)。欲真利人,當事事盡己之分。則日用行為,皆含化人之機。久而久之,人自見信而依從之,固有不期然而然者。今為汝取法名為宗清,宗,主也,本也,清則永無垢染。凡貪瞋癡慢等習氣,必須對治,令其不起。則三業(yè)清凈,與佛相應矣。平時既相應,臨終自可蒙佛接引往生西方矣。曹惠川,法名宗惠,惠即仁愛。仁愛之念,常存于心,則仁愛之事,遍于日用。就中最大之惠,莫過于勸人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次則莫過于教人善教兒女。人果各用善教,則天下太平,人民安樂矣。宗惠之義,大略如是。若善體貼,則其利大矣。至于凈土法門之利益,修持之方法,當看嘉言錄,文鈔,此不備書。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后不許再來信。來決不復,以目力精神,不能應酬故也。郵局若寄書,當為汝二人寄一二種切要者,不寄則已。(民廿二九月十五)

  郵書已通,為寄二包,人各一份,拆開分與。

  復黃子云居士書

  手書并法幣收到,謝謝,F(xiàn)在諸物昂貴,紙貴之極,文鈔續(xù)編與文鈔格式同,只二百多頁。出書當在明春夏間。在德森法師意,欲明春紙或賤點。光恐明春更貴數(shù)倍,也不可料。若一時不太平,恐吾國人民同歸于盡。當此時世,大家都要一心念佛念觀音菩薩。以祈生則蒙佑,死則接引往生西方耳。祈以此意與一切有緣者說,則幸甚。(十一月廿八)

  復(沈凈心、金談)二居士書

  念佛一法,方便之極。行、住、坐、臥、穿衣、吃飯,均好念。何得午夜方念乎。一切時,一切處,均好念。潔凈處,出聲念默念均可。大小便時,不潔凈處,并睡時,只好默念。默念功德,仍是一樣。何只午夜好念乎。從前隱居山林則好,今則人心壞極,為幾升米,一件衣,就肯殺人。汝且在家念佛,勿萌隱居之念。祈慧察。以后不許再來信,以無力應酬故也。

  復嚴文樸居土書

  三十九人法名,各另紙書之。二十五元香敬,已令報國寺盡錢寄書矣。三四日當可寄來。以后不得又來信,來則退回。實無此目力精神,非不近人情。汝將人名寫于紅紙,看不見,令人抄出方知。汝少年人,不知老年人之苦,寫于紅紙,究有何益。今將法名掛號寄來,待西方公據(jù),初機先導來,各為分送。(民廿七十月十三)

  復胡慧徹居士書一

  三老人求皈依,當為彼說,要一心念佛,求生西方。不可只知種善根,求來生福報。生西方,即了生脫死,超凡入圣。求來生,則因福造業(yè),因業(yè)墮落三途惡道。余照長信,此不備說。邵吉成,法名慧成。邵張立志,法名慧立。有志者,事竟成。能自立,則無往不吉。張馮修成,法名慧修。依佛智慧而修,則決定可以現(xiàn)生了生脫死也。生信發(fā)愿,念佛求生西方,即所說之佛智慧也。祈與彼等說之。(民廿二十一月二十二燈下)

  復胡慧徹居士書二

  南通乩風大興,江易園被乩贊嘆得頭腦已昏。且以乩語號召通海啟如四縣。在彼意尚欲號召全國,汝等切勿隨彼所轉。世間正人君子,亦不肯過贊譽人,況得道之圣人乎。乩皆靈鬼假冒,(百有九十九)又多半是扶者偽為。易園以好譽而迷之至極,竟將乩語視作圣旨。設不好譽,即以所譽而責之。則何至喪心病狂,真?zhèn)涡罢环趾。祈與各蓮友說之,庶不至壞亂佛法,疑誤眾生,了無底止也。(民廿八五月廿)念佛真利益,唯大智慧人及愚夫愚婦能得。其似有智慧,不愿隨愚夫愚婦之班者,皆不能得。若易園者,初則知見尚好,提倡頗切,屢有感應。今則正知見已無,專欲將其師嗇公,奉于蓮池海會之中,以報其恩。由此私欲之物,障蔽其心。正知正見,遂轉為邪知邪見。若不速改,則將來亦莫由往生。欲隨徐邱愿月之后,恐無由而得矣。半月刊從未請的看過。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凡無關緊要之書報,皆不看,以無此目力故也。

  復胡慧徹居士書三

  切誡社友勿染易園之癡風。否則便成佛法中之外道,反破壞于佛法。疑誤眾生,了無底止。易園之下劣,一至如此之極,此光絕料想不到者。其病在好戴高帽子,并想以張謇為菩薩。而不自知其全身墮在糞坑子里,何可謂為清凈香潔也。當切教兒女,知好歹,后來不會以邪為正,以臭為香也,F(xiàn)在國運危岌,天災人禍,相繼而作。宜令一切人同念佛號及觀世音號,以為預防之計。(民廿八七月初二日)

  復胡慧徹居士書四

  三月初六之信,未曾見過。馬周巧貞,可謂宿有善根。此種種的確有據(jù)之事,何用光證。如無瑞應可據(jù),求證猶可。有此神遊凈土,又觀音告以生期。又求證,則成不知凈土法門人之知見也。祈寄佛學書局,令登半月刊。彼正要材料,與新申報性質各別。雖然,弘揚佛法,務須真實不虛。若隨意粉飾,其過亦非小小。何以故,以令無知之人,因此粉飾,遂謂古今諸往生者,例皆無實。若的確無偽,則不妨刊布。否則去其粉飾,存其本質發(fā)刊。若無重要根據(jù),當取消為準。至云皈依,已生西方,入圣位,親覲三圣,用皈依凡僧做么。光一向不喜人作偽,果真實不虛,固當刊布。否則作文之人有罪過,亡人亦絕無利益可得也。(民廿九三月二十八)

  復萬梁居士書一

  光粥飯僧耳,無所知識。迫不得已,姑以自己所知所能者告人,何得如是過譽乎。文鈔,壽康寶鑒,山上已無,過幾日當令上海友人代為寄之。所言皈依,何不擇道德高超者,乃以老頑固腐敗之傀儡僧為師乎。雖然,欲得佛法實益,專在自己誠心。今汝以傀儡僧為師,須知傀儡雖無長處,亦無短處。以無機心私意故,傀儡亦自可取法。未可以他人之定評,而一概棄之也。今為汝取法名為慧梁。謂以智慧于生死險道作為橋梁,普令一切直出險道,登安隱所,F(xiàn)今世道壞至其極,推究根源,皆由家庭無善教,從小時并不以做人之道理教之。況福善禍淫,因果報應等事理乎。以故此種人一聞邪說,即便依從。殺父奸母之事,彼固以為正分。即不如此,亦是得其權則任意妄為,流毒天下。不得其權,則結黨橫行,為地方累。其源皆由于無賢父母之善教所致。故曰,天下不治,匹夫有責。而人之初生,資于母者獨厚,故須有賢母方有賢人。而賢母必從賢女始。是以欲天下太平,必由教兒女始。而教女比教子更為要緊。以女人有相夫教子之天職,自古圣賢,均資于賢母,況碌碌庸人乎。若無賢女,則無賢妻賢母矣。既非賢妻賢母,則相者教者,皆成就其惡,皆阻止其善也。此吾國所以弄得國不成國,民不成民之根源。汝欲宏法,當以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為主旨。兼以提倡因果報應,生死輪回,俾一切人知其苦因苦果。再令其生信發(fā)愿,持佛名號,求生西方,以期親得其樂因樂果也。余詳文鈔,此不備書。嘉言錄寄一包來,此書簡略,頗合機宜。(民十七年六月初一)

  復萬梁居士書二

  古人云,因地而倒,因地而起,離地求起,決無是理。今世道亂極,廢孝,廢倫,免恥,直欲人與禽獸了無異致,而始稱快。其源皆由于理學撥因果罪福報應,及生死輪回等事,以為此亂之總根。其發(fā)榮暢茂,在于家庭無善教,學堂只知習舉業(yè),求功名,絕不提及克己,復禮,誠意,正心,等事。以故讀書人多半皆是機械變詐。降至近來,歐風一吹,則此種未受善教之人,其誰不以放任自慶乎。以故殺父淫母,尚自鳴高。此等惡風,皆由不講倫常父子夫婦等天職,及不講因果報應,得以大興特興。使人各注重倫常孝友等,及知善惡各有報應?v以殺身之威脅之,令其行殺父淫母等事,則只可任彼即殺,決不肯依彼所說而行也。是知天下之亂,由于家庭無善教,及不講因果報應以釀成之也。幾多政軍學界中人來者,問以亂源及令治之源,皆答不出。則是不知倒之因,又不知起之因也。汝既膺學務委員之職,宜先將此意,與一切學生及一切人言之。然后再令其依佛教五戒十善,及凈土法門修持,則可易于感化,不至反對不入。否則彼等必難相從。以彼尚將理學及近世之盲論為事,何能令其心悅誠服也。陳鵬鯤等既欲皈依,今為各取法名。須令彼等各各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先作世間善人。再依凈土法門而修,則可謂真佛弟子矣。否則有名無實,究有何益。陳鵬鯤法名慧超。劉韜法名慧潛。楊鳳儀法名慧淑。廖彭氏法名慧貞。所印各書,皆已無多,待后印出,當酌寄幾包,如嘉言錄,彌陀經(jīng)白話注等。(民十七十月初九日)

  復萬梁居士書三

  手書備悉。三人法名,另紙書之。以后勿再來信,亦勿介紹人皈依,以無力應酬故也。來亦不復。家庭教育叢書稿,千萬勿寄來,若寄來,當即為寄回。以光目力衰極,即此來復之信,尚須手眼二鏡,始勉強看復。代光校對之師,(謹案即德森老法師)因前年贛州政府,要滅彼之壽量寺。(破極之古寺)開馬路,做小菜場。彼向各軍政偉人處呼吁得免。政府又逼著即時便建筑,否則仍廢。遂竭力經(jīng)營,得以恢復。去年彼區(qū)專員,以軍事退后,作善后之計畫,呈文中央,提寺產(chǎn)善后,中央令提十程之八。兵區(qū)之寺廟一空如洗,絕無積蓄,再提十程之八,則僧將完全餓死。又讬各界偉人呈文,一概不通消息,以中央辦事人壓而不呈。至今年祈與此專員有深交者疏通,始得止息。二三年來,為江西事勞悴已極,人已成病。九華志,按例前年冬即可出,由此停止。不知明年后年能出否。光七十有七,旦暮將死,無論何等事,均不敢經(jīng)手。弘化社中人,亦無閑工夫,且無此手眼?秩瓴徽,故為略說原由,祈慧察。廖云峰法名慧峻。周曉初法名慧朗。周洪生法名慧深。為寄凈土五經(jīng),歧路指歸,飭終津梁,各一包。(民廿五年九月初四日)

  復顧宗況居士書

  凈土法門,乃佛法中之特別法門。一種好高務勝者,每每妄以禪宗求開悟為事。其意在唯心凈土,自性彌陀,不以西方極樂世界為然。此種意旨,似乎深奧,實則多半皆成說食數(shù)寶之下劣派,切勿效此惡派。都攝六根,凈念相繼而念,自可決定往生西方。彼唯重理性,不務事修者,乃弄巧成拙,求升反墜之流也。若染此習,則了生脫死,須待驢年。(民廿八五月十五)

  復夏壽祺居士書

  汝父年高,當令即刻通身放下,一心念佛,求生西方。念時須心中念得清楚?谥心畹们宄。耳中聽得清楚。即不開口,心中默念,亦須字字句句,聽得清楚。以心一起念,即有聲相。自己之耳,聽自己心中之聲,仍是明明朗朗。能常聽得清楚,則心歸一處,神不外馳。故眼也不他視,鼻也不他齅,身也不放逸,故名都攝六根。如此念佛,名為凈念。(此三句、師自加密圈、)以攝心于佛號,則雜念雖尚未全無,然已輕減多多矣。若能常常相繼,便可淺得一心不亂,深則得念佛三昧矣。此系平日勖令專心致志之要義。日日常作將往生想,心中不留一事。有宜交代者,即預交代之。子孫有宜問者,即預問之。待至臨終,則全家念佛。無一事可問,亦無一事交代,大家同聲念佛。若自己有把握,自己會洗澡換衣,則甚好。若自己不能,則萬不可預為抹澡,換衣,問事,哭泣等。一有此種瞎張羅,定規(guī)破壞正念,不得往生矣。令將亡人面向西方,面前供一尊接引佛,作隨佛往生想。一直念到氣斷已過三點鐘后,(此至少時、尚宜多念、)再為洗換哭泣等,則不致貽誤大事。哭泣亦不可廢,當以息哀念佛為事。切弗以哭泣做假場面。老人臨終如是,年輕人亦如是,則定可往生。又女子從小,須令性情柔和,不生氣。習久則成天性。其利益說不能盡。未嫁前生大氣,或停經(jīng),或血崩。嫁后亦然,或墮胎,或所懷兒女成暴惡性質。兒生后喂奶時,生極大氣,兒吃奶時即死。不極大,則半天一天死。無一不死者。小氣雖不死必病,無一不病者。若連一二三日生氣,則兒之毒,屢積屢大,亦難不死。此吾國古今名醫(yī)神醫(yī),均未言及者。以此義與一切男女說,即是救命于未生之前。而女子性情柔和,則家道亦可和睦。所生兒女性情,亦悉慈善柔和。吾嘗謂教子為天下太平之根本,而教女為尤要。以人生稟母之氣,視母之儀,比父為多。有賢女則有賢妻。賢妻之夫,必為賢人。賢母之子,定是賢士。太任有胎教,故文王生有圣德。蓋教之于未生之前也。光已八十,朝不保夕,所有信札,令常住書記代,光不顧問。以汝在遠方,特別注意,故交光看而為復。其修持方法,自有凈土各書及文鈔在,此不備書。冶公,宗況,祈亦以此信中所說告之。(民廿八年五月十五日)

  不得常來信,常來則光不能為復矣。今之僧人,多系俗派,四十五十,也舉行祝壽,有以此事語光者,光曰,我寧受斬頭之刑,不愿聞祝壽之名。有欲為光祝壽者,是拉光于最下劣之下流坯一派也。

  復穆宗凈居士書一

  光老矣,又有迫不容緩之峨嵋九華志事。以各處信札太煩,致年余不能了事,F(xiàn)已于十一月后力拒一切信札,以后切勿再來信,來決不復。今為汝取法名為宗凈。謂宗佛凈土法門,自行化他也。又為汝寄文鈔,嘉言錄,凈土圣賢錄,佛學救劫編,共一包,祈詳閱之。以后千萬勿來信,亦勿令別人來信,此次已是破例,決不二破三破。(民廿一十二月初三)

  復穆宗凈居士書二

  何得如此粗心,來信有省無縣,將何所寄。又不寫俗名,只用法名,用久則可,初用則人莫能知,此亦少閱歷人情世故之失。一貴州弟子來信,令寄南京其弟寓處,掛號寄去,閽人不知彼之法名,言無此人,遂為退回。不久彼自來蘇,始知彼不知世務。令岳母令子法名,另紙書之。令岳母懿德堪欽,故名德懿。令子宿有慧根,故名福睿。睿、即智慧。有福有慧,便能自利利人。念觀音,不獨邀凈友念,當于村中及近村宣告,無論老幼男女,通皆吃素,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大家各人在各人家里,一路做事一路念。于行住坐臥中常念,決定可以不遭瘟疫。前年各處虎疫甚劇,陜西澄城縣寺前鎮(zhèn)附近,死數(shù)百人,一弟子村中有五六十家,人皆令念,只死兩個壞人,余均無恙。甘肅甘谷何鴻吉居士提倡念佛,凡念佛處,疫不入境。汝邀凈友念,是小辦法。教全村中老幼男女念,是大辦法。頂好吃凈素,如其不能,亦須少吃。即未吃素,亦要念。當此兇險之時,唯念南無觀世音菩薩,為能救護。彼怕死愿安樂者,當不至猶不以為然而忽之。聚道友念,宜分三班。一班出聲繞念,兩班靜坐密念。如此成天念,不至過勞。若一同出聲念,久則過勞,或致受病。由不善設法,反令無知之人謂佛法不靈,徒造口業(yè),不可不知。(民廿四元月初四)

  復穆宗凈居士書三

  令郎法名犯祖諱,當隨改。今作智睿,當不至又有犯者。若又犯祈自己改之,不必又令光改。南北鄉(xiāng)風,各不相同。南方亦有嚴論諱者。亦有子用父名之要字,如父名鵬,子名小鵬,父名謙,子名續(xù)謙。至于法名,有專用一字者,則祖孫父子同一上字。光不用字派,隨用字,人多而無表白者,則同一上字,已有表白者,則各用上字,以免違俗之嫌。曾子字子輿,孟子亦字子輿。子思學于曾子,孟子乃子思之門人。古人寬而今人嚴,于此可見。然大事當依理,小事宜隨俗。此持身涉世之準則也。(民廿四元月十五)

  復穆宗凈居士書四

  楊母法名,另紙書之。光之相片不便寄。以戰(zhàn)事,郵局不肯收包里。今寄勸念觀音文,祈為廣勸。本令印五十萬,以戰(zhàn)事停工。此后或印出,郵局肯寄,或可寄來。亦不能定,以時局故。德森師病,已好八程。汝以后不得絡索一無所謂。又未會過,來信即復,勿道病人,即十分強健,亦日不暇給。光于民國七八年來,在普陀法雨寺了無一事,來信即復。致日日以復信為事。彼講經(jīng)之法師,萬不能來信即復,以無此功夫精神應酬故也。戰(zhàn)事劇烈,以持大悲咒念觀音為要。無要事,切勿來信。戰(zhàn)事未息,永不許來信。以持誦來不及,無暇答復也。(民廿六八月十九)修凈業(yè),與學教不同。一注重開解。一注重實行?v有不知者且置之,再三看幾次,多有前后發(fā)明處。即令不了然,且體貼上下文義,當可以意會。若隨有所疑即問,倘絕無一事之人,則亦無妨。若終日忙不及的煩瑣之人,何忍加之以勞乎。光老矣,不能應酬諸所問。即德森師以江西壽量寺及專員提寺產(chǎn)事,忙以成病,亦不可再貽以勞也。

  復穆宗凈居士書五

  三十余法名,另紙書之。麗澤蓮社章程,甚好。光目同生盲,籍手眼二鏡,勉強能見,故字多不如法。從此以后,祈永勿來信,來決不復。有欲皈依者,令皈依當?shù)厣?或皈依德森法師。若不見諒,即是欲令光永不見天日于朝不保夕之暫時,想諸位必不至如此之不諒人情也。(民廿八年十一月十二)

  光目乃光之宿業(yè)所致,不得于蓮社中為光祈禱。及效法無知俗人祝壽,以敗佛門。光一生聞見僧祝壽代為發(fā)羞。汝等自己修持,不得拉光名于此無道理之俗派中,令有知見者譏誚,切切。

  復穆宗凈居士書六

  所誤寄之法名,在近處,不幾日即寄來。另寫寄去今加之名,當不再錯。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后永勿來信,亦勿介紹人皈依。以朝不保夕,死則徒勞,即不死亦不能長支此差事。當以安老為事,不當以役老為事。光自民七以來,日為人忙,現(xiàn)欲再為人忙,而目力已不能為我所用矣。凡諸同志,皆以此語為說。以免彼此徒費心思,了無所益也。(民廿八十二月二十一)

  復高慧蔭居士書

  手書與家鑫祖芳之函,具悉。欲學佛者,必須要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為真學佛者。若倫常有虧,或只求人天福報,則皆與佛法不相符合。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今為彼二人各取法名,另紙書之。其詳細開示,不能備書。今為彼二人各寄凈土五經(jīng),凈土十要,印光文鈔,嘉言錄,各一部,作一包,共二包,以作開示。以后不許再來信,介紹人皈依,以無力應酬故也。若向弘化社請經(jīng)書,亦不許順便與光書。(民廿四十一月初六)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一

  了生脫死,是人生最大的一件事。念佛法門,是佛法中特別的一法門。此法上至等覺菩薩,下至逆惡罪人,皆當修習。皆可仗佛慈力,現(xiàn)生往生西方。其功德力用,與佛一代所說一切大小乘法,迥然不同。何以故,一切大小乘法,皆仗自己戒定慧力,了生脫死。勿道具縛凡夫不能了,即已證初二三果之圣人亦不能了。四果阿羅漢,方了。此約小乘說。若約圓教說,五品位所悟,與佛同儔,而見惑尚未能斷。五品后心,斷見惑即證初信。此位菩薩,約斷惑,與小乘初果相同。其功德智慧,神通道力,超越初果千萬億億倍。直至六信后心,斷思惑盡,則證七信。此位菩薩,方了生死。了生脫死。豈易言哉。是知仗自力了生死之難,難如登天矣。六信位菩薩,尚不能了,況具足惑業(yè)之凡夫乎。唯凈土法門,仗阿彌陀佛大慈悲愿力。無論老幼,男女,貴賤,賢愚,在家,出家,若肯生真信,發(fā)切愿,至誠懇切念佛圣號,無一不于現(xiàn)生臨終得往生者。世之念佛人多,往生人少者,一以不依佛教,口說往生,心戀塵境。一以不教眷屬念佛,并不預說助念之利益,及瞎張羅,預先抹澡,換衣,問事,哭泣等禍害。及至臨終,眷屬不唯不助念,反為破壞正念。功敗垂成,事依俗見,令亡人沈生死苦海?刹话г。吳廷杰之往生,得力于全家助念。其全家能助念者,由慧衷習聞汝說助念之利益,及瞎張羅之禍害而得。致令廷杰于念佛聲中,安詳而逝。逝后面容光潤,手足伸直,一方之人,咸皆驚異?芍鹆Σ豢伤甲h,法力不可思議,眾生心力不可思議。一切眾生皆具不可思議之心力,由無佛力法力加持,則只能造業(yè),不能得其受用。徒具佛性,了無所益。一旦聞善知識開導,歸命投誠,與佛慈誓,感應道交,仗佛慈力,往生西方。回視六道往還,如輪上下者,不勝憐憫也。幸其子孫皆具宿根,合家歸依,同修凈業(yè)。則獨山一邑,高出諸邑之上。其皆生入圣賢堂奧,沒登如來封疆,方不愧與天地并立為三之人,與親為彌陀弟子海會良朋矣。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二

  吾人自無始以來,各有宿業(yè),各有宿善。善用心者,惡業(yè)發(fā)現(xiàn),亦可增長善根。不善用心者,善根發(fā)現(xiàn),亦可增長惡業(yè)。汝之病足,病痢,病目乃宿業(yè)。由念佛而轉后報重報,為現(xiàn)報輕報者。人唯事事依天理人情而行,則其現(xiàn)生雖不得大利益,冥冥中消除業(yè)障,增長;塾诓恢挥X中。當益加努力,以為往生左券。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三

  手書備悉。光于前年十月初十,避難于去蘇垣廿余里之靈巖山寺。今已七十九,旦暮將死。目力衰極,藉手眼二鏡,始能彷佛看來書與復書。以后切勿來信,作為或已去世,或目不能視。有發(fā)心者,令皈依當?shù)厣?以免彼此勞神,而兩無所益。凡皈依者,務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戒殺吃素,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庶可不負皈依三寶之名。否則以身謗法,乃佛教儒教之罪人,非佛弟子也。弘化社,光不問事,F(xiàn)在困苦艱難,無力贈書。而道路梗塞,郵費重大,無有辦法。每包書郵費,仍一角五分,轉一汽車,加四角,二三四五轉,則二元多矣。而兵匪充斥,又不知能到與否。凡請經(jīng)書者,須先備款來,按期寄書。但以交郵局有查考為止,到與不到,不負責任。如請經(jīng)書。直寄蘇州報國寺,光不能代轉。而紙及人工,日漸加大,學佛之人,當極力寶貴經(jīng)書。否則頗難購請矣。附寄一函遍復一張,以作開示。經(jīng)驗藥方一張,以行方便。(三月十五) 當與諸皈依者說,不許來信,亦不許介紹人皈依,以無目力應酬故也。

  復獨山楊慧芳居士書四

  兩函,前后三日接到。貴州路遠,皈依者當擇真實修持者。若泛泛之流,及不孝不賢之輩,均勿介紹。至香敬一節(jié),有無均可。若以郵票代,只可以一角為限。此次五角,直無用處。若以經(jīng)書寄外國,則一包二元則有用,然亦甚少事。以若多,則或托貨箱中帶。偶爾一包,只可單寄。所言德森法師,光不敢煩。以其人常有病,而事極繁。此端一開,必致勞以成病。光何敢令膺此苦乎。其人比光體質更衰,故不愿貽戚于彼也。凡皈依者,務必戒殺吃素,敦倫盡分,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以為不信佛法者之模范。令一班無信之人,增長信心,則其利溥矣。祈慧察。一函遍復,系最周到之開示,當為諸人說之,則不虛此生此遇矣。(民廿八八月初七)

  復羅省吾居士書一

  閣下既知凈土法門,但當一志修持,何必皈依。光與閣下為蓮友可也。須知學佛之人,普愿人人悉知佛法。雖極深怨家,亦愿彼速出生死。至于皈依,則不敢隨便。彼以輕心慢心而求皈依三寶,若即許者,即為自輕佛法。亦不能令人深種善根。此依住持法道之義,與前不同。以輕心慢心皈依者,便無由生誠敬心。世間學一才一藝,下至剃頭修腳者拜師,尚須三拜九叩。況皈依佛法僧三寶,以期了生脫死,超凡入圣,絕不肯自屈一句。空自屈話,尚不肯說,只以謹上二字為事。光雖庸愚,何敢自輕。故祈閣下但自力修,不須皈依也。(元月十六)

  復羅省吾居士書二

  春間之函,已忘其事。光一向坦率,凡有來信問佛法者,無論彼如何倨傲,皆與彼說。唯求皈依者,若不用自屈之字樣;蛲褶o,或直陳其不合禮而辭之。汝正月間,想也是謹上。光已說其所以,不敢自輕佛法,亦不敢令人輕法。皈依不是只皈依光一人,以皈依佛法僧三寶故。今觀汝之信,亦可謂誠懇之至。然于署名下,仍是謹上。今且以汝之誠,破例為之。為汝母 (法名德純)及汝(慧修)與汝妻(慧淑)子女(福深)各取法名,另紙書之。須各吃素念佛,求生西方。庶可永出生死苦海,常享清凈安樂矣。又修凈業(yè)人,必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以真信愿持佛名號,決定求生極樂世界。自行如是,化他亦然。果能如是,則病者愈,弱者健,愚者慧, 諸凡順遂。家縱貧不至有禍,亦不至凍餓。以真實修持,必蒙三寶加被,不令過為困苦故。然亦不可以念佛之故,妄欲得分外之好處。既有此心,致或反成不吉耳。世間禍福,相為倚伏,福能善享,則其福愈大。否則福未實得,禍已大臨。此種禍尚無禳解之余地,以是因福而致之禍,其禍更為酷烈也。令汝妻善教兒女于甫開知識之時,則必成賢善。若小時一味溺愛,嬌慣成性?v天姿好,亦難成正器,況平常者乎。(七月廿四日) 詳看文鈔,不可常來信。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不能應酬。

  復吳思謙居士書

  接手書,知從前所謂道者,皆魔外之道。嗣后閱大乘諸經(jīng),皆仗自力了生死法門。法門雖高深玄妙,欲依此了生死,又不知要經(jīng)若干劫數(shù)。以約大乘圓教論,五品位尚未能斷見惑。初信位方斷見惑,便可永無造惡業(yè)墮惡道之慮。然須漸次進修,已證七信,方了生死。初信神通道力,已不可思議,尚須至七信位方了生死。了生死事,豈易言乎。即約小乘藏教論,斷見惑即證初果,任運不會行犯戒事。若不出家,亦娶妻生子。若以威逼令犯邪淫,寧肯舍命,決不犯戒。初果有進無退。未證初果則不定,今生修持好極,來生會造大惡業(yè)。亦有前半生好,后半生便壞者。初果尚須七生天上,七返人間,方證四果。天壽甚長,不可以年月論。此仗自力了生死之難也。念佛法門,乃佛法中之特別法門。仗佛慈力,可以帶業(yè)往生。(約在此界、尚未斷惑業(yè)、名帶業(yè)、若生西方、則無業(yè)可得、非將業(yè)帶到西方去、)無論工夫深淺,若具真信切愿,至誠稱念,無一不往生者。若是凡夫,欲仗自力修持一切法門,欲了生死,其難也難如登天。汝欲光令汝圓覺妙心,廓然開悟。(此心乃佛所證之心)寂光真境,常得現(xiàn)前。(此境乃佛所居之境)蓮池愿文,雖有此語,切不可發(fā)癡欲其即得。若欲即得,必定著魔發(fā)狂,佛也不能救矣。譬如小兒,扶墻而走,尚難不跌倒。而欲飛行長空,遍觀四海,豈非夢話。但求往生,即了生死。若欲悟此心,見此境,尚須漸修,方能分悟分見。若圓悟 圓見,非成佛不能。汝太不自量,光已說破,當以決志求生西方為事。越分欲得,反為墮落魔外之本。祈詳閱文鈔,其修持方法,利益弊病,均可悉知,此不具書。念佛須音聲高低適中,緩急合宜。若高聲如趕賊之猛烈,始則心火上炎,或至吐血,以成不治之病。須心中念得清楚,口中念得清楚,耳中聽得清楚。即默念,亦須常聽。以心一起念,即有聲相。自己之耳,聽自己心中之聲,固明明了了也。勿起壞念頭,又何有心熱如火之惡感乎。續(xù)文鈔,九十月郵路通,當寄一包。

  復孫藝民居士書

  世間聰明子弟,于情竇開時,其父母兄師不為詳示利害,以致由手淫與邪淫送命者居大半。能不即死,也成殘廢,無可成立。汝既深受其害,當常存嚴恭寅畏之心。不令一念念及女色。努力修凈土法門。久則或可強健。汝娶妻否,未娶則且待幾年再娶。已娶則與妻說明,為養(yǎng)身體,另室以居,相視如賓,決不可以夫妻視之。彼此互相勉勖,切勿一念及乎房事。待其身體大健后,或年一相交,季一相交。若常行房事,則又將重復舊患矣。宜與一切少年說此禍害,以培己福。(知識未開者、勿與說、已開者、當極力為說其禍害、)至于修持法則,文鈔乃為初機入道之要書,不可不看。念佛人靜坐也須念佛。非外道只靜坐而已。念佛行住坐臥都可念。行時聲默隨意。臥時宜心中默念,不宜出聲。坐時切不可掐珠,掐珠則神不能定,久則受病。臥時亦然。無論行住坐臥聲默,都要字字句句,心中口中念得清楚,耳中聽得清楚。默念不開口,心中仍有聲,自己的耳,聽自己心里的聲,與開口朗念無異。此為念佛最切要之妙法,且不吃力。楞嚴經(jīng)大勢至菩薩云,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耳能聽得明白,則六根都攝無遺矣。如此而念,名為凈念。凈念能常相繼,則可得念佛三昧矣。祈努力依行,決定可以出此五濁,登彼九蓮。凡見一切女人,均作母姊妹女想。即自妻亦作此想,則淫欲魔無如汝何矣。念佛求生西方,以真信切愿為前導。以至誠持念為正修。切不可求開悟,明心見性,看念佛的是誰,此是參禪人的工夫。即真明心見性,若見思惑未斷,尚無了生死之分。況未到明心見性地位乎。此系仗自力了生死者。念佛乃仗佛力了生死法門。若看念佛的是誰的人,決定無有真信切愿。未斷惑,則不能仗自力了生死。無真切信愿,則不能仗佛力了生死。求升反墜,弄巧成拙,許多癡人,均以此為高超玄妙,可哀孰甚。今為汝取法名為慧凈。謂以佛智慧所說凈土法門而修,決定可以往生凈土也。(民廿八八月初七)

  復章以銓居士書一

  今為汝取法名為慧全。能依佛智慧而修凈業(yè),即為慧全。方可以自銓所應修之法門。并可以銓一切人,而為說此最為契理契機之法。一切眾生,皆是過去父母,未來諸佛,何可謂不遵父吃肉之命為不孝乎。設汝父一旦發(fā)狂,謂汝言,我很愛汝,汝當割我身肉以吃,我心方大歡喜。汝若不割我肉吃,即是不孝。不孝之人,天地鬼神均當殛誅。汝若吃我之肉,則為大孝尊親,天地鬼神當永保佑,令汝永遠吉祥。汝肯從此命乎。汝以不遵父吃肉之命為不孝,且謂有大罪,乃不明之瞎說。但可婉諭其意,不宜決烈抗拒。又須勸汝父母吃長素,以免生生世世常受殺報,能如是方為真孝。世人以肉行孝,乃無知之人之作為。既皈依佛,何又以世俗之迷情為是乎。宋黃山谷勸戒殺生食肉詩云,我肉眾生肉,名殊體不殊。本是一種性,只為別形軀?鄲缽乃,肥甘為我需。莫教閻君斷,自揣應何如。祈將我字與汝父看。汝父若肯依我說,實為不可思議功德。如仍欲吃肉,只可少備點,以過過癮。切不可盡量供給,以添汝父之殺報。又只可買市中現(xiàn)物,不可在家中殺。家中殺生,便是殺場,其不祥孰甚。

  復章以銓居士書二

  手書備悉。在家閑居,當以凈土法門,為雙親認真講說。俾生正信以得往生,則功德大矣。雖讀大乘經(jīng)典,仍以念佛為正行。倘一心研究經(jīng)義,將念佛付之腦后,則大通家或可彷佛做到。即生超凡入圣,恐讓愚夫愚婦,而自了無其分矣。須知念佛法門,乃教中之特別法門。除此之外,勿道凡夫不能即生了,即已證初二果之圣人,亦不能即生了。且莫心高,謂為明佛經(jīng)義,便可得大利益。若作此想,便與店舖作司賬者無異。雖曰有數(shù)千數(shù)萬數(shù)十萬,經(jīng)我料理,到底不是自家的。及乎謝事,自己只得薪水之少數(shù)而已。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后不得再來信。有愿皈依者,即令皈依當?shù)厣?或高豎法幢者。若光者,實無目力精神應酬也。三人法名,另紙書之。一函遍復,以作開示。(民廿八二月初二)

  復章以銓居士書三

  猛獸毒蛇蝗蟲之類,均由人心兇惡,故致傷人。若向彼念佛,及教一切人各念佛,彼當自去。豈殺之而能為民除害乎。乃是引人造業(yè),永生永世受殺報。汝學佛戒殺,而發(fā)此最可惡之言論,若不懺悔,必遭天譴。(龍梓修在江北某縣作知縣、民以蝗蟲為災請驗、至一處、其地踏著、頗松陷腳、問蝗蟲何在、云腳下即是、有數(shù)寸厚、數(shù)里寬、十多里長、尚未長翅、翅成一飛、則將蔽天日、嚇極不敢出一言、遂拜天地、求賜民命、未經(jīng)二三小時、 忽大雷雨、蝗蟲隨雨而滅、此以不能設法、而求天滅蝗之一大感應也、若出令令燒埋殺、試問有此大力乎、)一幼女買一拍蠅器,遂見蠅即拍,未幾時,全屋均被蠅扒滿。其祖母遂大開門窗,念佛求蠅去,而蠅遂盡去。以此女尚有善根,遂以此相,止彼殺業(yè)。否則日日殺生,已亦隨之夭壽矣。孫叔敖之事不可學,試問誰有此好心乎。無此好心,則自造殺業(yè),教一切人造殺業(yè)也。且雙頭蛇,系不多見之異物,故叔敖殺而埋之。猛獸毒蛇蝗蟲,非殺能止之物。唯大家發(fā)慈善心,同念佛號,彼必遠去。汝何不見普門品,若惡獸圍繞,利牙爪可怖念彼觀音力,疾走無邊方。蚖蛇及蝮蝎,氣毒煙火然,念彼觀音力,尋聲自回去乎。汝以不知世務,發(fā)此自陷陷人之極重惡話。若不為汝說破,則前路通是怨家矣。話可妄說乎。八人皈依法名,隨人自領。上海是打七,不是講經(jīng)。是午后說一點多鐘開示。不可去,以人多反為徒勞。光概不會客,不私與人說一句話。亦不受食物錢財。如此方可維持,否則必至累死。此章程已定,萬不能方便, 祈慧察。二位法名,另紙書之。廠中肯提倡吃素念佛,生意必定發(fā)達,亦可以為同行之導。人之好善,孰不如我,無人提倡,則無由發(fā)起。開示錄,大約月底可送到。于無意中念觀音,是宿世中常念之緣熟。凈土法門,乃佛法中之特別法門。能生信修持,便可現(xiàn)生超凡入圣。人而不知,及知而不修,可不哀哉。

  復徐志一居士書

  前日接手書,知汝少年發(fā)心修凈業(yè),不勝欣羨。昨本欲復,以有人客未暇。今為寄凈土五經(jīng)一本,此凈土法門之根本,詳觀光前后兩序,自可知其大義。凈土十要,一部五本,此為古人發(fā)揮凈土最切要之著述,序中詳說之。凈土圣賢錄一部,此古今往生之事跡。嘉言錄一本,了凡四訓一本,此為一切人所宜常閱之書。飭終津梁一本,救劫編一部,歷史統(tǒng)紀一部,此書有分類表,若考查孝不孝之事實,于卷首分類表查之,即可見全部中之孝不孝事。安士全書一部,西歸直指亦在其中,歧路指歸,物猶如此,若二包分兩不足,則加之,足則不加。祈恭敬詳讀五經(jīng)十要,則凈土法門之所以然,可以悉知矣。佛一代所說各法門,仗自力修持,斷惑證真,以了生死,其難也逾登天。若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則萬修萬人去。然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復以化他。普令一切人同修凈業(yè),同生凈土。汝年尚幼,須極力注意于保身。當詳看安士書中欲;乜,及壽康寶鑒。多有少年情欲念起,遂致手淫,此事傷身極大,切不可犯。犯則戕賊自身,污濁自心。將有用之身體,作少亡,或孱弱無所樹立之廢人。又要日日省察身心過愆,庶不至自害自戕。否則父母不說,師長不說,燕朋相誨以成其惡,其危也,甚于臨深履薄。曾子以大賢之資格,及其將死,方曰詩云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不到將死,尚常存儆惕,今將死矣,知必無所陷。蘧伯玉行年二十,而知十九年之非,及至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鬃佑谄呤畷r,尚欲天假數(shù)年,或五年,或十年而學易,以期免大過。此圣賢存養(yǎng)省察之道,乃學佛了生死之基址也。余詳文鈔及各書,故不備書。汝名鑒章,再加之正智慧,則無往不與佛圣合,無往不為世俗法。今之人,稍聰明,便狂妄,此皆不知為學日益,為道日損之義。為學日益者,以圣賢之道德,蘊于我之身心。為道日損者,從茲嚴以省察,必致起心動念,了無過愆之可得也。否則便是書櫥文匠,既非為學,何況為道,F(xiàn)時時局危險,宜勸一切老幼男女,日常虔念觀音圣號,以作祈和平保身命之上策。除此之外,別無有法可設矣。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后但看文鈔等,勿來信,以無力應酬故也。

  前寄法名經(jīng)書,此次來信,但云謹稟,未免太傲慢了。念佛之法,各隨機宜,不可執(zhí)定。然于一切法中,擇其最要者,莫過于攝耳諦聽。念從心起,聲從口出,音從耳入。行住坐臥,均如是念,如是聽。大聲,小聲,心中默念,均如是聽。默念時,心中猶有聲相,非無聲也。大勢至念佛圓通章云,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得三摩地,斯為第一。念佛時能攝耳諦聽,即都攝六根之法。以心念屬意根,口念屬舌根,耳聽則眼不他視,鼻不他齅,身必不放逸懈怠,故名都攝六根。攝六根而念,則雜念漸息,以至于無,故名凈念。凈念能常相繼不間斷,便可得念佛三昧。三摩地,即三昧之異名。吾人隨分隨力念,雖未能即得三昧,當與三昧相近。切不可看得容易,即欲速得,則或致起諸魔事。得念佛三昧者,現(xiàn)生已入圣位之人也。故須自量。隨息之法,在凈土十要第五寶王三昧論第九,此生他生一念十念門,觀之自知,故不多說。祈慧察。當此大劫臨頭,家國身命存亡不定之時,固宜一心念佛,念觀音,以祈和平。不宜泛泛然求開知解,以期做大通家也。

  復王海泉居士書

  凡皈依者,必須志誠懇切,修持凈土法門。若仍用外道煉丹運氣等工夫,則成邪正不分;蛑烈孕盀檎,以正為邪。此種人千萬不可令彼混入。若先曾學外道法,后知非正道,完全丟脫彼之修法則可。否則不可。又有相信扶乩者,此種亦不可令皈依。以乩多是靈鬼假冒仙佛之名。上等靈鬼,雖不知深理,尚不至誤事。下等靈鬼,或至誤人大事。念佛之人,千萬不可結交此等人。今為各皈依者,各取法名,祈為抄而交之。祈為彼等說,必須要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生真信,發(fā)切愿,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復以此化他。方不負皈依二字。否則有名無實,了無利益之可得。且有輕法慢法之罪過矣。欲消浩劫,必須令一切老幼男女,同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四十余人之力,何能敵百千萬人之宿世現(xiàn)生之惡業(yè)乎。今寄勸念觀音文,及一函遍復,祈令皈依者看。

  復周善昌居士書一

  陳永譽來信,謂汝少孤,近因母逝,感身世無常,欲報親恩,吃素念佛。是可謂孝得其道。世人每每所行之孝,皆是為親加罪過。(生則殺生以養(yǎng)、死則殺生以祭、及待吊者、只顧悅人之耳目口腹、不計累親負罪于九泉、可不哀哉、)其行流俗以為孝,實大不孝之孝。此孝于已于親,均無所益。但博無知俗人之稱美虛譽耳。然汝尚有祖母庶祖母,當勸彼同皆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為有益。若待亡后,再為念佛,何若趁此勸其自念。并以汝念佛功德,為彼回向。祈其消除宿業(yè),增長善根,生則康強安樂,沒即高登蓮邦,為真實利益也。汝既發(fā)心皈依,今為汝取法名為慧昌。謂以智慧昌明凈土法門,自利利他,同生西方也。念佛之人,必須要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生信發(fā)愿,持佛名號,求生西方。以此自行,復以此化他。凡與我有相交涉者,均當以此教之。而汝妻尤當令其修持也,F(xiàn)今世道,危險萬狀。常念佛人,固不至于危險中,不得出路也。又女人常念佛,則可免產(chǎn)難。若臨產(chǎn)當出聲朗念南無觀世音菩薩,便可安然而生。即難產(chǎn)之極,人已將死,教令念觀音,并照應者及家中諸人,同大聲念,無不立刻,安然而生。當以此話,遍告一切人,則不但無產(chǎn)難之苦,且所生兒女,通皆賢善。切不可謂裸露不凈,念恐得罪。須知此系無可奈何。非能恭敬潔凈,而不肯恭敬潔凈者比。只取心誠,勿許外相。我語本佛經(jīng),非出自臆見,祈放心行之,令大家蒙益。其余修持各法,嘉言錄中悉言之,詳閱自知,故不備書。

  復周善昌居士書二

  手書及陳慧恭之信,通收到。香敬十二元,亦收到。吾人在無量劫來,均各種得有善根。由其無人提倡,故致善根不會發(fā)生,為可惜耳。世人求子,不知先斷欲,保養(yǎng)身體強壯,日日常行夫婦之事,不死即是大幸。如此縱生子,或不長壽,或孱弱無能為,皆由不知在根本上培植故也。汝夫婦能依此義,定規(guī)后來得生福德智慧之子,切不可著急。斷欲愈久愈好,此戒要汝夫婦二人,同為祖宗繼嗣大事而守。切不可未經(jīng)一二月,即欲相親,校彼不節(jié)欲者雖好,然猶為先天不足,其子決不能有成就也。汝祖母既發(fā)心念佛,當常說念佛往生之利益。若能令汝二位祖母通得往生,方可謂能盡人子之分。今為汝祖母取法名為德淳。謂其修持凈業(yè)之心淳篤禱也。汝庶祖母法名德定。謂其一心念佛,決定求生,了無疑惑及懈惰也。汝妻法名慧安。謂一心求生安樂世界,自利利他也。余詳文鈔。月底當有長信寄來,此不多敘。汝祖母望曾孫心切,我教汝三法,汝夫婦能依而行之,必能得有福有壽聰明智慧之令子。一則汝夫婦日常禮拜,持念觀音圣號。二則必須心存慈善,多行利濟人物之事。三則夫婦各居一房,斷絕房事。待其身體養(yǎng)強健,候女人天癸凈后,于天清氣朗之夜,偶一同宿,必能受孕。從此仍各分居,切不可再為同宿。以念觀音之故,其子必有善根,聰明智慧。以心存慈善,常行救濟等事,則其子必壽。以身體養(yǎng)健故,其子必身體強健。以一受孕再不同房故,其子永無胎毒及瘡疹等。此求子必得之道。若日日與婦同宿,常行房事,或致送命。即令生子,或難成立,無甚能為,以先天不足,精神才思皆不能充足。世人不明此理,當做常與婦居為能生子,其誤大矣。祈以此義告汝祖母,庶可年余,即得佳兒也。

  復周善昌居士書三

  手書并前后二十元,俱收到。十四人法名,另紙書之。必須囑彼等各各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吃素,念佛求生西方,方為佛真弟子。光目力不給,為寄念佛懇辭一包,祈為各送一本。以其中有念佛的規(guī)則,并一函遍復,為益甚大。祭祖改素,功德甚大。光自申歸,月余了無少暇,祭薄之序,現(xiàn)無暇,后若有暇,當作而寄來。請善書者,恭楷書之,并圈點句讀,俾閱者一目了然。又將其稿寄上海佛學書局登半月刊,則或有相繼而行者。

  復周善昌居士書四

  前日任君來,持汝書,并二食物,謝謝。待客以素,是名大敬。以殺生敬客,殊失敬意。而世俗習慣,反以為敬,大可哀憐。今人多多好大喜功,一動即欲建筑。由欲建筑,而與地方官沖突,其干事之人之傲慢,可想而知。禁止亦是好消息。否則聲勢日大,或有大禍。以今人不明因果,官長多不詳察。若得罪一小人,彼遂造謠肇釁,則無法維持矣。光從來不提倡建設機關事。即欲借此提倡,則宜小不宜大,以免忌者借釁耳。文鈔中有與王與楫書,觀之可知。光目力益衰,蓋年老精神衰弱之故。至于飲食起居,尚不異昔。明道師死,弘化社亦歸光主持。彼善募緣,光一生不喜募緣。隨我之力,錢財有助者大辦,無助者小辦,俾人我各適其適即已。時局危險,當勸家人及鄉(xiāng)人同念佛號及觀音號,以作預防之計。此時之禍,與古不同,避無可避,防不勝防。除念佛及觀音外,別無良策。又須認真教兒女于初開知識時,即注意。稍大,則便不受教矣。

  世間聰明人,每謂自己聰明蓋世,無所不知。故古有一事不知,儒者所恥,此話也是空說。何以故,即事事皆知,誰能識得自己。自己尚不知,何得自詡為無所不知乎。賢英宿世亦有善根,故生有正信人家。而各姊均歸依,彼能踵而皈依,后來當可為閨閣中作一善導。今為彼取法名為宗賢。宗,主也,本也。賢即蓮宗九祖思齊實賢大師。大師勸發(fā)菩提心文,好極。光之名彼為宗賢者,欲彼常依菩提心文而發(fā)心也。既能依此文而發(fā)心,則其素所執(zhí)著之常見斷見,自不須特破,而便消滅無余矣。今為彼寄安士全書一部,祈于吾一十七世為士大夫 身一段注及證,及萬善先資,欲;乜,西歸直指各書之問答辨惑處,詳細研閱。方不至自己把自己當做無根之人。雖暫活幾十年,一死便消滅無有,豈不可憐之極。若知身死而神不滅,則其為壽也,何止天長地久。若肯修持,求生西方。則盡未來際,作一切眾生之大導師,豈不偉然大丈夫哉。彼諸問答,俱極恰當,此不具書。又寄八德須知二集一部,能依此而敦倫盡分,方為真佛弟子。祈與彼說之。

  王寅威處,為彼夫婦及小兒,各寄經(jīng)書共四包。極言人之成就,全在幼時之善教,而母教又居多半。若小時任性慣,大則便難成就正器矣。所言羅某,三四年前,來一蕭老師,系以手向人治病,后無所效,蓋邪術衒惑世人者。信蕭者尚少,后羅來更加神乎其神,手中能現(xiàn)出佛菩薩相,令童男女或受法者見。一時蘇州有學問智識之人,均學其法。然初或有效或無效,此邪術頗涉嫌疑。不如蕭之以手向病人,羅蓋以兩手在其身上推拿,或一小時,后政府禁不許行。彼說光亦受彼法,可知是冒充他人招牌。普陀一弟子,在南昌提倡諾那密宗,與一切人說,光也皈依諾那,聞者問德森師,方知彼等借此招搖耳,F(xiàn)在邪魔出世之時,吾人只可自守其道,決不可與彼相校。一經(jīng)校量,彼必更加黷謗。爾為爾,我為我,汝不來找我,我決不找汝。否則必定更要妄造謠言。蔡振紳張載陽等所開之明善書局,多半偽造之經(jīng)書。誰有此精神,理彼之事乎。若上峰官有正知見,理尚有益。否則反受其害,何苦要找苦頭吃乎。

  復陳慧恭居士書

  去年在大生,今年在居士林,兩次感應,均足感化愚俗。凡做功德,仍以念普佛為事,不必改念地藏經(jīng)。念佛一法,最易得益。以文少而易念。即有人持刀欲殺,亦能念,念即得益。蘇州楊鑒庭因于城門向東洋兵鞠躬,心念觀音圣號,其人不喜鞠躬,即以刀砍下,(此蓋前生怨家、今以破頭皮了之、)及至頭,則成平的。頭皮已破,血流許多,而頂骨一毫莫傷。若非刀轉為平,則頭已成兩塊矣。是知最危險之時世,當以念佛為主。彼矜奇競異者,皆不注重在救苦難,注重在顯己之智識高超耳。華嚴會上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其數(shù)有無量無邊,皆受普賢菩薩教,以十大愿王功德,回向往生極樂世界,以期圓滿佛果。此其人為何如人。此其事為何如事。況我輩值千古未有之刀兵大劫,何可改向之念佛為念經(jīng)乎。地藏菩薩救苦心切,然比阿彌陀佛臨終接引,令得往生,則又相去懸遠。固宜婉勸慧甲,仍照舊規(guī)為事,易行而利益多多矣。十三人法名,另紙書之。汝與彼之(貝親)施,收到謝謝。今寄龍舒凈土文一包,共十四本,彼能看者,則與之,令其恭敬不可褻瀆。不能看,祈代為送人,以為彼作福。光老矣,目力精神均不給,以后切勿介紹人皈依,以無力應酬故也。今在靈巖,即無一文亦好過,非報國寺大家皆由光供給者比。

  復陸培谷居士書

  無垢子心經(jīng)注,似是而非,不可看,亦不可流通。以彼用宗門之言句,作煉丹之表示,令未識禪家宗旨者,走入煉丹運氣一派,其誤人壞法也大矣。所言之病,當系房事過度,由不知斷欲,故醫(yī)藥無效。當從此斷欲,與婦各宿。即日間相見,彼此均勿作夫妻想。當作兄妹想,或作客眷想,不使欲念稍萌。若偶起欲念,即想毒蛇吞己男根。(此法妙極、若是女人、當想毒蛇入己女根、)則欲心直下消滅矣。十分復原后,尚當多養(yǎng)若干日。以后尤當有節(jié),不可常行房事,則可望壽康矣。不到十分復原以后,決不可謂病已大好,不妨同房。倘或如此,決難望好。此語當與婦說明,系為愈病,非永遠斷欲。固宜彼此互相誡勖,無令或有不能忍處,則可速愈矣。今為汝寄大悲香灰一包,以書夾之。此灰用大悲咒加持四千多遍,果能志誠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定可不日痊愈。此一包灰,可沖五六十回。如嫌煩,可取六分之一,放大碗中,用開水沖之,攪攪,候灰質沉下,將清水倒在壺中,或瓶罐中,日三四服。必須吃素,日常念觀音圣號。若大見效,下次止沖。以留水不如留灰。病好后,所余之灰,掛于高潔之處,或供佛龕下旁邊,不可褻瀆。若有危險病癥,沖而服之,必可起死回生。即世壽已盡,服之亦有利益。沖過之灰質,當加水潑于房上,或倒于井中,不可倒于污穢之處。此比大悲水功效大。以大悲水或加持數(shù)十遍或數(shù)百 遍,即被人要去,無有經(jīng)三四月之久者。此灰為備遠路不能寄水者之預備。(乙亥九月初十日)

  復季國香居士書一

  接手書,不勝感愧。光粥飯庸僧,于禪于教,皆未從事,唯依念佛以為依歸。至于為人作師,實不敢妄充,亦有誤聽人言,求取法名者,亦赧顏應之。以期彼于佛法中生信心,種善根。非曰光即可以為人師也。至于閣下,禪教俱通,戒行精嚴,堅持八戒,常行午食。光尚未能持午,使此時冒冒然應之,汝后縱不當面唾罵,必至憾昔未察,以致于求福田中,反成輕僧慢法之舉,故不得不為說其所以。祈轉拜高人,庶得大利益矣。又因坐明心一語,亦非可輕易而說。若對未知佛法人略明理性,或可說之。若克實說,明心不到大徹大悟田地,誰敢自詡,以此祈閣下自審。若實如六祖聞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與龐居士聞待汝一口吸盡西江水,即向汝道,大慧聞熏風自南來,殿閣生微涼田地方可。否則何敢妄說明心。光本下劣僧,不敢說過頭話,亦不敢以過頭話恭維人,故有此沖冒。至于所說六則(筆記)均好,唯六祖神秀二語之利弊未標出,特為補書。秀大師之話,悟與未悟,依之皆有益。六祖之話,若未實證,依之則其禍不淺。祈垂洞察。(除夕燈下)

  復季國香居士書二

  泥塑木雕之佛,作真佛敬。極之可以成佛,況其余者乎。光固一土木偶像耳,汝必欲作真佛敬之,亦只好任汝。然土木形骸,仍然不變。其所以消除業(yè)障,增長;壅,彼敬心所致耳。今為汝取法名為慧修,謂以智慧修習自利利他之法也。所謂自利利他之法,不可看得過大過高過深。即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而已。而今之亂極之由,由于不講因果報應,及家庭教育之所致也。而家庭教育,尤須注重因果報應,及教子女。汝宜隨分隨力,與一切人說此諸事理,則于佛法于儒教,兩俱有益矣。悟道容易,證道甚難。今人多多皆未真悟,依稀彷彿,知其少分。則以為無生死可出,無佛道可成,任心肆意,將來皆為閻羅之囚。至此方知前來之悟,乃誤也。汝能于悟得原無一物之后,審知三毒習氣,不易消除。歸心凈土,以求現(xiàn)生了脫,可謂宿有善根。彼聰明自負,不肯下真實工夫,卒成自欺欺人者何限。愿始終秉此志,與令慈及妻子同念彌陀,同生凈土。庶可不虛此生,不虛此遇矣。汝上有老母,下有妻子,千萬不可作斷滅想。果有不測之禍,無法可設,亦當至誠求佛加被,以期免脫?v定業(yè)難免,亦當一念投誠,即獲接引。豈必七日不食方能哉。預存此想,便是著魔之根,故為說破。所寄廿元,當致書上海太平寺真達和尚,令代寄觀音頌四包,嘉言錄三包,彌陀經(jīng)白話註三包。待明年感應篇直講印出,當寄一二包,以為教子女化鄉(xiāng)里之助。光明年三月,即往上海了印書事。秋間當作東西南北之人,了無定處,以便專心念佛,免被應酬信札,誤我大事也。以后有欲請經(jīng)書,其款直寄上海陳家浜太平寺交真達和尚收轉。彼收到即回一收據(jù),有書則即寄,無書則待有方寄?钋胁豢杉亩ê幉,煩神之極。(十二月廿一)

  復黃葆鉞居士書

  前日接手書,不勝感激。此事頗勞閣下清神,不勝歉仄。在對鳧固不在省費,只期早了此一心愿而已。今既不改前議,已令提前趕辦。尚期閣下過幾日再行調查,為果印也未。若不調查或致說過不究,則又重閣置矣。至于出后所贈,光實不須,但送太平寺者,令寄一分與光一閱而已,無須多也。所問來滬,恐無其日。已過七旬,尚有幾日,安住關中待死而已。若出則于己有損,于人無益。故只期早往生,不計重向大眾聚會處行走也。愿閣下發(fā)菩提心,行方便事。庶可令子福慧日增,大有成就也。(初九日)

  昨將原函,已與對鳧寄去,以慰渴望。

  復寧德晉居士書一

  昨由普陀轉來手書,知吾秦尚有發(fā)心慕道,修持凈業(yè)之人,不勝欣慰。光在普陀住三十七年,以年老難于應酬,故前年七月下山,擬往香港。(前二年有弟子屢請、已許之、)友人以泛海遇風,或恐受傷,留住蘇州閉關。外面一切,俱皆謝絕。閣下既看文鈔,宜依之而行,則決定會得大利益。切勿因讀大乘經(jīng),或遇宗教密等等知識,喜其法門廣大深妙,與其開示親切高妙,遂舍凈土而修其他法門。則不至徒有種了生死之因,決難即生得了生死之果矣。何以故,以一切法門,皆須自力修持到業(yè)盡情空時,方可了生死。否則任汝功夫深,見地高,功德大,倘有一絲一毫煩惱未盡,則仍舊仍是輪回中人。既在輪回中,則從迷入悟者甚少,從迷入迷者甚多。又不知還能遇佛法否。即遇佛法,不遇凈土之法,則仍舊出苦無期。仗自力則舉世難得一二,仗佛力則萬不漏一。凈土法門,以自己之信愿持名感佛,佛則以誓愿攝受。譬如乘輪渡海,非己力之所可比也。然既欲現(xiàn)生了生死,必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真為生死,發(fā)菩提心,以深信愿,持佛名號。以此自行,復以此化其父母,兄弟,妻子,鄉(xiāng)黨,親戚,朋友,俾彼等同沾法潤,同修凈業(yè)。則自己之功德更大,而其住生為決定無疑矣。倘或貌示慈善,心懷毒惡。則心與佛悖,斷難住生。譬如服藥,不可與相反之藥同服。若同服之,則殺身可得,愈病莫由矣。今為汝寄書二包,以作自行化他之據(jù)。光已七十有一矣,精神不給,勿常來信。有文鈔嘉言錄之主,有余書之助,亦無所欠憾矣。此約真為了生死說。若欲做大通家,則盡世間之書,皆應讀之。縱能做得大通家,了生脫死,更無望矣。(民國二十年正月十八日)

  復寧德晉居士書二

  手書并二包書,均接到,以后不必寄書來南。南方善信所印之書甚多,不于無處送,而寄于有處,則為倒置。痳疹秘方,前年所印之達生福幼合編中,當有其方。以我關中均無其書,故亦不愿要來一查。汝既宿有信心,欲皈依,當認真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方為真佛弟子。每見學佛者亦有偽為,其實則居心行事,仍然是利欲是務,依舊是瞞因昧果,欺佛欺人。此種假善人,實為佛門之賊,當深以為戒。勿道大者不可自欺欺人,即起心動念,亦當以誠為事。果能真誠不欺,久而久之,必為人所信向。人既信向,則天地鬼神當常護佑,令其常得吉祥也。況佛菩薩大慈大悲,有不垂慈加被者乎。秦地旱路,彼此來往不便,殊難與同志者會晤。當尚友古人,及常閱文鈔,嘉言錄,安士書等,以為師保。日受教訓,自可進德。若假善人,或修外道煉丹運氣法者,則宜勿與相交,以免受彼傳染。汝既發(fā)心皈依,今為汝取法名為德晉。晉者,進也。若能依佛法以修持,即可現(xiàn)身入圣賢之域,臨終登極樂之邦,是之謂德晉。然須發(fā)菩提心,隨機勸導,則于自修大有裨益。汝伯母,當常以凈土法門之利益修法告之。令勿學外道之法,及以念佛求來生福報。俾彼得以往生,實為大孝。須知了生死一事,非同小可。大禹大圣人也,尚不能令其父不為黃熊。(音乃、平聲、三足鼈也、亦有作能字者、然皆讀乃、平聲、)緬想及此,吾人真有莫大之幸。汝之三弟,亦當隨分隨機而為開導。以后但熟閱文鈔等,不得輒來信,以光無力支持。文鈔,嘉言錄,即是普為一切專修凈土之總信。若泛學各宗,則非當機之論。今人若不專修凈土,縱能溧通經(jīng)藏,徹悟自心。生死到來,還用不著。何以故,若不念佛求生西方,必須斷盡煩惱惑業(yè),方有了生死分。但能通達經(jīng)論,悟明心性,而煩惑未斷,依舊輪回。況未能深明經(jīng)藏自心者乎。念佛了生死,全仗佛力。由自己真信切愿念佛之力,感佛垂慈接引,故能帶業(yè)往生也。汝其志之。又今日有一弟子,言其母其妻,去年同發(fā)瘧疾二三月,因思此病頗厲害,今將治瘧絕妙之方開來,祈為印送廣傳,實為利人之一端。(二月廿四日燈下) 治瘧疾神方

  烏梅(兩個)紅棗(兩個)胡豆一歲一顆、其人十歲、即寫十顆、十一歲、即寫十一顆、余可類推、)

  用白紙一條,寫此三種,折而疊之,于瘧將發(fā)之一點鐘前,即半個時辰,鄉(xiāng)下無鐘,故須說半個時辰,捆于臂干之中,即手之上,肘之下,即不發(fā)矣。并不要買藥,但寫此三種捆于臂間即已。須分男左女右。捆時不須與別人說。此方妙極。安士全書后載之,以字過小,恐人不介意,故不得實益也。

  復寧德晉居士書三

  數(shù)日前接手書,值代為友人校書,且其友歸期已定,(其人在蘇講四月初一即去三月底已交代)須按期交代,頗為忙迫,故不暇復。次后相片到。次后所寄之點心蓮粉到。書中有十二元郵票,悉收到。于十余日前,已令再寄十包書,想已收到。汝真不知世務,數(shù)千里遠寄食物,彼此費事費錢,究竟有何所益。只拆此包,亦須好久,點心盒與點心,通壓破碎。光數(shù)十年來,不喜零吃東西,凡有送我之藕粉葛粉,一次皆未曾沖過,通令大家吃之,以后萬勿以此種事擾我。汝家有飯吃,何得受區(qū)長之職致與群小結怨,貽害后來。今幸因念佛辭職,此系佛啟汝心,保護汝家,當生感激,實心修持。切不可有名無實,或求虛名,則其益非淺。當欲提倡,當知身為其本。自己果能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又以文鈔,嘉言錄,安士全書等,令通文理者看。并為其說近世念佛之感應。彼飽服韓歐張(橫渠)程朱李(二曲)之毒者,由是亦不得不漸漸轉彼邪執(zhí),歸心正法也。所重在令一切男女,各人在各人家中,實行敦倫念佛之道。不得學今之提倡者,先立一大建筑之機關,則所費不貲。問人募錢,人便不甚佩服。況事大非用人料理不可,用人則薪水從募中來,便為大礙。光與汝說一最妙之辦法。于村中或自己有空屋,立一機關,無則或附近之廟或祠堂均可。其借辦之所,牌用活的,可掛可取。約定一月一次, 在此講談凈土修法及與利益。雖不能拒絕女人,然年紀過輕者,祈勿來聽,免生閑議,或致狂徒因茲生事。此外汝若無農(nóng)商專責,如有一二相信人家,欲令女眷通沾法利,當約定日期請到彼家,為諸女人講演凈土法門。其請之人家,必須有具知識之男子,方可受請。若唯有女人,或男孩并老漢不能行動者,皆不受請。此種講演,不許外人來入,唯限于彼請主之家屬,及本家并親眷而止。到彼家,當設一法位。不必供佛,但以此為佛位。即向位頂一禮,令彼聽者亦頂一禮。即坐之講說。說畢自己到座前一禮,亦令請者聽者亦作一禮。不受食,不受供養(yǎng)。如此方無異議。后縱有欲行者,亦必須如此。其蓮社,當名敦倫蓮社。凡入此社者及演說者,必須要注重敦倫盡分。而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各各要盡自己職分。而為父母教訓兒女,實為天下太平之根本。而欲人各盡分,非認真提倡因果報應,決無實效。汝能如是行,當必有相觀而善者。此外不可濫攀同門。即彼以同門相訪,亦勿即與彼交涉。以今之假名善人甚多,若一濫交,必受其累。蓮社序跋,待暇當作以寄來。二令弟處,汝當先致書于彼,說其代為彼求皈依之所以。先將法名寄去,令彼來函禮謝,則便可下真實開示。若毫無交待,便去開示,或恐不入,兼于禮節(jié)有所虧。彼若來信,須稱弟子寧□□,法名德□頂禮字樣。此種事,固不須說,然有不知世務者,欲求皈依,尚不肯用一自屈之字樣,則成輕法慢人。若許,則彼此均獲過咎。光老矣,不得常來信。與汝所說,再參酌文鈔中所說,斟酌行之。待后正信錄出書,當寄若干。彼飽服毒藥者,可以令其完全吐出,以從新做真正儒人。彼程朱等,非徒違背佛法。完全違背圣人心法。今之廢經(jīng),廢倫,廢孝,免恥,殺父,殺母,皆由彼理學家破斥因果報應,生死輪回之所致也。彼謂有所為而為善,即是惡,便止人為善之欣慕心。彼謂人死形既朽滅,神亦飄散,便開人無忌憚之路。彼實愿與佛相反,而大興儒教,而不知儒教由此而得滅亡也,可不哀哉。然汝學問未廣博,且認真提倡。至于貶駁理學之處,且從緩。否則或招拘墟者暗禍,不可不知。祈慧察。我一向不計較隨便用紙寫,故其紙大小不一。此系過冬糊玻璃之紙,棄之可惜,故于知己者用之。二弟忠武,法名德恒。人若無恒,不但不能學佛,亦不能做人。能以恒心恪守倫當?shù)览?以盡為人之分。又以恒心虔修凈土法門,以行自利利人之道,則為德恒。三弟憲武,法名德復。吾人本心,與佛無二。由迷昧故,反為眾生。若能力行敦倫盡分之道,并及信愿念佛之法,則復本心源。即所謂唯圣罔念作狂者,今則仍用此心,反而求之,便可復本心源,克念作圣矣。祈與彼抄而致之。(民廿四月初三)

  復寧德晉居土書四

  敦倫蓮社緣起序,湊成八百六十八字。文雖拙樸,義本佛經(jīng)祖語,實可依從,了無疑義。須請善書者楷書之。若用半行半草,及帶隸帶篆等,則只可作悅目之具,非為利人之據(jù)也。故凡欲一切人同皆一覽了然,決定用不得行草隸篆等體格也。又須各用正體字,凡俗體,帖體,破體,均屬輕佻,有礙莊重,亦不宜用。又有寫家,每有寫重,寫落各字,均不標改,但于末尾注之,亦皆不足為法。以改正則文義顯明,彼只圖好看,置文義于不顧,此乃大通家之惡習。若多,則點一大點于字上,或用一△于其字之旁。若脫,則補書于上下相交之處,庶可一目了然。又宜用點句法,俾人人念得成句。若不點句,又逢不聞佛法之人,則殊難領其文義矣。至于其中所說之義,并其所說之人,多看凈土著述自知。以精神不給,不能為汝詳錄也。善導,法照,飛錫,慧日,四位大師,皆秦地唐朝之宏凈土者。欲知其詳,當查看凈土圣賢錄自知。(五月五日)

  復寧德晉居士書五

  茲初三日接汝書,知五月初五掛號所寄之敦倫蓮社序,尚未接到,故不即復,企接到回信來,再復也。今已初九,尚未來信,恐系遺失,或忘記,幸此次尚留一稿,如未來,祈來函說明,當為抄寄。汝四弟以幼稚之年,欲求皈依,而其性明敏,若不持之以謙,則不但不得其益,或致反受其損。古今聰明人多受聰明禍者,以仗己聰明,或慢人侮圣,或謗佛毀法,或妄生臆見,以期現(xiàn)世之名利,與身后之虛譽耳。不知既無謙德,則天地鬼神皆惡之,而況于人乎。故每每皆成狂妄之流,或歸于奸惡一派耳。若持之以謙,則愈聰明愈有實益。必能窮則獨善,達則兼善。況能依佛法之凈土法門以自利利人乎。汝兒當名宗心。汝姪當名宗惠。以能宗主于心于惠,則其田之收獲者,小之則為世間之賢人善人,大之則為出世間之圣人。是在自己勤耕與否,及耕之則其道,得其最上之種子與否耳。明道師乃友人真達師之弟子,先亦皈依于光,以光誓不收徒,故依友人出家耳。黃涵之忙得要命,不可與彼通信。三余堂之題跋,一時絕無其暇。凡演說均有設座之事。但說者立而聽者坐,不但于儀式不合,而且勞逸各為過分,決不可依,宜各坐以說聽耳。繞佛不能圍佛饒,但在佛前圍繞,亦與圍佛繞同。朗念默念,兩俱有益。然朗必不能久,當多主于默,則不至受傷致病耳。南無,舉世皆念納莫,汝何得要照本音念。念佛功德,無量無邊,不讓念經(jīng)功德。減壽以求福壽康寧,何如勸彼念佛吃素,求生西方之為愈乎。前所寄之痳疹方,令一名醫(yī)視之,言其方雖好,又須分別是何病相。若一概用之,亦有不利之時,故不加入達生編后,F(xiàn)今之宰官身,頗難現(xiàn)。若可以謀生,當以不為官為第一高著。汝之所說,似乎有理,實則其弊無窮。須有親疏遠近之分,然后行一體同觀之事,則甚善。若從來不分,則力不暇及,必當視親若疏,便成禽獸不如之人矣。汝以后說話,要斟酌斟酌。否則得罪誤人,其禍非小,道理豈可亂說乎。今之廢倫者,謂父女母子,均可自由愛戀,亦是亂說道理,自以為是之流弊所致。世之亂,由于不知因果報應,生死輪回。使真知之,何敢任意妄為,以取生生世世之禍乎。劉伯溫之文,乃極俗淺之文,雖其說似乎有理,然血盆經(jīng)乃俗僧偽造,以誘愚俗者。彼據(jù)為佛典,實足以暴其所見之不廣。余各條,皆強說道理,校彼宋儒破斥因果輪回,俾要高明不高明之儒士,同陷于邪見深坑中,莫之或知。今有正信錄一書,可以專治宋儒之病。宋儒之毒既消,彼劉伯溫者,尚有可掛齒之價值乎。此書已排好,七月底或中秋后即寄幾包來。此書報紙四十幾頁,大約須五分上下耳。先印一萬,若欲消宋儒之毒,惟此為最合機。汝之心念,高之則圣人所立者,尚不滿意。卑之則欲于此極亂世中,現(xiàn)身救人。皆由不量己力,故有此種知見希望也。明道師后日往上海,令寄靈峰宗論于汝矣。蘇州經(jīng)房所無。汝求起法名,開數(shù)十諱字,以后若又有求,則必須又開,光亦無心記汝此種事,又須將已取之法名,亦皆開來,庶不至重。光既無門庭,故不作常住想。所有皈依者,除常有函札,及或有事體相關系外,概不登記。汝以一百元,印一千達生編,又以十元作與光小資,又以十元作弘化社戒愿,下余盡數(shù)刊印嘉言錄,或留社以送人,或著量以寄雩,汝何不知帳算之若是耶?芍暾f話,亦有不實在之病。我非責汝此語不實,實恐汝一切處犯此種虛張聲勢之病。百元之資,除印千本達生編印資寄費外,又除二十元,縱有余亦無幾許,尚用得著此種大話乎。我以書送人,亦不敢以大話與人,恐人謂我有驕矜心。若是他人犯此病,我亦不說。以汝頗似欲躬行實踐者,或因此便成白圭之玷,故不得不說也。法名作名,有何不可書。初首頁,謂與二弟取法名,令同沾佛恩法潤,恩德之極,雖天覆地載,亦難喻其萬一,何好虛之如是耶。此種派頭,唯專制時代,于皇帝前或可用之,余處用之,則不成話矣。(六月初九燈下)

  復寧德晉居士書六

  前與明道師書,并與光之款,及后與光之書,均接到。本欲即復,以西方公據(jù),彌陀經(jīng)六方佛后,落去舍利弗于汝意云何,何故名為一切諸佛所護念經(jīng),二十字,幾人屢校,皆未看出,實為業(yè)障心眼,令成大罪過也,F(xiàn)另排三頁板,已印之六千本,皆印割貼之樣子,印出當為寄來。汝處有二包,凡自存及已送人者,皆一一為之貼好,庶免遺漏經(jīng)文之罪。殆后印出寄時,即不再寫信。所言疫災,令大家同在家中念觀世音菩薩。于早晚到堂中禮拜若干,及念若干句。此外一任行住坐臥,并做一切事,除作文算帳之用心事外,余做一切事,均好念。睡時念,宜心中默念。若衣冠整齊,手口洗漱了,出聲念也好,默念小聲念均好。若睡下,或初起,衣冠尚未整齊,或洗澡,或抽解,或至不潔之處,心中默念,亦是一樣有功德。若出聲念,于儀式不合。譬如小兒念母,一日之中,無時不想念其母也?v睡眠洗澡抽解之時,豈能令心中完全忘卻念佛之事。既記得無礙,則心中默念亦無礙也。人雖至愚,無不怕死,念觀世音可保不染此惡疫。若教一切人一日之中隨便念,則念觀音之聲,達于田地道路矣。汝只知向菩薩前念,則能可有幾人。又誰能跪念五百聲。念佛之法,當先立念偈后念名號,第二聲即行圍繞;虻胤綄拕t作圓繞,地方窄作直繞。圓繞則從東至南,至西,至北而行。直繞則壁直走向前,又壁直回頭。然亦須依由東至南至西至北之規(guī)矩以回身。切不可由東至北至西至南,此名逆行有過。回向之偈,廣大無礙,有何不可。但跪念五百聲,斷斷不可。以多人不能如此;蚓脛t致病。當此極苦極惡之世,唯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為可憑依。普令一切老幼男女,日常在家念觀世音,管保不遭災禍,多獲禎祥。觀音堂但于早晚去念。此外隨各人行住坐臥,各自隨便念,實為最方便之道。女兒家從小肯念,后來出嫁,便無難產(chǎn)之苦;蛘呤茉屑慈粘D钪H糁僚R產(chǎn),須令產(chǎn)婦自己出聲念觀世音菩薩。旁邊照應的人,同皆大聲幫產(chǎn)婦念。家里的人在別室中,也可為產(chǎn)婦念?v難產(chǎn)將要死了,一念即不久安然而生。切不可謂裸露不凈,念之恐得罪,不知此系無可奈何,非能恭敬潔凈,而不肯恭敬潔凈者也。不但無罪過,且令母子同種善根。世人每知守經(jīng)而不知達權,致有免苦種善根之法,而不敢用,令其受苦,或送命也。可不哀哉。臨產(chǎn)萬不可心里默念,必須出聲。以此時,努力要送兒出,心中再默念,或致受病。即不受病,而默念之功德,比朗念為弱小。世人舉重物,必須以聲相助。況此生死頃刻之時,可不盡力以求菩薩加被乎。光從前不知世之迷信謂產(chǎn)房念不得佛,且念佛之人,不敢到產(chǎn)房。故文鈔中一未提及。近四五年始知其弊,故常與一切人言之。亦愿彼母子同安樂。亦愿彼所生兒女同具正信,同為善人,以故與汝說過。以汝絕無體貼文義之心慮,致文鈔中說了許多行,住,坐,臥,洗澡,抽解,通好念佛。汝尚以行止坐時忙時閑時,隨大小默念可乎,為問。知汝只知跪念為有益,是令多數(shù)人不敢發(fā)心念也。三障者,即煩惱障,業(yè)障,報障。煩惱即無明,亦名為惑,即是于理不明,(即貪瞋癡也、)妄起各種不順理之心念。業(yè),即由貪瞋癡煩惱之心所作之殺盜淫等之惡事,故名為業(yè)。其業(yè)已成,則將來必定要受各種苦報。三途,途即道也,路也,相通之義。由有殺盜淫之惡業(yè),故當受地獄餓鬼畜生之三途惡報也。八難有通有別。通則水旱疾疫等是。別則生在佛前佛后,(一)無想天,(二)北俱盧洲,(三)世智辯聰,(四)盲聾喑啞,(五)地獄,(六)餓鬼,(七)畜生。(八)此八種,雖苦樂智愚不同,然皆難受佛化,故并名八難也。(立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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